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リヴァエレ-性奴-【奴隸主利威爾×奴隸艾倫】-06

[db:作者] 2025-07-05 19:10 5hhhhh 6870 ℃

06.

羅塞城的西邊任何時候都是非常嘈雜的。

不同於東邊奴隸市場所呈現出來的巨大貧富分異,用韓吉·佐耶的話來講,西邊就是一個三教九流齊聚的地方。商鋪、小攤鱗次櫛比,不管是住在王都擁有無上地位的貴族大臣,還是金錢至上販賣各種寶石金器的富商、又或是只能靠每天清晨從很遠的農墾區運菜過來擺攤的貧苦小販,這裏就像一個獨立的小社會一樣,總能見到各種類型的人、找到你想要的任何東西——無論身份貴賤、無論是合法或是非法。

克裏斯塔看著對面鬧了一晚上的酒館終於開始收拾起被喝爽了的客人丟了一地的酒瓶子,有些出神。今天清晨下了一場很大的雨,卻並沒有趕走已經持續很多天的酷暑,反倒讓空氣更加悶熱了,先不說大人們穿的更加清涼,街邊的玩耍的孩子甚至都光著屁股跑來跑去。

她歎了口氣——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今年的天氣較之往常更加奇怪了,而似乎與這種折磨人的天氣相應,從年初開始壓在她心底的那種不安感在近兩日更是愈發壓得她喘不過氣來,甚至在今天一大早讓她焦慮到連著打翻了兩次煮牛奶的鍋子——克裏斯塔咬了咬下唇,她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直覺,這樣子的心情是從未有過的,一定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

把視線移向手裏寫著「offen*」的牌子,克裏斯塔猶豫著遲遲沒有把它掛上去 “尤彌爾,不然……”

“啊?”尤彌爾揉著睡亂了的頭發明顯沒睡醒的從裏屋走出來,斜睨了眼克裏斯塔站在大門口的背影,順手拉開餐桌旁的椅子撕了一塊面包“克裏斯塔,不過來吃早飯?”

克裏斯塔轉過身,看著尤彌爾邊打了個打哈欠邊把面包丟進嘴裏,眼睛裏透出些許無奈……還是一貫無所謂的樣子啊。跟尤彌爾相識到今年已經是第八個年頭了,她依舊記得清楚在她被母親丟棄到貧民窟的暗巷後,這個在垃圾桶旁和狗搶食物的孩子,拿著好不容易搶過來的剩飯團看了她半天,最終走過來把髒兮兮的飯團塞到她手裏,順手揉了揉她的頭發,語氣極其無所謂的說“喂,要不要吃?”頭頂的手動作並不溫柔,卻莫名讓她一直記到了現在。

克裏斯塔垂下眼看著手裏的牌子——對面的酒館門把手上的木牌已經換成了「schließen*」的字樣,這條街就是這個樣子,人們都隨心所欲的過著自己的日子,沒有什麼「應該」或是「必須」——歎了口氣,克裏斯塔終於還是選擇把手上的牌子重新放回桌上,然後拉開椅子在尤彌爾對面坐下,順手把總算煮好的牛奶倒進對方的杯子裏“……尤彌爾,不然我們今天別開店了。”

“嗯?”尤彌爾正逗弄著剛剛飛落到餐桌上的鳥——這只叫麗薩的白鴿子還是前年和克裏斯塔在山上撿回來的,當時並沒有想到這只鴿子傷好後反倒賴在她們家裏不走,最後實在耐不住克裏斯塔的軟磨硬泡就當個寵物養起來了——尤彌爾捏了捏麗薩明顯又胖了一圈的身形,邊心裏暗想著要是這家夥再胖下去就幹脆燉來吃了,邊掀掀眼皮看向克裏斯塔臉上明顯不安的表情,挑了挑眉“為什麼不開店?”

“我今天心裏總是不踏實……”克裏斯塔接過對方遞過來的面包,囁嚅著“也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就是覺得好像要發生些什麼。”

“哈?”這樣的回答顯然讓尤彌爾哭笑不得,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這算什麼?“克裏斯塔,你是不是又去街口聽那幫老太太瞎說什麼了?”

