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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果7th——金丝雀(1/3),19

[db:作者] 2025-07-07 10:42 5hhhhh 4040 ℃

  “唔唔,就说人家正在咬嘛!唔唔唔……阿青哥哥的大鸡鸡……把人家的小嘴都填满了……咂咂……阿青哥哥舒服吗?人家可是咬得很卖力哦,卖力地……咬烂了……咕嘟……咽下去了。”

  “小柑妹妹……你把我的J8咽了!?明明都说好了……!!!你怎么能……!!!我的最后一次射精还没……!!!”

  “因为很美味所以不小心吃掉了嘛,没什么大不了的。好了!阿青哥哥的大鸡鸡真的很好吃,多谢款待!人家现在要和老公去逛街啦,下次有机会再见吧!”

  小柑把他推开,拉着我的手问我是不是也饿了。我说我真心TMB一点也不饿。金丝的吃法就更简单了,找个竹签子顺着那人尿道捅进去,疼得他膝盖打弯,但是金丝也没再给他一丝舒服的机会,手起刀落把那根J8齐根一切,举着签子当台湾烤肠吃。

  金丝一边吃得满嘴流油一边说:“好了,虽然你们俩的J8都被吃了,剩下的肉也不好浪费,这样吧,跟我回去,让我那些同学也尝尝男性肉畜的味道。对了等等……”

  再次手起刀落,只听一阵惨叫,两个血淋淋的阴囊破裂开来。金丝掏出四颗睾丸,放到铁板上滋滋地煎熟,装到一个船型的纸盒里,挤上蛋黄酱,撒点海苔粉和木鱼花,戳上一根小竹签,递到小柑手里。

  “这盒章鱼小睾丸你拿走吃去吧。”

  “谢谢金丝姐姐!”

  “那成,我去跟李博士打个招呼,然后把这两只带回去慢慢料理。你们就随便逛逛吧,让衣鱼陪着……衣鱼?”

  衣鱼在一边的角落里还在被人前后操着。

  “你俩,起开起开,别干她啦!她该走啦!”

  “唔……?金丝姐姐……嗯嗯……这是哪啊……?啊啊啊……”

  “你让人干得断片儿了!?”

  “啊啊啊屁股好疼!怎么缩不回去!?不行我要上厕所!”

  小柑说:“我也去一下,肛门缩不回去总觉得要大便失禁……”

  “快去快去!”

  “帮我拿着小睾丸,不许偷吃,只准你吃俩!”

  “放心吧,算上我的六个都归你。”

  ………………

  …………

  ……

   我不能把每天的每个活动都详细描述一遍——虽然我很想这么做。不得不说,这个博览会太好玩了,比我预想的好玩得多。我们白天在A馆B馆闲逛,观看大大小小的肉畜贩子以不同花样宰杀肉畜,看见好的就买点尝尝,晚上到宴会厅去吃饭,总有些大企业打广告似地贡献出一两只肉畜来供大家品尝。衣鱼始终跟着我俩,拎包提东西,翻译,导游,跑腿,等等任务都交给她,晚上睡觉也跟着我们一起回屋,等我们洗完澡了她才洗,在地毯上打个地铺睡觉,安安静静的,不吵不闹,也不妨碍我俩亲热,吵架时候她也绝不吭一声,偶尔有热闹的活动叫她凑个数——比如上面说的她们仨找一群男肉畜乱交——除此之外就和空气没什么区别了。

  不过来这儿第四天的时候我们吃肉畜吃腻了,决定节食一天去爬山,高高兴兴地出发,当然把她也带去了,谁知爬到一半她就开始不舒服,脸色惨白,还嘴硬地说什么事也没有。我跟小柑出溜出溜地爬,她完全跟不上,看见我们等她,她又一副沮丧的样子。

  “怎么了?到底哪不舒服?”

  “我……真没事……”

  “爬不动就歇会儿,跟不上就叫我们慢点,也别不声不响的,我俩一回头不知道你丢哪去了。”

  “我……我……会努力追上来!”

  “不用你努力,就是散步而已。”

  小柑又问:“你是不是来例假了?”

  “来……什么了?”

  “就是月经!”

  “就是……什么?”

