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德.意.志，初次見面，我是基爾伯特。」

目無表情的德.意.志，靜靜看著對自己下跪的男人。

「果然還是會這樣。」

不明白，男人所說的話他一句也聽不懂。

「也沒辦法，畢竟你才剛出世。」

男人露出一個很美的笑容，可有帶著傷感。

「你——是德.意.志，是我們日.耳.曼.民.族的王。」基爾伯特說得很慢，讓年幼的他可以聽清楚。「我們期待以久的王。」

基爾伯特抓亂他的頭髮，不意外見到他生氣。

「為甚麼……你要露出傷心的表情？」

「被你發現了。」異樣的情感在心裡慢慢化開，基爾伯特只能一笑置之。「你和我認識的人很相似。」

只是他從不會正眼望自己一眼。

「他怎麼了？」

「他走了，走到一個我不能夠去到的地方。」

年幼的德.意.志抿著唇。

「我……可以代替他嗎？」

基爾伯特瞠大眼睛。

「你……」

「雖然我才剛出生，無法做到甚麼，可是——可是我，唯一可以做到的，就是永遠留在你的身邊。」

溫暖的感覺在充斥在胸腔，基爾伯特無法相信眼前的國家說的話。

「永遠嗎？」

國家的壽命近乎無限，一個承諾對身為國家體現的他們來說，比黃金甚至鑽石更加珍貴。

德.意.志點頭。

「你——」基爾伯特一手抱起德.意.志，神色十分愉快。「怎會說出如此可愛的話。」

看著基爾伯特的笑容，德.意.志看呆了。

「決定了，你叫做——路德維希‧拜倫修米特。」

德.意.志——不，是路德維希‧拜倫修米特。

冰冷的赤瞳因眼前的孩子染上暖意。

「我是你的哥哥（兄さん）——本大爺叫基爾伯特．拜倫修米特，代表的國家是普.魯.士。」

……………………………………………………………………………

尤妮亞睜開眼睛，躺在床上看到熟悉的天花板，強撐著身體坐起來，環顧四周再三確認是自己的房間，才冷靜下來。

夢到以前的事了。

一身冷汗，尤妮亞換上一套乾爽的衣服，回到床上。

暈到的前一秒打了電話給伊莉莎伯，拜託她帶自己回家，欠下她一個人情不是尤妮亞本意，但除了她外，尤妮亞想不到第二個人選。

現在，只剩下一個問題。

路德維希。

當初沒有讓伊莉莎伯帶自己回到加.里.寧.格.勒，就是因為路德維希的關係，雖然自己還未變換基爾伯特，但只佯裝自己生病，不能進入自己房間為理由，應該——可以在路德維希發現之前復原。

他們已經超過一星期沒有見面，路德維希就到極限。

尤妮亞想得太投入，令她聽不到敲門聲。

「我進來了。」

路德維希打開房門，昏迷兩天的人兒終於醒了，高懸的心這下才安心下來。

然而，秀緻的眉皺起，漂亮的赤瞳沒有將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惹來路德維希不滿。

她在想事情嗎？

只有想事情的時候，基爾伯特才會連別人走到他身邊到沒留意——看來，尤妮亞也一樣。

那麼，她在想甚麼？路德維希好奇猜想著，坐在妮亞旁。每次兄長若無旁人在想事情時，他也會好奇的想著，兄長是否在想他？

清清喉嚨，想了兩天，路德維希才有心理準備說出新的稱謂。

「姐姐？」

該如何稱呼尤妮亞一事上，路德維希想了很久，她是基爾伯特，因為種種的原因關係，導致他無法以『男性』的身份出現眾人的面前，現在他是女性，用哥哥稱呼太奇怪，幾經思考後，路德維希才決定用『姐姐』來稱呼尤妮亞。

『姐姐』二字，成功引起陷入思考的尤妮亞注意。

「姐姐？」

尤妮亞抬頭，見到路德維希坐在自己身旁，下意識大叫。

「哇！！你？為甚麼你會在我的房間？不對，你出去，出去。」

「姐姐！」不同於男性的手，纖細的雙手無力推到路德維希半分。「尤妮亞‧拜倫修米特。」

「竟敢叫本小姐全名？你以為你是誰？」

「我是妳的弟弟。」

「本小姐才沒有弟弟。」

本小姐是加.里.寧.格.勒，沒有親人——有弟弟的是身為普.魯.士的基爾伯特。

「妳——」

尤妮亞的話說中路德維希的死穴，一直以來，他認為基爾伯特沒有消失的原因是由部分的國民仍留戀著東.德——或者是他自私的以為，他以兩人共享一個國家為理由的關係，將他留下來了。

