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八·实战

发情期持续了不到一周，士郎和吉尔伽美什几乎成天都待在帐篷里，发情期间每隔四个小时都会让士郎处于难以自控的状态，加上士郎大病初愈，体力明显有些跟不上，吉尔伽美什也为此放慢了速度，难得温柔的对待让士郎也有些不好意思。士郎知道吉尔伽美什是很难抑制冲动的类型，温柔对待自己的同时，吉尔伽美什也承受了相当大的压力。

而且这几天的三餐都是吉尔伽美什去领的，每日习惯睡懒觉的他也不得不强行逼迫自己起床，虽然士郎说过早餐可以不吃，但为了士郎的体力可以承受度过发情期，吉尔伽美什还是按照医生的嘱咐每日定时定点让士郎进餐。

吉尔伽美什所做的一切都让士郎否定了他以前的观点，一直以为自己对于吉尔伽美什而言也就是不过如此的存在，但像现在这样被小心翼翼捧在手里的感觉，是士郎从未敢想过的。虽然让士郎有些不适应，却是从心里感觉到温暖的。

发情期过了有三四天了，士郎的体力恢复得很好，有了欢爱时注入的魔力也让他比之前更精神了，而他的实习时间也只剩下了最后一个星期，偏巧最后一个星期也是最重要的实习科目，就是上前线战场。

战场距离学生的实习营地有差不多30公里的路程，虽然吉尔伽美什不是很赞同士郎发情期刚过就直奔前线，但士郎用恳求坚定的目光盯了吉尔伽美什一个下午，实在是拗不过士郎的脾气，二人这才跟着部队坐上装甲车直奔前线。

战场的环境比起实习场地来更加恶劣，常年征战的土地布满了黄沙，偶尔能看见几簇青草都算是奇迹了，大风刮起沙尘形成了庞大的沙雾，笼罩着部队的车辆，吉尔伽美什看着身边的士郎被沙子迷了眼睛，不住的用手去揉，一手搂上了士郎的腰身，将对方的脸埋在了自己的胸口，吉尔伽美什让士郎闭着眼睛，防止沙尘再一次侵入。

车子跌跌撞撞的行进了不到两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下车的时候不少学生都吐了，士郎只是觉得有点恶心，倒没吐出来。部队跟着前方的指挥官一直行进到堡垒，用于抵抗死徒攻击的堡垒固若金汤，易守难攻。部队就是一次又一次击退死徒，占领新的高地之后，建造起这样的堡垒的。

这座堡垒是今年新建的，也就是说这片地区是战士们前半年左右攻下来的领地，学生们看着堡垒内的军事化武器，有的做记录有的问问题，士郎却不是很在意，这些武器都是用来撤退时攻击的，真正的战场还是需要战士们身处阵前才能获胜。

“哟，小鬼。”

熟悉的声音，士郎一抬头，发现Emiya一招手朝着他走了过来，士郎轻声一笑停下了身子，身后的吉尔伽美什瞥了Emiya一眼没有出声，自顾自的将目光移到了窗口，从那里能看到无尽的黄沙，每一次死徒前来入侵，几乎都是从眼前的黄沙中冒出来的。

“Emiya前辈……”

“在这里就别叫前辈了，要叫长官。”

Emiya指了指肩上的徽章，然后揉了揉士郎的头，吉尔伽美什回过头，一掌挥开了Emiya的手，似乎没理解吉尔伽美什这样做是为了什么，Emiya皱着眉，眼神不友善的望着对方那双冷漠的红眸，而那双眸子却只放在了士郎的身上。

士郎看起来似乎也有些尴尬，拽了拽吉尔伽美什的袖子，却被吉尔伽美什握住了手，看着对方勾起唇角，士郎觉得脸都红了，要是平时也就算了，在如同哥哥一样的Emiya面前，士郎怎么都还是会觉得羞耻的。

“那个……Emiya前辈，吉尔是我……”

“我是他未婚夫。”

打断了士郎的话，吉尔伽美什丝毫没有犹豫的将后半句话说了出来，士郎被堵得哑口无言，看着Emiya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若不是士郎挡在吉尔伽美什的前面，Emiya似乎都要冲上来打一架了。

“小鬼，这是怎么回事？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士郎和吉尔伽美什的关系，唯独没有告诉Emiya，主要还是怕像现在这样，对方会处于暴走的状态。士郎的眼神四下游弋，他紧张的考虑着要怎么和Emiya解释自己和吉尔伽美什的关系，可吉尔伽美什却替士郎开了口。

“我和士郎正在交往，等他毕业我就会娶他，就这么简单，还需要什么解释吗？”

