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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索德清晰地感受到某種生物在頸間吹息的溫度。

“誰……唔……”

濕粘的空氣讓他難受地嗚咽了一聲，艾索德試圖左右扭動身體來擺脫這種昏眩欲吐的狀態卻愈發加速了麻痹感的擴散，不再聽從意識使喚，終於連握住武器的力氣都難以維持，手指無力地微微抽動。

支撐騎士引以為傲的信念的大劍墜落在腳下的土地上發出悶響，可癱坐在平整切開的木樁上的艾索德似乎並沒有意識到這點。

魔奇森林深處出現了較為棘手的魔物，雖說不會威脅別人的生命，但卻能給予入侵者強烈的精神打擊。

因為出身地在此而疏於防範的確是他大意了，但又有誰能想到魔物的本體竟然是那帶有不可思議柔和光輝的，翩翩起舞在暮然而出的空地裏的蝴蝶呢。

超脫於常識之外的幻術，觸碰到蝴蝶的鱗粉瞬間就在他面前發動，被強行拽到與現實隔絕的幻想世界裏動彈不得，作為好奇心的代價未免太大了點。

不幸中的萬幸，意識與認知自己尚可控制。

“要……趕快……清……”

模糊的視線始終無法聚焦，壓縮與拉伸反復的景象讓艾索德體會到堪比被拋入深海中沈浮的暈眩，以至於四周芳草芬芳在此時此刻都宛如毒氣從鼻腔猛沖至肺葉最末端的細胞。

氣味的壓迫下艾索德差點陷入休克狀態。

意識和肉體，是否仍維系在一起？

明顯地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般地燥熱，可腦海裏的思維卻明晰地尋求擺脫嘔吐感的出路。

強行咬破嘴唇的痛楚使他擺脫了混沌不堪的狀態，艾索德總算能夠順利地睜開眼。

可映入眼簾的景象再次將他推回絕望的警戒線內。

那虛弱地倚靠在不知被廢棄多久的大劍殘骸上的身影實在是過於熟悉。

擁有談不上健碩卻勻稱的身材的主人急促喘息的窘迫模樣令人心疼，而產生這種情感本身又使得艾索德變得更為混亂。

這已經不是意識流程度的幻想了。

熟悉的著裝風格，中規中矩的體型，和略顯寒酸被遺落在腳邊的行囊。

俯視角度看到的，是每日清晨為了讓劉海變成配得上騎士工作的得體的服帖而在鏡中倒映出甚至叫人自嘲為看膩了的少年。

“那是……我？”

噩夢咧嘴嗤笑。

-

所處之地遠離村落喧囂,，而遠觀向去也不過是少年惡夢的錯覺。

可以旁觀者的視角窺伺自己的肉體的臨場記憶提醒艾索德仍處在魔物的爪牙之下。

酣沈的肉體對於不祥的光暈毫無警惕，任憑靈魂焦躁不安地在四肢攤開的軀體四周徘徊，胸前衣襟領口紐扣的突然崩落正提醒艾索德沒有實體的魔物終於采取行動。

“混賬……”

他終於忍不住罵了一聲。

柔綿的風，從敞開的領口徐徐侵入，順著脊椎中軸繞著艾索德的上半身盤旋而下，每循環一周衣料便微微鼓起撐開一粒紐扣，微冷而又舒服的體感讓他不由地輕哼一聲，即便他明白衣裳大敞的姿態不甚雅觀，但僅僅是這般程度的精神騷擾的話，倒也在自己的接受範圍內。

畢竟比起加魯派巖林的風沙，瘙癢力度的微風不過是有意識的抓癢棍罷了。

唯一讓他覺得尷尬的是，艾索德的精神能完全目睹了自己微微舒展了眉頭，雙眼滿足地隨著魔物的步調張闔的屈從狀態，可內心煎熬地控訴脫口而出卻演化成了順從的低吟。

“唔恩……”

可惜無形的魔物似乎只是在做開胃菜般的心理疏導，待艾索德最後的警惕放下的瞬間縈繞在他身上的風墻力度猛然加強，變得如同磨砂似的粗魯蠻橫，力道卻又點到為止地不讓他受到一絲皮肉之苦。

上衣的布料隨著風的侵襲上下翻動，迫使他不得不目睹肌膚上零星的紅色痕跡——惡意地在同一位置來回摩擦使得艾索德的身體出現類似吻痕的狹長烙印。原本已經平息的燥熱再度順著經脈四散，艾索德心理上並不喜歡這種被撫摸的感覺，面頰卻老實地泛出微紅。

為什麽會這樣。

明明經歷了那麽多歷練，明明克己的能力幫他屢屢挨過了致命的攻擊。

艾索德沒有這類矛盾的體驗。

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魔物玩弄在骨爪之間，深切地感受到掌心的汗水冷卻蒸發走微乎其微的熱度，卻又因為被觸摸程度的愛撫而發出急促的喘息，他想緊緊地抱住什麽來緩解腦髓深處滲透出了某種不可名狀的欲望，就算是恥辱，為何魔物沒有形體呢……