  小柑直接脱了她内裤看,并没有例假,但她却是脸色苍白,不知到底哪不舒服。

  我说:“虽然我知道你不想给我们添麻烦,但是你这样有病不说,难受得脸色苍白的,对我们来说一样是麻烦。我们还得猜你到底怎么了,也不知道你是头疼还是脚疼。不舒服就让我们照顾你一下,这不叫添麻烦。你不照顾好自己,让我们看着担心,这才叫添麻烦!”

  小柑也劝了两句,她才怯怯地说了实话:

  “我……饿了。”

  “饿了?昨天晚上你没吃饭啊!”

  “我们学校只有早饭和中午饭……”

  仔细一想,她们学校作息严格,饮食起居非常有规律,而我俩就属于那种一到假期就烂在床上的类型,爬不起来,更赶不上吃早饭。她跟着我们过了两天没早饭的生活,立刻就饿趴下了。

  我一挥手:“走,回去吃去!”

  我们和衣鱼的相处还算融洽,这几天的旅行也非常开心。因为这里都是大人物,基本没有能够一起嘻嘻哈哈的朋友,开展第一天看见白大夫一眼,但是之后就再没见过,逛两天也就逛腻味了。想和小动物学园那群女生玩,她们一个个都忙得不可开交,尤其是一级和特级的,进进出出走来走去,展区内随时可见小衬衫小裙子校服的女生满处忙碌着,带着标价牌,身为商品却干着售货员的活,别的生产商并没这种现象,还有几个整天在空地上跑步锻炼,据说是要准备比赛,也没见别人家的肉畜有去跑步的。

  某天无聊,去小动物学园的展位喝茶,休息时候和一个女生聊天,也是二级的,正聊得高兴,有个指她一下,三两下交了钱就带走了,衣鱼说这人想拿回旅馆亲自动手,金丝和几个工作人员举着摄像机啥的跟过去,这人也不慢慢享受,半个多小时金丝就把玩剩的送回来了,剩个没四肢的身体,还被开了膛,里边搅得乱七八糟的刀法还没我好,剩一口气,躺案板上跟我又聊了会儿,工作人员嫌她占地儿就剁碎了裹垃圾袋里扔了。这种事虽然很理所当然,但偶尔也会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有的女生忙着忙着就被指名买走了,感觉很随便。

  也不知道有钱人什么想法,不因为价格昂贵就细细品尝,学校提供的摄影留念、花式烹饪、纪念册和品质证书之类服务也可有可无,上千万美刀的一级肉畜吃两口就扔,跟我花500块钱一样心态。而他们之中的有些人,据我观察,根本没有虐杀爱好!他们的快感来源和我截然不同,不因为切掉乳房或者烤熟子宫而产生性欲或食欲,他们的快感在于把一个标价七八位数的东西买下来切成稀巴烂,然后扬长而去,不管切的是个美味的少女还是头死母猪。这有点像很多富二代买了豪车不开,买了豪宅不住,虽然对于落灰的豪车来说很孤独很悲伤,但无论如何,正如我之前提过的,这些盲目而挥金如土的消费者支撑着奢侈品产业。

  金丝在某个客人玩剩的一级女生身上挑挑,从脚心上切下一条肉,沾点酱油生吃下去,又把另一只脚的切下来递给我。

  “金丝姐姐我好吃吗?”

  “嗯,还行吧。”

  “虽然好痛,但是我好像……还能站起来帮忙……”

  “没事,不了,把案板腾出来就好。”

  “我还有点舍不得大家,我还……”

  工作人员手起刀落,她还没说完就被劈开了脑袋,越剁越碎的身体在痉挛中逐渐平静下来,变成一堆肉块之后,连同脑浆之类烂七八糟的一扔,丝毫不比甜水45号有更高的利用率。而这就是某个标价1200万美刀的一级少女。

  金丝躺在小柑腿上用手机看账单,兴奋地说:“一上午就卖出去三个一级的,七个二级的,三级的不计其数。这么下去别说15天,7天就买空了,看来得赶紧从学校调货!”

  一边的伶鼬说:“什么叫卖空了!我不是肉畜?特级的还一个都没卖出去呢!”

  金丝又问:“弹涂去哪了?我怎么没看见她。第一天那么欢实,这两天蔫儿了?”

