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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青】Hush, love,1

[db:作者] 2025-07-06 16:16 5hhhhh 7550 ℃

——

誰能幫我把燈打開嗎?

這句話差點脫口而出,還好話到嘴邊的時候吞了回去,要是真的說出口恐怕連笑面青江都會忍不住恥笑自己吧。

第一,自己很幸運的被分配到了單人房,所以現在這個房間除了笑面青江之外沒有別人。

第二,他方才是被鳥類的鳴叫喚醒的,豎起耳朵的話還可以聽見離這裡不遠的廚房在準備早飯的聲音,也就是說天已經亮了。笑面青江分配到的房間採光並不是非常良好,但是也不至於在白天的時候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

還坐在被褥上的笑面青江伸出手指緩緩的靠近自己的眼部。

……呼。

眼球還在,笑面青江感到慶幸,至少是還可以見人的模樣吧。

失去覺得擁有它是理所當然的視力,笑面青江連站起身都一些搖晃,好不容易摸索著拿出自己的正裝準備更衣,此時有個腳步聲停在房間門外,笑面青江停下動作轉向門口。

是誰?

啊、青江你已經醒了嗎?

聽這個聲音,笑面青江想,是今劍,應該是被拜託來叫自己起床的吧。

嗯、醒了喔。

那就好,早餐快要準備好了喔。

啊啊,我知道了……對了今劍,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嗯──?

去幫我找石切丸過來……說我有急事找他。

我知道了!

謝謝,那麼就拜託你了。

咚噠咚噠的腳步聲逐漸遠離,有些緩慢但總算是結束更衣的笑面青江將棉被摺疊整齊打算收回壁櫥裡。

反正那位神劍大人,速度慢也常常因為加持祈禱而耽誤時間,應該是沒那麼快到吧。

心不在焉的笑面青江抱起棉被,不安的雙腳搖晃著,俗話說屋漏偏逢連夜雨,一早睡醒便發現自己失去視力的笑面青江,現在左腳小拇指狠狠的踢到一旁櫃子的一角。

……!!

直接跌在被子上的笑面青江慢慢的曲起身體,喉嚨發出不成聲的悲鳴。

啊啊、在戰場上威風凜凜驍勇善戰的實戰刀笑面青江,現在居然因為小拇指踢到而趴在棉被上咽嗚,真是丟臉死了。

青、青江?

好死不死還被神劍大人看見,看來不管再過幾百年我都沒有辦法成為神劍啊……

石切丸……。保持著趴在棉被上的姿勢,笑面青江帶著一點哭腔的聲音模模糊糊的傳過來,下次開門前可以先打聲招呼嗎……?

啊、啊啊,抱歉,因為我聽說你有急事,而且剛剛又在門外聽到一些聲響,所以……

……算了。

那麼,青江?發生什麼事了嗎?

石切丸說話的同時笑面青江緩緩的爬起身。

我特地在加持祈禱的途中來找你,如果是無聊的事我可是會生氣的喔?這句話在石切丸看見笑面青江含著淚且瞳孔放大的眼之後硬生生的吞回去。

──

睡醒之後發現自己看不見了……?

和石切丸面對面正坐著,雖然不知道對面的石切丸是什麼樣的姿勢,不過神劍大人也不可能隨便到哪裡去吧,而平時就讓人感覺有些輕浮的笑面青江則是盡全力將自己的背打直示意這是很認真的話絕對不是遲來的愚人節玩笑。

……是認真的嗎?青江。

我看起來像是在開玩笑嗎?

嗯……我不確定。

啊,這就是所謂的此地無銀三百兩嗎,笑面青江忽然想到,越是認真就越讓人懷疑……這位神劍大人什麼時候疑心病這麼重了。

青江的態度,我先持有保留態度。

好過分啊。

聽我說完、石切丸伸手撫上笑面青江的右邊臉頰,然後輕輕的掀開對方厚重的瀏海。

……。

平時的話是絕對不會輕易的讓人看見那隻眼睛的,詳細的理由笑面青江自己也說不清楚,真要說的話就是不喜歡吧,沒來由的。但是,現在是連自己都不太明白發生什麼事的情況,而且對方還是石切丸,就算他現在忽然將自己撲倒在地上笑面青江都會默許吧。

果然,這邊也是呢。

說完,那隻比自己的體表溫度還要炙熱一些的手收回去,沒有忘記替自己將瀏海整理好這件事讓笑面青江忽然覺得有些害臊。

咳咳……。笑面青江故作鎮定清了清喉嚨,我的眼睛怎麼了嗎?

