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焉素来是个玩得开的主。

　　 与人同玩近来盛行的叶子戏。几局后彩头愈赌愈大，叶焉原是输多胜少，到最末一局不知怎的时来运转，一举赢回亏损不说，反倒稳赚一笔。于是扣牌起身，由家仆将轻裘衣披上身，眨眨眼道：

　　“天气甚冷，冻得人骨头疼。你们玩个尽兴，我先回去了。”

　　这招揣钱就跑显是惹得旁人不满，但也没奈何他。叶焉瞧起来是个好相与的，实则脾性乖戾，动辄便要生气。何况今日确实是冷，他一逢寒就不太遭得住。怨了几句，自也放他走了。

　　叶焉面上带笑，拈了一片掉到头上的银杏叶把玩。一回房，先是点灯，烛火昏昏地亮了，身后便有一人徐徐现形，将他抱住，拿过了那金黄的叶子观看。叶焉纵是早习惯他这般神出鬼没，也不免吓了一跳，冷笑道：

　　“我以为你是死了。”

　　“……倒是叫你失望了。”唐纾笑道：“今日怎么这般快活？”

　　叶焉也笑：“多日不曾叫你坏了心情，自然很是快活。”

　　“你这张嘴当真不适宜说话……”这人的待人古怪处，唐纾却是早习惯了。一手已在解他衣带，一手掰过他下颔亲个嘴。叶焉含糊道：

　　“那适宜作甚么……？”

　　唐纾低低回句话，叶焉听了便往他舌头上一咬。唐纾一没设防，已被他咬出血来。面上也不着恼，柔柔笑着将他揿在案上，拔了那锦白长裤下来，只道：

　　“本还要温柔待你，看这情形，阿焉怕是偏爱粗暴些的。”

　　“温柔么……”叶焉将烛台推得远些，支着下巴回头看他。唐纾固是好看的，明眸善睐，眼尾缀着一颗小痣，昭示主人的多情与无情：

　　“你粗暴些，我已不觉你那根有什么；若是再轻一些，怕是做着做着，我已睡着了……”

　　唐纾甩手在他臀瓣上掴了一巴掌，打得那一团紧实白肉一阵乱颤。旋即摆正过来，一面咬他脖颈，一面拿条绳子轻车熟路地将他阳物缚好，叶焉本已被他亲得动情，这厢又反应过来，皱眉推拒道：

　　“不要这个……”

　　唐纾摆弄好那根东西，叶焉生的俊俏白皙，那玩意儿也色泽浅淡，这般一束，确是个横竖射不出来的可怜光景。他歪头瞧瞧，十足满意地一笑：

　　“不要？不弄这个，没几下你便泄得一塌糊涂。届时不舒服，又哭着求我饶了你。去得太多甚损精元，你身子骨不是不好？”

　　“说得似你好生心疼人一般。”叶焉斜眼看他：“你只顾届时看我痴态，自己快活罢了！”

　　唐纾被他拆穿，鲜廉寡耻地只是微笑，叶焉转瞬被他脱得只剩一件黑色中衣，唐纾拿匕首在他衣襟横开了一道口子，刀刃将那乳首激得涨起，手腕一转，又将其压回浅褐的乳晕里。男人那处本是无甚感触，叶焉却是天生敏感，不禁低吟一声，一手捏住红粒，自个搓弄亵玩。唐纾刀刃一转，开缝直到腰沟，这才撤了刀子，低头舔他肚脐，手里捏住他阳物根部推挤揉捏。叶焉此番得趣，愈发挺腰送胯，口中吟声愈浪，却是毫无顾忌。唐纾瞧他情形已差不多，那物件一径淌水儿，涨得绳子勒在筋肉里，惹得叶焉不适，几番伸手想弄去，唐纾按住他手，叶焉便下意识地抬头胡乱亲吻示好。唐纾哼笑一声，勾住他膝弯道：

　　“欠肏。”