  “上吐下泻,月经不调,咳嗽发烧,然后又不知道对什么过敏,屁股上起了一大片荨麻疹,这两天都在医务室病房里躺着呢。”

  小柑插嘴说:“水土不服吧?”

  “嗯,换个环境就不适应,比公主还娇气。”

  金丝叹口气:“我还想着博览会上把她推销出去,结果这倒好。”

  伶鼬问:“椰蓉呢?”

  “在屋里躲着呢,不敢来,我晚上没事时候带她出去看看海,白天她就在屋里呆着。”

  我记得椰蓉就是去她们学校的交换生,来过我们家玩,好像是完全没有虐杀爱好的一个女生。

  又玩了会儿手机,伶鼬随口说:“金丝,问你个问题。”

  “嗯?”

  “你有多希望特级的被卖出去?……或者就说我,你有多希望我被卖出去?”

  “我不希望你被卖出去,我舍不得你。”

  伶鼬的问题并不是“随口”的,她在试探金丝。而金丝却耿直得可怕,完全没有掩盖的打算。我和小柑觉得气氛不对,有点想走。

  “你是这么想的吗?金丝……你和我想的不一样。把我卖了可是一笔大收入,对学校来说是件好事,你难道不希望吗?因为我以为,现在的你应该是……不通人性。”

  “……”

  小柑试图拙劣地圆场:“金丝姐姐怎么会不通人性?她……”

  我急忙拧她胳膊让她闭嘴。

  金丝依旧看着手机屏幕,缓缓地说:

  “我确实不太懂人类的情感,所以我不知道自己内心的东西是不是人类该有的。我也有心里不舒服的时候,可能就是平常所谓的伤心或者生气,也可能不是,但这不重要。说我不通人性其实一点也没错,因为最重要的是,我不把自己当成人类看待。我是一只肉畜,做着肉畜该做的事情,享受着食欲和性欲的快感,也能忍耐人类难以想象的疼痛。学校能挣多少钱之类的对我来说太复杂了,并不能让我高兴起来。能让我高兴起来的,就是和你们在一起的时候。”

  “但是如果我真的被买走了,宰了,你会难过吗?”

  “也许会吧,但是更多的是替你高兴,或者羡慕你。”

  伶鼬似乎在积攒勇气,我甚至看不见她的呼吸。她最终鼓起了勇气,轻轻说了句:

  “金丝,如果我说,我不想被宰呢?”

  “你不想当肉畜吗?”

  “我……嗯。”

  金丝听了,不说话地玩着手机,我看到伶鼬的小手在颤抖着。我正身处在一个尴尬的场合,一个价值三亿多刀的昂贵肉畜正在否定自己的身份。

  “金丝?”

  “怎么了?”

  “打算把我废弃掉吗?我让你失望了……”

  “把标价牌摘了吧。”

  “果然……”

  “因为我把你的食用契约删除了。”

  伶鼬还没说话,我先吃惊地问:“你有这权力!?”

  金丝看起来很平静:“朱校长把所有学生档案的密码都给我了。”

  平日里的伶鼬从来都是那副充满自信的表情,此时却已经颤抖得站不住了。她的呼吸紊乱着,开始哭泣,猪蹄舔着她的脚腕。

  “我的食用契约……金丝……你……为什么不是废除我?”

  “都说了,因为我舍不得你啊。”

  这是我第一次意识到,躺在小柑腿上玩手机的这个东西,有着一具少女身体的这个东西,名叫“金丝”的这个东西,并不是不通人性,而是整个思维回路都和人类截然不同。她的本体是什么?也许是一只小小的肉球,粉红色滑溜溜的,蠕动着,分泌着粘液,爱她的人说她可爱,怕她的人说她可怕。

  “好了好了,伶鼬,别哭了,摘了标价牌,接着收银吧。”

  “尝尝我吧。”

  金丝一乐:“把你契约删了反倒开始犯浪?”

