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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笔】【邪黑】拾年(十一),2

[db:作者] 2025-07-06 16:17 5hhhhh 2870 ℃

三十二、黄金时代

李蓓和黑眼镜的第一次搭讪,除却最后被黑眼镜撂在门外的结局,勉强算成功。自两人接上话茬后,她经常和黑眼镜一起吃午饭聊足球。知晓他已有“女友”,李蓓跟黑眼镜的接触也很克制,两个人不咸不淡的处着,交往深了,颇有几分意气相投之意。混迹三四天相熟之后,她煞有其事的要求黑眼镜将自己的女友拉出来溜溜。

黑眼镜知道他和吴邪的关系在此时公布是百害而无一利,哪怕李蓓是个开明的姑娘,他也不准备像她袒露分毫,公司不比学校,吴邪还是个学生,他要为两人的小家着想。

黑眼镜笑而不语,沉默了几下便岔开了话题。李蓓心里犯了迷糊,隐隐认定黑眼镜所谓的有女朋友只是唬她的幌子。

她笑吟吟的问,“等你单身了,是不是我就有机会了?”

“这我可说不准。”黑眼镜哄着李蓓,头脑一时也有些发乱。

跟大学纯看他长相的姑娘有所不同,李蓓看起来是真喜欢他的。他也承认自己跟这个姑娘投缘。如果没有吴邪,他和李蓓往下发展,或许会成就一段良缘。

到底是无福消受。

如果再早一点相遇?再早一点,就不会有今天的际遇,和他这个人了。

吴邪和黑眼镜喜欢的球队在比赛进程中双双被淘汰。德国阻挡了英格兰前进的脚步,饮恨十六强。吴邪气的吐血,看完球赛后与黑眼镜进行了一场激烈肉搏,第二日吴邪在家休养,黑眼镜被公司的人一致认为遭了黑社会毒打。他笑嘻嘻的接受了同事们的关怀,心想要是把家里那个领过来,才是真真的被揍的不成人形。德国队在战胜阿根廷之后,败在了西班牙脚下。是夜,黑眼镜对着窗户吹了一宿的风,吴邪一夜未睡,陪他从天黑到天明。

决赛那天,两人因为支持球队的不同有了争执,差点闹了全武行。因喜爱的球队已经被淘汰,这次说的支持,更多在于足彩。胖子凭借世界杯赌球赚了不少钱,两人也想趁着沾沾福气赚钱,然而选的球队走向两个极端。吵了半天两人只好取了一个折中之策,分别买对方支持的球队,赢了输钱,输了赢钱,心里多半平衡些。

置备好了夜宵,吴邪在开赛的前一秒还在和吴一穷通电聊足球,黑眼镜在旁边,也听的心痒难耐,很想加入对话,与这一老一小聊的痛快。然而他自知自己身份有碍,只能忍着在内心絮叨。

这年的总决赛冗长而腻味,远不如两人在前天看的季军赛过瘾。

眼看着到了凌晨四点多,比赛踢进了加时,还有十几分钟就要进点球大战,吴邪实在支撑不住,迈着灌铅一样的双腿爬上了床,“瞎子,我不行了……靠你了。”

黑眼镜叼着烟,神情凝重地盯着屏幕,举起右手敬了一个礼,“保证完成组织交代的任务!”

吴邪睡意浓重,却迟迟无法进入睡眠,仰面朝天对着天花板,他静静听着解说的声音和黑眼镜不时传来的叹息。

突然听到黑眼镜一声大吼,“球进了卧槽!绝杀!伊涅斯塔!卧槽!进了!进了!”吴邪瞬息从床上跳起,“喵了个咪的,我上床了结果他妈的进球了!”

黑眼镜亢奋地吼了两三声,满屋跑了四五圈,眼看大势已定,便径自关了电视爬上床趴吴邪身上,“睡觉。”

“嘿,万一这期间进一个呢?”

“就剩四分钟了,我可不信还能有啥变化。算了逆转就逆转吧我也撑不住了我得睡。”

“一股烟臭味。”

黑眼镜张嘴在吴邪面前呼气,“嫌我!”

