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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奴】(五),2

[db:作者] 2025-07-05 20:30 5hhhhh 1350 ℃

  在前置的半片范器之内,凹陷入土的人形胸部为热迦定制了两口宽敞深入的空穴,用以收纳她的乳房。为了确定乳房的耸立形状,空洞正中安装两根长至四寸的铁尖,铁尖中端铸成倒刺。人形上方包容女人脸面的地方略浅,椭圆,很像是一个翻转过来的面具内壳。面具以内正对人眼的一对尖刺高只是寸半,大概可以正好楔入眼窝,但是不会触及靠后的大脑。事先已经用软木填堵住女人的鼻孔,迫使她只能张嘴呼吸,而面具的口唇部位也就理所当然地留有一个贯通向外的洞口。

  不管是因为热迦的体力已经流失大半,还是因为黑种女人的惊人忍耐。当她坐落在铁架上的身体被推搡着装进陶型的时候,在边上帮手的王二并没有听到她发出的喊叫,又或者是王二的神经过分紧张亢奋而没有注意到的。但是他确实看到女人深黑色的背脊上在一瞬间滚滚的迸发出来,已经是像酱汤一样粘腻的汗水。那时候女人的脖颈被人往后拉扯着,她的脸面上仰,因此她当时还是有眼睛的。工人们先是要把她酥软的胸脯与那两处钟形的洞穴紧密契合到一起。铁尖是定制好了要从她的乳头上贯注进入,这一点毫无疑问。热迦先是被强力重压到底,再往后稍微拖拽回来。这一个顿挫的目的,却是为了让滞留在乳中的倒刺生效。女人身体的后退,等同于倒钩提拉乳肉拖前。她的两只乳房都会始终保持在一种前突,伸展,挺直和耸翘的紧张状态。

  现在再向他们的烧土面具中按进去女人的头。王二这一次转脸向外,没有看到她在眼球被刺穿时做出的挣扎。无论如何,女人的疼痛肯定不会停止在这一个瞬间。后半块陶模朝向她的背脊贴近上去,陶土内面森然凝立有星形排列的五支钉尖,它们穿越过女人被割裂剥离出来,蓬松凌乱的皮层肉块,最终将深入地落实在肌腱与骨骼粘连的基底上。

  和她的腿脚曾经忍受过的一样,她的肉现在在各种穿刺和约束中保持恒定。在从合范的陶土顶上开始注入灰浆的时候,王二站在这座大件土型的正面,往那个沟通内外的洞眼里塞进去一根竹管。经过了一些可能是嘴唇和牙齿的阻挡,他可以感觉到竹管最后穿插进入一个绵软的空洞中间。那只能是她的口腔和咽喉。当她的肉身完全沉浸于陶模中容纳的水泥灰浆以后,她从这个唯一的窗口得到空气。王二代表生存者的世界,将通过这支管道与渐渐死去的女人维持住最后的联系。

  直到半夜以前烘烤她的都是非常克制的小火。不过再也没有羊皮软管和流水能为她带走热量了。很多人相信在缓慢中死亡的尸体能够最大限度的保持住她生前的样貌。很显然的,这就是人们希望自始至终维持住她生存的原因。王二被要求继续定时地向管道里注入溶有人参和食盐的汤水。他甚至觉得靠近到那具土范的旁边,能够听到陶土水泥的深处会有液体潺潺地在肉质上流动,那可以被想象成一种吞咽和容纳的声音。其实陶土很薄。其实女人离王二很近。王二总是忍不住地要去想象,那还剩下大半个身体的女人伫立在五寸粘土以内的黑暗、疼痛、还有无时无处能够逃避的地狱一样的酷热之中,王二努力地想象了她可能度日,度分,度秒,如同度过一年的焦灼心情。她现在所能盼望的一切,大概就只是祈祷自己可以更提早一点被小火煮熟。