  伶鼬突然走了过来,没什么征兆地,脱了裙子,脱了内裤,举着金丝的手,拉到自己腿间。

  “给我开封。”

  金丝站起来,手指沾点唾液,温柔地捅了进去。伶鼬这样的特级少女对痛感的耐受度早已超乎常人,但在那一瞬间,她还是疼得抱住金丝的肩膀。金丝的手指伸出来的时候,上面沾着红红的东西,细细地吮吸着。

  “我好吃吗?”

  “不好吃,这可不值三亿刀,幸亏没卖。”

  伶鼬流了很多血,顺着大腿内侧缓缓地流淌下去。她用手指沾了一点,塞进猪蹄嘴里,猪蹄津津有味地舔着。她又用另一只手沾一点伸到我面前。

  “别别!我哪敢!我算什么东西!我我我……”

  我拽着小柑赶紧躲开,伶鼬也就没勉强,自己尝了尝。

  “咂咂……我还真是……不怎么好吃啊!”

  ………………

  …………

  ……

   就算在这里,小动物学园也算是很特殊的了,她们这种身为肉畜的高度自觉性连那些大生产商都比不了——除了宗教性质的瑟米西沃安教会。

  博览会每晚都会有些大公司的特别展示,类似于第一天食人鱼牧场以表演形式油炸小女孩那样。瑟米西沃安教会作为全球第二大肉畜商品源,也举办了一场很特别的展示。当天晚上的宴会厅里摆起一个舞台,拉上类似于幕布的东西,圆桌都撤走,椅子摆成剧场那样一排排的。我们走进去就立刻猜到:这里要有一场演出。

  大人物都安排在了前面,朱校长坐在第三排偏左的位置,我和小柑本来只有站着的份,不过金丝两句话就帮我们争取到了朱校长正后方的两个座,衣鱼也想凑近点看,但却没椅子,于是蹲在我们脚边,缩成小小的一团。

  “小Z,小柑,你们来啦?”

  “朱校长好!”

  “知道今天这是哪家的表演吧?”

  “嗯,是那个教会的。”

  朱校长点头说:“对。听说你们还去她们A馆的展厅参观了一圈?听说还捐了点钱?”

  “唉,我们那天也是瞎逛,然后就进去了……”

  “你俩也挺会玩!听说小Z还给她们一个小姑娘做了割礼?”

  我心想“割礼”是什么玩意,再一想黑袍少女说的话,也就明白了八成。

  金丝补充说:“这不是犹太教那种割礼,也不是非洲那种,比那些都疼得多。她们每个人的割礼形式都不一样,由教会决定,轻则剪掉头发,重的就屠宰卖肉。她们认为所有女性都是有罪的,只有受过割礼才能改头换面,就算像家畜一样被屠宰,失去生命,灵魂也会得到升华。”

  “我知道,那个小姑娘和我说过这些。也不知道她活下来没有,看起来真是挺虔诚的……”

  朱校长短笑两声说:“宗教洗脑嘛,什么割礼,其实就是当肉畜宰了。还说什么割礼形式不一样,其实就是经理团那些人评定肉质,肉质好的直接宰了,不适合吃的就切点器官,或者做点屠宰表演。”

  我点点头:“对,那天那个小姑娘就说自己不适合吃。”

  朱校长皱皱眉头:“经理团那些人干的事我是做不出来。我好歹花钱养着这群崽子,盖宿舍盖食堂,闺女一样伺候着,看看金丝这脸蛋子肥的!但是他们呢?把那群女的洗脑了,不仅不用掏生活费,反倒还让她们交钱,还让她们满处募捐,宣传教义。等到要出货了,就把她们叫过来说做要割礼,一群傻丫头就自己往火坑里跳,临死还挺高兴。你说也邪门,宗教洗脑能洗到这么大规模,咱们觉得不可思议的事,就真有人信,还深信不疑,信到最后把命搭进去。这不就是彻头彻尾的邪教吗?”

  朱校长会说出这些话我一点都不惊奇,相比于自由而开化的小动物学园,经理团用宗教洗脑的方式让良家妇女心甘情愿变成肉畜,这和绑架没什么区别。我从不敢小看洗脑的威力,小柑难道是没脑子的人吗?进去洗了一个多钟头也变得神神叨叨的。一个残酷而严格的宗教被一伙唯利是图的商人利用,无疑就是这种结局!

  我说:“但是听金丝说……好像经理团只是受雇来管理的?教会仍然有权力任免经理团的人?”

