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谢】金屋藏欢 第二章 隐客 （上）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谢衣方才悠悠醒转，觉出仿佛正置身于一处温暖柔软的所在，更感浑身疲惫上涌，骨骼酸痛难忍，眼皮重逾千斤，懒待动弹。然而一阵山菌与某种肉类同煨的浓香扑鼻而来，空虚腹中竟不由“咕噜”作响，教他一时大为尴尬，勉强睁眼坐了起来。

谢衣一瞥眼间，见自己所处乃是一间陈设简朴的木屋，一名宽袍广袖的黑衣男子背正对自己凭几读书。听到他起身的响动，缓缓转过头来，原来是形容清峭的一名青年，然而观其入鬓长眉末梢微微分叉，却是莫名透出些冷肃神气。

谢衣刚要起身道谢，被男子抬手止住，走了过来，伸手拿起他脉门一搭，说道：“虚耗过度，并无大碍。”谢衣微微一笑，仍旧起身，略整衣衫行了一礼道：“在下谢衣，多谢这位先生相救之德。”黑衣男子神色淡漠，闻言不过微微点头而已。谢衣看对衣着举止全然不似山野村人，料想是隐逸山林的高士，见他露出有些倨傲之态，自是丝毫不以为意，只道：“请教先生高姓大名。”那人道：“沈夜。”谢衣心念微动动，复又开口问道：“不知先生救在下之时，可曾见过一只……一只黑猫？”

沈夜道：“不曾。”谢衣待要追问，肚内又是“咕”的一声，一时间涨得满脸通红，竟将到嘴的言语咽了回去。沈夜倒是神色如常，向他望了一眼，淡淡说道：“先用饭罢。”谢衣轻咳一声，只得应道：“多承沈先生盛情，却之不恭。”

这木屋之中生有炭火，和暖如春。此刻火上炖了一只瓦罐，里头煨山菌鸡肉，正自咕嘟咕嘟冒着香气。沈夜自去灶下取来备好的白饭和酒。谢衣一日未曾进食，腹饥难熬，也无意客套，端碗便吃，入口只觉鲜美无比，一口气吃了三大碗饭方觉稍稍饱足。他半生之中沉浮未定，居于高位时，天下珍馐美馔尝过不知凡几，此刻却觉皆不及与这劫后余生的一餐粗茶淡饭，纵然是当年状元及第、曲江探花的杏园宴亦未曾吃出这般滋味，不禁百感交集，抬头看时，见主人家在一旁自斟自饮，只是随意动了几筷，称谢时未免赧然。沈夜见他吃罢，斟了半碗酒递过，道：“吃些酒可御寒气。”

谢衣接过酒碗一口饮尽，他酒量甚浅，未料那酒入口醇厚，后劲却猛烈得紧，半碗入腹，已觉热气上涌，头脑之中顿时有些昏沉，颊上也现出潮红之色，口中赞道：“好酒。”沈夜仅是微微一笑。

自打二人照面以来，沈夜一直神色淡漠，冷若冰雪，此刻忽然开颜一笑，仿佛春冰澌涣、雨霁云开一般。谢衣只觉莫名有些熟悉之感，细思之下虽不相识，仍是不由自主的心生亲近之意。沈夜为他添酒亦不推辞，推杯换盏间便与之攀谈起来。

沈夜道：“大风大雪，你因何一人流落在此荒山野岭？”谢衣微微叹了一声，想对方乃是救命恩人，不必有所隐瞒，当下将遭贬官遭遇之事简略说了。沈夜听罢脸色一沉，道：“皇帝如此昏庸，这劳什子的官，你还当来何益。”谢衣听他为自己抱不平，心道这位沈先生年纪轻轻隐居深山甘于过这些清苦日子，入世之有一番艰难遭遇也未可知，不知这番话是否触动他的心事，反倒有些内疚，反过来安慰沈夜道：“沈先生不必为在下忧虑。做官不分大小，为的皆是百姓安乐。在京畿或是荒僻县城，倒也没甚分别。何况将去之所，正是故里，权当落叶归根，也无甚不好。”顿了一顿，又将话题岔开，说了些不相干的沿途见闻。

谢衣饱读诗书，却非迂腐文人，胸中既怀锦绣，又是言辞便给，高谈阔论往往能令人如坐春风、似饮美酒。过不多时，沈夜神色果见缓和，间或与他应答几句，言语虽不多，也足可见其学识渊博、才智过人，话又说得恰到好处。谢衣久未与人如此对谈，又有樽中之物一浇胸中块垒，只感畅快非常，不知不觉已然有了八九分醉意，待这一顿饭吃完，实已将沈夜引为了生平知己。