瞳孔是放大的喔。

嘿──

總之不知道是為什麼,眼睛看不見這件事是真的的樣子呢。

終於相信了嗎?

啊啊、抱歉,因為實在太突然了……你有什麼想法嗎?青江。

嗯──、啊。

嗯?想到什麼了嗎?

或許,笑面青江用右手抵住下顎,有些不確定的回答,是昨天那些孩子說的「遊戲」吧。

那些孩子……啊,青江你該不會……!

哎呀,不要生氣啊神劍大人。

即使看不見笑面青江也能描繪和自己在同一個房間的石切丸臉上的表情有多麼不悅,他只好聳聳肩表示自己也是受害者。

不是和你說過了,被那些不好的東西纏上的話要馬上來找我嗎?

然而石切丸卻沒有馬上平息憤怒,口氣像是父親在訓斥孩子似的讓笑面青江有些啼笑皆非。

那些孩子不像是惡靈嘛,而且他們說只要我陪他們玩一次就會乖乖離開……我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遊戲啊。

抱歉、帶著不是很有歉意的苦笑笑面青江這麼說。

總之,石切丸沉默了一陣子之後無力的開口,我先替你去向主上報告這件事吧。

嗯,拜託你了,幫了我一個大忙呢。

石切丸站起身的時候質地良好的衣服和塌塌米磨擦發出微弱的聲音。

離去的腳步聲在門口停頓,石切丸突然想到什麼緩緩的回頭。

早餐,要替你拿過來嗎?

哎……、完全忘記這件事的笑面青江愣了一下,原本想開口回絕說今天就不用早餐了,但是又想到對方是那位生活作息規律飲食習慣正常的神劍大人,笑面青江完美的在臉上堆疊起自己最擅長的假笑回答那麼那個也麻煩你了。

我知道了。

那個,石切丸。

聽見拉門打開的聲音,這次是笑面青江開口叫住石切丸,後者微笑著再次回頭。

怎麼了嗎?

啊……、沒事,什麼事都沒有。

……?那麼我走了喔?

嗯,待會見。

拉門關上之後笑面青江用雙耳確定對方已經遠離才小聲的嘆了一口氣。原本已經下定決心了,但是聽到他那樣溫柔的聲音忽然又說不出口。

不過就是一句謝謝而已,為什麼那麼難以啟齒呢?笑面青江在心裡嘲笑自己。

──

一早起來忽然看不見了啊……

坐在圓桌對面的加州清光若有所思的低聲說道,金色的菱形耳飾隨著他微微側過腦袋的動作輕輕搖曳。

笑面青江在那之後藉由石切丸的協助有些恥辱但是順利的用完早飯,根據石切丸的說法審神者因為有急事必須處理所以沒辦法離開辦公室,於是希望由近侍的加州清光代為處理,而加州清光當然一口就答應了。

雖然聽起來有點荒謬,不過開這種玩笑對青江也沒什麼好處,而且石切丸桑也相信了的樣子……

看來我非常的不被信任呢。

如同自己的名字一樣,笑面青江微笑著說。

現在的位置是作戰會議室,原本是出陣前討論作戰計畫用的所以通常會有六位刀劍男士在,偶爾審神者也會參與討論,但是現在因為事出突然,所以只有近侍的加州清光和出事的笑面青江本人以及負責引路的石切丸在。

現在回想起從自室移動到會議室的這段路笑面青江還是害羞的想去撞豆腐,本來以為石切丸只是打算牽著他的手,如果真的只是這樣的話笑面青江一定會很樂意的接受,反正他們並不是第一次牽手。但是和笑面青江預想的不同,石切丸打開門之後二話不說的摟住他的肩抱起他的膝蓋──也就是傳說中的公主抱。笑面青江開口制止他他也只是用他那好聽的聲音事不關己的說就當作是乘著馬匹那類的交通工具就好了。

那個時候笑面青江第一次慶幸自己現在看不見,沿路上路過的其他人是什麼表情他都不清楚,但是次郎太刀和亂藤四郎起鬨的喊著哇好親熱啊好羨慕啊的聲音卻在他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嘛、我不是那個意思啦。加州清光苦笑著,話說回來,青江你的眼睛該怎麼辦?

