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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追憶中流離缺失 11 -20,2

[db:作者] 2025-07-05 19:08 5hhhhh 9720 ℃

「是嗎……即使離開那個鬼地方,還是會造這種夢嗎?」

基爾無法很具體地解讀自己的夢,對於潛意識之類的學問也完全沒有研究。但他的直覺似乎早有答案,說不定這只不過是心底裡的疙瘩,認為自己和現存的世界格格不入。感覺就像靈魂和肉體相距得愈來愈遠,一旦兩者失去連繫,就會各自崩壞……

鐵鏽味愈來愈濃了,已嚴重到嗆人的地步。

這時基爾抬起雙手,聽見像崩裂一般的生硬脆響,令人非常不舒服的聲音。然後有什麼乾枯、零碎的東西散落地上,他面無表情地垂頭看自己雙手,然後緊皺眉頭。

雙手就像被燒焦一般的顏色,皮膚已失去原有的彈性,指頭只是微抖一下也發出「咔鏘」的聲音。關紙的扭動令硬化的肌膚瞬間裂開、剝落,不消數秒,雙臂的皮肉已全部脫落,留下像空心似的骨頭。不,那根本不像是骨頭,那根本是一條嚴重鏽蝕的鐵枝。

這下基爾準備明白了,那種臭死了的氣味其實從自己身上發出,被鏽蝕的其實是自己。

驀地,心裡湧起一種希望反抗的強烈欲望,他想吼叫,卻再也發不出聲音。更可怕的是他感覺到空氣穿過他的喉嚨在流動,氣流在小小的缺口中擠出尖細的叫聲,非令人毛骨悚然。那種崩裂的感覺從頸項一直往上漫延,基爾只感到頭皮發麻……

這樣的我……會化成一堆骯髒的鏽鐵嗎?

為什麼會淪落到比死亡更糟糕的地步?蠢斃了……

不管是被現在牽扯著的肉體,還是脫離不了過去的靈魂,都蠢斃了。

如此強大的本大爺,只要不斷戰鬥的話,也能讓這世界容得下完整的自己嗎?

也許,那得讓世界變成自己的囊中物。

還有可能嗎?不……已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只能一直反抗、反抗……

生鏽的形體動彈不得,最後已留下心臟在狂跳,在奮力反抗著這凋零的現狀。

不知是四周的聲音漸漸被侵蝕,還是內心過於激動,那心跳聲已明顯得像雷擊一樣,從內部震動著殘破不堪的身體。也許這似體會就這樣粉碎,但基爾仍在反抗著。

「唔……!」

突然他聽見從自己喉嚨發出一聲悶哼,然後就是從肺部湧上的一陣粗喘。同時,身體的熱度透過毛孔滲出,汗珠沿著臉側滑下,現在他才感到自己皮膚和肌膚的彈性已回復了。

不,嚴格來說,是終於回到現實了。

一望無際的廢墟已消失,但那陣鏽鐵的氣味仍然存在。因為這是廢置坦克車的內部,感覺那氣味已深深的蝕進細胞中了,就連嚥一唾液也嚐到噁心的血腥。某程度上這些坦克和自己一樣,說不定它們的靈魂已在某處腐朽了。

坦克車也有靈魂?嘿……很蠢的說法。

當基爾暗地自嘲同時,某人也從上面爬進來。這空間對於那人的身形來說可是相當擠迫,他看見基爾醒來後,似乎十分高興。

「基爾醒來真是太好了!我還在擔心是不是傷口惡化呢!」

狹小的空間回音很大,而且很應聲,感到太陽穴一陣刺動的基爾不耐煩地板著臉。

「什麼嘛……你不是醫生嗎?」

「矣?可是,我還是很不擅長那個啊……」

伊萬用食指抓一抓頭髮,笑得一臉尷尬。但這樣的反應出在一名病院院長身上卻是何其的令人火大。基爾對這副笨拙的樣子嗤之以鼻,不爽地別過臉去,對於自己被這種人所救感到萬般糾結。不過,當時自己深信這傢伙可以突圍也是無可推翻的事實……他始終搞不懂伊萬到底是不是雙重人格,或是再馬虎一點把他定義為瘋子或變態就好了。

