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五·出发

被吉尔伽美什搂着，在浴池里又来了一次，士郎被热水泡得有些发晕，吉尔伽美什才抱着士郎，两个人光溜溜的回了卧室。用毛巾擦干净身体，士郎穿好衣服，用梳子梳理起吉尔伽美什的金发，然后用吹风机将湿答答的头发吹的蓬松起来。

搂着士郎的腰，吉尔伽美什将头埋在了士郎的小腹上，隔着薄薄得一层白衬衫，可以闻到对方淡淡的体香，士郎将吉尔伽美什的头发吹好，又胡乱的吹了一下自己短发。吉尔伽美什的头发很软，士郎怕弄伤了他的头发才显的动作轻柔，对于自己的头发，他胡乱的拨弄着吹了一下就完事了。

“去看会儿电视吧吉尔，我收拾收拾屋子，一会儿亚瑟买菜回来，我就能给你们做东西吃了。”

“不……”

搂着士郎的腰不撒手，吉尔伽美什轻轻一用力便将士郎放倒在床上，然后搂着士郎躺在了床上，士郎拗不过他，两个人在床上腻歪了一会儿，等到亚瑟回来了，士郎才穿整好走到客厅，拿了亚瑟买的食材去做饭。

温馨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一个星期之后，三个人收拾好了行装，坐上了直飞前线的飞机，临行前凛过来送别，顺便告知了士郎关于Emiya所在的军队，特地嘱咐士郎没事的时候就去看看对方，士郎应下之后，就跟着大部队上了飞机。

飞机飞了6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晕机的感觉让士郎十分不适应，好在亚瑟带了些药，就着水让士郎喝了，药效还没过，士郎揉着太阳穴，迷迷糊糊的被吉尔伽美什拉到了军营。亚瑟被分到了隔壁班，虽然不舍的，却也没办法。

一般来说前线的战士基本都是10人住在一起，但是士郎体质特殊，加上吉尔伽美什的身份，所以将军特地为两人准备了单独的房间。

与学校里不同，军营里都是军用帐篷，厚重不透风的帐篷里很闷，而且没有空调，只给配了个电风扇，吉尔伽美什本来就受不住热，一进了帐篷就难受的不行，脱光了衣服躺在了凉席上，一边吹着电风扇，一边搂着士郎不撒手。士郎虽然觉得没什么，但是被吉尔伽美什抱着也不禁觉得有些热。

“吉尔抱着我不热吗……？刚刚有人给你送了西瓜来，要吃吗？”

“……嗯，我要用勺。”

嘟囔了一句，吉尔伽美什便撒开了手，整个人被热化了一样躺在地凉席上不动了，士郎起身把西瓜搬到桌子上，然后用桌面的水果刀将西瓜劈成两半，翻出了柜子里的勺子和成汤的瓷盆，士郎将西瓜子一颗一颗挑出来进垃圾桶，然后将西瓜一勺一勺挖成球型，满满的挖了一大盆，抱着挖好的西瓜走到吉尔伽美什身边。

轻轻将人叫起来，吉尔伽美什翻了个身，看着士郎张开了嘴，士郎便用勺子一口一口的喂给吉尔伽美什，对方则躺在了士郎的大腿上，环上了士郎的腰身。虽然觉得西瓜被捂得有点儿热，但是美人在怀，又这么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吉尔伽美什也没把抱怨说出口，哼唧了一下便将西瓜吃了下去。

中途有人进帐篷来，一看见全身赤裸的吉尔伽美什躺在士郎的大腿上吹着电风扇，又吓得跑了出去，士郎叹了口气，伸手把薄毯拽过来，盖在了吉尔伽美什的身上，又被对方嫌弃的扯开。

“热，不盖。”

“吉尔，你这样会被别人看光的。”

士郎摸了摸吉尔伽美什的发丝，轻声哄着，对方扭过身子，向上看着士郎，一对上那双红色的眸子，士郎又说不出让他盖毯子的话了，看吉尔伽美什的确是热得开始冒汗了，士郎也就不再勉强。起身倒了盆水，端着水拿着湿毛巾给吉尔伽美什擦了擦身子，又被对方的手带着，将双腿间露出的分身也擦了一遍，士郎红着脸骂了一句，洗好了毛巾便出门将水倒掉。

刚巧那个被吉尔伽美什吓得跑出的士兵看见了士郎，便拦住了士郎跟他说了些事，大抵就是将军下了命令，新来的实习生必须跟军人一样，晚上吹哨必须在三分钟之内集合到小广场，早上五点必须起床，五点半就要在操场集合，要是晚了就会被罚跑圈。训练内容不像学校里那样多变，都是些体力项目，那士兵提醒了士郎训练会很辛苦，然后让他把话带给吉尔伽美什。

