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リヴァエレ-性奴-【奴隸主利威爾×奴隸艾倫】-05,1

[db:作者] 2025-07-05 19:10 5hhhhh 6400 ℃

05.

希娜國將戰神阿瑞斯奉為主神。

在王都西側,有一個巨大的圓形神殿,幾乎占據王都四分之一的巨大建築甚至比國王的城堡還要雄偉。這裏就是供奉阿瑞斯的地方。

利威爾把佩劍交給守衛,獨自走進主殿。軍靴的落地聲在這個空曠的的殿堂裏回蕩,聽起來像是罩在了一個巨大的鐘裏,壓抑而莊嚴。

神殿正中,及天花穹頂的雕像肅穆雄偉,雕築的戰神如同活過來一般,阿瑞斯在四馬戰車上舉臂嘶吼,一手執著代表力量與權勢的盾橫亙與胸前,四匹駿馬的前蹄皆高高揚起,如同在敵軍的包圍中沖鋒陷陣、即將突破萬千軍馬。

“來了?”

利威爾抬頭看向神臺。雕像的一側,一個人正背對著自己。

那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穿著侍神者獨有的暗紅長袍——他們說這些長袍浸滿了敵人的血,阿瑞斯喜好戰爭和殺戮,唯有血的祭奠,才能使戰神庇佑希娜國得到勝利和安寧。

利威爾走到神臺前單膝跪下,緊握的拳頭抵在胸口“大教主。”

聲音低沉回蕩在偌大的神殿裏,帶著回聲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老者正拿著剪刀修建盆栽中斜出的松枝,這個冰冷安靜的像是沒有人氣兒的大殿裏,甚至連剪刀的哢嚓聲都似乎清晰的被放大了幾倍。老者花白的頭發讓他的背影看起來略顯老態,但背卻挺得沒有一點佝僂,他的動作緩慢專注,全神擺弄著手中的幾根木枝。

利威爾單膝跪在地上,神殿的大理石地板透著陣陣的寒意,沒有再出聲,如同神殿正中的雕像一樣,垂著頭斂著眼,紋絲不動。

「鐺——」

沉重的鐘聲在主殿響起,敲了14下。終於,老者修剪完最後一根突出的枝椏,放下剪刀回頭看向利威爾“來了?”他又問了一遍,蒼老的聲音中聽不出過多的的情緒。

“是,大教主。”

老者緩步走下臺階,走到利威爾面前。

他垂下眼,看向這個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此刻,他已經解了戎裝,甚至連軍人習慣性會帶的備用防身武器都交了出去。沒有了那些象征著身份的佩劍鎧甲,他就像是一匹失去了利爪尖牙的狼,即便被傳言誇大的再凶猛再強大,在能掌控一切的獵人面前,看起來也不過和狗沒什麼兩樣。

這個在戰場上叱吒的男人此刻收斂了全部的鋒芒恭恭敬敬的跪在他面前。

——這就是權力。

“起來吧,利威爾。”

利威爾應了聲“是”,站起身,抬頭,終於和這個國家的實際掌權者視線相交。

——第四任大教主,費南葛羅。

他的臉孔看似和善,深棕色的雙眼蒼老卻不渾濁,像是不見底卻異常平靜的深潭,讓人無法從裏面得知他的半點所想。利威爾看著他,正是這個近百歲的老人自詡神的侍奉者、甚至逾越了王權把這個大陸上100年來最強大的國家全部掌握在自己手裏。

神是這個國家至高無上的存在。而他所說的一切,皆代表著神的旨意。

包括……戰爭和屠殺,全部被賦予了「神意」的正當性。

“利威爾。” 費南葛羅拍拍利威爾的肩“不用這麼拘束。”抬手示意隨侍的神官遞給利威爾一杯茶“你是好久都沒來過神殿了,上次還是聽埃爾文說起你的近況。”