我想照那些孩子的說法,明天就會恢復了。如果到明天還是這樣的話,可能就必須尋求某位神劍大人的協助了呢。

在那之前呢?

……就只能這樣了。

笑面青江輕鬆的回答。

哎……。加州清光有些困擾的皺眉,青江你忘了嗎?我們今天要去討伐敵方的大將啊。

這我記得。必須出陣的是一軍的清光君、安定君、和泉守君、太郎先生和我跟二軍的次郎先生對吧?一軍的某人上次的傷還沒痊癒所以被排休了呢。

笑面青江的語氣帶著一些調侃,石切丸冷靜的說青江不要忘記我就在這裡。

嗯,還記得是很好……但是你這樣子怎麼作戰?我們可不能缺少你的偵察啊……

沒問題的,所謂的偵察並不是只靠雙眼喔?笑面青江自信滿滿的笑著,你們的腳步聲和氣息我多少還是可以分辨的,所以出陣這方面一點問題也沒有。

說話的途中石切丸企圖阻止似的喊了他的名字,聲音不像平常那樣穩重冷靜,反而帶些急躁擔心,但是笑面青江決定當作沒聽到。

……我知道了。有些不放心似的加州清光稍微妥協,我會將你的意思傳達給主上,至於該怎麼做,都看主上決定。

當然,笑面青江依舊微笑著,謝謝你唷,清光君。

簡直讓人驚嘆一般,笑面青江在心裡自嘲,換了對象之後感謝的話語居然這麼輕易的脫口而出。

──

嗯……聽這個聲音,對面是逆行陣呢。這裡就用雁行陣過去吧。

好厲害……!真的光用聽的就可以聽出來嗎!

閉著雙眼的笑面青江在確定敵方陣型之後張開眼微笑著向隊上的其他人報告,一旁的加州清光瞪大赤紅色的雙瞳帶著佩服和驚訝感嘆道。目前的所在位置離敵方的本營還有些距離,儘管大家都有聽見一些細碎的腳步聲但是完全沒有辦法判斷陣型。

面對加州清光的讚嘆,擔任部隊長的笑面青江只是掛著一如既往的微笑說要是連這樣的距離都沒有辦法判斷的話怎麼成為隊上無可取代的偵察力呢?

喂喂、平時的話我當然沒話說,但是今天的青江不是看不見嗎……這樣的情況下還能相信他嗎……?

幾步遠的地方和泉守兼定有些不安的開口,語氣中沒有惡意只有像是孩童一般純粹的疑惑。

站在一旁的大和守安定面無表情的說難不成你要去偵察嗎,明明偵察就沒有人家高。

我可沒有那樣說啊!你自己偵察不也比他低嗎沖田的刀!

所以我一直都沒有質疑過青江的偵察能力啊,土方的刀。

兩個人就這樣開始沒有營養的鬥嘴,原本站在笑面青江身旁的加州清光一邊嘆氣一邊走向兩人開始勸架,但是少了另一方的監護人光靠他一個人實在很難制止和他身材相等的打刀和一把比他大上不少的太刀,見狀太郎太刀也上前幫忙拉開和守泉兼定但是兩人的鬥嘴卻沒有因此停下。

笑面青江和本丸裡的每把刀都處的不錯,更不用說是同樣身為一軍的那幾位,懂得觀察別人情緒的他自然知道隊上唯一的太刀並沒有惡意,而那把藍色的打刀當然也明白,大和守安定或許只是想打發一點時間所以才故意找和泉守兼定伴嘴──啊啊那種事怎樣都好,比起他們現在還有一件事情讓笑面青江更加在意。

笑面青江笑著微微轉向站在自己兩步遠的,隊上的第二把大太刀。

所以、你為什麼也在這裡呢──

石切丸。

被點名的石切丸臉上的表情有些慍怒,或許是對這種情況下還堅持要出陣的笑面青江感到不悅吧,他好聽的聲音一反平時的溫柔讓人感到冰冷。

是主上的命令。

沒有多做說明,從那樣的語氣即使看不見對方的表情笑面青江也知道石切丸大概是怎樣的情緒。

笑面青江大概可以猜想到審神者的考量,比起晚了石切丸一些日子才到本丸的次郎太刀,參加了較多場戰鬥且鍊度較高的石切丸才是目前一軍的成員之一。本來這次會請次郎太刀代替石切丸的位置是因為他上次戰鬥所受的輕傷還沒痊癒,臨時換回石切丸可能是打算多少彌補失去視力的笑面青江的戰力,又或許清楚他們兩個之間關係的審神者認為石切丸在的話笑面青江便不會亂來。

