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傾盡 *H注意

古魯瓦爾多上午十點半才套上浴袍離開自己的被窩，從臥房出來客廳、廚房，甚至是浴室轉一圈也沒見著威廉的人影。他覺得無聊，光著腳就打算直接上天台，才在玄關的鞋櫃上發現威廉的字條。

【我猜你大概不會發現冰箱跟茶几上都有貼便條。

　公司有點事，十一點之前會回來，正好趕上午飯。

　肚子餓的話電鍋裏還有一小份茶泡飯可以墊著，拿的時候小心。】

之後除了一貫好看的簽名之外（古魯瓦爾多不懂為什麼一個專職經濟人的簽名也可以好看的跟藝人比拼），其他什麼也沒有。之後照著字條的指示拿出了茶泡飯，配上前陣子買的圖鑑，有一口沒一口的吃。

「我回來了！」

一直到十一點十分，玄關處傳來一陣嘈雜聲響。古魯瓦爾多正好吞下最後一口茶泡飯，將視線轉往門口正好看見威廉將領帶扯掉、一把抓起菜藍直接往廚房衝的樣子，期間還不忘將下午的劇本扔到古魯瓦爾多旁。

古魯瓦爾多沒趣的將圖鑑收起來，卻沒打算翻動上面寫著《SOS！處女危機》的本子。待威廉將幾道菜一一擺到他眼前時，他才意思性的翻了幾頁。

不論內容如何，成人片依觀眾取向大致上分成兩種選角與劇情方向，給女性觀眾看的與給男性觀眾看的在選角上的迥異性幾乎可以是判斷標準。

「今天下午在A市的汽車旅館附近的海濱公園開始取景，預計分兩個段落拍攝。」

從上述條件看，因為外型緣故，除了偶爾接到專門給男同志看的GV之外，他的觀眾主要還是以女性為主，基本上給男性看的AV他是插不上門的。

「因為有時間限制，導演希望你能先將開頭的台詞背好；後面的床戲就自由發揮，套子帶不帶也隨你。」

古魯瓦爾多聞言才終於開始敬業背台詞，但前後不過二十多句，小動作卻要求的仔細。

威廉看著他，本來想在說明完工作之後問他昨天那件事之後有沒有辦法調整狀態，而最後這樣不知道稱不稱的上關心的話語配著飯吞進肚子裏。

「背完了，套子跟潤滑也替我帶著。」

看著古魯瓦爾多如往常慵懶的模樣，威廉猜想應該是調整過來了而鬆了一口氣。

　A市海濱公園

古魯瓦爾多將女優A的手抓住，並且帶入自己的懷裏，其後湊在她的耳邊，說。

「要是有人向你告白，你會怎麽辦？」

女優A生澀的演出聽到這句話時的驚訝，想要推開古魯瓦爾多卻做不到，最後只能被古魯瓦爾多扳住下顎，與他那雙迷人的猩紅色對視。

「……如果我說我喜歡你呢？」

第一部分的結尾仍然是吻戲，前面的段落一氣呵成使導演相當高興，女優A的生澀被古魯瓦爾多的演技與臨場反應掩飾的相當好。

導演讓各組收一收離開海濱公園，說是四十分鐘之後開始拍床戲。古魯瓦爾多卻在此時拒絕了女優A的演練邀請，告訴化妝師等等補妝之後即戴上墨鏡及帽子，拉著威廉跑到附近的學校。

