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趾（崇拜）

+雖然最初是因為大佐的“雨天無能”梗聯想到了雨天玩不了火的符文設定，但與之後的劇情毫無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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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地記得符文說過他並不喜歡雨季，潮濕的空氣吸入鼻腔混入泥土的異味，以及雨水未至之時氣壓低沈壓迫著他的神經整個人提不起精神。

“哦，看在艾裏奧斯六聖的份上，你這不是魔法火焰麽，怎麽輕而易舉地就被這點點水珠給滅了啊。”

“我知道你下一句要接上‘真是雨天無能’，閉嘴吧您。”

抗魔發動，叮地一聲把格雷特煉金師的火球原路反彈。

完全沒受到傷害的符文甩動胳膊好讓魔力註入武器，掂量著距離作出投擲符文球的動作。

方才落單的魔族慌忙地拍打著袍子上竄起的火苗落荒而逃。

“如果單純的吐槽也是過錯的話，我早就用巨根捅你上百回了。”

“哎呀~你是指哪種意義上的捅又是用什麽捅呢？”

“哈？那當然是……啊。唔。”

那麽容易被反調戲就別隨便開黃腔嘛。

貌似側臉看見了騎領不出意料地反應過來只手捂臉，符文收回攻擊姿態隨意地從口袋裏翻出不知從誰那裏弄來的巧克力，用力掰下一塊塞到對方嘴裏，繼續將話題拉入正軌。

“說實在的，要完全掌控魔法需要耗費的意誌力可不是你想得那麽簡單，我不否認劍技天賦上做不到像你一樣粗暴有力，至少魔法上目前我不成熟就是不成熟，總有一天，我會精煉技術到毫無破綻，讓你無話可說。”

騎領聳聳肩，漫不經心地從手臂越過符文的肩膀奪過他正偷偷往懷裏揣的一袋金幣。

“……掉落的賞金，說好的對半分。”

齒間咬斷巧克力發出清脆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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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哽咽在喉間的話語，隨著濃稠甜味的擴散酸楚入腹。

騎領提醒自己那原本也不過是個玩笑。

就這樣雨水洗刷汙穢的街道，漫不經心地沖淡銘刻歲月的時光飛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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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舊事重提時儼然陳釀為更為無可救藥的情愫。

臺階下的水窪倒映出兩人狼狽不堪的面容，暴雨迫使他們只能在艾爾之浪殘破的涼亭下稍作休息，哈梅爾獨有的白色大理石地面此時在烏雲的遮蔽下黯淡無光。

褲腿濕漉漉地貼在身上，騎領胡亂擰著衣料試圖擠出累贅的水分，小心翼翼地縮著肩膀期待沈默已久的符文打破這尷尬的氛圍。

“如果你剛才這番話算是告白的話，”終於從震驚中恢復過來，符文顛了顛掌心的小刀拇指施力一個斜劈繼續手中的工作，卻因動作過大把原本用來插魚的樹枝削成了兩半：“騎領，我奉勸你試試去結交更多的朋友。”

“……你還是不相信我的話？”

“是不可能。”

“因為你我都是同性？”

“不是這點。說真的，你和我在一起的日子遠甚於其他人，才會認為我是特別的存在。”

“你覺得真的是這樣？”

他微微苦笑，嘟囔著“真是拿你沒轍了”抬頭註視著面前的雨簾，放下手中的活捏了捏騎領緊張過度的臉頰。

“那麽如果我說真巧我也有無法割舍的存在的話，你會怎麽想呢？”

“我……”

符文回首與騎領四目相接，露出了然於心的表情。

你以為心痛是戀愛導致的結果，卻不知道心絞痛也可能是冠心病的一種。

“當然是……開玩笑的啦~騎領大人你只是錯覺……一定是錯覺罷了。”

