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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最后一滴雾霜凝固而成的水珠沿着叶尖滴入泥土，傍晚正式落下帷幕，天空开始由星月主场。被蓝色纱幔笼罩的调查兵团点起了一盏盏橘黄色的油灯，映在墙面的放大数倍人影犹如蠢蠢欲动的魑魅魍魉，随着火焰的跳动忽隐忽现。

刚刚冲泡好的茶香味弥漫满室，徐徐上升的水蒸气如同舞女们手中飘摇的纱带，将坐于首座的团长埃尔文的表情隔得看不真切。前来与会的调查兵团高级长官们全都正襟危坐，紧抿双唇不作任何言语，一副严肃的模样将本就沉重的气氛更加下压，除了其中一个人。

利威尔坐在副座上，翘着二郎腿倚着椅背轻抿一口眼前的茶。不知是太烫还是其他原因，他皱着眉咋舌，在安静的室内被放大数倍清晰地传至整个被临时用来充当会议室的餐厅里。

“喂，有话快说。”利威尔催促着，将茶杯径直放在桌上不碰它。埃尔文轻咳一声清清嗓子，示意大家把目光聚集在他身上。

“这次的墙外调查，我们的情况并不乐观——可以说，是最糟糕的一次了。”他双手交握置于胸前，而各个与战的长官们也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或懊恼或悲痛的神色，显然这次的战斗并不如预想中的那样好。

“先前已经有过一次墙外调查如此惨败的记录了，那次是天空中突然下了雪。而这次不仅仅是下雪，连我们的秘密武器艾伦耶格尔的状态都不是很乐观。他已经出现了轻微的意识混沌状况——韩吉佐耶？”

“是！”被点到名字的副队长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她身下的椅子由于她的动作与地板进行了一次充分的亲密接触，不过没有 会在意那拉长难听的声音，因为他们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这个面容严肃的女人身上，“这次墙外调查只下了一刻钟不到的雪，但艾伦耶格尔在这期间很不凑巧地巨人化了。尽管没有出现人员伤亡，但他也出现了短期内失控的状态。初步认为巨人化与温度是有关的，在夏季下雪这件事本身也令人惊奇。目前所有情况依然还在探究中。”

“好，可以了。”埃尔文示意韩吉坐下，然后低头沉吟。他像是在经历什么痛苦的思想斗争，连光滑的前额肌肤都被肌肉的牵扯推挤成深深的“川”型。旋即，他换上了一副不容置疑的神色，扫视周围，“这件事情只是一个小意外，没必要让我们之外的人知道，尤其是宪兵团的家伙……你们，都清楚吧？”

身为团长的气场自然不凡，压迫着在场的每一个人。除了一直默不作声的前调查兵团士兵长，所有人都连忙点头，接收了埃尔文富有某些暗示意味的眼神。

“韩吉，留意这几天的天气情况，同时与驻扎兵团那边保持联系，记录每天巨人的动向与天气的变化。”埃尔文叮嘱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不放心地追加了一句，“这段时间请务必让艾伦的身体恢复到最佳状态，至于下一次的墙外调查的时间安排，全都由他的状况来决定，明白？”

“是，我明白了。”

韩吉回应着上司的问题，埃尔文在众人严肃的表情中做了散会的指令，早已等不耐烦的利威尔终于起身，率先离开了这里。坐在桌尾的韩吉与埃尔文无奈对视，前者推了推眼镜看了看表，这次短小急促的议会不过经历了三十分钟而已。

“今天他也还是走得好急啊。”

“没有艾伦参加的会议，他哪一次不急？”埃尔文笑笑，径直起身走向门口，在经过那个实验狂人的身侧时，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关于我们正在研究艾伦的血液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他。除非紧急情况——”

“是是是，这点我还是知道的啦。”安抚性地回拍好友的手臂，韩吉将目光投向几乎燃尽的灯芯。在墙上的黑影一晃而过以后，一只引火的飞蛾猛然从烛焰坠落。

夏季的傍晚并不似暴风雨来临前闷热，反是带着些微风送爽的清凉。越是接近地下室，回响绵延的脚步声就越是搅起不知被这条青石砖瓦密封多久的隧道里潮潮的空气。由地底透出的刺骨凉带着阴冷的气息，尽管这里没有一丝风——连手里的油灯都散发着恒定的光芒。

利威尔伸手推开隧道尽头那道生锈的铁门，堪堪挂在一边的锁头形同虚设——他手里拥有一个正常士兵长应当管理的室院所有的钥匙，尽管他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不过的训练兵团教官。