叶焉重重一颤，那眼里似是闪过什么，转瞬又湮灭在情欲之中。唐纾将他双股用力掰开，露出那道紧闭的穴口，一手沾了药膏尽数浸了进去。他那处炙热，将膏体融化，打得精致皱褶也湿的透彻，几根手指啧啧有声地来回进出，叶焉双腿勾住他腰身，瞧着唐纾玩得兴致勃勃，浑身上下衣衫不解，显是一时不做提枪上阵打算。往日不是没有这般情形，一将唐纾惹得不快，这人便要使尽解数，不入身也先将他弄得哭喘连连，待到已不行了，方当真开始重头戏，不将他弄得哑着嗓子告饶，绝无停下的道理。叶焉心下发憷，伸手便要解他腰带，唐纾将他手打了下去，叶焉抬起湿漉漉双眼去看他，低声道：

　　“阿纾，要你。”

　　唐纾额头青筋一跳，手一松，叶焉顺势去解他腰带，唐纾笑道：

　　“晓得利害？”

　　叶焉已将他那蓄势待发的肉根握在手里，虽已经过数回，但每逢触碰，还觉这物事能插进他后穴且不弄坏，实则是一出奇事。唐纾将作孽的手指抽出，捏住他臀瓣大力搓揉，示意他抬腰自个送入。叶焉被他揉的腰一阵软，攀着肩背才凑近方寸，唐纾箍住后腰防他逃脱，一举长驱直入，竟是一下将那粗长东西押到了底。

　　叶焉短促地一声尖叫，扭身要躲，奈何被唐纾前后压紧，只得老实被他反复侵入柔软内里。幸是素来玩惯的，不然这下怕要挫伤。便是如此，叶焉也恨得咬他肩膀泄气。唐纾被他啃得来火，提起他后腰结结实实地狠肏了几下，一手掀起他破碎亵衣，指腹摁住那乳粒来回压。叶焉哼哼几声，牙关里只顾泄出淫声，哪儿还记得咬人，唐纾托住他大腿，将人抱离几面，叶焉没了借力，下意识勾紧他腰身，正是个下身紧紧相贴的光景。唐纾边往床边走，边不忘狠狠顶他。直将叶焉弄得满面红潮，不住耸动，这不到几步的距离显得漫长无比。不得释放的欲望在唐纾那衣料上蹭来蹭去，愈发成了一种难言的煎熬。叶焉被他摔到柔软床榻上，喘息着伸手要解开束缚，自然是被唐纾按住，分开他腿根，又往那销魂处插入。唐纾偏要他看清似的，将他后腰抬得高，使自己那紫黑物件如何慢慢进到那紧窄后穴的过程清晰跃入叶焉眼帘。叶焉呼吸愈促，眼里罩了一层水雾，亲眼看着此番淫靡场景。他抬手捞了几次，始终没够住那人脖颈，指尖浸了油一般酥软，被唐纾握住，往指缝里舔舐亲吻。唐纾动作轻柔，恍惚给人异常深情的错觉，叶焉只愣了一晌，旋即挣脱，甩手轻轻给了他一巴掌。

这巴掌只同挠痒一般，全无疼痛。唐纾却是一醒，笑道：

　　“怕是嫌我太轻……？”

　　叶焉抬眸看他，眼尾一圈薄红：“平日射箭，便是这般腰力？一只兔子也射不死罢。”

　　唐纾柔柔笑道：“若将你射死在床上，我日后便没得可玩了。”

