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折

沈夜在得到极致的高潮之后，有半刻的失神。

他跌躺回床上，微微喘息着，脑中一片空白。

然而初七的欲望却愈发升腾起来，越是这般在此情此景之下显得有些不知是真是幻的脆弱的沈夜，和平日里的高高在上冷然孤清形成鲜明反差的沈夜，越是令人难以自持。

此时便是想忍耐，初七也忍耐不了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嘴角微微笑了笑，那笑容中满含着无限深情，无限倾慕，初七用手指沾了些刚刚从沈夜体内喷溅出的液体，低下头，分开了沈夜的双腿，然后将手指探到了那幽秘之地，轻轻按了按。

禁地突然被人侵袭，沈夜的身子猛然瑟缩了一下，神智也被拉了回来。

他双眼有些迷蒙地半睁着，向初七的方向看去，正巧在空中碰上了对方也朝他望过来的目光。

眼神交汇，初七的目光也一如他的微笑，深情如斯，倾慕如斯，也……渴望如斯。

也许是这样的目光安抚了沈夜，他的心瞬时一松，微微张口，用那略带喑哑的声音道：“不必顾虑，来吧……”

初七的眼睛一亮，手上的动作已经快于了脑中所想，一根手指，已然探入了那幽穴之中。

被异物侵入的感觉并不算太好，沈夜的穴口本能地收缩了一下，但双唇却紧紧抿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初七先是顿了片刻，继而往里继续深探，他的手指一点点蠕动着前进，不时刮搔着那内壁里的嫩肉，好在有了先前那粘液的润滑作用，进行得倒也不算困难。

不过，毕竟是从未遭受过侵犯的地方，第一根手指还可以顺利容纳，到了第二根的时候，便有些勉强了，沈夜甚至有些想要逃开似的难耐地动起了双腿，似要合拢，不过很快就被初七用臂肘牢牢地按住了，一时竟有些动弹不得。

这样的情形，还当真是……任人鱼肉。沈夜双手紧抓着床单，有些自嘲地想着，他甚至已经记不太起自己为什么要让初七上他的床，更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允诺初七这样的事，就好像，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一般。

大概，是他太过寂寞了吧。那无边无际的病痛折磨，时时刻刻的重担压身，暗无天日的漫漫长夜，寒冷，孤寂，空虚，麻木，凉透人心。他需要一个慰藉，需要一丝温暖，需要找到抒发的窗口，更需要……被填满。

但是，给与他这一切的，除了初七，或者说是这个有着谢衣的身体、忠诚的灵魂的初七，绝无可能有第二人。唯有这点，他清清楚楚。

又经过了一番探索，初七已将第二根手指也深深埋了进去，他两根手指并用，轻轻转动着，扣挖着，做着这必要的开拓。

“嗯……”沈夜终于忍不住低哼了出声，这样的感觉实在太过羞耻，也太过难受，他不禁想，只是这样，就已经感觉如此难耐了，若等会儿初七的那物进去了，又该是怎样的感觉……

可是，已经由不得他后悔和退缩了，既是早晚的事，那便没必要再作拖延。沈夜一向是个当机立断的人。更重要的是，他已经隐约看到，在初七那还未褪下底裤的胯间，已经有东西，高高撑起了一个帐篷。

于是，沈夜隔着空气，对初七道：“快些进来罢。”

这样的话语，在这般情景之下，无疑成了最好的催情良药，初七的呼吸加快了许多，他低低地喊了一声“主人”，眼中，尽是愈烧愈烈的欲火，似要将一切燃烬，让那长久以来无处宣泄的感情蔓延到黑夜的每一寸，让永夜，不再寒沉冷寂。

初七，已经快要失去理智。

他将手指从沈夜穴中收回，用力地扯下了自己那极为碍事的底裤，胯下巨物霎然出现在空气之中。那剑拔弩张的物什颜色很深，几乎都可以看见上面那仿佛要喷薄而出的经络，同时，它也带出了一阵比刚才更为浓重的色情气味。

原本微凉的空气颤了颤，然后亦跟着升温起来。

“主人，你、你忍一忍！”初七非常急促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双手用力将沈夜的双腿掰得更开更分，将之环绕上了自己的腰肢，随即——狠狠刺入！

