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想设定有

※路人视角，游里与众多路人有肉体关系的设定。有丹尼斯×游里内容

【mob游里】豹纹的骆驼

我一点也不喜欢欧贝里斯克军团的制服。相较于学生时代的装束，这一身更要求我们的举手投足要循规蹈矩。布料沉重死板，即使是强风也难以透过它绵密的经纬。不仅如此，作为军团的人，还要装备好手套和靴子，最后再戴上可笑的假面——仿佛只要干坏事的时候隐藏起自己的面容，就能逃避责任，避免天谴，连神都能骗过。

事实上这对于源自内心的罪恶感毫无用处。假面只有一点优势：当有人怨恨我，他咒骂的不会是我的名字，而是欧贝里斯克。隐没于一个群体，会让弱小的人显得强大。当然，我指的弱小并非决斗，而是更内在的东西。

我躲在这个壳里，试图变得心安理得。说到底这不过是抹销自我的手段，“我”如果连存在都不曾存在，又有谁能来指责“我”呢。我身边有得是这样的空壳，也许真的忘记任务以外的事情会变得比较轻松吧。

我加入欧贝里斯克之后的第一个任务，是跟随一个叫丹尼斯的男人完成的。我们大获全胜回到学院，而我的心情却很糟糕，压抑始终没有缓解。那些受害者的样子足以令我做噩梦。

丹尼斯突然驻足：“呀，游里。看来今天心情不错嘛。”

他说话的对象是迎面而来的紫色制服少年。少年步子轻快，赤红的短披风耀武扬威地飘起，娇小的身躯因此添了些张狂。

“嗯。一般吧。”

“战果如何？”

“没兴趣记得。”

“我可是衷心希望游里不要玩得太过火。不仅教授，我也会担心的……”

游里根本没打算听，眼神傲慢地扫过我们，最终定在了我的身上：“你是新人？”

丹尼斯立刻止住了滔滔不绝的谈论。我犹豫了一下，恭敬地回答道“是”。

“你很有意思。”游里露出微笑，“今晚来我的房间吧。”

为了凑到我的耳边说这句话，他特意踮起了脚尖，这动作显得天真又可爱。我第一次对假面心存感激，这样的近距离接触让我的脸颊发烫。

游里没有停留就转身离开，我瞠目结舌地看向丹尼斯。

“是在邀请你呢。”丹尼斯摸了摸鼻尖，像是要抹掉上面看不见的灰。接着语气夸张地自嘲着：“哎呀呀，可真是令人羡慕啊，他可从来没给过我这种待遇。”我只当他在讲笑话。

“就算你不去，他也不会花心思揪你出来报复的。当然……”丹尼斯笑得意味深长，突兀地结束了话题：

“总之，GOOD LUCK！”

我想，把游里的话当做命令去奉行会是明智的选择，这样行为本身就变成了任务。超越界限绝对会是麻烦，我的拇指正沉没在他的肩窝里，久久动弹不得。“按你喜欢的去做嘛”，我从那魔性的樱色虹膜中看到自己的映像，一个欧贝里斯克。

“继续向下也没问题哦？包括后面，包括深处……”尾音被他咬得很轻。他什么动作也没有，只是站在那里眨眨眼，就足以在我的心中漾起涟漪。我试探着搂住他，似乎闻到他猩红披风的血腥味。哪里来的加害者味道呢？或者是被害者？身体突然被煽动得急躁贪婪。

“哦？这不是很在行嘛。”在我开始感受他的皮肤时，他像被爱抚的猫一样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不要让我失望啊。”

事后我才从丹尼斯那里得知游里这个半公开的秘密：任务结束、随便选择一个人做爱、从来不许摘下假面，奇怪的三个条件。“暴露了就实在没办法，说出去可是会被灭口的哦。”明明这么警告我的丹尼斯自己就是个反例，我却也没想过尝试说出去。

“我曾经伪装过，被认出来了。”也许是学院唯一不曾占有过游里的男人做了个鬼脸，“游里在某些方面可是敏锐得没话说。”

我想他是不想辨认得出身上的人。他不需要寄托，不需要情人；他想要的甚至不是床伴，而是能够满足他的欲望、又可以彻底无视掉的东西。

不知是出于什么巧合，我后来又陆续被他邀请了几次。和他共同度过的时间里，意识往往要脱离我的控制：他在不远处袖手旁观，一边放任我如同战争狂人一般，侵占着这具年轻而美好的肉体；一边对这情形厌恶地喋喋不休，像个理智尚存的瘾君子。

