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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妻要翻身全本+番外1 - 30,1

[db:作者] 2025-07-02 22:19 5hhhhh 8070 ℃

第286章 不幸被捉(二)

  被兵士拖出背风凹地後,罗朱和多吉跪在了红袍队长前。银猊也被牵到他们身边,在长矛的重重敲击下俯下了雄健剽悍的身躯。

  “你们是什麽人?为什麽翻山?”红袍队长阴冷锐利的目光从上俯视下来,说出的博巴语口音偏向逻些,语调也颇为生硬怪异。

  罗朱泪眼迷蒙,害怕地往多吉身边靠去。

  多吉艰难地挪动膝盖,试图用瘦削单薄的身躯遮挡住她。

  “@#!”一杆长矛“砰”地敲打在两人背上,在身侧看押的兵士恶狠狠地冲他们叫嚷了一句,似乎是在威胁他们快说。

  即使穿了夹衣和两件皮袍,背上仍免不了被敲打出一股钝痛。而多吉的身体略微靠前,穿得又单薄,承受的疼痛一定比她要剧烈得多。罗朱只觉紧缩的心脏泛出针扎般的疼,她不敢抬头,用力咬紧下唇,喉间呜咽有声,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

  多吉惊恐抬眼朝红袍队长看去,又立刻惊恐地垂下视线,结结巴巴地回道,“我……我们是……是普……普兰人,小……小姐是……是曲……曲登领主的贵女,曲登领……领主被……被古……古格王……王砍……砍了头,我……我护着小……小姐逃……逃命,想……想去天……天竺……”他额头碰地,砰砰砰地连连磕头,“求……求大人饶命!求大人饶命!求大人饶命!”每说一句求饶就是一个磕头,只片刻,黑褐的山石地便染了濡湿的暗红。

  罗朱垂着头,耳听着砰砰的磕头声,眼见着暗红的血迹,身体一阵紧绷一阵痛麻,颤抖没有一刻停止过。牙齿间尝到了血的腥味,泪水的咸味。残酷动荡的世界中,命如蝼蚁,哪怕身为古格穆赤王族的王子,只因手无权势,只因有了累赘,也唯有隐瞒身份,任人宰割。虽然多吉不许她说,但事实就是她拖累了他。

  “都抬起头!”在多吉磕头苦求了好一会儿後,红袍队长终於冷声发话。

  只见垂着头的博巴女人和磕头的男童仆役颤巍巍地迟缓地抬起头,那博巴女人肤色赭褐泛红,肌理细腻柔嫩,显然是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编成一根独辫的头发有些蓬乱,迷蒙的泪眼含满了恐惧,牙齿紧咬下唇,齿唇间已经沁出了殷红的血丝。这张脸清秀有余,亮丽不足,在他曾见过的好几个博巴贵女中只是中等姿色。身上无一点贵重饰物,穿的光板皮袍多处脏污,有两三处还出现了破损,除了紧咬下唇的举动能看出些贵女的倔强外,就只剩下满身的狼狈。

  跪得略比她靠前的仆役大约十一二岁,正是由男童转向少年的年龄。脸庞脏污,左颊上有块血迹斑斑的擦伤。额头一片血糊,一道血痕滑过鼻梁,沿着左侧鼻沟蜿蜒而下,显得十分可怜。棕色大眼中充斥着惊恐紧张,隐隐透出一股被逼到悬崖的绝望。身上的光板皮袍、裤子和脚上的靴子都破烂肮脏,虽是竭力护着主子,瘦削单薄的身躯却和主子一样不住地颤抖,然与主子不同的是他的恐惧中又含夹了仆役惯有的卑微恭顺。

  目光掠到被长矛压着俯卧在他们身边的银灰色獒犬身上。毫无疑问,这是一头品相顶级的獒犬,那异常雄壮的身躯绝不是一般纯种獒犬所能比拟的。它本该是獒中之王,拥有与虎狼相搏的凶悍杀气,但偏偏被愚笨的女人驯养成一头家养宠物,失掉了獒的野性和威猛。

  逃亡的博巴贵女和男童仆役麽,他扯唇一笑,挥挥手,身侧的兵士即刻会意地拽着麻绳,提起了罗朱和多吉,用长矛驱赶起银猊,撵他们到了另一支队伍中。

  ‘队长,他们是什麽人?’最先发现罗朱和多吉的男人深蓝戎袍上的装饰胸扣是暗红色的,这也是副队长的标识。

  ‘普兰人。’

