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6

解剖學筆記

7月12日

肉畜

今天的解剖課原本應有兩個活體實驗體可以解剖，但是由於保管不善，實驗體B於昨日晚些時候死亡，所以作為B小組的我們只能圍觀教授與A小組的解剖過程，並作筆記紀錄。

法律規定人體是無法進行活體解剖的（就連活體動物的解剖都具有相當嚴格的適用規定），為了進行人體臟器及功能運作的教學，老式的授課方式都是以死體加模型的方式進行的：這種授課方式從學生接受上來看不直觀，從人道角度來說對於已故個體的名譽及其家屬的尊嚴都是一種侵害，而且對於接觸死體的師生都存在著一定的染病風險與心理上的壓力。如今隨著肉畜供給量的增長，價格的下跌，有更多的學校開始購買活體肉畜進行解剖課的教學，其優點不言而喻：這種教學更加直觀，學生更容易理解；肉畜的身體結構基本同普通人類相同，可以替代昂貴的模具，也省去了申請死體的諸多麻煩手續；而且沒有法律上的後顧之憂。我們今天的課程就是人體解剖課，以肉畜作為實驗材料。

實驗體A為一性成熟女性，根據資料顯示其生命年齡為十七周歲，身體雖然承受過一定的改造，但大部分仍然同人類結構相同。從外觀上來看，該女性肉畜身材中等偏小，身高約為150cm。其面容靚麗，五官十分勻稱，頭髮偏褐色，紮著馬尾辮。就面容的感官來說，實驗體顯得比實際年齡要小，這可能是通過改造所得到的面容效果。實驗體的眼睛不大，但是在面孔上顯得十分可愛，可以看出實驗體的視覺存在一定的缺陷，這一點可以從其總是努力瞪大的眼睛與眼球轉動的方式得到結論，它的瞳孔泛白，看上去乾澀缺水，整個眼球體都佈滿血絲，有些血管已經發黑：根據資料顯示實驗體A並沒有完全失去視力，但是視覺十分模糊，而且由於腦幹壞死，其處理視覺的神經能力大大下降。作為肉畜，實驗體A身上的肉主要體現在其雙乳、小腹、臀部及大腿部分：纖細的雙臂及小腿讓她的體型看上去很不勻稱。實驗體左右乳房不對稱，右乳偏大，乳暈凸起，呈紫紅色，表皮光亮，可以看到皮下粗壯的青黑色血管；左乳巨大，乳頭長約7cm，根部粗壯但乳頭末端纖細，這與普通人類的乳頭結構大相逕庭，可以明顯看出乳頭末端的開口部分滑嫩成紫紅色，並不斷有乳黃色分泌物從其中滲流出來；乳頭根部則呈黑色，乳暈肥厚並有顆粒狀的脂肪粒凸起。左乳整體紫黑，皮膚透明，可以看出經過改造，皮下隱約有有不知名寄生蟲遊走。實驗體小腹隆起，肉眼觀察約有三至五個月身孕，但這種判斷與資料顯示相悖，有待解剖確認。

被帶進實驗室的時候實驗體雙足被黑色透明乳膠狀緊身皮革包裹，並在小腿處用兩根皮帶札住。教授告知其雙足已被真菌重度感染，為了防止真菌傳染故作隔離處理。可以看到皮帶緊緊陷進其腿部肌肉內，應該已經隔離了很長時間，這也有可能是實驗體無法步行而改用爬行的原因。實驗體全身皮膚光滑白皙，但是可見有各種文字烙印疤痕，估計應該同其人類時候的職業有關，而與人類軀體最大的不同在於實驗體的表皮似乎開始變得透明，皮下可以清晰地看到其血管，而大部分原本應該發綠地皮下靜脈血管都呈現出黑色或紫紅色，在肚臍、乳房、大腿、脖子等部位，皮下血管異常粗壯，並可以看出明顯凸起於表皮之上。

實驗體A渾身散發著不容易形容的騷臭氣味，就個人而言我認為這種氣味令人作嘔，但是仍有相當一部分在場的同學表現出異常興奮的神態，助教在教授的指示下加大了換氣風扇的馬力。值得注意的是實驗體A的頸部嵌有已生鏽的粗鐵環，鐵環內圈直徑應該略小於其頸部外徑，故鐵環深深嵌進其頸部的皮肉中，這可能是造成實驗體呼吸急促的重要原因：或許是由於供血不足，可以看到實驗體的面部略顯紫紅色，而其口微張，其舌頭凹進口中，可以為其提供更多的空氣。