但情況來到尤妮亞身上，就有180度大轉變。

生氣的情緒佔據大腦，喋喋不休的紅唇就是生氣的原頭——想也不想，路德維希任由身體回應——吻上她的唇。

很好，耳邊沒有她吵鬧的聲音，路德維希享受著這個吻，取悅他身下的人兒。

嗚嗚，本小姐的初吻，有甚麼熱呼呼的東西進了嘴巴？

路德維希加深這個吻，不理會尤妮亞的拳打腳踼，直到兩人缺氧，路德維希才放開她。

不帶色素的皮膚因接吻而染上粉紅色，赤瞳泛著淚水，不願意接受剛才發生的事。

「你怎可以吻我？我是你——」

「是妳說我不是妳的弟弟。」彷佛剛才的事自己無關，路德維希不帶感情說道。「還是妳忘記了？」

「本小姐才沒有一個會強吻別人，只有肌肉的笨蛋弟弟。」

「係係。」

任由尤妮亞在自己身上撒嬌，兩人都沒有提起路德維希吻了尤妮亞一事上，兩兄弟從小都養成互相親親的習慣，可就沒有接吻的習慣，因為他們都知道，一旦接吻就沒有回頭的空間。

一旦接吻，就會有更進一步的行為——做愛。

「姐姐想食甚麼？」沒忘記尤妮亞睡了兩天，身為國家體現的他們和人類一樣，會有肚餓的感覺。「薯蓉？」

「……甚麼都可以？」

小心翼翼詢問路德維希，從他的問題中尤妮亞得知一個事實，路德維希不知道她是哪個國家體現。

「甚麼都可以，只要是妳想食。」

「我想飲羅宋湯。」

……………………

「吓？」

羅宋湯？他們家的餐桌從來不會出現的食物？

「本小姐說要飲羅宋湯，還是說你不會做？」

不會做也得正常，家裡的餐桌上從來只有兩兄弟最愛的德.國料理，有關於俄.羅.斯的事兩兄弟也絕對閉口不提，因為基爾伯特曾經被伊万帶走的關係，路德維希不喜歡伊万以及有關俄.羅.斯的一切。

眼前的她恐怕是唯一的例外。

「羅宋湯。」路德維希咬牙切齒說著簡單的三個字。「為甚麼突然想飲羅宋湯。」

「沒辦法，身體需求。」深呼吸，尤妮亞決定說出事實。「我不是已經亡國的普.魯.士，也不是被迫分裂出來的國家——東.德，我是曾經屬於一半東.德一半蘇.聯——現在屬於俄.羅.斯的加.里.寧.格.勒——我是尤妮亞，不是你的哥哥，基爾伯特‧拜倫修米特。」