和刚才被手指侵入的感觉当真是完完全全的不同，这一次，是真的真的难以承受，初七那勃起的阳物实在太过巨大坚硬，也太过滚烫，就像一根烧红的烙铁，毫不留情地插入到沈夜那后穴柔软之处，简直，就是一场酷刑！

“唔……嗯……谢……谢、谢衣你……”沈夜觉得，自己甚至已经被刺穿了。神智再次模糊，他已经分不清这折磨他的人是谁，只是下意识地喊着心底最深处那个最为禁忌的名字，也是曾经伤他最深的人的名字。

谢衣之名，初七是听过的。传闻中，那个主人唯一的徒弟，曾经的生灭厅主事、破军祭司，更是未来的烈山部大祭司继承人选。只不过，后来他背叛了主人，逃往去了下界，之后的事，初七便不曾知晓了。流月城中对谢衣的传言，仅止于此。

原本，对于一个背叛了主人之人，初七是不屑一顾，甚至是极为讨厌的；然而此时，在这床笫之间，在这他和主人的一场欢爱之间，他的主人，沈夜，口中所喊出的名字，却是那个谢衣。

原来，这就是你时常望着我，而想念之人么……谢衣，呵，谢衣！

初七突然觉得有些悲哀，原来说到底，自己也不过是一个替身，一个曾经背叛过沈夜之人的替身；怪不得，沈夜总是会对他的忠心抱有怀疑，总是一遍遍地要他表白忠心。

只是不知道，这场欢爱，沈夜又是因为谁才应允的？

想到这儿，初七在悲哀之余，又突然觉得有些忿恨，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忿恨些什么，他甚至清楚地明白自己没有资格和理由去忿恨，但这种情绪，还是从他心底慢慢升腾了起来，而且越演越烈。

而这一切，表达在行动之上，就被转化成了更为深沉的欲望，使得初七不由自主地开始更加狠烈地在沈夜体内抽插起来。

一次比一次更加深入的撞击，不放过每一寸、每一点，像是一场浩浩荡荡的侵略战争，攻城略地，毫不手软。

“轻、轻点……呃……你……啊……”强如沈夜，也经受不住这般贸然激烈的进攻，他只能用破碎的声音无力地呻吟着，双手死死抓住初七的肩膀，已经在上面抓出了数道鲜红的血痕。

初七眼中邪火更胜，已几近血红之色，一眼望去，仿若妖魔。

而他本人，亦成了妖魔的化身，仿佛要用那胯下之物，在身下之人的体内狠狠打上只属于自己的烙印，作为永生永世的契约，拉他一起沉沦、湮没。

又是一次强力的推进，撞上了那致命的一点，激得沈夜身子一颤！初七顺势用力掰过了沈夜的头颅，强迫他看着自己，道：“主人，喊我初七，喊我的名字，初七……”

沈夜此时几乎已经没有什么思考的余力了，体内全部的感觉，就是痛，极致的痛，远远超过那神血灼烧之痛，痛到仿佛就要就此灰飞，就此烟灭。

“初七……”他有些喃喃地应着初七，叫出了初七想要听的那两个字。

“主人，记住，属下是初七，我是初七，永远都属于你的初七…..只有我，才永远不会背叛你！”一边说着，初七一边连续抽送了几下，然后，又一个挺进，直捣黄龙！

“初、初七，你不要……”沈夜的声音已经沙哑到不行，这样的折磨，仿若永远没有尽头。

初七的心，一刹那就软了下来，神智也稍稍恢复了一些。

继而，就是无穷无尽的自责和心疼溢满了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怎么能，他怎么能这般对待他……他的主人……那是他的主人，是他的沈夜啊！

初七的身子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身下的律动渐渐迟缓，低首，吻上了沈夜的唇，辗转碾压，似要用这极尽的温柔，来化解他刚刚所受的痛苦。

“主人…...对不起……对不起……我爱你啊……对不起……”他一边吻着，一边用含糊不清的声音嘟囔着，也不知沈夜是否能够听清。

深埋在体内的那根刑具慢下来之后，沈夜刚才那剧烈的颤抖才稍稍安息了一些，他紧紧闭着双眼，双手自初七的肩膀慢慢滑到脖颈之上，逐渐搂紧、搂紧。

“初七……”许久之后，他也在被亲吻的空当念了一声。

初七的身子猛然一僵，稍顿了片刻，然后再次吻上沈夜，同时，也将所有的爱意喷洒在了沈夜体内。

夜，依旧阑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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