助教牽著實驗體脖頸鐵環上的鐵鍊將實驗體A拖拽至解剖檯邊。實驗檯事實上是高透有機玻璃製造的長方形檯子，檯子底部有反射鏡，可以幫助我們輕鬆地看到實驗體下部的狀態，有助於我們更好地進行解剖；而實驗檯四週都設有血槽，可以將解剖廢液導入反光鏡下面的廢水池，我們可以輕鬆地通過按鈕選擇將廢物或廢液直接排到下水道或進行回收。可以看出實驗體A尚保有聽覺功能及腦部的邏輯，這點可以通過其遵照助教的指示嘗試爬上實驗檯的動作來進行推斷：但是其肌肉或許發生了大面積的衰退或壞死，事實上她無法完成這個簡單的動作。助教嘗試對它進行幫助，但是未成功。最後我們通過液壓升降器將其抬了上去。令人吃驚的是實驗體的體重竟然重達172.66kg，根據肉眼推斷其體重應該主要集中於乳部、腹部及大腿等脂肪最肥後的部分。

我們而後開始進行解剖的準備工作。助教首先通過靜脈注射的方式為實驗體注射凝血劑β：這是專門為解剖學所開發的藥劑，主要作用是控制原本可能噴出的實驗體的血漿，但其副作用顯而易見，實驗體由於血液黏稠並流動緩慢，將無法有效地為其擷氧，所以我們在注射凝血劑β的同時還要不斷為其注射活氧劑以確保實驗體在整個解剖過程中處於活體狀態。此外，由於實驗體原本有意識，所以其解剖過程中的反饋也尤其重要，我們在整個解剖過程中還會為其注射營養液與大量的腎上腺素以確保其獲得神經的疼痛感并使其拥有清醒的意识。药剂的前期注射大约需要十五分钟，並且需要在之后的整个解剖过程中持续注射。教授用准备的十五分钟向我们大致講述了今天的解剖顺序：我们今天的首要目的是了解活体女性躯干部分的内部结构及状况，所以今天的解剖会从试验体的胸腔开始，而后就是腹腔与头部。四肢不是今天的讲解重点，所以如果在上述解剖任务完成后仍有剩余时间，我们会继续了解其四肢的内部结构。

在准备工作结束后，A组一成员开始主刀解剖试验体，當其拿起手術刀的時候，我們發現實驗體的身體開始產生細微的反應：首先它開始努力睜大自己的眼睛，略微張開了小口似圖在謀求吸入更多的空氣，而整個原本紫紅的兩頰開始微微泛紅；我們驚奇地發覺實驗體原本埋藏在肥厚乳暈中的右乳頭開始發脹，整個乳頭先是腫脹成黑色的小球，而後開始慢慢「生長」變長，在這個過程中乳頭慢慢變成了絳紫色（我們很快意識到這有可能是凝血劑所產生的特殊反應），而整個右乳乳暈及乳頭由於漲血作用，皮膚開始變得透明反光；它的左乳頭也開始發生著變化，乳暈及乳頭褶皺處的分泌毛孔開始變大，並有大量黏稠的乳黃色（有時是褐色）膠狀液體滲出，散發著複雜的淫臭與奶味；實驗體的陰部開始高高隆起，令人驚訝的是，原本達拉著的肥大的黑色大陰唇在未借助外力的作用下開始向兩股兩邊「張開」，而紫紅色的小陰唇開始像開花的玫瑰一樣頂了出來並不斷充血厚大，顏色也變得血紅，而且開始反光；不斷有糊狀混沌的液態物體從陰道中分泌出來，而她的尿道口與肛門此時也在不斷漲大，我們發現她的尿道其實是黏連在一起的，而肛門中也若隱若現地可以看到奇怪的膠狀塞子（我本人很好奇它如何排泄呢？）。這種反應似乎是實驗體對即將到來的解剖事件的一種響應，從其體態可以看出它十分激動，而且似乎把醫學解剖理解成了一種奇怪的性暗示，所以可以推斷手術刀的聲音大大地激起了實驗體的性慾（但是這種反應令我們十分尷尬，因為整個實驗室都瀰漫著難聞的淫臭味）。