這樣想會比較輕鬆,然而腦內其實還有另一種早被認定的想法。

他覺得在面前的伊萬?布拉金斯基並不完整,應該有某部分缺失在某一處……然後,那個部分大概和自己分離的靈魂存在於某個地方。

不知為何他深信著這種感覺,尤其是他與對方戰鬥的時候。

對了,如果戰鬥能令感覺回來的話……

「喂。」

基爾冷著臉回頭,盯著仍在傻笑的伊萬。

後者明顯完全未能注意到對方的想法,還歪起頭瞇眼笑著:「怎麼了?基爾餓了嗎?」

「啊,是有一點。」銀髮青年嘴角揚起邪惡的弧度,坐著的他把身體轉向對方。

似乎真的太餓了,心裡的戰意在叫囂,他在期待戰鬥中那滿腹的實感。到那個時候身體和靈魂就不再有空隙,也不會再有那種空虛的飢餓感。

「是嗎?我也餓了唷!」

「哼……那正好。」

本來還是完全找不著重點的輕鬆對話,下一刻基爾突然撲前,朝伊萬還在笑著的臉狠狠錘上一拳。因為肌肉的崩緊,傷口也被牽扯得發痛。被打中的人重重地撞到分不清是什麼的金屬物件上,這空間窄得連讓他倒地的位置都沒有,只聽見有什麼零件被撞飛,零散的掉落地上。

「很痛啊!為什麼要打我……」

被打中的右臉又腫又熱,右眼無法控制的流著淚水,而伊萬埋怨的聲音似乎也帶著哽咽。

看到如此軟弱的伊萬,基爾就更加難以下氣……

「你擺出這種難看的哭臉算什麼?快還擊啊!本大爺現在就要和你開打!」

「開打?咦……為什麼?」伊萬的眼眉一直傾斜為八字型,看起來很無助的樣子:「我們現在不是朋友嗎?為何要打架啊?我這樣愛基爾……又怎可能打……啊!」

在伊萬面不紅氣不喘地高聲「表白」同時,剛剛被打的右臉又再被毆上一拳。這次伊萬的身體完全沒有動,不知是力度弱了還是他的意識已預料到基爾的攻擊。

「別再給我聽見這句話!誰要給你愛啊?本大爺才不要被蠢材愛慕!」

再一次用力後痛楚似乎更甚了,基爾屏著氣息一口氣將心裡的不滿吼出。

「可是……我們不是一起從那討厭的地方逃出來了嗎?那麼……」

「那又算什麼?我只是利用你而已!」基爾像特地要讓對方難受似地抬高聲線,同時也抬起下顎:「我們本來就是敵人,從一開始就是對立著的……別忘了,本大爺可是非常討厭你,恨不得將你碎屍萬段!看著你我就只想狠狠揍一頓!」

「基爾……」

伊萬像受到打擊似的,剛剛八字下垂的眉又回復到緊皺的狀況,眉心都褶起了,那張欲哭的表情瞬間消失,但仍然毫無殺氣。

「如何?不服氣吧?不服氣就馬上開打啊!」

「可是……」伊萬微微搖著頭,他沒思考過要說的話,只是反射性的想拒絕:「基爾……這樣很奇怪啊,戰爭已經結束了。」

明明都說到這份上了,還是換來沒有幹勁的反應,氣上心頭之下基爾朝車倉的內牆狠鏟一拳,咆哮得有點失聲:「閉嘴!對本大爺而言戰爭從沒結束!」

失聲了,同時也失序了。還是說,這才是自己矛盾的原點?

