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ess of Janus 3 冷漠

Bless of Janus 3 冷漠

被帝国全国热烈追捧的男人正站在窗边，身上散发着几乎可以看清的黑色怨气。

不幸在不对的时间进来的冰之乙女屏气凝声，全力注视自己的脚尖。

刚才宰相阁下的……来过了，向宰相阁下建议由他来负责苍之骑神的修复工作，条件是他必须成为苍之骑神的启动者或者准启动者。

与阁下谈判时意外的条理清楚，让冰之乙女都不禁刮目相看。曾经被利用却束手无策的孩子，似乎已经开始学会了怎样讨价还价，虽然稍嫌稚嫩生硬，不过毕竟尚还年轻。一切交给时间，早晚有一天--她偷眼看了一眼正看着窗外的男人，应该说血缘都是奇妙的吗？

“雷格尼兹卿，应该感谢令郎呢。”

“……”不幸同在的帝都理事大人表示躺着也中枪。

“如果没有令郎的影响，我相信今天的对话不会如此冷静理性。说不定连谈判草稿都有令郎的润色。”

“我想犬子参与的原因，多半是觉得，这可以对舒华泽君有所帮助吧。”作为学院的理事之一，即使灰之骑士已经无法作为普通的学生来看待，雷格尼兹卿也忍耐不住的想替他说点什么，以对方的长辈与好友的父亲之名。

“犬子也曾经与我说过，他担心过去的同窗因为种种挫折而失去本心。能有一个确切的目标，也许能给予他的朋友前进的方向。”

“不用担心，我也并不想否定这个计划。只是，他们还是太年轻了。”

宰相阁下突然笑了起来，“不过正好，原本就期望能有一个备用方案。如今倒是多了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克雷娅对那个男人明明没有丝毫好感，却也突然觉得有点同情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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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输入内容是时事。

屏幕内毫无意外的出现了宰相阁下的信息与照片。

作为他的部下之一，山鸟少尉对此已经相对熟悉。

奇怪的是，自从上次读完那份报告之后，每次看到宰相阁下的相关讯息，他的手指就会传来奇怪的麻痒感。

就像战斗中想要及时去接住飞旋回来的双刃剑，或者看到远程目标直接抽出他的双枪一样的直觉。

他对此的推论是，阁下作为他的最高上官，将会给他各种任务，所以他一看到阁下，就产生了对战斗的期待感。

……

大脑内的幻听似乎发出了只求一死的叹息声。

在山鸟少尉身边记录他日常体征的研究员突然被吸引了注意，测试对象的心率和肾上腺素指数出现了一个峰值。

周围的环境没什么变化，这是怎么了，她抬头看看测试对象面前的导力终端屏幕。

屏幕里正在播放着灰之骑神在帝国边境处的活动。

另一位研究员也看到了，忍不住走过来：“灰之骑士啊，这个月已经是第三次了吧。”

“是啊，他快毕业了，上头估计也开始为他在军部的未来做宣传了。”

“说起来，那位大人有来过这里一次呢，是来进行战斗数据更新的。”

“对，我也碰到过。人是挺礼貌的，就是太冷漠了。”

“你们俩在干什么，”主管远远的警告他们：“不要在研究对象附近聊天，干扰输入。”

两个研究员露出糟糕了的表情，互相做了个鬼脸走开了。

骑神，之前的知识显示为巨大的人形兵器。需要被称为启动者的特殊驾驶者。

用数值表示，常规机甲兵综合战斗力为8，新型坦克综合战斗力为9，队长级为11，将军级为20-30。

骑神为50。

不，数值还能随着启动者的能力而变得更高。

骑神，是不同的。

试验床上的少尉在他们刚才议论的过程中，用计算战斗力压抑着自己突然过速的心跳。他脑子里那个声音也始终一声不吭。

不同于平时，这种静默更像是那个声音在全神贯注的聆听别人的对话、以此来摄取冷冰冰的资料之外的信息。

在他们说起对那个人的评价之时，那个声音发出了几乎是窒息一样的喃喃：怎么会……

那个人，冷漠。

新的影像又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这次是在户外。从路边的绿化和街道宽度来看，这是一个小城市。