“什麼啊!你認真點!我是真的感覺很不對勁,尤彌爾,咱們最近先別開店了好不好?家裏還有些糧食,錢也存了不少,還能過下去的。”況且,明明就是因為不知道原因,才更讓她覺得擔心。

尤彌爾撇了撇嘴,不置可否。說到底克裏斯塔的心思重她是再清楚不過了,就好比上次店裏被幾個人找茬,雖然最後自己把這些瞎了眼的小流氓給揍跑了,克裏斯塔仍舊不安心了小半個月的時間,甚至連覺都睡不著,就是擔心她下手太狠讓那些人傷的太重,愣是確定那些家夥沒有大礙才重新開店做生意。她就是這個樣子,無論對誰都太溫柔太善良太愛多想——尤彌爾歎了口氣——這樣的克裏斯塔讓她怎麼能放得下心來,還沒回過神,就已經跟在她邊守護了這麼多年。

“尤彌爾……拜托啦。”

“好好,”忍不住的歎氣,說白了,她就是無法拒絕克裏斯塔的請求,尤彌爾摟過克裏斯塔的脖子,安撫性的揉揉對方的頭發“那今天就不開了,你別這麼愁眉苦臉的,去給我拿瓶果醬過來,先把早飯吃掉。”

肯定的回答讓克裏斯塔皺了一早上的眉頭總算舒展開來,連語氣都輕松了些“嗯,等我一下,”站起身往料理臺走“想要什麼口味的?”

“隨便。”

看著克裏斯塔明顯放松下來的背影,尤彌爾扯了扯嘴角,要說現在有什麼能牽動她的,也只有克裏斯塔了。他們經曆了被人遺棄的命運,而她甚至連自己的父母是誰都不知道,但好在老天讓她們遇見了彼此,這也是她悲慘的人生裏唯一能讓她感激上蒼的地方。

並不是像克裏斯塔說的那樣,那個髒乎乎的飯團讓那個快餓暈的小女孩重新活了下來——在尤彌爾心裏,恰恰與此相反,記憶裏那個蜷縮在角落中,臉色蒼白卻眼神澄澈的孩子,就好像是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只屬於她的一道光,在那個狹小肮髒破敗的暗巷裏,徹徹底底拯救了她。

回憶似乎扯得有些遠,尤彌爾搖搖頭,收回落在女孩身上的視線,嘴角的弧度也隨之緩緩收起。支開克裏斯塔,她終於得空看向手心裏的東西——那是一張紙條,從屋裏出來就看到剛剛落在餐桌上的麗薩腿上綁著這個東西,趁克裏斯塔不注意,她趕緊解下來攥進手裏——她把紙條舒展開,絹布紙被手心裏的汗浸的有些濡濕。

尤彌爾的眼神一瞬黯了下來。

“尤彌爾,藍莓的可以嗎?上次做的還剩下一些。”

“可以,你做的都很好吃。”迎著克裏斯塔綻開的笑容,尤彌爾趕緊抬起頭回了她一個微笑。

藏在桌子下的左手,紙條被她重新團成一團,攥的很緊。那上面一個字也沒有,只有一個很淺的棕紅色圖徽。

那是她已經看過了許多次的圖案——

——一匹蟄伏著、蓄勢待發的狼。

將軍別邸。

房門被輕敲了三下。

“進來。”利威爾看著巨大的落地窗外、烏雲傾覆下的層疊森林,輕聲應道。

“少爺,她來了。”

利威爾轉過身,視線落在從打開的房門外走進來的人身上“好久不見了。”他沖佩特拉點點頭示意她退下,看著房門被重新掩閉,利威爾在椅子上坐下來,沖站在門邊的人揚了揚下巴“坐。”

窗外傳來轟隆的雷聲,似乎又有一場大雨即將來臨了,尤彌爾垂下眼皮,沉默著走到書桌前,名貴的橡木椅上鋪著厚厚的軟墊,卻絲毫讓她沒有舒服的感覺“這次是什麼事?”她沉聲問,只想要速戰速決。

“克裏斯塔最近好嗎?”

意料之外的名字讓尤彌爾的眼神倏地冷了下來,她抬起頭,直視坐在對面的男人那雙暗色的眸子,男人低沉的聲音裏聽不出過多的波瀾,似乎就是在閑聊一樣,卻讓尤彌爾的身體又僵硬了幾分“她很好,”尤彌爾答道,生硬的聲音中絲毫不再有克裏斯塔喜歡的那種隨性和懶散“只要將軍大人遵守約定的話。”

“當然”利威爾的食指輕輕敲擊著桌面,發出讓人心煩的「嗒嗒」聲,他的目光與尤彌爾的交匯在一起,眼睛中閃過耐人尋味的深意“我早就說過了,這是交易。”