「欸你……」威廉儘管體力不差，整日待在烈日下待機，之後又被古魯瓦爾多拉著狂跑也會吃不消。他先喝了一口水，緩過氣才抬頭看他，「想要幹嘛？」

「別說的一副我要強上你。」古魯瓦爾多先是看了看四周，才繼續說，「我對女優A沒感覺，請你幫我一下。」

「啊！？」

威廉愣了半响，先是慶幸還好今天是假日，學校也只有幾個人散步，他們又躲在隱蔽的樓梯口。

「你沒聽錯，」古魯瓦爾多把威廉的無聲當作是無法理解自己表達的意思，於是他又再說了一次，「請你讓我勃起，最好是在高原期打住，不然我可能演不下去。」

甚至將威廉的手帶進自己的褲襠讓他隔著內褲握上自己的陽具。

「勃起就可以了吧？」

「需要我再說一次嗎？」

這讓威廉有些困擾，他看了古魯瓦爾多一眼，對方只給了自己你快繼續就靠在牆上雙手抱胸等他的動作。

威廉嘆了口氣，他順從他的任性同時也索求了他的吻。試探性的唇碰唇開始，威廉確定古魯瓦爾多真的是讓自己隨便來之後才以舌舔濕古魯瓦爾多略乾的唇瓣。上面還有些許化妝師替他塗上唇膏的薄荷味，威廉不太喜歡，但他也只是以另一隻手稍微扣住古魯瓦爾多的後腦勺，在古魯瓦爾多雙唇略張的同時將舌探入他口腔中與他的舌相互推放，最後捲起他的舌，品嘗似的舔舐。

「嗯……」

古魯瓦爾多的身體明顯放鬆，他的雙手已經搭在威廉的髖部，呼吸因威廉的吻而變的些許凌亂。威廉沒有打算結束這個吻的意思，稍微以膝蓋頂開古魯瓦爾多的雙腿並讓他更貼近自己，一手隔著棉製底褲握著陽具上下套弄，期間甚至輕啃了古魯瓦爾多的下唇。

「唔……」

吻至動情處，古魯瓦爾多有些粗魯拉開威廉整齊的襯衫下擺，沿著脊椎線向下撫摸、甚至揉捏威廉的腰際線與臀部。逐漸染上情慾琥珀色的雙眼與古魯瓦爾多那雙腥紅色的眼對視，威廉卻拒絕深入窺探他的靈魂。

「你……居然比我先硬……。」

他們冒著被路人發現的危險因而增加了刺激感，持續注意交談聲同時沒有讓他們放下警覺心，古魯瓦爾多以自己的舌技巧性的纏上威廉的舌，這次連唾液都來不及嚥下即從接合處流出。

威廉手上沒有特別使用什麼技巧，純粹的依靠濕吻輔以套弄讓古魯瓦爾多產生性慾。仍是隔著布料，威廉的指尖有意無意的擦過古魯瓦爾多的前端敏感處，但他沒有繼續接下來的動作。除了得到預期反應，更像是害怕失控般小心地離開古魯瓦爾多並協助他整裝。

「是你昨天消耗太大。」

古魯瓦爾多聞言愣了一下，沒有回話卻也不可置否，接過威廉遞來的面紙擦拭方才濕吻留下的唾沫，同時迴避了威廉的目光。

甚至因為遊神不小心差點與路人正面撞上。

威廉將一把拉過古魯瓦爾多才解決該一危機，他向著路過的大學生說過幾句不好意思，即帶著古魯瓦爾多回片場。

像是在彼此迴避什麼，一路無聲。

威廉在一旁待機。

古魯瓦爾多讓造型師重新整過裝之後即走到就定位置，導演手勢一下即又是那個只在銀幕前展現出的多情種。

他替自己斟了酒並朝著女優A所在的霧玻璃半透明浴室敬酒，卻因渾然天成的氣質而讓這個動作不顯得落於俗套。古魯瓦爾多朝著自浴室走出的女優A揚起略帶邪肆感的微笑，最後如同劇本將她引導至床邊也替她甄上了酒，卻故作不小心將酒潑灑在女優A低的不能再低的前襟。

「啊，真是對不起。」

女優A的乳房不小，紅酒沿著胸鎖下滑被傲人的乳房分流，外側染濕了浴袍，內側滲進了乳溝。古魯瓦爾多側過身讓攝影機過來拍攝，不久後他才低下頭吸吮酒水，甚至將女優A腰帶與前開型胸罩解開，讓她前襟大敞，一對乳房暴露在空氣中。

