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啊……！」被反綁雙手的基爾腳趾夾緊沙發上的皮料，腰部因掙扎而抬高，剛巧觸碰到伊萬的挎下，這時他才發現原來壓制著自己的男人已經有了生理反應。其實他很明白看著似敵人被自己玩弄的樣子會有多興奮，而自己作為敗者落在他人手中也一樣會受到此等對待，不過像現在這般親眼看著對方因自己而有了反應，感覺還是難以形容。

「啊，真捧……打從第一次被基爾你責罵時，我已覺得你的叫聲應該會很捧……」

已算不清自己熬了多久，伊萬終於肯暫停下來了，接下來基爾只聽見自己那快要窒息似的粗喘，而那嘲諷一般的「讚賞」顯然已傳不進耳內了。

再一次回過神來時因為自己的身體被使力扯起並丟到冰冷的地板上，他吃力地以俯伏的姿勢抬起頭，都還沒有回氣，電流又再一次傳進體內。在基爾痛苦不堪的慘叫著同時也被伊萬從後抱住，感覺他的手似乎在腿間的分身上把玩了一會，因為後面的感覺太強烈了，基爾似乎沒感到前面有何動作。直到那沾滿白白黏液的手心伸到面前時，他才驚覺自己的身體已失控到什麼地步。

「看吧……前面已流出這麼多了，你沒發現嗎？」

「嗚唔…！」伊萬似乎想把黏液送到基爾嘴裡，所以後者就拼命閉上嘴。

「算了，讓你再爽一會吧？」冷笑著的院長放開擁抱著的手，讓懷中抖顫抽搐著的人再次倒在地上。並以鞋頭頂著電棒露出在體外的部分，將它再往內推進。滿意地看著基爾更加痛苦的反應，伊萬繞過他捲縮的身體，步至書桌前，拉開抽屜，似乎拿出了什麼東西。

「我很喜歡你……基爾，吶……我不知道該怎麼說，總之就是很愛很愛你了。」伊萬邊走回對　方身旁，邊直白地作出不甚感人的示愛。

「啊…！唔！」基爾大概很想叫這個討厭的變態男人去死，奈何他做不到。即使下一秒電流又再停止，忙著喘氣的他根本無遐說話。他只能再次讓伊萬抱住，泛著淚光的紅眸呆望著伊萬把小瓶子中的紅色藥水吸進針筒內。

「我愛基爾，所以想基爾幸福唷。」貼在耳邊的聲音聽起來就像哄小孩入睡一樣，然後在身體放軟下來的一刻，頸側好像被針頭刺穿了：「但是在這個世界最幸福的地方只有夢境……像在這裡的大家一樣，造夢吧……在夢中不會死，怎樣做都不會死……這樣很好，對不對？」

在電擊之後針刺之痛亦顯得麻木，只是比起剛才種種煎熬，此刻基爾更有一種非我去反抗不可的感覺。

「唔…啊啊！」在大吼一聲後，基爾將後腦狠狠地往後撞，剛好撞到伊萬的眼。然後他使力將身體一扭，將針管甩開，蹣跚地站起來的他只見地上針管內的藥已打進了一半。他無遐去思考那紅色的液體到底是什麼，因為站起來後他只感到頭痛欲裂，僅感憑著與身俱來的求生本能來支撐身體。銳利的紅眸轉眼瞧到桌上的開信刀上，馬上就往桌子一踹，上面的細小物件都凌空彈起來。在短短數秒間，基爾用被反綁的手接住開信刀，背部使勁的往牆上一撞，束縛著雙手的皮帶已被整條割開，當然這也令基爾的手腕被划出一條長長的血痕。

雙手自由了的基爾馬上將殺氣轉到伊萬身上，大吃一驚的院長雙手握著控制器，略為扭曲的表情也不知道是興奮還是慌張了。不管是哪一種心情，他還是作了對他最有利的反應－－按下開關。

「嗚啊！」而此時的基爾也不知是吼叫還是慘叫，只是他在搏擊方面還是非常明智的，所以才能把失去平衡時的衝力全都傾注在前方，猛然撲到伊萬身上。狂叫著的基爾朝伊萬的臉連續的揍了多拳，雖然體格完全不及對方，但他毆打別人的力度可是比任何人都強。不知打了多少拳，流著鼻血的伊萬才重重地倒在地上，而基爾也趁機搶走對方手上的控制器，並自行關掉。