  ‘普兰不是被古格王灭掉了吗?’副队长讶异地抬眉。他是第一个发现这边有青烟升起的人,赶过来一看,果然又捕获了两头猎物。

  ‘是啊,所以也可称他们是古格人。’红袍队长讥诮道,‘女的是普兰一个叫曲登的家族的贵女,领主在征战中被古格王砍杀,家道败落,她逃了出来,男童是她的随身仆役。他们想翻越喜马拉雅山到天竺去。’

  ‘你信?’

  红袍队长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博巴人中,只有贵族才有资格饲养纯种獒犬,我为什麽不信?可惜那头顶级獒犬被人豢养得失了凶猛獒性,只剩下温顺的犬性。不过难得看到这麽大的獒犬,带回去给王瞧瞧也不错。’他顿了顿,又道,‘而且不管他们的身份是真是假,对我们来说都只有一个用途,只要记着牢加看管,别让这些猎物逃了或是死了就行。’

  副队长摸着胡子,嘿嘿一笑,目中闪动着噬人凶光:‘说的没错,这些猎物可是有大用处的。’他转头向队伍中看去,又嘿嘿一笑,‘今天捕获了不少猎物,王一定会嘉奖我们的。’

  红袍队长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也呵呵笑了起来。

  罗朱发现这群兵士大约百人,能说博巴话的也就只有那个红袍队长。而被捕捉的人不止有她和多吉两人,还有二十多个男人和八个女人。

  男人以中青年居多,女人除了两个中年妇女外,连自己在内都是年轻女人。从服饰和外貌上看,博巴人只有七八个,多数是外族人。队伍中有几匹驮了东西的马,数个异族兵士肩头还扛着货物,由此可见被捉的外族人多半是行走各地的商旅。

  每个人都被捆了双臂,俱是沈默无言,眼中流露出对未来的恐惧,脸上的神情麻木、惊惧、凄凉、无措、茫然、紧张、绝望……两三个年轻妇女正无声拭泪,有些青壮年的脸颊上残留着血的痕迹。看到他们的加入,没有一个表现出一分好奇和同情。

  她踉踉跄跄地随着队伍下山,沿着山谷走了一段路,又往另一座山攀爬。眼中痛涨酸涩得流不出泪来,面巾和头套都遗落在了背风的凹地,寒冷的风迎面吹刮,刺眼的阳光直射在脸上,头脸冷凉中又有点痛寒。多吉和银猊陪走在她左右两边,在她快要摔倒时,会暗中用身体靠她一下。

  兵士们的长矛不时敲击在落後者的背脊上,吆喝着俘虏加快脚步。幸好从洞穴中出来後,她就一直坐在银猊背上,又吃了豹肉补充体力,脚步还能勉强跟上。可即使如此,气息也越来越急促粗重,迈出的步子也越来越凝滞沈重,胸口逐渐出现了滞闷感。

  “@#!”身侧的异族兵士厉声吆喝,长矛呼啸着从空中挥下。

  陪走在左侧的多吉突然横错一步,迅速贴在罗朱身後,为她承受了这一击打。

  听到身後的痛苦闷哼,罗朱飞快扭头看去,正好看见多吉血糊糊的脸庞和因疼痛而微微扭曲的五官。她张张嘴,喉间发不出一个字音,猛地扭回头,咬紧牙关,加快了脚步。眼睛愈加胀痛酸涩,她告诫自己目前什麽都不要想,只努力做到抬脚走路就能减轻多吉的负担。

  ‘啧啧,那个仆役年纪和胆子虽然小了些,却是个衷心护主的东西。’红袍队长恰好在後面看到这一幕,不由咂嘴称赞,‘他护着的主子也算是个少有的心善的贵族女人。’

  ‘可惜都活不长了。’副队长故作惋惜地叹气,也因着这一幕对二人的身份信了大半。

 第287章 不幸被捉(三)