女優A滿臉通紅反射性隻手遮住胸部卻被古魯瓦爾多架開並壓制於床，並如同威廉以膝蓋頂開其光裸的雙腿甚至有意無意的擦過絲質綁繩底褲。其後古魯瓦爾多的舌伸進女優A的嘴裡，勾住她的舌頭深吻。

之後就如同劇本般做愛，所有眼神與動作只為這齣戲而生。

在旁冷靜觀看全場的威廉卻有個錯覺。

古魯瓦爾多進入女優A時，威廉可以確定他的雙眼是越過攝影機看著他，透過最直接而赤裸的眼神傳遞自己的慾望，類似柏拉圖式的愛情。

「……輕…不是……」

威廉在理解了他眼神傳遞的意義之後忽然有些乾渴。

「……不要……玩弄那裏……唔……」

古魯瓦爾多以非語言暗示位置倒錯，他要威廉延續先前的吻，他要威廉思考延續吻之後要以什麼眼光去直視這具攤在攝影機中的軀體，他要威廉想像他面對了這具軀體之後接下來該要如何處理蔓延開的情慾問題。

「對不起，我離開一下。」

威廉別過古魯瓦爾多傳來的目光，亦沒心思理會該一階段可能快結束，嚥了一口唾沫，他朝著一旁的道具師打過招呼即離開房間走向製作組另外準備的房間，鎖上門、躲進浴室自行解決。

拍攝終於結束，被告知說期待下一次合作的同時，古魯瓦爾多朝著威廉離開的方向看得出神。

他不否認他在勾引威廉。

在銀幕上看起來像是以腥紅雙眸無止盡侵略女優A甚至是觀眾的靈魂，實際上聚焦被巧妙的控制在攝影機後方。

「嗯……前輩？」

他沒有理會女優A的呼喊，逕自走到威廉原本所在處翻找東西。

「什麼事？」古魯瓦爾多沒有停止手上的動作，「先聲明我自己很少使用行動電話，想要與我聯絡建議你打我經紀人的手機比較好。」

他順手抽了一張威廉的名片給了女優A，頭也不回。

女優A沒有接過。

「私下另外約也不行？」

似乎是找到自己想找的藥，古魯瓦爾多將名片隨意塞回去，這時威廉的包已經是一團亂，他終於轉過身面對她。

「妳想要什麼？」

直接而露骨的。

女優A沒有說話，但古魯瓦爾多已從她的眼裡讀出答案。他當然沒有當場搓破，只是繞過她之後讓威廉帶自己去更衣並離開這間旅館。

威廉領著古魯瓦爾多走到地下停車場，途中本來威廉停下腳步打算開口說他幾句，沒想到古魯瓦爾多卻自顧自說了。

「她要的東西我一樣也給不起。」古魯瓦爾多像是讀出了威廉所想，甚至沒有迴避他眼裡的責怪，「固定性伴侶、長期飯票，甚至是精神上的依靠。」

「但你也不能這麼直接拒絕。」

威廉說，他的語氣裡充滿了無奈。

「我為什麼不能直接拒絕？」古魯瓦爾多繞過威廉走入梯廳，期間拿起礦泉水喝了一口，「我本來就沒有意思的，只是她自作多情買了這支AV女主角的位置甚至簽了約。我遵照他們的意思破了她的處，想當然無法為此負起什麼責任，那怕她最後可能懷孕。　」

他暗示了他剛才進行拍攝時被導播指示不能帶套甚至必須中出這件事。然而威廉知道其中緣由，卻沒想過古魯瓦爾多也會得知這一事實。

「你為什麼知道？」

「我到底不是真正的淫蟲，只是因為職業問題致性愛頻率偏高，撇除這個，該留意的東西我還是會注意到。不提其他，單就她對我的態度就已十足明顯。」古魯瓦爾多走入電梯後閉上眼假寐，「儘管我用腸道承受的精液比送到他人體內甚至發揮實質作用來的多，但並不代表我在這個業界還要負責不小心被我搞大肚子的演員負責。」