回到帐篷后，士郎将脸盆收好，走到吉尔伽美什身边将小士兵的话告诉给了吉尔伽美什，对方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哼了两声便没了动静，天色也晚了，士郎便脱下了衣服，睡在了吉尔伽美什旁边。

也许是太热了，士郎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的，中途听到了哨子响，便迷迷糊糊的起了床穿好衣服，身边的吉尔伽美什还在睡，士郎看对方睡得熟，轻笑一声，便没有叫醒他，一个人穿好衣服跑到了小广场，大家都显得很困，在教官的吼声中陆陆续续的站好队，便开始了点名。

“吉尔伽美什！”

没有人应答，教官看了一眼名册，然后摔了一下手上的鞭子，皮鞭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士郎的心里打了个鼓。

“卫宫士郎。”

“到！”

士郎往前走出一步应道，教官看着他，然后迈着步子走到了士郎面前。

“你的舍友呢？”

“报告……我没叫醒他。”

士郎把错揽到了自己的身上，那教官便让士郎代替吉尔伽美什跑了10圈，跑完才可以接着睡，士郎接到命令便起身去罚跑了。其他人都看着士郎窃窃私语，军营纪律严格，断不可能为谁坏了规矩。

士郎跑完了十圈，面不改色的擦了擦汗，便回了自己的军营。吉尔伽美什还在睡，士郎坐在他身边脱了衣服躺了下来，没睡两个小时闹铃就响了起来，士郎揉了揉眼睛将闹铃关上。已经五点了，士郎穿好衣服梳洗好了之后，吉尔伽美什还在睡着，士郎走过去拍了拍吉尔伽美什的肩膀，看着熟睡的脸不耐烦的皱着眉。

“吉尔，要集合了哦。”

“嗯……我再睡会儿……”

嘟囔着又翻过了身，士郎叹了口气，无奈的将薄毯盖在吉尔伽美什身上，清晨太阳还没出来，帐篷里还是有些凉的，吉尔伽美什的身子抖了一下，倒是没扯开毯子，士郎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跑着去操场集合了。

看得出来大家都显得很疲倦，但是士郎已经习惯了，学校的作息时间是八点起，九点上课，而士郎的作息时间是六点起，六点半练习投影，七点做早饭，八点吃完饭继续联系，然后九点上课。

日复一日的作息时间，让他习惯了早起，所以清晨的倦意并没困扰他。教官点名之后发现吉尔伽美什依旧没来，士郎给他做掩饰，说对方睡得太熟没听见铃声，于是被罚一个人做两份的训练。

没有反驳的士郎乖乖照做，200个蹲起，400个仰卧起坐，400个伏地挺身，还有负重跑和攀爬，士郎都做了双份，虽然觉得有点累，但莫名的觉得充实，其他的学生都在唉声叹气的抱怨，只有士郎默默地做完了所有的训练。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士郎只能领到一份饭，因为吉尔伽美什还没来，所以照规矩是不能发两份饭给士郎的，但是馒头烧饼这样的主食，只要能吃完就可以无限领。

士郎没吃菜，自己就着白开水吃了两个馒头，然后端着菜回了营地，吉尔伽美什还在睡，看来是昨天坐飞机累到了，士郎拍了拍吉尔伽美什的背，将对方唤醒之后，有给吉尔伽美什倒好了热水，让对方梳洗干净之后，士郎将饭菜端到对方面前。

有些嫌弃那些粗茶淡饭，吉尔伽美什吃了两口就吃不下去了，嚷嚷着要吃高级的牛肉，士郎哄了半天，告诉他这里买不到高级牛肉，吉尔伽美什才将那些饭菜吃了一半倒了一半。吃完饭之后出了一身汗，吉尔伽美什又躺到了凉席上吹着电风扇，士郎怕他中暑，从包里拿了些清凉油抹在他的太阳穴上。

看吉尔伽美什的样子，估计下午的训练他也去不了了，士郎叮嘱他不要乱跑，乖乖等自己回来，然后便起身出门了。下午还是没有参加训练，教官碍于吉尔伽美什的身份不敢说什么，便将气都发在了士郎身上，士郎也是坦白认罚，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老实的让教官挑不出来错。

同班的库丘林一天下来都有点体力透支了，更别说是承受了两人份的士郎，看着士郎气喘吁吁的跑完圈，擦着汗坐到了石阶上，库丘林便走了过去，坐在了士郎身边，一边喝水一边和他聊了起来。

“吉尔伽美什怎么回事儿？头一天就这样？”