  队伍一直走着,没有休息一次,随着时间的流逝,速度渐渐缓慢下来。而在这个行进过程中,又有一个翻山到阿里朝圣的尼罗婆中年僧人不幸被捕获。

  罗朱觉得双腿像是灌满了铅,沈重得快要提不起来了,视野也慢慢变得模糊恍惚。嘴巴和鼻子每喘一口粗气,就拉扯得胸口隐隐作痛。冒出的汗水如雨如瀑,不仅浸透了里衣裤,还浸湿了皮袍。只额头看不见汗,被寒风吹得冰凉一片。身边的多吉也在重重喘息,不知是假装的还是真累了。在兵士的严密监视下,他们与所有的俘虏一样埋头走路,不敢交谈一句。俘虏中的女人和上了年纪的男人大多像她一样喘起了粗气,青壮年男人情况稍好一些,不过也是气息不稳,步伐慢了许多。

  估计那些异族兵士也走得乏累了,催促俘虏快走的吆喝声少了许多,更多的是用长矛直接敲打。

  罗朱一步踏出,不慎踩在了一块圆滑的小石头上,脚下一斜,身体就往地上栽倒。多吉双臂被缚後背,来不及用身体赶去支撑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倒下。

  走在罗朱右侧的银猊眸光轻闪,加快两步,俯下身躯,不偏不倚地驮住了栽倒的罗朱。然而罗朱的双手被绑在身後,稳不住重心,又从银猊背上掉了下来,横躺在地上。

  “@¥%!”兵士的长矛敲在了罗朱身上,凶狠地勒令她赶快站起来继续往前走。

  背上的敲打很疼,她也想快些站起来,可是体力已经透支,发酸的腿不停地打颤,没有半点力气支撑起身体。站起来!一定要站起来!拖累行进速度的俘虏下场只有死路一条!罗朱不断地告诉自己,不停地尝试,牙齿将下唇咬得鲜血淋漓,却还是站不起来。

  多吉瞧得又心急又心痛,正要蹲下来帮她,身旁看押的兵士一脚踢上他的後臀,用长矛直顶他的背,呱啦叫嚷着不准他停下。他使劲扭动身体,回头的瞬间正好瞧见兵士举矛向罗朱身上扎去。

  “小姐!”他惊恐万状地破口大喊,一头撞开毫无防备的看押自己的兵士,继而又及时撞开兵士落下的长矛,扑压在罗朱身上。

  被多吉撞开的兵士恼羞成怒,两步转回,举起手中的长矛,准备将叠压在一块儿的两个俘虏扎个透心凉。幸而多吉那声呼喊引起了走在前面的红袍队长的注意。

  ‘住手!’他回首大喝一声,及时制止了兵士的杀戮,队伍也因此自动停了下来。

  红袍队长几步走到出事点,啪地扇了两个举矛扎人的兵士一巴掌,挥着右臂叽里咕噜地训斥了一通。凶狠如狼的目光落在罗朱和多吉身上,又在银猊身上停了停,对身边的一个兵士吩咐了几句。

  兵士拉起压在罗朱身上的多吉,把罗朱拎放在银猊背上,用麻绳将她像货物一样缠捆在了银猊身上。

  队伍又开始前进了,罗朱趴躺在银猊背上,浑身都酸软滞重,仿佛又回到了从纳木阿村到古格王城那段由犁牛驮走的日子,只是这一次她的身上没有另外的女奴压着。银猊走得很稳,她能看到它在尽量选择平路行走,比那时驮她的犁牛要贴心多了。

  红袍队长示意身旁的副队长看前面驮人的獒犬:‘走了这麽久,那头獒犬的脚步不但依旧轻盈沈稳,还能像马匹一样驮起女人行走,力气不是一般的大。’话语中透出深重的惋惜。

  ‘力气是大。’副队长点头附和,遗憾摇头,‘但温驯到毫无反抗地驮人的獒犬哪怕天赋异禀,也没有了獒的价值,真是白白糟蹋了那副好品相。’

  ‘这次出征古格,你我不如好好搜寻一番,看能否寻到这样一头顶级品相的獒犬幼崽,捉回去放到斗兽园中调教。’

  ‘听说古格王拥有一支数万军獒队伍,顶级獒犬想来在古格并不难找。’

  ‘呵呵,说不定回国後,我们也能组建一支私獒军队。’

  ‘定能叫人眼红。’

  二人对视一眼,摸着胡须哈哈大笑。

  刚才发生的跌到事件仿佛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兵士们继续挥舞着长矛驱赶俘虏前进,谁也没注意到多吉的背脊在一瞬间出现了轻微的僵直。