游里仰望着天井，或者紧闭双眼；咬着自己的手指，或者紧抓着身下的床单。他的索取和诱惑从来没有针对性。我吮咬着他的皮肤，试图在他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我的，和他人的吻痕遍布在游里身上星星点点，毫无不同。它们一旦被印上，便成为了属于游里的一部分，与我，与我们再无干系。不出几日，它们便会消弭得无影无踪。全都不够持久，也不够深刻。我的心在叫嚣着这不够，双手甚至绞上了他纤细的脖子。他痛苦地呻吟着，蜷起膝盖擦过我的侧腹，我的手上还是失了力气。

腰兀自地听从起游里任性的命令，直到我从绝顶的快乐跌落时，才注意到确实存在着旁观者。丹尼斯垂着双手，仿佛在看事不关己的闹剧，眼中却是掩饰不住的嫉妒和疯狂。

他看到了。制服浸透了汗水，贴在身上冷冰冰令人不知所措。明明面具没有遮住口鼻，却窒息得要命。丹尼斯只是在逆光中走近，笑得阴郁：“真遗憾，为什么停手了呢。”

我的心脏因恐惧而狂跳，无言以对。

“因为他爱我，” 游里的声音清亮，颈部的红色勒痕还未消退，“他们都爱我。”

“从游里的口中听到这个词还真是意外呐。”

“丹尼斯的话听起来真火大。”

一瞬间我想否认，将游里所陈述的事实，连同今天所做的一切，全部都否定掉。如果什么都没发生就好了，如果我从来没有——

“什么嘛，那种表情。”游里抬起手，将我的视线扳向他：“你不是一直靠自己的意志，去选择做哪些事情的吗？”

……

你不是一直选择来到这里吗？

你不是放弃了杀我的念头吗？

你不是不曾违抗自己的任务吗？

那么，又何必总是作出悔不当初的样子……？

终究还是无趣的欧贝里斯克啊。游里笑着的眼神里带着轻蔑。

“……真可怜！你吓到他了游里。啊，Mr.Obelisk你不要介意。游里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报复你的。”丹尼斯笑得无懈可击，“你不是第一个下手的，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我可不会死在欧贝里斯克的手上。”

“说得对。说不定只有我才做得到……？不要给我机会喔，游里。”

……

——“当然……至今为止无人幸免”。

我突然领悟了丹尼斯那句“祝君好运”所指，他知道警告会是徒劳。我是个凡人，会受欲望的诱惑，受恐惧的威胁。我没能逃离名为游里的陷阱，诸多欧贝里斯克也深陷其中。我，我的同僚们，包括丹尼斯，我们都看似拥有了他的一部分，最终却都只是怀抱着一捧狡猾的流沙。我们更像是沦为了游里拿来蹂躏自己的机器。而他像个顽童，唯恐天下不乱。

“为什么我会选择你呢？”游里轻巧地问出这个我一直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因为你懊悔的气息，实在是太有趣了。”

“……这些话我已经憋在心里很久了，非常感谢你能听我说完。”我从蓝色制服的怀中掏出自己的手帕，替她擦去了眼泪。“真是个好女孩。”

她躲闪着我的善意。

“他当然从未开口说过，但我能感受到，他即将开始毁灭。毁灭教授，毁灭学院，毁灭我们这些见过他的人们，最后毁灭掉他自己。我们毁灭你们，而他来毁灭我们。这就是这个世界，这场战争的最终结局，我们同病相怜，都同样需要拯救。这样说，你会好受一点吗？”

她没有回答，惊恐的眼神中透出了一丝期待。

“那么，请你先去那边，等待这个世界毁灭的时刻吧。”我只能做我该做的事情。谁让我是个籍籍无名的欧贝里斯克呢。

她的哭喊在刺眼的光芒中沉默，凝固在卡片中的表情兼具着绝望和祈求。

祈求……？怎么可能，我自嘲。这表情在游里身上似曾相识一定是错觉。

街道上此起彼伏地传来决斗宣言，XYZ次元的家伙们还在负隅顽抗。我叹息着丢下卡片：

“接下来……该找谁倾诉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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