這種過份強悍的反抗，在這所病院內大概可稱得上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吧？

「該…該死……」基爾上氣不接下氣，俯視著捲縮在地的伊萬沈沈咒罵，他雙腳有點發軟，空出的一手伸到身後嘗試把體內的東西拿出來，只是那東西已深深的陷進去了，露出在體外的部分似乎沒多少。而且被毆打的伊萬也沒有那麼脆弱，以他現在這狀態再呆下去早晚會被制服。所以他忍著讓異物留在體內的痛楚，再朝伊萬的肚子踹上幾腳，抓起桌上的台燈作武器就直接奪門而出。

一開始走廊上還沒什麼人，看來在這裡的人們都下意識地避開這個奇怪的院長。但只要走過這條走廊，人就開始冒出了。基爾加快了步伐，下身的每個動作都牽動到身後的痛處，然而在這嚴峻的狀況下，他顧不得這麼多，舉起台燈就往來者的頭部重擊。

面對一班身手沒有特別了得的醫院職員，基爾完全不費功夫，即使所有人都衝上來，他還是很順利的通過了。直到一步步地解脫追兵，開始接近一樓出口時，帶著武器的保安才剛趕至。基爾知道他必須使出雙倍的狠勁，於是再次舉起染血的台燈敲打對方的頭。這時所謂的台燈已破爛至只剩下一條實心的木棒，不過這樣子反而更像武器吧？

破損的木棒擊中保安員的額角，木面脫了一塊木皮，而對方的額頭也被劃破了一塊皮肉。這種皮外傷還不夠，基爾還要以手肘使力重擊其傷口，米白色的病人服都沾上他人的鮮血。此刻的他沒有殺人的意欲，但也沒有留情的理由。這簡陋的武器無法在短時間內取人性命，但身體上的本能令他輕易地瞄準對方的要害。

然後不知是誰人先開槍，當混戰中的走廊彌漫起火藥味時，所有人也亂作一團了。才一個逃跑的病人……不，那是一個頑強得不合理的病人，就他一個人就令這所高度戒嚴的病院陷入混亂了。一道道如山一般厚重的白牆，現在看起來卻又是如此脆弱和虛無，橫飛的子彈沒有一顆打進基爾的身體，不是因為他刀槍不入，而是他太清楚子彈的軌道了，只消微微一閃，就準確地避開了。

反之，從後追上的伊萬就沒這麼冷靜，在人群中找不著基爾身影的他慌起來，就朝前方大喊：「不要開槍！你們不能殺掉基爾！」

院長如此激動地下令還是第一次，所有的人都錯愕地回頭，除了身為眾矢之的銀髮青年。除著人群無聲的退到兩旁，基爾的身影也重新出現在伊萬眼前。然而，這只有半秒不到的時間，因為基爾正把握一分一秒，馬上拔足逃跑。而病院中只有一跟上了基爾的反應，馬上追上去，那就是在這裡地位最高的院長。

經過走廊中的圍剿，接下來的打擾也難不到基爾，當心裡的戰意燃起時，他會忘記身體的痛楚和電擊帶來的麻痺。看著近在眼前的出口，再以身體撞開那扇白得令人討厭的大門，直到外面帶著生命的空氣撲到臉上……此刻他感到一切的痛都化成力量。

他知道後方有某人在緊隨著，但無暇去理會他是誰人。帶著助跑，在離閘門兩米左右的距離跳上去，爬到最頂，無視上面那些帶刺的鐵網和刀片，任由自己的手腳被划上深深的血痕，只為了毫不猶豫地跳出去。

「你看……愛德華！他不痛的嗎？」某個穿著白袍的青年邊跑邊問。

被叫喚的金髮眼鏡青年看著最前方的伊萬，又向在閘門前驚呆的警衛喊道：「快打開閘門！」

伊萬重重地撞到閘門上，彷彿在等它完全開啟。閘門太大，以電力控制，花了十多秒才完全開啟。所有人都準備衝出去，然而一直最緊張的院長此時卻一動不動，站在全開的閘口正中央，瞪大雙眼望著外面的街道。他的嘴唇和臉龐都在抖著，這表情看起來像憤怒又像悲傷……但更貼切的形容，似乎是……恐懼。

所有人也一臉困惑，一大群醫生和警察都站著不敢動。除了愛德華，當看見伊萬的表情後他也沒有半點迷惑，反而像是得到了什麼答案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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