解剖人員首先在實驗體的左乳乳暈上方胸大肌的位置垂直向下切下。此時其左乳事實上是發黑透明的，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到皮下組織，而左乳皮膚剛剛碰到刀頭就開始向兩邊翻卷開去，而皮下的組織是透明的黃色或灰色著哩狀物質，包裹著黑紫色的血管以及一大塊一大塊褐色或灰色的乳腺小葉。我們切下了一大塊著哩放到玻璃皿中發現這種好似涼粉一樣的膠狀物十分奇特，碰到試紙的時候就像液體一樣溶在試紙表面，遇火可以短暫燃燒並散發難聞的臭味。根據狀態及位置我們判定這應該是改造之後的皮下脂肪的變體。我們繼續向下切割實驗體的乳腺，可以明顯看出其乳頭的黏稠分泌液其實來源於乳腺。根據紀錄實驗體之前曾被長時間作為乳牛使用，而後因為奶汁質量急劇下降而被售賣，很難想像這種難聞的黏稠分泌物竟然有可能是我們每天早上的食品。我們切下了它的一塊完整的乳腺塊，這只乳塊看上去比鵝卵石大很多，看上去很有韌性，周身呈灰黑色，表面有無數褶皺。我們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將其切開，腺體內部有奇怪的小洞，並且有許多白色細小的米粒狀物體嵌在其中，我們將其放在電子顯微鏡下觀察後發覺是一種未知的蟲卵，有可能這種蟲子是改變其左乳性狀的重要原因，但是由於這並不是本次解剖目的的重點所在，故我們只是做了採樣就開始下一部分的解剖工作。

解剖員接著為手術刀換上了一片較為鋒利的10號刀片，鋒利的手術刀從實驗體的喉部（鐵環下面）開始筆直地開始向下划動，這個過程及其緩慢，不斷有未完全凝固的血液從刀子兩旁滲出，在皮膚上形成一滴一滴的小血球。手術刀一直劃到實驗體的肚臍上部停了下來，然後解剖員拿起直角鉗，小心翼翼地翻開了實驗體喉嚨上切開的皮肉，而後用兩個拉勾將皮肉拉開並固定好，實驗體的喉腔便毫無保留地展現在了大家面前。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實驗體喉腔中前庭、兩片聲帶及氣管。實驗體的聲帶呈暗紅色，聲門裂似乎已經痲痹無法合龍（這可能是其無法正常發聲的原因），而氣管周圍呈現出灰黑色，看上去就像是一支乾枯的樹枝一樣。助理拿出了更多的皮膚拉勾及S拉勾，教授走到實驗體旁邊，同助理一起將實驗體的胸腔拉開。實驗體似乎正在忍受著強烈的疼痛，我們可以明顯地感覺到它的上半身在快速微顫，為了防止肌肉痙攣，我們將其雙臂打開，將它的手腕固定在了旁邊的鐵架上。與此同時，整個房間瀰漫著濃郁的腐臭氣味（有名女生忍受不住竟然吐了出來）。我們此時可以看到實驗體的一對巨乳此時躺在了它身體的兩側，左乳從實驗檯上耷拉下來。我們首先用錘子一根一根地敲折實驗體的肋骨，然後用骨鋸鋸開一半，於是可以很輕鬆地將每根肋骨向外翻折，便露出了肺。可以看到其肺部黑褐，明顯開始腐爛；而其心臟罕見地呈現出灰藍色，正在高頻率地跳動，但卻及其微弱（這也是凝血劑造成的）。我們小心地撥開了腐臭的肺葉，而肺葉本身也已經脫落，甚至沒有使用手術刀的必要。我們繼續拉開了實驗體的上腹部，並切開了胸膈膜，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大坨黃色油膩的脂肪塊，教授熟練地圍著脂肪塊做了一個環切，我們吃驚地發覺原來這其實是實驗體的肝臟，整個肝臟十分堅硬，越往裡面切割顏色越深，而實驗體肥大的胃就躺在肝臟下面，也被厚厚的脂肪包裹著，我們用力將實驗體的胃部扯出了它的腹腔，但是並沒有破壞其原本的結構，以便進行下一步的解剖。

我們繼續打開了實驗體的腹腔，首先看到的便是噁心的黃褐色的大網膜。大家用了很大力氣將大網膜撤掉，實驗體的小腸也順帶被我們扯了出來，整個小腸其實都是紫色的，而黑色的大腸卻出奇地粗大，大腸似乎已經把小腸擠得無處藏身，而大腸本身也變得堅硬無比。我們切開大腸，發現裡面全是石塊一般堅硬的糞便。而大腸及接連結腸的部分看上去早就已經壞死了。我們將腸子扯出，又完全摘除了實驗體的胰臟與脾臟，接著就隱約可以見到仍然被高高隆起的皮膚及脂肪蓋住的泌尿與生殖系統。

