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丁/白鬼/鬼白】千年16

※現代架空

※警察paro

※年齡操作

※設定虐心請慎

※第二部分，四年後

白澤睜大眼瞳，難以置信的吸收對方述說的話語，同時也鬆開了臂膀。他多麼希望此刻能聽到丁澄清這只是個玩笑，那樣便能一笑置之，然而面前的少年只是沉默地盯著他，等待他的表態。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到底在說什麼？」這種狀況或許能夠裝蒜，但他不願意因為這樣傷害到認真面對他的丁。要是在這種情況下還使用那種三流的迴避方式，對於彼此都是一種褻瀆。至少他不樂意讓丁覺得他是個絕頂差勁的人。

「身上都是那個人噁心的味道。不管怎麼洗就是洗不掉──」原先抿直唇瓣的丁罕見的主動述說，「味道。如果是白澤的，就沒關係。」那修長指節輕易的便撫上他的臉龐，與此同時丁也將上半身微微傾向他，距離一下子便拉得相當近，那張清秀的臉龐毫無起伏的面對著他，總是像寶石般閃爍著光芒的眼眸此刻充斥著茫然失措。撲鼻直入的沐浴乳香氣不停地刺激著他的理智，一瞬間他甚至險些義無反顧的跳進早已挖掘好的陷阱。

腦中很快地閃過各種思緒及拉扯。好不容易才從震驚中冷靜下來。

「我知道你覺得那樣很不舒服，但是你剛剛已經洗得很乾淨了。還有就是我和丁並不是交往關係，所以我不能碰你。」他盡可能地讓自己的語氣變的堅定一些。丁現在未成年，而他也尚未從過去的感傷抽離，現在要是順著氣氛發展下去，對他們彼此都不見得是好事。

他不希望將來他們彼此以這件事情鬧得不愉快。正因為想要和面前這人走得長久，所以他必須拒絕。至少在他們都準備好以前，都要拿捏好距離。

「那，現在開始和我交往。」有些僵硬的口氣在這樣的狀況下顯得有些像是虛張聲勢，白澤不甚在意的擁過那人纖細但卻結實的身軀，「丁，我一直都不覺得你是骯髒的。我希望你相信我，不要因為我不願意和你發生關係就否定自己。我想要見到的是，能夠更加釋懷的你，或許會花很多時間。但是我會陪你的，一起慢慢來，好嗎？」他嘗試著讓自己的語氣更加溫柔，最好能讓懷裡的這個人不再堅持己見，那樣就會是他最好的收穫。

他們面臨了很長一段沉默。而後丁就像是洩了氣一般鬆開緊繃的肩膀，「嗯，好。」白澤愛憐的碰觸著丁的臉龐，自然的將自己的額碰上對方的，不知不覺他也漾起方才使勁也無法展現的笑靨。面前的丁似乎也緩緩地笑了。

「明天要去上課嗎？」透過警方的協助說明，丁這兩天的缺席並沒有受到追究，畢竟是特殊狀況，校方也希望孩子能好好的休息好平復心情。若是以這樣的理由請假，學校大概也不會反對，恐怕還會大力贊成吧。

「嗯，我會去學校。」

「會不會太勉強？學校那邊警方會幫忙說明的，丁不用太勉強自己也沒關係。」

「不會。只是能拜託白澤讓我在你這裡住幾天嗎？我不會再做出讓你困擾的事情了。」平常他是不會允諾這種要求的，但畢竟才剛發生那種事情，白澤也又乾脆地答應暫時收留丁幾天。讓他待在自己身邊的話也比較放心。他實在沒有膽識再承受一次聽聞關於丁的壞消息了，即便明白企圖傷害他的人早已被拘留準備被起訴都一樣。恐懼似乎已深植心中。

「把藥擦一擦之後稍微睡個午覺吧，你昨晚睡得不好，現在應該有點睏了吧？」在闡述這番話的同時，他也開始犯睏。畢竟已經一整晚沒睡了，不管體力多好仍是會感到疲倦的。白澤忍不住在丁面前打了個哈欠。等會也睡一下吧，他想。

「等一下陪我。」即使語句沒頭沒尾，他也輕易的便弄清楚對方想要表達的意思。估計是要他陪著他一起睡覺吧？

時間教會他讀懂面前這個人──明明以前還是鬼燈的時候，他怎樣就是不懂，但現在卻像是突然開竅似的理解了。想來也有些諷刺，但感覺不糟。總比一直都不了解好得多了。

「嗯，我也累了。一起睡個午覺，起床之後要做什麼，醒了再決定。」他動作輕柔的理了理丁有些雜亂的髮絲，接著收拾急救箱，催促著丁到浴室上藥。望著對方逐漸遠去的背影，白澤大大的伸了個懶腰，起身往臥室的方向前進。午後的暖陽溫柔地替被蓋蒙上一層不易察覺的溫度，將自己埋進被窩裡以後，他也因為舒服而昏昏欲睡。意識有些模糊。