态度显得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吉尔伽美什一边说一边搂着士郎的腰身让士郎靠在了他的怀里，Emiya看着士郎一张红透了的脸，却也没阻止吉尔伽美什的动作，心里更是火大，不管怎么说士郎也算是自己的弟弟，如今居然莫名其妙就被一个自己最讨厌的贵族搂在怀里，还说要结婚，Emiya怎么都不能接受。

“别开玩笑了！吉尔伽美什你身为贵族，以后极有可能继承王位，士郎既不是Caster也不是Assassin，如何能给你诞下子嗣？你敢耍他信不信我一剑劈开你的脑袋？！”

“哼，我膝下早有一子，只不过孩子的母亲难产死了，无需士郎为我诞下子嗣。”

一扬下巴，吉尔伽美什似乎也不是完全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不过，就算他没有子嗣，也可以从别的近亲贵族那里过继孩子，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而站在吉尔伽美什身边的士郎汗都冒出来了，一个是自己的爱侣，一个是自己的哥哥，士郎与其说在思考一会儿两个人打起来了该帮谁，倒不如说在想着如何能保证两个人的破坏不会造成太过严重的影响。

“不行，我不同意！士郎，你身为一个Archer怎么能和另一个Archer结婚？”

“我……”

“身为Archer又怎么样？我以后成为乌鲁克的统治者，什么法律都可以改变，总之士郎是一定会跟我结婚的，你这杂种多说也无用！”

士郎刚开口就被打断了，心下叹了口气，感觉到Emiya的周身泛起了难以言喻的杀气，士郎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用身体挡住了吉尔伽美什。

“Emiya前辈，我是真的喜欢吉尔伽美什才会跟他在一起的，你别误会他好不好？”

“喜欢？你这小鬼刚多大？懂什么叫喜欢？别开玩笑了！”

对于士郎认真的态度完全当成了过家家，Emiya似乎根本没有在乎士郎的想法，他现在只想砍了眼前的金皮卡，然后给士郎找个绑定的Caster或者Assassin，也好让他能正常的过日子。

“Emiya，你还不是喜欢上了比你小这么多的凛，有什么资格说我啊？我不管，我决定的事不要你插手。”

士郎似乎被Emiya的态度气到了，语气也强硬了起来，吉尔伽美什一抬眉眼，说起来，他还从没看见过士郎跟谁起过冲突，对谁说话都是一副平平淡淡的样子，倒是在Emiya面前突然就变得炸毛了起来，不由得也让吉尔伽美什起了兴趣。

“哈？你翅膀长硬了，轮得到你来教训我了？”

“啰嗦！我这么多年自己也是一个人过来的好吧？又没指望你这家伙为我做什么，如今倒是出来阻拦我了，你能不能让我好好走自己的路啊？”

每一次都是这样，阻拦着士郎的理想和他的道路，明知道Emiya是关心自己，可是士郎仍忍不住生气，Emiya的确是像哥哥一样的存在，但就算是哥哥也不该为他做什么决定，他是个独立的个体，不是谁的附属，也不想听任何人无谓的劝诫。

“笑话，你的道路就是让一个贵族的Archer肏屁股？你这廉价的理想还真是让我不敢恭维啊。”

“你……！Emiya，我说了吉尔他不一样！”

手中的双刀已经不自觉的被投影了出来，显然Emiya的话刺激到了士郎的底线，见对方一副全副武装的样子，Emiya也不由得被激起了火气，手中投影出了与士郎一模一样的阴阳刀刃，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让一旁的吉尔伽美什不禁笑出了声。

“吉尔你笑什么啦？”

“喂喂……你们两个真的是兄弟俩吗？”

一边忍不住笑意，一边脱口说出了自己的疑惑，这两个人完全就像是呲着牙恐吓对方的猫一样，明明彼此担心却突然之间就莫名其妙的吵了起来。

“总之，我和吉尔的事，不要你管。”

“哼，我可不想让你给我出去丢人。你要和他在一起，也行啊，但我有条件。”

这句话与其是说给士郎听得，倒不如是说给吉尔伽美什听得，Emiya的眼睛望着士郎身后的吉尔伽美什，带着难以掩饰的挑衅。

“什么条件？我允你就是。”

吉尔伽美什停下了笑意，谅对方也说不出什么可以让自己为难的事，他的表情显得十分随意。

“我要你当上乌鲁克的王，然后，给予士郎同样王的身份，我不要士郎成为你的王妃，我要让他与你享有同等的地位和权力。”

“！Emiya！”