若時間依舊行走在三年之前,尤彌爾絲毫不會想到她的人生幾乎會被某件事情扯得粉碎,從而以一種近乎扭曲的姿態繼續下去。她也會想,如果她和克裏斯塔現在仍舊生活在那條暗巷,彼此相互依偎著相依為命,是不是她還能繼續擁有那種雖然貧窮落魄到任何人都可以輕蔑的嫌棄她們、卻和生命中唯一重要的「家人」一起,不用擔心失去,不必懼怕未來。

可是命運沒有如果,就好比如果時間重來一次,她依舊會選擇同意成為第一將軍家族被掩藏在黑暗中的「戰士」。

她看著利威爾,過去和現在似乎在這一刻重疊在一起,除了眼神越發的冰冷幽暗,歲月幾乎沒有在這個男人身上留下半點痕跡,就和男人第一次站到她面前時一樣。

“聽說你一直吵著要見我?”利威爾看著前不久因搶劫罪入獄被鐐銬鎖在地上的女人,已經髒破不堪的衣服全部是被鞭子撕裂的痕跡,上面殷著暗色的紅。

尤彌爾緩緩抬起頭,鐵鏈隨著她的動作嘩嘩作響——幽暗的地牢透不到一絲太陽,只有劣質蠟燭散發著一股股臭味搖著微弱的光——尤彌爾扯動已經被打腫了的眼皮,勉強看到了鐵柵外男人的輪廓。她艱難的嚅了嚅幹裂到出血的嘴唇,聲音澀啞“……………放過我……”搶劫在希娜是重罪,更妄論在這個階級分層森嚴的國家中,一個最下等的渣滓膽敢去搶劫擁有爵位的貴族。

利威爾挑挑眉,當這個蓬頭垢面的女人攔住他的馬車給了他的車夫一刀、惡狠狠的叫他把值錢的東西拿出來時,他能想到的只有「可笑」和「真髒」這兩個詞。即便這個突然躥出來的瘋女人不認識他家族的族徽,但華貴的裝飾和車門上鎦著金子明晃晃的希娜頭,在這個國家裏就是絕對權力的象征——不可能有人不清楚……除非她是故意瞄上了他、又或者是他們這種人。

而現在,他實在不會相信,敢直接向貴族動手的人,會匍匐在他的腳邊、卑微的跪地求饒。

“理由呢?”利威爾看著她,沉聲問。

女人動了動嘴唇,卻沒有再出聲。利威爾的視線停留在她的身上,昏暗的燭光下,女人的身體隱在陰影中,他卻清楚的看到了,女人垂在身邊的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頭。

“你看起來並不是一個怕死的人。”

“……”

“你還有牽掛?”

“……”

“那個人叫什麼名字?”

“……”

利威爾冷眼看著始終垂著頭的女人,她沒有再吐出一個字,只能從不斷嚅動的嘴唇辨識出她一直在喃喃無聲重複著一句話“……放過我。”利威爾鼻子裏發出一聲不屑,沒有絲毫猶豫的轉身抬腳——不聽話的家夥他並不需要。

“……克裏斯塔…………她叫克裏斯塔………………”

聲音極輕,像是要和滴落的燈油一起消融在腐臭的空氣裏。

但軍靴落地的聲音卻在不遠處停下。利威爾轉回身,重新看向鐵欄另一側的人,她也正抬起眼望著自己,眼中的神色似悲傷似歡愉。

利威爾有片刻的怔忡。

……到底是想到了什麼,才能讓一個人露出這種表情……?

“你是為了她?”

尤彌爾默了默,緩緩閉上眼。曾經被拋棄的命運讓她以為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比不過自己、任何事都重要不過讓自己活下去,卻沒有想到在一個並不燦爛的清晨,一個金頭發、有著最美好笑容的女孩闖入了她肮髒的生命裏。

她溫柔、善良、天真、美麗,似乎神把一切的美好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除了被埋在黑暗裏無法對別人說起的身世。

尤彌爾想起了她離開她們一起搭的被當做「家」的棚窩時,克裏斯塔笑著對她說“早點回來哦。”這個暗巷將要被拆掉,她們已經很久沒有找到吃的了,她離開之前並沒有告訴克裏斯塔她是要拼著命去打劫貴族來讓她、讓她們……活下去。

……如果沒有了自己,克裏斯塔會變成怎樣……她根本無法想象。

“……她很重要。”

利威爾的眸子一瞬間變得幽深。

——「重要」?

