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之殇

喧嚣过后的静默总是特别难捱，流月城一年一度的神农祭典结束了，原本热闹非凡的祭坛空无一人，五色石燃烧的熊熊火焰也驱不走这无边的冷寂。沈夜挥退了所有的属下，独自一人坐在祭坛一角喝酒，酒自然是好酒，香气沁人，回味醇厚，大祭司大人却并非擅饮之人，不过大半坛下去就已经有些醉意醺然。

上次这样喝酒是什么时候？是了，是那一天……

沈夜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拎起酒坛兀自饮干。

身前蓦地闪现出新绿法阵，须臾间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身影利落地跪在他脚旁，“属下来迟，望主人恕罪。”

“都办妥了？”

“是，主人。”

沈夜闭着眼睛，随意挥了挥手，道：“下去吧，这次便不与你计较，下次务必要准时回来，神农祭典——”他顿了顿，仿佛突然醒悟过来一般，看向跪在地上的初七，“呵，我与你说这些作甚么，下去吧。”

“是，主人。”初七仍是恭顺地半低着头，躬身行礼，乌黑微湿的发辫随着他的动作从肩头滑落。

“等等。”沈夜心中一动，随手将酒坛放在一旁，站起身来。初七身上乍现的术法微光四散，星星点点，恍若萤火。沈夜迟疑了片刻，带着酒香的手指缓缓抚上初七的长发，触手只觉冰凉柔顺。以指轻梳，一个荒唐的念头隐约泛了起来，他摇了摇头，心中的念想却怎样都挥之不去，反而如藤蔓一般，一丝一丝，越缠越紧。

“主人？”初七有些茫然，他侍奉沈夜已久，然而过去这许多年，他从未见过沈夜露出这样的表情，他的主人从来都是高高在上，如冰如霜。而现在那双从来都沉静无波的眼眸定定地看着他，在无限悲凉中又夹杂着无边的绝望。他右手仍抚着胸口维持着行礼的动作，发现那个早已空荡荡的地方，莫名生出了些微刺痛的感觉。

温热的手指抚上初七的脸颊，木质面具被解下来随手扔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面具下的眉眼一如当年温润，却再也不会露出当年的神情。

沈夜将初七拉向自己，须臾间两人几乎呼吸相闻，初七下意识地想退开一步，但是理智告诉他他不应该违反主人的意愿，特别是现在，主人看起来是那样悲伤……

祭坛灯台的五色石慢慢燃尽了，银白的月光洒在二人身上，分外冰冷，流月城终岁严寒，是否只有在与人相拥之时，方能感觉到一丝暖意？

火热的吐息带着酒香，萦绕在耳边，初七有些僵硬地任沈夜抱着，双手无措地放在身侧，不知道应不应该也反抱住对方。过了许久，初七被轻轻推开，乌黑的眸子有些不解地看向沈夜，沈夜与他对视了片刻，终究还是忍不住抬手覆了上去。初七眼前顿时漆黑一片，下一瞬，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是沈夜的吻，伴随着凛冽的酒香与叹息，温柔而缠绵。

幽蓝的法阵包裹住他们，不过倏忽间便回到了大祭司大人的寝殿。

缱绻仍在继续，初七双唇微启，有些笨拙地迎合沈夜的动作，酒香在唇齿间流连，令人迷醉。

一吻终了，两人俱有些气息不稳，沈夜放下覆在初七眼睛上的手，看着他，神色恍惚。

“主人……属下……”

“别说……别说……”沈夜的拇指在初七唇上拂过，梦魇般地自语，“乖……别说话……”修长的手指一路往下，解下了黑色劲装的腰封。

长长的腰封蒙上初七的双眼，使得他原本放松的身体又僵硬起来，初七本能地感到了危险的临近，却又下意识地完全信任身前这个拥着他的男人。视觉的消失让触觉更加敏锐起来，他感到沈夜挑开他的衣衫，一件一件解下，扔在地上，温热的手抚上他微凉的肌肤，带来一阵阵从未体味过的战栗。

初七微微喘息着攥住沈夜的衣角，他简直要以为自己的迟到是不是罪大恶极，要受这种甜蜜的折磨。将最后一件微湿的亵衣解下，沈夜亲吻着他干净的颈侧，低声道，“去沐浴了所以回来晚了？”光洁的肌肤带着清新的水汽，恍若雨后初晴的味道。初七咬着嘴唇轻哼了一声算是回应，沈夜有些粗糙的手掌在腰侧来回抚摸，让他原本冰凉的身体开始发热，颈项交缠间满是暧昧。

湿热的舔吻从颈项转移到耳后，沈夜含住那小小的耳垂吮吸啃噬，感受着怀里柔韧的身体一瞬间的僵硬，而后又是全然的放松，软软地倚在他肩头。初七双手环上他，学着他的动作，小心翼翼地亲吻。他的吻青涩又笨拙，只是用柔软微凉的嘴唇一下一下地碰触大祭司大人裸露在衣袍外的那一小片肌肤，却能让人情动不已。

