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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果6th——《赌场》,13

[db:作者] 2025-07-06 19:19 5hhhhh 9430 ℃

  看来她是没事,没伤到气管之类的,我松了口气,把她放在椅子上,用外套盖住,然后返回到铡刀旁边,询问刚才那半分钟发生的事情。救了小柑一命的“犯人”好像已经被找出来了。

  有人指着一个服务员说:“就是他!铡刀落下那一瞬间,这人突然跑过来把一块木头塞在刀刃底下!”

  我怀着感激的目光看向那个服务员,感觉他有点眼熟。

  同花厉声质问他:“阿堪!你这又是要演哪出!?”

  名叫阿堪的服务员用一板一眼的语气说:“这两人还有筹码。昨天屠宰那个坐莲圣童的时候,小柑夫人花7万买排骨,但她当时给了我10万,有3万忘记找给她了。也就是说,他们还有3万筹码。”

  富红苹忿忿地抱怨:“谁都忘了,连他们自己都忘了,偏你记得!3万筹码你自己留着不好吗?刚才那刀要是剁下去,鬼都想不起来这码事了!结果你倒好,千钧一发挡那一刀……”

  同花却换了种语气:“阿堪!好样的!挡得好!要不是你,咱们赌场差点出现重大失误!”

  我突然想起这“阿堪”在哪见过了:昨天和尚输光圣童小观的时候,就是他领来小村姑说和尚还有100万可以用。

  我握着他的手,不知道该如何感激他。其他人则悻悻地干自己的事去了。

  小柑晃晃悠悠地走过来,披着我的衣服。她大概是听到了这边的对话,终于意识到自己还没死。意识到这一点,她反倒颤抖起来,靠在我怀里,拽着我的衣服,默默地发着抖。我一下下抚摸她的头发。

  她开始哭,哭得很短暂,但缓了良久才顺过气来。面对救她一命的阿堪,她抹了抹眼泪说:

  “你还不如不救我!3万够干什么,多半也是输光,然后我还得再被砍一次!”

  阿堪礼貌地说:“我也只是尽本职而已。”

  他把三片一万的筹码交到小柑手里,然后走开了。小柑把衣服穿起来,脖子上贴了片创可贴。安了安神,然后在角落找了把椅子坐下。我坐在她身边,拉着她的手。小柑已经被杀过一次了,兴奋,恐惧,全都体验过了,结果却没死。我们有3万,拿去赌的话大概几分钟就输光了吧,她还会回到铡刀下面。此时此刻,我们无话可说,就好像进入了一种诡异的时空里面。回顾刚刚被杀的感受?为下一次被杀做更充足的心理准备?这算什么?刚刚还嫌道别时间不够,还嫌没时间亲热一下,现在时间有了,耗久一点也没关系,但我俩谁也不知道该干什么。我俩唯一能做的就是发呆,直勾勾地看着三万筹码。这才是真正的发呆,因为我脑子里真的是没有半点思考,小柑也是一样的吧。不仅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不知道该想什么。也不觉得恐惧,也不觉得煎熬,因为没有任何感觉。也许,我们已经开始死了。

  ………………

  小柑提议说:“走吧,找个地方把这3万输了去!”

  我点点头,站起身。再这么坐下去,我要怀疑身边的小柑是人是鬼了。

  “刚才救我的那股服务员呢?我有话跟他说。我记得是叫阿堪吧?”

  我随便拉一个服务员:“帮我把阿堪叫过来。”

  “好的,您稍等。”

  不一会儿,阿堪来了。小柑缓缓地说:“谢谢你刚才救了我,我不该对你发脾气。”

  “没关系。”

  “帮我拿杯水。啊,两杯吧。”

  “好的,两位请稍候。”

  他转身而去,不一会儿,用托盘举着两杯水走过来,冰凉的。我们喝口冰凉的水压压魂,感觉舒服了一点。

  小柑拿出一万筹码,塞在他手里:“这是给你的小费。”

  “谢谢小柑夫人。请问还有别的吩咐吗?”