利威爾微頷首“很抱歉。這段時間國王陛下那邊有幾項任務,所以一直沒有來得及到神殿看您。”

費南葛羅擺擺手“到是不用介意這些。就是前些時候國王派你出兵,我就著你什麼時候能回來,我還記得你小的時候,納德上戰場也總會帶著你一起去,每次凱旋來王都覲見的時候,也都會帶著你一起,不過那時候你還小,大概都不記得了。”老人像是覺得有些遺憾,搖了搖頭。

“還記得的,”順著費南咯羅閑聊一樣的話,利威爾輕聲應道“我七歲的時候和父親第一次上戰場,第一套盔甲還是大教主您賜給我的。”

……那次的事情就是想忘也忘不掉,利威爾在心裏扯扯嘴角,那不僅是他第一次上戰場,更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接觸死亡、接觸殺戮……接觸罪。

他還清楚的記得被父親的軍隊搶掠攻占的國家,在滾滾曆史的浪潮裏,湮沒為一片燃燒著的廢墟,父親看著那場大火,就是在那個時候,對勉強能坐上馬背的利威爾說了自他們上戰場以來的第一句話“利威爾,你記住,無論是人的命還是一個國家,都是賤的,只有權力才足夠強大。”

年幼的他當時還不懂這句話的意思,他緊緊攥著馬韁,看著父親被頭盔遮了一半的側臉,那雙向來冷淡的眼睛裏,有什麼陌生、卻瘋狂的東西正暗流湧動。

後來他才知道,那就是欲望,一個依靠著殺戮還換取力量的男人對權力頂點的欲望。

“是啊,這麼一想已經過了很多年了。”費南葛羅沒注意到利威爾的走神“納德也已經不在了,當年他的名字可是讓其他許多國家聞風喪膽的。不過,”他的視線移到利威爾袖口的族徽上“你倒是全部繼承了納德的勇猛。”

“大教主謬贊了,我還遠遠不及父親。”

“你已經很強大了,利威爾,即使納德還活著,以你現在的力量也未必會輸給他。”提起了過去,費南葛羅像是打開了話匣子,連微微緊皺的眉頭都舒展開來“你那時候還很小,納德卻執意要帶你一起上戰場,他的脾氣真是硬的可以,不過你也確實厲害,竟然一直挺過來了,還被培養成了一個和納德一樣強大的將軍。”費南葛羅邊說著邊又拍了拍利威爾的肩膀,有些感慨的歎了口氣“這麼算一算也快十年了,希娜國能有今天版圖,很大程度是你們父子的功勞。”

“……您過獎了,這些是應該的。”

費南葛羅挑挑他和頭發同樣花白的眉毛,對利威爾的謙遜不置可否。“不過,有一點到是不一樣。”他看著利威爾,突然毫無預兆的話鋒一轉“我還記得每次納德從戰場回來,都會帶回很多的俘虜,除了送到奴隸市場的,大部分的好像都放在自己宅子裏,”收回放在利威爾肩膀的手,似是漫不經心的開口道“這些你還記得麼?”

“……”

……果然。

利威爾眼神微閃,剛剛就像是聊天一樣的談話果然就是一個鋪墊,最後終於還是轉到了這件事情上

——奴隸。

太過響亮的名聲讓他成為了多少人的注意對象,他在出價那一刻,就已經預見到他買下艾倫後會出現的場景。轟動的、牽扯了太多利益關系的消息,大教主安插在他身邊的眼線怎麼可能就這麼放過自己。

“是,父親喜好飼養奴隸。”利威爾微垂下眸子,回到。

“不錯。飼養。我雖然不養這些東西,但倒是很喜歡「飼養」這個詞。”費南葛羅抬起頭,如同深潭一樣看不到底的眼睛直直看向利威爾“既然都是飼養,這些奴隸大概也就和飼養畜生沒什麼區別,往好處想一想,他們比畜生強的地方,也不過就是給一碗泔水能幫主人家幹點活計,不像是畜生只會趴在地上亂吠。” 他沖利威爾露出一個和藹的笑“你說是麼,利威爾?”