  “说是那么说,但是受雇一百多年了,实权都在他们手上,钱也是他们赚,教会高层人物就是傀儡。上一任主教当了40年,我见过好几次,挺慈祥的一个老太太,什么都不懂,被经理团的人捧得跟慈禧似的,更别说解雇他们了。这老太太去年没的,然后新选出一个主教,跟金丝差不多大,听说从小就是孤儿,四岁入教,信仰得五体投地的。你说这种又穷又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再被从小洗脑,她能有脑子?肯定又是给人当一辈子洗脑工具,也挺可悲的……”

  我听着朱校长这么说,回想那些黑袍少女们的样子,突然觉得有种说不出的罪恶感。那个女孩把自己的生殖器切下来送给我,她能活下去吗?如果活下去了,有朝一日幡然醒悟,会憎恨我吗?我可是举着痛苦瓶旋开她的阴道,亲手拽掉她的子宫的人!我不想被人憎恨!她还是死掉吧!或者一辈子信奉下去,认为自己是个受过割礼的完美女性,对我心怀感激!

  再仔细一想,这“全球第二大肉畜商品源”想必顾客众多,我也不过是消费了一百万块钱的其中一个顾客,他们都没罪恶感,我又犯哪门子同情心?不想了,不想了!

  不知不觉间已经基本坐满了,没有椅子的地方也站满了观众。天花板上的灯光一暗,只有舞台上方亮着两排灯。穿银色西装的主持人说了两句话,幕布就被拉开了。舞台上的道具布景像是中世纪的欧洲,画着田野和城墙。有个穿着皮马甲的人走上台,开始以旁白的口吻讲故事。

  小柑低声说:“衣鱼衣鱼,快帮我们翻译一下!”

  “嗯!好像是说……”

  ………………

  …………

  ……

   故事的背景是15世纪中叶的拜占庭帝国,那是一个战火纷飞的年代。城墙外抛石机林立,人头大小的石块落在城墙的里里外外,此时此刻,守城士兵们拉弓的手已经鲜血淋漓了,更多的人已经倒在了誓死守卫的城墙上。一个魁梧但并不年轻的人还在用洪亮的声音鼓舞活着的人,他就是守军的一名千人队长。

  “士兵们!我们没有退路!如果他们攻破城墙,就会烧光我们的城镇!杀掉我们的亲人!夺走属于我们的一切!不要倒下!重新站起来!”

  但只言片语无法阻止士兵的疾速死亡和城墙的逐步坍塌,城墙上已经血流成河了。受伤的士兵们在惨叫着,悲伤地呼唤着已死的战友的名字,站着的人越来越少。

  “起来!把弓捡起来!别管死人!”

  就在这个铁青色和血红色交织的世界里,出现了一个柔软的少女。她穿着满是补丁的灰色长裙,披着凌乱的头发,挎着装满药水和棉布条的篮子,正在以熟练的动作救助受伤的人。她是镇上医生的学徒。

  千人队长愤怒地驱赶她:“卡琳娜!你在干什么?”

  “我在治疗伤者!”

  “下去!回到广场去!会有人把他们抬到广场上!”

  这是谎话,因为负责搬运伤员的人已经被砸死了。

  卡琳娜用尖锐的声音喊:“不行!他们撑不到那里就死了!”

  “和别的女人待在一块!城墙上很危险!”

  “我拒绝!”

  千人队长没有时间再和她说话,敌人的攻势越来越猛烈了。卡琳娜以一己之力救助着受伤的人,石块砸墙的巨响和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都不能让她有一丝动摇。又是一枚巨石飞来,砸在城墙的最高沿,飞溅的碎砖块崩到卡琳娜的额头上,流出混杂着灰土的鲜血。她已经满身是血了,不知道是伤员的还是她自己的。当所有人都在惨叫的时候,她冷静地完成着自己的工作。

  士兵们绝望地说:“所有希望都已经一去不返了。”

  “还有希望!坚持住!皇家骑士团会来救我们!他们正在赶来的路上!”