大祭司的寝殿里通常焚着凝神静气的香料，那一缕淡淡的甜香此刻竟显出几分旖旎，混着二人的喘息，分外惑人。

唇下的肌肤滚烫灼热，初七磨蹭着，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如此做，这一切看起来十分荒唐却又那么的理所当然，仿佛他们本就该如此亲密无间。

恍惚间温热的唇离开了他，沈夜将他拦腰抱起，走向寝殿正中的床榻。赤裸的身体刚触到冰凉柔软的织物，初七本能地瑟缩了一下，一直拥着他的温暖放开了手，然后是衣物摩擦的窸窣声。片刻后沈夜火热的躯体又覆了上来，温柔地亲吻他，带着薄茧的手抚上半硬的欲望，肌肤相接的触感是如此的美妙，初七喘息着，有些难耐地抓住身下的被单。当细碎的亲吻落到胸口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呻吟出声，他白皙的身体上有不少淡淡的伤疤，胸口那个尤其显眼，不过一寸来长，颜色嫩红，仿佛刚刚愈合，分外敏感。

沈夜的呼吸早已乱了，他撑起身，分开初七意图合拢的双腿，长指抚上唇瓣，哑声道，“张嘴。”身下的青年柔顺地张开被吻得嫣红的唇，软软地含住他的手指。

“乖……舔湿它……”

细小的水声在空旷的寝殿里回响，丰沛的唾液很快从初七的嘴角溢出，在被单上留下淡色的痕迹，他呜咽着吮吸沈夜的手指，只觉得自己从来没这么热过，全身的热量都叫嚣着要寻找一个出口。他无师自通地挺腰，抬起双腿缠上沈夜，欲望在他身上挨挨蹭蹭，想要到得到解脱。

二人散落的长发纠缠在一起，沈夜随手扯过一个软枕塞在初七身下，濡湿的手指从他嘴里抽出来，牵出暧昧的银丝。

被进入的瞬间初七还是忍不住咬了自己的手腕，堪堪堵住流泻出来的声音，蒙在双眼上的腰封已经被浸透了，说不清是泪还是汗。“别咬……”沈夜拉开初七的手腕，在齿痕上面落下安抚的亲吻，坚定地插进去第二根手指，缓慢而细致地扩张着，青年的身体火热而又紧致，让他欲罢不能。

初七觉得自己简直是要疯了，沈夜修长而灵巧的手指在他内部抽插戳刺，带来一阵又一阵奇异的感觉，他握住沈夜的手，与他十指紧扣，几乎是哀求般的，想要引着他的手去触碰自己的欲望，手腕却被沈夜反握住，将二人的性器拢在一起抚慰。

“好孩子，也帮我摸摸……”沈夜的声音低沉而又缠绵，带着浓浓的情色意味，初七哽咽了几声，在二人手中一泻千里。“呵，好浓……”长指沾了一点白浊抹在青年唇畔，“不尝尝自己的味道？”

“唔……”初七刚刚发泄过的身体绵软无力，闻言下意识伸出舌头轻舔，沈夜覆了上去，温柔地与他交换唇齿间的气息，耳鬓厮磨了片刻，身后的长指撤了出来。一瞬间的空虚让初七有些无措，还没等他回过神来，灼热的欲望已经埋进了他的身体。他下意识地想要反抗，却被沈夜牢牢按住，被侵犯的剧痛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呜咽着，早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挣扎着要推开沈夜。

“别动……好孩子……再忍耐一下……”

沈夜喘息着压制住青年所有的挣扎，另一只手在二人连接的部位轻轻地揉按，令他放松，虽然之前仔细扩张过，那毕竟不是用来承受的地方。初七啜泣着，指甲在沈夜肩背上抓出一道道的红痕，却阻止不了对方一口气顶到了最深处，真是痛极了，这便是主人最终的惩罚么。

细小的水声又响起来，银白的月华穿透床帏，水一样地流淌，赤裸纠缠的二人身上汗水反射着微光，昭示着这一场激烈又疯狂的情事。初七被沈夜一次比一次重的动作顶得轻声哼叫，最初的疼痛过去之后泛起来的是奇异的快感，身下发泄过一次的欲望也慢慢抬头。沈夜也没什么逗弄他的心思，揽着初七的窄腰动得又快又狠，每一次都直捣阳心，初七舒服得脚趾都要蜷起来了，整个人仿佛在温水里晃荡，最敏感的地方被一次又一次狠狠顶弄，漆黑的眼前幻出五颜六色的光彩，恍若梦境。高潮来临的时候，沈夜吻住了他，随着温热的液体灌满了他的身体，他战栗着释放了自己，然后陷入了无边的黑暗，最后的梦境里，有人温柔地轻抚他的头发，哄他入睡，陌生又熟悉。

流月城的清晨从来都没有鸟儿的啁啾，初七半梦半醒之间恍惚地想着，他睁开眼睛，眼前却仍是漆黑一片，蓦地，昨夜的疯狂映入脑海，他猛然发现自己还被沈夜搂在怀里，侧脸正贴着大祭司大人光裸的胸膛，甚至还听得到那一声声沉稳的心跳。

