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夜还没有反应过来事情的发展之时，一条湿湿滑滑带着灼人热度的舌头就探进了他因为惊讶而微张的口中。沈夜板着初七的肩膀就要挣动，却被铁钳一样的指掌用力箍住，动弹不得。

那是脱离沈夜常识之外的深吻，侵犯到他的口腔深处。灵活的舌仿佛透过他的口腔伸进了他的大脑，把那里搅成一团浆糊。刚刚承诺了永久卖身契的奴隶，一面给予，一面索取，用力的吮吸他口中的体液和空气，让沈夜觉得自己的灵魂几乎会从口中被吸走，连带着他混沌的脑浆和散乱的脊髓。

那一定不是初七的卖身契，而是他与恶魔签订了协约，只要他表示同意，灵魂的所有权就属于对方。就在沈夜以为自己就要成为恶魔初七的饵食，那罪恶的双唇却离开了他的口腔。

“主人，可以么？”恶魔在耳边说。细微的吐息撩拨着他敏感的耳缘。心中的天使说不要，魔鬼却催促他放任。

曾经一夜的春情，头脑没有印象，身体却记得。是同样铁钳一般的双手，火苗一般的舌，还有魔咒一般的耳语，让失却思考能力的他沉浸在肉体的欢愉中。

没有等到他回应的黑狗，是被消磨了耐心的梅菲斯特，任性地将沉寂归于默认，着手撕开君子衣冠楚楚的伪装。每解开一粒扣子，他的舌就来到骤然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之上。胸膛连至下腹一路水线，因蒸发而带走热量，引起一阵阵的战栗。

拉链的声音，在深夜空旷的客厅格外的刺耳，像是利刃划开脑膜般让人难以忍受。已经抬头的分身，还未及感受空气的爱抚，就被一条暖肉攀援而上。

“不，不要，初七，不要舔。”沈夜失声低吟，衣衫凌乱的身体弹坐起来。初七抬起头，看着他，眼神深邃而迷乱：“主人，我是你的狗。”

狗就是要舔舐主人的身体，让主人获得柔软温暖的安慰。名叫初七的狗跪在瘫坐于沙发的主人的双腿间，用唇舌伺候主人的肢体。舌面划过不甚茂盛的草丛，湿润了腿间的每一寸肌肤，口腔包裹住擎天的树干，为失落的荒原，送去滋养。

位居高位，肉欲淡薄的掌控者，丧失了一切把守。许久没有释放过的压力，尽数缴纳到初七的口中。

待因高潮而生的美妙歌声渐渐停歇，初七用鼻梁蹭着刚刚发泄过的，半软的分身，静静等待主人的身体停止痉挛。口中含着甜如蜜糖，实则味道怪异的汁液，将它缓缓吐在主人囊袋之后，隐秘的洞穴周围，再用舌头，一点，一点送进幽暗之中。

蓦地被太高的双腿，让沈夜失去平衡，他整个人栽倒进沙发。胸腔因为快感和惊恐而剧烈起伏。

“初七，停下，别这样。”可是，太晚了。未免主人像第一次那样疼痛而耐心的做足前戏，是名为初七的恶魔，最后的忍耐。

太紧了，舌头被内壁压迫着，比接吻更强烈的裹挟，初七不敢想这嫩肉含住柱身的滋味，怕自己把持不住，弄伤了这珍贵的身体，激怒了这高傲的灵魂。

他记得，他的身体记得，被入侵的感觉。沈夜颤抖着想。他不愿承认，但却无从否认，内心深处浮现的期待。放逐外物，忘记商场沉浮和权势斗争，此刻他不高高在上，而是任凭摆布。他可以放松身体，他什么都不用做，那人接纳他的一切感受并为之负责——愉悦的，和痛苦的。

必须是他，只能是他，除他之外没人做得到，用铁钳一般的双手禁锢他，再用温柔的唇舌安抚他，从地狱传来的声音诱惑他，对他说，想要他。

受到压抑的身体，灵魂收缩；放松的灵魂会主使身体的宽容。

沈夜敞开的双腿，昭示着他复活的感性之心，袒露出罪孽之欲的奴隶，以下犯上，将孽根刺入主人的身体。

疼痛吗？快乐吗？恐惧吗？放松吗？

都是。都不是。

初七此时此刻才知道不论臆想多少回，他都不能真正领会，进入这样一个人的身体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下身被紧紧包裹的触感并不是快感的全部。他绷紧的肌肉，他羞耻的姿态，他因自己的存在而深深皱起的眉痕。