  再厚重的城墙也经不住巨石的锤击,可能连一个小时都坚持不住。皇家骑士团离这里还有半天的路程,那时他们见到的将是残破的城墙和一片地狱般的火海。千人队长无力地说着鼓舞的话,但他没有别的选择。

  不!也许有?当他镇定下来,眯起眼睛看着外面的投石车时,发现围城的奥斯曼人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多。他们没有马,只有拉车用的牛;他们远远地躲在弓箭可及的范围外,只用投石车砸墙;他们从四面围城,看起来人多势众,但结合这些林立的投石车数量来看……

  “士兵们!跟我走下城墙,骑上战马,冲出去!”

  “什么!?你疯了吗?”

  “他们没有骑兵,因为我看不到马匹!他们没有弓兵,因为没有一支箭射过来!可能只有少量的十字弓兵!他们甚至没有长矛队,因为所有的人都在操作投石车!”

  “这不可能!我们不想去送死!我们只想在这里等骑士团的到来!”

  “这是我的命令!”

  “不————”

  千人队长知道这不是命令的事,他认为能够取胜的办法,部下们却认为是去送死。如果没有士气就冲出城门,结果只会一败涂地,胯下的战马会因骑手的战栗而不由地放慢速度。

  “相信我!奥斯曼人在佯攻!他们的步兵和马队根本不在这里!”

  “不!!!求您了!不要让我们送死!等骑士团来拯救我们吧!”

  “等不到那个时候,我们所有人就已经被砸死了!”

  无论是理智的劝说还是愤怒的吼声还是无法提起他们的士气,这些年轻的士兵只信仰骑士。骑士在哪里?还远在几十公里外!如果上帝能赐予他一名骑士的话……

  然后他看到了一名骑士!不止他,城墙上的很多士兵都看见了!他穿着厚重的锁子甲,戴着银光闪闪的头盔和面甲,右手长矛,左手盾牌,腰间挂着佩剑,身下的战马也全身覆盖着厚重的铠甲,马鞍旁边还挂着几只标枪。而这名骑士并不在城外,却是在城内!

  千人队长不管他是谁,向士兵高呼着:“骑士团的先头部队已经到达了!士兵们!跟我冲出去!”

  留下了定量的守城部队,召集受伤不重的士兵们爬下城墙,跨上马匹,拿起长剑和利斧,集结出一支200的骑兵队。

  “今天将是伟大的一天!我们将用死来保护家园!愚蠢的奥斯曼人以为佯攻会让我们退缩,用巨石砸死我们的战友,但是也到此为止了!士兵们,冲出去!踏破他们的心脏!砍下他们的人头!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嗷————!!!”

  城门大开,战马咆哮而出,向包围圈直冲过去。就在所有人的正前方,那名威武的骑士把长矛指向了惊慌失措的敌人。

  千人队长错了——但不是低估,而是高估了奥斯曼人的部队:他们连十字弓兵都没有!他们唯一的远程部队就是两支一百多人的投石兵,徒劳地甩着投石带,战马距离他们不到二十米的时候才受到了一片小石子的攻击。接下来,这是一场局势一边倒的杀戮,士兵们把所有压抑已久的狂怒发泄在这群弱敌身上。投石车操纵者纷纷逃走,牛在惊慌之间又撞死了不少人。没过多久,活着的敌人已经一个不剩了!

  “奥斯曼人死光了!”

  “嗷————!!!”

  “我们赢了!”

  “嗷————!!!”

  这时远方一片黄尘,所有人再次紧张起来,但一看到旗帜才发现,那是姗姗来迟的皇家骑士团。他们遭遇了奥斯曼人的大部队,经过几番冲杀取得了胜利。但是如果说骑士团的所有人都在这儿,之前的那名骑士又是谁呢?

  在士兵们的疑惑下,少女摘下了沉重的头盔。

  “卡琳娜!?怎么是你?”

  “因为我想,我们需要一名骑士。”

  ………………

  场景转换到了镇中心的广场上,房屋覆盖着白雪,那场战争之后已经过了半年时间。千人队长已经不再是千人队长了,他唯一的女儿害怕自己失去父亲,所以他结束了自己的领夫生涯,申请到了一份没有危险的差事——给判处死刑的人砍头。

  但他没想到:刚上任几个月,就要处死自己的女儿了!

  “爸爸!爸爸!救我!”

