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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切】康斯坦丁AU·续(中国語注意)

[db:作者] 2025-07-06 16:19 5hhhhh 1070 ℃

康斯坦丁AU·续

卫宫切嗣解决任务的速度越来越快。

常常结束一个任务之后,又马不停蹄地奔赴下一个事发点。为了节约时间,有时连吃饭都会忘记。他开始变得很少睡觉,甚至凌晨两三点还会在街上闲逛,探嗅着恶魔的踪迹。娜塔与间桐劝告过无数次,他怎么也听不进去。

与此同时,酗酒和抽烟重新回到了卫宫切嗣的生活里,似乎嫌自己命不够长一样。阿尔托莉雅对卫宫切嗣这种慢性自杀式的生活颇有微词,直到男人再次睁着遍布红血丝的眼睛以及满身令人作呕的烟酒味踏进大教堂时,天使终于轰轰烈烈地爆发了:“你和爱丽斯菲尔又有什么区别!”

男人歪着头,黑眼圈很深,面颊消瘦不少,风衣罩在身上显得又大又宽,看起来病怏怏得像块被随意丢弃在小巷的破布。她提到了爱丽斯菲尔的名字,停顿好一会儿,大脑才慢慢消化完天使的话:“指什么?”

对方又换回那冰冷无波的假面:“自杀。”肯定又带着点洋洋得意,天使的全知之眼并不是摆设用的:“你将英年早逝,因为对自己身体的亏欠。也由于你的所作所为,结局注定和你妻子一样。”阿尔托莉雅从来都不喜欢把话说明白,切嗣想。当然她大概也不喜欢这个老是与她谈条件的男人,说实话,若是卫宫切嗣真能失手死于任务对阿尔托莉雅来说也算是某种解脱。

卫宫切嗣懒得和这死板又不可理喻的天使辩解,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根略略受潮的香烟,肆无忌惮就在禁烟的教堂里抽起来:“任务完成。还有吗?”

“刚才那就是附近街区的最后一个。”烟雾缭绕中,她强忍被忽视的愤怒,双手牢牢抱紧从不离身的硬壳圣经:“如果你想接任务,城外还有。”

“我接受。”

※※※

干他们这行的,永远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少敌人。除了安全屋,哪里都不能放松。所以驱魔人接任务的地点总不会离自己的安全屋太远。以前,卫宫切嗣也是这样小心谨慎。

而现在,他却穿着风衣躺在城外某家破败廉价汽车旅馆的床上,象征性在门口与窗沿下撒上混着银粉的盐线。

从胸前暗袋里摸出一枚亮晶晶的子弹,把它夹在手指间把玩着,自从有了那些用肋骨粉做成的武器后,卫宫切嗣就彻底与危险这两个字绝缘了。只要去现场晃一圈,不用十字架,也不用圣水,甚至不用把拔枪,鬼兵们就自动夹着尾巴乖乖逃回地狱。有时遇见混迹人间的高阶恶魔,异类们虽然会露出厌恶的神色,却依旧毕恭毕敬给他让路。

说来也可笑,比起上天圣洁、能使其净化的戒言,来自地狱的杂碎似乎更怕死亡国度国王的口信。

进屋后,男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视。老式电视机忠诚地启动,磨花的显示屏正在播放古早的黑白电影。片中女伶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放声大笑,嘈杂噪点让笑声失真又毛骨悚然,但至少使房间还有点活人居住着的气息。

眨了眨眼,刚涌上的倦意被电视声冲散。

卫宫切嗣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安稳地睡过一觉了。每当坠入梦乡,等待他的并不是平静与祥和,而是无尽的战乱。

那些早已与时代所脱节的过去。

有着深棕色眼睛的国王不断把男人撕扯进噩梦中心,对方只要用手指轻轻一搅,他就被迫塞进一具不知身份(虽然祂很明显暗示这是自己的前世)的躯体里,再次体验一番操蛋不已的人生。而每当清醒后,梦里的场景也牢牢印刻在脑海里。

似乎只有在半梦半醒之间,祂才不会骚扰自己。想到这儿,卫宫切嗣痛苦地呻吟出声。身体渴望休息,但精神却紧抓不放。他困倦地揉着眼睛,把子弹塞回暗袋里。真是可笑,原来大名鼎鼎的驱魔人,竟会把恶魔的馈赠当做护身符。

