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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lity第二部 09:乞求,禱告,痛哭,2

[db:作者] 2025-07-06 16:19 5hhhhh 1360 ℃

  「很抱歉,得讓你們姊弟妹擠一間房……」

  看MEIKO從客房裡走出,GAKUPO給她倒了杯水,雖然MEIKO表面上看起來就是比弟弟妹妹再冷靜也鎮定了不少,但,面對親人的失蹤綁架,相信MEIKO的內心其實是一片混亂,毫無頭緒。

  「有地方可以睡就好了,可以省了租旅館的費用……」MEIKO企圖想讓自己看起來輕鬆點於是戲謔笑說著,然而無法掩飾的表情還有藏在眼底的憂心已經出賣她,接過GAKUPO遞上來的水,她一下子就喝了兩三口,有點急還嗆到了氣管,「咳、咳咳……」

  GAKUPO連忙伸手拍撫她的背,「警方已經在處理了,我想應該過不久就會有消息了……」安慰。

  不知道是因為嗆水的原因還是情緒壓抑已達臨界?

  MEIKO抬看GAKUPO時,眼底水光盈盈,「但願如此……」她說,有些失魂地推開GAKUPO朝沙發走去,坐下,抿著唇,一言不發。

  

  KAITO被視為綁架而不是失蹤,是因為GAKUPO回來時發現KAITO的住處門扉竟然是大開,夜晚雨下得很大,大到就連公寓走廊都溼了一地,彷彿水是從外潑灑進來似的,那扇被開啟的門扉就像是風中飄零的葉,微微輕晃,雨將KAITO的玄關處溼染了一片,屋裡漆黑無聲,不祥的預感剎時在GAKUPO的內心緊急作響。

  那時GAKUPO並沒有想到是綁架,他第一想到可能是KAITO的住處被闖空門了,在不知道小偷是不是還在屋裡的情況下,GAKUPO先一面撥打手機要連絡附近的警局,一面則戒慎地踏入。

  『KAITO?』朝漆黑的屋裡喊,就如GAKUPO當下所預想,不可能聽見回應,先打開玄關附近的燈,走廊上雖然也有燈源,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夜晚加上下雨的緣故?總覺得今晚公寓走道的燈有些昏暗不明,難以辨識屋內情況。

  在燈源被打開的同時,打向警局的電話也被接通了,GAKUPO才正想回話,映在眼前的紅與藍,觸目驚心,如一支疾行飛來的箭狠狠地、毫無預警地往他的心窩用力一刺!

  KAITO的藍色圍巾凌亂的落在地面上,有一半被雨水打溼了,一半落在從玄關通往客廳的木質地板上,地板上有一抹紅歪歪斜斜,卻非常清楚地表達了要傳達的意念:

  たすけて

  那個當下,面對電話裡員警的問話時GAKUPO當下的反應是:我的朋友被人綁架了!

  事實也的確是這麼證明著,KAITO的住處沒有任何失竊的東西,客廳房間整個整整齊齊就像他平時在家一樣,除了玄關有些的凌亂,除了陽台上晾曬的衣物無人收拾而被雨水打溼。

  那位名叫WIL的警員初步判斷,KAITO應該是在要進屋時就遇襲,他們在玄關的鞋櫃角找到了些血跡,地板的字應該也是用血寫出來的,從那斷斷續續的字跡畫痕來看,不排除是用指甲硬是在地板上用力刮出來的。

  他在求救,用非常非常強烈的意識在求救!

  在通知完警方,GAKUPO便打電話給MEIKO,只是沒想到MEIKO跟MIKU、RIN 和LEN就這麼趕了過來,他並無意要造成他們的恐慌,只是KAITO出了事,本就該通知家人。

  

  「我想…MEIKO小姐妳也去睡一覺吧……」看MEIKO一身套裝,可見原先人是還在公司加班,接到家人的電話後急忙忙從公司趕過來,精美的妝早就因六神無主與慌亂而糊成一片,「我的床,妳可以使用,我睡客廳就可以了,剩下來的明天我們再來煩惱吧,現在不管怎麼想也都改變不了現況……」

  「…我睡不著,不用了,謝謝……」緊握著杯子的雙手是肉眼可看見的顫抖,MEIKO乾澀地回完話後又仰頭把剩餘的水全都灌入喉,「可以、再給我一杯水嗎?」

  「好。」GAKUPO走進廚房將水壺整個拿出來再倒杯水。

  MEIKO又一咕嚕地把水喝了一大半,這時她的心境似乎平靜了不少,看向GAKUPO的目光也沒先前那樣強忍堅強,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像是要把積塞在胸腔內的那些悶沉全都呼出地吐了個長氣,說:

  「我想…我大概可以猜出是誰。」

  「什麼?那妳有跟WIL警官說嗎?」一聽,GAKUPO馬上坐到MEIKO身邊。

  搖頭,「沒有,雖然我猜得出,但我根本不知道那個人是誰,我連事情到底當初發生了什麼也不過是一知半解,KAITO從來不提,他就連脖子被人用刀割了那麼一道傷、去醫院縫了幾十針的事也都只是用『最近感覺喉嚨有點不舒服大概是感冒了,所以戴著護頸的來保護一下』做理由來矇騙……」

  瞧GAKUPO一臉驚愕,MEIKO不意外的苦笑了下,「你也不知道對吧?在這裡,對,就是KAITO圍巾圍住的這個區塊,大概有這麼一道長的割痕……」用食指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劃了下,「幸好沒有傷及聲帶,所以只要去醫院縫個幾十針就可以了,那傢伙當初連住院觀察一下也不願意,就怕我們擔心,跟醫院拿幾天的消炎止痛跟退燒的藥就又一付若無其事的回來了,隨便找了個晚歸的理由,完完全全把他究竟那時在搭乘電梯時是出了什麼事,全部粉飾太平。」

  「……所以、為了掩飾傷痕,KAITO才老是圍著圍巾或穿著高領的衣服嗎?所以他才不敢搭乘電梯?」

  「他、甚至還得了失眠症……」

  MEIKO又笑了下,但表情更加苦澀,「怕睡著了會夢見那件事,久了就失眠了,幸好大概膚質好,看不出黑眼圈,也或許是長久習慣了那睡不過兩三小時的時間……他總是把一切都表現得很自然,好像本來就是這樣然後也就都慢慢習慣了……」

  「MEIKO小姐……」看MEIKO說著說著頭就低垂下去了,GAKUPO也說不出安慰的話,他正還在將MEIKO說出來的跟與KAITO相處的一些他曾經發現卻沒提出的不協調做一個結合。

  

  現在,他終於知道為什麼KAITO的櫥櫃裡會有一整包磨好、深焙的咖啡豆,但是沒有看見砂糖與奶精,他曾試喝過KAITO的咖啡,那咖啡因重得那一整夜幾乎無法入眠,而那時他竟然還真的相信是為了想熬夜唸書這種理由;KAITO為什麼有時會三更夜半不睡的去那間小酒吧找他的朋友,朋友聚會或許真的有這麼一回事,但更多的應該是因為無法入睡又不想要一個人待在安靜的房子的緣故吧?

  GAKUPO也想到夏天去露營的時候,那幾天,KAITO總是起得很早,他醒來時總看見KAITO的睡袋空無一人,GAKUPO自認自己也算醒得早,但KAITO更勝於他。

  他總是說難得來山上露營當然要多多吸引晨早的芬多精囉,其實那也是謊言吧?

  他假裝入睡在等他睡著後便睜著眼一個人看著帳蓬的頂,在差不多的時候離開帳蓬,目的大概是不想讓他發現他或許一夜未眠的痕跡,藉著去洗把臉、藉著去附近散散步,來讓自己精神點、來讓自己能夠瞞混成功……

  是幼時的搬家分離,時間造成了隔阻?

  還是、我果然始終不怎麼瞭解你?KAITO……

  

  他看著MEIKO慢慢地慢慢地彎下身軀把臉枕在胳臂裡、埋在膝蓋上,雖然沒有聲音,但從那嚴重抖顫的肩背不難猜出,現在想必有大把大把宛如斷線珍珠的淚水不斷地從MEIKO的眼眶滴落、蜿蜒爬流過臉頰。

  在GAKUPO一個遲疑想著自己該不該把這個看似堅強但其實也只是個為了家人行蹤而悲傷的女性摟入懷裡安慰時,他聽見了房門開敞的聲音,抬頭,原先應該已經入睡的三個孩子看不出睡意地魚貫走出,他們來到姐姐的身邊,圍成一圈。

  MEIKO再也忍不住的放聲痛哭,就像是個迷了路找不到親人的孩子,哭喊著KAITO的名字。

  GAKUPO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

  KAITO,你千萬一定不能有事!

  神阿,求求你一定要讓KAITO平安的歸來,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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