實驗體的兩腎安靜地躺在腰部後面，腎臟已經發黑，而腎上腺卻呈橙黃色。解剖員換了15號的手術刀頭，開始從實驗體下腹腔往雙股方向切割，一直切到實驗體的大腿根部並沿著大腿做了兩個環切。助教戴上手套，攥緊了實驗體肚臍上部的皮肉將其腹部向下拉開，在場的人都吃了一驚，原來一個籃球大小的肉泡忽然彈了出來，這竟然是實驗體的膀胱！膀胱呈灰黑色，我們小心地割下了實驗體的腎臟，切開了膀胱周圍的膈膜及筋腱，將「巨大的」膀胱連同腎臟一起反轉到地下：由於膀胱裡充滿的尿液的重量，我們甚至沒有用拉勾就將實驗體的腹腔完全打開了。於是原本躺在膀胱後面的子宮與結腸展現在了我們面前。

我們發現實驗體的子宮異常肥大，而且其卵巢竟然是藍色的，每只卵巢都大約有手雷大小，而輸卵管也有手指般粗細。實驗體的子宮呈紫紅色，我們十分小心地將子宮及陰道周圍的筋肉切開，子宮與卵巢仍然連著實驗體的外陰，並且神經沒有遭到破壞。解剖員提出希望做交配實驗來驗證交配時候肉畜的反應，以便大家可以更好地從解剖學的角度了解人性的生殖過程。在經得在場的三名女性（除了助教以外還有兩名女同學）的同意後解剖員脫下了褲子，早已勃起的陰莖立即彈射了出來。解剖員用左手握住實驗體的子宮及陰道，卵巢就耷拉在粗壯的手的兩旁，他首先拿來了噴霧對實驗體的外陰進行了消毒處理，然後趁著陰道口還在分泌黃色黏液的時候將自己的陰莖由實驗體外陰部插到了它的陰道及子宮裡。這個場面其實十分奇特，因為事實上解剖員是握住對方的子宮進行交配的，看上去很像是在手淫，卵巢被高速抽插的子宮牽引著來回跳動，而更加有趣的是我們可以看到實驗體的下體肌肉在跟著抽插節奏進行收縮反應，但是這種收縮已經完全沒有效果，因為陰道早已不在原來的位置了。實驗體此時張大了雙唇，它的嘴唇已經變成了漂亮的紫紅色，而眼睛裡的血絲也變得清晰可見，喉嚨裡面似乎發出了微弱的啞啞作響的聲音，可以看到胸腔中心臟開始漲大震動劇烈。最有趣的是如果仔細觀察我們可以發現實驗體的小陰唇已經從紫紅變成了血紅色，而且就好像漲大了的氣球一般，而這種反應竟然發生在沒有完全切斷的性器之上。大約過了三四分鐘，解剖員似乎達到了高潮，我們看到乳白色的液體從實驗體的陰道口滲了出來，短暫的交配過程結束了。