  “没了,去吧,有再叫你。”

  我们带着剩下的两万筹码,上楼梯走到大厅里来。有几个爱凑热闹的围观群众跟着我们也上来了。此时此刻我们非常默契,不用交流也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我们站到了轮盘桌前,小球已经开始转动了。趁着这局还能下注,小柑把两万押了下去,数字格26。如果赢了,正好70万赎身;如果输了,回到铡刀那里等待下一次屠宰——真正会被杀死的屠宰。而押中的几率是1/37。

  刷……刷……刷……

  刷……刷……刷……

  ………………

  …………

  ……

  

  按照平行宇宙理论,当我们的宇宙分离出某个平行宇宙时,在这些不同宇宙里,同一事物可能会有不同的发展方向,导致不同的结果。就比如我还写过小柑的第二和第三种结局,都是她死去的结局。此时此刻也不例外。这枚刷刷转动的小球到底有没有掉到26那格?说实话,1/37的概率确实有点太小了,但并不是不可能。那么就势必存在着转到了26的宇宙和没转到26的宇宙,相互平行,毫无影响。但我将会进入转到26格的宇宙,以继续我的故事。

  ……

  …………

  ………………

  咔嗒、咔嗒、咔嗒……

  小球已经慢下来了,马上就要停住了。出乎意外的,我没有过分紧张,因为知道这概率太小。小柑也是,很平静地看着轮盘,不过静止之前最后几秒钟还是闭上了眼睛。

  小球停下了——26!

  那一瞬间,我感觉心脏炸裂一般,就好像动脉里流淌着炽热的熔岩。不偏不倚,正好26!浑身僵硬的肌肉在一秒钟之内完全融化了!活了!小柑活下来了!啊……心脏疼,要炸了!但我喜欢这疼痛,寒冬季节在室外被冻僵的耳朵猛然进入温暖的室内也会疼得像现在这样!好疼好疼!只有活着的人才会有痛感,没有痛感的是死尸!哈哈!哈哈哈!37分之1的概率!这是我第三次正中数字格了!第一次是初进赌场第一局,第二次是今天中午时候赌要不要和富红苹斗,而这一次,也是最重要的一次,救了我们家小柑一命!

  “死处男,转到几?”

  我一看小柑,这小浪货还闭着眼睛呢!哈哈,胆小如鼠!荷官小轮把两片方形筹码推过来,一片50万,一片20万,我赶紧收进兜里,然后用沉重的语气说:

  “18。”

  “也是。那就没办法了。”

  轮盘桌又开始了下一局,小柑睁开眼睛也没看见那个26。她上下打量我,打量半天。我被看得浑身痒痒,忍不住想笑。

  “真是18吧?你没蒙我吧?”

  “都什么时候了我还蒙你!”

  “唉……到头来还是要宰我。走吧,下楼去,也别耗着了。”

  我俩拉着手走下楼梯,回到扑克室。屠宰设备还没收起来,旁边的锅还在烧着水。

  阿文凑过来问:“怎么样?”

  我摇摇头,一脸沮丧的表情。阿文大喜,急忙把小柑拉过去。

  “柑夫人,这次可就是真的了。有什么想说的话就赶紧和Z哥多说两句,一会儿就没处说了。”

  “嗯,我知道,跟他也没什么说的,来吧。”

  阿文把铡刀抬起来,等着她躺下。我正盘算着如何给她个惊喜,顺便整她一下。面对冰凉的刀刃,这小浪货突然说:

  “能不能……不砍脑袋?还有没有别的宰我的方法?”

  阿文诚实地说:“有倒是有,方式很多,但是砍头其实算是痛苦小的。柑夫人应该也见过我宰别人,砍腰,锯腿,挖生殖器,玩法多得是。我是看在Z哥的面子上,非礼勿碰,那些又疼又隐晦的宰法就别用在柑夫人身上了……”

  不料这小浪货突然抱住阿文的脖子,对他耳边吹气似地说:“别管那死处男,阿文哥哥喜欢怎么把人家宰掉呢?砍头太没意思了,不如玩点别的吧!把人家的小子宫挖出来怎么样?挖出来就送给阿文哥哥,哪怕拿去喂小狗都好,没有那死处男的份!快来把人家的小烂子宫挖出来吧,要先揉得舒服一点哦……”

