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抉擇

　　在菈伊絲發出了代表瀕臨極限的呻吟聲之後，法伊亞才滿足的從癱軟如泥的菈伊絲身上下來；和她相處了這麼久，從來沒有一天的心情像今天這樣的好。

　　今天一開始就是個好兆頭，不但身體換了回來，還終於在床事上扳回一成，也因此讓法伊亞即使明知接下來可能得面對菈伊絲的怒火仍然掛著笑容，眼神中有種說不出口的得意。

　　反觀菈伊絲，她怎樣也不明白先前還佔據上風的自己怎麼會在一覺過後就被反制回來。

「咕嗚……給我記住！」這讓她有種尊嚴受創的感覺，不過比起不能吃的尊嚴，身體換了回來倒比較實際，這也多少消解了幾分被法伊亞反制而產生的鬱悶。也因此她只是先落下狠話而已，反正今天還很漫長。

　　待體力恢復了一些後她坐起來，低頭看見的便是自己那除了背部以外到處都是精液痕跡的身體，而腹部自肚臍以下則是整片黏呼呼的，至於那殘留在睡袋上的大片污痕更讓她忍不住在心中大嘆可惜。

「都浪費掉了啦……如果連這些也一起吸收掉應該可以再恢復半成的說……」

「都灌了這麼多進去還不滿足啊？」法伊亞隨口對菈伊絲說著，一邊給重新升起不久的營火再添上幾根木材，原本的火焰早因為太久沒有補充燃料而熄滅。

「實力當然是越快恢復越好嘛，更何況是法伊亞你自己灌進來的也只有剛剛那一次而已呢……」菈伊絲那表情顯然是還未滿足，一邊說著還有些意猶未盡在原地前後虛晃著腰，似乎還沒從剛剛那激烈的交合中恢復過來。

「你這色鳥！」對於菈伊絲那赤裸裸的挑逗，法伊亞忍不住笑罵一聲。「現在還是先去洗一洗吧，弄成這樣子要是不快點清理乾淨我看你月圓之後要睡哪？」

「當然是和法伊亞你一起睡啊。」菈伊絲停下動作直視著法伊亞，那語氣就好像本該如此一般，然後轉頭看向旁邊的另一個睡袋。

「擠一下應該可以睡兩個人吧？」

「……」法伊亞聽了卻是一愣。之前雖然也是兩人一起睡，但那時兩個睡袋擺在一起中間多少還是有些距離的，如果共用一個睡袋，那兩人在睡覺時顯然會沒有距離的躺在一起。

　　想到這裡的法伊亞發現自己心跳突然不受控制的加快起來，他馬上有些不自然的把頭別開。

　　怎麼回事？明明更親密的事都做過了居然還會因為這種小事而害羞？

「怎麼了嗎？」突然的動作讓菈伊絲有些疑惑的看了回來。

「沒什麼，我們走吧。」法伊亞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盡量不去看菈伊絲，但即使這麼做他卻仍覺得菈伊絲的目光像是實質般的在他臉上劃過，弄得臉頰是一陣陣的發燙，怕被菈伊絲看出異樣他趕緊單手撐著牆讓有些無力痠軟的身體站起來。

「不繼續啊……」菈伊絲失望的小聲咕噥著跟著站了起來，但站到一半時卻有些不自然的一晃，法伊亞見狀想也沒想便伸出手。

　　兩人也就幾步的距離而已，強健而有力的臂膀及時抓住了菈伊絲的手臂，被他這麼一拉原本差點要摔倒的菈伊絲就這樣被拉了過來靠在他胸前。

「還好吧？」法伊亞背靠著岩壁，低頭輕聲詢問著。

「沒事……只是後面還在痛而已。」菈伊絲小聲嚅囁的說著，不知為什麼突然被拉過來趴在法伊亞的胸前讓她有種心跳加速的感覺，不過這種感覺馬上就被一句話給破壞殆盡，帶著某種即將成形的粉紅色氛圍一起。

「哈，誰叫你昨天那麼粗魯……噢！」被法伊亞說到痛處的菈伊絲隨即羞惱的抬起頭來雙爪握拳；伴隨著零距離粉拳攻擊傳出的，是法伊亞的痛呼聲。

「我還沒跟你算帳呢！」

「哎哎！別打那麼大力啦！」法伊亞在挨了幾拳之後往旁邊一閃，蹲低身子一把抄起那髒掉的睡袋後往外跑連褲子也沒穿，胸前還有幾個被打出來的紅痕，要說他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給我停下來！看我怎麼教訓你！」菈伊絲揮著拳頭緊追在後頭跑了出來，身上同樣是未著片縷，不過那語氣倒也不像是真的生氣。

「誰要啊！」法伊亞轉回過頭大聲喊道，視線順便打轉了下欣賞起菈伊絲在自己身後裸奔的倩影，然後因為沒看路的緣故差點摔了一跤。

「你看什麼呢！」被那目光看得有些心癢難耐的菈伊絲自以為可以追上並把法伊亞壓在地上「教訓」時，法伊亞卻是已經恢復了平衡，並且用某種菈伊絲不能理解的技巧快速的往前拉開距離，弄得菈伊絲心理是喜悅與失落參半。