雖然不太好聽，撇除女優A的背景可能帶來的影響，但確實是實話。威廉嘆了氣，出了電梯到車子旁，卻沒預料到古魯瓦爾多忽然從背後抱住自己。

「欸？」

「你應該解決過一次了吧？」

甚至撫上他的襠部，先是隔著西褲與內褲布料挑逗性的上下撫摸他的下體。其後甚至無視場合將手探進他的褲襠內，扯開了內褲，直接扶著陽具就開始揉。

「我有注意到你中間離開一小段時間。」威廉能感覺到古魯瓦爾多的下顎抵在自己的肩上，微熱的吐息輕輕噴灑在自己的耳際邊，「在我插入女優A體內的時候。」

刻意壓低的磁性嗓音闡述著事實，除了耳根發紅之外還有本就硬了好陣子的下身脹得更難受。

「這裡不適合……」

威廉強忍住性慾將他的手拿開，卻沒想到反被古魯瓦爾多帶至他的身後，讓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臀部上。

「可是我想做。」

遵從他手上的動作揉了幾下他的臀部，卻意外發現古魯瓦爾多連內褲都沒有穿。難怪剛才就覺得他的下身怪怪的，好像空蕩蕩晃來晃去一樣。

「就地上我吧。」

古魯瓦爾多說，以挑逗性十足與得逞的眼神看著威廉。然而語音未落，他就被威廉壓制在私家車上並噬吻了他的唇。一反開拍前的溫柔，極度侵略性的將舌探入他的口中交纏甚至直驅最深。古魯瓦爾多被嗆出了生理性眼淚，然而他雙手緊抓著威廉的西裝外套的同時，還抬了腳以膝蓋反覆磨蹭他的下身。

「唔……唔……」

「你這麼說的意思是，我不需要替你擴張？」

直到威廉終於願意離開他的口腔，輕輕捏著他的下顎讓他直視自己。兩個人的唇都是濕潤、甚至在地下室晦暗不明的光源下是有些晶瑩的，一點點因濕吻來不及吞下而自隙間流下的唾沫正好掛在他的唇邊，說話的同時威廉替他吻去了眼角的眼淚與那點掛在唇邊的唾沫。

「不需要。」古魯瓦爾多揚起了有些張狂的微笑，「直接插進來。」

威廉愣了一下，忽然笑著說你口味越來越重了，拉扯他褲子的動作與古魯瓦爾多解下他的褲襠拉鍊掏出他陽具的動作卻沒有停。

然而就要將古魯瓦爾多的雙腿架開深入時，附近車子忽然警鈴大作。

「Shit!」

這下肯定是做不下去了，古魯瓦爾多難得爆了粗口。

「趁警衛靠近這邊之前上車吧。」

他讓威廉重新替他們快速整理好儀容，然後在對方的勸說下心不甘情不願的上車。然而一上副駕卻直接閉著眼假寐，再沒越矩的動作。

「從A市開夜車回家比較累，在來之前我就有先訂了旅館，是我們之前來A市拍戲常住的那間。」

然而驅車上快速道路時，古魯瓦爾多卻忽然開口說。

「明天的GV拍攝地點也在A市……，確實不太適合開回家，難得你會替我記得這些。」

威廉看了他一眼，驚訝的說。隨後想想這還有將剛才的未解決情慾解決掉的涵義在，因而浮出了一點苦笑。

旅館與拍攝地點相距不遠，威廉登記入住時將他們本來就不多的隨身行李帶上樓後才發現古魯瓦爾多早已失去蹤影。

他撥了通古魯瓦爾多的手機即在自己身旁的隨身行李中聽見手機內建的和絃鈴聲，立刻明白古魯瓦爾多根本連手機也沒帶出門。

「他上哪去了……」

古魯瓦爾多途中向他說了一聲晚餐也訂好了，直接在旅館裡解決就好。於是明白古魯瓦爾多根本不可能上街亂晃，於是威廉意識到只能在房間裡等他敲門，無暇注意到房間裡奢華的裝潢。