直到床鋪的另一邊下沉，他才茫然的掙開早已迷茫的雙目，「嗯……過來吧，丁。」伸出手，像好幾年前一樣，將另一個溫度攬進自己的胸膛。丁安分地待在他的懷抱裡，調整完姿勢以後，半掩的眸子在完全覆蓋眼瞳以前見到的畫面是丁安穩闔上雙目的畫面，在感受到丁的均勻呼吸聲時也跟著安心墜入夢中。

猶如麥穗般金黃色的光芒灑落，侵占了整個臥室。一旁輕薄的窗簾隨著微風緩緩地搖曳著，光影交織出的色彩靜謐而溫柔。床鋪上，白澤與丁相擁而眠。

等到他們清醒也已經進入夜晚的懷抱，簡單整理過儀容，兩人便帶著飢餓的感受出門覓食。丁的狀況比午覺前還要穩定多了，那些不像他的脫軌舉止也完全暫停不再發作，這讓他鬆了口氣。此刻與他並肩的丁專注地觀察著四周，自然的吸吐著空氣，身體也不再緊繃。

為了不挑起丁的恐懼，白澤帶著他到附近罕有人煙的小餐館用餐，最近或許暫時避免讓他和不熟悉的人接觸會比較好吧，他想。老闆因為白澤經常光臨而對他相當熟悉，在見到丁時顯得有些困惑，但很快地便收起好奇招呼他們。有些年紀的老闆並不會刻意打探客人的隱私，所以即使已經相當熟捻，他仍然不知道白澤的職業究竟為何。這樣的環境是相當適合丁的，他是這麼認為的。

他們相對而坐，一旁正好便是典雅的封閉式窗戶，透過玻璃能看見來來往往各形各色的人們。既可以滿足觀察他人的好奇心，也能兼顧不干擾他人原則的隱密性，白澤偶爾會利用這樣的特性觀察人類的生活及舉動。行人道旁杵立的路燈照亮了陰暗的道路，各式招牌的光亮也明亮了整座城市。店裡撥放著輕柔的音樂，他們邊討論著要點什麼邊享受著這樣難得的舒服氛圍。

用餐時他們誰也沒說話，只是安靜的動著餐具。時而專注在面前的餐點上，偶爾望向窗外眺望屬於這座城市的風情。這附近不像鬧區熱絡，不過卻也別有一番風味。

「這是本店招待，目前為止有沒有什麼建議呢？」老闆帶著客氣的笑容遞上一盤小菜，或許是查覺到一些什麼而保持適當的距離，所以也就沒有引起丁的情緒反應。

「謝謝招待，很好吃。」搶先表態的是丁。白澤有些訝異地望向對方，然而光從那淡定的神情難以推敲對方此刻的心理狀態。但他願意將這樣的表現往好的方向想像，至少丁沒有封閉或傷害自己，那就好了。要是真的走到那地步，他一定會發瘋似的也想要運用自己的力量抹去那些讓對方感到痛苦的記憶的吧。

到時候他大概也會被迫和對方分開。

「您能喜歡是本店的榮幸。那麼就祝福兩位用餐愉快了。」老闆帶著稱得上燦爛的笑容離去，而他的服務精神讓白澤相當滿意，除了沒有引起丁的反感以外，也讓他願意在發生那種事情以後開口和陌生人說話，這讓他相當欣賞。或許他這樣的反應是誇張了點，但這是個好預兆，所以他也就樂觀其成。怎樣也不能讓丁頻繁的想起不愉快的記憶，這點他還是清楚的。

「白澤，這次的事情，不要跟爸媽說。至於彩子姊的話，如果你還沒說就別提。」用餐完以後，丁這麼對他說。這是他早就預料到的事情，所以並未感到詫異，只是他有些遲疑該如何說明會比較合宜，被過去傷害他的人二度傷害是大事，照理說是一定要讓撫養人知道的，所以即使他這邊沒有行動，警方那裡遲早會告訴那對夫婦丁發生過這樣的事情，白澤思考了一會決定了說法後抿了抿唇，「我這邊不會說的。只是警方這邊因為你還是未成年，所以肯定是會打電話告知你的父母的，然後關於彩子的部分我已經跟她提過了。」

「果然嗎。」面前的少年似乎不意外這樣的結果，從語氣聽來也只是感到遺憾的程度而已。這大概是他想到能保護重視的人的唯一方式吧？

「是啊，這也算是為了要保護你吧。雖然我大概也能理解你不想讓他們知道的心情。」

「嗯，我知道。」丁的表現相當沉著，不過肯定還是會感到不安的吧，不過這卻也不是他能插嘴的。很多事即使有人陪伴仍然是必須一個人面對和克服的，他只能充當對方手中的一把傘，在下起雨時，替他遮雨不讓他著涼，但卻無法擋去從側邊入侵的雨滴，那人的褲管或是肩膀仍然有被濺濕的可能。