“……”利威爾看著對方——那張布滿皺紋的臉上,因為笑而皺的更緊,連眼睛都眯了起來,讓利威爾無法看清這個笑容是否到達了那裏。

不過,想也知道。

感受著若有似無的壓迫感,利威爾卻搖了搖頭“不,大教主,您錯了。”

“哦?”這個回答顯然出乎了費南葛羅的意料“你說說看?”

“您是說奴隸和畜生一樣麼?”利威爾抬起眼。費南葛羅臉上的溝壑似乎更深了“不錯,你父親還在的話,一定也會這麼說。”

“不,不會。”利威爾聲音很輕,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費南葛羅,看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不是未來,是過去——那些似乎仍舊充斥耳中的求饒聲和痛苦壓抑的呻吟,皮鞭仍舊一下下落在身上綻開的血肉,烙鐵的熱度和滾在皮膚上的焦臭,還有最後在家裏的後山,被粗暴丟棄、隨意堆疊在一起的屍體。

這些永無止境沒有絲毫人性的折磨卻能讓許多人為此放聲大笑。

……就像是…………一種樂趣一樣。

“如果父親在的話,他會說,奴隸根本及不上畜生。”

……話尾帶著回聲回蕩在神殿裏,似乎讓流轉的時間都有片刻的凝滯。

費南葛羅的笑僵了一下,只是一瞬過後,他重新笑著搖了搖頭“不錯,這確實是納德的性格。這麼多年了,我都忘了他有多喜歡看著奴隸在他腳下掙紮的樣子了。”就好像只是在談論著天氣,費南葛羅緩步重新走向神臺“如果沒記錯的話,他最喜歡的好像是跟奴隸說‘只要幹好了這個工作,就放你們自由。’然後看著他們滿懷希望去做那些肮髒、困難的事情。最後在快要完成的時候,卻突然說他們做錯了,讓人把他們綁起來扔下山或者是鞭打他們直到流幹最後一滴血。啊,沒錯”他轉回身看著利威爾冷漠的眼睛“他最喜歡的就是由希望到絕望的樣子了。”

“……”

“這一點你是不是也一樣呢利威爾?”費南葛羅摸著雕像,聲音極緩“你知道希幹希納的戰爭,最後為什麼放過那對孩子麼?”

孩子?

艾倫·耶格爾?!

利威爾完全沒有想到費南葛羅會突然提到那場戰爭,他眉頭倏地皺起,看向費南葛羅的視線一瞬間冷了幾度。陽光透過神殿穹頂的玻璃灑在雕像上,投下一片巨大的陰影遮住了費南葛羅,但他卻極其清楚的、看到那張顏色偏紫的嘴唇勾起的弧度……冰冷、沒有溫度。就好像所有的一切所有的真相,都即將在下一刻破繭而出,讓利威爾的心如同擂鼓一般狂跳起來。

“我要給予他們絕望。”費南葛羅蒼啞的聲音讓血液一瞬間凝滯“殺了他們又能怎樣,從雲端跌倒穀底的絕望才是真正能抹殺一個國家的東西,讓他成為奴隸,精神、肉體嘗盡所有的痛苦和摧殘。讓他為我們的力量臣服。你知道最讓人折磨人的東西是什麼麼?利威爾,是尊嚴。”他的眼睛裏染上瘋狂的顏色,就好像利威爾第一次上戰場時從父親眼裏看到的那些“我要抹掉他的尊嚴,讓這個國家從大陸上徹底消失。如果沒辦法做到——”他看著阿瑞斯的雕像,陽光灑在上面堵了一層金光仿若神意,多麼偉大多麼美麗啊,戰爭的神,嘴唇微動,他的聲音裏透著讓人不寒而栗的欲望——

“——就殺了他。”

身體驀地一僵。

利威爾確定,他清楚地聽到了時間流轉的聲音,過去和未來的支線在這一刻狠狠碰撞在一起,他的、艾倫的、埃爾文的、韓吉的、還有許多許多人,就像是一個偌大的棋盤,他們都是上面受人擺布的棋子,從來都是身不由己、不得不做。

……因為權力這種東西,太強大,也太可怕。

一層一層疊加,足以讓世界為之傾覆,更何況……是渺小如他們的命運呢?