  声音又轻又软,却也字字清晰,全屋都听得见。别人用诧异的眼神看过去。阿文吓了一跳,不知道是要演哪出。这杀人如宰猪一样的小屠夫居然也满脸通红,窘迫地看我表情,生怕得罪了谁。我却知道:小柑一点不傻,看出我蒙她玩了!这小浪货确认自己安全了就开始当众犯浪,刚才真要被宰的时候其实哭成狗,典型的叶公好龙。我心想这有意思,把旁边的金丝拉进怀里,得意地对小柑说:

  “你安心去死吧,等你一死我就让小金丝搬过来跟我一起住,睡豪华别墅,开豪车,去海南旅游。我正嫌弃你这小残废呢,也帮不上我忙,养着还花钱,去吧去吧,让你阿文哥哥挖子宫去吧,我参观着。对了,金丝还买了你两条腿呢,我俩正好一起吃。今天就把小金丝带回家,烛光红酒,彻夜欢愉,把你屁股肉切成片煎七分熟当夜宵,啧啧……”

  胳膊底下的小金丝捂着嘴偷乐,小柑走过来拉着她的手说:

  “金丝姐姐把我煎得好吃一点,最好吃的部位都留给金丝姐姐,肥肉全给死处男!金丝姐姐刚才还舔过我呢,哎呀有点害羞……”

  金丝越笑越开心,不扶着我都站不稳,顺顺气赶紧说:“你俩别闹了,赎身钱赢回来了对吧!”

  我一摸装筹码的兜,居然空空如也,心里瞬间冰凉,正在惊恐,小柑却把那两片筹码拍在桌上。

  “死处男!掉地上都不知道!还蒙我玩呢!要不是我捡起来,你还玩?玩着玩着就成真的了!”

  居然掉了?什么时候的事?我心有余悸,嘴上却不让步:

  “是有70万可以买你,但是也没打算买活的啊!我让他们给你开了膛,烂七八糟内脏都摘干净了,清水一冲,剁成段回家冻起来慢慢吃!”

  “还剁成段,你以为我是带鱼啊……”

  看见这两篇筹码的时候,屋里有相当一部分人露出失望的表情,也包括打算分吃小柑的那几个。这些人中又有相当一部分在几秒后就挂上了笑容,其余的则连掩饰都不做,富红苹和黄蕉就属于其余那类。富红苹想必是对我们的恨意更上一层楼了,此时正咬牙切齿;而黄蕉其实比我想得单纯得多,她只是为自己错过一顿上等好肉而失望。不过这屋里有些消息灵通的肯定第一时间就知道我们赢了,也不说话,安静地看着我俩逗比。

  等安静下来,金丝也不笑了,我俩也不说相声了,小柑把这两片筹码收好,然后走到牌桌旁边。她突然面对众人直立站好,深深地鞠了一躬。

  “各位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对不起!正如你们所见,我俩把70万赢回来啦!其实我也很想让大家看我被宰掉的样子,想让大家看看人家的内脏,捏一捏小子宫,再尝一尝人家的小里脊,但是,但是改天再说吧!总之就是对不起啦!”

  屋里一片安静,又是一轮失望的叹气声。白大夫敲着她的额头说:“各种经验教训都多长点吧!今天也就是你运气好,以后哪天找个机会非要把你这脑瓜瓢锯开,油泼着吃!”

  “好啊好啊!到时候死处男负责给我下边舒服,白叔叔就来泼油!哎呀,想想都要……”

  小妖精黄蕉充满希望地问了句“改天是哪天?”不过没人理她。

  朱校长哈哈大笑着走过来说:“这是连老天爷都要救你俩啊!神了!简直神了!不多说,恭喜你们又逃过一劫!”

  我急忙弯腰笑着说:“还不是托您的鸿福!也该谢谢您!”

  “哎,别瞎谢!这次我可是一点忙都没帮!你俩以后也必须小心,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规矩,别把自己玩死了。别人害你不怕,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就怕这种把自己玩死的,这种死的时候真是,连自己都佩服自己,莫名其妙就上断头台了,而且一点不冤。”

  小柑感叹说:“您说的太对了!第一次砍我的时候,落刀那一瞬间我还真是特别佩服自己!怎么就把自己输死了呢?一点都没话说!”

  朱校长又是一阵大笑:“哈哈!哈哈哈!小Z你听听,这就是真实的现场感悟!不过话说回来,虽然小Z从来都毫无长进,这丫头倒是越来越伶俐了。小Z别大意,你俩以后还不一定谁欺负谁呢!”