……………………………………………………………………………

「是香.港嗎？我是路德維希，抱歉在這個時候打擾你，我有事想請教你。」

電話另一端傳來純正的英式英語。

「發生甚麼事？路德維希先生。」

「我想你教我煮羅宋湯。」

電話另一端的他沉默了。

「香.港？香.港？」

「尤妮亞小姐想飲嗎？自己煮的話，到唐人街找隨便找一間港式茶餐廳不是更快嗎？」

「你知道？」

沒料到會從香.港口中聽到尤妮亞這個名字，路德維希不禁問自己這些年來有沒有嘗試瞭解基爾伯特。

「是的，在英.國時受了她的照顧。」

他說，在英.國時受了她的照顧，也就是說——基爾伯特會變成尤妮亞的事，除了他以外，其他國家體現也知道嗎？

「…………」

這次輪到日.耳.曼青年沉默。

「路德維希？路德維希？West？」

「不准叫我West！」

路德維希對電話大吼，除了基爾伯特之外，這個世界沒有人第二個人可以叫他做West。

「我明白，那麼，以下是羅宋湯的做法——」

路德維希沉默寫著，寫好步驟和材料後，他皺眉。

「香.港，你是不是說漏了紅菜頭？」

紅菜頭不是做羅宋湯必要材料嗎？欠缺紅菜頭的羅宋湯，還可以叫做羅宋湯嗎？

「沒有，我家的羅宋湯是沒有紅菜頭。」香.港堅持著。「你喜歡的話說——也可以叫它做紅湯。」

「……不用了，我想我不會經常煮它。」

我管它是叫羅宋湯還是紅湯，總之和伊万他有關的事他一點也不想知道。

「路德維希。」

電話另一端的東方少年壓低聲量。

「請你記住，我們（城市）和身為國家的你們不同，我們很脆弱，一個不留神，我們就會消失——請你記住，我們的存在取決於你們。」

國家是由城市組成，但城市的組成卻由國家決定，換句說話來城市的生命比起國家更脆弱。

「我知道。」

「所以——請你別放手，也別當作視而不見，被城市放棄了的國家，最終的結局會變成怎樣，相信路德維希先生你很清楚。」

「以『城市體現』的身份，謹祝你所愛的人，能夠回應你的愛。」

…………………………………………………………………………………

「姐姐甚麼時候回復原狀？」

「幾天吧？我也不清楚。」

眼前的羅宋湯比起路德維希的問題更吸引，酸酸辣辣的味道暖著胃，尤妮亞滿意笑了。

「是嗎？」

路德維希別過頭，基爾伯特變成尤妮亞——一位女性，是他始料不及，令他不知如何面對他對了二百多年的『哥哥』。

「你——不喜歡我這個樣子嗎？」敏感接受到路德維希不願意和自己相處，尤妮亞假裝自己不在意。「晚一點我離開。」

也對，現在她是屬於俄.羅.斯，路德維希不願意見到她也很正常。

「離開？妳想去哪？」

「……加.里.寧.格.勒？」

「不可以！」

近乎反射條件，路德維希反對了尤妮亞的建議。

「為甚麼？」

一手推開——下一秒卻又緊緊捉住自己不放。路德維希的思考方式尤妮亞已經不清楚。

「我——我不知道。」

日.耳.曼青年誠實回答，他不知道，眼前的人是屬於伊万，不是他熟悉、屬於的他的兄長，令他慌了。

「嗯哼，你也長大了。」

尤如小時候，抓亂路德維希的頭髮，尤妮亞感嘆說著，已經長大的孩子不需要大人，她也可以離開，回到屬於她的地方。

「妳還想到加.里.寧.格.勒嗎？」

「大概吧？你不想見到我不是嗎？」

「才不是，我怎會不想見妳——」

驀地，路德維希察覺到一件事，到目前為止，尤妮亞沒有叫過他的名字，連West也沒有叫過。

——親愛的West

耳邊響起基爾伯特的聲音。

……………………………………………………………………………

灌醉一個人需要用多少時間？

路德維希可以清楚回答，半小時也不用。

吃過晚餐，尤妮亞便回到他的房間，留下路德維希一個人留在客廳，餐桌上還有數罐啤酒——那是尤妮亞的份，不喝啤酒的她，令晚餐的氣氛變得尷尬，路德維希只好一個人喝啤酒生悶氣。

然後，喝醉的他想也不想便衝入尤妮亞的房間。

看著沒有敲門，一身酒氣的路德維希推開睡房時，尤妮亞心裡祈禱著，他不是對自己說教。

「姐姐。」

「甚麼事？」

「姐姐不喜歡我嗎？」

走到床邊，一手抱起尤妮亞，一如小時候基爾伯特抱年幼的路德維希，只是現在角色倒轉，抱的人變成被人抱著。

「怎麼會呢？我喜歡你啊。」

原來是撒嬌，尤妮亞鬆一口氣，只是，她不明白路德維希為甚麼突然問這個問題，果然還是因為自己的關係嗎？

「才不是呢，妳沒有叫我的名字。」

路德維希收緊手臂，用力抱著懷中的人，不讓她有逃走的空間。

「沒有嗎？」努力回想今天發生的事，尤妮亞嘆氣。「路德維希？」

路德維希低沈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不是，不是這個。」

不是路德維希這個普遍的名字，要更加親溺，專屬他的名字——只有他才可以叫這個名字。

背著路德維希，尤妮亞也可以想像到他痛苦的表情。

「West ？」試探說出他的溺稱，見他沒有反應，尤妮亞開口——「還是他說比較好吧？」

有著相同的靈魂，卻有著不相同的性別，既是他也不是他。

他從不讓別人叫自己做West，單純覺得只要只讓那個人說這個名字，自己就會一直到屬於他。

只是因為一個小鬼的佔有慾。

很傻對吧？

滿足笑著，路德維希讓尤妮亞看清楚自己臉上的表情。

「哥哥，我愛你。」

兄弟間也經常會說喜歡對方之類的話，但「我愛你」三個字，兩人卻從未說過出口。

「我也愛你，West。」

你的愛和我的愛是不同的，West。

沒有把話說出口，尤妮亞心裡明白這是他們跨不過去的牆，就像基爾伯特所寫一半真實的小說那樣——只有一半真實，剩下的一半，只有夢裡才會看到的。

「我會永遠都陪在你身邊， 兄さん。」

尤妮亞睜大眼睛，路德維希捉住尤妮亞的手，睡在自己身旁。

不論過了多久，害怕在他睡著期間而離開的路德維希，睡相都沒有改變。

「吶West，我能做你的哥哥實在太好了。」

——一半真實的小說，只能活在自己心中。

「我愛你，West，不論是以兄長的身份，還是作為一名男性，都是非常愛你。」

在凡.爾.賽.宮的鏡廳，年幼的德.意.志王向終生都在戰場渡過的普.魯.士承諾著，會願意陪他，直到永遠。

那是比黃金、鑽石還要珍貴的諾言。

那一刻，基爾伯特就知道自己愛上了年幼的王——不是而兄長的身份，而是一名男性身份，深深愛上他。

這是連神也不容許的事。

所以——

維持原狀就好。

「我愛你，親愛的West。」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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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星期沒有意外會先更了母親節賀文……再下次更新就是【鐵十字的榮耀】（眼神死）

萬分抱歉！！！最近一直上傳舊文（真係好舊，舊到連自己都唔得左係咩一回），然後在PLURK那邊一直開新坑（汗）

好像怎樣也填不好坑……

容許noircity跪keyboard認錯（跪）

那麼，接下來是工商時間！

是咁的，noircity參加了APH ONLY（港家）

請大家幫幫忙填表單，好讓我抓好數量去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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