不論是哪個目的都是多餘的照顧,笑面青江在沒有人看的見的角度終於收起一直掛著的笑容像個孩子一樣撇嘴。

時間差不多了。回過頭來提醒隊員時臉上已經換上那樣完美無暇的笑容,大家快點排好陣型吧。

啊……雁行陣。加州清光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抬起頭,這樣的話果然是青江先導嗎?

沒有問題嗎?這句話不安的寄宿在石榴色的雙眸。

沒問題的喔。在其他人開口之前笑面青江燦爛的笑著回答,我會像之前的每次一樣取下大將的首級的。

那個比平常還要眩目的笑容讓所有人都沉默了。

笑面青江當然不是什麼都沒想就在幾乎等於失明的狀態自告奮勇的說自己要出陣,飛蛾撲火那樣淒美愚蠢的情操他並不欣賞。

他主動向審神者提出要卸下平常使用的盾兵換上弓兵的要求,原本審神者擔心統率較低的他會受傷所以打算駁回,但是因為他本人那麼堅持審神者也無話可說只好順他的意思。

好了。在遠戰即將開始的時候笑面青江轉過身輕聲的交代他身後小小的弓兵,各位、請盡量瞄準他們的頸部喔、

──尤其是大將。一定要射中大將的頸部。

戰鬥開始了。

笑面青江側身躲過敵方的弓箭時他聽見大和守安定用帶著疑惑的聲音和身旁的加州清光小聲的說青江今天帶的不盾兵而是弓兵耶,而後者反應不過來有些狼狽的哎了一聲。

咻。

啊啊,果然沒有辦法躲過子彈。笑面青江暗自苦笑,聽見空氣被撕裂的聲音時已經來不及了,被劃破的臉頰火辣辣的刺痛,順著臉頰滑下的液體讓他的嘴角微微勾起。

啊,是血。

血的味道。煙硝的味道。

戰爭的味道。

再熟悉不過了。

據石切丸的說法,沒有光芒的那隻紅色的眼一瞬間似乎閃過一些殘忍的什麼,笑面青江手上的刃毫不猶豫的砍向敵方的部隊, 而背後曾經存在的弓兵已經不見蹤跡。

或許是因為這次敵方的部隊長是大將,敵方士兵的數量比之前都還要多,在戰場上靈巧的飛舞著的笑面青江讓所有人都感到吃驚。

手上的銀刃完全沒有揮空,就像是看得見的時候一樣,這點笑面青江自己是最明白的,身為實戰刀,切開肉體的手感笑面青江再熟悉不過,就算失去視力笑面青江還是能循著血腥味確認敵方的位置,對他來說戰鬥從來都不是只靠眼和手。

如同絲緞一般的翡翠色長髮飛舞在空中,蒼白的皮膚被濺到自己身上的血給染上顏色,身上原本乾淨的白裝束也被畫上一朵朵鮮紅色的花。

對笑面青江在戰場上彷彿妖魔一樣的舞姿一直並肩作戰的隊士應該早已經習慣了才對,但是一想起他現在的狀況就連化作人形以來戰鬥經驗最豐富的加州清光都不禁不寒而慄。

厲鬼。誰的心底有個聲音這麼讚頌。

笑面青江在脇差中也是屬於力氣較小的,他以速度、技巧以及出眾的偵查能力活躍在戰場上,這樣的他斬殺敵人時總是瞄準頸部那樣致命的部位,這也是他交代弓兵要瞄準頸部的原因,所以當他將手上的利刃刺進敵方大將的體內時他便馬上知道事情不妙。

啊。不是脖子。當敵方的刃劃過自己的身體時笑面青江冷靜的想,這個手感,嗯——、是肩膀吧。

青江!!