一直到門鈴響起、打開房門的瞬間。

「準備好了嗎？」

站在古魯瓦爾多身旁的男性侍者出聲詢問。

「除了室友的反應是怎樣無法預料之外，其他都沒問題。」

古魯瓦爾多說。態度自然與平靜的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或者說，在這樣的場合下，除了與他們旅館長期合作的模特兒之外，一般想挑戰人體拼盤的民眾多半無法保持淡然甚至幾乎都非常緊張，也至少會穿上底褲才願意被推進廚房。然而古魯瓦爾多在一周前向他們訂下這個服務時，就只交代了三人份的餐食與擺盤速度盡量快一點，一直到趁威廉不注意跑到電梯另一側的廚房窗台報到，隨後全身赤裸的躺在人體比例大小的木質托盤上，因為厭惡直視光線而在被推入廚房裡的瞬間閉上了眼，再來即是身體各部位傳來的冰涼觸感，廚師與學徒放上食物直到蓋上薄紗，整個過程安靜且配合。

像是早已習慣。

「接下來要將您推至您指定的套房裡。過程一樣還請不要隨意亂動。」

因為這個服務的緣故，他們在廚房專屬通道還加設了專屬電梯，古魯瓦爾多至頭至尾難得的保持清醒。男侍清亮的聲音隨著房門打開的聲響一同止住了幾台餐車的滑行，然後他們一起被推入了房裡。

「用餐完畢後告知櫃台我們就會過來收，希望您用餐愉快。」

「好的，謝謝你們。」

威廉仍然是以他獨有的溫和語調與磁性嗓音向男侍們道謝，直到確定將門關上，他聽見了威廉將木質餐盒打開的聲音、甚至打開覆蓋在他身上的紗網，古魯瓦爾多才終於睜開眼。

「威廉。」

他說。

果不其然威廉嚇了一跳。

「你忽然消失就是為了做這個嗎？」威廉重新審視了古魯瓦爾多，大概是餐食量較少的關係，僅僅以葉片遮住三點並在上面放了簡單的開胃小菜與生魚片。其後威廉以複雜的表情說，「怪不得連手機都沒帶上。」

「我訂了三人份，預想是自己滿長一段時間沒有進食大概會吃多一點。」古魯瓦爾多露出了少見的微笑，「如果我吃不下去、甚至無法進食也可以打包，我記得我有帶上罐裝安素預防我吃不了東西。」

「在這之前，我得吃了你身上的東西是吧？」

從服裝看來威廉應該已經洗過澡，他看著他哭笑不得的從一旁的餐具盒中拿出餐盤與筷子，意思性躊躇該怎麼從精美的擺盤下手。

「建議上是的。請享用我。」

古魯瓦爾多說。

但威廉表面上無視了這句話裏的性暗示，夾起了他左胸上的生魚片後即直接塞進古魯瓦爾多的嘴巴裏。

「我餵你吃。」

看著古魯瓦爾多神情裡閃過一點挫敗的威廉覺得很好玩，同時也趁著古魯瓦爾多現在不能動又多塞了幾口進去，直到對方不悅出聲表示你這樣乾脆直接把菜掃進餐盤裡讓我起來吃比較實際，威廉才停止了餵食的動作。但他並沒有真的將東西全掃進盤子，而是俯下身直接以嘴叼起食物入口，期間甚至隔著葉子以舌尖點壓其乳首，但動作並沒有持續多久即往另一個點進食。甚至在隔著葉子含咬其下身因而看見他抿著下唇、胸腹起伏逐漸加深也沒有停止。

好在食物擺放本身並不多，確認了身上的食物全被威廉吃下後即艱難的坐起身，一抬頭正好是絢麗的海岸線的黃昏。

大概是氣氛渲染，他轉過頭即蠻橫的將威廉拉過來報復性接吻，舌上的味蕾神經掃過彼此的口腔並交纏都是海鮮的味道，直到古魯瓦爾多惡質性的在最後輕咬了威廉的舌尖、嘗到了幾絲曖昧不明的血味，他才推開他，說。