從小父親就和他講“權力是重要的”、“地位是重要的”、“勝利是重要的”、“金錢是重要的”,可在他三十年的認知裏,卻從來沒有聽到過……「人」,也能稱得上重要?甚至會願意為了「人」去舍棄自尊哀求、去拼命活下來。

利威爾蹙起眉頭,看著倚著牆壁癱坐在地上、如同蛆蟲一樣惡心卑微的女人,眼神又冷了幾分“好,”不得不承認,他是真的有了些興趣……他想要好好看看這所謂的重要到底能讓她做到什麼程度“我不殺你,也不會把你當奴隸賣掉,還會給你安排新的住所”女人猛地抬起頭一瞬間恢複了光彩的眸子讓利威爾唇角勾起了一個諷刺的弧度“……不過,我要和你做一個交易。”

尤彌爾有一陣恍惚。

同樣的詞、同樣的語調,似乎一切都未曾改變,她苦苦掙紮的這三年在男人眼裏不過是流逝了時間,卻讓他收獲了更多他想要的。

……不,也許,這個野獸般的男人根本就沒有想要的東西。

尤彌爾頓了頓,語調平板“這次找我來是有什麼任務。”那以後,她成為了第一將軍家族的「戰士」,不為人知、甚至連身份也被剝奪。利威爾沒有告訴她像她這種人還有多少,也沒有說為什麼要背著國王和大教主暗地裏建立這樣一支只屬於第一將軍家族、只聽現任將軍命令行事的「軍隊」。他只是在放她出地牢的第一天,讓佩特拉帶她去新的住所,用“朋友”的名義去見了克裏斯塔並給了她們一筆錢。她冷眼看著克裏斯塔的感謝,心裏再清楚不過——這是威脅。利威爾知道只有掌握住克裏斯塔,才能讓自己為他賣命。

“不是什麼大事。”利威爾喝了口茶,說道。他抬起眼從茶杯上方看向尤彌爾“聽說你是希娜最厲害的紋身師?”

什麼?尤彌爾眉頭微皺,語氣卻維持著平緩的音調“嗯。”

“這個給你,我要你在一個人身上紋這個圖案。”

“……”利威爾推過來的是一張反扣在桌面上的紙,尤彌爾抬頭瞟了利威爾一眼——男人的身後,落地窗外面的天空已經被閃電撕裂,可男人的臉上卻仍舊沒有半點波瀾——她伸手接過——

視線落在圖案上的一瞬間,尤彌爾倏地瞪大了眼,如同看到真麼難以置信的東西般,再也無法掩飾臉上突變的神色“這不是……?!”

意料之中的反應。利威爾微微頷首“不錯。”

尤彌爾看看手中的東西,再抬頭看看利威爾,眼中的震驚被對方看了個清楚“你只要照我說的去做就行。”她聽見利威爾這樣對她說道,聲音和著窗外乍起的轟雷,寒徹入骨“另外,這件事情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我要在明天之前讓全王都的人都知道,尤其是——”男人眼神微閃“——大教主。”

韓吉·佐耶的馬車是在利威爾別邸的大門口和一個看起來很「平民」的家夥擦身而過的。韓吉有些疑惑的看向這個連禮都沒有向她行就冒著大雨匆匆疾步離開的家夥的背影,戳了戳坐在她旁邊專程來接她的佩特拉“這是誰啊?”

佩特拉只是笑笑,並沒有回應韓吉一臉八卦的樣子。她推開馬車的門先一步下車,然後撐開傘“韓吉大人,馬凳有些滑,您小心一些。”

韓吉撇了撇嘴,心裏腹誹著果然利威爾的手下跟他都是一個樣子。

雨比上午下的更大了,別邸本就是建在山上,雨水順著花壇旁石板地的縫隙汩汩流下,看起來好像一條蜿蜒的小河,空氣中泥土的青澀味道混雜著百花淡淡的香氛,揮散在被大雨割成千片的天幕裏。沒等通稟,韓吉已經超級自來熟的蹬蹬蹬幾步跑進屋內上了樓,一腳踹開書房的門“喂,利威爾,剛剛我看你這裏出去了一個奇怪的家夥。”

利威爾正拿著絨布擦拭他的佩劍,他淡淡瞥了韓吉一眼,視線落在了對方身後被大力踹開正搖搖晃晃的門上“還有誰能比你更奇怪。”

“切,”韓吉白了他一眼,反手關上門,一屁股坐在利威爾對面的椅子裏“我是好心提醒你,別被人隨隨便便闖進來還不知道,要是丟了什麼軍事機密,看國王陛下會怎麼收拾你。”

