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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策]寻鹿00-03,2

[db:作者] 2025-07-06 16:19 5hhhhh 3620 ℃

许放僵住了,也怔住了,小小的酒杯盛满佳酿,很快满溢出来,流了满桌,许放这才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四处寻东西来擦。唐肆本以为许放会说笑两句糊弄过去,没料到他反应如此强烈,又不置一词,倒弄得自己也尴尬起来,为了挽回这样的局面,唐肆急中生智,咧嘴笑道:“其实…我也喜欢男人。”

谁知许放丝毫没有领情,只是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又撇过头盯着楼下的伶人们一言不发,脸色实在算不上好看。唐肆更加尴尬,心里窝火,不知再说些什么,也就坐在那儿发呆。捱了好一会儿,许放终于轻声道:“今日…暂且回去吧。”

唐肆如蒙大赦,快步下了楼,一踏出甘霖轩大门,许放如释重负,对唐肆道:“今日多谢唐公子了…不知下次……”

唐肆见他顾虑重重的样子,知他定是怕方才的不快惹恼了自己,不再带他来甘霖轩,因此目光转了转,作势道:“下次的事下次再说吧。”

许放见他如此态度,竟隐隐有些失落,点头道了声好。平日威风凛凛的将军在自己面前如此乖顺,令唐肆生出些征服的快感来,许放张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停住了,礼节性地朝他笑笑,低声道:“那在下先告辞了。”

唐肆点点头道:“晚安。”

许放有些诧异,过会儿才绽开了发自真心的温柔笑容,轻声应道:“晚安。”便也转身离开了。

唐肆见他离开,自己也回了南市,一路上都在想今晚许放怪异的表现,这才意识到自己随口胡说喜欢男人的话对许放而言实在算不上安慰,那人活得一板一眼,每根弦都是紧绷的,唐肆才认识他几天,都替他累得慌,这也是他一直以来看不上许放的原因之一,人生苦短,何必事事挂心,徒增烦恼。不过个人有个人的活法,唐肆也没有心情去干涉旁人的生活,只希望他不要因为自己今夜随口胡说的谎话而误会什么。不过看他也没什么朋友的样子,大抵年纪轻轻浮名加身,同龄人即便仰慕,难免生出些疏离之感,倒也可怜。

唐肆胡思乱想后又有些唾弃自己,终归不过是无聊时的乐子,早晚也会死在自己手下,想到这里心里竟有几分抵触,他虽冷漠,却不是无情,这样一个大活人,同自己说笑过、喝过酒,又是有口皆碑的将军,杀了倒是作孽,不禁摇摇头,心中暗道: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03

唐肆夜里心血来潮,潜入天策府去看许放,还未走近,见一黑衣男子从后窗翻了出来。许放屋里没有燃灯,唐肆上前查探,见屋里没人,好生好奇,便追着男人离开的方向去了。

此人身手矫健,看得出是个中高手,夜里又太过安静,唐肆不敢追得太近,到崇政坊附近,那人身形一闪,不见了踪影。这处离甘霖轩很近,唐肆心中隐约有个猜测,便前去甘霖轩验证。此刻已近子时,甘霖轩中客人散去,一片漆黑,万籁俱寂,唐肆在前厅没什么发现,来到后院,走近放置杂物的小阁楼时,二楼一间屋子的窗户一角透出些许光亮。

他自外头长廊贴在窗下来到屋前,点开窗纸,从许放屋里出来的男人掀开原本带着的飞狐面具,叼着火折子翻找什么,正是许放无疑。

不多时许放似是发现了什么,从架子上取下一只木盒,用钥匙开了锁。唐肆暗自惊奇,他知道柳木林有一串钥匙,却也没有注意过哪一把用来做什么,何况柳木林的钥匙似乎都长得差不离,不知许放这单独一把如何得来,但已足见他在甘霖轩下了不少功夫。

许放自木盒中拿出一本册子,越翻看眉头蹙得越紧,过了有两柱香的功夫,许放才将东西归到原处,熄掉火折,起身扣好面具。唐肆知道他要离开,翻身躲上屋顶,许放出门落锁,同来时一般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

待他远去,唐肆落回长廊中,抬起门上的挂锁,回头望了一眼许放离开的方向,心中疑惑:天策府的将军从何处学了这溜门撬锁的本事?既会这本事,又何必去盗柳木林的钥匙?

