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六·客人

解决了人鱼事件之后，士郎将保存了人鱼灵魂的金珠保存好，想着哪一天遇见了迦尔纳再交给他。之后士郎便继续开始了他的工作，为了能把旅行的钱凑齐，士郎工作的很认真，宾馆也因此会给他一些奖金。

中午的午餐做完之后，已经是下午两点了，士郎用其余的食材做了荞麦煎饼、桔香吐司和吉尔伽美什喜欢的瓤馅鸡肉饼，考虑到卢伽尔正在长身体，士郎又做了他喜欢的菠菜乳酪焗生蚝和鹅肝温沙拉，当然还有红烩肉杂拌和生耗鱼汤。

厨房传出了怡人的香味，士郎准备好小推车，然后将精致的菜品放在推车上，推着回了房间。吉尔伽美什和卢伽尔正在客厅的电视前插着游戏机玩游戏，士郎对于这些高端的娱乐电子产品不是很了解，吉尔伽美什也是和士郎在逛超市时无意间看到于是买了下来。

父子两个人似乎都对游戏很感兴趣，一边看着说明书一边兴致勃勃的安装好程序什么的，就开始玩儿的不亦乐乎。士郎也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不好，但总归解决了吉尔伽美什老是跑厨房打扰他的烦恼。

但游戏毕竟是游戏，父子两个人很轻易地就能打过关，从早玩儿到晚，打完了旧的，又买来了新的，看着电视旁边一大箱子的游戏，士郎总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先不说吉尔伽美什会不会玩物丧志，卢伽尔年纪还这么小，总这样对他的身体也不好。

士郎将做好的食物放在餐桌上，然后走到了吉尔伽美什和卢伽尔的中间蹲坐在地上，两个人正打得热火朝天，吉尔伽美什从旁边的盒子里拿出一块威化饼干塞进嘴里，然后握着手柄狂按着，士郎摸了摸卢伽尔的头，低下头亲了亲他的额头，卢伽尔扭过头也在士郎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卢伽尔，该吃饭咯，乖乖去洗手。”

“好的，我这就去。”

卢伽尔放下了手柄站起身绕过士郎走进了洗手间，士郎拍了拍吉尔伽美什的肩膀，吉尔伽美什侧脸瞥了士郎一眼，一手握着手柄一手搂过士郎的脖子亲上了士郎的唇，士郎被对方突然的动作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只好红着脸任由对方亲了上来，但吉尔伽美什并没有深入，就只是蜻蜓点水般的吻了一下士郎，便松手了。

“吉尔，快去洗洗手，要吃饭了。”

“嗯。”

吉尔伽美什扔下手柄，然后拽着士郎一起进了洗手间，卢伽尔早已经洗干净了，第一个坐到了餐桌旁，吉尔伽美什从后面搂着士郎的腰，两个人一起洗了手，这才走到餐桌边坐好。士郎将刀叉摆好，然后三个人一起吃起了饭。

“士郎做的东西好好吃，我以后也要一直吃！”

咽下最后一口鱼汤，卢伽尔舔了舔汤碗，红色的眸子闪着单纯的光，士郎笑着摸了摸卢伽尔的头发，然后轻轻叹了口气。

“我还活着，所以卢伽尔想吃多久都没关系啊。”

可是人类的寿命始终会有尽头的，上天堂或是下地狱，无论哪一条路，士郎都无法再继续干预人间。而卢伽尔作为魔王降生在人界，就注定了他必须一直待在这里，地狱不是属于他的领地，天堂更不可能任他前往。

“吉尔，我收拾一下东西，你们两个一会儿陪我出去散散步，不许再玩儿游戏了听到没？”

士郎站起身用纸巾擦了擦手，然后收拾起空盘子来，吉尔伽美什最近都快把四周逛遍了，实在是没有什么意思，听到士郎说不许玩儿游戏便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士郎看着他那副样子，笑着用手捏了捏他的鼻尖。