那時候騎領就隱約察覺到，符文比他想象中的要敏感很多。

為何而起為何而終已經不重要。

偶爾與符文互相凝視時，彼此赤瞳裏能映射出同樣仿若曖昧不明的柔光，那就足夠了。

騎領暗自低語。

+

事實上接踵而至的戰亂根本沒有留給他們足以揣度個人情感的空隙，更何況這場戰役的敵人卻不再是魔族。

晨露從葉尖滑下，成功地墜落在沈浸在回憶中的騎領頭上，冰冷的溫度刺激他不由地打了個激靈。

“啊糟糕，時間差不多了……”

胡亂地用肩頭的毛巾拭去額頭的汗水，騎領折返回程，慢跑間與身後的悠揚的弦樂揮手作別。

拜德郊區的吟遊詩人輕撫曼陀鈴，用歌唱般的語調向旅人們戲說這片大陸沿襲下來的歷史迷話，再度勾起難以忘懷的那個雷雨交加日子裏的回憶。

真正確認了符文的心意的時機，並不像無盡等人半起哄性質地猜測的是個“充滿粉紅色基佬氣息的浪漫場所”，而是切切實實的兵刃相接之地。

+

“吶，騎領。我一直覺得如果是為了守衛家園，即便雙手染上血色也是值得驕傲的事情。但現在我們做的事情，是不是觸碰了我們曾發誓決不能讓步的底線了？”

身旁的騎領並沒有做聲，只有身上鎧甲丁玲桄榔發出的聲響表明他的靠近。接著他緊緊擁抱住低頭佇立著那個聲音略顯顫抖的少年。

“為什麽，我們要和昔日的同伴劍鋒相對呢？”

下一秒鳳凰的火焰燒灼著大地，劈開雨水的侵襲溫柔地把兩人環繞其中，水火相接形成的氣霧宛如保護罩一般將眼前淒慘的戰場與之隔絕。

國王下落不明，飽含著政權暗湧的危機內亂在人們剛為擊退魔族後不久突然爆發。

盡管在巴內薩和潘恩西歐等人的努力下將矛盾壓制為僅是在首都原野外的局部暴亂，但作為前鋒的他們不單是目睹了人類自相殘殺的慘劇，更是能夠目睹對面盔甲下似曾相識的面容。

成為騎士領主後，騎領多少有了身為軍人絕對服從的覺悟，至少在力量沒有積累到一定程度之前，他清楚地明白這種情況下他只能無聲地攥緊拳頭。

但符文的立場和他不同。

更何況他第一次用劍貫穿的人類的肉體，即是拜德守衛戰中稱兄道弟的朋友。

“別再自責了，無論誰對誰錯，他也貫徹了只屬於他自己的榮耀。如果都是為了守衛和平而做出的犧牲，那麽歸根到底，斬殺魔族和斬殺人類，又有何區別？”

“騎領你錯了，我是覺得害怕啊……”

“我那總是高傲樂觀的符文殺手到哪去了啊，不管是不是自欺欺人，至少我們也避免了更多無謂的犧牲不是麽。”

“……不是的！”

直到對方揪住後背的衣料他才聽到符文在雷聲下微弱卻倍滿迷惘的回答。

“如果將來我們處在同一處境，我不知道會采取什麽行動。明明騎領是最重要的人，卻不能幹脆利落地否定這種假設，我害怕的是這點啊。”

正因為對一個人傾盡全力的喜歡，所以對於還能往最糟糕的狀況冷漠思考的自身感到厭惡。

安於現狀，哪怕暗自竊喜也無法給予騎領任何的答復，哪怕騎領早就失望放棄，可恐怕某天後悔莫及，符文始終沒有主動邁出一步。

他希望騎領能認清這樣的自己。

“笨蛋啊，為什麽只會思考非是既非的問題呢。站立在對立的角度我必然會堅守我作為騎士的驕傲。”

隔著水霧騎領用額頭輕輕敲打符文濡濕的鬢角，目光越過符文的肩膀註視著血泥覆蓋下布滿老繭的雙手。

“看吧果然……”

“可唯獨對於你，我會想方設法地讓你始終與我共進退。”