木屋右侧连着一间小小的藏书室。饮食已毕，沈夜教谢衣去厨下取烧好的热水洗浴，便自去其中读书。谢衣见他事事安排得周全妥帖，更多出了几分感激之情。他在雪中跋涉了半日，已是心神交疲，身上衣衫浸透了汗水、泥泞亦是显得狼狈不堪，洗去尘垢之后，浑身浸在热水之中，但觉四肢百骸无不舒畅，不过片刻功夫，竟是昏昏沉沉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之中，忽觉有人伸手相抱，一惊醒来，见是沈夜挽着袖子正将他从木桶之捞起。

看来虽是好意，如此举动却不免显得亲昵太过，谢衣登时大感窘迫，脸上一红，轻轻一挣没能挣脱，只得说道：“谢某失礼……不劳沈先生……”岂料沈夜不但没放开，反而手上加力抱得愈紧，终是不顾挣扎将他赤条条自水中抱出，抛在了床上。

谢衣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后脑在枕头上撞得生疼，一时全然不明沈夜为何忽然有次鲁莽之举，怒气之中还有些懵然，只道：“沈……先生这是何意？”正要起身，沈夜却蓦地和身扑了上来，将他整个身子压在了下头。

眼看谢衣露出惊愕莫名之色，沈夜反而挑起长眉向他笑了一笑，道：“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沈夜所求并不为过，谢大人以为然否？”说罢，并不待他有所反应，便低头一口咬住了两片微张的薄唇。

谢衣吃疼，猝不及防下已教那条软热滑溜之物趁机钻进口中，肆意舔弄了一番。纵使他尚未婚配，又素来洁身自好不谙风月手段，也辨得出沈夜此举极尽轻薄狎昵，不由怒极，无奈手脚关节受压，只得发力一口咬了下去。

沈夜见机极快，觉出他下颌微动，立刻松开了唇舌，饶是如此仍慢了一点，唇上已被咬出颇深一道口子。他举手抹去口角血迹，这时仍然微露笑意，道：“谢大人好狠。若慢了半步，在下的舌头可还保得住吗？”

谢衣一口咬极狠，不仅伤了沈夜，自己唇舌亦受殃及，猛地一疼，满嘴咸腥弥漫，听得对方调笑之言，心中怒火更炽，斥道：“阁下雪中送炭、出手相救，正是君子所为，谢某铭感五内，甚为敬重阁下人品。你我萍水相逢，素无仇怨，为何无故辱我！”不料沈夜闻言“哈哈”大笑道：“谢大人贵人多忘事，白日破庙中之事，已是全然不记得了吗？”谢衣一怔，正不明所以之时，忽觉什么物事扫得他手臂上一阵酥痒，歪头一看霎时大惊失色，沈夜背后不知何时化出了三条毛茸茸的猫尾，其一在他手上蹭来蹭去，另外两条甩在身后兀自甩在身后轻轻摇动。

“你……你是……”谢衣恍然而悟，眼前之人原来是白日所遇那只灵兽所化，出其不意，竟是半晌说不出话来。

沈夜微微一笑道：“想起来了？谢大人若不想与本座亲近，白日在庙中为何做出那般狎昵之举？”

谢衣强自镇定心神，皱眉道：“谢某一时鲁莽，确是无心之失，更未非存心轻薄……”话未落音，已被沈夜打断，正色道：“阁下一句‘无心之失’说得甚为轻易。须知按照我族规矩，为人抚其三尾，便定下嫁娶之盟。若然悔婚，必生死相博以洗奇耻大辱。”眼看谢衣惊得目瞪口呆，顿了一顿，又说道：“大丈夫顶天立地，这等事情你既做下了，还想抵赖不成？”

谢衣自觉百口莫辩，勉强道：“我……谢某实在不知有此规矩，你我同为男子又怎能……此事万万不可！”沈夜扬眉道：“有何不可？莫非谢大人家中已有妻室？”谢衣急道：“非是如此，只不过……”沈夜伸出二指按向他嘴唇，道：“既非如此，就好办了。木已成舟，你知或不知，都已无甚紧要。现下两条路摆在面前，端看谢大人愿意如何取舍了。”