利威爾垂下眼,單膝跪下,他聽見自己的聲音甚至比大理石地板更加冰冷。

“遵命,大教主。”他輕聲說。

看到利威爾出了神殿,佩特拉立刻迎了上去“少爺,怎麼樣?”

利威爾向佩特拉使了個「等下再說」的眼色,從守衛手裏接過喬伊的韁繩,翻身上馬“走,先回去。晚上和特裏斯的餐會是幾點?”

“7點,少爺。”

餐會被特裏斯將軍安排在了他的家裏,在希娜國上層階級的圈子裏,只有至高無上的客人或是極為親密的關系,才會被邀請到家裏共用晚餐。

利威爾的臉色很差,特裏斯一直拼命尋找話題的樣子真的想讓自己問問他是不是一點都不餓,從其他貴族的八卦說到周邊國家的政權更迭,喋喋不休吵得利威爾耳膜直疼,絲毫沒有身為貴族用餐的禮節。而他那個女兒萊拉,和父親完全相反,安靜一句話都沒有,卻總是偷偷抬眼看自己,掃過來的視線裏,「期待」的情緒的讓利威爾幾乎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沉默地切著盤子裏的牛排,利威爾眼神都不想給對面的父女一個。更何況特裏斯將軍把這頓餐會安排在自己家裏,意思自然是再明顯不過——

——這完完全全就跟逼婚一樣。

煩了一天的心情被這個發現弄得更糟。眼見著三瓶酒下肚,特裏斯將軍又一次起身離席、討好的說要親自再去酒窖挑一瓶好酒來讓自己嘗嘗。利威爾總算明白特裏斯是要徹底把他灌醉在這裏,瞟了眼餐桌對面僅剩的萊拉——她偷偷看向自己的視線正和自己的目光撞了個正著——再也忍受不了,利威爾拿起餐布擦擦嘴,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麼失禮“萊拉小姐,國王陛下那裏還有些事情,請你和特裏斯將軍說一下,我要先走了。”

萊拉愣了一下,“現在嗎?”話剛出口,她猛地反應過來自己的話聽起來就像挽留一樣,趕緊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蠕蠕嘴唇,聲音小的跟蚊子一樣“……這麼早就要走麼?”

“還有事?”

萊拉的臉紅了紅,搖搖頭“……那將軍您,下一次……什麼時間能再一起用晚餐呢?”

利威爾冷聲說“我看不必了。”

“可是……可是……”萊拉的臉紅的更厲害了,她不自覺的咬緊下唇,低著頭手指絞著桌布,雖然父親告訴她無論如何都一定要嫁給利威爾,可是她看著利威爾眼裏的不屑和冰冷,卻實在說不出更羞恥的話……她是真的喜歡著他,不僅僅是因為父親的命令。

是啊,王都的女人沒有人不夢想成為利威爾將軍的妻子。他是那麼強大,就好像戰神阿瑞斯,冷漠、霸氣如同一個高高在上、遙不可及的太陽。卻讓更多人趨之若鶩。

“我先告辭了。”利威爾站起身,示意佩特拉把披風遞給自己。

“……利威爾將軍,聽說…………您昨天買了個奴隸?”萊拉遲疑了半響終於還是問道,聲音帶著些小心翼翼的探究。

系扣子的手一頓,利威爾轉過身,眉頭緊緊蹙起“你也知道?”