  小贱货更蹬鼻子上脸:“死处男听见没有!明天我就把你那个破水果刀没收!叫你还敢拿出来晃!”

  “成了,你俩也安全了,一会儿就回家吧。回家好好吃口热乎饭,睡一觉,今天这事——”

  朱校长停顿一下,点点额头。

  “——你俩给我记一辈子!”

  我带着小柑深深地给朱校长鞠了一躬。

  这之后,虽然其他人都扫兴地各忙各的了,但我俩却一直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上上下下瞎走,从扑克室走到大厅,走到养殖场,又在厨房里转了一圈。直到小柑去厕所,出来时候跟我说,听见金丝在里面偷偷哭,我俩这才稍微收敛了心情。她还在伤心信天的事情吧?

  收敛了心情,我对小柑说:“金丝哭的事别让朱校长知道,要不又该打她了。”

  “嗯,肯定不说!”

  ………………

  …………

  ……

  

  看看表,晚上七点,外面应该已经完全黑透了,家家户户正是揭锅做饭的时候。我们在里面无所事事地瞎转,哪里出现屠宰现场就跑过去围观。按理说小柑应该吓得赶紧回家才对,但她却丝毫没有走的意思,越看越起劲。要问为什么不走,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是什么心理,但无论如何,我已经换了一种心态。赎身钱赢回来了,多余的也一分不剩,一切归零,与此同时,不出意外的话,我们的赌场生涯也到此为止了。虽然来得不多,但也有些感慨。看着这些输输赢赢的赌徒们,我衷心地有种旁观者清的感觉。

  又是一声尖叫,赌场里又在宰人了!我俩过去一看,一个看起来还没小柑大的女生已经被剖开了小肚子,侩子手正在里面乱掏,深吸一口气,用力一拽,把一个又小又嫩的子宫拽了出来。我和小柑都喜欢看这个,只不过欣赏角度不同。我在她小肚子上画圈,揉她的子宫的部位,居然也把她弄得湿了一片。

  “咦?内裤都湿了?”

  “唔……没事,我包里有卫生巾,你给我垫!”

  “回家换去吧!等看完这个就回家!”

  “嗯,好。”

  同样的手法,小女生的反应不尽然相同。比如切掉子宫,有些女生扯开嗓子撕心裂肺地喊,有些则抿着嘴唇坚强地不叫出声,还有些一边切着一边爱液直流,大概是和小柑一样的受虐体质,可惜侩子手们动作麻利,小女生们的敏感部位都切掉了也没来得及享受高潮的快乐。

  眼前这个被拽掉子宫的小女生已经奄奄一息了,侩子手正在锯她的四肢。锯腿的时候,我用手指头就在小柑的腹股沟里来回蹭,就好像也要把她的腿锯下来。小骚货简直要当场高潮了,急忙把我推开。

  “走吧,死处男,回家用刀子锯我两下,痒痒了……”

  “回吧回吧!”

  我俩正往外走,却听见一阵骚动,有些爱看热闹的往扑克室涌过去。又要宰人了?好奇心作祟,我拦住一个人问:

  “怎么了?”

  “听说富红苹输光了!”

  小柑也不发情了,拉着我就要下楼。

  “你等会儿!别拉我!”我拨掉她的手说,“富红苹不可能让自己死在这儿,你去了也是白去。”

  “什么叫不可能死?她输光了还不死吗?”小柑不服气地反驳。

  “我敢打赌她今天死不了,不信下去看看。”

  结果我俩还是下去了。扑克室里人有点多,比围观屠宰小柑的人还多。大盆又摆在了刚才的位置,几个服务员正围着富红苹。她的保镖对服务员们推推搡搡,但也没人敢动手。

  富红苹坐在椅子上,一脸从容地看着我们。那表情是如此淡定,从容,也似曾相识——那是舍弃了一切道德底线之后的无法无天的表情!

  “你们急什么!我不就是输光了嘛!都安静,安静!我有话说!我还死不了呢!”