　　不過這種打鬧式的追逐在他們跑到水池邊時結束了，法伊亞先停了下來，但連話都還沒說一句，緊跟在後頭的菈伊絲就在他轉身時迎面揮出一拳。

「好了啦，你不考慮先洗一下嗎？」說著，及時舉起那睡袋擋下了菈伊絲揮來的拳擊後，法伊亞把睡袋放下來露出了那張在睡袋後壞笑的臉。

「哼，跑那麼快。」菈伊絲有些覺得可惜的收回緊握成拳的翼爪，瞪了法伊亞一眼之後才走入池水中。

「別生氣嘛。」法伊亞趕緊跟在一旁陪著笑臉。他就不懂怎麼剛剛人還好好的，現在卻冷冷淡淡，不過就是比平常多看了幾眼……

　　想到這裡，法伊亞卻突然發現有種熟悉的煩悶感湧上心頭；那是自從發現自己喜歡菈伊絲以及可能有回到地球的方法後，不得不在菈伊絲與家族之間做出選擇而產生的煩悶感，消失時不知不覺，直到重新湧上心頭時才發現……

「誰生氣了啊？」菈伊絲斜斜的瞟了法伊亞一眼，然後加快腳步。

　　不需要去煩惱該選哪個，在交換身體時只想著如何與菈伊絲一起把日子過下去是那樣的輕鬆與美好。

　　也許是時候做出決定了。他默默的想，然後細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菈伊絲。」那個需要清洗的睡袋被他隨手拋下，幾步向前走到菈伊絲身後，伸手從後方環抱住她。

「讓我來幫你整理羽毛吧？我有些話想順便對你說。」法伊亞在菈伊絲的耳羽旁小聲的說，那呼出的氣息無意間吹動了耳羽上敏感的絨毛，弄得菈伊絲滿臉通紅；她不安的扭動著，但她的掙扎卻使法伊亞心裡一動，不由自主的想抱得更緊，讓菈伊絲與自己的身體緊緊的貼合在一起。

「唔……嗯……放開……嗯……」話才剛說出幾個字而已，剩下的就馬上被瞧準時機的另一張嘴給封堵回去，舌頭同時趁隙侵入另一張口中攪動著，而另一條舌頭起先還有點抗拒，但很快就跟著反擊回去，兩張口中的液體不斷的在舌頭的攪動交纏中交換、混合，直到再也無法區分。

　　而菈伊絲也放棄了掙扎，安分的在這段吻中任憑自己被法伊亞從後面抱住，兩張嘴久久才分開，拉出一條綴著幾顆水珠的銀絲；菈伊絲那有些迷茫的眼神在片刻後才在法伊亞的注視中清醒過來，那純淨而沒有雜質的一對藍眼像是能夠看進心裡似的。

　　被他這樣看著令菈伊絲有種莫名的心慌，急急忙忙的把頭轉回去，低的不能在低，但卻仍然能感受到腦後法伊亞那令她的臉不斷涨紅的視線。

「你……上次處理那個祭司時的事還沒跟你算呢，你說聽不懂是什麼意思？」情急之下為了掩飾自己的羞意，她只好把這打算之後用來質問法伊亞的問題給拿到現在，而法伊亞也因此陷入沉默當中。

　　他知道菈伊絲一定會問，但沒想到會是在這個時候、在這種狀況下，這讓他本來想佔據主動的打算落空了，不過這倒也沒有違背他的本意就是了。

　　原本為此預先想好的說詞已經無用武之地，因為那是基於菈伊絲會因為他的隱瞞而生氣的狀況去設想的，而現在……

　　他決定坦白了，並把自己的未來交付出去。

「欸，如果我說我來自另一個世界，你會相信嗎？」法伊亞伸出一隻手，用拇指抹去剛剛接吻過後留在菈伊絲嘴邊的濕痕。

「我會。」菈伊絲點了點頭應道。如果是這樣，那一切就都說的通了，與法伊亞相遇的那棟屋子中出現的種種新奇事物、沒有一般人對於魔族的恐懼、還有他無意間透露他不會人類語的事實，其實這點早該注意到的。

「那你知道任何能夠撕裂時空的方法嗎？」法伊亞接著問了一個似乎沒什麼關聯的問題，但菈伊絲還是從兩個問題中找出了某些被法伊亞藏著的東西。

「我不知道。」在菈伊絲回答完後，法伊亞又一次的陷入了一段很長的沉默中。

「……我相信你。」因為那是預料中的回答，而且他相信菈伊絲不會對他說謊。

　　在說完這句話時，法伊亞突然覺得他好輕鬆，因為他再也不需要在兩難之間做出抉擇了，那就好像套在身上的沉重枷鎖突然消失了一般。

「瞞了我這麼久，你就沒有別的想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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