唐肆自腕甲的暗格里取了行头开锁,一推门便借着月光注意到地板上一层薄灰,许放十分细心,地上除开柳木林的脚印再无其余痕迹,唐肆也踮了脚,踩着柳木林的足迹来到柜子前,循着记忆找到那木盒,稍一查看,心中有了计较,原是那盒子上的锁并非凡品,没有些功夫的人来硬开,不小心便会将锁损坏,许放一个天策弟子,竟也懂得这些。这锁难倒了许放,却难不倒唐肆,唐肆一边咂舌,一边驾轻就熟地打开了机关。

盒子里放着甘霖轩的账本,唐肆粗翻了几页,没看出什么门道,若是查账,靠一人之力一时半刻也折腾不出什么名堂,许放今夜也多半是来探路的,唐肆掂了掂账本,悻悻将它放了回去,虽然有了许放新的把柄,却又不能现在点破,只能静观其变,看来事情变得有趣之前又要无聊两日了。

唐肆挑了挑眉,悠哉地离开了。

自那日后,唐肆更加勤快地去蹲许放,只是一连数日,日子平静无波,唐肆又生出新的主意,换上便装去见许放的小相好,一来探探许放虚实,二来若将那小倌勾引到手,看看许放得知自己后院起火时的表情也不错。

唐肆想着,信步走入了灯火辉煌的长春院大堂,几个小倌立刻拥了过来,唐肆玩味地挑了挑眉,心道,偏爱漂亮的果然是人的天性,不论男女。

即便是同为男子的小倌,身量也多是娇小瘦弱的,敷粉画眉,胭脂味比女子身上的还重,没什么新鲜之处,唐肆很快便腻了,这时才想起自己还不知与许放私会那男子姓甚名谁,所幸记得他住处,只好问这群小倌。妓馆这种地界,虽然大家同为天涯沦落人,却是极势利的,免不了排挤打压,又是另一意义上的血雨腥风。唐肆被那群小倌缠着,没有一个好好答话,险些磨没了耐性,半晌才问出阿湘的名字,丢下这一群人前去寻他。

除了熟客,如今已没什么人再指名他伺候了,是以小厮告诉他来了位没见过的爷,叫他收拾收拾好生伺候时,也是十分诧异的。尤其当见到是唐肆这样相貌堂堂的,若是瞧过不应忘记,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自己何处能结识这样的公子了。

饶是心中莫名,阿湘依旧是笑脸迎人,唐肆自然看得出阿湘待他与待许放是何等不同,倒有些不信这样的人会抛弃许放,另觅新欢了。阿湘叫人看着舒服,像是合许放口味的,除了身份天差地别,也有几分般配…想着想着走了神,弄得阿湘一头雾水。照理说男人来狎妓不过求云雨之乐,看唐肆也不像个不能人道的,为何只顾喝酒,都没看过自己几眼…

唐肆一杯接一杯地喝,阿湘一杯接一杯地斟,气氛十分诡异,忽然唐肆目光一转,朝木柜扬了扬下巴,问道:“那摆件倒是新奇,我曾在朋友府上见过一个一模一样的,他说是出征时边塞一位奇人相赠——小兄弟,可是认识天策府的许放将军?”

他既没见过这个摆件,也不曾光明正大进过许放的营房,不过找个借口提起许放,阿湘一愣,懊恼自己不该将这东西摆出来,此物的确是许放送他的,他也不知来历,一时被唐肆唬住,支吾着否认道:“不…不认识…”

唐肆笑道:“是我唐突了,不过我这位朋友在天策府任职,可是位耿直仁义的侠士,小兄弟不曾听过?”

“听过…许将军他…他是人中龙凤,小人低贱,不敢高攀。”阿湘低着头,话语间有些伤感,又有一丝骄傲。唐肆见惯了世间分分合合、爱恨纠缠,甚至生死离别,奈何从未有人令自己挂心,因此难以理解身陷情网之人所感到的挣扎困顿。

唐肆为博取阿湘信任,索性天上地下地将许放夸了一通,阿湘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害羞地傻笑,一脸赞同之色。这时闭门鼓响起,阿湘“啊”地一声,想到唐肆是许放的朋友,心里有些别扭,尴尬道:“都这时候…公子留在这过夜…还是……”

真让唐肆抱个男人,唐肆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佯作遗憾道:“唉,我今日不便在外头过夜,下次有空再来吧。”

阿湘十分过意不去,讷讷道:“对不住公子,都怪我缠着你说话……”

“无妨,我觉得与你颇为投缘,没想到一说话就忘了时辰,怎能怪你呢。”唐肆说着起了身,道:“还没问过你的名字?”