谢衣愁眉深锁，只道：“抱歉，二者皆难从命。无论如何，阁下可否先将在下放开，再商议转圜之法。”沈夜向他深深忘了一眼，缓缓说道：“本座怜惜谢大人一表人才，原本不忍加害。你一时既拿不定主意，说不得……只能便本座代你抉择罢。”说着，松开谢衣双臂，随手捏了一道法诀。谢衣只觉眼前金光一闪，四肢竟如遭绳缚一般，半点也动弹不得。

谢衣还待申辩，沈夜只管笑而不答，伸手将他扶到床头，取出一块干净布巾为他将一头长发和身上水泽一一拭干，凑向嘴角轻轻吻了一吻，道：“良辰好景，不可虚掷。口舌之争，留待日后不迟。”

沈夜说的煞有介事，谢衣自是情知多说无益，暗忖自己一介书生，身无长物，几近而立之年，又非是什么绝世之姿，实在没有什么可以教对方图谋之处，不由已将对方的言语信了七八分，不由深恨先前误打误撞行了非礼之事。眼前辩解无用，遇上这等怪力乱神之事，又绝非轻易能够脱身，他并不是贪生怕死之人，但也不是气量褊狭之辈，只道以这堂堂七尺之身效仿闺中女儿形态为保所谓“清白”寻死觅活之事，那必是不能。他不暗风月之事，着实不知男子之间究竟能做逾矩到何种地步，不由想道：“只当噩梦一场，或是路上被山猫野兽挠了。挨过一时，总不能被围困一世，此后总能寻出脱身一发。”索性双眼一闭，将心一横，再不去和沈夜啰嗦。这般视死如归的模样，沈夜看在眼里暗自好笑，倒也乐得省去许多言语纠缠，只是低头向他一路颈中吻了过去。

谢衣虽是打定了主意不理不睬，胸前乳尖被手指捏住捻弄了几下，身子仍是猛得一震，不由脱口斥道：“休得无礼！”一睁眼，只见沈夜正似笑非笑盯着它看，听了这话长长“哦”了一声，说道：“县丞大人好大官威。只是用在床笫间，未免有些不妥。”说着，不但没放开那处反而低头含入，用湿热口唇裹住使劲一吮，酥麻痛痒一起涌上，也说不得是快意还是难受，犹如电闪一般蹿过背脊，谢衣抵挡不过，腰身立刻软了半截。

如此不安分的态度，反而引出沈夜作恶之心，故意用牙齿衔住已然挺立的乳尖磨了一磨，觉出对方吃痛挣得更加用力，又改用长舌卷住温柔抚弄，同时又将冷落许久的另外一点嫩红掐在之间揪扯玩弄，不多时已将将身下未经人事之人折磨得神魂颠倒，模糊呻吟出声。如此厮磨许久才将两点充血肿胀乳首放开，低头看时，谢衣下头那话儿未经抚慰已是乖乖立了起来。

沈夜自是毫不客气，伸手抚过腰跨，一把握住他下头那根滚烫物事上下滑动起来。谢衣受了适才一番刺激之中缓过气了，要害骤然受袭，狠狠打了个激灵，不禁闷声斥道：“胡闹！你……你快放开！”他是个斯文规矩的读书人，心里纵是恼恨，一时却想不出什么斥骂之词，来来回回也不过“无礼”“胡闹”两句。沈夜听得轻笑出声，不但未曾放手，反而变本加厉撸动越发卖力。一时又用膝盖顶开他双腿，贴着两只春囊来回蹭动，那茎物上头渗出淫液来，便就着柱身抹开，连上头褶皱与突起血脉也不肯放过，一条条仔细揉搓过去，端得淫靡非常。谢衣生平何尝受过这般手段，眼看精关就要失守的这紧要关头，下头偏偏被对方忽然按住发泄不得，实是难受已极，腰身反弓战栗,连眼角都给刺得通红一片。

沈夜本意不过是稍加逗弄，瞧过他动情之后的模样，反而不想马上放开，一边用掌心裹住湿腻顶端迅速打转儿，一边凑到他眼角亲了一亲，说道：“这就耐不住了，大人可有多少时候未曾抚慰过自己？”

谢衣为人面上看来温文儒雅，骨子里性情却是极为刚强，受人狎弄已是不得已，对如此羞耻问话断断不肯答应，咬紧牙关，双唇啮出血来，也是始终默不作声。好在沈夜本也不是非要逼他出声不可。玩了片刻，见他当真挨得难受，也就松开下头钳制之手，在那铃口上轻轻一掐，轻易令他泄了身子。