“别想拒绝，你每天起这么晚，又一直不运动，再玩儿下去都要变成大胖子了，小心到时候我和卢伽尔不要你。”

看着士郎得意洋洋的表情，吉尔伽美什轻哼一声一手搂住了士郎的腰将脸埋进士郎的小腹，另一只手抚摸着士郎的大腿，然后向上游移捏住了士郎的臀瓣。

“你敢，本王把你锁进地狱，看你能跑到哪儿去？”

“呜，笨蛋吉尔，快放手，我把碗洗干净了咱们就出门了。”

轻轻拍了拍吉尔伽美什的脑袋，士郎挣扎着逃出了吉尔伽美什的怀抱，然后将餐具放在推车上，出了房门，吉尔伽美什咂了砸嘴，似乎有些不开心，他看着卢伽尔捧着果汁，亮晶晶的眼珠盯着自己看。

“看什么看小鬼？”

“呐，我很在意啊，如果士郎死掉了怎么办？会去天堂还是下地狱？哪条路我都没法跟过去呢……不然干脆让他的肉体停止衰老好了，这样的事对我来说还是挺简单的。”

可爱的童音带着莫名的冰冷，对于士郎过于单纯的依恋让卢伽尔产生了极度的霸占欲，一想到也许再过个百年，士郎就不能再陪着自己，卢伽尔就觉得人类的生命实在太过短暂，对恶魔来说不过是一转眼的时间，对于人类来说却是一辈子。

“哼，士郎是本王的东西，他以后注定要跟本王在一起，那当然是同本王一起回到地狱的宫殿。”

“你这家伙真是自私啊，你明明知道士郎他的愿望是可以一直守护人类，当然是我的做法比较好啊，你这么做不过就是想把士郎据为己有而已，你考虑过他的想法吗？”

实际上卢伽尔也仅仅是是在为自己考虑而已，但他的做法的确是一箭双雕的好办法，既可以让士郎留在人界继续他的理想，又可以让自己陪在士郎身边。这种时候卢伽尔就不禁有些感谢加百列将他降生在人界了，不仅为他在人界提供了肉身，还让他可以光明正大的留在士郎身边。

“你这小鬼也不过是想把他当做所有物而已，士郎总是在想着怎么拯救人类，却从来没想过拯救自己，本王要做的就是让能放过自己，只要本王占据了他的理想，他就能以本王为支柱活下去，从此解脱。哼，你这小鬼懂什么？”

“我可不觉得士郎会这么容易同意你的观点呢，要是不小心让士郎变成了虚无的玩偶，小心我杀到地狱去哦。”

红色的眸子紧缩了一下，带着满满的杀意，只有这个时候卢伽尔才像是吉尔伽美什儿子，两个人的身上都充斥着属于恶魔的血腥和邪恶，无论他们的外表有多么的英俊和可爱，那也不过是表面现象，属于恶魔的内心是永远都不会变的。

“本王自然是准备相应的工作才会这么说，倒是你这小鬼，胆子很大嘛？跟你爹抢人，你还早一万年呢。”

不屑的笑了一声，吉尔伽美什抿了一口红酒，然后将高脚杯放在桌子上。对于能够蛊惑人心的魔王而言，这些事他自然显得游刃有余，所有的计划都已经准备稳妥，他和绮礼的赌约即将迎来最后的时刻。很快，士郎就会变为他的东西，永远只能依靠他而活。

“吉尔，卢伽尔，收拾好了吗？”

士郎推开门走了进来，他已经把餐具什么的都洗干净了，回来却发现两个人还坐在餐桌上边没动弹，于是赶紧哄着两个人换好了衣服。两个人换衣服时，士郎顺便将房间又收拾了一遍，看着士郎忙碌的样子，就莫名的觉得诱人，吉尔伽美什准备好之后搂着士郎又是一阵亲吻。