“嗯,”看到利威爾願意回應自己,萊拉開心的用力點點頭“街上都傳開了,昨天去王宮的時候漢娜公主也問起我這件事呢”隨即她又像想起了什麼,臉有些垮了下來“……我還聽到她說國王陛下好像挺生氣的。說是那個奴隸是什麼敵軍的首領,在戰爭的時候讓咱們國吃了許多苦頭,卻沒想到您把他從市場救了出來……還花了許多的金幣……”萊拉頓了頓,看向利威爾,強迫自己鼓起勇氣“……他們說那個奴隸長得很漂亮……說您是看上了那個奴隸……說…………您其實喜歡男孩子……”聲音在利威爾的注視下越來越小,到最後甚至就是哼出來的。

利威爾的視線瞬間冷到到極點。

漂亮?喜歡?

腦海裏浮現出少年的臉孔——青澀、稚嫩、冷冰冰的一點笑容都沒有。那個家夥長得倒是還可以——利威爾努力回憶著那張臉——就是表情實在糟糕到了極點。

……除了那雙生機勃勃那雙眼睛。

想起了那抹恨不得用眼神把自己殺死的金色,利威爾“哼”了一聲。還不賴——他在心裏給男孩下了評價——但無論如何也跟喜歡沾不上邊兒。

“萊拉小姐,我想你要明白幾點”今天上午先是被大教主傳召去威脅了一遍,晚上還要被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問起這件事,兩件事兒疊在一起,終於讓利威爾無論心情還是口氣都再也無法強作客氣“第一,買不買奴隸、買什麼奴隸都是我的事情,跟你沒有半點關系。第二,你最好記住了,無論我是喜歡男的還是喜歡女的,總之,不會是你,你最好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也把這句話轉告給你父親。第三,你說那個家夥是敵軍的首領?”利威爾鼻子裏發出一聲嘲諷“要是他真的有這個能力,哼……”那他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了。

“所以說,萊拉小姐,”利威爾向被嚇得不敢再出聲的萊拉行了最後一個紳士禮“我告辭了。”說出來的話卻是與優雅的動作相反的決絕“以後最好不要讓我再見到你,這不是請求,是要求。”

策馬回到紅木林已經很晚了。

利威爾拍了拍喬伊的脖子,把馬鞍從它身上卸下來。老戴著這些東西會抹消掉一匹馬的野性,他不希望喬伊和馬廄裏養的那些拉車的馬匹變成一個樣子。哪怕這匹馬的脾氣實在不小,他依舊覺得喬伊的桀驁才是最得他心意的地方。

……包括…………

利威爾“嘖”了一聲,搖了搖頭把莫名闖進腦海裏的那雙不屈的金色眸子趕走。

“佩特拉,照顧好喬伊,我去樹林裏走走。”

“是,少爺。”

好在巨木足夠遮蔭,所以即便是盛夏,這片紅木林依舊不顯悶熱,倒是夜風習習下還頗有一些涼爽的感覺。今夜月光極盛,透過枝椏的縫隙粼粼灑下來,連小徑都未開辟的山林,也顯得不那麼黑了,反倒多了點冒險一樣的刺激感。

利威爾徒步往森林深處走去。大多時候,他其實並不喜歡那棟看起來奢靡豪華的大宅子,就好比即便許多人眼紅他巴結他、他從來不覺得他如今所處的這個位置有多麼吸引人一樣。

——第一將軍。

利威爾諷刺的扯扯嘴角,他從小就跟著父親上過大大小小的無數戰場,從懵懂無知到逐漸開始明白父親對權力頂峰的狂熱追求,也看到了數年前的那一天,一輩子都在追逐權力的父親,最終卻死在了這個字眼之下。就是從那一天開始,他明白了政治這種東西從來不是說你有多大力量就能走的更高,它需求的,僅僅只是利用還有價值罷了。

