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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果6th——《赌场》,2

[db:作者] 2025-07-06 19:19 5hhhhh 4800 ℃

  ………………

  …………

  ……

  

  心里发颤,突然间心里发颤。那个小女孩,小杏,到底是什么来历?有一瞬间,她看了我一眼,但就是那一瞬间,0.001秒都不到,不知为何,曾经那些血腥和欲望交织的回忆全部涌了上来!她看到了!我内心的阴暗面在她面前一览无余了!这些欲望我早已决定深埋心底,就当那是另一个人的东西,却在那一瞬间统统回来了!她的眼神如剑一般,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为了消除这份恐惧,我要抹除她的眼睛!

  没错,那一瞬间,我唯一的欲望就是杀了她,用残酷的手法宰掉这个一岁多的小女孩!我要用她泄欲!我要让她尖叫!再把那只令我恐惧的右眼挖下来泡酒!她能在一瞬间窥测我内心的一切,多么可怕的东西!我要割开她的身体,捏住她的心脏,直到不再跳动!我要把她扔到炭火上烤熟,烤成金黄色,连她妈都认不出她来,然后大口嚼烂!她在窥测我,在憎恶我,就算我已经走出学校,她的那只明显不属于一岁女孩的眼球仍然在紧紧盯着我!她在诅咒着我!

  “魔鬼,下地狱吧!”

  “血液流尽而死吧!”

  “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天生渴望虐杀的魔鬼怎么能混迹在人类之中!”

  “死吧!”

  我猛地回头一看,吓得坐倒在地:一只巨大的眼球挂在天空中,死死地盯着我,无数光线如剑一般灼烧着我的皮肤,痛感也是真实的。我不想和她对视,但我的眼皮已经烧毁了,一切的一切都毕露无遗,无处可逃。她盯着我!又开始灼伤我的双目!眼泪和血液从我的眼角流下来!我急忙翻个身,趴在地上,不再看她。

  几秒钟的安静,我又听到了车水马龙和棉靴踏地的声音,这里毕竟是街上。天上有眼睛?我一定是最近压力太大出现幻觉了。鼓起胆子回头看看,眼睛的位置确实有个光芒四射的大球体——太阳!看来我在家里宅太久了,偶尔晒个太阳都觉得眼睛疼。我爬起来,拍拍膝盖上的土,假装自己只是摔了一跤。没有人注意到我。继续回家宅着吧。

  不,不对劲!我的虐杀欲望似乎……有点失控了!上一次出现这种现象是在头被人打之后,走在街上看见普通女生也想掏刀子宰掉。这种状态是无法正常生活的!怎么办?我必须泄欲!不是性欲,而是虐杀欲!我不想看见活的女生,我要看死的!哪有?哪有人快死一死给我看!出个车祸什么的也好啊!那辆车为什么不撞上去!可恶就差一点!回家吧,回家忍一忍,等小柑放学就好了!和她生活一年半都没宰了她,我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太痛苦了!

  ………………

  然而就在这时,一撇眼看见一家店。这家店就在我们家旁边,走路三分钟就到,平常总路过,但今天却第一次注意到。我仔细一看店名:“甜水棋牌室”。

  很多棋牌室其实就是赌场,但我在意的却是这个名字。“甜水棋牌室”?不会就是小柑去的那个“甜水赌场”吧?听她描述,那应该是个超大规模的赌场,肯定占据了整个一栋大楼的空间。再看这个小破门脸房,还是别胡思乱想了。

  排骨……原来那天她拿回来的是女孩的排骨啊?啧啧,真应该好好品尝才对!少女的上半身……挖器官……割乳房……剥皮卖肉……羡慕羡慕!那个赌场真是个好地方!真该问问她怎么去!总之不会是这个……

  走近看看,“甜水棋牌室”里面烟雾缭绕,一群老头老太太正在搓麻将。我果然是想多了。但不知为何,我还是走了进去。像我这种从来不沾赌博的人走进棋牌室,如果碰见认识的人一定会很尴尬。

  “小Z,你怎么来了?”

  “张师傅?”