风衣扔在床边的椅背上,长裤与衬衫也一并脱下。踩着拖鞋,跌跌撞撞走进浴室,本是金黄色的浴室龙头布满发绿铜锈,但浴缸还算干净。拧开龙头放了满满一缸温水,内衣裤则被安置在马桶盖上。他跨进去。头顶的灯光散发着宁静且温暖的亮光,墙上爬着霉斑与发黄的水渍;电影大概也快结束了,屏幕上打出最后的演员名单,黑底白字缓缓移动,都是陈旧而不为人知的名字;片尾曲喧哗却低沉,但也盖不住浴室里嘈杂的水响。它们哗啦啦地漫出来,在遍布裂纹的瓷砖上形成小小汪洋。

水漫过头顶整个人下潜,水里过多的漂白粉让感官变得迟钝。他睁着眼,带着些许刺痛,透过水看着这个晃荡的世界。通过自我溺毙的濒死体验,可以让驱魔人短时间去地下王国转一圈。但卫宫切嗣目前没有这个打算——他只想被温柔的包围,无论什么都可以——胸口水压的沉重感都被男人当做安全的象征。直到肺部空气越来越少,水泡扰乱了视线,才慢慢探出头。

洗澡并没有花去卫宫切嗣太多时间,他拽过架子上的毛巾把自己裹住。浴室的镜子满是水汽,打开镜子后面的橱柜,发现里面有把一次性的剃须刀。关上橱门,还没来得及抹干净镜子,猛地发现身后矗立的一片阴影。

※※※

祂好笑地盯着男人镜子里模糊的脸。暖色灯泡,滴了一滴流光自切嗣的额头往下,细细地流淌开来。微仰下巴的角度,平整笔直的锁骨、光裸圆润的肩窝、浅褐色的乳尖……所有轮廓都罩了一层细细的纱网。

他彷彿像条被渔夫误捕的人鱼,刚上岸时潮湿且遍布疤痕的背脊,整片粼粼的水光,缓缓摇晃。在棕色的眼底下,凝水而成的色泽。毛巾挂在他的胯骨,形成一个湿水的圆箍,松散地搭在那里。发梢在滴水,但是更多的黑色贴附在脖颈后面,略略卷曲,使得原本深灰色的头发显得更黑。

“晚上好,亲爱的切嗣。”说罢低下头,舔了舔对方裸露的肩膀,犬齿在肌肤上留下酥痒的感觉。长着老茧的手从右手手肘处抚摸而下,擦去渐渐开始变冷的水珠,接过卫宫切嗣手里的剃刀并把它丢在地上。

怀中男人身体紧绷得如同一座石雕。祂垂下眼,自己脚底的沥青沉淀在瓷砖上,离对方光裸的脚很近。“我很难过,”抠挖着已经愈合的背部刀伤,感受新生皮肉温热地跳动,“你好像并不喜欢这礼物。”

“……”

在每一个噩梦缠身的夜晚,来自地壳深处的回响伴着粘腻的声线慢慢浸入男人魇中。祂似乎并不介意卫宫切嗣的沉默。恶魔向来忠实于自己情感,搂着他,一边倾吐着不着调的情话,一点点后退。

直到老旧的弹簧床发出痛苦的吱呀声,卫宫切嗣皱起眉头:“你缠着我那么久,就想做这事?”祂愣了愣,咯咯咯的声音从喉咙深处挤压出来,“切嗣啊切嗣,我想做的可远远不止于此。”

抚摸上那半湿的毛巾,慢慢地下探。手掌下紧实的大腿肌肉,以及因为紧张越跳越快的股动脉——祂的眼底里盘踞着毒蛇。卫宫切嗣颤抖着扭过头,手插在枕头底下、脸也深埋在布料之中。枕套吸收了水,晕开成模糊的形状,他躺在里面,看起来像祭品一样顺从且绝望。

对方似乎没料到男人那么简单就放弃抵抗。

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这也太没有卫宫切嗣的风格了。

果然上帝做事总是这样,又拖沓又容易出错。祂把灵魂投放回人间的时候一定疏忽遗失了卫宫切嗣最重要的一部分,才使得男人显得那么无趣。死亡之主不满地想。不过动作依旧纯熟且连贯。

伸手把男人从粗糙的棉布里挖出来,用力撕咬上那两片薄薄嘴唇。卫宫切嗣嘴唇微启,舌头很顺利地就滑进口腔。

温热,柔软。切嗣想,恶魔的玩意儿和自己的东西也没啥区别。

“……”祂触电似地放开他。

国王张开嘴,一枚小小的银十字烙在舌头上。虽然不足以致命,但皮肉开裂腐败而发出的嘶嘶声还是让切嗣畅快地勾起嘴角。惊讶于让自己中招的小玩意,不过祂很快就平静下来,又换回了一副玩世不恭的笑脸。舌头轻轻一弹,那小东西就不知所踪了。