從有些遙遠的地方傳來的神劍大人的聲音沒有了平常的穩重,但是對笑面青江來說聽見他的聲音就已經是最有力的強心劑。

讓我像石燈籠一樣切了你吧。

帶著一如往常輕鬆的笑容,笑面青江緩緩的吐出彷彿滿溢著鐵鏽味的話語。

俐落的將深埋在對方體內的刀鋒轉個方向,笑面青江狠狠的劃開敵方大將堅硬的肉體,溫肉的液體噴灑在自己身上,下一秒他感覺到面前的敵人硬生生的倒下。

看來所有人都處理完了。感覺到戰場上只剩下友方的氣息,笑面青江揮掉刀刃上的汙穢,將刀收入鞘的同時調整好呼吸。

各位都沒有受傷吧?

幾乎完全被染上紅色的他依舊燦爛的笑著。

——

除了笑面青江和原本就帶著輕傷上陣的石切丸之外人可以說是毫髮無傷,而外表看起來很駭人的笑面青江也只是中傷的程度變成功討伐了大將,這樣的戰果老實說是所有人預料之外的。

如果不說的話可能不會有人知道笑面青江現在什麼都看不見吧,就連回程他也沒有讓任何人引路只是在隊伍中靜靜的走著。

回到本丸之後審神者急忙想要替笑面青江手入,但是卻被笑著回絕。

短刀的孩子們還沒完全結束吧?我在他們之後就行了。

這個本丸只有兩間手入房間,其中一間被上次出陣時遇見檢非違使而受了重傷的螢丸使用著,剩下的一間則是和螢丸一起出陣的短刀輪流使用,這也是為什麼輕傷的石切丸還沒有進行治療的原因。

比起治療,我現在比較想好好洗個澡啊。笑面青江苦笑,不是在戰場上的話血腥味真的很讓人不舒服呢。

青江。

在走進澡堂之前有人在不遠處叫住他。

……等等到我房間來。

喔呀喔呀?是說教的時間嗎?

……

好好,我知道了。

微笑著聳肩表示投降,笑面青江在心裡嘲笑自己,為什麼總是拿那位神劍大人沒轍呢。

嗯——因為他是神劍吧。不,不對,本丸的神劍又不只他一把。從澡間出來之後笑面青江很自然的回答自己心裡的疑問,但是下一秒他又推翻自己的答案。

所以。是為什麼呢?

在想出答案之前,他已經到了石切丸房門前。

曬在腳邊的陽光有些炙熱,估計現在的時間接近中午吧。笑面青江在來石切丸房間前先回過自室,已經習慣失去視力的身體的他熟練的替自己的傷口做了緊急處理。

傷口是在自己身上,所以即使看不見也能憑感覺判斷傷口的位置和大小,儘管沒有辦法連上藥都自己來但是包紮還是能夠辦到的,笑面青江或許比起所有人想像的都還要能幹許多。

站在石切丸房間門口的笑面青江微低下頭思考自己應該現在就進去還是等等再說,沒有完全擦乾的長髮跟著他的動作輕微的搖晃。

啊咧、青江?

遠遠的看見笑面青江的加州清光三步併兩步的跑過來,傷口還好嗎?

笑面青江點點頭,沒什麼大礙喔。

那就好。加州清光疑惑的看看房門又看看站在門口舉止可疑的笑面青江,石切丸桑不在房裡嗎?

哎?笑面青江微笑著撒謊,我也不清楚呢,正打算敲門喔……安定君和清光君來找他嗎?

在加州清光停下之後還有一個腳步聲緩緩的跟上,加州清光驚訝的回頭看了沒有出聲的大和守安定然後又有些狐疑的看看笑面青江。

青江你的眼睛……好像還沒恢復啊。

嗯,是啊。

那是為什麼知道是安定?

嗯──、為什麼呢?可能是因為你們兩個人一直在一起吧?

被這麼說之後加州清光搔搔臉頰,是這樣嗎?