  众人渐渐安静下来,看她想说什么。

  “虽然我和我女儿小柑有个赌局,一旦输了只用自己偿还赌注,但是自从她赢了70万赎身钱之后,没回到牌桌上来,也没再赌过一次,所以我认为她已经放弃赌局了。也就是说这个约定算是失效了。所以就算我输完了,也不一定非要用自己偿还,还可以用别人代替。”

  我早就知道她会这样!其实就算小柑没退出赌局,富红苹如果输光了,真的会拿自己还债?这只是两人的口头约定,赌场不会进行任何干涉。如果富红苹爱面子,在众人的监督下也许会舍命保名声,但她如果厚颜无耻到一定程度,任何形式的“约定”都不过是擤鼻涕纸。

  小柑肯定不敢再赌了,这里也没人会替她说话,全都笑嘻嘻地巴结着富红苹:

  “听说苹姐自从做肉畜生意以来就财源滚滚,今天挑一只好的给我们分啊?”

  “苹姐手里的小肉畜,那都是极品!一个个细皮嫩肉的!切片涮着吃,又香又暖和!”

  富红苹哈哈笑着说:“有!有!我这就让人送过来!”她扭头吩咐身后的一个保镖说:“鬣蜥,回家把那个名叫‘林鸽’的小姑娘接过来!”

  看着众人期待的目光,富红苹又补充说:“不是个特级也是个一级,12岁,肥不出溜,正好涮着吃!”

  不料鬣蜥弯腰在她耳边耳语几句,她就颜色大变了。

  “还有一个叫‘鹦鹉’的呢?”

  鬣蜥在她耳边长长地耳语了一番,她就更难看了。众人开始议论纷纷,小柑再次兴奋起来。这女人是出了什么状况?

  富红苹不再从容地坐着,而是站了起来,慌张地对自己的手下们说:“别慌,别慌,我还有办法……”

  她走到朱校长面前,用快哭出来的语气说:“我库存的两个肉畜让人给买走了,今天刚出的货,挺不巧,手里现在一只也没有了!您可要帮帮我啊!”

  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富红苹虽是肉畜贩子,充其量也就是个中间商,朱校长才是生产商。这女人此时库中无货,只能再从朱校长这儿买了。

  不料朱校长为难地说:“小动物学园从昨天开始放寒假了,整整一个月我们不出货。你应该知道这条规矩才对,去年就解释过了。”

  富红苹用撒娇一般的恶心语气说:“就一只嘛!一只有什么关系!”

  朱校长摇摇头说:“学校一旦放假,不止学生休息,工作人员也有一个月假期,连检疫工厂都锁着门,就是想出货也没办法出。”

  富红苹继续软磨硬泡:“不用什么检疫,就是应付应付赌场这帮饿鬼。这里每天宰的小姑娘大部分都是普通人家的,哪有什么检疫,这群人不也吃得挺香?”

  不料朱校长厉声说:“她们是她们,我们是我们!普通小孩也就上个普通学校,受点义务教育,湮没在人群里连影都看不见。难道我的学校也是这种档次?难道我教育她们就是为了和‘普通人家’的小姑娘相提并论?你可以侮辱我,但不准贬低我的学生!你说普通人家的小孩没有检疫,当然没有!那些如果拉到我们检疫工厂抽血化验,没一个合格的!不注意饮食,不按规矩作息,不重视生理卫生,像这种的……”他特地指指小柑。“……根本就没法吃!”

  富红苹哪管这么多,拽着朱校长的袖子哀求:“您就卖我一只吧!哪怕最廉价最低档的!我记得还有三级肉畜,猪圈式饲养,几百万一只,哪怕一只您就赶紧卖我吧!我现在是活命要紧了!”

  朱校长继续拒绝:“没有任何理由能让我把一只未经检疫的肉畜出货!一个月后假期结束,检疫工厂开门,自然会卖给你。这就是我们的标准!什么是标准?一提到机械就想到德国和日本,一提到奶粉就想到新西兰和澳大利亚,就算价格昂贵,抢购者络绎不绝。难道他们的牛是火星牛,挤的奶是火星奶?不!和我们的一样!牛是奶牛!奶是牛奶!那么他们的优势在哪?就是标准高!管理严!反观国产奶,隔两年出一档子事,早就失信于大众了!我们小动物学园也有自己的检疫标准,有一项不合格都不行!现在让我卖出一只未经检疫的,给别人吃,万一吃出毛病怎么办?你想让我也失信于大众吗!”