再次俯下身,伤口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只有舌尖上正在流淌的黑色血迹,昭告着刚才发生的一切。逼近他,用沾着黑血的舌尖沿着卫宫切嗣的唇线不断描摹。祂似乎很热衷于给对方画个新鲜的妆容:“十字架藏在舌根下面?真是恶毒。”

卫宫切嗣用挑衅的视线给这场对话划下句点。祂奖励般吻了吻男人的面颊:“你真是从来都不会让我失望。”

“那么”祂的手往深处探,“我们开始吧。”

爱抚带着火焰,干燥皮肤接触到上湿润的水,瞬间就蒸发殆尽。卫宫切嗣小腹紧绷滚烫,因为对方过重地按压而疼痛。他张开嘴,硬生生把疼痛与呻吟变成一句不成调的询问。

你是谁。

祂并未立刻回答对方的疑问。手指捏着男人柔软尚未抬头的器官,细致缓慢揉搓着。划过皱褶,指腹感受着皮下跳动的血管与神经。一举一动被毛巾完全掩盖,在越来越急促的喘息里,卫宫切嗣只能看见白绒布地起起伏伏,像波浪,又或是云层。身体内部某种东西在蠕动,在喷涌着苏醒过来。

太不明智了。他开始后悔,向来谨慎的自己,到底是中了什么邪才会问出这种话。但对方似乎也不在意:“人类用很多奇怪的头衔称呼过我。对,就是你想的那些,”食指抵住卫宫切嗣不算柔软的嘴唇,“不过在世界之恶把祂的冕冠交付于我之前,我也曾拥有个名字。”长长吐出一口气,祂轻咬切嗣的耳垂,平整牙齿磨过软骨也带着难以想象的疼痛。

“言峰绮礼。”这四个字如重锤,狠狠击打在卫宫切嗣的鼓膜上。

※※※

人类诞生于水之中。

那种温暖与细腻,毫无缝隙地将你包围;填平身体的每一条沟壑,安抚过所有紧绷的神经;带着托举的失重感,慢慢将你拉进名为沉沦的柔情漩涡里。

卫宫切嗣湿透了。原本被蒸干的水汽因为出汗再次打湿皮肤,与被单磨蹭着,产生一种粗砺的痛感。这一切都是言峰绮礼的错——祂脚下是来自地狱的沥青——男人不缺避免地吸入了太多刺鼻气体。

它们沿着绵延六万公里的神经网,流窜过他身体每一处角落。四肢无力,头晕眼花,甚至还有点作呕。他大口喘气,想做点什么。伸手想握住枕套下面藏着的两把十字架,但软绵绵的身体让他连握拳都办不到。

言峰绮礼把他翻了个面,与人类无异的舌头沿着脊椎骨一节节地舔噬,咸咸汗液虽然让口腔火辣辣地疼,但祂也甘之若饴。沾着黏糊糊前液的手早就撤离了男人已经抬头的性器,现在正缓慢按压着后腰那诱人凹陷。

双手撑在男人两侧,身影渐渐从叠成一体。与背部肌肉因过度用力而扭曲的切嗣相比,言峰绮礼显得优雅且游刃有余。年纪尚浅的男人俯卧在床上,后颈拉出美丽的曲线。热浪不断增高,将他困住。

卫宫切嗣痛苦地闭起眼,张开嘴紧紧咬住枕巾的一角,偏过头。黯淡的月光贴在他的背上,言峰绮礼在高处下探。一时间,彷佛房间内所有的空气皆化作岩浆,在男人身上烙出一个又一个深深的黑洞,缓缓地流转。

【加特林、巴雷特、M16、FN SCAR、以及Contender;十字架和圣水、杂乱不堪的安全屋、尊贵世家盖着火漆印的来信、尼古丁与酒精;那些无法入睡的深夜、饥饿的磷火、充斥硫磺味道的暮霭、回忆里那银色长发、以及世间所有悲伤的眼睛——所有这一切你赖以维生的座标还能有什么用处?】

言峰绮礼慢慢地、慢慢地低下头来。祂的吐息为毒,身躯如玄铁,四肢如锐戟,自喉咙深处发出模糊不清好似野生动物般的低吼,那声音仿佛夹着天边遥远的雷声。突突跳动的经脉浮出皮肤,肌肉因过度紧张开始略略酸痛。