他是性感的，又不仅仅是性感；他是神圣的，又不仅仅是神圣。玷污着心中皎洁如月的神明，他感到罪恶。

而罪恶，乃是人快乐的源泉。

“啊——哈——主人——”他说。毫不完整，凌乱破碎的话，却像是链接了引线的火药，激起不可收拾的炸裂。

主人的手臂不如自己那般坚实有力，却强硬地拦住自己的头，深深得吻着自己。那是生疏的，不懂情调的吻，告诉初七，他生平未曾主动献给别人。

因深吻而呼吸急促的沈夜，是剥去妖精伪装的天使，初七轻轻舔着天使的唇，抚慰他的焦急。他就在这里。

他在这里，他不需要说。他用身体表达自我的存在，用那深深嵌入不可言说之地的罪恶之源宣称，他是他的奴隶，但这里是他的领地。

初七沿着主人性感的下颚亲吻向下，啃咬他的喉结和锁骨，留下暧昧的痕迹，一边不忘记喃喃低语，声声呼唤向他交付了灵魂的主人。每唤一声都伴着下体有力的挺进。两个人都不懂如何让做爱产生更加强烈的快感，只知道想要互相索取。

沈夜将双手插进初七柔软而微长的头发，将他按进自己的胸口，初七用额头感受那坚实有力却慌乱的心跳，随着那节奏，一下，一下，插入，抽出。

发梢扫过粉红的乳尖，引起后穴阵阵的瑟缩，初七伸出手去撩拨那经不起刺激的红豆，惹得沈夜发出压抑在喉咙深处的吟叹。

不知何时，曾因射精而瘫软的分身再次挺起，硬硬地戳在初七的下腹。初七向前直起腰，将那挺胸抬头的小将军挤压在两人之间，随着插入的运动，不住摩擦着滚烫的一根，和柔软的两边。

沈夜的笔直修长的腿被分得更开，若非幼年曾被逼迫习武防身，只怕筋骨都要被折断。

不够，还是不够。任性的小狗，抬起上身，板着主人的双腿，后臀不知疲倦地前后摆动。离开了温暖的体温，沈夜心生不悦，却在下一秒陷入无法自禁的快感。

沈夜知道男人身体里有一种东西叫前列腺，但是他不知道那种东西再被触碰之后会教人产生如此难以言说的感觉。初七如此机敏地感受到了手中身体的变化，专心致志地开始进攻敌人的脆弱防线。

孤零零立在身前，可怜的分身，泣出透明的泪水，初七被这美景蛊惑，将手扶在沈夜线条流畅的腰侧，前进，后撤，大开大合。

“嗯……初七，慢，慢一点。”

在床上的不要，就是要，慢，就是快。初七没有听过这样的理论，却直觉地知道，有人禀性难移，言不由衷。

他加快速度，摩擦那一点，一边欺身上去，舔弄无辜的乳头。

沈夜一直觉得自己不怕死，但是此时此刻他知道自己错了。他会死，死在一浪高于一浪的快感之中，死在这个人灼热的利刃之下，并且因此心生惧意。他是此人盘中餐，是此人口中食，被吞吃入腹，万劫不存。他会化成一汪浊水，黏腻淫靡，依附在此人身上，任他予取予求。

“不——停下——”会死。

“别这样，初七——”救救他。

“嗯——不——呃哈——啊”

这不是高潮。

至少不是沈夜所知道的任何一次高潮。它太剧烈，像是灵魂出窍，飘飘荡荡在一个广袤无垠的空间，寻找一个名叫初七的支点。

当一切归于平静，恢复意识的沈夜，仍然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王者，雷厉风行，所向披靡。

虽然理想总是美好的。

流月控股集团额总裁沈夜，居高临下望着自己的狗，再一次使用主人的权力，命令他：“初七，出去。”

跪在地上，下身还埋在主人身体里的初七，委屈地看着主人，软软地央求：“主人，我还没射过。”身体却攀附上去，把与率直无缘的主人再次强拉入欲望的深渊。

“幸好明天休假了。”在沉沦之前，沈夜这样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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