“阿湘…我叫阿湘。”

唐肆刚来时阿湘还对他有些戒备,现在却生了亲近之意,他送唐肆出了门,心里还想着,这公子真是位好人。

两人不知自己离开都令对方松了口气,唐肆更是责怪自己太不谨慎,如何牵扯到与许放有关的事便麻痹大意,那人虽然无趣,却并非可轻易应付的人物,下次断不能这般轻敌。好在那阿湘虽然机灵,却是个老实人,当然他也不怕此事被许放知道,反正说谎于他而言如同家常便饭,也没什么了不得的。

要他与男子相亲倒是比这更可怕的事,他独行惯了,原本性子就疏离,何况男子不似姑娘们那样柔软芳香,他们有的自己都有,论身材论相貌,自己皆胜一筹,想想若他与男人坦诚相见,看见对方胯下的东西不要恶心地吐出来才好,怎会有兴趣,到时硬不起来,岂非落为笑柄。唐肆打了个冷战,想到那种场景便浑身恶寒,决定以后还是不要再现身相见为妙。

第二日许放又乔装夜行,唐肆尾随他来到一间大户人家院中,这夜无风无月,街道巷口皆昏暗沉寂,唐肆心中一凛,若在今夜动手,他甚至不必隐藏身份,许放在暗,他在明,即便失手,许放也只能打落牙和血吞,可谓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于是渐渐没入转角处的阴影里,静待猎物来到自己尖利爪牙之下。

很快许放重新现身,唐肆趁他跃下墙头的时机走了出来,低声喝道:“鬼鬼祟祟的,什么人!”

许放一惊,拔腿便走,唐肆如何由得他,暗器铺天而下,被许放躲过,炸开一串密集的闷响。许放不愿纠缠,然而唐肆紧追不舍,眨眼间两人已奔出数里,许放见势不好,忽然顿住脚步,抽出随身的匕首,借力向后一跃,惊慌逃窜的小鹿忽然就化为凶猛的恶狼,朝唐肆扑来。

他将天策府突进的武学融会贯通,来势奇疾,唐肆千机匣的匣口方对准了他,却被他以匕首卡进机关的丝杠间,将匣口别了开去,唐肆再想躲闪已是不能,被许放屈指成爪扼住咽喉。

疼痛和窒息只持续了数息,许放执匕首的胳膊一扯,将唐肆拉到跟前,抬手劈他颈侧,唐肆绊他下盘,躬身欲将他甩脱。许放一击落空,吐息沉气勉强稳住身形,用力将唐肆一条胳膊擒到身后,然而方才的空档已足够唐肆设法脱身,他手一松,毒刹“铛”地落地,许放垂眼一瞧,立刻放开唐肆,使出一招迎风回浪退了开。然而终究唐肆棋高一着,回身一把暗器撒下,许放虽避开一些,仍是受了轻伤,又吸进毒雾,脚下一软,半跪在地。

唐肆的千机匣已对准了他。银钩一般的月亮忽然探出了浓云,尽管只是匆匆一瞥,唐肆却忽然回想起那张面具下漆黑的眼睛,只一息间的怔忡,许放抓住刹那的生机,头也不回地冲进黑暗中,唐肆的暗器这才略嫌迟缓地钉进他脚下的土地里。

唐肆没有再追,而是沉着脸站在原地,对猎物心慈手软并非他的风格,但那一瞬间杀掉许放的可能性着实令他出了一身冷汗,唐肆想不通自己的心为何如此焦躁动摇,也许是因为许放没有拧断自己的脖子…唐肆这样安慰着自己,迈开沉重的步子,然而他走了会儿,忽然轻叹一声,转身朝许放逃走的方向走去。

