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自从库尔迪拉质问过萨萨里安之后，日子似乎恢复了平静，但只有萨萨里安知道，那仅仅是表面上的，隐藏在库尔迪拉内心深处的东西，他不想知道，也不愿意知道。

通过了新兵考验的库尔迪拉，开始被委派任务，最平常的任务就是巡视冰冠堡垒附近的区域，确保这里固若金汤。刚刚开始接受这个任务的时候，萨萨里安还会利用自己的职权跟随着库尔迪拉一起巡视，随着奥尔巴兹•血毒阴毒的眼神，萨萨里安觉得自己还是好好地呆在冰冠堡垒附近，不要让奥尔巴兹看出什么来——这个同样出身于洛丹伦的士兵，并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他对于阿尔萨斯，几乎是一种近似于崇拜的忠诚，而且……他似乎很不喜欢精灵，即使是指挥官萨拉诺尔也会被他用各种语气嘲讽。

除了巡视任务之外，还有一些小规模的局部战斗，伊利丹带领的混合部队虽然一大部分已经撤走，仍然有小部分部队在此处侵袭……比如，现在名为血精灵的部队，那些顽固的、高傲的血精灵根本不会向巫妖王投降，他们尽管被迫忍受诺森德的寒冷气候，却仍然想到了方法来侵袭亡者的天下。

“那些该死的精灵。”死亡骑士的教官拉苏维奥斯收到战报之后，就开始咒骂起来，“他们的太阳之井已经毁灭了，他们是如何用法术来攻击的？斥候带来的情报里，并没有提及精灵是怎么再次利用魔法的，他们的能量源是从哪里弄出来的？蓝龙的魔枢没有丝毫的动静，他们也不可能从守护巨龙那里获取力量！去，让斥候查清楚！不能让这些精灵对冰冠堡垒再进行侵袭了。”

“也许，我们应该让死亡骑士出征。”指挥官萨拉诺尔建议。

“别开玩笑了，萨拉诺尔。”拉苏维奥斯否决了萨拉诺尔的建议，“这些死亡骑士，阿尔萨斯还有其他的用途，况且地穴领主阿努巴拉克，已经开始对精灵的防御体系进行破坏了。想来，会有很多你的同胞为天灾军团效命。”

“那可是好事。”萨拉诺尔毫不在意地说，“这样在天灾军团里，就不会有人因为指挥官是精灵，故意违抗命令了。”

“呵呵。”拉苏维奥斯干笑了两声，“我会好好教训一下奥尔巴兹的，但是那个库尔迪拉么……”

“他也会为此付出代价。”萨拉诺尔回答，“下次晋升考验，他会与奥尔巴兹进行决斗。”

“那倒不必。”拉苏维奥斯回答，“我听说，阿尔萨斯让把所有精灵的尸体都集中到了一起，他抓住了兰瑟娜尔后，就准备了一个新的军团。”

“萨莱茵。”萨拉诺尔回答，“瓦拉纳王子已经是其中的一名高级将领了，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跟我们出发前往东瘟疫之地。那时候，死亡骑士会有很大的用途。”

“所以现在要提供训练最好的死亡骑士供阿尔萨斯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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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尔迪拉，你的训练似乎心不在焉。”指挥官萨拉诺尔拉起了刚刚被打倒的死亡骑士，“半个月后死亡骑士又开始考核了，你打算去缝合场吗？”

“那有什么关系？”库尔迪拉毫不在意地回答，“萨拉诺尔，难道你没有受到其他人的排斥？我清晰地感觉到了我与他们的不同，每次那些人外出战斗回来之后，总会在我眼前运回一堆与我相似人的尸体，他们对着尸体肆意侮辱，甚至对于可以成为死亡骑士的那些复生者，进行一些残酷而不人道的行为，我只能站在一旁看着，因为我知道，如果我敢打断他们的暴行，那么被他们这样对待的，将是我。”

“所以你想变成养料喂了食尸鬼，得到解脱？”萨拉诺尔讽刺地说，“库尔迪拉，虽然我们生前并不在同一个部队里，但是我知道你是一名优秀的游侠，而且是属于那种非常有战略头脑的游侠，你现在就放弃了自己的死亡骑士身份，然后让那群应该烂在土里的家伙得意？我们活着，为天灾军团效力，同时也是为了自己的尸体不被糟蹋。你真的希望自己变成养料去喂食尸鬼，然后让更多的人变成尸体，继续喂养食尸鬼？”

“那也比这样沾满了同胞的鲜血好。”库尔迪拉低着头，“我不想活着，因为活着就意味着杀戮，意味着更多的活人会死在我的剑下。”

“你不想复仇吗？”萨拉诺尔突然说，“你不想知道是谁杀了你吗？”

“谁？”库尔迪拉突然抬起了头，“谁杀了我，谁把我变成了这个样子？”

“你真的一点儿都不知道？”萨拉诺尔惊讶了，“你没有生前的记忆吗？”

库尔迪拉摇了摇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真是讽刺。”萨拉诺尔嘲讽地笑了起来，“这真是天大的讽刺。”

“指挥官，似乎你的话太多了。”刚刚巡视回来的萨萨里安听到了萨拉诺尔与库尔迪拉的部分对话，他突然觉得很不安，他不想让库尔迪拉知道，知道，是他杀了他。所以他必须阻止这场对话。

“萨萨里安。”萨拉诺尔傲慢地看着他，“我想，你应该跟库尔迪拉解释清楚，他是怎么成为一名死亡骑士的。”

“他是什么意思？”等到萨拉诺尔走远了之后，库尔迪拉盯着萨萨里安质问，“萨拉诺尔的意思是什么，萨萨里安。”

“你无需知道。”萨萨里安没有理睬他的质问，“半个月之后的决斗，你不能输掉，否则你就会进行缝合场了。”

“我不想赢。”库尔迪拉回答，“我宁可去当食尸鬼的养料。……”

“那是不可能的。”萨萨里安冷酷地截断了他的话语，“库尔迪拉•织亡者，在你成为死亡骑士的时候，你的目标就是打倒其他人，活下去。为了你自己，为了阿尔萨斯。”

“如果我不想呢？”

“没有不想。”萨萨里安揪住了库尔迪拉衣领，“你不会被丢进缝合场，阿尔萨斯对于精灵有特殊的关照，这要感谢你们的领袖，凯尔萨斯王子，他成功地激怒了阿尔萨斯，让阿尔萨斯发誓要用尽手段来折辱精灵，不论是他们生前还是死后。如果你诈败，我相信你知道那些人对待精灵复生者的行为，或者，你希望被他们那样？”

“我会尽力的。”库尔迪拉咬着牙说，“萨萨里安，我会如你所愿地活下来，然后我会成为一名优秀的高阶死亡骑士将领，不会让那些刁难发生在我的身上，但是我也会记住，我的死亡与你是脱不开关系的，否则萨拉诺尔不会那样说。”

“好啊。我会等着的。”萨萨里安大笑了起来，“那么，未来的高阶死亡骑士将领，您肯定不介意我现在就对你动些手脚吧？”

“什么？”库尔迪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萨萨里安吻住了嘴唇，冰冷的舌头伸进来与自己交缠在一起，舔过口腔里的每一寸空间，让库尔迪拉忘记了反抗，就那样被深深地拥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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