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二度衝突，意外的告白

　　「終於……」看到眼前這個房子，判想直接進門休息，但他沒有鑰匙，之前給的驗證環在被打回魔界後，跟著消失了，他現在只能蹲在門口等藍韻回家，「找到了！」那群傢伙仍不死心，又來了，這次沒帶那麼多人，倒是帶了不得了的工具來，「魔力吸取器」，因為常被用來做不正當的事而被禁用，判以為這只是傳說，沒想到真的有。

　　（呿！這次打算來狠的嗎？）判緊盯著魔力吸取器，深怕那東西湊到自己身上，「我說你們……怎麼還不死心？」護住自己亂動的尾巴，判怒視著一路追著他的這些人，幸好命語不在場，如果命語被押回魔界，他就沒臉見藍韻和蒼久了。

　　「……」帶頭的不說話，那些守在後方的屬下們向前跨了幾步，撲向判，想抓住他並吸乾他的魔力，好把他帶回去，「別打架！都是玩家有話好好說。」熟悉的嗓音，判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是藍韻，外貌雖然變了，但和原本的有著異曲同工之處。

　　「藍韻！」判跑向藍韻，將他抱進懷裡，「我說……我們都是男的……沒必要熱情成這樣吧？」藍韻一臉無奈的表情，推開判。

　　「犄角不錯。」藍韻看了看判的新造型，「幾天不見，怎麼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手臂上附著大量的土，穿著染血的披風，嘴角也留著血漬，藍韻的手指拂過判的嘴角，用白魔法治好他的嘴角，接著是脖子上的傷，楞住的判沒有抵抗，旁邊的人也只是看著，沒有動手傷害藍韻，攻擊判的意思也沒了。

　　「呃……因為那些人一直追著我跑。」判因自己忘了藏犄角被發現而有些尷尬，他和追著他的那些人互看著，雙方都沒有動作，僅是站著，「驗證環給你，去洗澡，這些人我來處理。」判遲疑了一下，才慢慢走向大門，途中沒有受到阻礙，順利得讓人懷疑。

　　「說吧，你們為什麼追著判？」藍韻能分辨誰是NPC、誰是玩家，他能確定眼前這些人是玩家，是玩家才奇怪，不會有人為了那麼點賞金刻意追到凡間，那必定是受到了誰的指使，雖然指使者年底必會有罰，但他仍想了解原因。

　　「……」

　　「別裝沉默，我知道你是誰，保全大哥，我們常見面吧？」藍韻一眼認出眼前這名玩家的身分，他是遊戲公司的保全人員，負責站門口的，每天上班都得和他對上一眼，會認出來也不奇怪，「那小子的事不用你管！」和藍韻剛說的話完全對不上，比起藍韻輕鬆的語氣，他極為憤怒，上前拽緊藍韻的衣領，看了眼自己手上的魔力吸取器。

　　「冷靜，放下你手上的東西，你會後悔的。」像極了威脅的話語，對保全來說毫無嚇阻力，沒人會害怕人類，而藍韻自然成為了測試魔力吸取器的白老鼠，一般人被奪取魔力會感到渾身無力，臉上則會露出掙扎的表情，藍韻的情況卻不同，他保持的原本的姿勢，保全的手並沒有因為藍韻的雙腿癱軟而增強力道，而藍韻臉上的表情不像在掙扎，倒像在嘲笑這機器對他一點效果都沒有。

　　過不到幾分鐘，魔力吸取器因無法負擔如此大量的魔力而爆炸了，保全被彈飛了，藍韻俯身抓住地板，向後滑了一段距離，手指因過度摩擦而破皮出血，他從背包中拿出剩餘不多的飲用水，隨意地清洗傷口，便將破皮的手指往嘴裡塞，「不聽勸的傢伙啊……」拾起魔力吸取器的碎片，將它們扔進垃圾袋中，「真不知道他們從哪裡弄來這東西的，這麼脆弱估計是照著書上拼的。」

　　「什麼照著書上拼的？他們人呢？」洗過澡，換了一身衣服，判覺得自己好多了，他現在穿著藍韻的衣服，因為體形差不多穿起來挺合身的，「沒什麼，至於他們……全跑了，先不說這個，你把衣服脫了吧。」藍韻將判推回屋裡，讓他坐在沙發上。