之后在士郎的催促下，三个人这才出了门，士郎带着卢伽尔和吉尔伽美什去了城市中心的公园玩儿。卢伽尔跟着公园里其他小朋友玩儿起了游戏，士郎便带着吉尔伽美什买了冰激凌，然后坐在公园湖边的木椅上，一边吃冰激凌，一边呼吸着新鲜空气。

“突然觉得时间过的好快啊……”

望着远处蹦蹦跳跳的卢伽尔，士郎感慨的笑了一声。

“不知不觉都和你在一起快一年了……”

“是八个月。”

吉尔伽美什舔了一口冰激凌，搂着士郎的肩膀纠正道，似乎是惊讶于吉尔伽美什竟然会记得这么清楚，士郎眨了眨眼睛，唇角轻轻的扬起。

“吉尔你记得好清楚，我都快要忘记了……”

融化的冰激凌顺着脆筒往下流，士郎连忙举起来探出粉色的舌尖，从下往上将冰激凌舔干净，吉尔伽美什看着他的动作微微眯了眯眸子，士郎慌忙的将融化的冰激凌含入口中，然后将脆筒咬了下来，扭过头却发现吉尔伽美什一直在盯着自己。

“吉尔？”

“……你是故意的吧？”

莫名其妙的问话让士郎愣了愣，他歪着头眨了眨眼睛，没能理解吉尔伽美什在说什么，望着士郎那双透彻的琥珀色眸子，怎么看都没像是在遮掩，人类怎么能无意识的做出这么勾引人的动作还毫无所知的样子？吉尔伽美什挥了挥手，然后搂着士郎的脖子亲了一下他的发丝。

“士郎，今晚侍寝吧。”

“呜……”

脸再一次红了起来，明明前两天才刚刚做过，士郎不明白吉尔伽美什的欲望怎么会这么强烈，大抵恶魔都是从来不遮掩自己的欲望的，所以内心最强烈的渴求都会用最直接的方式表达，这也是人类区别于恶魔最大的不同。

“可是，我们才刚做过没多久的呀……”

“本王忍不住了，谁让你总是勾引本王。”

皱了皱眉，吉尔伽美什显然对士郎的说法相当不予肯定，对他来说一年365天就算连着做都是正常的，更何况每次和士郎做都只有一次，对方还总以明天有工作这种借口阻止吉尔伽美什完成第二次交欢。

“我、我哪里有勾引你啊？你都在想些什么啦吉尔？”

士郎红着脸反驳，倒不如说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做了什么，让吉尔伽美什这么难以按耐，但对与吉尔伽美什而言，士郎无时无刻都在勾引他。早上轻轻揉着眼睛起床的时候、穿衣服的时候、洗漱的时候、做饭的时候，或是像现在这样吃着冰激凌的时候，每一个举动都像是在勾引吉尔伽美什吃掉他一般，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诱惑。

“本王不管，再忍下去本王会受伤的。”

“才不会受伤啦！我单身那么多年也没有做过什么，哪里会受伤啊？”、

士郎白了一眼吉尔伽美什，虽然对方的语气更像是撒娇，但士郎还是有种他在欺骗三岁小孩的感觉。他也不是真的很讨厌和吉尔伽美什做爱，毕竟吉尔伽美什承认他是恋人，这点已经让士郎觉得很开心了，但说归说，做归做，这是两码事。每次只要两个人缠绵在一起，那些足以销毁全部理智的快感就让士郎觉得享受的同时也有些害怕。

那是种太过强烈的感觉，士郎在那过程中完全放任思想和肉体沉沦其中，那种连内心都被强硬的塞入吉尔伽美什的感觉，仿佛会将心里最重要的东西毁去一样。吉尔伽美什不同于人类，两个人在交欢时，对方强烈的占有欲和情欲会随着粘膜的接触而传递到内心，士郎所害怕的就是这种被霸占心灵的感觉。

“本王就是要，再这样忍下去，本王就要去消灭无聊的人类才能泻火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做就是了……”