  张师傅是开出租的,帮过我们很多忙。我正感觉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张师傅却没再理我,继续专注于赌桌了。

  这时候五大三粗的老板娘走过来:“你是干什么的?”

  “我?我就是看看……怎么?难道你们不让人进?”

  “你玩不玩?不玩就赶紧出去!”

  “我……玩啊!要不然我进来干嘛!”

  老板娘的语气缓和一些:“这是A区,我们还有个B区,玩的东西多点。你至少要有两万才能进B区。”

  我一下就来了兴趣,难道B区就是小柑去的地方!?

  “两万有啊!几百的我还不稀罕玩,要玩就玩大的……”

  “在这儿交钱,至少两万,我给你兑成注,你就可以去了。”

  我毫不犹豫地掏出银行卡刷了两万,不一会儿,老板娘拿着二十个黄色的小圆片递给我,每个上面写着1000。之后,她把身后的饮料柜拉开,露出一个半人高的小门。我一弯腰钻进去,是一个向下的楼梯,很破,天花板上的灯光很昏暗。这是通往地下室吗?我走到楼梯尽头,推开了唯一的一扇门。

  这里的景象令人眼前一亮:宽敞而装修华丽的大厅里摆着几十张赌桌,无数攥着筹码的人正在专注于自己的游戏。他们有的看起来很富,但也有像我这样穿着廉价棉袄的穷苦百姓。有些人在咒骂,有些则在欢呼。赌桌之间的过道上也站着人,有的只是观战,有的则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除了这些赌客就是赌场服务员,端着零食饮料穿梭其中。我简直惊得合不拢嘴,这规模简直能比拼资本主义国家那些合法赌场了!

  我转了两圈,没什么会玩的东西,于是找服务员换了小面值的筹码,去掰老虎机。老虎机虽说投入小,但这和买彩票没什么区别,实在是难以赢钱。机器又是电子控制,说不定赌场老板根本就把“777”的概率设成了0,只等着一群傻逼细水长流地送钱。掰了两局,输了它几瓶啤酒钱,顿时觉得没意思了。

  所谓的B区,也不过是个赌钱的地方嘛!我又一次想多了。反正没输什么钱,换回现金就回家去吧……

  鬼使神差地,我拦住一个穿着制服的跑堂小伙计,问了句:“请问C区怎么走?”

  我并不知道有没有C区,只是觉得,如果有A有B,那么也许会有C呢?不妨试试问一下。小服务员看看我的样子,打量片刻,突然问了句:“Z先生?”

  我一愣:“你认识我?”

  “当然了,我很佩服Z先生!一般人想要进C区的话,需要很多条件,不过既然是Z先生,就请跟我来吧。”

  “等等,等等!你怎么认识我的?”

  “谁不认识Z先生呢?前一阵您的夫人还来过,赢了不少,那时我就觉得Z先生也会光临的。今天果然,Z先生也到这里来了。”

  我反应了一下,“夫人”指的是谁?呃,难道是小柑?

  “总之,Z先生跟我来吧。对了,叫我阿文就好。”

  莫名其妙的,我找对地方了!

  ………………

  …………

  ……

  

  

  

  三、

  又下了一层,来到了更深的地下,走进了另一个大厅,也就是传说中的C区。

  C区和B区没有什么区别,至少从硬件设施来看一模一样。不过刚进来几秒钟,我就看见了一个东西——是个小女孩的脑袋。这颗脑袋没有长在任何身体上面,而是泡在一个透明的大酒罐里。她的头发在酒罐里飘散着,眼睛睁着,小嘴微张,泡白了的舌头微微吐出来。大酒罐立在手推车上,一个穿着浅蓝色制服短裙的小女生正推着车向我们走来。

  阿文说:“我请Z先生喝一杯吧?”

  我早就兴奋不已了,强装镇定地说:“好啊。还有,不用叫我先生,多别扭。”

  “知道了,Z哥!”

  小伙计把推车的小女生叫过来,给她一枚写着“2000”的筹码。

  “等等等等!”我急忙拦下:“这一杯多少钱?两千?”