包括王都裏拼命想要嫁給他的女人們——利威爾想起萊拉愛慕的眼神,不由煩躁了起來——他清楚的明白,並不是他利威爾有多麼好,只是他的名聲和地位就像蜂蜜一樣,確實是能夠吸引一群狂蜂浪蝶最好的東西。她們從來不在乎他是不是利威爾。在她們眼裏,只有第一將軍、最受國王器重的大臣、一等爵位這些名字而已。

所以,如果讓他選擇他更想要的依舊是西伯利亞那片冰原白雪,還有每次回家時,母親熬得並不濃稠卻味道美好的湯汁。簡簡單單、平平淡淡……卻是他再也、再也得不到的東西了。

他只能這樣活下去。無論是曾經還是以後,從來都由不得他自己去選擇什麼。

利威爾穿梭在一棵棵參天巨木中,皎潔的月光把前面的路照的朦朦朧朧。紅酒的後勁很大,更何況他確實喝了不少,開始逐漸覺得有些微醺。他緩步往前走著,也沒有什麼目的,就是想在睡覺之前不用再在書房裏聽例行公事的日程和報告,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擺脫一切的牽扯和紛擾,哪怕只有片刻也好。

所謂命運,大約就是由許多不期而遇組成的網。

所以當利威爾走到上午的那個湖時,他並沒有想到自己還會再一次在這裏見到艾倫。

艾倫平躺在草地上,雙手枕在腦後。透過層疊的枝葉,他看著綴在天空中的繁繁星晨,歎了口氣。他已經在這裏呆了好久了,從早上發現這個湖以後,到現在他已經在這兒躺了一天的時間了。而即便草叢裏會有些討人厭的蚊子,他卻仍然不想回到那個屋裏——不,准確的說,是那棟宅子裏。

——每個人都用探究的眼神偷偷打量自己。這種目光對於他來講,還不如那些明目張膽的視線來的直接,就好像他是一個怪物一樣被人懼怕著。

他實在討厭這種感覺。

不過好在——把腦海裏冒出來的畫面驅逐掉,艾倫翻了個身闔上眼——他躲在這裏也不用怕被那個男人找到,想起昨天馬車上那場放蕩,他甚至似乎還能感到喉嚨裏的戳痛和那股惡心的腥味,讓他忍不住用指甲摳緊草皮,強壓住不斷湧上來的反胃感。

早晚有一天,他一定要親手殺了那個男人!

“艾倫·耶格爾,你怎麼還在這裏。”

男聲突兀的在空氣中揚起,艾倫猛地睜開眼,飛快的坐起身子,條件反射地往後蹭了兩步。

利威爾挑挑眉,少年瞪向他眼神裏寫滿了警惕,手移到胸前緊攥住自己的領口,迎著他的視線,又把身子往後蹭了蹭。“呵。”利威爾揚起唇角,本來沒打算想起來的昨天,因為少年的動作一下子又闖進了他的大腦——赤裸的身體、壓抑的喘息、殷紅的嘴唇、順著嘴角滑下至喉結的唾液、還有混在一起已經分不清是什麼體液的黏濁。利威爾看著艾倫,覺得這個小家夥真是有趣的可以,他這個樣子哪像是在防備什麼?根本就是在提醒著自己昨天發生的一切。

說白了,跟引誘有什麼區別。

上前兩步,利威爾在艾倫旁邊的草地上坐下。艾倫始終沒有出聲,視線卻絲毫不放松的死死落在利威爾身上,盯著他每一個動作。利威爾掀掀眼皮,直接無視掉那道幾乎要把他瞪出窟窿的視線,學著艾倫剛剛的樣子把手枕在腦後。

“你也躺下。”

一開口,一陣濃烈的酒味迎面而來,艾倫皺起眉,看著那個已經自顧自躺在草地上閉目養神的男人,直接就想起身離開。

“你想逃去哪裏?”男人的聲音卻緊追不舍“這是我的屋子、我的莊園、我的森林,包括你。”聽著越來越遠的腳步聲,利威爾打了個哈欠“這裏的一切都是我的所有,艾倫·耶格爾,你根本逃不開的。我命令你坐下來,趁我不想使什麼手段強迫你的時候。”

艾倫不屑地“呵”了一聲,懶得搭理男人的自說自話,根本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現在看著這個家夥,跟他呼吸同樣的空氣,都讓自己惡心不已。

“艾倫·耶格爾,你活下去的欲望就那麼小麼?”