  “说得好!”小柑大声叫好,丝毫不在意朱校长说她“根本没法吃”。对这小浪货来说,朱校长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厉声把富红苹给拒绝了。

  虽然朱校长义正言辞,但我却感到:他是想刁难富红苹才找这些理由。这场戏有的可看了!心狠手辣诡计多端的富红苹究竟能不能活下来?她又能如何活下来?难道要强行反抗赌场的规矩?

  然而富红苹确实抓狂了,她开始不掩饰自己的愤怒,对着手下歇斯底里地喊叫,让他们“上街去随便抓个替死鬼回来”。也许这是个办法,白大夫也经常诱拐良家少女,但这群虎豹豺狼纷纷面露难色。

  鬣蜥说:“军队早就盯上我们了,千万不能像以前那样张扬,否则……”

  “废物!都是废物!”

  另一边的阿文笑着说:“富夫人,时间也拖了挺久,是时候让买家们挑挑肉了吧?实在找不着别人,您就亲自来吧!”

  “你给我闭嘴!区区一个屠子也敢催我!”

  阿文也不发怒,笑着回答:“您现在骂我也好,但是一会儿嘛,我拿刀俎,您是鱼肉,刀刃怎么走就由我不由您了。”

  富红苹果然吓得收敛许多,连话都不敢说了。小柑看得哈哈直笑。不过旁边笑的人不多,也许富红苹死了对他们没任何好处。还有一些纯粹的吃货,对一个中年女人也兴趣不大,更希望品尝到小动物学园出品的高标准肉食少女。

  小柑笑得简直合不拢嘴,就和刚才我们输光时候富红苹露出的那种笑容一模一样,猖狂,得意,不可一世。我心里又何尝不是这种笑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女人要死啦!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要扒她的皮!吃她的肉!啊,可惜已经没有多余筹码买她肉了……那就看别人吃!快死吧!”

  这时候一台轮椅出现了,泰妖推着安少爷出现在牌桌旁边。这俩今天似乎没赌,但我在扑克室的围观人群里见过他们。此时出来干什么?

  泰妖把一个小纸条递到富红苹手里,皱了吧唧的一团,和同班小女生上课传的纸条没什么区别。泰妖回到安少爷身边,富红苹则打开纸条看。

  这是什么锦囊妙计?富红苹的表情突然平静下来,手也不抖了。一个小纸条充其量写五个字,什么样的妙计能让近乎疯狂的富红苹瞬间冷静到这种程度?

  然后她做了一件事情。我愣住了,在场所有人也愣了。其实这不算什么锦囊妙计,别说泰妖,连我都能想到。但我却不相信这女人真会付诸实践!

  她蹲下来,笑着,拍拍手:

  “小棠,别跑了,过来,来妈妈这里。”

  ………………

  …………

  ……

  

  等等!等等等等!她不会是想……她难道真的是想???!!!我记得小棠是她女儿吧!?而且如果没记错,小棠是小柑“同父异母”的妹妹!如果说小柑是富红苹的继女,小棠就是她的亲生女儿吧!是这个关系没错吧!

  小柑不笑了,她的脸色变得惨白,眼睛睁得快要突出来,就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也许我们想多了,她只是想和女儿道个别而已,然后只身赴死。如果这还是个正常的故事,如果富红苹这个角色还有半点人类的属性,这才是正常的剧情走向。

  小棠跑到富红苹,抱着她的脖子:“妈妈,怎么了?”

  富红苹像普通母亲一样,用温柔的语气说:“宝贝对不起,妈妈要和宝贝说再见了,而且要永别了。”

  小棠一下就哭出来:“呜……妈妈要去哪?我也一起去……”

  “不能来!宝贝不能跟妈妈来!听话……”

  “呜哇……妈妈不要我了……爸爸也不要我了……没人要我……”

  小柑低声说:“我爸死得早,小棠生下来没多久就得病死了。一直骗她说是去旅游了。唉,对我来说唯一的亲人就是小棠,这么多年也就是她还对我有点亲情……”

  正说着,富红苹居然领着小棠走到我们面前。我心里一阵紧张,小柑却紧紧抱住哭泣的小棠。

  然后我听见了一句最不像富红苹说出来的话:

  “小棠就交给你俩了。”

  一瞬间我感到全身心都软下来。我刚才是胡思乱想什么呢!真是想多了!