在祂重重咬上男人的项颈时,卫宫切嗣竟然猛地翻身挣脱用尽最后的力毫不留情地回敬了一记钩拳。言峰绮礼旋即用力压住男人准备发力的膝盖,一掌压在卫宫切嗣抬起的肚子上。祂棕色眼睛闪着奇异的光芒。狂乱、焦渴又欣喜。

卫宫切嗣听见棉布在他们手下破裂,沥青在地上流淌。

言峰绮礼好久好久没有体会到全身沸腾的感觉。祂觉得自己沉寂已久的血液又开始在干涸的血管里奔腾,它们是那么响亮,彷佛如同海潮轰鸣。闭起眼,应和着这无声的旋律,大手掐住卫宫切嗣的下颚,把他狠狠撞向木质床头柜。

有温热的液体漫过上唇,脑袋昏沉得可怕。鼻梁还是额角?卫宫切嗣猜测,疼痛范围太过庞大,让他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断。视线模糊成一片粉红,耳边似乎飞过上百只蜜蜂。扭打的最后还是以自己双手被言峰绮礼单手牢牢箝住为结果。

【当安哥拉曼纽将我伪装毕生的皮囊撕碎时,我看见了更纯正的黑暗。看见身为圣职者的父亲自以为是所赐予我的幸福;看见了我违背过的所有属于驱魔人的誓言;看见了我不曾哀悼的死亡;看见了被我遗弃的爱人,我的克劳蒂亚;看见了所有不该发生但却接连不断的圣战;看见了良知试着所有给予,我却不能接受的东西;看见了没有回应的祈祷;以及,那个我期盼却从未能得到的人。】

为什么是我。卫宫切嗣的声音像掺着水,模糊哽咽又苍白无力。

贪图愉悦的国王在发笑:命运。

【卫宫切嗣——这名字让我无处隐藏。】

言峰绮礼深深吸气,赤裸健壮的臂膀向两侧开展,似黑色翅羽,自肋下而生,在身后撑起无边的夜色。肌肉鼓动像是翅膀般扑掕不定。抹了些卫宫切嗣仍未止住的鲜血,手指沿着尾椎下滑再下滑,探入那干涩紧绷的身体。尚未凝结的血就像铅粉,贴服在钥匙齿口,顺滑地将笨重的锁打开。

祂两腿紧紧贴向卫宫切嗣下身,抬高男人的腰,手从腰侧划过紧紧扣住。他们胸口严丝合缝,在几度不安中男人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还有心情去感受那恶魔的心跳。当祂一寸寸嵌进卫宫切嗣身体时,涣散焦距的目光陡然被疼痛刺得清晰了起来,有些艰难地挺起身,想离开痛源,却发现自己无路可去。先前被挑起的欲望也早就消失地无影无踪,唯独剩下断断续续的呻吟。身体里每一个脏器都被对方挤压玩弄着,它们顺从且诚实地包裹住入侵者,用颤动回应每次刺激。恶魔再次抚摸着对方软下来的性器,扣住它的根部缓缓上提,随着每次动作如此往复,无论是手中,还是那陷在渐渐松软甬道里的,都涌出了越来越多粘液来。

言峰绮礼单手抚摸着卫宫切嗣的后腰,将男人往上推,以此借力撑起对方的身体,一下一下地吞吐着自己。迷迷糊糊间卫宫切嗣甚至逐渐产生了这场荒诞的交合都是由自己主宰的错觉,并不惜故意为每个动作所带来各种难以言说的感觉而发出诱人叹息和呻吟。该死,快点结束吧。

祂半扬脖子,发出舒服地轻哼。

卫宫切嗣听见后,抬起头紧盯着那双棕色眼睛,扯出一个自暴自弃的笑容来。“闭……嘴。”红着眼睛一边说着,一边主动再次将自己腰部抬高,他扶住言峰绮礼的肩胛,然后又借着重力落下连根吞没。

空出来的那只手还有其他事情等待着去完成。言峰绮礼故技重施,再次把手深入卫宫切嗣的身体内部。搅荡着血液,穿过神经,避开心与胃。当摸到肋骨切除的断口时,祂还是没有忍住,露出惋惜的神情来:“这次可不会让你那么容易摆脱掉。”那声音很轻,看了眼被头发遮住眼睛的男人,祂并不在乎他是否听见——

几乎是灭顶的疼痛感让卫宫切嗣差点没有昏过去。那家伙真是拷问人的好手,就在精神接近临界边缘时,又会带着安抚把男人的神智拉回来。而身体条件反射地绷紧,内壁死死咬着言峰绮礼,滚烫跳动着的筋络被身体牢牢记住,融成一片。手指在恶魔背上抓出深深的伤口。这用血骨铸成的岩浆在身体里奔腾,他张着嘴无声地嘶喊着,最终射在言峰绮礼的尚显未凉的手心里。