＊

「那孩子還好嗎？」彩子邊伸展著肢體邊問道，聽她說狀況似乎每下愈況，最近已經到了必須要扶著扶手或是使用助行器具，不然肯定會跌倒的狀態。即使面對這樣的困境，那位女法醫仍然把心思放在丁的身上，雖然做著伸展，但表情的擔憂騙不了人。白澤隨意地在一旁的沙發坐了下來，「看起來是還可以，這幾天去上課也都沒什麼大問題。不過他很在意自己的身體又被碰到了，之前我也跟妳提過了吧。」

趁著丁上課的時間跑來探望這位狠下心要隱瞞病情到底的知己，在來這的路上他也妥善的利用時間和對方通話──畢竟他們撒的謊是彩子到國外進修，感覺敏銳的丁一定很快就會注意到他打的不是國際電話，那樣立刻就會穿幫了。所以即使丁提出想要和彩子通信，他也含糊其辭。

「嗯。還真虧你忍住沒上下其手呢──白澤的自制力大提升了啊。」彩子的玩笑讓他揚起一抹苦笑，但心情卻也輕鬆了不少。估計是特別為了他才開這樣無傷大雅的玩笑吧。

「最近他也會定時和晴子小姐通話，我想應該是有幫助的才是。」拉回正題以後，他抬起手臂不自覺的玩弄著髮鬢，而彩子也停下伸展的動作，表情相當嚴肅──他總覺得最近的日暮彩子變得和過去不太相同。看見對方這樣的表現也讓他稍有些緊張，「怎麼了？」

「不考慮和丁來個健全的交往什麼的嗎？做愛什麼的等他成年再說也沒關係吧？我對你現在這種態度，說實話生氣和失望參半。」面前的女性動作小心的倚靠在牆邊，正面對著他，由玻璃窗穿透而入的光線更加強調她的存在。

她抿了抿唇，「你到底在彆扭什麼？丁曾經有被性侵的遭遇，那又怎樣？你自己心裡到底在糾結什麼？要不要交往和他的遭遇沒有關係的，不要牽扯在一起。」口吻罕見地有些咄咄逼人，想必是真的看不下去了吧，白澤忍不住有些心虛。他本來是想讓對方好好養病的，但沒想到卻是一連串的事情讓她心生擔憂。

每次面對彩子他總覺得自己似乎完全沒有秘密可言了，但卻也沒有真心覺得這樣有哪裡不好。

「可能我真的有潔癖吧。我指的不是對丁的事情有潔癖，而是我自己本身──我希望自己是全心全意地喜歡著丁，不希望內心還有其他的東西。那樣的我無法忍受。」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彩子皺起眉，搖搖晃晃地靠近床邊，光看到這樣的景象就讓白澤反射的起身想要攙扶她，但卻被對方乾脆地以手勢拒絕了。直到彩子安穩的坐到床上以後她才再次啟齒，「在我現在看來，你根本就是用盡全力在喜歡他了哦。你最近心裡在想的通通都是他吧？就連跟我的話題十句有八句都是丁丁丁的。我說，你對愛情的定義到底有多嚴格啊？」一臉無法置信。

「呃……」彩子的話讓他難以反駁，確實最近他的心思都在丁的身上，想起鬼燈的機會也幾乎沒有。不知不覺他的目光已經全然地追逐著丁的身影，想起鬼燈也不再像之前一樣感到心酸難受，只是匆匆一撇的程度，所以就連感傷也無法立刻浮出水面。

「你看吧？你就是這樣。白澤，氣氛好的話就答應他吧，我想如果你事先約法三章的話，丁是會遵守的。他就是那樣認真的好孩子。不要讓你們彼此互相折磨，那樣太辛苦了。」

「總覺得好像每次都是彩子妳不顧情面的提醒我啊。抱歉，讓妳擔心了。」

「我可不是走一般大眾路線的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哦──因為我希望在我離開以前，能見到你跟丁是真的幸福的在一起。畢竟你們都是我重要的人，我比誰都想看到你們開開心心的活下去。」彩子的笑容溫柔地讓人心碎，他不知不覺感到鼻酸，「嗯，謝謝妳。」

「你在談戀愛方面根本就是幼兒等級啊。嘛、我雖然覺得生氣和失望，不過不討厭啦──」面前的知己以雙手支撐體重微微向後傾，那張清秀的面容勾起一抹頑皮的笑靨。白澤望著她也跟著笑了。

「妳自己也沒資格說我吧，老是喜歡花心男人的彩子桑喲──」彩子手快的賞了他一個爆栗。兩人鬥嘴嬉鬧了起來。

偌大的空間充滿著他們的笑聲。

***

[[jumpuri:瑀澄噗浪 > http://www.plurk.com/y666yo]]

小说相关章节：【鬼灯/白丁/白鬼/鬼白】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