划破沉寂空气的“吱呀”声响后，一扇被铁栅栏围得严严实实的小窗映入眼帘。银白色的月光如同乳白色的牛奶流淌了满地。他的少年置身于这一室梦幻中，在他才刚刚踏入门槛的下一秒，便立马直起了身子，鎏金色的瞳孔明亮如同夜幕上细碎的星光。

他将油灯放在少年床边那个破烂不堪的木柜上，亮橙色的灯火顷刻间灌满了小半个房间。在少年的注视下，利威尔拿过油灯旁被饮用过的茶杯，抬起头一饮而尽。

“诶？那、那个，兵长今晚没喝过水吗？”察觉到男人丝毫不介意这只杯子被自己使用过，艾伦的脸不可避免地涨的通红。他在利威尔脱下军装外套的动作里有些不自在地问着，只穿了一件衬衣的男人直接坐在他的身旁。

“他们泡的茶难喝死了。”利威尔一边回答，一边用手中的钥匙解开了艾伦身上的枷锁。重获自由的少年才刚刚活动了一下被铁拷磨得生疼的手腕，下一秒却被年长的恋人强行解开衬衣的纽扣，并且将他转了个身。

“兵长！您是在做什么啊！”被利威尔的举动吓得不轻，艾伦失声叫嚷了起来。男人粗糙的手指从他圆润的肩头滑至蝴蝶骨，顺着腰间微微凹陷的弧度来到胯骨。他的动作认真，无关情欲，就像是在检查自己的珍宝有没有任何破损一样。

过了一会儿，艾伦才感觉褪到小臂的衣服被重新披上。男人揉了揉他的脑袋以示安抚，把他的身子重新转回来面对自己，脸上是少有的放松神色：“很好，没有受伤以后修复的痕迹。”

“啊，真是的，兵长的身上也有很多伤疤啊。”第一次看见利威尔如此大惊小怪，艾伦有些意外，随即不受控制地笑了出来。帮少年扣好扣子的利威尔狠狠地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坐在床沿自顾自地开始脱鞋袜。在一切都完成之后，他倚在床头张开臂膀，少年会意地弯下腰窝在他怀里。

油灯已经被吹灭了，小小的地下室里被披上了一层圣洁的白色轻纱。不断有夏夜的冷风从铁栅栏之间钻进来，吹冷了两个好不容易才有机会相拥而眠的恋人。

一直在皱眉深思的男人搂着少年的手越收越紧，在对方一个不舒适的扭动之后猛然一个翻身，将艾伦压在身下，同时低头吻住了那双正欲发问的唇。

虽然不明所以，艾伦还是选择安抚年长的恋人。自从伤了一条腿并且从士兵长的职位退下之后，利威尔变得越来越容易生气。他的脾气越发暴躁起来，大多数时间也是沉默寡言。偶尔几次艾伦去训练场找他的时候都能捕捉到他眉宇间的情绪，出乎意料地带了些失神。

他无从得知利威尔的想法，把他当作“屁都不会放一个的臭小鬼”的男人自然不可能把真实的想法表露给他。他能做的只是尽他的努力去减轻利威尔的负担，用自己的方式让利威尔感到放松，哪怕只是片刻。

在艾伦东想西想的期间，利威尔的吻已经从颈侧绵延到胸前。才刚刚被拧上的扣子第二次又解开了，露出了一大片毫无瑕疵的美玉般的前胸，男人顺势开始进攻眼前颤颤巍巍的两颗粉红色小点。

禁欲将近半个月的身体变得十分敏感，艾伦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发出细弱的轻吟。就在他以为利威尔会解开他的皮带时，柔软的唇出乎意料地印在他锁骨与肩膀的交界处，仿佛刚才的举动只是一个撩拨少年的恶作剧。

“还记得吗，有一次你暴走的时候我把你挖出来，你的四肢全部都被我切断了。”利威尔在艾伦的肩膀吮出一个个红痕，过大的力度让后者不适地皱眉，“但是我才把你送回实验室，你的手脚马上就长了出来，像个怪物。”

“您……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我是怪物这件事。”

被心爱的人说成怪物，虽然这确实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但艾伦还是不可遏制地难过起来。他垂下眸子盯着床单的一角，身体依然顺从男人侵略性的动作，就连皮带真的被解开了都没有反抗。

利威尔对他伤心的语气置若罔闻，俯下身大力啃咬正随着呼吸慢慢起伏着的、绵软平坦的小腹。艾伦下意识地躲避了一下，腰骨两侧却被男人的手掌牢牢地固定着，所以无法动弹。犹如幼猫的呻吟声随着利威尔湿滑的舌尖四处滑动的动作渐渐逸出少年的喉间，小麦色的皮肤混杂着月光镀上的银白和浅浅的粉红，少年显然已经陷入了男人给予的情潮之中。