　　「……為什麼？」突然聽到這種要求，誰都會覺得奇怪，更何況這是個同性能結婚的世界，「看你有沒有受傷。」即使藍韻沒有回答，判也會脫下衣服，他知道藍韻沒別的意思，剛才只是有點錯愕，沒反應過來而已，脫下上衣，藏在衣服底下的翅膀瞬間放大，翅膀放大後，上面的傷口更加明顯，翅膀除了骨架，其它地方都受了傷，像極了被扯破的布。

　　「你的翅膀長什麼樣子？」

　　「啥？」

　　「你的翅膀長什麼樣子？對著鏡子大概比一下就好。」判對著鏡子描繪出自己的翅膀原本的樣子，藍韻照著判描繪的形狀嘗試恢復傷痕累累的翅膀，花了一段時間才恢復好，順手也把背上的傷治完了，藍韻無法想像判這幾天受了多少折磨，只能說這保全真不怕死，把人打到這樣不怕年底自己會死，一定收了不少好處。

　　「剛才那些人為什麼追著你？」不忘自己感到疑惑的問題，藍韻問著，判搖頭，表示自己也不太明白，「不知道，某天一上線就被綁在王位上、關進大牢裡，逃獄後就被通緝了。」這幾天的事讓判十分難忘，想必過了幾年後還能想起來，這幾天他感覺時間過得特別慢，玩起遊戲也特別痛苦，真不知道那些人為什麼和他的上線時間如此同步，每次上線都能遇見他們。

　　「話說回來……判，你是魔王吧？」失蹤已久的魔王找回來了，藍韻卻一點也不高興，他知道自己在遊戲中犯了一個極大的罪──「擄走魔王」，雖然是對方自願跟過來的，「……對。」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加速，判低著頭，他早明白自己的身分被發現的後果，只是沒做好心理準備，他以為不會有這天。

　　「不用緊張，剛見面時我就知道你是魔王，好歹我是管理員，不可能連這種事都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判覺得還有一絲希望，「但……就算我不介意你的身分，我也不能把你留在這裡，你回魔界吧。」判心中那一絲希望消失了，他縮起翅膀，以自己的力量藏住所有特徵，並將魔族的氣息消除，起身抱住藍韻。

　　「別這樣。」藍韻這次沒推開判，只是拍了拍他的背，「命語剛告訴我，你是為了找我而來凡間的，真的嗎？」藍韻嘆了口氣，這是生平第一次有人這麼關注他，他不習慣，只是喜歡被關注的感覺，判抱得更緊，他點頭，承認自己確實有這個目的。

　　「對一個人類執著不好，早點清醒吧，你只是需要個伴。」

　　「……」

　　「走吧，我帶你回去，衣服改天洗完了再還你。」

　　「我不走。」就算藍韻輕拍他的手，要他放手，他也不放開，他的腳像被什麼黏住了一樣，沒移動過，踢得再用力他都沒有挪開的意思，「我說……戲弄一個人類好玩嗎？」藍韻表情難得變了一次，卻變得非常傷心，判不知所措，手的力道減弱了。

　　「我……我沒有戲弄你的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他覺得這句話說出來，一切就毀了，但他覺得，現在不說出來，以後就沒機會了，既然之後就沒機會了，那毀了也無所謂吧，「我喜歡你。」話語一出，藍韻移開視線，他注意到花瓶後方那顯眼的惡魔尾巴，上前抓住它，手用力一握，尾巴的主人慘叫了一聲：「喵嗚！」

　　「命語……你在的話，蒼久也在吧？」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偷聽的。」無視問題，命語道歉，他化成人形，下跪求饒，藍韻伸出手，拉起跪著的命語，「沒關係，反正不是什麼不能讓別人知道的事。」

　　「判，你剛說喜歡，是什麼意思？」安撫命語的情緒，藍韻回頭看著判。

　　「……」判沉默，他豁出去了，既然藍韻想試探他，那他就來個出乎意料吧，「就是這個意思。」什麼都不想，直接親上去，這次藍韻反抗了，但沒出多大的力氣，他怕推傷判。

　　「……我知道了，我會考慮的。」看著判的眼神，藍韻觀察著他，想明白他是真心喜歡，或只是覺得好玩想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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