雨水从灰色的天空里落下来，从他眼前垂落的头发上滑落。

观察者似乎正站在一条小河边的桥上，注视着桥下的流水。

视角因为什么而突然转了90度，迎面跑来的是上次那个红衣的少年。

从他的嘴型来看，他在叫着观察者。可是白发少尉什么都没听到。

所以这一次，他也依然听不到声音吗？青年心想。

少年在他面前比划着什么，面色焦急。

在少年对面的人却只是无所谓的一耸肩回应。

少年冲着这边点点头，转身跑开，他的皮鞋踩在水洼里溅出小小的水花。

少尉与那个人一起注视着少年的背影，目送他远去。

然后对方半路突然停住了。

黑发少年转身冲回来，一把拉起他的手腕，把手中唯一的雨伞塞到他手里。

快回去吧，会着凉的。这几个字他能从唇部的运动推断出来。

看着少年的眼睛，他的心脏重重的跳了一下。

一起找吧。

观察者翻了个白眼，向对方妥协了。

他们开始分头行动，他随着观察者跑遍了这个小城的各个角落。

小小的公园，学生宿舍，民宅的院落，杂货店的门口，拥挤的车站。

这些景观都带给他一种无法描述的熟悉与亲切感。

在一间旧教堂的长椅上，他们找到了一个熟睡的孩子。这似乎就是搜寻的目标，因为观察者立即就联络了那个少年。

通信拨通的时候，他注意到这个人ARCUS上的属性链跟自己的一模一样。

很快全身湿透的少年就赶来了，人事不省的孩子被少年小心翼翼的背起来，两人一起走出了教堂。

外边的雨还在下着，少年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天空。

他感到肩头一轻，然后一件红色外套就罩在了少年背着的孩子身上。

对方惊讶的转头看向这边。

他看到观察者伸出手去，用本就是单人的伞为两人遮挡雨滴。

彼此交换了一个微笑，他们一起跑进了雨幕里。

最后，他们把那个孩子平安的交还给了一间民居里的夫妻。那对夫妻的表情在看向彼此的时候有些尴尬别扭，看向孩子的时候却满是抱歉与伤心。

他的同伴似乎因为别人的团聚而放下心来，欣慰的松了一口气，推推他向屋外走去。

在屋门口的台阶上，对方一边撑开伞一边对他说着：太好了，不愧是……之类的词。

这边则坏心眼的眯起眼睛回答了什么，激的对面的人立即收起笑容回给他一个恼羞成怒的死鱼眼。

这一次，少年的伞与他的外套由他们两人一起共享了。

跑回一处三层建筑的途中，两个人报复性的互相踩着靴子与皮鞋，悄悄推搡着想把对方赶出勉强干燥的狭窄空间。

结果两个人都比之前湿的更彻底了。

这样打斗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名为山鸟的少尉从他已知的逻辑与常识无法推断。

但是此时他能感觉到观察者的心情了，犹如他自己终于与其本身融为一体一般。

轻松的，愉快的，好像有许多小鸟的翅膀在喉咙口与胸腔里拍打。

等他们进入那座建筑的时候，两人的衣服都完全贴在了身上，脚边很快积起一小摊水渍。

客厅里，一位红发少年正在和一位戴眼镜的少女一起看书。

注意到两人的狼狈，他们都发出了一声小小的惊呼，起身迎了过来。

两条干燥蓬松的毛巾很快盖在了他们头上。他一把抱住对方的脑袋，有些粗鲁的揉搓擦拭。

对方抱怨挣扎着，伸手想抢夺他手里的毛巾，却总是不得要领。

不远处的红发少年担心的想要阻止他，戴着眼镜的少女则一直压抑不住唇边温柔的笑意。

他还是听不到他们的对话。

只有一件事情是确定的，他们两人也都在笑着，快乐的笑着。

影像外的少尉扯了一下嘴角。

那样的表情，他做不出来。

这是冷漠吗？就算因为刚启动不久而缺乏基本情感经历，他也无法把这个词与这段影像连接。

但是从最后的心情共鸣中，他开始明白了，这些画面中的那个观察者，也许跟他自己是同一个人。

这是我的过去吗？

一声轻佻的哼笑回答了他，一无所知的你说什么是你的！？

原来这个家伙对现在的他是抱有敌意的。

但这并不是全部的原因。

只是现在的他尚还不知道。

这些记忆都是那个观察者最宝贵的财富，丝毫不想泄露一星半点，却又不得不与他分享。

他在那些回忆中什么都听不到，而在他身体里潜伏的那个人则什么都看不清。

可是至少，至少只有那些话语与笑声是完全属于过去那个他的，绝对不会交给任何人。

哪怕是什么都不记得的自己。

就像赌场上的赌徒，输掉了全部，却还死死握着最后的筹码，不肯松开，直到双手都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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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上司动动嘴，下面跑断腿的最好诠释者，铁血之子稻草人今天也觉得自己萌萌哒。