“嗯，大概是坐飞机累了吧，我想让他好好歇歇。”

仰头将最后一口水喝掉，士郎盖上了瓶盖，站起身抻了抻身上的筋。库丘林看着士郎虽然有点疲惫，但是满不在乎的样子。

“那他也不能老连累你吧？你不累啊？”

转过身，士郎轻笑了一声，将腿放在石阶上往下压。

“……我的人，我乐意惯着他咯。”

“喂，你欺负我单身是吧？”

笑骂着打了士郎一下，被对方轻松闪开，库丘林追着士郎满操场跑，又多跑了三四圈儿，两个人才满身是汗的回了营地。士郎接到命令，晚上洗澡限时十五分钟，想着吉尔伽美什也不可能去赶那十五分钟，士郎便一个人去洗了澡。说是洗澡，其实就是冲冲水，抹上浴液连泡沫都没怎么洗干净就出来了。

洗完澡之后回到帐篷里，士郎又打了些热水，帮吉尔伽美什擦了擦身子，因为天气闷热，吉尔伽美什看上去无精打采的，整个人都像是丢了魂儿似的，士郎心疼他，又把自己的晚饭让给了他，只吃了两个火烧。晚上睡觉的时候，吉尔伽美什热得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士郎又起来帮他用扇子赶蚊子，这一来二去的，又没睡上多久。

教官似乎已经不在乎吉尔伽美什会不会来了，反正不来也有人为他训练，士郎觉得体力流失得快了些，让他完成两个人的训练量他还能办到，但是饭菜都留给了吉尔伽美什，士郎吃不到盐，只能塞两口馒头，他找到了厨房的师傅，求着对方卖了他一袋盐，然后倒一些盐在自己的水里，用来补充体力。

同班的同学都在惊讶于士郎的体力，他们用完成一份作业量的时间，士郎已经完成了两份，虽然看上去有些疲倦，但还是游刃有余的。就这样坚持了四天，到了第五天的时候，士郎看到了Emiya。对方当时正在操场做单杠引体向上，看见士郎走了过来，对方便停下了动作。

“哟，小鬼。”

大手按着自己的头胡乱的拨弄着，嘲弄的嘴角微微上扬，士郎拨开对方的手，瞪了他一眼。

“都说不是小鬼了……你怎么会在这儿的？”

“啊，我是一等中将，得过来巡视巡视新学员，你得叫我一声长官啊小鬼。”

弹了弹士郎的额头，被对方嫌弃的躲开了，士郎双手环胸，靠在了单杠上。

“有你这么散漫的长官还真是让我不安。”

“哼，连日常训练都快受不了的小鬼还是闭嘴吧。”

轻哼一声，Emiya明显感觉到了士郎的疲惫感，却不知道对方每天都做着双份的训练，还没好好吃饭。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懒啊？我可是有做双份的。”

士郎坏笑着伸出两根手指，看到了Emiya皱着眉，手又伸了过来摸了摸士郎的头。

“别勉强身体啊。”

“放心，我还能再加一份呢。”

拍了拍胸脯，士郎示意自己没事，然后便听Emiya讲起现在的战况，每一年军队的人数都保持在10万左右，每一年都会损失掉2W左右的士兵，这些士兵要从各个学校里毕业的学生补空。

死徒是杀不完的，士郎心里明白，10W大军每年消灭掉多少死徒，来年又会恢复数量，这就是吉尔伽美什所说的，用外敌来迫使联合国合作。士郎将这件事告诉给了Emiya对方却并不惊讶的样子，显然是早就知道了。

“Emiya，你是怎么想的？”

“我虽然不喜欢贵族，但是吉尔伽美什说的没错，死徒一旦消灭，紧接着便可能是三大国的内战，那时候的损失就比现在要惨多了。”

这话说的不假，可是士郎却不能赞同。

“照你这么说，每年牺牲的战士，岂不都是弃子？”

“只有弱者是才弃子，你足够强又怎么会死在战场上？”

仿佛那些牺牲掉的战士都是活该一样的口吻，让士郎很不服气，他的理想不该是这样的，想让所有人都幸福的理想，不该是这样的。

“为什么我们就非要[选择]呢……？除了自取灭亡和靠着死徒这种东西联合，我们就没其他路可走了吗？”

“你还太天真，有些事不像你想的那么容易的。”

似乎是想安抚士郎的情绪，Emiya伸过去的手却被士郎拍开了，他站在那里，眼神坚定，身后的落日衬得他的轮廓无比柔和。

“我选择的路，我就要走下去，我要让大家拥有不用做[选择]的权利，我要走出第三条路来。死徒，我一定会让他们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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