邁出的腳步驀地一滯。

利威爾睜開眼側過頭,看向少年定住的背影“我說過,永遠不要再違背我的命令。如果你再往前一步,我現在就殺了你。”

艾倫猛地轉回身,憤怒的目光和男人看過來的視線撞在一起,滿眼都是不可理喻。男人的聲音裏聽不出過多的情緒,卻更讓艾倫覺得無法理解——他竟然能弄這種語氣輕描淡寫的說出要奪走人性命的這種話,就好像生命這種東西在男人眼裏都跟草芥一樣廉價!

艾倫發出一聲冷笑,強壓住心頭騰騰竄上的怒火。也對,這些家夥能隨意就去屠殺一個國家,怎麼可能還有什麼人性可言。

“你想說什麼?”

“先到我身邊來。”

“……”

艾倫沉默的看著男人的側臉,空氣中的酒氣似乎隨著男人的話變得越發黏膩,堵得他的呼吸都窒悶起來。此刻,男人閉著眼睛,連佩劍都沒有看到,似乎是完完全全毫無防備的樣子。艾倫心裏顫了一下,若是現在……他是不是有機會……

“殺你還不需要用什麼武器。”

懶洋洋的話語瞬間把艾倫的想法扼殺在了腦海裏。艾倫看著男人——他連眼皮都沒有掀一下,就像是半夢半醒即將睡過去一樣——可是艾倫仍舊能清楚的感覺到,即便男人喝多了酒,他的話卻是一點醉意都沒有。

……是真的,如果他再動一下,男人真的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他。

深深呼出一口氣,攥緊拳頭指甲深深嵌進肉裏,讓疼痛來抑制身體因為不甘和憤怒的顫抖,艾倫矮下身坐到草地上,看向湖面,努力不讓男人的身影進入自己的視線內。

一時間,整個空間都靜了下來。

未睡的鳥兒偶爾啼了兩聲,成為這座靜謐下來的森林中唯一的聲音。月光似乎更盛,湖水的波紋不同於日光照耀下的晶瑩閃耀,朦朦朧朧如同遮了一層薄霧一樣,別有一番美感。可艾倫卻實在沒有心情欣賞眼前的景色,和男人相處的每一秒對於他來講都是煎熬,他覺得自己就像是被蜘蛛網困住的昆蟲,所有的一切全部不受自己的掌控。

他無能為力。

但即便再不情願,他也知道,男人說的是對的。

——現在的他,命根本不是自己的。

“利威爾。”半響,男人終於開口,說出來的話卻讓艾倫莫名其妙。

“……”

扭過頭看著少年的側影“我的名字。”

艾倫蹙起眉,看向利威爾的視線明明白白寫上了「神經病」三個字,這個男的是不是喝傻了?他不會真的以為他們的是能交換姓名再正常的喝酒閑談那種關系?!艾倫覺得自己完全搞不懂了,面前的這個男人可以輕描淡寫說出殺人這種話、而事實上他確實見到了在奴隸市場裏男人只用了一個動作就差點把那個奴隸買賣商置於死地,他也確實感受過男人的手掐住他喉嚨時的毫不留情,就好像真的如同捏死一只螞蟻一樣,不會有絲毫猶豫和憐憫。

可是現在,男人卻神色如常的向他介紹自己的名字,自然的就好像雙方初次見面互道“你好”一樣?!