  “没事,Z哥,我们小费挣得不少。还有忘了说,这两千可不是钱,C区的筹码和B区是不同的,不能直接换算成钱。”

  “不能换钱?那能换什么?”

  “Z哥先尝尝这酒怎么样。”

  小女生拿出一个烈酒杯,夹进去鸡蛋大小的一块冰。玻璃酒罐下面有个龙头,她打开龙头,接了半杯,递到我手里。

  我抿了一口,瞬间觉得神清气爽!刚刚在街上欲火焚身,忍到现在,终于缓和下来。

  “Z哥,怎么样?”

  “唔,血味挺重。”

  “今天早晨刚宰的。脖子砍断之后一点血都没控,直接泡进78度的酒里,正要推过去卖呢。”

  我夸赞道:“真不错!啧啧,这个不好让你请,到底合多少钱啊?”

  阿文对小女生说:“同花,让Z哥看看两千大概相当于什么。”

  我反应了一下才知道,“同花”是她的名字。她走过来,用大拇指掐住小拇指的第一个关节。

  阿文说:“Z哥看见了吗,像同花这么一个女孩,她的一截小拇指,这就是C区的两千。”

  小柑提到过这里的规矩,“赌钱赢钱,赌人赢人”,我到现在才明白这句话的真正含义。同样是少女交易,这个赌场和小动物学园截然不同:小动物学园是用钱买少女,但甜水赌场无法直接用钱买人。在这个“C区”里,就算拿出一亿美金也换不来一个筹码,能用来换筹码的,只有真正的活人!

  有意思,真有意思!我又喝了一口“脑袋酒”,看着小女生的脑袋,想象着她在被砍头时候的惊恐表情——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给我比划手指头的小女生说话了:

  “你不会是那个包子先生吧?”

  我回头看看,身后并没有人,她是对着我说的。

  阿文敲她的头:“同花,注意礼貌!”

  “哼,不礼貌又怎么样?大不了把我宰了啊!还有,你到底是不是大家说的包子先生?”

  我纳闷地问:“什么包子先生?是说我吗?”

  “是啊,我们给你起名叫鱼不理包子,后来就简称包子先生了。”

  阿文就好像听见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那表情好像真的要把小同花宰了。我还在想她的话什么意思,突然间想明白了!

  “鱼不理包子,哈哈哈哈哈!你们这帮小孩真敢说!不错,我就是你们说的那个鱼不理包子。哈哈,好名字!我喜欢!”

  阿文还惊慌地说:“Z哥别听这丫头胡扯,您在我们心中简直就是传奇……”

  我摆摆手:“唉,什么传奇,都是运气。我早该死多少次了,被枪打死,跳楼摔死,还有就是,被食人鱼咬死。这称号太有意思了,哈哈哈哈……”

  说实话连我也没想到,就在我费劲巴拉卖电脑的时候,我和小柑的故事竟然在另外一群人里流传着,不仅流传,还给我起了外号。要不是今天误打误撞走进来,我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地下世界——而且我在这个世界还是名人。

  “成了,你俩忙去吧,我在这儿转转。阿文,谢谢你的酒。”

  阿文又拿出十枚1000的筹码递给我:“Z哥也去玩玩,我请客。”

  “这怎么好意思!这我不能拿!给你吧……”

  “有客人喊我,一会儿聊吧Z哥。同花,45号桌有人赢了不少,你去那边卖,说不定客人心情好就多给你小费……”

  阿文忙去了,同花也推着脑袋酒去卖了。我看看手里的十枚筹码,算了一下,这相当于将近两根手指头!除了手指头,肯定也相当于别的地方的几两肉,或者什么器官之类的。对一般人来说,这无疑是恐怖而毫无意义的东西,但对我来说却再有意思不过了!