“不。”吴邪吻他,“怕你睡醒后去熏别人。”

“大不了一天不出屋,反正明天我也休息。”黑眼镜嘟囔着躺好,很快陷入了睡眠。吴邪听着黑眼镜匀称的呼吸声,方觉睡意袭来,直至人事不知。

四年后吴邪结婚,世界杯期间正好在同阿宁度蜜月,欧洲自由行。两个人在异国他乡相依为命,阿宁虽然跟着吴邪看球,到底是新球迷,听着欧洲人的解说一知半解,让吴邪很难与她聊得痛快,以彰显自己足球流氓的魅力。

这年的决赛在阿根廷与德国之间展开。两人很自觉地将蜜月终点站定在了德国。他们居住的小旅馆一楼堆满了看球的球迷,热情洋溢的球迷不顾吴邪和阿宁的推脱,给二人脸上一人戳了一个国旗印记。他们夫妇二人在人潮簇拥里,同一群素未相识的老外一起看完了决赛。

与四年前相似,在第113分钟出现了绝杀。德国队进球的那一刻,欢呼声瞬间充斥了一楼的每一个角落。四周的球迷欢欣鼓舞,不管相识与否,他们自然而熟络的拥抱、接吻。吴邪看着113这个数字,心跳骤然一停。身旁的一个球迷突然转过身抱住他,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德国男人,未等吴邪反应,他迅捷的在吴邪额头上落下一吻。旧日熟悉的接触让吴邪瞬间僵硬了身体,抬头却是一张陌生的脸。他先后被四五个高大英俊的小伙子抱了一个满怀,更有热情洋溢的姑娘往他的脸上亲了好几个印记。人潮中吴邪和阿宁被推推搡搡,糊里糊涂加入了的队伍,在语言不通的条件下和周遭的人载歌载舞。

恍惚之中,吴邪记起了四年前的德阿大战。那天的瞎子极端亢奋却也极端害怕,他陪在他身旁,看着英格兰的敌人,再看看身旁爱人焦急的面孔,强忍住了为阿根廷加油的冲动。如今他在德国,与一群兴奋至极的德国球迷们载歌载舞,而他的瞎子却不知去向。吴邪不知道他此刻会否也在电视前欢呼,将自己兴奋的心情传递给陪在他身旁的伴侣,给她一个强有力的拥抱。

吴邪在不知不觉间走出了大队伍,寻觅许久不曾看见阿宁的踪影,他只好顺着来时路一步一步往旅馆走。吴邪与阿宁结婚后便戒了烟,今次他很想再抽一根。在一家老板尚在便利店比划了半天,吴邪终于买到了万宝路爆珠,点燃香烟猛吸一口,熟悉的薄荷味在口齿间蔓延,吴邪的心又飘到了四年前。

那是他一生的黄金时代,那时他还拥有瞎子。还如同偶像王小波所言,想爱想吃,想在一瞬间变成天边一朵忽明忽暗的云。机遇和挑战都摆在眼前,他尚不曾一败涂地,那些自以为是却最终破灭的奢望在他的头顶闪闪放光,鼓舞振奋着他为他和瞎子的未来奋斗。可是他的人生最终变成了王小波浪漫宣言的后半部分,从云端扎进土壤,成了一头挨了锤的牛,不再对未来有任何期许和盼望。

短暂迷了一阵路回到宾馆,阿宁已经在等他。旅馆里其他没去的客人在大厅里跳起了舞,吴邪眯起眼,径直穿过人群,阿宁站在楼梯口,笑脸盈盈。

吴邪微笑向前走着,步伐甩掉一路陪伴他的虚无幻想。

他在终点牵住了阿宁的手。

吴邪参加完期末考试便马不停蹄赶去实习。

实习地点在F省的X市,与Z省毗邻,结合学校给报销的钱款,吴邪权衡利弊,最终决定火车出行。黑眼镜送吴邪去火车站的路上,吴邪仍在感叹,“你说这次实习也是,挑在离H市这么近的地方,结果坐火车过去时间还长……真难熬。”

“知足吧你,没让你坐客车去。”

“滚犊子,谁说这个。你说我要是在东北实习,那多凉快!坐飞机时间还短。这下倒好,直接给我整港口去了……而且飞过去机票钱跟去东北也没啥差别……唉,我一大老爷们儿,二十一岁了,出门连次飞机都没坐过,也真够丢人的。”

“没啥可丢啊,我也没坐过。”

吴邪把到嘴的一句话憋回去,无可奈何地看了一眼黑眼镜,便转而看窗外风景,听黑眼镜和出租车司机乱侃。二人到了火车站后,黑眼镜背着吴邪的行李,一边走一边乐呵呵拍着吴邪后背,“别心塞啦啊,等咱俩明年好好奢侈一把,一起坐飞机去B市,怎么样?”

