365题

——87.人形/傀儡

[上天台 程张]

“这是……偶尸？”

张清麓看着程钧从乾坤袋里丢出来的傀儡，也不由得一愣。倒不是他没见过，恰恰相反，他不仅见过还让江尹用过，岂能不知道偶师一脉最得意的偶尸的存在。也正因如此，他才惊讶程钧居然也有一具偶尸，甚至也是真人修为，多少有些出乎意料。

“嗯，”程钧想到了什么，若有若无得撇了他一眼，道：“当年江尹从昆仑先到的九雁山，这偶尸便是她留下的。”

说完还笑了一下，又道：“说起来张兄理当比我更熟悉才是。”

毕竟当年能让江尹把身边唯一的行尸地龙炼制成他的模样，这里头的门道想必也是知道的清楚。

显然张清麓也是想到了这一茬，面色上露出一丝尴尬，但他和程钧一样，都不想提起那一段时间的混乱经历。两人只是眼神略一对视，便明白了彼此心中所想，程钧又转过头去，对着那李宝财好一阵捣鼓。

“好了。”

自从程钧晋级真人之后，这李宝财的身体中枢的印记就被他重新炼制过。他在上清宫逃亡期间和姚圣通一起利用傀儡骗过了一干真人，甚至还瞒过了泊夜的分身一阵子，自然对偶尸这一脉的炼制手法多了一些了解。加上上一世的记忆和老魔炼尸的一些手段，足够程钧将这句偶尸重新炼制成自己的一具分身了。

“虽说乔装打扮混入其中不算什么难处，但看起来那些真人是要单独分开的，想来你和秦越、白万象他们没法子互相照应，还是带着这个在身边，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情，直接顶替了，也好多一条性命。”

张清麓闻言略一挑眉，道：“我还道程兄这是给自己准备的后手呢？怎么反倒要我用上了。”

“你不是打算冒充我上去么。”程钧说的是问句，口气倒很肯定，“想必你也不会用自己的名号出去闯祸。”

“真是知我者程兄也。”

张清麓面露一抹笑意，随即又肃敛了神色，说道：“这偶尸到底也是精魂天地的境界，还是你带着防身来的好些。”

程钧摇摇头：“那些人里头大多是神君，虽说修为也有掺水的，但也不是一个真人级别的偶尸能应付的，带着反倒画蛇添足徒增麻烦。左右我有剑老护着，也不缺这么个傀儡，还是你用吧。”

说着又一道法决打入张清麓额头，程钧解释道：“这里头的操纵法决我已经改过了，和江尹当年的手法到底有些不同。”

张清麓略一点头，袖子一扬，便将那李宝财收起。

程钧突然又想到件事情，失笑道：“那李宝财的性子有些奇特，类似那偶尸的一脉的行事风格，你可莫要吃惊。”

张清麓顺势整了整衣襟，回道：“无妨，程兄这般人物我都能相交，一个偶尸又有何妨。”

“我倒是忘了，当年江尹可是口口声声说你是一等一的好人，确实不是我等九雁山一众能匹及的。”

程钧原是和他说笑，却不想此言一出，张清麓脸上便掠过一丝落寞，虽说转瞬即逝，却让程钧微微一诧，他倒是真忘了，如今他已经归入了九雁山，忘了那最初相识相荐他前去九雁山，却是眼前之人。

明明一句实言反倒惹出一番心头愁绪，最后还是程钧开口多吩咐了一句：“上岛之后万事小心，若有不对，先撤了再说。”

张清麓一脸平静的回他一句：“我省得。”

仿佛刚才一幕不曾发生，又或许一如他和程钧而今这般，粉饰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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