似乎在诧异于对方为什么要这么说，士郎的眼神显得有些慌乱，他的确不想成为任何人的附属品，但是这种条件就等于是让吉尔伽美什与他国家的长老们作对，也等于是让吉尔伽美什将所拥有的一切与自己分享。

士郎侧头望着吉尔伽美什，他并不希望对方会因为这件事而感到困扰，就算不这么做，士郎依然会选择和吉尔伽美什成为伴侣，所以他拉了拉对方的袖子，摇了摇头，示意吉尔伽美什不必答应Emiya苛刻的条件。

看着士郎坚持的眼神，吉尔伽美什却冷笑了一声，Emiya提出的条件却是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做到的，但是吉尔伽美什也并非做不到，他早已不把士郎当做自己的附属品，他所拥有的一切只要士郎想要，他就会给。

“好，我答应你，我以后为王，士郎便同样以王的身份示人，我的权力财富，士郎以同等的身份享有。”

“吉尔！你在说什么啊？！”

用力扯了一下吉尔伽美什的袖子，士郎的表情显得有些气愤，也有些诧异，这种无理要求吉尔伽美什完全可以不予理会的，可是却这么认真的答应了下来，这简直就是上了Emiya的当一样，士郎狠狠地瞪着Emiya，却发现对方的表情同样有些难以置信。

似乎是没有想到吉尔伽美什居然会同意自己的要求，Emiya有些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那个蛮横无理骄纵自傲的贵族，居然会为了士郎答应自己这种要求，Emiya看着吉尔伽美什上扬的唇角，对方似乎根本就没有为此感到犹豫或者心痛，就像他早就这么决定了一般。

“喂……你是真的对我家小鬼……”

“对，我就是要娶他，不论你这杂种说什么，都改变不了这事实。我就是看在你是士郎哥哥的份上才与你对话的，不然你这杂种有什么资格跟我提条件？今天的这个承诺，就算是我给你家的聘礼吧，以后你们的家人只要士郎同意，便可为官，你们的家族也可以摆脱平民的身份，成为贵族，为此高兴吧你这杂种。”

对方的话让Emiya一愣，竟不知该如何反驳，他看着士郎的表情，对方正望着吉尔伽美什，眼神显得很复杂，似乎连士郎自己都没想到，吉尔伽美什会为他做到这种地步。Emiya有一瞬间的犹豫，他似乎觉得吉尔伽美什是真的爱士郎的，不然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将一切都分享给士郎，而士郎这个人如果不是真的喜欢吉尔伽美什，也不会为了对方献出身体吧？

“……啧，两个死小鬼的烂事，由得你们自己处理吧。以后要是被抛弃了可别回来找我哭啊小鬼。”

Emiya收起了双刀，走到士郎身边摸了摸对方的头，这一次士郎倒是没反抗，Emiya摸了一下士郎的头发，便从他身边走了，士郎摸了摸自己的头发，Emiya手心的触感还残留在上面，对方居然就这么认同了，士郎也没有想到，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然后有些抱怨的看着笑得一脸轻松的吉尔伽美什。

“吉尔，你这简直就是自找麻烦啊！我都示意你不要答应了……”

“哼，反正对我来说也是件不值一提的事，答应又如何？”

吉尔伽美什一扬眉，搂着士郎腰身的手紧了紧，似乎这些对于他来说真的没有那么重要一样，但士郎却只觉得气闷。

“笨、笨蛋……干嘛要答应Emiya那白痴的条件啊？啊啊——烦死了。”

士郎双手挠头，一想到Emiya那副自以为是的表情就心烦意乱，又想到以后要真的成为吉尔伽美什的伴侣，少不了要被那些长老说三道四，不逼的吉尔伽美什下不来台绝对不会罢休的，怎么可能会这么容易就同意吉尔伽美什将乌鲁克的财富和权力，分享给一个外姓人。到时候吉尔伽美什做不到他的承诺，Emiya那家伙肯定跑出来一番嘲笑，士郎想想就觉得头疼。

“喂，别用你那寄生虫一样的大脑想太多复杂的事，万一死机就糟糕了。”

吉尔伽美什用力拍了一下士郎的后脑勺，看到士郎吃痛，回过神来看着自己，显得一脸郁闷又复杂的表情。

“这事由我来办，你就乖乖准备做我的新娘吧。”

一手抬起了士郎的下巴，狠狠地吻上了士郎的唇，将对方那些反驳的话语全都顶回了肚子，士郎轻轻环住吉尔伽美什的脖子，张开嘴迎接着对方热情的舌头，细腻温柔的吻将士郎的不安和担心都搅成了一滩水。

管他的呢。

士郎想，总之，这个人还陪在自己身边，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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