「一起吃飯吧。」

用餐過程扣除了古魯瓦爾多全裸這點之外和以往一樣，簡單的討論一周的日程調整與休假日的安排再無其他。當然古魯瓦爾多自己表示對於硬質食物投降需要打包之外，其餘皆全數吞下肚。

讓客房服務人員將餐車收走之後，古魯瓦爾多說了聲想洗澡即走入浴室，威廉的視線也沒有從手上的書移開，只說了身體活動不方便或哪邊不舒服要立刻說。

「你今天看我像是有哪裡不舒服嗎？」

威廉終於將視線移到古魯瓦爾多走入浴室的背影，儘管肌肉線條同樣優美，但他猛然驚覺古魯瓦爾多的背影比多年前初見時瘦削許多。

古魯瓦爾多的身體狀況確實不算太好。

他蹲跪在馬桶前嘔出了一點還沒消化完全的食物，想著自己明明已經挑了容易消化的食物吃了，果然太久沒吃東西下去果然還是不行，一邊壓抑著嘔吐聲。

實際上也只有一下子，當他確定將作嘔的感覺壓下來之後才轉開水龍頭。不過為了避免自己在裡面待的時間太長讓威廉產生不必要的擔心，簡單刷洗過之後即離開浴室。

威廉幾乎要被古魯瓦爾多的話勾走所有注意力，自古魯瓦爾多走入浴室後他就緊盯著浴室的方向，深怕昨日一事的影響仍存。

期間因為不下五分鐘的靜寂無聲讓他確實一度想衝進去，直到聽見浴室裡叮叮咚咚的水聲他才鬆了一口氣。隨後又無法克制的想像著水不斷地順著古魯瓦爾多優美修長的身體線條，自胸鎖開始並在腰腹分界，最後淌過他的臀間與下腹毛叢。威廉意識到的時候為自己的下流想法感到羞恥，然而未被解決的情慾一直都殘存在他體內，古魯瓦爾多有意無意的撩撥促長了欲望。

「我好了。」

古魯瓦爾多仍是就著原先的赤裸狀態走出浴室，姿態無比自然，沒有片子裡與劇本上的賣弄與挑逗，只是以輕淺與高傲的微笑、用著他獨有的猩紅眸子看著他。

隨後坐到了房裡唯一的床上，身上還帶著一點水氣。

不過那雙猩紅色在入座之後無意間掃到了威廉身上，唇角微笑的弧度更甚。意思性將披在肩上的毛巾圍在自己的腰間，離開了床緣走到了威廉所在的沙發椅旁，說。

「想到什麼了？」

威廉被古魯瓦爾多一如往常的慵懶聲線拉回注意力，最後只是半闔了琥珀色的眼眸，沒有說話。

「不想繼續那之後的事嗎？雖然我自己要負滿大的責任。」古魯瓦爾多的優雅的姿勢與聲調沒有改變，平靜的，卻又引人遐思，「這樣吧，我來滿足你的性幻想。」

威廉驚訝的看著他，幾乎要將我的性幻想就是你本身這句話衝出口。古魯瓦爾多卻沒有理會他的異狀，直接要他躺在他的腳邊，威廉鬼使神差的照做了。

「拍AV那時，你想的是什麼？」

古魯瓦爾多指的是威廉中途短暫離開一事。然而卻沒等到答案，古魯瓦爾多即以足尖隔著底褲布料輕輕點壓威廉早已高漲許久的下身，顯然對於答案本身並不感興趣。

但對於威廉來說思考恐怕是防止自己失控的唯一辦法，儘管隨後想到的東西只會讓自己陷入更窘迫的欲望之中。

他不希望古魯瓦爾多過速損耗，卻又想要向他索求更多。

「在想怎麼上我，是嗎？」古魯瓦爾多轉以雙足掌按壓與搔刮，他的聲調與姿態仍舊沒有改變，「那把礙事的內褲脫了吧。以及如果你想，或者當明天的準備也可以，順手綁了我也能接受。」