　　叶焉哂道：“多少佳人相待……呃！”话语未竟，究竟化作一声惊呼。原是唐纾勾住他膝弯，当下毫无顾忌地大肆进出，直将叶焉插得没了腔调，束发蹭得纷乱，乌压压地堆作一团。 唐纾弄得狠了，还不忘每每磨过他要命那处，叶焉浑身几近赤裸，只一件黑色中衣半落不落地搭在小臂上，虽是舒服，那快感蓄积一处，终不得出口宣泄，内里又被唐纾逼迫得紧，将腿根那处撞得通红不说，化尽的药膏捣成白沫，越显肿突穴口泥泞不堪。叶焉起先还强自撑着，后来实是遭不住了，渐渐便有一通软声的乞求告饶。他自个也知这是无用功，只因唐纾偏爱将他欺负得透彻，直到那张嘴不再尖利地说些冷言冷语，刺人伤心，而只呜呜咽咽地讨饶呻吟，淫声浪语。每到他禁不住哭了，才晓得放过。叶焉虽知这般道理，究竟也知哭得早便滥，再没那般效用，只咬了牙忍着。他是脱了力的，由着唐纾随意摆成各样姿势亵玩。这一抱着他起来，叶焉低吟一声，却是叫人折起腿来，就着他湿软那处，送了三根手指进去抽插。叶焉知他也是精关将至，特意这般延宕时间折腾他。唐纾一双手生得极好，又因摆弄精巧机关与易容，寻常亦不忘保养，竟是薄茧都无，柔软指腹按住他销魂那处，激得叶焉一个哆嗦，倒将挺立乳首喂到唐纾嘴旁。唐纾就势含住，笑道：

　　“说些软话讨好了我，立时叫你射的舒舒服服的，好不好？”

　　 叶焉这时节仍是横眉侧目，扯了扯嘴角道：

　　“哄孩子那般，尽说些假话么？”

　　唐纾笑了笑，将手指缓缓抽出，换了一样滚烫东西，重重贯穿至底。抽插间，将猩红穴肉也翻了出来，复又揉回原处。叶焉被他折腾了接近半宿，底下那阳物险些坏了，最后叫唐纾扯开绳子时，倒同那合不拢的后穴一般，只晓得缓缓地流出一些白浊罢了。

可唐纾这回连一日也不呆，趁夜便走了。叶焉夜里只觉身上寒冷，半晌醒转，抱着被子瞧见身边薄衾陷下一块，凌乱的紧，但不见那人踪影，他笑了一声，闭上眼睛继续要睡，或是外头虫声喧闹，反是再不成眠。

　　隔日清早摔了一套茶碗，自个慢慢收拾时，恰逢唐纾书信送到，还未拆封，先叫碎瓷片刺破了指腹。叶焉吮着手看信，不过说他一事紧急，不得不连夜离开，且这几月怕是无法赶赴，铺叙平淡，俨然无情口气。叶焉将信随手扔了，漫不经心地想既已流血，或是不祥之兆？

　　然而此次他料得错了，隔了数月，唐纾便如之前所说回来了。

　　他浑身血腥气，悄然摸到叶焉房里，倒将他吓一大跳，举剑要刺，被唐纾轻轻挟住，末了抬头望他一眼，忽而将叶焉紧紧抱住。叶焉被他箍得气窒，握拳便往他后背一砸，斥道：

　　“放开我！”

　　唐纾一身血腥气，叶焉推他时，在胸前临近心脏处摸到了一个窟窿。他心中一跳，手已打颤，闪电般往后撤去，故作厌恶地皱眉道：

　　“你去哪儿弄得一身污？”

唐纾闻言低头嗅了嗅袖子，确是尘土杂着血污，浊恶之至。叶焉一振衣，将被他弄脏的披风抖落在地，唐纾依然盯着他，并相信方才由肢体传来的战栗并非错觉，他低声道：

　　“我险些死了，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叶焉倚在凭几旁，随意嚼些蜜饯：“我只知道你像是该死了，却不知道竟还能留一条性命回来的。”

唐纾轻轻吸一口冷气。自几年前他与叶焉稀里糊涂滚上床后，见面无非做下那事。两人一般的好置气，与人相处，总爱吊着，要看对方比自己先行输却一段感情。唐纾偶尔有那与旁人说惯的甜言蜜语，到他这总是失了效用，每每出口讥讽，反教他落个灰头土脸。而冷情对待，却是相安无事。唐纾自也快活，他本身这副性子，与人柔情蜜意全是伪装，唯有叶焉面前无须假扮，尽情折腾他便是。但心中隐有傲气，总以为叶焉肯雌伏与他，必是心中有些意思的，有时不由自主便要出言挑拨，叶焉却总能兜头浇一盆冰水下来，叫唐纾心中隐隐发冷，如同现在这般。唐纾淡淡扫他一眼，微笑道：

