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世

在此世，無所謂夜晚或白天。

但是當大小姐召喚出的戰士變多後，侍者們為了體貼剛從現世來到此世的戰士們，而有了熄燈時間。

他在他的房中，看著黑暗的窗外，人偶之館對面的走廊，年輕的侍者一一將人偶之館的燈火給熄滅。

然後，有人敲門。

「門沒鎖。請進。」他說。

進來的是布列依斯。銀髮的審判官穿著他死亡時的紅色長袍。

「有事嗎？」布列依斯對他來說的確是熟人，不過他們在現世時表面上的關係可不算好。

在取回自已記憶後，他知道在現世他自已對布列依斯有種分不清是愛慾憎惡的殺人衝動。

但在此世，就算他立刻提刀將布列依斯砍成八塊十塊，大小姐隨時都可以聚集他們的靈魂碎片將他們恢復形貌，所以，他還需要殺布列依斯嗎？

他對布列依斯仍有想殺之後快的慾望，但一想到人偶能讓布列依斯馬上復活，他又覺得這一切真沒有意思。

「古魯瓦爾多，今天我跟大小姐喝了下午茶。」

「喔。」下午？反正是前段時間吧，他好像在睡覺。

「你還記得你以前對我說過的話嗎？」

「你應該知道我有恢復記憶。」

布列依斯在微光中笑了：「的確，我也恢復了……」布列依斯坐在他的床上，「古魯瓦爾多，你曾經說過要把我製成標本，我可以問你為什麼嗎？」

為什麼？一個正常人，一個布列依斯需要什麼樣的答案？他真是懶得思考。「沒有為什麼，你也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

「是的……殺人起於激烈的情感，古魯瓦爾多你對我有激烈的情感。無論那是愛……還是恨。我做了足夠多的事讓你有理由憎惡我，但是我還是想問你，為什麼？你當時會對我說這麼說？」

「你說你想回家。而我讓你如願。」

「古魯瓦爾多，你就沒想過要救我嗎？犧牲你自已的性命救我嗎？」

布列依斯講話還真厚臉皮。他皺了皺眉：「我為什麼要救你？當時你死了我還比較好帶你走。」比較好同時完成你與我的願望。

布列依斯嘆息，「算了，我不問了。」

然後布列依斯伸手將他拉過去，將嘴唇貼在他的嘴唇。

「……唔……！」他掙扎，布列依斯緊緊的制住他的雙手，布列依斯的舌伸進他的口腔中，觸摸他的齒列，他的舌頭，而他也被迫與布列依斯的氣息交流。

他聞到布列依斯的味道，那讓他起了殺人衝動的香味。

搞什麼！他發狠咬了布列依斯的舌頭。

「……痛。」布列依斯放開他，擦去唇邊的血跡。

「……在此世，又有什麼事將你逼到要來鬧我的地步？」他冷冷的說：「布列依斯，你一直說我是瘋子，但你一直對我發瘋。經過現世的事，你還有什麼事值得你發瘋？」

布列依斯笑了笑：「沒有，古魯瓦爾多……我想擁抱你。」

啊？他沒有任何的性經驗，但是不代表他聽不出布列依斯話中的性暗示，他難以置信：「你瘋了？」

「比你還要清醒呢，古魯瓦爾多。」布列依斯輕輕抱住他：「我在現世失去了梅莉雅，失去了很多，但我始終擁有著你對我的心意。謝謝你，古魯瓦爾多。」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說是誤會也罷……我只是想要一個對我好，我也能對他好，而且永遠在我身邊的人。古魯瓦爾多，我想你就是那個人。」

「……你真的瘋了。你在對一個殺人狂求愛？」

「是啊，你不願意嗎？」

「……讓你抱一次會不會讓你打消你可笑的念頭？」他很認真的在考慮，依照他的經驗，布列依斯不強悍，但布列依斯要做什麼事，通常都能如願，現在布列依斯在對他求愛，說要跟他上床，若他不想最後被綁著硬上。好吧。

反正此世不是現世，此身不是已身，一切皆為虛妄。

「不會，」布列依斯親吻他的臉頰，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古魯瓦爾多，其實我在現世……在連隊的時候就對你有慾望了。」

什麼？他愣住。

「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時我被覬覦著，我討厭骯髒下流的慾望，卻又眷戀著人的體溫。除去你的心理不談，你的身體很乾淨，所以我很放心的強迫你跟我同睡。那時你應該覺得很煩吧。」