威廉不曉得自己是以什麼樣的心情、什麼樣的目光、什麼樣的情緒看著古魯瓦爾多。

他們是在差不多的情況下遇見彼此，同樣放棄了自身原先的那條路。最後也是為了差不多的理由一起走到現在。

他們顯然超過了朋友與工作上的關係。威廉自己很明白，和自己照顧的藝人發生關係的經紀人幾乎是業界不成文的禁忌，然而這樣的關係卻並非近期養成，甚至可以說是自己一手帶出來，本為指導最後卻逐漸變質的、可以說是「炮友」這樣斷續互動的肉體關係。最後在古魯瓦爾多走紅、威廉送走了一個因為結婚退役的AV女優之後意外的接下了照顧他的工作，也就順便將這個關係延續。

『經紀人是熟人就好辦事了，本來還以為會是一個嚴格的中年大叔。』

『……我可不准你在工作上偷懶喔。』

肉體關係變質的時間他大致還明白是什麼時候開始，然而情感變質卻是同古魯瓦爾多某次做愛時、高潮時輕聲吐出了一個讓自己陌生的名字。

『　　　　。』

一開始也以為是錯覺，直到後來只要古魯瓦爾多喪失自我意識時就會喊出這個名字。

這讓威廉感到挫敗與些許忌妒。

「這樣你沒有問題嗎？」

但自己也沒有勇氣問起這個名字的來由用以確認，古魯瓦爾多自始自終都沒有表態對於他的感受。他知道古魯瓦爾多信任、甚至有些依賴他，基於這點與便利性常與自己發生關係。

「沒事。」

威廉自他的腳邊起身，但在站起來之前先捧起了他的足，虔誠的吻上了他的趾並且含入口中吸吮。隨後沿著腿部線條向上舔吻，染了一點晶瑩的色澤，直到大腿內側才停下。他仰首，琥珀色的雙眸對上古魯瓦爾多同樣飽含情慾的猩紅色眼眸半响，他才站起來拉著古魯瓦爾多來到床鋪，並從裝著小道具的隨身行李裡拿出紅色的棉繩小心的替古魯瓦爾多綁上。

是最為常見的龜甲縛。雙眼被黑色絲巾蒙上的古魯瓦爾多，雙手卻被綁到了身後，繫在手部的線與繞過下陰的繩子被固定在一起，大腿與小腿亦同樣被固定在大開的狀況。幾乎只要稍有動作牽引到繩子，囊球就會被棉線摩擦而出現快感。

而古魯瓦爾多就是這樣在威廉的視界中勃起，附加的還有繩結摩擦皮膚泛紅的印子。

僅僅是難耐引起的不自主動作。

至少現在古魯瓦爾多是看著他的。威廉想。隨後俯下身緩緩的含入古魯瓦爾多的陽具，吸食從孔洞流出的液體，時而用手指輕挑地勾勒它的線條與青筋，時而重重按揉，像是要揉進掌心，鼻息間全是放蕩的氣味，燥熱的溫度遍在這種另類的交合中。但威廉同時也因體位能感覺到古魯瓦爾多正在緩緩的含入他的陽具，並相互吮吸著對方的，房裡回蕩的是一片淫靡的吮吸聲，還有間雜在其中低喘。

「唔……唔……」

最後他們誰也不確定誰先射進對方口中。

但古魯瓦爾多連替自己擦拭口中溢出的精液那樣的能力也沒有，一點點的白濁色就這樣掛在他的唇角，伴隨他類似痙攣的輕度抽動與失神。

「這樣就行了吧？」

威廉說。

古魯瓦爾多幾乎可以透過純黑的視界描繪出威廉現在的表情，幾年的相處稱不上長但至少也摸清了對方的脾氣，他曉得威廉擔心的是什麼。

「下午我不是說過了，直接插進來也沒關係。」古魯瓦爾多說，「請享用我。」

甚至以其磁性的嗓音加重了最後一句語調。

古魯瓦爾多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肛門口被撐開，發脹的陽具在他的肛門口附近摩擦幾下就直接深入，隨後即是無預警的抽動與撞擊。