无奈的点了点头，士郎叹了一口气，吉尔伽美什轻笑着亲上了士郎的脸颊，自从吉尔伽美什帮过士郎一次，凡是他的请求士郎便基本不会拒绝，有事就算拒绝也只是随口说说，只要吉尔伽美什努力磨一磨，士郎还是会就范。以前的士郎的确不愿意做这种事，但那也只是没有借口而已，只要吉尔伽美什找到了合适的理由，士郎便可以放开去做，这点是最值得开心的事。

两个人在公园吃完冰激凌，拉着卢伽尔遛弯，直到快要到晚饭的点，三个人才往宾馆走去。在进宾馆的大门之前，士郎突然被一个人从侧面撞了一下，那人一抬头，吓了士郎一跳，原来是许久不见的阿尔托莉雅。

对方的脸色此时显得很苍白，士郎感觉得到她的魔力变得很薄弱，原本魔王级别的恶魔如果能够好好吃东西，保持足够的睡眠，并且不轻易使用法力的话，应该不会变得这么虚弱才对，士郎扶着阿尔托莉雅的肩膀，对方绿色的眸子像是看到救星了一般，燃起了希望的神色。

“阿尔托莉雅？你怎么样？出什么事了？”

“士郎……我好饿……”

颤颤巍巍的说完了这句话，阿尔托莉雅便晕了过去，士郎连忙将对方横着抱在怀里，吉尔伽美什站在士郎身边，看了一眼阿尔托莉雅，然后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一般，轻嗤了一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这蠢货……”

“吉尔，不许这样啦！她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士郎担心的看着怀中的少女，苍白的双唇和虚弱无力的身体，都在诉说着她的身体状况非常的不好，而且总觉得对方消瘦了不少，难道是被别的驱魔人发现，所以被追杀了？士郎皱着眉，有些心疼阿尔托莉雅。

“别担心了，这蠢货是钱包被人类偷了，所以没钱吃饭，饿了几天而已。”

“诶？是这样吗？吉尔你怎么知道的？”

错愕的眨了眨眼睛，士郎望着吉尔伽美什，士郎一边抱着阿尔托莉雅走进宾馆，一边听吉尔伽美什解释。

“本王的下属都跟本王有过契约，只要本王想看他们的记忆就随时可以看到，这样才能保证他们不会背叛本王。”

“哦……”

士郎点了点头，他们上了电梯到了房间之后，士郎将阿尔托莉雅的鞋子脱下来，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上。仅仅只是因为没有进食才这样的话，士郎就安心了不少，他嘱咐吉尔伽美什和卢伽尔看好阿尔托莉雅，然后便出了房间去给客人们做饭。

当然，为客人做完了晚饭之后，士郎便开始着手为阿尔托莉雅准备晚餐，因为不知道对方的口味，士郎做了中式、法式和日式三种口味的料理，饭菜挤了满满的三推车。士郎找了其他人帮忙，一起将三辆车推回了房间，阿尔托莉雅在闻到了饭菜香味的一瞬间便蹦了起来。

三个人坐在餐桌前，看着阿尔托莉雅完全没有顾忌淑女形象将那些东西吃了个一干二净，士郎震惊的看着阿尔托莉雅喝下了一杯西瓜汁，然后淡定的擦了擦嘴，端正的坐在了椅子上，望着士郎的眸子显得非常满足。

“真是多谢你了士郎，食物非常美味，比我吃过的任何食物都美味，多亏你让我活下来了！”

“不，没有这么夸张啦……”

倒是你的饭量实在是太夸张了呢，士郎尴尬的一笑，把后半句话咽下了肚子，卢伽尔在旁边可怜兮兮的看着士郎，阿尔托莉雅的食量实在太过恐怖，卢伽尔的那份也被她吃下了肚子，士郎只好起身又去厨房做了三份食物，这才填饱了一屋子人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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