　　“叶焉，你这人该是没有心。”

　 “废话……”叶焉烂嚼红茸，啐到他脚下，似笑非笑道：

　　“难不成阁下便有么？”

　　唐纾道：“也是。不然如何与你这人混到一处？”说着起身后退，不忘回头嘱咐道：

　　“乖乖洗净养肥，等我养好了伤，隔日再来收拾你。”

　　叶焉抓起漆碟朝他后脑掷去，唐纾一关门，那小碟当啷一声砸在门上，顺势滑下，歪斜滚到他脚边，倒扣住不再动了。　

唐纾野兽似的，不过养了几日，身上骇人的伤口好了大半，只留几道浅淡痕迹。他往前院里走，恰逢叶焉开了窗在往远处眺望，乜见他便立时闭户。这其实是个相邀的意思，唐纾心里明白，却刻意延缓了许久才去寻他。推开房门时，一阵甜腻香气扑面而来，叶焉斜坐在榻上，竟是怀里抱着个俏丽姑娘，面上带笑地低头去喝她喂的酒。唐纾进门，步子并未刻意收敛，那女子不知便也罢了，叶焉无论如何也该察觉，依旧垂头与她调笑。唐纾站在二人身后，轻笑道：

　　“带我一个，可会嫌多？”

　　那姑娘吓了一跳，扭头又见他露出的半张脸神情阴森，挣扎着便要起来。叶焉诱哄一番也不顶事，那姑娘提裙反身离开，唐纾一挑眉，做了个请的姿势，嘴上说道：

　　“不留了么？真可惜。其实某倒比叶公子更会玩些，姑娘若有闲暇，不妨再来找我。”

　　叶焉面上无甚表情，待那女子走了，捧茶作势要饮，冷不防便往唐纾身上泼去。唐纾侧身避过滚烫茶水，一把抓住他的腕子拖到地上，冷笑道：

　　“好大的脾气！”

　　叶焉侧过头来，忽而道：

　　“前日是我生辰。”

　　唐纾一怔，他如何会记得此事，叶焉提起这遭，也不知又是甚么意味。但既是说了，多半有埋怨他的意思在，唐纾哄他道：

　　“记得，我怎么不记？只是前日里伤的厉害，那副样子也狼狈，见了反倒冲你的喜……”说着便低头，要轻轻啄吻他脸颊，叶焉冷不防往左一侧头，总归是他要亲，便来回躲闪，再别扭不过的孩子气模样，唐纾心中好笑，知道惯着他反会愈演愈烈，起身作势要走，叶焉将腕子上系的发带一甩，挂到唐纾脖颈上，将他扯得低身下来，端着气势赏赐般稍吻他一下。极轻，四唇不过交接一瞬，唐纾附在他耳边低低道：

　　“别扭老半天，最后还不是乖乖让我肏……？”

　　话说着，便去解他腰带，叶焉瞟他一眼，懒洋洋地一脚蹬在他肩膀上。待唐纾看到这人身下光景，不由一挑眉，道：

　　“这是……”

　　叶焉外头衣服穿得齐整，没设想后穴里竟含着一根玉势，只留环柄在外，十足的淫乱不堪。唐纾喉结一动，隔了半晌方似笑非笑道：

　　“你方才叫个女人在屋里……”

　　叶焉揪过他领子，用嘴堵住他未竟的话语。唐纾闷笑一声，勾住那玉势稍抽出些，接着狠狠往里一撞，叶焉浑身一颤，唇间立时逸出一声甜腻的低吟。唐纾倒也不再着意拆穿他，他押高叶焉修长双腿，随意把玩那根玉势。玉质莹润透明，竟是近乎那通透颇黎，唐纾不由想着，若是拿块柱样的冰块插进他这处，可不正形同无物，寻常教他无比快活的销魂处想是一览无遗。唐纾虽愿意这般玩，叶焉怕是经不住，不由心中抱憾，反复转动玉势，倒也从中窥见他内里殷红嫩肉，紧吃着这白玉物件，隐隐痉挛般打颤，唐纾松了手，一味向他那处细细打量：

