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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語/一雪/ 薬宗】空 7-13,3

[db:作者] 2025-07-07 10:43 5hhhhh 3780 ℃

第玖话

“宗三……就罢了。小夜,我不知道……”

音量很轻,可依然没有逃过屋外的人的耳朵。

收回正打算开门的手,宗三左文字唇角勾出一抹诡异的微笑,转身离去。

江雪左文字——虽然一度称他为兄长,但宗三并没有天真到以为,他们之间真的有多少兄弟情分。

那个人,比起自己,总是有更需要操心的事呢。

当年就因为主人的使命拒绝了自己的恳愿,如今又无视自己的存在,只关心小夜……

那也是理所当然的。

在太刀中数一数二的江雪左文字,在短刀中出类拔萃的小夜左文字——反观自己,在打刀中只能敬陪末座。

刀如樱花,一旦凋谢,便不可能重回枝头。

勉强对伤损的刀进行重铸,就像把掉落的花瓣强行捆绑回去,尽管外表勉强可以糊弄人,却会对刀身强度造成毁灭性的破坏,刀剑之付丧神的能力也难免随之大幅下滑……

两次被灼烧,又两次被再刃,这样的自己,早已,不能被称为刀了吧?

为何,没有在最灿烂的时候散去,却苟延残喘到今天?为何要把自己从桶狭间的战场上救回来,又费时费力地治好?

哦,对了,自己是“天下人的象征”啊。

不是刀,而是个象征呢。

“呵,呵呵……”宗三左文字不觉漏出凄绝的低笑。无论怎样,也无法逃离笼中鸟的宿命吗?谁都是一样。只看到历任主人的荣耀,而看不到宗三左文字本身。一把不堪使用的刀,谁会在乎?

——你有多强,我了解。

!!

猛然停下脚步,这才发现自己失魂落魄间,居然走回了手入室。把药研藤四郎的那句话当了真,下意识走来这里——是想让一把短刀来抚慰自己么?只是在手入室待了三天,就依赖起了对方?

唇角牵起自嘲的苦笑,宗三左文字却迟迟没有转身离去。

哪怕只是对病患例行公事的善意谎言,哪怕与事实相去甚远,也想听到那些夸奖——“很厉害嘛”“你比自己想得还要强”……有了这些,就能幻想自己仍然是当初那把锐利无俦的名刀。

只要拉开这扇门,就可以……

竟然想躲到幻想中吗?呵呵,真是意料以外的难看啊。再怎么凄惨可笑,也不能自甘堕落到逃避现实的境地吧?

宗三左文字甩甩头,像要把多余的怯懦念头驱逐干净,而后再不犹豫,转回身——

“啊!!”

应该在手入室里的药研藤四郎,居然站在自己身后。宗三左文字毫无心理准备,猝不及防,不小心惊叫出声。

“……”面前的人突然回身还大声喊叫,药研藤四郎也显得十分意外,愣了一会才慢慢露出笑容,说:“这是新的惊吓游戏吗?不错嘛。”

“你,怎么不在里面?”

“弟弟给我留了些点心,好不容易治好伤患,就回家去取了来——独自品尝点心很无聊,陪我一起吃吧?就当你刚才吓到我的道歉好了。”药研藤四郎说着,自顾自将两扇拉门全部打开,搬来矮桌,将带来的东西一一摆出。

被吓到的分明是我才对吧。

不过,吓到对方也是事实,何况……

宗三左文字踌躇半晌,终究在矮桌旁坐下。

拉门既已全开,坐在此处,越过窄窄的檐廊,正适合欣赏庭院里的风景。弯弯曲曲的池塘,浮着鲜绿的莲叶,树木、草屋、石灯笼,无不安分地倒映水中,微风拂过,平静水面便波纹一片,连同里头的影子也不甘寂寞,粼粼地活泛起来。

其实也只是日常见惯的风景,却充满鲜活的气息,一切都是蓬勃的,富于朝气的。

唯有苟延残喘的自己,被反衬得加倍不堪……

“怎么脸色那么阴沉?讨厌樱饼吗?”

“……并不是,只是不小心想起了一些不合时宜的东西。”

药研藤四郎了然地“哦”了声,没有追问,反而起身,又拿了些什么过来,“次郎给的谢礼,消愁的话,没有比这更好的了吧?”

那是个半透明的玻璃瓶,里头装着近乎无色的液体,不消拆开上面的封纸,就能隐约闻到香气,甜甜的,是梅子的味道。

与酒一起送来的,还有一个精巧的玻璃酒杯,上面用柔和的色彩勾出了华丽的焰火、赏月的兔子,天空中还有一轮特别的圆月,透过它,正好可以清晰看到杯身另一侧放大了的焰火。

宗三左文字接过杯子,仔细端详一番,迅速找出了关键所在:“哦,月亮部分是凸透镜啊,很精巧的设计嘛。”

药研藤四郎拿起酒瓶,开了封,替他倒了半杯,理所当然地接口:“原来是秃头镜?我还以为这个杯子是用那种叫玻璃的东西做的呢。”

“噗——”药研总给人无比可靠的印象,忽然冒出这么一句呆萌感十足的发言,实在反差太大,宗三左文字禁不住扑哧笑出声来,笑了好一阵,才慢慢停下,“……你还记得以前,传教士进献的放大镜吗?”

宗三刻意没有说穿名字,但药研和他都侍奉过的,当然只有那一位而已。

织田信长。

于药研而言,织田信长是他的最后一位主君;与宗三而言,则是他几百年悲剧的开端。

与后来丰臣、德川残酷迫害基督徒的做法相反,织田信长对待宗教态度相当宽容,只要不妨碍自己,对各种宗教一视同仁,亦给了传教士极大的自由空间,甚至曾经亲自接见传教士不止一次。为此,传教士们也心怀感激,献上过各种各样的礼物,作为信长随身爱刀的药研,也因此见过地球仪、放大镜等舶来品,在那个时代算得上一把见多识广的刀。

“哦——这和那,是一样的东西吗?”药研凑过来,贴着杯子仔细看了看,“确实呢。我记得放大镜都是用水晶磨的吧?少说也有三四寸宽。磨得这么小,再装进杯子里,接合处却没有痕迹,也不漏水,真了不起。”

“哈哈……”宗三忍不住又笑了一番,再跟他解释,“只是用玻璃做了类似的构造而已,不是镶嵌上去的,和你戴的眼镜并不一样啦。”

“……”纵然是药研,被接连笑了两通,也免不了有些不甘,可见到宗三难得毫无阴霾的畅快笑容,这点不甘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瞧着那只小小的杯子,药研藤四郎禁不住感叹:“宗三知道得真多啊。”

“……不过是,苟且偷生了太久而已。”悲惨的记忆瞬间复苏,宗三左文字敛去笑意,低低自嘲,“明明早就已经算不上真正的刀了……”

药研藤四郎看着他。

“宗三,也许你这几百年过得不快乐。但是,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庆幸,在那场大火中消灭的,并不是你。”

“……”

看着眼前陷入沉默的宗三左文字,药研藤四郎笑了出来:“你说自己算不上真正的刀,可我的弟弟们,又何曾上过战场呢?作为刀也好,作为装饰品也罢,只要还在这个世界上,总能看到更多的东西,更广阔的天地……”

你能活下来,真好。

在本能寺的大火中彻底烧毁的药研藤四郎,微笑着,郑重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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