一旁的大和守安定面無表情的開口,醜八怪,主上要我們去跑腿你可不要忘了。

我才沒有忘我也不是醜八怪。加州清光撇向大和守安定吐吐舌頭,那麼我們先走了,青江你保重喔。

保重。跟著吐出這兩個字之後大和守安定拍拍笑面青江的肩膀,一邊和加州清光進行無聊的鬥嘴一邊走遠。

看來石切丸會對亂來的笑面青江進行說教甚至是行為指導這件事已經是這個本丸公開的秘密,笑面青江有些無奈的歪著頭,石切丸在房裡這件事他很清楚,以他的偵察能力怎麼可能不清楚只隔著一扇門的房間是怎樣的狀況,和他相反不擅長偵察的神劍大人原本可能沒發現他站在門外,但是他不可能連他和加州清光的對話都沒聽見。

逃不了了。笑面青江在心裡作結。

即使這樣笑面青江還是決定再回房間一次,在塌塌米上打滾甚至是午睡到午餐時間都比正坐在石切丸面前聽他說教輕鬆──然而就在笑面青江離去的腳步剛踏出半步,房間的門忽然打開了。

青江。

迎接他的是沒有什麼特別的情緒起伏的聲音。

喔呀?這可真是榮幸,頓足的神劍大人親自來迎接我這把邪門歪道的靈刀嗎?

見笑面青江那樣輕鬆的笑著,石切丸緊皺的眉不禁稍微鬆開一些,可惜,迎接你的不是神劍大人而是你的石切丸呢?我要迎接的也不是什麼靈刀而是我的青江喔?

……這是什麼?新種類的說教嗎?

怎麼可能?說教還沒開始呢,快進來吧。

聽見拉門關上的聲音,笑面青江的腦海裡忽然迴響起剛才那兩個人充滿誠意的保重。

我有一些事情想請教你呢。

請教、聽見這個詞笑面青江整個背脊都涼了起來。

石切丸的背後是這個房間唯一的出入口,而笑面青江的背後則是他還沒收起的被褥。作息規律行儀端正的神劍大人有喜歡賴床以及剛起床時腦袋很不清楚的毛病,估計他今天也是忘記收拾被鋪便開始進行早晨的加持祈禱吧。

禮多必詐,笑面青江勉強扯起嘴角,我們都什麼關係了,想問什麼就問吧不用客氣?

這樣啊,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囉。

你打從一開始就不打算恭敬吧?

喔呀?是這樣嗎?

狡猾的神劍大人。笑面青江將這句話吞回肚內。

在你向清光君表達可以出陣的意思時,我開口要阻止你,你確實有聽見吧?為什麼要故意裝作沒聽見?

嗯……我是真的沒聽見喔?

這是謊言,石切丸當然也知道然而他只是點頭說著這樣嗎,默許眼前那人的謊言。笑面青江的偵察能力會如此優秀有一部份是因為那樣媲美野貓一般敏銳的聽力,姑且不論在失去視覺的狀態下他的雙耳獲得多少加成,一般情況下他恐怕連一根針刺破皮膚的聲音都可以聽見。

那麼,為什麼要堅持出陣呢?明明就不是萬全的狀態。

戰鬥是武器的本分喔,我不是堅持,而是做了應該做的事。

那又為什麼,將盾兵換成了弓兵?

為了靠血的味道來確認敵人的位置啊。

……。

石切丸沉默了,這下看不見對方表情的笑面青江也能猜想他的臉色現在有多麼難看,在笑面青江還在思考應該說些什麼來緩和氣氛時石切丸先開口了。

就算不那麼逞強,我們也能夠成功的討伐敵方大將的啊,難道你就那麼不相信隊上的其他人嗎?

啊啊、天大的誤會。笑面青江苦笑著搖頭。

當然不是,可是如果我不這麼做,受傷的可能是其他人不是嗎?尤其是你,石切丸,你可是帶傷上陣呢。武器的本分不只是戰鬥,雖然我不擅長,但是武器也應該被用來守護啊。

明明知道自己的戀人溫柔的天真,石切丸卻還是沒來由的感到憤怒。

或許是氣自己吧,氣那個覺得渾身是血的笑面青江非常美麗的自己。

……青江,傷口還好嗎?

哎?對於話題突然的轉變笑面青江沒有立刻反應過來,沒事喔,畢竟是在戰鬥的嘛,這種事情是理所當然的。

那麼,傷口會痛嗎?

嗯、嗯?……這麼點痛還可以忍耐的。

不妙,不知道為什麼不過氣氛完全不對,儘管察覺這樣的狀況笑面青江還是微笑著吐出不是事實也並非謊言,那樣模稜兩可的話語。

抓住笑面青江肩膀的手不是溫柔但也不太粗暴的將他壓倒在背後還沒整理的床鋪,位居上位的石切丸用帶著一點譴責的聲音說。

青江,你好像染上太多鮮血和謊言的顏色了,讓我將你重新染上我的顏色吧。

——

剛沐浴完的笑面青江穿著單薄的襯衣,下身是一如往常的長褲,沾在繃帶上的鮮紅在白色的襯衣下若隱若現,當石切丸解開對方上衣的所有鈕扣時身下的人從喉頭發出一陣彷彿帶著期待似乎又帶著一些嘲諷的笑聲。

趁人之危呢,神劍大人。

是嗎?我不覺得呢?畢竟你跟平常沒什麼不同不是嗎?