  ………………

  …………

  ……

  

  我能想象小柑拿自己的身体兑换70万注然后豪赌一番的情景,因为这里也有不少像她一样的女生。这些小姑娘穿着很普通,其中有些稍微时髦或者暴露一点,一看就像不良少女,但更多的还是普通的在校学生,甚至还有穿校服来的,而且不止一个学校,都是附近的中小学生。

  除了这些拿自己当赌注的小姑娘,男人也不少。我仔细观察之后发现,他们把小女生带来当赌注,自己娱乐一番,挣了筹码再把小女生赎回来。带来的小女生和他们自己是什么关系?什么关系都有!有的像情侣,有的像兄妹,有的像父女,还有的像是拐来的——捆得严严实实的扔在地上。这里就是个无法无天的地下世界,不管你的“赌注”是怎么来的,心甘情愿也好,骗来的也好,绑来的也好,只要是个活生生的人,就能给你换成筹码。

  我有点好奇,如果输光了会怎么样呢?

  旁边正好一个桌子围了五六个人,我凑过去一看,一个画着数字的轮盘正在一个大凹槽里旋转,有个小球正叽里咕噜得在盘上滚着。一个穿着淡蓝色制服的女孩守着转盘,大概就是荷官了吧?周围的人正把一片片赌注往下注区里放,眼睛一刻不离滚动的小球。小球最终落在某个数字上面,有的人发出一声感叹,也有的人开始欢呼。但在这群男人当中,有个穿着校服的小女生也在跟着下注。周围人时不时看看她,就像看一块肥肉一样。

  我走过去,那群人居然很自来熟地跟我打招呼:

  “Z哥!Z哥真身来了!”

  “呀?这就是传说中的鱼不理?”

  “包子哥!快来玩两局!”

  这堆稀奇古怪的外号都是喊我的,完全没有拘束感,我真的是第一次来这儿吗?他们看见我就像看见邻居一样亲切,我却根本不认识他们。

  “Z哥今天拿什么筹码来的?”

  “啊?就是……别人借我的一万。”我回答说。

  “来啊,来玩两局!”

  只有那个校服女生不看我,她太专注于手底下的游戏了,根本没注意到周围的情况。一群男人指指她,向我使眼色,我大概猜出他们什么意思了,于是走了过去。

  我挠挠头说:“没玩过这个……不太知道怎么玩。”

  “没事!Z哥,这儿正好有个轮盘高手!白大夫,您来带Z哥一把如何?”

  顺着说话的方向,我看见了那个“白大夫”。这个人大概三十多岁,身材细长,脸又白又瘦,头发整得很有型,是女生喜欢的那种外表。他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大夫,居然还穿着白大褂。他的脚边躺着一个昏睡不醒的小女孩,大概那就是他的“筹码”了。

  白大夫示意众人安静:“我刚给她打了一针催眠药,别再吵醒了,吵醒了又哭。来来,继续继续。”

  他说着,挪到我身边来,寒暄几句。不愧是当医生的人,他的微笑很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就连我都有这种感觉,更别说不谙世事的小女生了。我和他互相交换了名片,发现他并不姓白,不知道为什么叫“白大夫”。“大夫”却是真的,看名片,他在经营一家美容院,美容师也可以算是大夫了吧?

  “小Z,你看,这个游戏就是要押小球最后落的位置。你看这0到36,一共37个格,颜色有红有黑。你可以赌颜色,二分之一几率能中,也可以赌落在哪个数字区间,赌奇数还是偶数,最难中的是赌单个数字,只有1/37的几率。大概懂了吗?”

  “白大夫说的有点深,我先旁观一局吧。”

  他点点头,对少女荷官说:“小轮,来开一局。”

  看来“小轮”就是这位制服少女的名字了。她毫无表情地看看众人,也包括正在下注的校服女生。众人开始下注,白大夫把1000放在“1-18”这格,把1000放在“红色”这格,又把1000放在1245这四个数字中间的十字交叉点上。小轮把轮盘逆时针一拨,然后把小球顺时针掷在飞速转动的轮盘外围,刷刷的声音非常动听。白大夫紧盯小球的趋势,随着速度变慢,他又把1000放到“奇数”这格。

  “小Z看懂了吗?如果这次能落到‘1’格的话我就能赚多了!或者245也好,4/37的几率并不高,中了有九倍收益!”