“……醒了？”沈夜的声音还带着浓浓的睡意，闭着眼睛抚上他的发顶，有几分宠溺地揉了揉。

初七张了张嘴，脑海里飞快地闪过数个念头，暗忖是否应该继续执行昨夜那个“不要说话”命令。最终他还是没有开口，安静地起身跪在床榻上听候吩咐。

沈夜揉了揉眉心，终是醒了，睁开眼便看到未着片缕的青年乖顺地跪在身侧，白皙的肌肤上满是点点青紫痕迹，顿时头更痛了。

“当真……胡闹……”沈夜叹息着自嘲，抬手解下蒙着初七双眼的腰封。颊侧被勒得太久已经有了些微红的印子，沈夜在那些痕迹上轻轻按揉，那双眸子一如既往低垂着，平静无波，只在沈夜的手指移动到丰润的下唇上时，瑟缩了一下。那上面满是细小的伤口，是昨夜痛得紧的时候，初七自己咬出来的。

“还有哪儿难受么。”沈夜起身，随手披上一件中衣，初七微微摇头，松散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晃动着，映出幽蓝的光彩。沈夜皱眉，想起昨夜荒唐的命令，叹息道：“没事了，说话吧。”

“是，主人。”青年的声音不如以往清澈，带着些微的沙哑。

大祭司大人挥了挥手，“你自去沐浴吧，这里不用你服侍了。”

“是，主人，属下告退。”初七站起身来，正要躬身行礼，却双腿一软几欲跪倒，被沈夜抱了个满怀。“主人！属下冒犯了！”初七试图挣扎着撑起身，奈何全身实在是酸软无力，一向平淡的脸上露出些许惊惶的表情。

“罢了……”沈夜闭了闭眼，拦腰抱起青年，“本座既然做了，自然要付出一点代价。”

“主人？”初七有些疑惑，但多年的习惯让他保持了沉默，任沈夜抱着，一步一步走到浴池。流月城大祭司享用的浴池华丽得很，白玉雕成的青鸾嘴里吐出温热的泉水，四周垂着轻纱帐幔，水汽氤氲。

酸痛的身体一碰到温热的泉水，便整个放松下来，初七半靠在沈夜身上，简直有些手足无措，沈夜漫不经心地撩着热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主人……勿需……属下自己可以……”

“初七。”

“主人……”

“别动……”沈夜的手在他腰侧按揉，舒缓僵硬的肌肉，“初七，你恨我么。”

“主人？”

“我如此对你，你该是恨我的吧。”

“主人……初七的一切，皆为主人所有，主人的愿望，便是初七的愿望。”

“呵……好孩子……”沈夜不知是笑是叹，长指沾着泉水探向初七身后，温柔地将昨晚留在里面的欲液引出来，初七的身体一瞬间有些僵硬，很快便放松任沈夜动作。两人贴得很近，初七忍不住小声喘息，蛰伏的欲望一点一点硬起。

“舒服么？”沈夜的手指在里面轻柔地抽插，初七揽上沈夜的脖颈，脸颊微红地点头。片刻后沈夜抽身抱起他，让他坐在池边的石台上。

“主人？”初七不明所以地看着仍站在池里的沈夜，温泉的热气蒸得他全身绯红。

“这是给你的奖励。”沈夜轻笑着俯下身，舔上初七半硬的性器。“啊……主人……别……”初七喘息着想要挣扎，他虽然懵懂，却也隐隐觉得这应该是极为羞耻的事情，“乖……”沈夜的声音有些含混，他折起初七的双腿，方便含得更加深入。

快感一阵一阵袭来，初七清楚地感受到沈夜口腔的温度，温暖而湿润，每一个敏感的部位都被唇舌温柔地照顾舔舐，锋锐的快感简直要将他凌迟。

“主人……呜……”初七小声呜咽，想要夹紧双腿，却触到沈夜湿漉漉的长发，带来一阵又一阵的战栗。沈夜将早已全硬的性器吐出来，沿着茎身来回亲吻，唇舌间早已尝到腥咸的味道，他却不想这么快放过这个乖顺的侍从。

“喜欢么，嗯？”低沉微哑的声音从羞耻的地方传来，初七颤抖的手插进沈夜的发间，将他按向自己，沈夜在早已流泪的末端轻舔，笑道：“说呀，喜欢么？”

“嗯……喜欢……主人……”初七呻吟着挺腰，将自己完完全全地送上去。“真乖……”沈夜张嘴将整根粗硬的性器都含了进去，缓缓吞吐，“喜欢……主人……”初七仿佛魇住了一般呢喃着，“嗯……啊……主人……”沈夜虽然早有准备，仍被飞溅的白液狠狠呛了一下。

“主人……”

“咳，没事……”沈夜勾住他的颈项，将他拉下来抱在怀里亲吻，交换着彼此的味道，“没事了……初七……一切都……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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