利威爾“哼”了一聲“要是我被陛下責罰,你不是應該樂著看好戲麼。”

韓吉一臉坦然,絲毫沒有被戳穿的尷尬,她抓過利威爾的杯子猛灌了一口,在對方嫌棄的眼神下,搖頭晃腦道“是啊是啊,不只是我,全王都的人都等著看你的好戲呢。”

……不過,說實話——韓吉看了利威爾一眼,用嬉笑掩住了心裏的擔憂——這個家夥前兩天已經在奴隸市場演了一場曠世絕劇了。當天下午這個消息就傳遍了全城,甚至連平時不相熟的貴族都偷摸找和利威爾關系比較好的自己來打聽消息。

利威爾把劍收回鞘裏,懶得再和韓吉耍嘴逗貧“我要你找的東西呢?”

“啊,對了!”韓吉這才算想起了自己來這兒的正事,抓起剛剛被她隨手丟到地上的布包扔到利威爾跟前“喏,都在這裏。急急忙忙的叫佩特拉來找我,還以為出什麼事了呢。”

今天她剛起床就聽僕人說利威爾的管家佩特拉已經在客室等了自己很久,而當她抱著「一定是利威爾買小王子奴隸的消息被國王老頭子知道了要來降他爵位」的看好戲心情、顛顛兒把佩特拉叫進書房裏的時候,卻沒有想到對方只是向她恭恭敬敬行了個禮,然後請她幫忙找希幹希納所有王室成員的資料。

“你要這些是幹什麼啊?你出征之前我把這些給你,你不是還很不屑的樣子麼。”見利威爾正看的出神,韓吉有些無聊的托著腮,挖苦道。

“你可以走了。”

“切!”用鄙視的眼神表示對對方過河拆橋的強烈不滿,韓吉才沒打算聽從他的逐客令“不過說起來”她的視線落在利威爾正翻到的一張紙上,隨口說道“我剛剛又順手翻了翻,你知不知道,你放走的那個長公主可是強的厲害。”

“……”

眼見著利威爾總算抬起頭看向自己,韓吉一下來了精神“就是三笠啊,她是你買回來那小子的姐姐,好像是收養的,原本是個東邊大陸的人,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跑到了希幹希納,還被王室收養了。不過三笠特別疼她弟弟,聽說只要那小子受半點欺負,三笠就要把欺負他的人丟去喂老虎。嘖嘖,這聽起來可比你還狠。”韓吉瞥了利威爾一眼,見他沒有開口的表示,便接著說道“你買回來那小子也和這個三笠感情很好,根本沒把她當成養女什麼的,還有消息說這小子對三笠的信賴甚至超過了耶格爾王。”

“是麼?”

韓吉點點頭,把杯子裏剩下的茶一飲而盡,沒注意到男人語氣微微上揚的變化“不過說回來,你到底是為什麼突然又想看這些資料了?”

利威爾垂下眼,掩住眸子裏的意味,難得拿起茶壺給韓吉又添了一杯。“沒什麼,”他看著對方因為他的動作露出的見鬼了一樣的表情,聲音輕的不知道到底在說給誰聽——

——“我就是,想看看他重要的東西而已。”

艾倫覺得自己做了很長很長的夢,他依稀記得那應該是一個一片混沌的地方,就好像是他小時候因為頑皮失足溺入海裏一樣,被苦澀的海水沒過頭頂灌入肺腔,窒息感像是要將他擠壓碾碎,從四面八方湧進他的大腦百骸,讓他只能掙紮著張開嘴在心底啞啞呼喊,卻讓更多的腥鹹灌進嘴裏,根本沒辦法發出聲音去求救,沒辦法伸出手去抓住些什麼。

最終只能沉入無盡的海底。

“唔……”艾倫皺了皺眉。

逐漸強烈的不適感讓他掙紮了下,終於艱難的緩緩掀開眼皮。

眼前很黑,他皺著眉頭眨眨眼、努力讓視線聚焦,幾次之後終於明白過來自己是在房間裏。歎了口氣,不安感稍稍平靜下來。劈裏啪啦的聲音有節奏的砸在窗戶上、伴隨著幾道斷斷續續的轟隆巨響,想必是下雨了。

稍微動了下身子,嘶……”眉頭驀地蹙得更緊,艾倫抬手按了按太陽穴——頭沉得像是被打了一拳似的,只是動了一小下就讓他一陣暈眩。他皺起眉,試圖回憶起“睡著”之前發生的事情——畫面很亂,大多是一些零散沒實質內容的,他只是隱約記得最後的記憶應該是停留在他拿回放在房門口的食物上面。