  轮盘渐渐慢下来,小球即将落入“1”了,我心里替他捏了把汗。谁知最后一下,小球从“1”里滚落出来,掉进了旁边的“33”里。

  白大夫无奈地笑笑:“哎呀,小Z看懂了吗?33不属于1-18,这格不是红色的,不是1245这四个格中的任何一个,所以这3000就赔进去了,幸好押了个‘奇数’,挣回来1000。哎呀,哈哈哈……”

  小轮开始计算每个人的输赢,收发赌注。白大夫虽然赔了2000,但他的表情似乎还带着点喜悦,也不看自己的赌注,只盯着旁边的校服女生。我正纳闷,他凑近我耳边说了句:“那小丫头一局又赔了两万,就剩43万了。”

  我也小声问:“她是拿自己当赌注?”

  “嗯,也就是说,有57%的肉已经不属于她自己了。”

  “都输完了会怎么样?”

  白大夫微微一笑:“嘿嘿,你以为我们几个人在等什么?”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们看这个小女生像看肥肉一样。

  其中一个谢顶的中年人有点令我在意,他穿着打补丁的土黄色衣服,看起来虚弱无力。和人交谈的时候就是谄媚的假笑,不说话的时候,满脸的褶皱都在诉说自己的疲乏和无奈。他不像是什么坏人,只是一个走投无路的中年男性而已,那么他的筹码从何而来呢?

  “爸爸,我饿!”

  “保儿乖,爸爸再赢两把就给你买包子吃。”

  “我想吃红烧肉!”

  “乖,有,红烧肉也有!”

  “爸爸,回家吧!”

  “听话,安安静静自己玩,千万别跑远了。爸爸正在挣钱呢。”

  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拽着中年人的裤腿,正在喊饿。她穿着地摊档次的连衣裙,身上瘦得可怜,小脸却肥嘟嘟的很可爱。按这里的规矩,只要是手脚健全的女生,不管大小胖瘦都能兑换100万注,这也就是她爸的赌资的由来了吧?

  旁边有人对他说:“老谢,上B区给你家保儿买包薯片去啊?”

  看来这个人姓谢。老谢摆摆手说:“保儿押在这儿了,他们不让保儿出C区。我不太敢离开她。”

  白大夫听见了,叫来一个服务员,掏出现金说:“来十盒虾仁什锦炒饭。”

  老谢急忙拦着:“不用不用,别了,白大夫真别了,咱们接着玩。”

  我身上没现金,拿出刷卡换的B区筹码,把白大夫的钱拦回去,表示由我来请客。其他人也纷纷抢着请客,老谢拦不住,也就不再客气了。

  “哎呀,你们真是!保儿快谢谢叔叔大伯们。”

  “谢谢叔叔!谢谢大伯!”

  看他表情还算舒展,目前应该是处于赢钱状态,手里的赌资至少能把女儿赎出来还有富余。他抬头看见我正盯着他,于是点头笑笑:

  “Z哥。下局也扔点注玩玩啊?”

  年龄比我大这么多的人叫我“哥”,一点都不舒服,很难受。想到他正在赢钱,我心里好受一些。

  赢钱的人是这个表情,输钱的人呢?

  穿着校服的小女生快把自己嘴唇咬破了,她眉头紧皱,一遍一遍数着自己的筹码,就好像能越数越多似的。刚刚一群人抢着请盖饭钱,她当然是没有参与其中的。正如白大夫所说,只有43%的身体属于她自己了,这种情况下,任谁都不可能冷静下来。

  下一局开始了,众人纷纷下注。我看着花花绿绿的投注区域,根本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就投个26吧!我是26号生日,这么幸运的数字说不定就能中呢?这么想着,我把1万注全都放在了“26”那格上。

  有人惊叹:“不亏是鱼哥!真是好胆识!”

  我愣了三秒才发现“于哥”指的是我,且不说奇怪的外号,胆识这个东西我是没有的。我连规则都没完全弄清楚,瞎玩而已。之所以有“胆识”,也不过是因为这是别人给我的筹码,不是用女儿兑的。

  白大夫也说:“小Z啊,这你不就没得玩了?”