吴邪冲着黑眼镜傻乐,“别介,咱家穷,掏不起这份钱,B市房租还贵呢。”

“不是说过嘛,咱家衬,陆陆续续家具也买了不少,往后肯定不会像这几个月花钱如流水似的。攒攒钱,六环租房子没问题。”

到了安检口,黑眼镜将吴邪的行李扔给他,“到地方短信联系。”

“嗯,到了就通知你。”

“在那儿好好玩啊,公款集体旅游也不容易,GLY可是个漂亮地方。多拍几张好照片给我寄回来,还有,去一个旅游景点就给我寄明信片啊。”

“……我咋第一次发现你这么烦人呢?还寄啥明信片啊,给你寄一箱椰子得了。”

“嘿,这傻逼玩意也不管X市有没有种就跟我扯这个,行了行了快进站去,我赶紧打车往公司走,再不去就得迟到了。”黑眼镜踹了吴邪一脚,看着吴邪过了安检,远远的与同学会合。一颗悬起的心才悠悠落下。

打车回公司的路上,他一连抽了三根烟,漠然看着H市的街景,黑眼镜突然意识到,他要有两个月见不到吴邪了。

不好熬啊。

黑眼镜的这个夏天过得平平淡淡。许是高三毕业后就习惯了暑假有吴邪的陪伴,哪怕自己已经成了一个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夏季也是每年必不可少的和吴邪胡天胡地的好季节。然而现在吴邪远在X市。

两周的实习生活疏忽而过,吴邪回到了Z省的老家,一心一意陪着自己父母。他听从父母安排忙着考驾照,同时在三叔公司实习,忙碌程度已经超过了黑眼镜。黑眼镜见吴邪如此,也不甘落后。他东拼西凑弄来四千多块钱,一股脑丢给驾校后,每晚下班去练车。

他们的交流越来越少了。

黑眼镜经常对着吴邪充满家长里短的“短信”傻笑。

自己工作后,吴邪和他经常会在谈话进行到一半后沉默。他们很快从彼此身份的不同中发现了差异,但还不能很好的将差异融合。只能磕磕绊绊聊着,乃至最后沉默以对。现在吴邪放假回家,面对着自己的七大姑八大姨蜚短流长,满腹牢骚地向黑眼镜诉说,反而又有了些许话题。

“跟你说瞎子,文锦和三叔他俩的这事还真挺不好办。我这次回去,没少听我父母唉声叹气。文锦年龄大不好受孕,我三叔好像身体也稍稍有些问题,每天都得吃药调理,他俩现在为了要一个孩子,真是恨不能天天泡在省医院里,现在他俩已经在H市买房了,看来是准备举家搬迁了。对了,说句题外话。我不知道父母是怎么跟爷爷沟通的,回去之后跟他们说了要考研的想法,弄了个千夫所指,连爷爷都不支持我了。他们一个个的都想让我毕业后就在三叔那里工作,紧接着开始相亲,真恐怖……也吵了挺多天了。我现在是不准备管他们了,随他们吧,研我是考定了。你要是在家没事干呢,也帮我的文锦,你的高中班主任祈祈福。三叔和文锦要是能有一个孩子,不管是从他俩的角度,我的角度,或者是整个吴家的角度……都是好事。”

“胖子说云彩那丫头好像找了一个看起来跟小哥有那么五分像的家伙,有事没事就在校内网上发几条状态。看得他怪心酸的……我说你那里要有啥好的姑娘资源,等我们回了H市之后,你给胖子介绍几个吧。”

“对了我见到了阿宁,感觉她和以前变化还是蛮大。高中时是个冷美人,现在热情多了。据说目前在谈恋爱,她恋人的具体情况我不是太了解,听她的说法好像是要大上个一轮,没想到咱大宁姐也是一个叔控……说起来,我提及她恋爱这事,你不会有失恋的感觉吧?哎我现在真是由衷希望咱们大宁姐不是在做小三。”

“我说你啊,每天光看我发这一堆牢骚,也不说说你最近生活怎么样,有定时给小邪小瞎喂食么?没把他俩拆了炖汤吧?工作还顺利么,估计对你看顺眼的姑娘又多了几个吧。有没有想我?”

黑眼镜看着吴邪连珠炮的问题,短信删了又改,改了又删,最后只回了吴邪一个字,“想。”

吴邪看到这个回复,又笑又气,写了一长串话来骂黑眼镜。黑眼镜看完了吴邪长篇大论的炮轰,嘴角浮起淡淡笑意。

他体味着一个人的生活,孤独中也生出些许侃味。过往的日子,就算没有吴邪陪伴,母亲还在身边,哪怕两人终日争吵不断,多少是个可以说话的对象。

现在母亲离去,吴邪在家乡侍奉父母,他下班练完车,一路畅通无阻到家,天色尚不算晚。自己准备好晚饭后,看一阵体育新闻,便开始连着电视玩实况足球,千篇一律的巴萨对皇马。取得了驾照后,他拿起了吴邪闲置在家的吉他,根据网上的教程,一点一点练起了吉他,有曾经的贝斯功底,吉他自然不在话下,手指恢复了过往练琴时的肿胀状态,他在微弱的痛楚中生了些许满足。