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正面地否定著平靜的現在……

「可是…對我而言,戰爭……」

在高亢的吼叫對比下,伊萬的聲音顯得抖顫不定,才說到一半,連僅有的聲音都消失了。他的表情依然凝重,但感情的痕跡卻無聲地溜走,整張臉看起來很空洞,但紫色的眼眸卻彷彿凝視著某個不存在地方……

在連自己都感陌生的內心深處,戰爭……有結束過嗎?

16

也許心裡並非憎恨著那種平靜。

世界把心裡各種可悲的想法都誤解了……事實上,這是不可能被理解的想法。

不過,已經不重要了……他們沒有幸福到有餘暇去渴求他人的理解。

戰爭,從未結束。

因為這裡還有只懂活在戰火中的人們……

沒有人是特別的,只要將他們從堅信的本能中剝離,不管是誰也無法保持完整。破碎的人們一直在追憶中彷徨著,靈魂如流離失所的難民,回不去屬於自己的地方,永遠沈沒在缺失的感覺之中。

「原來……如此……」

在金髮青年深邃的輪廓上,連感情的轉變亦是如此鮮明。從迷惘到頓悟沒有一絲突兀,連貫而安靜像在自問自答,再次抬起頭時已是堅定不移的樣子。

剛剛那種脆弱的感覺已驟然消失。

「基爾就那麼喜歡刺激嗎?想起以前在戰場上總有一個傢伙……不管怎樣也殺不死,一次又一次的帶來戰慄,像要連片刻的安靜都否定掉。」此時的伊萬不管是語調還是氣場都跟剛剛截然不同,笑臉中少了那蠢蠢的稚氣,反現出自信與從容:「明明在戰場遇見同一個傢伙的機會是如此渺茫,卻一次又一次的遇上他……這真的是現實嗎?」

不過,是不是現實已不再重要了……

對他而言,那戰慄同時興奮的瞬間,才是證明他活著的現實。

面對喋喋不休的伊萬,基爾沒有即時吐糟。事實上,他也曾經有同樣的感覺--總是回憶著那個戰場上,那個怎樣也殺不死的男人。

因為每次都無法殺掉,才更加熱切地想殺死對方,同時又暗地逃避著對方死去的一刻。彷彿在眷戀著現存的刺激,而矛盾地無視結果,對那個連名字也不知道、臉孔也看不清的男人,一直懷著滿心的破壞慾欲與獨佔欲。

「想見他……只要是醒著的時候就想見他,沒有另一人可以充塞我的心。」伊萬的嘴角上揚得愈來愈誇張,最後他抓著胸前的衣襟,咧嘴而笑:「我對那個人的欲求……已到達深愛似的地步,大概,我愛他。」

「這雙手已燙熱得要死了,廢話少說……繼續那場戰鬥吧!」

二人各自各地陶醉在自己的戰意中,同時又注視著相同的一點。

至少,二人想像中的那個舞台是一樣的,所以夢亦相連。

「如你所願!」

在狹窄的環境中,伊萬大幅度地揮拳,第一拳落空了,將基爾身後的金屬內倉門都打凹。而對帶著狠勁的拳頭,基爾一時忘記身上的疼痛,趁對方還未及防禦時朝他的腹部毆上一拳。

伊萬悶哼一聲,這一拳應該不輕,但他只微微躬起上身,看來沒受太大傷害。在傾前身體同時,他亦伸出右手至基爾頭部的高度,往右邊使力橫揮。

因為空間的限制,基爾無法自如的閃避每個角度的攻擊,他的右額被打中,腳也站不穩,頭部重重的撞到硬物上。

他不知自己撞到什麼,在上面好像還有什麼凹凸不平的東西,再次站穩時,他感到左眼已被額上流出來的血掩蓋了。剛剛的震盪令他暈眩,被鮮血糊塗的視線加上嚴重不足的光線,令他處於非常不利的狀態。

「哼……」基爾咬咬牙,再次捏緊拳頭,雖然很痛但這種狀況令他感到很充實。

大概就是那種……

「我在這裡,我必須要戰鬥,因為我活著」……這樣的感覺吧?