谢衣憋了许久，骤然得了解脱，身子里快意一瞬涌出，几乎灭顶，蓦然眼前一黑，险些便要晕去，正当深沉喘息的时候，忽觉下体一凉，沈夜似乎正把何种滑腻膏脂摸在私处，未等他有所反应，那私处涂抹手指竟借着膏脂溜入了谷道之中。他心中似有所觉，犹然强自镇定，问道：“你弄什么名堂……”

沈夜一边见他倏然变色，这才恍然，原来他丝毫不懂男子间的情事关窍，面上只是不动声色道：“亲热而已，不必惊慌。”这话说得极是含糊，手指却是钻动未停。谢衣纵是再糊涂，此刻也以明白对方想籍此处与他交媾，顿时宛似五雷轰顶，惊得呆了，半晌竟忘了反抗，直到体内某处敏感之处被指头过，酸麻饱胀之中杂带莫名快意直透顶门，身子不由自主弹动了几下，方觉一股热血直冲头脑，闷声不吭挣扎起来。可惜他手足被制，勉力挣了两下，却哪里挣扎得脱？

本来谢衣身子里被遭到抽插抚摸的滋味已是极不好受，沈夜探得了其中弱点，更不肯轻易放过，每每寻着那要害一点揉按上去，没几下便将他所余不多的气力泄了个精光，一直探了三指进去，将那狭窄甬道揉弄得一片软滑湿热方才停手。

彼时，谢衣心里早已灰了大半，只想狠心将自己当作了死人一个。然而耳听对方悉悉索索解衣之声，又某个温热物事贴上他臀缝磨蹭得他身下粘湿一片，还是禁不住心惊肉跳，偷眼视去，但见沈夜将血脉偾张、极为粗长的尘柄顶住谷道入口，仿佛正要破体而入，一瞥之下，心中更凉了半截，只道：“如此，哪里还能留得性命。”

沈夜见他反应，几能将他心中所想料得七八，撩开他汗湿额发，倾身凑在白皙耳壳轻轻吻了一吻，低声道：“无须心惊，后头自能教你尝出其中快活滋味儿来。”如此胡言乱语，谢衣自不能听信，然而被他口中湿热气息吹入耳中，脸上又是一阵发烫，正在这羞愤交集的当口，沈夜竟然猛地一挺腰，将下头那火热硬挺之物生生挤了进来。

前头甫入体内，谢衣已是“啊”的一声喊了出来，四肢虽然动弹不得，却止不住仰起头颈，绷紧躯体竭力逃避，可惜腰身为沈夜使力压制得丝毫难以动弹，只能任由那骇人肉刃一寸寸撑开私处钻进身子，待沈夜当真尽根没入，已仿佛死了一回，哆嗦着嘴唇，连叫也叫不出声来。沈夜见他双颊绯红，失神气喘的模样，倒觉得尤为可爱，耐不住凑上前去一口吻住。

谢衣正在心魂不定的时候，全然未存防备，正好任由得对方溜进口中轻薄了一番，待稍稍回过神来，只觉这人得寸进尺，越吻越深，一条舌头探至喉头正模拟交合一般伸缩舔弄，一时刺痒钻心，禁不住摇头挣扎起来。只是身子一挣，难免扯动下体相连之处，酸涨之中，体内那物事突突跳动不止，一瞬功夫，仿佛又涨大了一圈儿，惊得他呜咽出声，顿时浑身战栗，不敢再动。沈夜拨弄够了，缓缓松开嘴唇，见他眼角都已沁出泪来，反而凑上去舔了一舔，柔声哄诱道：“很难受吗？过会儿就好啦。”谢衣给他气得嘴唇发颤，脑中一片空白，做声不得。

饶是如此，沈夜全做不曾看见，将他双足屈起，向上推了推，身下便不紧不慢地插弄起来。

谢衣初尝人事，身子里忽然埋进那边凶器，只觉像是被从中劈开复又填满一般，那物猛然动作起来，滋味更是难言。纵然知晓难逃此劫，他却未料想身陷其中竟是这般难熬。沈夜初时抽插缓慢，他尚可勉强忍耐，不发一声。过了一阵儿，私处渐被蹭得软了，肉刃出入渐渐顺畅，稍稍抽离片刻，柔软甬道倒像依依不舍似的，自管含住其中热铁收缩不止。沈夜见状，举动再无顾忌，每回皆是整根撤出，仅留一个龙头在内，复又尽力顶入。来去间弄得极深，时时磨到谢衣体内敏感之处，必将他迫得失声惊喘，扭动腰腹，竭力退缩，没几下功夫，身前半软那话儿已然颤颤巍巍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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