好過份啊,我現在什麼都看不見喔?

石切丸聽完,微微勾起嘴角在笑面青江的眼旁落下一吻,覺得有些癢的笑面青江只是稍微偏過頭沒有掙扎。

石切丸順著臉頰一路吻下,潔白的齒在裸露的頸部執著的啃咬,不輕不重的力道在白皙的頸部留下帶著微紅的痕跡但是沒有明顯的齒印,笑面青江瞇起眼,喉頭像貓一般的呼嚕聲讓石切丸判斷他不討厭這樣子的舉動,雙手也變本加厲的將對方下身的衣物褪去,在他開口抗議之前吻上那張微啟的薄唇帶著不滿的話語自然而然的被半強迫性的吞回肚內。

接吻的同時石切丸瞇著眼觀察笑面青江的表情,這個時候石切丸暗自竊喜對方現在什麼都看不見,不然笑面青江不可能允許石切丸觀察自己接吻時的表情。溫熱的舌滑入笑面青江有點冰冷的唇,用舌尖細細數過齒列,撬開沒有特別反抗的下顎石切丸用舌纏繞住對方的,兩個人從鼻間吐出的炙熱氣息互相打在雙方的皮膚上,來不及嚥下的唾液順著笑面青江的嘴角滑落。

呼……等等、石切丸你打算做到最後嗎?

當然?我沒有一次是途中停手的吧?

就是這樣才覺得棘手啊,笑面青江在心裡暗自想,同時他勉強的勾起嘴角,現、現在還是白天唷……?

喔呀?是誰規定白天就不能好好疼愛你,讓你染上我的顏色呢?

聽見對方的回答笑面青江因為剛剛的接吻而泛起一絲紅潤的臉頰嘩的一聲刷白。

或許誰都想不到吧,平時言行舉止看似大膽開放的笑面青江一旦真的對他動手他居然會像被野狼捉個正著的兔子一樣瑟瑟發抖,明明不是第一次和石切丸交合他卻害怕的像是沒有經驗一般不安的連視線都不敢對上──哪怕是什麼都看不見的現在也好笑面青江還是沒有面向石切丸。

笑面青江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惹人疼愛的存在,石切丸兀自在心裡作結,他用蜻蜓點水一般溫柔的親吻試圖安撫身下那人忐忑的情緒,這招每次都奏效,這次也不例外,笑面青江原本僵硬的身體漸漸的柔軟,石切丸厚實的手掌像是要安撫他一樣輕輕的拍了拍笑面青江還有些濕潤的頭。

沒問題的、青江,不用害怕。

哄騙小孩一般的口吻,在笑面青江反應過來之前石切丸將自己的右手食指探進他的後孔,異物入侵的感覺雖然讓笑面青江感到不適,但也不至於疼痛。石切丸熟練的在笑面青江體內進行擴張作業,因為受到刺激而弓起雙腳的笑面青江只是偶爾從喉頭發出近似啜泣的咽嗚回應著對方。

失去視力的話其他的感官能力會上升這件事看來是真的,明明失去聽力也不會看的比較遠失去聽力觸覺神經也不會變的更加敏感為什麼失去視力不止觸覺神經變得比平常敏銳平時聽不見的細小聲音現在也能清清楚楚的靠雙耳接收呢?笑面青江忍不住孩子氣的想。

凡事講求循序漸進的石切丸並沒有一開始便直接刺激笑面青江體內最敏感的位置,他用兩根手指仔細的按壓著粉色的嫩肉,平時的話這樣緩慢的節奏能夠撫平笑面青江不安的情緒,但是在失去視力觸覺獲得提升的現在就連石切丸手上的薄繭滑過內壁都讓他止不住顫抖,而平常不可能聽的那麼清楚、在自己體內迴響著的細微的黏稠水聲也讓笑面青江感到無地自容。

哈、好了,石切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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