嗅到血腥味的伊萬似乎更亢奮了,他忘卻空間上的限制往前撲,而基爾也不理得這麼多,以肩膀去頂撞那撲上來的龐然大物。二人猛力相撞,再各自被彈開,將堅硬的內牆撞出巨響。感覺和被人用硬物毆打沒有分別,在這種地方像野獸般毆鬥著其實只是各自消耗體力。

對於忘我的二人而言,什麼戰術和常理都不重要。他們在扭打、碰撞、吼叫……在狹窄得連四肢也無法伸直的小戰場中,兩名迷失的戰士,正以痛楚去證明他們的完整。

「唔!咳!咳……」

不知是第幾次被打飛,後背握到坐椅直角上的基爾,因為肺部被撞到而咳起來。氣息被打亂了,腹部的抽動令剛剛被毆的傷口感覺更痛了。

在這時候他才記得自己已經全身是傷,一時間無法站起來的他只能暗罵:「該死……嘖!」

「基爾果然……很強呢……」伊萬雖在笑著,但全身由內而外的疼痛令他無法平復那緊皺的眉頭。比較起基爾,他的情況似乎好一點,因為基爾本身就帶著槍傷,一旦從忘我的狀態醒過來,鐵定無力再動彈。

「嗚……」

無力地靠著坐椅的銀髮青年想站起來,本來他深信自己的意志力可以克服一切,直到他感到四肢已經不聽使喚。即使忘卻極限,極限依舊存在。

就像他當初打敗這場仗一樣……

二人停止打鬥同時,寂靜也為耳窩帶來嗚嗚的聲響,並伴隨著彼此的喘氣聲。基爾一次又一次嘗試撐起身體,不過都失敗了。已分不清哪裡在疼痛,受過槍傷的腿就像不屬於自己似的。在看著對方六次站起失敗時,伊萬似乎已回過氣來了。

「還是不要勉強比較好唷。」聽見像嘲笑一般的忠告,基爾不甘地抬眼怒瞪。

「本大爺……還沒有輸!」

雖然找不著自信的根據,大概基爾認為至少要反抗到底。

「還沒有滿足嗎?」

「嘖……難道你又滿足了嗎?」

的確,單是綁手綁腳地打一場架根本沒有意義。現在感覺就像身體升溫到一半就比淋上一盆冷水,差點看到夢寐以求的畫面,一切卻突然中斷。看到讓他們垂涎的果實,身體卻無法動彈,留在原地的感覺真是飢渴無比……

「其實我比剛才更餓呢!」伊萬歪起頭,腼腆的一笑。

「哼,那就別裝冷靜了……」

基爾咬咬緊牙關想再嘗試站起來,然後,第七次失敗了。

「事實上我根本無法冷靜,可是我這麼的愛基爾……實在不忍心對如此虛弱的你動粗喔……」紫色眼珠滾向左上,露出一副很傷腦筋的樣子。

「少來了!你根本沒那麼慈悲吧?而且本大爺不需要同情!嗚…咳咳!」感到自尊受挑戰的基爾怒起大罵,但連大吼也顯得有點勉強的他狀況相當不利。

「抱歉呢,不過還真是令人同情的樣子啊。」伊萬似乎故意要惹毛對方,也許明知到對方無力再動怒後,反而更想作弄他吧?