他感觉自己的双腿被利威尔大力打开，正想抬高腰部方便男人的动作，利威尔却就着握着他脚踝的动作直起了身子。

将艾伦的双腿架上自己的肩膀，利威尔并没有如以前无数个夜晚那样继续着漫长却乐此不疲的前戏，而是倾身吻上了恋人紧咬着的双唇，左手滑上对方敏感的大腿根部细细摩挲。

“这里也是，在长出新的双腿以后，留下了一道痕迹。”在亲吻的间隙，利威尔低声说着，这时才睁开眼正视少年难过得快要哭出来的那双琥珀色眼睛，“还好，你他妈是个怪物，艾伦耶格尔。”

被利威尔收入怀里，这时艾伦才感觉到男人身上原本绷紧的肌肉渐渐地放松下来，伴随着他最后的那句话语。

隐约猜出了晚上长官会议的内容，艾伦终于明白今天晚上利威尔到底在介怀着什么。他回抱着男人，小猫似地用脸颊在对方厚实的胸膛蹭了蹭：“您在担心什么呢，有三笠在负责监视我。”

利威尔偏头在少年的头顶印下一吻，顺势将他重新推到床上，用与刚才的举动截然相反的温柔力度轻轻亲吻他的颈间，看不见自己的眼神有多温柔：“自己的东西，自己看着比较放心。”

“嗯啊……”刚才被恶意挑逗的乳尖再次被含入温热的口腔，艾伦控制不住地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呻吟。相比刚才，男人这次更加恶劣地爱抚着他，抚在腿根的左手沿着优美的脊线滑入股沟，试探性地按压着紧致的入口。

“我、我也是……呼嗯……慢点……”艾伦用那双充满水汽的眼睛对上利威尔压低的眸，身后沾着润滑剂温柔地按压着自己内里的手指给他造成了一定的不适感，但他还是咬着牙挺起身子承受着，“想看、想看到兵长……无论是什么时候……”

“嗯。”利威尔应着，额际的汗水沿着下颔刚毅的线条滴入白色的被单。他解开自己身上多余的衣物，在俯下身与少年唇舌交缠的同时缓慢将自己推入对方的体内，少年提高了好几度的难耐呻吟很快就淹没在两人交着的唇齿间。

狭小的地下室回荡着沉重的粗喘与混沌的水泽声，回旋交织在艾伦的耳边。通红的耳尖被眼神锐利的男人捕捉住，像是品尝美味佳肴一般含入口中细细舔舐，加上体内的敏感点不断被膨胀的性器恶意地碾过，让舒服得连声音都不成调子的少年狠狠地用犬齿咬上男人宽厚的肩头。

像是被他这一野兽般的举动激励，利威尔直接把挂在他身上扭来扭去的少年狠狠按在床上，握着对方柔韧的腰部，下身几乎是全数拔出，在年轻的恋人尚在失神的同时又狠狠地变换着角度，顶入他湿软甬道内那敏感得不得了的前列腺。

“哈啊——为、为什么……嗯嗯……为什么每次回来都要做、这种事……”过强的快感让少年的眼角流下了生理泪水。为了稳住不断晃动的身体，他只能用双腿缠上利威尔精壮的腰间，完全打开的后方已经酸软得不成样子，阵阵电流以小腹中央被顶弄的那点为圆心，不断地向他的四肢百骸扩散着，“想和兵长好好说话……”

“我现在不就是在和你说话么？”利威尔又是一个狠狠的冲刺，满意地看到少年浑身战栗地攀附上来的样子，眼前却又浮现出这小鬼暴走以后被人随意地挖出来之后四肢残缺的样子，下身的动作猛然加速，“想说多少，我都陪你。”

“慢、慢……太快了……呜嗯……”被男人莫名其妙又开始加速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艾伦迷茫地抱紧了对方，颤抖地达到了今晚的第一次高潮。他瘫软无力地倒在床铺上，勾着利威尔的脖子，在男人始终紧抿着的嘴角笨拙地印上一吻。

“想说，我好想念兵长。”少年带着些许稚气地笑了，沾染了泪珠而变得莹润无比的那双琥珀满满地倒映着利威尔的身影，笑弯了的眼睛挑了几分刻意的狡黠。

利威尔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拿这个随时随地都可以撒娇的小鬼没辙了。他发出一声妥协的轻叹，下身重新律动起来的同时，亲昵地用自己的鼻尖抵上了对方的：“你啊。”

沉寂的空气随着利威尔的动作再次被搅动得燥热起来，月光从窗间的栅栏流入交错相叠的砖瓦之间，填满了其中无数个狭小的细缝，正如被爱意填满的，两人空缺了半个多月的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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