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狡啮为何选择将刺青刺在她的后背。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刺在背上的刺青它就不是给自己看的，简直是专门为了给他人观赏而存在。她甚至连自己被刺上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冲动得应了下来，现在回想来自己当时真是太异常了，如果狡啮就是这么故意挑衅她以达到这个目的的话，那真是狡猾得不可原谅。

身体起伏落下骨肉相撞发出的声响夹杂着越来越明晰的黏腻水声让她愈发对自身的感受感到迷茫，不知道是否是刚刺完刺青的缘故，随着他们交缠的动作愈加激烈，背上的血液仿佛燃烧了起来。

她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

“啊、啊……好、热…”

他拨开她被汗水打湿黏在颈上的头发，将她按向自己胸口，稍稍扣住她的后脑，嘴唇落在她左侧的脖颈上，舌尖游弋。放缓了下半身的动作。她湿热的呼吸同她的嘴唇一并贴在他的左肩上。

然后他抬起头，视线对上正对着他们立在置物架上的残破等身镜碎片。分割着数道裂痕的镜面并不平整，勉强映出女性那仿若发散着月光般冷色的身体。他看见自己的指尖触碰上她右侧的肩胛骨，女子月光色的脊背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反应着他的动作，肌肉随着指尖的移动泛起细细密密的战栗，她扬起了她白皙的脖颈，薄薄的皮肤下清晰舒展着的蝴蝶骨如同振翅的蝴蝶，指尖连贯的向下滑动过去，划出一条L型的弧线——那里以暗红近黑的颜色浮现着丛丛柊叶，从肩胛骨一路蜿蜒到她后腰左侧。

他低下头，将视线从模糊的镜中转向眼前女子的肉体。片片鲜明的叶子卷翘着针般的边角，不知道刺进的是他的眼中，亦或是她的身体。

“……？”

她缓慢地抬起脸，那双盈满水汽的眼眸在淡淡的黑暗中忽明忽灭。

他眯起眼，强行忍耐住想要亲吻她的欲望，额头抵上她的额头。

“…你不是想知道你背后的刺青是什么样吗？”

他说的很快，嘴唇迅速的开合。

她还未及将自己脸上那副迷迷糊糊的神情收起就被他托着腰抱了起来。突如其来的悬空感吓得她立刻环住了他的脖子。

“…？！”

结合的部位分开的那瞬间她忍不住被那种刺激感逼得叫出了声，随即用手背捂住了嘴。原先被堵塞住的大量的液体在这悬空的片刻尽数流了出来，湿湿黏黏的沾在她两腿的内侧。

然后她被放在了他那张简陋的木质桌边，足尖刚好点地，臀部抵在桌子的边缘。如果不是他扶住她的腰，她想自己一定直接就倒在桌面上了，不禁打从心底里担忧桌上摆放着的书与玻璃杯——这个时候她还未意识到镜子的存在。

“走什么神，”他轻声斥责道，打开她的双腿，调整了下自身的位置，接着一手扶着她的肩膀防止她倒下去，一手掐住她的大腿，就着这个姿势再次插了进去。“…、…过来，看后面。”

她一口气没喘匀，没能回应他的话。双手放开他的脖子，迫于他进入的那份无法抗拒的压力撑在了桌子边缘。这样极力踮着脚尖又要坐不坐的半站半坐姿势对她来说有些辛苦，她不得不配合着抬高自己的腰，桌子被他们推得向后移了几寸。

“…、不、不行……疼…”

她拧着眉这样小声呻吟道。虽然能感觉到他已经尽量放缓了进入的速度，但相对的这样一点点挤进去的感觉更为明显，身体怎么也无法放松下来。

他不禁咋舌。这真是要被逼疯了，怎么这样弱。但他所能做的事情除了帮助她再向上一些坐上桌子找到更可靠的支撑点以外，什么也没有了。勾住她左腿的膝盖架在自己的臂弯，他弯下腰等待她将手臂重新搭上自己的肩头。她滚烫的体内绞得十分紧，或许再也没有比这更销魂的地方了。

待喘息平复些，两个人的身体都找到相对适应的位置后，他捏住她的下颚引导她扭向身后。

视线在支离破碎的镜片中对上。

那双在昏暗中充盈着水光的眼眸流露出了愕然的神色，紧接着她发出了抽气声，浑身都颤抖了。镜子中的狡啮弯起了嘴角。她诚实的身体一抽一抽得收缩起来，代替她半开着只能顾及呼吸的小嘴欲言又止。他的手指再次移至她的后背，在那丛丛美丽的刺青上重复勾勒，激发她更多的羞耻与敏感。