大概是連帶雙眼看不見讓觸覺更敏感與綿繩摩擦胯間帶起的快感，古魯瓦爾多在威廉的陽具擦過他的腸道時的劇烈動作讓他自己比預期早射精。

精液噴灑並打濕兩個人的下腹。當然威廉的動作不會這樣停下來，他甚至在這個時候摘下了他眼前的黑色絲巾，並抬高他的臀部開始新一輪的抽插。

古魯瓦爾多卻在此時忽然開口了。

「你現在在做什麼……」

威廉一愣，大抵上沒弄清楚這句話的目的，身下抽送的動作未曾間斷但確實放慢了速度。他想古魯瓦爾多也是壓著呻吟聲才將這句話說出來。

「和你做愛……」

於是威廉這麼回答，同樣帶著低喘。

「說白一點。」

古魯瓦爾多說，甚至浮現了下午拍戲時展現出的、蠱惑人心的微笑。

「……一定要？」

「說。」

大概是覺得讓人出現羞恥感很有趣，古魯瓦爾多甚至不介意胯間與體內的麻癢感，他滿意地看著威廉被這樣的問題沒來由弄的窘迫。

「我在……你的體內，」威廉說，但似乎又覺得這樣的答案並不足以讓古魯瓦爾多滿意，隨後又補上了，「我在，幹你。」

「我，美味嗎？」

他再一次對上那雙猩紅色，或者說他有無數次與那雙璀璨如鑽的眼眸對視卻都沒有勇氣窺視古魯瓦爾多的靈魂。這一次也沒有例外，威廉別過他的琥珀色眼眸，逃避似的連答案也沒有給予，只以陽具上的神經去感受被他腸壁緊緊的圈住、包覆下的緊緻與快感。

「啊……慢點……嗯……啊……」

真正的自由即是不被道德感及世俗價值觀左右思考及行為，在威廉眼中大概最極端的例子就是古魯瓦爾多。從未顧及世俗的思想，就像純潔的靈魂一樣，用火焰淬鍊著自己。

不單單是他對於自己過分的縱容與依賴，更多的是在他要讓人分不清孰為現實的演技之下幾乎要埋葬的真實情感，幾乎要到理智鬆動才有可能窺見。

這也是威廉逃避直視他的靈魂的主因。

「啊……嗯……」

古魯瓦爾多的下半身被抬起之後即能直接看見兩人的連接部位，這樣的姿勢更有利於威廉下壓胯部以龜頭肆意摩擦與撞擊他的腸壁。隨後儘管被拘束但威廉還是注意到了他的不自主顫動，穴肉的肉壁不停蠕動收縮吸吮著他的陽具即是高原期快結束的證明。

他在裡面攪動了幾下，再慢慢地往外抽出，龜頭的稜角左右來回地刮擦著腸壁皺摺。於是威廉反覆的在古魯瓦爾多的體內抽插之後，隨著古魯瓦爾多像是痙攣一般的收緊即噴吐出大量精液澆灑在他的腸道裡，亦低聲喊出了他的名。

他並沒有立刻離開古魯瓦爾多的身體，而是就著相連的姿勢同他大口喘氣。

但他知道這樣在他放鬆的狀態逼他進入高潮意味著什麼。

鬆動了他的防線換來的永遠不是自己要的那個答案。

「為什麼……」

為什麼不是自己呢？

威廉輕吻了古魯瓦爾多的眼角，舔去了本要淌下的淚水。那句話說得很輕，雖然他想古魯瓦爾多大概也聽不見。

……為什麼我對你的情感會變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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