　　“原是这样子，想来平日里也是如此紧紧缠附着我不放。”

　　叶焉怎敌他这般荤话，当即便要夹紧腿根。唐纾袖底滑出绳索，也不见如何动作，将他足踝紧缚在那几脚。乌金链子黑沉沉的，与叶焉肌肤相衬，煞是鲜明触目。唐纾顺着他小腿内侧往上摸，慢慢道：

　　“你说，我往这刺些图案，是不是好看的紧？”

　　“与那孔雀翎一般的，你皮肉白得很，刺些蓝的，绿的，想必都十足漂亮。日后无论向谁敞开腿，都能瞧见这图案。”

　　叶焉扯了扯嘴角，嗤笑道：“然后呢？”

　　唐纾摸到他大腿内侧，微笑道：“然后……我便要了那人性命。”

　　叶焉闻言一怔，旋即大笑道：“如此？那你怕是要好生忙活一阵……嗯，别到头来反赔了自己性命……”

　 唐纾柔柔笑道：“是吗？”他摘了颈子上发带下来，将叶焉双腕也绑了个结实。叶焉四肢受制，任人鱼肉，却也全不知收敛害怕。唐纾教他恼得暗里青筋暴起，便自怀中掏出一物，倒出好几粒拇指大丸子，掰住他下颚系数喂了进去。叶焉不显抗拒，暗里却将丸子藏在舌下，唐纾早知他心思，咬住他嘴唇将那丸子勾出，推入他喉咙，叶焉呛得狼狈，唐纾整整衣衫，却退居一旁，不再碰他。那药性烈得很，不过一会儿便催得叶焉面上一片通红。他胯下涨起一团，不住往外淌水，男子中了合欢散一类，自然是阳物痒煞，须插进一处好生解痒。但叶焉既是玩惯的，后穴里又还含着玉势，一时想着与人交欢，一时又想着唐纾如何肏他。便是没了旁人，自己一手套弄，一手把玩玉势，也能得个彻底的快活。唐纾不知分寸地喂了他许多，这时欲念一起涌将上来，将叶焉迫得呼吸急促，上身乱蹭，迷蒙地喘道：

　　“唐纾……唐纾……”

　　唐纾仿佛挨他极近，低低答道：“怎么？”

　　叶焉央求他道：“你摸摸我……”

“怎么摸？”唐纾道：“摸你这里？啧，我还没碰过，怎么自个就肿了。”说着指尖擦过他胸前殷红两点，叶焉“嗯”了一声，挺腰邀他再加抚慰，唐纾却是不再碰了，又去玩他肚脐：

　　“这里是不是喜欢我舔？平日舔时，激动得两腿都不住打颤。”

　　他动作不大，大多只用指尖轻轻掠过。此番倒更像以下流言语淫弄他，叶焉浑身淌出汗来，低声道：

　　“唐纾，你别……”

　　唐纾缓缓将玉势抽出些，笑道：“插得倒很深，想必早先自己已玩过？上头湿漉漉的，是你涂的药膏，还是里头流的淫水……？”

　　叶焉呜咽一声，脸上发烧，朦胧睁眼，又见唐纾眉目含情，眼下小痣更显俊俏风流，命令他道：

　　“过来，吻我。”

　　叶焉哪儿还有抗拒余地，当即凑上前乖乖亲他，唐纾一动不动，由他咬住自己双唇摩挲半晌，末了哼笑一声，纠着一条肉舌直抵到他喉头，叶焉咽也不是，喘也不能，几乎被他迫得流泪。唐纾趁他不备，暗里手托着那玉势，猛地往里一推，叶焉睁大双眼，长长的“呜”了一声，竟就这般轻易地泄了身。