  我试探地问:“你是打算……亲自……那个什么……了吗?”

  她点点头:“要不然还能怎么样?愿赌服输嘛,哈哈。我手下没一个会照顾小孩的,小棠就交给你了。看你对小柑这么好,也应该能照顾好她。对了,姐妹俩你可别想都占上,有一个小柑就知足吧……”

  富红苹这样说话,我浑身没有一处自在的地方。但她是真心实意的。小柑在一边安慰小棠,安慰安慰,自己也哭起来。两姐妹抱在一起哇哇大哭,哭得说不出一句话。小柑在哭什么?富红苹要死了,不是应该笑一笑吗?别说她,我心里也不好受,这种时候总是最矛盾的。

  阿文又在催了,同台赌博的另外三家包揽了富红苹全身,已经预定好了肉,就差屠宰了。富红苹也哭了,最后抱了小棠一下,不再有多余的语言。

  她也顺从地脱了衣服,露出身体。这是一副骨瘦嶙峋的躯体,和她红光满面的脸庞毫不相称。在这具躯体上布满了各种形状的伤疤,有长有短,有深有浅。虽然骨瘦嶙峋,但腹部和背部却有一些普通女性所不具有的强壮肌肉,很难想象她经历过什么。

  依旧是铡刀砍头,她像小柑那样躺在了刀刃底下。小棠还在看着她,这个十岁女孩就要看到自己母亲身首异处的惨痛景象了!这是谁的错!

  小柑蒙上了她的眼睛。

  阿文猛地落下了铡刀——

  ………………

  “啊——————!!!!”

  鲜血四溅!但却有些不对劲!富红苹用她的小臂挡住了刀刃的下落!刀刃也许割开了皮肉,却没能砍断尺骨和桡骨!阿文一吃惊,不知所措了。富红苹居然从刀刃底下滑了出来!

  她满身满脸都是血,惨叫着站了起来。几个服务员前来制服她,她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把阿文揍倒在地。

  “啊!啊啊啊!!!我不能死!我还不能死!我一定不能死!啊啊啊啊!嗷嗷嗷嗷嗷嗷!!!鬣蜥!给我止血!谁敢杀我?谁敢吃我?啊啊啊啊啊!!!”

  阿文吓傻了,在场的所有人都吓傻了。金丝挡在朱校长前面,泰妖则赶紧推走了安少爷。小柑吓得赶紧躲到我身后。

  她的血红色的眼睛突然看向我们,暴怒地嘶吼着:“你们!你们两个!总有一天……我要咬断你们的脖子!我绝不能比你们先死!鬣蜥!回家!”

  她根本就没止血,大跨步地向外走去,人们吓得让出一条路来。她是什么东西!她是人类吗!已经没人敢拦她了。

  阿文从后面爬着追上来:“富夫人,您的赌债还没还!”

  富红苹停了一下,转过身来,伸出一只手,指了指我们的方向。她指的是谁?不是我,也不是小柑。

  我并不是胡思乱想,这件事最终还是发生了!富红苹,这狠毒的女人,这为了求生而不择手段的女人,终于拿自己的亲生女儿当替死鬼了!

  小棠还没弄懂现场的状况,正在更猛烈地哭着,可怜的小女孩就这样被自己的母亲夺走了活下去的权利!这狠毒的女人!我尚且怒不可遏,更何况小棠是小柑唯一的亲妹妹。小柑不再胆怯,她几乎要冲上去和富红苹决一死战!富红苹也看着小柑,舔着自己的血,浸红的眼球充满了轻蔑和挑衅,好像就等着她扑过去。我们救不了小棠,杀不了富红苹,如同蚂蚁一样什么都做不到。扑过去吧!扑过去掐死她!一了百了!小柑已经跃跃欲试了,她的眼中几乎冒出火来!

  不能扑过去!富红苹已经用小棠赎身了,赌场不会找她麻烦,如果我们这时候冲出去阻拦她,没有人会帮忙,她的那群手下肯定有枪,到那时候,也许只有小金丝会好心地帮我俩收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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