「我…還沒完呢……我還可以…………」基爾這次捏緊拳頭,想作第八次嘗試。

撐著地的雙臂因用力而抖顫不止,全身崩緊的他,屁股似乎終於能夠離地幾公分。伊萬默默地看著他的掙扎之舉,最後,這個死不認輸的銀髮青年還是再一次癱坐下來。

第八次掙扎……又失敗了。

17

追求著夢境的雙瞳貪婪無比,喉嚨乾渴得讓雙唇禁不住張開,吐出難耐的低吟。近乎烈愛的殺意與近乎欲求的霸念,其重點已不在於行動的本身,因為身體最原始的本能已將常理掩埋。

還不足夠啊……那種燃燒至瘋狂的實感。

「不行唷,這樣會令傷勢惡化的。」伊萬踏前一大步貼到基爾身旁,蹲下來並與對方臉部成一水平:「不過,看著你死心不息地反抗的樣子……竟然會覺得安心,因為基爾果然不會輕易死掉呢……」

無力癱坐著的銀髮青年嗤之以鼻:「才這點程度……就能幹掉本大爺嗎?」

「我就知道不容易,因為基爾的胃口很大呢!才這點程度又怎麼滿足?」

呼吸已調整正常的伊萬,在全身無力的基爾面前看來無比從容,他撫上對方流著血的左臉,著迷地注視著那吃力地張著的紅眸子。

「我……還能……」基爾似是猛然使力抬起的左臂,將那撫摸自己的手抓住,那雙紅眸仍散發著不肯屈服的殺氣。但現在的基他就算使盡力也只能抓住那粗壯的手腕,無法再作進一步攻擊。五指死死的捏著,讓那隻手離開自己的臉龐。

這時,伊萬被抓著的手突然往上一抽,執著不放手的基爾反而被一把扯起。諷刺地,他終於站得起來了,卻完全找不著重心去支撐身體。然後他就像一個脫線的人偶,被對方一百八十度轉過身體,當視線中的景物再次靜止下來時,他發現自己跪到駕駛坐上。

「唔!」因為地方太窄,這粗暴的動作令基爾又撞到頭了。

「真的不要再掙扎了唷!已經滿身是傷了。」

「還不是你造成的……」

對於痛毆自己然後又好言關心的態度,基爾感到既討厭又莫名其妙。全身的骨頭像已失去支撐的力度,頭部軟軟的垂下,感覺血液都集中到頭頂的同時,眼前也蒙上一陣暗影,像貧血時的暈眩一樣。

然後從後方伸來的手捏著他的下顎,將他的頭強行抬起。

「基爾剛才又是威迫又是哀求似地要我動手,所以我才打的。」

也許伊萬是故意貼到他的耳背上說話,暖熱的氣色都吹進對方的耳內。

基爾身體突然抖了一抖,本來靠雙手按著椅背支撐起身體的他,因為感到被戲弄而反抗。他試圖揮開抬著下顎的手,但雙手一放開,全身就失重心往前倒下。而伊萬亦故事在此時鬆開那捏著下顎的手,令基爾就這樣難看地扒下去了……

「鳴…!」

很明顯車倉內的空間並不足以令他「五體投地」,下一秒,堅硬冰冷的坐椅已頂到他的前腹。因為下墜的衝力,感覺和被揍一拳沒兩樣。他再次吐出短促的呻吟,使力吸了一口帶著鐵鏽的空氣,又難受的粗喘起來。

「真拿你沒法,就那麼喜歡痛嗎?」背後有一雙手使力按著背部,令基爾的胃部再一次被擠壓,他甚至感到想作噁。但背後那人像在談論著什麼趣事一般,語氣帶著兒嬉的笑意:「即使受了重傷還是阻止不了你瘋狂的慾望嗎?基爾你……其實是變態吧?」

「嘖……!你在說你自己嗎?」

即使落得如此狀況,倔強的銀髮青年仍然強裝冷靜。

「說得也是,我也一樣無法滿足呢。就這樣結束的話,心裡總若有所失……」使力按著對方後背的雙手突然往下摸,繞到前腰將基爾的褲頭解開:「可是,我不能再對你動粗了……大概是因為心痛吧?這就是愛著一個人的感覺嗎?」