　　唐纾本身刻意作弄，现下又佯怒模样，蹭了一手白浊，塞到他唇间要他舔净。叶焉还没缓过来劲儿，软绵绵地胡乱舔了一气，唐纾冷笑道：

　　“谁准你射了？”

　　叶焉还待说话，唐纾勾住那白玉物件，一下子抽将出来。叶焉尚处余韵之中，敏感得很，这一下清晰到疼痛，使他不住弓起脊背，奈何合不拢双腿，只露出红肿的穴口。叶焉见他宽衣解带，连忙推拒道：

　　“不……不能……等一会再……”

　　“等？”唐纾用力掰开他腿根，猛然将自己押入了底。这下几无阻力，穴肉温吞服帖的轻咬住他，快活得唐纾不禁低吟一声。但苦了叶焉，这下被弄得酸楚，啊的一声不由淌下泪来。唐纾道：

“你倒是问问现下吃进的这根，究竟还等不等得了？”

叶焉不搭理他，抖得秋叶似的，足踝处铁链子叮叮响成一片。腿这般绑着到底不易借力，唐纾弄了他好一会儿，将他胸前两粒茱萸吮得肿胀不堪，叶焉手插进他乌黑发里，嘴中只做颤颤的噤声慢叫，那后穴进出已是一片水声，与胴体相撞的声响相称，愈显淫靡放浪。唐纾将那链子解去，叶焉浑然无觉，自然而然张腿紧紧勾缠住他不住耸动的腰身。唐纾上身好生整齐穿着，下身亦只有腰带稍解，相较起来，叶焉寸缕不着不提，乌发也凌乱散着，浑身滑腻一片汗水，半闭着眼，面上海棠春睡一般引人遐思，分明是一副被肏到失神的模样。他那肉根早不知何时翘起，腿根撞得通红，穴口竟教那庞然撑得不见皱褶。唐纾抽将出来，又缓缓抵入，先前已凶猛地顶了他好多时，这副身体早就没了排除异己的余裕，抽插间一缩一合，一凑一送，滚烫得似要化了去。想叶焉与寻常男子无异的修长身躯，尽叫唐纾拿捏住了要害摆弄，呻吟也随那抽送间高高低低，一被蹭过销魂那处，声音更是软得没了调子，泣声道：

　　“不……啊，好深……”

唐纾有意逞技，摆若鳗行，进若蛭步，孽根将那肉穴里每一处细嫩都品透了。叶焉平日姑且还能与他匹敌，此时药性上来，莫说较劲，最利的唇舌也不知反击，全由唐纾吊着，亲他时一团呜咽，不亲时淫言浪语不加检点，当真再乖没有，弄得唐纾心花怒放。情事上快活爽利还在其次，首先是收拾得这人服帖乖顺，与往常大相迥异，便叫他由身到心的满足。可转念又想究竟只是药效，换做旁人，兴许是一般的不拘。暗自里心一沉，就着姿势将他抱起，自坐一旁，借着上位姿势继续一通狠插。叶焉双手缚着，方才那般还能按在身后勉力支撑，现下无处借力，被顶得左晃右摆，摇摇欲坠。只靠双膝与那钉入体内的物事稳固自身，他颇不喜这般，当即紧蹙眉头，猫一样地直哼哼。一晌上身直向唐纾挨去，又被人抵住下腹，在那饱胀的一团上胡乱搓揉。叶焉沙哑地叫道：

　　“不成……要捅坏了……”

　　“如何会这般轻易？”唐纾柔声道：“玩了这么多回，哪次见是坏了？还紧紧箍着我，怕是不喂你一腹精水不会满足……”

　　叶焉又射了一回，面上溅了几点稀薄白浊，这时只迷蒙睁眼瞧他。唐纾笑道：“真浪……竟叫自己射了一脸。”