艾倫“嘖”了一聲,再往後的事情怎麼也想不起來了,包括他明明應該是在吃飯、怎麼現在卻是頭疼得要死還躺在了床上。

……不過——艾倫掙紮著坐起身子——那應該是早上,雖然雲有些重,卻依然從烏雲的縫隙裏透出幾縷陽光——他看向並未被窗簾遮住的窗戶——現在外面是一片漆黑,這麼看來他應該至少睡了一整天了。

艾倫歎了口氣,決定還是等下再去想這些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掀開被子打算先去拿件衣服穿上,剛挪動身體,一陣劇痛就讓他驀地悶哼一聲。

…………似乎有些不對勁。

一陣陣痛感從皮膚上襲來,向是被刀割過一樣的刺痛。

艾倫皺著眉低下頭,看向疼痛的來源。黑暗的房間裏他沒辦法看得太過真切,卻當視線落到左腹部的時候,他一瞬間倏地睜大了眼。

驚恐徹底席卷了他。

昨天還沒有的那個圖案靜靜躺在他左腹部,與他皮肉相連。那是他這兩天無時無刻不在見到的形狀,餐刀上、床單上、窗簾上、牆壁上……還有,他至死也不可能忘記的、把他帶到這裏、帶向這種沒有盡頭的痛苦和折磨中的——那輛華貴的馬車上。

——一匹狼靜靜躺在那裏。

黑暗中仍舊銳利的眼神……和那個人一模一樣。

做了半天思想建設,韓吉還是沒抵得過好奇心。她最終還是決定放棄,湊到利威爾跟前,賊兮兮的開口“喂,利威爾,剛剛從你家出去那個人到底是誰啊?哦——————”裝模作樣誇張的沖利威爾擠擠眼“難不成是我們偉大的將軍大人思春了,找了什麼不~得~了~的~人吧?”

利威爾推開她湊過來的大腦袋“你有病啊?”

“喂!告訴我會死啊!”

“想知道?”

“當然!”

利威爾淡淡瞥了眼對方一下子閃爍起“八卦之光”的眼睛,“嘖”了一聲站起身走到窗前。窗外的雨打在玻璃上,淌下的水痕像是把世界割碎了一樣。遠方的紅木林湮沒在一片黑暗裏,無邊無垠望不到邊際。

他看著這一切,沉默下來……這全部都是屬於第一將軍的東西。

……卻沒有一樣讓他覺得是屬於他的。

“也沒什麼重要的,”利威爾的聲音混雜著打在玻璃上的雨聲,聽起來有些清冷“就是一個紋身師,我找她來是要把我的族徽紋在一個奴隸身上。”

“噗————”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種答案,而且還是用如此輕描淡寫的語氣講出來!韓吉使勁拍著胸口平複被茶水驚嗆出來的咳嗽,抬起頭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利威爾的背影“咳咳咳……你……咳咳…………你瘋了!”

“……”

“你要在誰身上紋啊?!你家老頭子死了之後奴隸不都被你打發的差不多了麼!?”

“是全打發了。”

“那你……”韓吉猛地想起了什麼,突然咒了一句“靠!不會是那個艾倫·耶格爾吧?!”

“……”

對方的沉默毫無疑問就是肯定的意思,韓吉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剛才得知利威爾要賜給奴隸紋身的震驚完全不必上這個“利威爾!你瘋了!你真是瘋了!!”她嚇得連連搖頭“你難道不知道給奴隸族徽是最高的恩賜麼?!你紋在誰身上不好,偏偏紋在那個家夥身上!他可是敵國的戰俘!你還要不要命了!?你想想你的……”

「轟」一聲驚雷,湮沒了韓吉剩下的怒吼。

利威爾始終一語不發,他靜靜看著窗外,那片森林在磅礴的雨裏顯得更加幽深浩瀚,他突然又想起了在昨天,也是在這樣黯的夜裏,那個少年使勁擦著自己的嘴唇,金色的眸子惡狠狠的瞪著他……好像在看一只惡心的臭蟲一般。

那一刻。

這一刻。

時空仿佛一瞬安靜了下來。靜的……如同在昭示著即將席卷這片大地的狂風驟雨。

唇角揚起一個弧度,利威爾最後看了眼森林的方向,然後閉上了眼,遮住了眼中化不去的嘲諷“……最高的恩賜?”他輕聲說“誰知道呢。”

注:

offen:為德語中的open

schließen:為德語中的clo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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