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秦栖夹着腿，心急如焚地锤了一下茅厕的门，“里面那个你好了没，屁股上雕花啊？”

　　回答他的是一连串的屁声，伴随着一股迷之异味。

　　秦栖无语地捏着鼻子后退半步，他等了会儿听到茅厕里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门从里面被人打开一道缝。秦栖大喜，刚要上前，那扇希望之门猛的一阖，在他眼前重重关上。

　　茅厕里面有人说： “等等，我肚子又疼了！”

一门之隔，咫尺天涯。有那么一瞬间秦栖感到生无可恋，他扶着墙艰难地往外走，每一步都是那么沉重，每一步都是对生理和意志的双重摧残。

　　与茅厕隔了堵墙的小院里凿了一口大井，不时有住这条街上的居民提着空桶前来打水，哗哗水声激荡开来，清晰入耳。秦栖听得寒毛倒竖浑身战栗，他冷静地收回迈出去的腿，深深吸一口气，仰望天空，在温暖的阳光中努力想象河流干涸、土地龟裂的画面，这才压止住迅涌的尿意。

　　秦栖吸吸鼻子，谁叫他今天起晚了赶不上早饭，只能囫囵灌几碗粥果腹，粥又利尿，三柱香后他实在憋不住想解手，好不容易找到一间茅厕还被人霸占这么久。他悲从中来，一时间竟觉得受了莫大委屈，眼眶都红了几分。

　　除了此地，最近的茅厕也在隔壁顺数第五条街上。“我怕是走不到那里了。”秦栖绝望的想着，转了个向原路返回，他再次站到那间茅厕外，虚弱地叩响门板。

　　“大哥，没什么事你先出来吧。”

　　里头传来微弱的响动，秦栖走近两步侧耳细听，只听那人断断续续的说：“我……我纸不够了，麻烦外面的兄台递几张进来……”

　　秦栖感到一阵晕眩：“我没带粗纸……实在不行你直接提裤子出来，我背过去不会看你的。”对方沉默了，秦栖倚在茅厕边把腿夹的更紧，用哽咽的声音强调，“我保证不会看你，也不会说出去！”

　　片刻，那人道：“不行，你的建议太羞耻了，我做不到。”

　　“我快撑、不住了……”

　　“可是就算你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我也不能原谅自己做出这种事。”

　　“你放我一条生路吧，大恩大德……”

　　“你真的没有纸吗？随便什么都好……嗯？你说什么？”

　　“我也是逼不得已，”秦栖闭上眼重复一遍，又是一阵沉默，待那双眼再次睁开，他一脸狰狞道，“别怪我！”

　　只听咣的一声巨响，整块门板被秦栖暴力拆卸，里头的人此刻正光着屁股一脸呆滞的看着他。

　　对视在三秒后结束，在对方惊悚的注目礼下秦栖浑然不顾节操和羞耻心，遵从人类的本能，掏裆、开闸、放水，一气呵成。

　　“看什么看！”解决完人生大事的某人凶狠地瞪了一眼半提裤衩保持目瞪口呆状的苍云，扬长而去。

　　苍云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见秦栖走远，急忙道：“兄弟你等会啊！！！一会记得给我带点纸啊？？！”

小说相关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