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青风闭着眼睛，平静地躺在他的怀里。

狐面跌落一旁，觑红衣喉间迸出绝望的嘶喊。

怀里冰冷的袖青风，再也不会抬起手来抚过他的脸，无所谓地笑道：“我不会死。”

觑红衣再也感觉不到那人的体温，却紧紧地将对方揽入怀中，仿佛这样就能温暖对方已死的心。

“袖青风自诩不跪天地不跪君王，无亲无师，今生只求一位知己，为之生，为之死。”

“宁负天地不负君。”

觑红衣抱着袖青风，有什么落在袖青风脸上，缓缓划过一道泪痕。

他轻声唤道：

“黄泉路上，走得慢些。”

一身无暇的白衣，狐面后的人声音寒若冰霜。

“袖青风，今日索命而来。”

“为挚友觑红衣。”

长剑应声而出。

他开口，却是出乎意料的话语。

“红鬼收命，命难留——”

“说书的，你还知道些别的什么？”

“我还知道，觑红衣被杀时使的是袖青风的剑式‘十步定川’，而袖青风为友报仇时说的是觑红衣的‘红鬼收命命难留’。”

说书人一拍醒木。

“不过真正的故事，又有谁知晓呢……”

“袖青风。”

一身红衣的人在红得似血的彼岸花丛里默然走着，此时停下脚步，回转身，朝身后之后淡然一笑。

一身白衣的觑红衣看着他，突然快步向前，一把将他拥入怀中。

“抱歉，我失约了。”

袖青风回抱着觑红衣，声音缥缈。

一双唇封住了他的口。

觑红衣凝视着他的双眼，竟隐隐带着笑意。

“如此，便罚你再做我一世知己。”

袖青风愕然，随即婉然一笑。

“听君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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