“……、…——！”

她浑身忽然一僵，连带着挣脱了他手腕的桎梏，修剪得圆润平整的指甲抠进了他肩头，然而那并不能造成轻微摩擦以外的任何感触。扭回正面的脸仰了起来，将自身苍白纤弱的咽喉暴露在了他的面前。片刻的间隙后她一边抖着，一边大张着嘴急促的喘息起来，眼角再次沁出泪水。

“……、…”

他在感到些许意外的同时意识到自己还感到些许的喜悦。没有想到常守居然只是这样一刺激就达到了高潮，他甚至没有动作一分一毫。稚嫩得还像少女一样的常守果然很令人愉快，忍不住就想要更加过分得去欺负她。于是他眯起眼，最初的那些爱怜都渐渐被敛起，取而代之的是从深处浮现而出的浑浊欲望，用前所未有的粗暴力气撞进她仍然在战栗着的身体深处。

“诶、啊？！啊、啊…不要、狡、…啊啊啊——”

她迭声悲鸣起来，强烈席卷而来的未知感受逼得她拼命想要蜷缩起自己的身体——而实际上她蜷缩起来的只有自己的脚趾。桌子被他们激烈的动作撞得嘎吱嘎吱直响。有液体吧嗒吧嗒滴在了地上。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自己到底——

“啊、啊…！”

平复不下来的呼吸和心跳，管不住发出细细碎碎呻吟的嘴，最重要的是身体中那份席卷而来无法反抗的感觉。她觉得又慌又乱，除了不断地弓起自己的脊背以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然后那份奇怪的感觉又疯狂侵占了自己的身体，大脑又被放空了，从脚尖到舌尖都仿佛抽空了力气。他按住她的后腰，抵着她，减缓了攻势，面上的表情看上去阴沉地有些吓人。她不知所措得望着他，同他一样剧烈地喘着，止不住小腹中涌起的痉挛。这个时候他低下头，稍稍错开了他们脸的位置，那双湛蓝的眼睛越发靠近。嘴唇停在了相触寸前。

“——我可以吻你吗？”

他皱着眉用极快的语速问道。夹杂着浓厚烟味的气息就贴在她的唇边，温热却干燥的嘴唇几乎已经触上了她的皮肤。即使这般细微到微不足道的接触也让她起了密密的一层战栗。她茫然地思索着他究竟是如何做到保持住这样一份如此细微的距离。

几秒钟后她仍然没有回答，只是用那一双充盈着水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他。他再次重复他的话，语气中充满了不耐。

“我可以、吻你吗？”

你明明都贴得这般近了为什么还要这样问我？明明看上去这样急切却在耐心地询问和等待。她露出了不解地神情，而后缓慢地点了下头。

得到她的回应后他是直接咬上了她的嘴唇，那样凶狠的气势着实是吓了她一跳，她下意识地就推拒起来。

“…、…、…唔……！”

被他吮吸得向后倒去，压在了书本之上，坚硬得精装本封皮硌得她不禁皱眉。紧接着就发现他抽手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了下去，玻璃杯哗啦一声迸裂了一地碎片。她惊得呜咽出声，而啃食着她唇舌的那个肇事者却没有表露出丝毫在意的模样，扣住她的后脑转换嘴唇与嘴唇交接的角度，不厌其烦得试图将她的舌头吮吸出她的嘴唇。

“…、嗯、…唔…啊、……”

为了能够顺畅得呼吸她不得不拼了命地回应他，催动自己麻木的舌尖搅动再搅动。

原来接吻会有这样好像整个人都融化了一般的感觉。朦胧的意识中有个自己像旁观者一样轻声感叹。她想起很多年前执拗要求同自己亲吻的早已记不起面容的男友，她始终不懂唾液与唾液的交换究竟有什么值得沉迷的意义，每每都是她不太乐意地别开脸。

……并不讨厌。

她搂着他的脖子，抚摸到他被汗水濡湿的头发，它们比她所能想象得还要柔软许多，或许就像他这个人一样，一样——

结果你留给我的还不是伤痕吗？

她面无表情的侧身对照着等身镜，抚摸着空无一物的后背。白皙得像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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