  王二一直注意到了那些独特的信息交流。有时会有一些黑暗粘稠的流质从管口滴落下来,似乎是来自仍然存活的生命。这些体液已经是那么的干涸与稀少,王二觉得她是真的正在逐渐变到枯竭。其实如果王二踮高一点脚尖,自上而下,他是可以从土方铸范的上缘,看到那个留出的浇注入口,那里应该是填堵上来女人生长着卷曲黑发的头顶的。但是仅仅产生出来这样的念头,就已经足够使王二心惊胆颤。一直到最后他都没有真的去做这件有些鬼畜行状的事。那天是从午夜的正中开始鼓风添柴,温和的炭火开始变身成为冲天烈焰。王二已经抽出竹管,用粘土填补掉了最后的孔洞。他扔开手里的木头勺子退向山坡的边缘,在那里躲避开扑人脸面的炽热火气。

  星天旋转,大火重光。铁炉和陶场同时启动,铁工们推拉风箱鼓入大风,烧熔即将浇注入范的铁汁。

  王二是在早晨,在模场的大火熄灭之后,大家齐力搬运陶土范具的时候,才有机会从上向下地看到陶模顶部的开口。那时范具已经从烧制铁板上推出落地,正在被吊放进入最靠左边的浇注土坑。安放完毕的陶顶已经是在地面更加偏下一点的位置。现在每一个人都可以从铸洞中看到陶器内部,那里边拥有一具黑暗的空虚。至少是在有光线映照到的上半部分,并没有发现人发,头皮以及其他琐碎宵小的赘物,女人的身体应该已经非常萎靡地聚拢收缩成为碳,钙,以及也许一些油脂和皮革的渣滓。工匠们后退避让。炉膛迸裂。坩道中铁白烟紫热浪飞腾,火汁长泄而来,浇灌如注。

  愿我佛慈悲,广渡众生。愿真主至大,赞美安拉。愿基督在第三天从十字架上复活。愿拜火教徒们的恒久光明战胜黑夜。

  热迦跪立在摇晃的牛车上被运送前往安西城的将军府邸。张三身边的王二稍微一恍惚,就觉得还是像上一次那样,正在运送活着的黑女人进城去,去为将军推拉出来冷泉和焰火。只是再一激灵,他想到那一次他们都是坐在牛车上的,也有押送警戒的兵,兵们都骑着马,只有黑女人自己是拖带着铁球木板什么的粗笨刑具,一个人在沙土里紧扭着高大的个子,拼着老命才能跟上他们的车辆。沙土上往后留出去一个跟着一个,又深又大的光脚印子。现在这对大脚,可是脚心朝天翻起来在车板上摆着。他自己,倒是一步一陷的走在沙窝子里呢。按照老张三的说法,这可就是勘定点算好了的,命数啊。

  她身上的脚镣手铐什么的都是原配。脚枷大板的木头,被火力烧烤铁水浸泡得有些残损开裂,以后工匠们把它拆解下来单独起模,用铁汁重新浇铸了一个。它那种特别破败沧桑的木头样子,倒是全都复刻了回来。女人上下两半虽然是以后拼合起来的,他们把原来的腰环给她重新戴上,正好遮挡住了一圈的铸缝。五个小铁铃铛也都各据其位了。

  女人大张开嘴,眼睛里的铁钉被打磨成了一副黑眼珠。她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来悲喜,一身的前后可真是被做成了大开大合的滚刀肉皮。女人一对大到像紫红李子那样的奶头上插进去两支长铁钉,朝向两边斜杵出来的腿根中间,就是一直敞荡着那么粗黑的一副屄嘴口子。要是去看屁眼……倒还是细细小小的,老实巴脚的眯着。她就得在安西城门分张开腿脚,大敞开一千年的屄口子,跪在黄沙里看一千年的西边雪山了。这都是命啊。王二想。可他又一想,她的命好像已经不在这里边了。她应该已经能够转世托生了吧。

  就是不知道她下一辈子,是不是又能变回大象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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