许放揭下面具,露出苍白泛青的面孔,唐家堡用毒诡谲,他眼下晕的厉害,不知是因为唐肆的毒刹还是那些毒蒺藜。许放点上蜡烛,喉头忽然涌上腥甜,猛地咳嗽起来,胃里翻江倒海,扶着桌子才站稳了。他勉强打些水来,解开腿上系着的布条,褪下了裤子。最深的一道伤口在大腿,色泽深暗的血液一直流到膝盖,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道丑陋的痕迹。

许放草草擦了擦血迹,吃力地弓起身子吸出毒血,好在伤口靠下,虽然自己处置有些费力,却不必惊动旁人了。很快一盆清水就被染成黑红色,唐肆掀开一片屋瓦,恰好看到许放正裹出污血,那双象牙色的长腿和苍白的唇角沾着血渍,加之脸颊病态的潮红,竟是十足的妖艳惑人。

唐肆听着许放的喘息声,不觉自己的呼吸也粗重起来。那人裹好伤,服下解毒的丹药,这才运气吐纳,自己调息。

耳边没有许放的声息,唐肆别扭的紧张感也随之消失了,压制那些毒性以许放的修为而言应当不在话下,唐肆见他无碍,也不愿多留,打开机关翼纵身跃入夜空。

第二日晌午他又去找许放,昨夜在坊间与人兵戎相见,装聋作哑反而会令人生疑。唐肆寻到许放时他正沿街巡查,看起来疏无异状,唐肆唤了他一声,许放朝他笑笑,神态自如,若非唐肆亲见他乔装出门,简直要怀疑屡次夜探人家的与眼前的并非同一人了。

“唐公子,好巧。”许放在他身边停下来。唐肆一挑眉毛,轻声笑道:“许将军以为是偶遇,唐某却是在洛阳城里跑断了腿的。”

“怎么?”许放有些诧异:“唐公子找我?”

唐肆环着胳膊,意味深长地笑着:“昨夜某路过修文坊时,撞见一蟊贼闯空门,本想拿他见官,谁知此人武艺高强,你瞧我!”他今日还特意换上了自己的瀚狼甲,露出大片结实的胸腹,就为了叫许放看清他在自己脖子上留下的淤痕。他凑得很近,指着新伤给许放看,许放十分窘迫,眼睛飞快扫过他敞开的衣裳间白花花的皮肉,撇开脸退了一步。

“唐公子如此侠肝义胆,在下先代洛阳城里的住家谢过,还请唐公子将昨夜情况细说与我,好助我等缉拿歹人。”

唐肆见他说得真诚,一方面骂他虚伪,一方面却又不得不赞他假戏真做的功夫。正与许放说到昨夜那“形容猥琐,狡诈阴险的黑衣狐面人被自己的暗器打得措手不及”,忽听远处一阵吵闹,许放忙赶了过去,唐肆也跟着看个热闹,见是众人将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围在中间踢打,许放大喝道:“住手!”拨开人群挤了进去。

许放抓住方才打得厉害的一个男子,厉声斥道:“你一个男人,竟敢殴打妇孺,是想去府衙吃板子不成!”

那男人险些要给许放跪下:“军爷!这…这女人疯了!”他指着委顿在地上的女子委屈道:“这光天化日地,她竟当街来抢我儿子,我赶她不走,她还挠我!我一时气愤…就……”

许放稍一留神,果然见几人护着一个神色张惶,怀抱男童的年轻妇人,又听围观路人纷纷称是,这才放开男人,有些无奈道:“你保护家人是应该的,但下次不可如此偏激行事,滥用私刑,她毕竟是弱女子,怎经你这样毒打,拿她去见官,官府自会还你一个公道。”

男人大概看那疯子也有几分可怜,过了气头便后悔了,连连点头认错,为难道:“那…她……”

话音未落,地上的女人自己爬了起来,口中念念有词,看见男人的妻子怀中的孩童,又疯狂地扑了过去。许放忙将她擒住,对那男人道:“你的伤若无碍,便带你妻儿速速离去罢,免得她们再受惊吓。”

虽然女人被许放捉着无法靠近,但大喊大叫的样子也很是可怖,男子向许放道了谢,带着家人匆忙离开了。女子见他们要走,更是声嘶力竭地吼起来:“别跑!我的儿子!他偷了我的儿子!!”

许放一惊,拂开她乱发略一打量,诧异道:“齐夫人!”