　　唐纾依言喂了他几回阳精，腹里饱胀未免显之夸张，水声不住却是真。含也含不住，随那进出渐渐淌了一腿，凝结成道道白痕，还有些被唐纾掐出的紫红印记。唐纾顾忌他身体，很少做到这个境地，叶焉起先还求饶，后来知道不顶用，便没了声响。唐纾往他脸上一摸，一手湿润，掰过脸来一看，果然是一脸泪水。唐纾心想折腾到此也算透彻，拈住他乳首狠狠一掐，身下又逮着那被撞得酸麻的地处磨了几回，叶焉哭着呜咽一声，待到唐纾交精，竟已昏厥过去。唐纾将自个抽出，一手插进吃了他一堆东西的后穴，内里肿突不成样子，叶焉哼了一声，唐纾见他双唇开合，凑过去听，好似细细地说了一句：

　　“……横竖喂不熟，我惦记你作甚？”

　　唐纾一愣，用沾满精水的手指分开他嫣红嘴唇，叶焉下意识舔了舔，皱眉扭头，神情像是吃到了苦涩果饯的孩童。唐纾哑声道：

　　“你若愿意专心待我……”

　　话说了半句，究竟没有再提。

　　叶焉好几天没怎么下过床。

　　倒不只是那天折腾过头的原因，每逢换季都得这么躺几天，也说不出是什么毛病。喝些瞧着便苦煞的药，唐纾曾捏了几样药材观看，亦不过是调养那几味，没甚么太稀奇。日夜大多卧着，端甚么吃甚么，唐纾这几天闲下来，偶尔插手照顾他，恼人的很，一勺子里须得有米有菜有肉，否则便扭头不吃，唐纾喂了一回就嫌烦，罢手不干。但隔天叶焉说想吃鱼，唐纾便给他弄来。还不是寻常水族，海边辄有银鱼，伏夜而出，长短不过手指，如有光斑照耀，汇如浮萍，好一片银光粼粼。其肉质鲜嫩无比，只是离海不多时便会死，乃是海边渔民的惠物，远些只做鱼干贩卖，鲜味折损大半。离海不近不远，唐纾凌晨踏鸢而去，日不东出便归回，一堆银鱼竟还翻跳不休。东厨弄了一碗牛乳般的雪白浓汤，稍佐椒盐，叶焉吃了一口食指大动，少见地喝了一整碗下去。饭食过后又要喝药，唐纾见他皱眉不悦，一时兴起，端过药碗坐到他身旁作势要喂。叶焉瞥他一眼道：

　　“何德何能，劳你大驾？”

　　唐纾搅动药汁，小尝一口以试温热：“清早劳我大驾时，阁下还只蒙在被里睡大觉。”

　　叶焉半个饕客，怎不知那银鱼来历，当即惊道：“原来是你……”

　　唐纾不等他说完，瓷匕已送至嘴旁。叶焉一愣，竟是乖乖含进勺子。每进一口，便要抬头看看唐纾，眼里宝光宛转，仿佛不觉药汁苦口。唐纾叫他看得燥热：

　　“莫要这般看我。”

　　叶焉衔着勺子笑道：“你怕甚么？多看几眼，还会少块肉不成。”

　　唐纾要拿回勺子，叶焉牙关一松，转瞬却又含住他手指轻轻地咬。唐纾慢腾腾道：“我看你压根是不想喝药……”

　　“是了，怎般。”叶焉掀起眼帘看他：“我为避此苦役，不惜以色诱人，你待如何抉择？”

　　唐纾将碗放在一旁，起身上了床榻。叶焉身上只着单衣，目光随他而动，唐纾屏气道：

　　“……可是药还是得喝。”

　　叶焉含笑道：“前日里刚将我弄个半死，现下这般，也不知心疼心疼我……？”

　　话里这般说，却已侧身半解衣衫，露出秀润的蝴蝶骨。唐纾从后头抱住他，心里当真不知是何感触，似是有光破雾而出，又终究不甚分明，不辨形状。他凑上前吻了吻叶焉侧脸道：

　　“自是心疼。我这可不就来疼你了么……？”

　　 余下言语，俱不消提。是绣帷里效绸缪，被翻红浪，帐上鸾凤羽颤翎抖，经久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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