在處理好自己的下體以後解剖員提出要切開實驗體的子宮。因為他在交配過程中感覺到子宮裡面似乎有很多奇怪的石子般重的硬塊。而且現在我們可以明顯看到有彈珠大小的東西正在實驗體的輸卵管裡緩慢地從卵巢一邊向子宮移動著。解剖員首先拿出手術刀從子宮頂部向下用力切取。然而沒想到實驗體的子宮韌性很強，刀片雖然鋒利，子宮只是被切除了一道印記而已。解剖員換了一把組織剪，又從實驗體陰道下部捅進去開始向上剪，費了很大的功夫，終於剪開到了子宮。實驗體陰道中的褶皺異常豐富，褶皺的波紋或呈嫩紅色，或呈水紅色，十分漂亮；而大家的注意力卻主要被子宮中一塊一塊的黑色硬塊所吸引：這些硬塊看上去異常堅硬，並且似乎已經長在了子宮壁上面，最令人感到意外的是，我們看到剛剛留在子宮裡面的濃稠精液正在硬塊間嘶嘶作響，並冒出大量白色的煙霧，站在旁邊的同學說可以明顯地感覺到有大量的熱放出，熱量似乎正在刺激著整個子宮，即使已經被切開，子宮壁仍在不斷漲大變厚，而實驗體的面孔已經變成了紫黑色，心臟好像已經停止了跳動一般。而輸卵管裡一個灰色透明的球狀物剛剛抵達切開的子宮裡面，並立刻嵌在了子宮壁上，這很有可能是變異的卵子。這種獨特的結構引起了教授濃郁的興趣，教授推斷這種結構的功能大概是為了防止乳牛懷孕所帶來的麻煩，卻又要欺騙乳牛的身體現在是懷孕狀態以便產出大量的乳汁而專門設計出來的。大家面對著已經空空蕩蕩的實驗體的腹腔，感到都十分興奮。助教接著敲斷了實驗體的整個盆骨，我們開始一起用手術刀或剪子分離實驗體的後背於脊椎。實驗體的脊椎呈現黑黃色，看上去十分噁心，但是由於組織壞死，分離的工作本身並不太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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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助教拿來了骨鑽於電動鉅，我們開始最後一個項目，就是完全切開實驗體的頭骨了解頭部的內部構造。在電動鉅的幫助下，切開頭骨並不十分複雜，我們從實驗體的下頜骨開始切割，沿著臉的中線一直切到頭頂。隨著骨鉅的飛速旋轉，我們歡喜地看到整個累人的解剖課程終於接近了尾聲，而肉畜也將迎來其生命的終點。我們將實驗體的兩片頭從頭頂向兩邊打開（我感覺這個動作非常滑稽，就好像是剝開了脆皮核桃一般），實驗體的鼻腔於口腔似乎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只是感覺它的舌頭較一般個體來說更為肥厚，舌面發白有斑點，舌根發黑。我們挖下了實驗體的左眼，可以看到整個玻璃體十分混濁，吸管吸出的液體是黃灰色的，裡面還有懸浮的顆粒狀物體。整個頭部最出眾的是實驗體A的大腦，我們看到實驗體的大腦及原本的小腦於腦幹部分萎縮地很厲害，這些組織已經開始發黑，而腦垂體卻從下部向上生長，將原本的大腦包裹了起來，看上去就像是兩塊巨大的腫瘤，但是這些組織看上去卻很健康，紅潤且有活力：這些組織正源源不斷地向腦部及腦幹輸送者某種液體，這也許是實驗體可以一直保持著生存狀態的原因之一。

在解剖完整個大腦以後我們發覺實驗體仍然具有生命體徵，她的右眼仍然在微微轉動著，手指似乎也可以活動。教授表示由於今天我們只解剖了一只實驗體，所以還有大量的空餘時間，可以破例給大家看一下真菌感染的組織樣本。教授戴上了消毒手套，將實驗體兩條小腿上緊縛著的兩根皮帶依次拉開，而雙腳上的半透明的膠套仍然深深陷進實驗體的肌肉之中。教授於助教用手術刀將膠套劃開，在扒下兩只膠套的一瞬間，一股萬分強烈的腳臭伴隨著飄忽而來的腐爛氣味撲面而來。A組前排的幾名成員不自覺地向後退了幾步。我遠遠望過去，發現實驗體的右足面好似白玉，皮膚同乳房一樣透明，而血管也高高隆起，十分漂亮，但是腳掌可以看到有黃灰色的老繭，看上去十分粗厚。整個右足足底呈現出橙紅色，血色十分濃郁，但是足根部分表皮已經潰爛，表面的老皮已經脫落，而腳趾之間有許多爛瘡於水泡，指甲大部分都呈現出灰色或黃灰色，真菌感染跡象明顯；而主要的臭味來源於實驗體的左足：它的左足表面已經發黑，腳背大面積瘀青潰爛，而足底的表皮已經脫落，泛出已經腐爛的青黑色；其腳趾甲已經完全脫落，而小趾更是已經可以看到發黑的骨骼。整個腳都散發著濃郁的屍臭味。（出人意料的是我發覺站在實驗體腳邊的女生一只出神地盯著實驗體的「裸足」而且面目紅潤，而她的雙腿夾在了一起來回摩擦，似乎十分興奮的樣子……真是人不可貌相）。

今天的解剖課程到這裡就大概結束了。據說因為實驗體當時仍有生命體徵，教授沒有將其的各個主要器官從軀體上面分離，而是將它泡在了營養基中進行進一步的研究（我知道教授其實有喜歡折磨小白鼠的惡趣味，他或許會用強酸或腐蝕性物質來做些極端實驗也說不定）。

總結一下，我個人感覺今天的解剖課程其實並沒有達到應有的目的，因為實驗體肉畜於真正的活體人類已經相差太多，我個人十分建議學校或院系不要吝惜資金，盡量買一些年輕的肉畜進行實驗，雖然價格較高，但是可以達到效果。

(結局6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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