「這是什麼見鬼的愛……去…死…吧!還有!你的手在幹嗎?」這種表白真的令基爾大起疙瘩,他不甘地放著狠話,即使大吼也阻止不了那不規矩的動作。在屁股感到一絲涼意同時,臉龐也燙熱起來,比起被毆打和槍傷,這才是真正差勁的待遇。

「不知道基爾有沒有同樣的感覺呢?在為了那熱烈的痛而狂喜時,小弟弟也……」

「什麼?」有一刻基爾還以為自己聽錯。

「我是說,在想著基爾同時,也一定會有反應喔。」

基爾聽見拉錬被拉開的聲音,下一秒已感到有什麼抵在股間。

他絕對想像到自己會被怎樣對待。在身體還是完全崩緊的狀態下,對於那種事心裡只有抗拒、厭惡和屈辱。但經伊萬直白的一言,他才發現看己體內似乎亦藏著另一種亢奮與渴求……他以為這只是與戰意相似的感覺而已,同時也不想去承認。

畢竟在那所該死的病院已被玩弄得夠慘了……

「可惡……」

基爾咬牙切齒,想爬起來,想反抗。但伊萬的雙手按著他的後腰,而位置上也無法自如地改變狀況,再加上身上的傷,完全是處於無望的狀態。諷刺的是,變成這樣有一半也是因為自己的挑釁吧?

「嗯,好像遇到難題呢……」伊萬發現自己粗大的分身根本不知該如何進入那細小的穴口,就將自己右手的幾隻指頭含到嘴裡,舔得濕透。

「……」基爾聽見舌頭和指尖間磨擦出濕潤的聲響,雖然背著對方看不見,腦內卻自動浮現煽情的想像。他馬上便猛然驚醒,使力搖搖頭去厭惡這樣的自己同時,也感到有什麼又濕又暖的東西探進身後的穴口。

他合緊雙唇,緊皺眉頭似在強迫自己作出若無其事的表現。這不是第一次被異物進入,他甚至感到那種被撐開的疼痛是因為一次塞進了兩根手指,不過這種程度他還能忍。

「怎麼說好呢?很期待啊,被緊緊包圍著的感覺……」

孩子氣的聲音說出令人臉紅的話,基爾還是第一次感到有人比自己還厚面皮。然後他心裡又自嘲,怎麼了?作為一個已豁出去的戰士,這種事算什麼?

但為何心裡總有一種無法不在意的感覺,因為自己發熱的下身似乎在期待著什麼……

「害怕了嗎?」食指和中指在一輪進出後,抽出了一半,並呈V字形分開。

感到穴口再被進一步撐開的基爾緊影雙眼,堅持不吭一聲。

「想我放過你嗎?」

「哼……」過盛的自尊心還是讓他發出不屑的聲音。

「不過,就此住並不是你所希望的結果吧?」

聽到這句,基爾竟然有點動搖了。那種不該的焦躁愈來愈濃,彷彿在期待著更深更沈的結局,在導致兩敗俱傷的毆鬥後,卻只感到愈來愈飢渴,連半秒也不想放開這個混蛋。

再次陷進靈魂的空隙,在烈痛充斥的深淵中,卻只找得到那份該死的難耐嗎?

這就是自己瘋狂的慾望……

總覺得……像野獸一樣,已無法擺脫自己的本能了。

18

無果掙扎的手心,抓不著任何救贖。指甲敲到冰冷的金屬表面,五指抽搐似的曲起,最後捏緊拳頭。抵在椅背上的下顎已感麻痺,基爾緊緊咬住牙關,依然感到暖熱的嘴液沿下唇滲出,在嘴角處畫出一條煽情的絲線。

從銀髮下那緊皺的眉頭,還有那閉合同時又滲著濕潤的眼簾,可見基爾正在吃力忍耐著。併死不發出聲音的他,只在屏息到極限時才吐出一口粗喘。他聽見伊萬在背後肆無忌憚地喘息低吟,在對方稍為靜下時,連身體被進入時的聲響也能清楚聽見。即使再不想看,腦海還是強行浮現那窄小的入口被粗大的東西強行抽弄的情境。