不对，最终跑断腿的还得包括那家伙才对。

只是这样的命令还真是……不喜欢把人逼得太过的大尉叹了口气。

基本上就是把之前灰之骑士拒绝接受的任务全部都移交给那个人。

灰之骑士会拒绝的都是侵害到普通人利益安危的任务。

虽然之前本来也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而准备了山鸟……

如果他所知的情报是正确的，那么苍之骑神被修复完毕之后，山鸟就将成为他们的黑色骑士，帝国英雄的背面，灰之骑士的影子。

那个孩子知道了会是怎样的感觉呢？曾经最重要的朋友将因为他而背起更大的负担，而他自己的付出则再一次成为别人的棋子，他的心意又将成为一场空。

少有的感伤让特务大尉有点低沉。

他甚至还不知道他的朋友以另外一个身份复活了，否则他是不会竭力促成苍之骑神的恢复工作的吧。

可既然拥有了骑神的力量，在动荡的时代不去利用，作为大国的埃雷波尼亚大概反而会成为众矢之的。

让这道伤口更为疼痛的是，即使是必然的结果，做下了这个决定的人，却是大叔--那孩子的父亲。

这是无解之局。

他早就知道，只是忍不住有点替那两个人难过。

他打起精神，打开终端向山鸟与那个人分别发送了各自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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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的，作为上司说吧说吧我就是不想听的最佳代表，瓦吉君开开心心的带着新的从骑士溜号中。

虽然一年365天有300天不在法典国，他还是觉得离开了总长的存在光环，天怎么辣么蓝树怎么辣么绿花怎么辣么红。

陪伴教导他多年的阿巴斯被他毫无怜悯的扔在了家里，抵挡来自总长的愤怒。啊，希望回去的时候阿巴斯他还活着啊，愿女神保佑。

刚被骑士团的诸位亲切教（xi)育(nao)沟（ou）通（da）过的瓦鲁多虽然没跟宿敌一样表现出来，心里也对这次放风感到由衷的庆幸。

两个人打着回收古代遗物的旗号潜入帕尔姆市周边地区，进行名为工作实为散心的公费旅游。

直到最近的教会发来联络说红曜石大人询问他们工作进展情况，星杯团第九骑士这才慌了手脚。

尚还不充分了解顶头上司的瓦鲁多也禁不住有些发憷，就算没能跟总长当面多接触，就凭能指（揍）导（翻）他的从骑士们噤若寒蝉的态度，他也能觉察出大事不妙。

在获得哪怕是解放力量也要完成任务的威胁之后，两人抱着临阵磨枪的心态赶去郊外，前往之前听说的灵窟。

时间倒退半小时，在两个人一边互相埋怨---主要是瓦鲁多，瓦吉负责在他说完之后予以简洁有力的吐槽与哼笑---一边走进遗迹之前，一位黑发的青年也早已进入了同一个地点。

于是理所当然的，当两人一个担任逗哏一个无视的来到遗迹深处，他们也发现了这一路魔物稀少的原因--年轻的剑士站在一头倒下的魔物身边，正从它身上拔出自己的长刀，挥手一甩清理掉血渍，归剑入鞘。

“是游客吗--”瓦吉哀叹一声，会在迷宫中清理到这么深处来，怎么看也不可能是纯粹路过吧：“不像是呢……”

“……”

对方也发现了他们，转过身来：“埃雷波尼亚帝国预备军，执行公务，不好意思，能请你们回避吗？”

啧，虽说回收古代遗物一向是教会的职责，可要是该国自己也在干同样的事情，他们还真不太好做。

尤其是格外排斥他们团的这个国家。

瓦吉正想着怎么找个理由调戏两句下台阶的时候，瓦鲁多已经暴躁了起来。年轻人冰冷无波的语气让他感到极度不爽，时时刻刻提醒他身边某人丢下胜负跑路时候的情景。

“不好意思，我们这边也是命令。”瓦鲁多在肩上威胁的敲打着刺头棒，棒上魔物的鲜血还未干透，“回收与封印危险古代物品是我们的工作。”

“……这也是这边的任务。”青年似乎毫不受这种态度影响，仅仅是机械的再次申明。

“那就打一场来决定归谁好了！”在瓦吉来不及阻止的情况下，他不成器的从骑士已经被对方的反应激得直接挑起了大战。“这边可是二个人，你觉得自己能赢么！？”

“请不要算上我，不，请不要随便跟人家官方人士开打好吗！”深深被困扰的牛郎骑士陷入了不知道应该先揍自己人还是先跟对方好好说说的两难中。

而对面青年的回答则是叹了一口气，再次拔出了与风之剑圣一样的长刀，“如果非要这样的话，也算是应付的代价好了。”

“正好！”在瓦吉措手不及之时，还没完全被调教好的魔人已经向前冲去。“喔喔喔喔喔--”

“喂！”星杯第九无可奈何的跟上。

二对一吗？青年的眼里无波无澜，只是举起了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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