  “乔妮雅!他们一定是抓错人了……他们一定是抓错人了!”

  二十个女人和五个男人被抓了起来,穿着血迹斑斑的囚服,手脚捆着铁链。他们被押到广场上,在寒风中瑟瑟发抖。镇上的人民都纷纷出来看个究竟,也有些刚刚发现自己的亲人竟被抓了起来,发疯地冲过去,却被士兵拦在外面。

  广场一侧摆着几套桌椅,坐着几个胸前挂着十字架的人,他们是从座堂来的教士。其中最满面红光的一个开口说话了:

  “就如各位所知,今年的谷物收成很不好,明年将会度过难熬的一年,甚至可能会有人饿死。这是主在降罪于我们!请主宽恕。阿门。”

  “请主宽恕。阿门。”所有人也跟着低吟。

  教士继续说:“今年的谷物歉收,是因为主的愤怒。而主的愤怒,是因为在这个地区,出现了一个和魔鬼打交道的人!他是一个巫师或者女巫,我们必须杀死这个人,以请求主的原谅。这个人为了躲避,装成了一个普通人,而眼前的这些人,就是最有可能身为巫师或女巫的人。”

  人群再一次躁动起来:

  “怎么会!他们怎么会是巫师……”

  “我看着他长大,了解他的一切!他不可能是巫师!”

  “请把我的女儿还给我!她甚至不知道什么是女巫!”

  “主啊!请您睁开全知全能的双眼。阿门……”

  千人队长,不,现在的刽子手,他的女儿乔妮雅也在被捕的几个人里。他的内心也在恐慌着,但他身为一名士兵,不仅不能发泄情绪,反而还在帮阻拦失控的百姓。

  教士继续说:“我们将会对这二十五个人进行审判,直到他们之间真正的那个巫师招供。但是如果在三个小时内都没有人承认,我将处死他们所有。这是不得已的事情,如果放任真正的巫师不管,明年将会继续欠收,数以千计的人会饿死。”

  所有人都知道,欠收的真正原因是奥斯曼帝国的连年进攻。

  士兵把每个人拉到教士面前跪下,教士一个一个地问他们:

  “你承认自己在和魔鬼打交道吗?”

  “不!我是无辜的!”每个人都这样说。

  教士让士兵把他们倒挂在水池边,让他们的头浸入水里,快憋死的时候才拉出来。

  “你承认自己在和魔鬼打交道吗?”

  “不……饶了我!我不认识什么魔鬼!”

  “把她当成真的女巫一样施刑!”

  当轮到可怜的乔妮雅时,这个11岁大的女孩已经吓得连话都不会说了。虔诚的教士依旧没有放过她,用绳子捆住她的脚腕,倒挂在树上,让她的头浸泡在水里窒息,许久才叫士兵拉上来。

  “你承认自己是个女巫吗?”

  “咳……咳咳……爸爸……救我……”

  刽子手再也看不下去了,乔妮雅是他唯一的亲人。他相信自己在战场上是被保佑着的,但是此时此刻,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容忍了!他转过身,握紧利刃,向那教士慢慢走去。他不知道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但他的动作被一只温柔的手阻止了。少女从他的身边经过,走到广场中间,在所有人的视线下走到教士面前。

  “我就是那个女巫。”

  刽子手吃惊地喊:“卡琳娜!你在干什么!”

  教士眯起眼睛看着她,上下打量了几秒:“你说你就是女巫?”

  围观者里有人喊着:“她不是女巫!她只是个医生!而且她是个英雄!她保护过我们的城镇!”

  教士不管那些声音,下令把那25个人押过来,一个一个地问他们:

  “这个人自称是女巫,你同意吗?”

  “我……”

  “如果你们敢对天发誓:自己是无辜的,她才是女巫,我就把你们放走。”

  这些人也都充满了痛苦,因为他们知道卡琳娜并不是。但酷刑的痛苦和死亡的威胁让他们发了违心的誓言:

  “我发誓:我不是巫师,卡琳娜才是。”

  当轮到幼小的乔妮雅时,她不敢说话,因为她从没说过谎,更别说要对天发誓。卡琳娜用目光鼓励着她,两个女孩用视线交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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