愈想揮去那映像,身後的熱度和痛楚就愈強烈。在身體嘗試習慣被進出著的感覺時,伊萬卻突然用力,腰使勁往前一擺,拿不住心的基爾被推前,胸口撞到椅背上。

「啊…!」一聲低哼終於衝破頑固的喉嚨,未被容許有半秒的喘息,那撐在體內的東西又狠狠地往前推進。更深的地方被撐開,那種痛楚還沒有散去,那個人已快速的再次抽出然後更深的挺進。基爾倒抽一口氣,最後還是掩不住痛苦的呻吟。

「可惜現在無法看見基爾的表情……所以,至少別沈默著喔。明明叫出來舒服很多吧?」像要證明自己的疑問般,伊萬未有停止他那粗暴的動作,他雙手按著基爾的臀部,令他無法掙扎,繼續用力抽插那已經紅腫的小穴。

「該死…嗚…啊!啊啊…嗯……」一旦吐出聲音來,就沒法再抑壓了。銀髮青年自我嫌惡的咬著下唇,企圖阻止自己再叫出聲。褲子被褪至膝蓋以下,被跪著的小腿壓著,大腿受槍傷的地方因為肌肉收緊而出血,但現時被侵犯的感覺已蓋過一切。

「這樣強忍著很辛苦吧?」伊萬將臉湊迎近,下顎掛在對方肩膀上,大口大口的呼著氣同時又刻意挑逗著:「頑抗的話那個地方會收得更緊,我倒不介意啊……因為感覺太了捧了,被緊緊的包圍著……啊……基爾的內壁在不停顫動著呢……」

「你別再說了!可…惡……嗚啊-!嗚唔……唔!」露骨的形容最後成功引到基爾大吼,接下來也不爭氣地慘叫了一聲,無法控制的可憐聲調令他極度難堪,最後他決定將前臂曲起放到椅背頂上,再用力咬著。

「討厭啦,還不肯認輸嗎?不過,就是這樣才好玩吧。」

「嗯唔!嗚…!」

那帶著無助的低哼還有混亂的喘息,對伊萬來說也是另一種誘人的催化劑,他的雙手撫到基爾身前,伸到上衣內在胸前搔癢似的以指尖劃了一圈,然後往下掃,最後飢留在基爾的腿間,突然用力捏著住他的分身。雖然從內裡滲出濃濃的熱度,大概因為痛楚的關係,似乎還未有挺硬的反應。

「我知道了……會讓基爾你滿足的。」

「……!」重要部位突然被捏著然後被快速地按摩磨擦著,令基爾崩緊的身體猛地一顫。伊萬的右手來回擦動不斷,同時腰身也再次開始擺動,動作亦隨著沖上太陽穴的快感而加速。

「啊……感覺……真好,在瘋狂的邊緣……真好……」掌心清楚感覺到對方的反應,亢奮的他在半強迫地將基爾拉向狂喜。他閉上眼,彷彿看見對方最後堅持的那條底線,所以才更使勁地推進,並將那倔強的防線貫穿。

「哈啊……唔啊!住手……唔……住手……」

咬著前臂的嘴巴終於鬆開,因為兩種截然不同的刺激讓基爾喘不過氣來。

本打算寧死也不哀求這混蛋,但愈來愈神智不清的他,已搞不清自己在說什麼了。從喉間吐出幾聲帶著嗚咽的呻吟,慾望被刺激到極限的基爾猛地仰頭,同時一滴眼淚沿著臉龐滑下,為乾涸的血跡重新添上光澤。