  我摆摆手回应他们:“唉,没事,瞎玩玩。”

  再看看校服女生,她就好像和我们在另一个世界,也不抬头,兀自毫无根据地摆着筹码——虽然我也毫无根据就是了。我看看荷官少女小轮,她正盯着我,对我微笑一下。

  轮盘起转,小球滚动的哗哗声牵着每个人的心弦。只有白大夫不看轮盘,他反倒像灯塔似的巡视各向。趁着还能下注,他把5000扔在“偶数”这格,又把3000扔在“3rd12”这格,也就是从25到36这个区间。

  小球越来越慢,小轮示意客人不能再下注了。此时一切都是听天由命,在没有让人改变命运的机会。越来越慢……越来越慢……终于停下了。

  校服女生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看来她又亏了。我还没看清到底转到了数字几,只听见一桌子人鼓掌吹哨。

  我还在疑问,30多万筹码突然就摆在了我面前。

  “我艹,这是谁的?我的?”

  “包子哥!哦哦!”

  “太神了!简直太神了!”

  白大夫一个劲地拍我肩膀,老谢也对我伸出大拇指。看来赢钱的不只是我,他们也都不同程度地进账了!果不其然,小球正好停在了26那格!

  我挠着头发说:“误打误撞,纯粹是误打误撞……”

  白大夫低声说:“你这个新手运走得不错,那丫头就惨了,一把押了五万,没一注押对地方的,全输了。”

  我算了一下,她就剩38万了,越来越期待她输光会发生什么。但上一局好像把她吓着了,不再敢玩上万的,只扔下去几千。就算几千,她的手也在发抖。

  我也摸清规则了:押单一数字的“中奖”几率是最低的,只有1/37,所以收益最高,一旦中了,就像我那局,瞬间增加35倍!而押“奇偶”,“红黑”这种对半几率的,中了也就是赌注加一倍而已。明白了这点,我就不再敢冒险了,踏踏实实地玩小钱,不再冒险赌单个数字。

  又玩了几把,各有输赢,众人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暗暗地看着校服女生流口水。她倒是又赢了几局小注,涨到41万。不过在这桌子人看来,她能赢回100万赎身钱已经是不可能了。

  阿文提着两个大袋子过来了,虾仁炒饭的香气扑鼻而来。请客的是白大夫,他顺手给了阿文一片筹码当小费——是C区筹码。有白大夫这么阔气的人,难怪阿文顺手就能拿出一万注借给我。现在我宽松了,想加倍还给阿文,他反倒不要。

  白大夫招呼大家:“中午饭都还没吃吧?来来,稍微吃一口。老谢,别数钱了,你家保儿都饿蔫儿了!”

  “白大夫真是太客气了……”

  我早就饿得不行了,又属于那种看见食物就失去理智的人,急忙拿起一盒就咽。

  小轮微微皱着眉头:“去那边休息区吃,别弄脏了我的台桌!”

  白大夫却问她:“吃饭了吗?饿不饿?”

  “不用,谢了,公司有食堂。反正你们注意点,别弄脏了!”

  我心想这真是用脸说话的世界,白大夫长着一张明星脸,到哪都有小女生给他通融。这岂不是非常便利?他带来当筹码的小女生醒了,从地上爬起来,迷茫地看着我们。

  “这……是哪儿?”

  “这是好玩的地方,一会儿就送你回家。”白大夫摸着她的头发说。

  “我记得刚才还在剪发……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叔叔,我的头发剪好了吗?”

  “稍等一下,叔叔正在忙,一会儿就帮你剪。”

  我心想这白大夫真他妈胆子肥,就敢把顾客下药拐过来换筹码!好在今天他是赢了不少,能把人家小姑娘赎出来。否则的话,姑娘家里人是再也见不着自己闺女了,只当是失踪,却不知道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下被人给大卸八块了。

  白大夫给她喂了几口炒饭,她顺从地吃了,不知道是不是加了药,小姑娘又昏昏沉沉睡过去。他给我的名片上写着美容院地址,我回家第一件事肯定要让小柑千万别去。

  老谢闺女保儿用筷子笨拙地夹虾仁吃,吃了一地,小轮一脸不悦,保儿吃相难看,老谢也不管教她,自己吃自己的饭。这爷俩都饿瘪了。保儿吃饱了,又有了精力,就开始跑跳起来,毕竟还是小屁孩一只。

  校服女生的旁边也放着一盒炒饭——白大夫吩咐阿文给每个人都分一盒——但她丝毫没有动筷子的打算,失神地看着轮盘。对她来说,这盆红黑相间的大轮盘是世间最刺眼的东西了吧?