卫宫切嗣喘着气,胸膛急速地起伏,全身都还留在那被迫的高潮中,手指尖和脚趾都泛着水色的光泽,轻轻弯曲着。灰色双眼半眯,已经干透的血线从发际,沿眼睛一路凝结到颧骨,连睫毛上都粘着变硬的血块。言峰绮礼抽回刚才抚摸过男人内部的手,再次搭上对方腰际。

【我想不起他上辈子的最后一场战役,但是到最后一刻卫宫切嗣却还愚蠢地把我当做同一阵营的驱魔伙伴。过去他不了解我的本质,现在我会让他知道的。】

祂的硬挺仍旧埋在卫宫切嗣身体之中,抽了抽鼻子,掐住那细瘦的身体开始缓缓律动起来,感受着对方抽搐似的痉挛。前液早就把甬道弄得黏糊糊,在抽动中不时发出湿漉漉的声音。仍未从高潮里走出来的男人,被这刺激地又开始小幅度颤抖不停,轻轻地呜咽着。

言峰绮礼狂喜着弯下腰,这一次祂拥有很多时间。不用着急,慢慢地再慢慢地渗入卫宫切嗣的生活,侵蚀他,诱惑他,总有一天男人将离开上帝庇护回归祂的座下。

※※※

卫宫切嗣睡了整整一天。等他饥肠辘辘地从梦里清醒之后,言峰绮礼早已不见踪影,连带着的还有床上的汗迹与黑色沥青。空气里漫着杏花香,他抑制不住地打了个喷嚏。就在这时酒店的电话响了。男人接起电话,声音还带着早晨起来后特有的沙哑:“什么事。”

是委托人。

对方反复表示着对切嗣的感激:“虽然您昨天有事没来很遗憾,但我们很感谢您介绍您朋友来帮我们驱魔。”卫宫切嗣看看电子钟,才发现自己早就错过了约定时间。

“朋友?

“那位高大的棕发神父,他没说名字,就说了是您的朋友。”

…………

甚至忘记检查自己的伤势。男人恍惚着下楼,去在路边摊买了份套餐,站在路口慢慢地吃。还没吃完就不耐烦地把剩下的可乐和汉堡倒入水沟。不仅没了胃口,而且一闻到食物的味道就会作呕。卫宫切嗣赶紧走回旅馆楼上房间,立刻就开始呕吐。除了那些汉堡残渣,没想空空的胃里还有东西可以吐。

呕吐时牵动那些还在酸痛的肌肉,痛苦随着时间而被放大无数倍,晕眩向他袭来,不得不紧握住洗手台的边缘才不会倒下去。等到这一切平息之后,卫宫切嗣就像个腿脚不便的老人一样,慢慢挪到床边。血迹,伤口统统都不见了。他脱力地坐在床上,用手臂盖住疲惫的眼睛。他想起之前言峰绮礼用怎样的力道揪住他的头发,也记得对方咬着自己的耳廓,那声音盘旋在耳边:“你的愿望永远不会被上帝接受。”笃定的语气刺痛着切嗣麻木的心,“真是自私的家伙啊,明明知道你的神永远不会通融某些事,却仍旧利用自己对她的愧疚,来实现梦想。你真是毫无长进啊,都那么多年了,还在幻想做‘天平的测量者’吗?”卫宫切嗣不在乎言峰绮礼在自己剩下两百零四块骨头上又烧刻上了什么狗屁不通的废话,但这几句却恶狠狠在男人心上烧出一个大洞。

祂可能说对了,也可能想错了。

日子要继续,生活也总得有个信念与目标,于是有些东西就在时间中慢慢模糊,渐渐被另一个东西悄悄取代。卫宫切嗣脑袋放空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起身。他还有很多事要去做,还有很多人去拯救。就像之前的那样,他可以把言峰绮礼当做生命里的一个插曲,虽然来势汹汹又动机不明,但祂似乎并无明显的威胁。如果只是要自己的身体,那就拿去好了。

男人在城外逛了很久,还是搭上最晚的一班车回了家。城市灯火森森,一如被手指揉开的颜料,彼此堆栈,渐渐迷蒙、透明、渲染荡漾。

“我正因为知道你的理想,才选择和你在一起。如果有天我不在了,请你不要难过,就当做是失去身体的一部分。”

已经过世的你,成为他心上的一块痕迹。

卫宫切嗣眨了眨眼。色块清晰起来又迅速溶开。复又清晰,随后眼眶再被盈满。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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