那齐夫人却似全然听不懂人言,仍是挣扎大叫,疯癫模样看得许放十分心痛。他本就念在此人有伤,又不通武艺,而只抓了她双手,方才那一家人早已走远,齐夫人看不到孩子,忽然尖叫着大哭起来,厮打中一脚踢在许放腿上。

这一下不偏不倚,正好踢中唐肆昨夜留下的伤口,没有理智之人蛮力也是十足,许放脸色一白,叫齐夫人趁机挣脱。然而齐夫人还未来得及跑,已被铁链牢牢捆住,用力拖倒在地,又被提着颈子拎了起来。

唐肆努力忽视自己心中的不快,捉着那疯女人,冷眼看着许放勉强站直了身子,气息不稳道:“多谢唐公子……”

“……”唐肆扬了扬手中子母飞爪,挑眉看着他。许放摇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转头朝一众人道:“没什么可看的,散了吧!”

四下里围着的人们这才渐渐散去。

许放凑到齐夫人身边,轻声道:“我这便带你去寻你儿子,好吗?”

疯女人瞪着眼睛看他,半晌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唐肆跟在许放后头,三人一路来到城郊一间大宅前,护院看到许放,忙打开大门朝家丁喊道:“许将军找到夫人了!快去叫老爷别找了,赶紧回来!”

唐肆撤了锁链,令家丁领回女子,有丫鬟取了棉布扎的假人来,齐夫人抱在怀里,这才安分了,被一干下人拥着往屋里去。许放与齐府的家丁寒暄了几句,这才带着唐肆出来了。

“那女子本是这里的女主人,夫妻恩爱,有个健康可爱的孩子…半年前却遭人掳走,我不过数月未曾见她,哪知已……”许放想起齐夫人往起温柔和煦的样子,回头看看齐府大门,摇了摇头。

唐肆也回头看着两扇紧闭的大门,想着女子大吼着抢夺孩童时可怖的样子,难免唏嘘,一回神便发现许放正在看他,问道:“在下脸上难道有东西?”

许放摇摇头,微笑道:“我还没谢过唐公子替我阻住齐夫人,否则她虽可怜,若伤及无辜也是罪责难逃。”

“区区小事…”唐肆扫了一眼许放双腿:“你的腿…怎么了?”

许放向后退了一步,仍是笑道:“唐公子见笑了,昨日不慎伤到,已无大碍。”

唐肆笑着逼近了一些:“若是许将军信得过在下,不如让在下瞧瞧?方才挨了那一脚…想必伤口已裂开了吧?你我都未骑马,就这么走回去也太过鲁莽了些,正好前头就有个茶肆,我们喝口茶、歇歇脚,如何?”

“我……”许放咬牙看了他半晌,才艰难地点了点头。

两人在茶肆旁的大榕树下歇脚,唐肆买了茶,许放还在磨磨蹭蹭地纠结。唐肆来到他跟前站定,许放这才在他催促的目光中慢吞吞地除了鞋袜。伤口果然已裂开,血沿着腿蜿蜒而下,化作一道红痕。见唐肆靠近,许放局促道:“我自己来…”然而唐肆已利落地将他裤腿挽到腿根。伤口附近泛着青色,想来余毒未消,但也没有大碍。唐肆用茶水洗了伤口,扯下自己一段坠饰给许放裹了伤,手法仔细麻利,许放连扭捏的功夫都没留下,唐肆已处置妥当了。

“……谢谢。”许放只憋出了干巴巴的一句,收回腿用裤子遮住了伤处。唐肆起身环着胳膊,问道:“你这伤怎么弄得?”

许放看了他一眼,低头道:“昨日驯马时不慎撞到了校场旁的兵器架,学艺不精,实在惭愧。”

虽然有些牵强,但此事也算叫他搪塞过去,唐肆总算发现,许放看似老实,实则狡猾,对他心存怜悯,说不定某一日便要栽了跟头。但有这种人来当对手反而有趣,那一日他险些丧命在许放手中,如此更不想只在暗处做些手脚,他想与许放光明正大地一战,想要证明他比许放更强。

“能令许将军头疼不已地,想必是匹烈马。”唐肆不动声色地挖苦道。

许放只朝他笑了笑。唐肆顿时觉得,人若生得好看,很多事笑一笑便可一笔带过,他看着许放的笑颜,唇边的笑意更深了:“回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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