  保儿无聊,闹谁不好,非要去闹校服女生。这小熊孩子完全不明白目前的情况,她只知道周围都是高大严肃的叔叔大爷,只有这个年龄不大的小姐姐看起来能玩到一起去。

  她摇着校服女生的椅子背:“姐姐,你怎么不吃饭?我都吃了。不能挑食!”

  熊孩子力气大,真把椅子挪动了,差点把校服女生摔下去。所有人都吸了一口气,老谢瞬间就不再沉默了:

  “保儿!回来!打你!”

  校服女生从书包里拿出两根棒棒糖,一根递给保儿,一根塞进自己嘴里。保儿也不客气,接过来就吃。

  “谢谢姐姐!”

  我来了之后只见过她下注或者数钱,这是第一次看到她的其他行为。别人大概也是第一次见。老谢最为尴尬,不知该说什么好。

  “小孩淘气,抱……抱歉了……”

  “没事。”她只是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白大夫走过去,坐到她旁边,凑近她的脸说:

  “小妹妹,回去吧,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心想白大夫难道是好人?不仅外表温柔,内心也如天使一般,为迷途的羔羊指引回家的方向?

  “唉,我已经这样了,怎么可能放我回去呢?”女生叹口气回答说。

  “你还有41万注,才丢了50%多而已。丢了的就当是教训,别再继续了。来,吃口饭。饿的时候血糖低,大脑缺能量,就容易烦躁。吃点东西,有时候就能想明白了。你现在正在钻牛角尖。”

  白大夫把盒饭打开,摆到她面前。她用糖纸把吃一半的棒棒糖包起来,然后开始吃饭。

  “叔叔,您说我能回得去吗?”

  “能,付了赎金就能,没有什么不行的。别说话了,小心呛着。”

  “我已经输了59万注了,不得不继续玩下去了……”

  “放手吧,小妹妹,到此为止吧。59万而已,你依旧可以保全生命。手臂和腿算10万的话,四肢就是40万,还有19万,可以从不影响生命的地方去除,比如生殖器官,乳房也值很多筹码。你依旧可以活下去。”

  她的饭吃不下去了,又一次开始发抖。

  “小妹妹,你明知道自己再玩下去就是输光吧?别骗自己说能赢回来,再继续的话就是丢掉生命。现在放手,那59万已经不属于你了,四肢,生殖器和乳房已经不属于你了,但心脏还是你的,大脑还是你的。抓住你拥有的东西,珍惜他们,回去吧。”

  这白大夫说的话真高尚,听得我心里一阵扫兴。虽然切四肢挖子宫之类的也很有意思,但是我更想看输光的小女生。

  他还继续说:“回去吧。就算没有这些,你依旧可以有一个幸福的人生。就算会有很多障碍,但你还活着,你还可以努力。留下59万,这是你的学费,买走一个教训。对你来说,这个教训也许反倒是最珍贵的东西,前提是你还活着。”

  小女生摇着头,嘴里嘟囔着:“我还能赢回来,我还能赢回一百万,我还有这么多本钱,我还没输……”

  “那么,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白大夫叹了口气,离开了她,坐回我身边,对我耳语说:

  “这小丫头是赢不了的,太喜欢幻想了,常把上万的注放在1/3甚至1/9几率的位置上。连我也只敢几千几千地玩1/2的奇偶或者红黑,她倒是胆子不小。除非像你这么走运,否则今天她就离不开这儿了。”

  我问:“白大夫,你为什么让她回去?”

  “我就是怕她回去才激她一下。以前真有狠心的丫头,觉得自己没法赢了,切了手脚把自己赎走。我这么一吓唬她,她就没胆子了。再输个十万,还剩三分之一,怎么切也留不住她的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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