“……”

“你還不明白麽？無論怎樣，我都不會放手的。”

“真是不合時宜的告白啊。不看場合的領主先生。”

鳳凰的力量從符文體內飛離，這個世界繼續回歸為風馳雨驟。明顯地感覺到懷中的人放松了神經，騎領輕笑著讓彼此貼得更近，密不見隙。

第一次真正認識到不希望失去某人的心情，以及第一次毫無顧忌地深吻。

混雜著雨水的苦澀和血液的腥臭的滋味。

+

故事的結局依舊尚未知曉，唯一確信的是，兩人的羈絆從未被切斷。

有趣的是符文認為惹人心煩的雨天，對於騎領而言卻是記載著兩人珍貴回憶的標誌。

長達數年的在你追我逃中衍生的情感，最終被老天爺這一次又一次突發奇想的氣候澆灌地開花結果，如今已是足以納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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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

似乎房門關閉時的風壓帶入了些許初冬的寒氣，縮在床上的戀人在睡夢中不滿地翻滾著將被窩蜷得更加緊實。符文對於騎領晨練的歸來不加理會，反倒像是撒嬌一般嘟囔著讓他再多睡一會。

“不行哦，今天說好的要把入冬的準備都做好的。”

對付幹脆地陷入裝死的狀態的符文，坐下來的騎領靈感乍現悄悄地將手從床尾伸入被窩，接著用力抓住符文的腳踝，果然激得符文如同僵屍起身猛地坐直身體。

“咿——好冰啊！”

“醒了？啊……好啦好啦原諒我啦。”

眼看頭頂亂發的符文起床氣滿載地搓起了火球，騎領習以為常地松開手轉而安撫般的輕輕揉捏符文的腳背，當然符文知道騎領根本就是玩得很開心。

“餵，你這算哪門子的道歉啊，越來越冷了！哈啾！”

“好好好，那這樣如何？”

手腕施力屈起符文的一只腿，騎領紳士地捧起符文裸露的左腳讓它與視線平齊，看似有模有樣地仰頭逐一輕啄符文的趾尖，經過方才的一頓鬧騰符文的雙腳已經冰涼，此時騎領的親吻呼出的熱氣讓他生理意義上覺得非常舒服輕哼出聲，更何況眼前的人動作嚴謹，煞有風範，不愧為拜德王國已經頗有氣魄受人崇敬的騎士領主。

當然在符文的理智看來這簡直就是惡意的那啥子騷擾。

“幾個月沒見，我難得請假和你碰面，表示下親昵總可以吧。”

“這句話我聽了好幾天了！”

啊真是的，這是要把憋了多少年的情話都說完麽。

看著騎領占盡便宜心滿意足地起身更換運動服，殊不知方才捂嘴移開視線，借此掩飾面頰微紅的符文，在聽天由命地盯著窗外雨滴零星飄落後，卻意外地發覺他並不像以前那樣討厭雨天了。

掌（祈願）

“哈？艾爾搜查隊的爭霸賽？”

眾人停下手中的碗筷，不約而同地望向位於餐桌首席的卡密拉。

“沒錯~”

“白費體力，”方才和次元搶奪烤肉失敗，此時的無盡興致缺缺：“再說平常我們就有對戰著玩嘛。”

“這個可是上面的指示，嘛大姐姐我本著公平公正公開的原則，不會勉強大家的啦~”卡密拉露出了虎牙：“只不過參加的人可以免去這次大餐的費用喲~”

“不是卡密拉小姐你請啊。”守護抽搐了下嘴角。

“當然~我可沒那麽多錢~”

也就是說，是王家贊助的。

不參加的人就必須為這次的聚餐掏錢。

眾人再度望向面前的美食。

在如此高檔的皇室級餐廳裏，奢華的餐桌布置，而擺放在上面的食物更不用提是新鮮上好的肉類，被細致地切片拼盤，散發出誘人香味的醬料將它們完美的腌制，烤出來的口感也是無可挑剔。