“你總該記住現在飼養你的是誰。”利威爾側過身,看著艾倫眼睛裏一瞬間射出來的冰冷寒意,勾起唇角。

他是第一次從這個角度看艾倫的臉,月光灑照下,那張面孔越發讓他覺得未脫稚氣,甚至連眉眼都沒有完全長開,帶著15歲的孩子特有的青澀。從他第一眼見到他開始,艾倫的眉頭似乎總是皺著的,金色的眸子從來毫不退讓的怒視著他,就好像恨不得用眼神殺死他一萬次一樣。利威爾挑挑眉,遇見艾倫之前,他從未想過這樣強烈的感情會出現在一個少年的眼中,而他竟然絲毫不覺得矛盾,反而認為就該是這樣。

「“……利威爾……你是不是瘋了……?”」

想起拍下艾倫時韓吉驚恐的臉,利威爾不由笑了起來。

……如果不是酒精的作用,那自己大概真的是瘋了,他竟然有些感謝艾倫是毫不掩飾的恨著他的。看著艾倫的眼睛,那雙眼永遠是這樣充滿神采,無論是恨意、憤怒、還是嘲諷,從來都沒有半點掩飾。利威爾自嘲的笑了,已經多久沒有遇到一個敢真的在他面前表露情緒的人了?

身邊的所有人都是怕著他,捧著他,要不然就是韓吉那樣的不正經或是埃爾文那樣子永遠都要去「猜」的家夥。哪怕真的有人恨著他,在他面前,也總是笑臉相迎。

沒有一個人會像艾倫·耶格爾這樣對待他。

會哭、會笑、會愛、會恨,這才是一個鮮活的生命,這才叫做人。可是他的周圍……利威爾默了默,他是真的覺得有些累了。

“艾倫·耶格爾…”利威爾低喃著這個名字,直起身子。

眼見著男人湊過來,身上帶著濃重的酒味,艾倫條件反射的就想往後躲,卻晚了一步被男人伸過來的手鉗住下巴。

“你要做什麼?!”

人喝了酒大概就會比較放松。此刻利威爾懶得去和艾倫計較他的不聽話和抗拒,一只手繞道艾倫身後禁錮住他的手腕“別動。”鉗住下巴的手猛一使力,艾倫悶哼一聲,被迫使著不得不抬眼看向利威爾。酒精讓男人的眼神不再清澈“別動,”他低聲重複,聲音帶著警告意味的沙啞“不然——”

“不然你就殺了我麼?”艾倫眼裏滿是嘲諷“你除了會用這點威脅我,還會做什麼。”

利威爾回望著艾倫眼裏的恨意,微微勾起唇角“不過,這是最有效的方法,不是麼?”

霸道的吻毫無征兆的帶著酒精的味道長驅直入,毫無章法仿佛只有最原始的沖動,迅速的啟開艾倫的齒貝,舌尖卷過對方的舌頭,強迫他與自己糾纏在一起。利威爾幹脆把身子往艾倫那邊又湊了湊,原本禁錮住對方手腕的手幹脆變為束縛住他掙紮著的雙臂和腰肢,把艾倫的身體全部嵌入自己懷裏。唇與唇的廝磨如同饑渴的野獸一般,氣息帶著成年男人強烈的荷爾蒙味道,懷裏的少年越掙紮,征服欲越凶猛的湧上大腦,甚至連牙齒的磕碰都不能讓他放開對方,悉數把對方的罵聲吞進嘴裏。

“唔!”嘴唇驀地狠狠一疼。

利威爾悶哼一聲,猛地皺起眉頭用手捂向嘴巴,艾倫趁機一把推開對方,踉蹌著跑到湖邊拼命撩起湖水漱口,不住的幹嘔像是要把男人留在他嘴裏的一切都給吐個幹淨。

“希娜狗!你瘋了吧”抑制不住的怒火騰騰從少年眼中升起,這比一只真的狗咬他還讓他覺得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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