“哈啊……哈啊……住手……”

他本能地尋求虛空的懷抱，即便現在他連擡起胳膊的力氣都沒有，眼球卻急迫地左右轉動想找到能夠轉移註意力的東西，要命的摩擦變得更加瘋狂而有侵略性，撫弄的觸感逐漸變成了被舔舐力道的濕重圓滑，艾索德就像破舊的玩偶一樣被動地抖動著身體，意識想要扭頭避開這窘迫的姿態，可下一秒褲子被浸濕的微冷卻告訴他早已身不由己。

委托人說過這是種會挖掘人類本能再一舉擊潰精神的魔物。

艾索德隱約察覺到自己潛意識裏並不排斥這一生理現象。

但，這種事情……不想……被人看見……

視野中的紅發少年做出了類似伸懶腰的動作將胸膛挺起，粉潤的乳尖不知何時變得挺立。無用的掙紮讓精疲力竭的艾索德長大了嘴巴，這在他人眼中何等具有魅力的形象讓他覺得格外羞恥，緊接著魔物貌似在配合著他的想法，它將迷蒙的白霧從地表下升騰而出，靜默地將少年嬌小的身軀無情吞沒。

即使深知中了幻覺會產生奇怪的臨場感，但艾索德切實地體會到仿若沸騰的血液在向下體匯集，先前稍許勃起的分身渴望獲得解脫，卻被褲子緊緊束縛讓他難受地嗚咽起來。

要快點回到自己的身體裏，想握住那裏，又不想被魔物觸碰那裏。

羞恥心逐漸淡化地模模糊糊的艾索德對於芒刺在背的處境早已拋之腦後，艱難地與自尊心搏鬥著，眼角淚光閃閃的艾索德

終於屈從於快感大聲呻吟，喉嚨幹渴發出的全數為令人動搖的顫音。

像是回應他的祈願，艾索德霧氣的雙眼裏終於映照回了第一時間的景色，那是被淚水模糊的魔奇森林深處，仿若具有生命的霧氣在他的臉上籠罩出陰影，色彩過於絢爛的蝴蝶再度蛻變回原有的姿態。

麻痹的身體漸漸恢復知覺，艾索德逃命般地開始挪動雙腿試圖逃離魔物的爪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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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太天真了。

理所當然地扭轉身體拋出的大劍瞬間被迷霧腐蝕殆盡，無情地向艾索德宣告他仍沒有甩脫幻覺。

乍看給予希望的絕望。

“不是說不會威脅別人的生命麽！你是想榨幹我麽！怎麽可以輸在這裏！”

慍怒的艾索德再也無法忍受魔物的戲弄，攥緊拳頭屏息集氣想要借此反擊。沒有形體的話，從中心把所有氣息不明的生體消滅就……

察覺到艾索德意圖的敵人開始騷動，原本使人懈怠的祥和空間變得動蕩不安，虛像開始崩落。

然而魔物並沒有退縮。

“你……你是？”

驚愕的艾索德面前，灰蒙蒙的霧氣逐步凝結為具體的人形，而那具身體的模樣實在是過於熟悉。

“居然利用對別人的記憶塑造……卑鄙小人！”

艾索德再也無法發動攻擊。

親近之人的面容與他接近得僅有毫厘之差，魔物甚至將對方的氣息都克隆得完美無缺，令艾索德差點產生自己已經被他人解救而出的錯覺。

啊……不，那是，幻覺啊！

事到如今身不由己地備受淩辱的現實上被硬生生地附加了被最信任之人侵犯的夢境，終於將艾索德的精神擊潰讓他失去戰意。

到底是自己在渴求這些，還是魔物在擾亂他的記憶？

人形的魔物媚笑著伸手探入艾索德的長褲摸索，舌尖在他的脖頸間來回遊走，曖昧的行動將艾索德的理智幾近逼向臨界點，被幻化為熟悉之人的魔物肆意攻克的快感讓他感到極端羞恥，但順著腰腹向下匯集的暖流卻誠實地述控著他的倔強。

“來吧，快點……”

已經無需魔物的勸誘，呻吟不止艾索德在史無前例的情欲淪陷下迎來了高潮。

眼淚簌簌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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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艾索德，你眼睛有點紅腫，需要我特制的秘藥麽，雖然成分有蝙蝠翅膀拉古茲的鱗片冰老鼠的呆毛之類……”

“唔，不，不用了只是做了個噩夢！我，我去找下姐姐交委托哦！”

“今天居然沒吐槽？咦，你怎麽把上衣纏在腰上啊？”

“哎呀矮冬瓜你好煩！別過來！”

被魔物打敗不說還做了那麽糟糕的春夢，雖然吻痕之類的是幻覺，但把衣服捆在腰間還能是為了遮掩別的什麽呢，艾索德怎麽可能說得出口。沒對可以休憩的木樁產生心理陰影就算不錯了。

“恩，是生理現象，是生理現象，我並沒有受到什麽損失。”

只好這麽自我催眠了。

即便如此，後來偶爾想到這件事的艾索德都會覺得耳根發燙。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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