被算計了。

大家在心裏不約而同地掩面捶地。

“嘛，反正我是公務員平時就有任務，不參加也沒問題吧，”唯有騎領處之泰然，抬起筷子就向旁邊的符文送過去：“來符文，張嘴，啊。”

“……你別一邊把我的烤肉夾走一邊把青椒給我餵過來。”

嘴上這麽說，符文還是皺著眉頭把青椒吃掉了。

“好好那邊秀恩愛的給我適可而止，騎領你逃不過的，國王指定要你參加~”

“我平時的工作呢？”

“還是沒變~”

騎領到叼到嘴邊的烤肉再度掉了下來。

最後除了遠在外地執行任務的個別幸存者，在場的全員強制參賽決定。

啪嗒啪嗒鼓掌。

“我就知道王宮裏那個老狐貍肯定閑著沒事幹，”騎領翻了個白眼，在擂臺後場做最後的裝備整備：“在王宮搭建這麽誇張的擂臺，還招攬了一大批觀眾。”

看來強制讓騎士領主的參賽也是一種噱頭。

“你以為是免費的麽，觀眾入場都要收錢喲……”元素伸懶腰表示淡定。

國庫有缺錢到這種地步麽！

“嘛，反正都參加了，久疏戰陣，就當是次機會好好切磋一下吧，搞不好順帶還能招點新兵過來。”鋒刃倒是很冷靜，認真地看著對戰表揣摩對策，所有參戰成員被隨機劃分為兩隊，而他是抽簽抽中的領隊。

“你還不如擔心下符文呢。”

“我我……我……我才沒問題呢！”

得知對戰對象是騎領而躍躍欲試的符文，在從幕後窺伺到場外驚人的觀眾數量後，卻不可控制地表現地些許緊張，畢竟他並不喜歡在太多陌生人面前拋頭露面。

但是他也不想因為這種小事而影響到和騎領的對決。

“總，總之我記得有個什麽方法能消除這種緊張的……寫什麽字來著……”

騎領默默地看著連手套扣帶都扣錯位置的家夥縮在角落費力思考，噗嗤地笑出聲來。

“……我知道，把手給我。”

抓過符文連指尖都微微滲出汗的左手，騎領用食指在他的掌心用力書寫著什麽，比劃十分簡單，以至於符文直接就跟著節奏讀了出來。

“J，U，S，T，C，L，K……等等你這家夥又來！！！”

“你只需要看著我就可以了。”

抬起頭來的騎領滿意地看著符文準備一拳揮過來，抓緊空隙掐住符文的指關節下壓，迫使其正掌心平展開來，接著張大嘴巴就這麽貼了上去。

嘴唇咬合的時候絞緊了符文手套的布料，牽動著的摩擦感夾雜著騎領口中呼出的熱氣，根本不會有什麽舒服的體驗，卻切實地讓符文在一瞬間感到心臟停了半拍。

“我說你到現在還是這種反應啊……”

“……我求你別再在大庭廣眾之下耍我了成不？騎領大爺？！”

“那現在還緊張不？”

被你這麽嚇到了怎麽還能緊張的起來啊。伴隨著首戰響起的號角，符文小聲嘟囔著抽回了左手，將手套整理好後總算是回復了正常的表情。

“那麽。”

“這次。”

兩個紅發的少年，嚴肅地挺直身體，同調地深吸一口氣後相互擊拳，異口同聲地宣告準備完畢。

“放馬過來吧，符文。”

“放馬過來吧，騎領。”

望著兩人走出幕後踏上擂臺，方才選擇性失明的狂鋒等人面面相覷。

“不是在手心寫人字麽。”

“算啦算啦別計較啦，他們倆老是這樣的。”

而第二組的對戰選手依舊持續在另一種水深火熱之中。

“矮冬瓜我這次一定會報奪肉之仇的！”

“小鬼頭你也搶了我不少啊！好吧來就來！”

-全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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