「的確是很煩，我討厭被人強迫。」

「我不能對任何人示弱，但是我很脆弱。我討厭下流的慾望，卻在後來發現我也有著同樣的慾望。你還記得我不再要求跟你睡時我幾歲嗎？」

「……十八歲吧，我當時以為你在精神面已經適應了連隊，所以不需要抱枕了。」

「這也是一個理由，但另一個不可告人的理由是……我對你有了慾望。我嚇到了。然後拼命忘記。」

「哦。」他了解。畢竟布列依斯也是一個很能克制自已的男人。「所以現在你打算不再忍耐了？還是說跟以前一樣，我對你來說就是一個方便的對象？」

方便的對象，布列依斯一直都是這樣看他的不是嗎？他說出這句話時，有著冷靜剖析的理性，但也有著自我傷害的快感。

布列依斯的表情很悲傷，好像他也受到了傷害。「是啊，你對我來說……你一直離我那麼近，一開始是方便，但之後……」布列依斯輕拂著他的唇瓣，「絕對不是方便。」

然後布列依斯的嘴唇再一次貼上他的嘴唇，這次他不反抗了，這是個吻。混雜著剛剛他咬出來的血味。

他們倒在床上，布列依斯靈活的脫去他的衣服，解開紅袍，兩人赤裸身體，手腳交纏。

「……別一直摸。」他不耐，他討厭身體中他未曾經歷過的感覺。被布列依斯挑起的慾望。

布列依斯從他背後輕擁著他：「別害怕，我會讓你很舒服的。」

「我不想要舒服，只想要你趕快完事。」

布列依斯輕笑，手進入他的股間，「那就趕快讓你習慣吧……」

布列依斯讓他趴著，用乳液將他的屁股沾溼，然後插入手指。

「－－鳴。」那有點痛，所以他不自覺的哀鳴了一聲。

「忍著點，等一下會舒服的。」布列依斯在他耳邊輕聲道。

「我決定……就算死人偶能馬上把你復活……完事後我也要把你砍成十八塊。」痛感，還有私處被掀開的羞恥感讓他很生氣。

布列依斯繼續笑著，「我找找看……聽說有的。」

什麼東西？「鳴！」他顫抖了一下，布列依斯的手指戳到了什麼？那種感覺是……是什麼？

接下來布列依斯開始戳刺那個點，「不……」這感覺太……

接下來布列依斯的手握住他的陰莖套弄。他在布列依斯手指間解放了。

「……鳴。」他後悔了答應得太快，他討厭他的身體變得……不像是自己的感覺，前後都被布列依玩弄出了快感，他討厭這種感覺。

「古魯瓦爾多。你哭了呢。」布列依斯抱起他癱軟身軀，親吻他的臉，「你不喜歡處理你不知道的事吧，你會覺得很麻煩什麼的。我也跟你一樣，我也討厭我的身體因為你而有了慾望。」

「這還算是我的錯嗎？」聲音也變得怪怪的。

「不……這是我的錯，我不該招惹你的。」布列依斯搓著他的臂瓣，然後分開，插入他的肛門。

「啊……！」跟手指完全不能比的觸感，布列依斯的陰莖在他的身體內，壓迫感，還有……火熱的感覺。

「放鬆一點，我被你絞得不能動了。」布列依斯開始搓揉他的陰莖。

「說得……倒簡單……」他之前又沒做過這種事怎麼會知道！他試圖調整自已的恣勢，但又被布列依斯握住命根子搓弄。被快感弄得全身無力。

「……開始囉。」接下來布列依斯開始動了，他的身體因為布列依斯的套弄而動著。布列依斯的陰莖一直碰到那個點，他只能被動接受布列依斯給予他的快感。

「不……」不要了……這讓人搞瘋的感覺……他不要了……

布列依斯在他的身體中射精了，而他也再射了一次。

「感覺舒服嗎？」布列依斯問他。

「我討厭。」混合著痛苦與快感的性行為讓他很迷惑，更讓他痛恨的是身體不受他控制的反應。

「古魯瓦爾多，你真倔強。」好像是為了要說服他，布列依斯跟他交媾了三次……還是以上，總之他最後失去了意識。

陷入如死般甜美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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