失眠是常有的事。洗漱过后,他整个人湿漉漉地爬上床,身旁没有斗嘴的家伙在,只好阅读那家伙留下的书籍,否则神志清醒时,总觉得身旁不协调。

他读王小波写给李银河的情书集,《爱你就像爱生命》。读至一半,十分思念吴邪,颇想改一改甚至原封不动的摘抄几句给吴邪发过去。踟蹰许久,羞愧自己太酸,只好放弃。他想要跟吴邪扯个家长里短,可又觉得夜里去骚扰吴邪,连短信散发着苦味的沉重。最后他只能将情书丢到一旁,再度读起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白痴》。

黑眼镜知道自己状态不大对。两人往后的岁月里免不了离别,这次分离是对他俩的试练,可他还是高估了第一次面对这些事的自己——在吴邪面前强装潇洒,对吴邪的问候始终爱答不理。生活被安排地井然有序,条理分明。可他依旧是灰头土脸。

过往岁月中,他恨不能向世界宣布他爱吴邪爱的发狂,同时他也毫不吝惜表达自己对吴邪的爱意。两人在一起的时间久了,那些他曾经烂熟于心的甜言蜜语与豪言壮志不知不觉在风中消散。脚踏实地,行动往往比语言更具有说服力。况且现在让他说有多喜欢吴邪,他反而情怯。

手机多少是隔着一层,他没有办法接触到爱人的肌理,呼吸他身上的气味。那些奇形怪状下流而有趣的话语就真真正正变成了下流,显示着自己的贱。

有些话他只想当着吴邪的面,咬着吴邪的耳朵,亲口对他说。

然后眼睁睁看着吴邪耳根泛红,他知道无论他说多少次,吴邪都会受用,或者回应,或者害羞。

在家的吴邪有些失望瞎子不怎么联系自己。他像一个话唠一样逼迫自己终日给黑眼镜发骚扰短信,可是收获寥寥,全然不似两人之前的话语繁多。

还真是个潇洒如风的家伙。惜字如金,以前也没见你这么吝啬啊,床上哼哼的次数都他妈比跟我发短信的字数多,没事跟小哥学呢是吧。他妈的张起灵发短信都说的比你多。

吴邪可耻的想入非非,认为有别人在他不在的这些日子趁虚而入,抢了他男主人的位置。

他其实并不担心会有男人来跟他抢瞎子,除却真正的基佬以外,像他这样是因为欣赏一个人的灵魂,进而才注意他的性别外表的人简直屈指可数,少之又少。而瞎子本身也并非纯粹的同性恋,他对吴邪的喜欢仅仅只是因为他是吴邪而已,并非因为他是一个男人。如果吴邪是一个姑娘,或许黑眼镜会更乐意。

吴邪也是这样想,如果瞎子是一个姑娘,或许两人现在的故事走向就不再是“走钢索的人”而是“超生游击队”,大概他的乐趣就在于让瞎子的肚子一次又一次变大,两人生许多小孩,然后拼死拼活把孩子们各个喂养长大。

这些纯粹和生殖有关的快乐终究与他俩无关,吴邪只是一个21岁的毛头小伙,他对自己的感情已经在心底有了长久的思量。

后代必然是两人过不去的坎,问题不是会出现在瞎子身上,就是出现在自己身上。

而今瞎子回复自己的短信字数寥寥,吴邪看着便打鼓。

不会这是别的姑娘趁虚而入了吧。以与瞎子滚过床单后怀孕为名,大摇大摆住进他们家……

吴邪开始纠结自己是否应该回H市监督黑眼镜,可又想到在离开之前黑眼镜对自己多孝顺父母的嘱咐,吴邪犹疑不决,最终痛彻心扉,决心留在父母身边,偶尔帮着二叔、三叔照看生意,经常陪伴爷爷。

短信他还是照发不误,看着黑眼镜言简意赅的话语,开始新一轮的要死要活。

很快到了九月,接到吴邪要回家的消息,黑眼镜激动地彻夜难眠。

“跟你说,这两天练车可是真黑了……晒成一道黑色的闪电。你待会儿接站就瞅黑人兄弟就成,绝对一瞅一个准。最黑的那个就是我。”

“合着我接你还得自带个避雷针啊?别担心,你晒成一道闪电还好呢,我不比你苦,现在连墨镜都不能往下摘,完全俩肤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活该!”

黑眼镜将房间整理的利利索索。他很清楚随着吴邪的归来,他们的家很快又会变成一幅邋遢模样,可仍是掩盖不住的欢喜。

他喜欢这种邋遢,带着乱糟糟的亲密。

黑眼镜提前赶去车站,在出站口焦急等着吴邪,等来等去终于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傻呵呵朝他招着手。

所有的等待在一瞬间失去了对白,他疾步向前,三下两下接过吴邪手中的行李,把吴邪一脚踹进事先叫来的出租车内,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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