「啊!基爾這樣……太捧了……基爾、基爾……」

對比起基爾倔強的壓抑,在使勁地進攻著的金髮青年可是無比放縱,輕吟中充滿歡快,同時帶著令人臉紅的喘氣聲,到後來只懂得含糊地呼喚著對方的名字。也許是基爾的內壁愈啜愈緊,或是自己的慾望已澎脹到極點……就因為包圍得愈緊,動作再更帶狠勁,和基爾之間的對抗一直都是這種感覺的。

「夠了…你……鳴啊…啊!」

基爾仰起的頭又使力往前一甩,垂在銀髮底下的汗珠都灑到椅背上,視線都為淚水所模糊,而拼命堅持的意志也一樣。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哭叫著,伊萬那挺硬的東西在體內已令他受不了,瘋狂的感覺緊抱著靈魂,已經沒餘地去想心臟還能跳多快。

亂七八糟的感覺彷彿已超脫痛楚,基爾只知道自己很想大聲叫喊,大概已經在叫了……

現在的自己到底是什麼樣子?已經疲於思考了。被作為人類這個框框困著,下意識對異端邊緣感到忌諱,在這一刻,卻突然感到無比自由……同時也滿足了。

長久以來追追逐逐,互相傷害,結果來到此刻才感受到何謂滿足嗎?

不是殺掉對方,也沒有踏過對方的屍體……僅在背德的角落中糾纏,這就是支撐自己的本能?最後似乎也找不著答案,剛剛過盛的戰意亦已冷卻下來,身體累得無法再動,也不記得自己是以什麼姿勢睡著的。

有一刻他迷糊地半張開眼,感到自己正好好的坐於駕駛坐上,某人在為自己重新包紮傷口。剛剛被進入的異樣感仍殘留在身上,但沈重的倦意已令他張不開眼。在失去意識前,他還聽見伊萬在自言自語……

「能夠離開那個地方真好呢,基爾也有同感吧?太好了……」

蠢材……別擅自決定本大爺的想法啊,和你這討厭鬼呆在一起,一點也不高興!

「我很喜歡基爾暖暖熱熱的體溫,所以我絕對不要殺掉基爾,因為被殺掉的人……身體會變冷。」明明是常識一般的事實,出自伊萬帶著稚氣的語調中,令人有點心寒:「不要再打架好嗎?到沒有其他人的地方去,整天擁抱在一起……」

說著說著,伊萬已縮到駕駛座旁邊,枕在基爾的大腿上,握緊他那垂在一旁的手。

基爾連叫他滾開的力氣都沒有了,而伊萬的自語也停止了,寂靜的車倉中,只剩下規律的呼吸聲。一輪胡鬧過後,弄得滿身疼痛,最後二人卻依偎著睡去。

總覺得非常愚蠢……

「…嗯…基爾…一起……造夢……一定是個……好夢……」

但是,在精疲力盡之後,有種一切已被釋放的感覺。

說不定好夢真的會來臨……

到底是怎樣的夢呢?

看到的話,說不定就會知道自己想要的真實到底是什麼了。

19

他憎恨那場夢,同時又依賴著那場夢。 在令人窒息的世界中,一次又一次無力地期待夢境,然後又拖著支離破碎的感覺醒來。

複數的足音,與乾燥的脆響共鳴。兩個人各自在廢墟中踱步,下意識往高處走。腳下已不存在平坦的路,只有堆積的瓦礫。殘破的建築物物一點一點在崩解,一整幅牆化為碎石,零落滾下,成為道路的一部分。

那帶著彈孔與焦痕的牆壁一幅接一幅地倒下,明朗的光線開始映進視線中,從天上投下一片與頹廢格格不入的色彩。萬物已不再披著沈鬱的單色調,湖水綠的玻璃碎、鏽紅的鋼筋、破牆上的彩色塗鴉……一切都驟然添上色彩,或者,一切終於回復到本來的樣子。對了……這世界只是一時被染上腥紅而已,在求存中狂奔太久,忘記了的實在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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