  等到太阳西斜,队伍终於抵达了一个峡谷,在转过一个大拐弯後,一座座帐篷霍然出现在眼前。那些帐篷绵延了整条峡谷和两侧山坡,络腮胡子的凶悍戎袍兵士比比皆是。这里,竟驻扎着一支数量极为庞大的异族军队。

  正副两个队长拖拽着一直捆了嘴筒的银猊朝最大的一个帐篷恭敬走去,俘虏们则被解开麻绳,驱赶到了一个阴暗破败的大帐篷里,上了脚镣後,便一人给了一碗水和两颗烤熟的土豆。

  帐篷里没有兵士驻守,关押着七八个俘虏,或躺或坐。几个坐着的旧俘虏抬头无神地看了新俘虏一眼,便低下头,迅速躺平了身体提前占好地方。

  将近四十个人住在帐篷里,一下就将大帐篷塞得满满当当。汗臭味儿、腥膻味和尿臭味儿混合在一起,几欲令人作呕,幸好这帐篷没有门帘,不时会吹进一股寒冷的谷风,不然非得闷死不可。不过人多地盘少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产生的热量多,晚上不盖被子也不会冻死。

  多吉护着罗朱挤到帐篷的一处边角,他剥了颗土豆,掰开一小块,小心翼翼地递到躺卧在地上的罗朱嘴边。罗朱恹恹无力地看了他一眼,轻轻摇头,表示自己吃不下。

  他想了想,没有强求,喂罗朱喝了几口水後,自己剥了两颗土豆吃,也在罗朱身边躺下。他用力撕下一圈皮袍下摆,缠裹了罗朱的头,伸手把她搂进怀中,轻轻拍抚着她的後背。

  罗朱实在是疲累到了极点,不想吃东西,不想说话,不想动弹,甚至不想思考自己的命运,只一会儿就沈沈睡去。

  看着满脸倦怠的猪猡,多吉的心一抽一抽地疼。是他不中用,没有照顾好喜欢的女人,甚至让她濒临险境。这要是让阿兄们知道了,一定会二话不说地狠狠抽他一顿。指腹轻轻拂过猪猡血迹斑驳的下唇,心里的疼痛更深了几分。幸亏猪猡的脉轮可以自行流转灵息了,好好休憩大半个晚上後,满身的疲累就会一扫而空。

  “姐姐,对不起。”他张嘴无声地道歉,眼眶发红,棕色大眼里水光粼粼,充满了歉疚。

  这时,帐篷外突然有了骚动。他略略撑起身体,警惕地往门口看去。只见银猊被两个兵士用长矛驱赶进帐篷,嘴筒上捆着的麻绳解开了,雄壮的身躯似乎缩小了一圈。尾巴紧夹,蓝色三角吊眼里充满畏惧,喉间滚出的低沈狺嗥也充满了惊惶。

  巨大獒犬的进入使帐篷里绝大多数俘虏受到不小的惊吓,有几个女人甚至尖叫出声,手里的装水破碗被打翻在地,瑟缩地挤成了一团。男俘虏也在银猊走过来时,畏缩地往旁边移开了身体。两个兵士见此情景,像是瞧见了什麽极为有趣的事情,竟开怀大笑,笑声中满是恶意的嘲弄。

  银猊像被吓破了胆似的,嗷嗷低叫着往多吉和罗朱这边蹿来。一靠近了主人,雄壮的身躯便俯卧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硕大的獒头深深埋进胸腹间,一动不动。

  两个兵士轻蔑地啐了一口,放心地走出帐篷向王回禀去了。这头家养獒犬看着身躯雄壮剽悍,没想到胆子如此之小,比看门狗都不如。难怪王只看了两眼,就让他们将它丢回帐篷,吩咐暂时养着,在必要时刻充作军粮。

  阴暗的帐篷里没了兵士的密切监视,银猊突然抬起头,用凶残的目光、锋利的牙齿和雄壮的身躯无声威胁着身边的俘虏,硬是在拥挤的帐篷中圈出了一小块势力范围。

  它冲多吉得意地咧咧嘴,贴着罗朱的背侧躺在地上,暗示性地张开前肢。

  多吉扯扯嘴角,顺着它的意,把罗朱往它长着厚密毛发的胸腹中送了送。要说伪装,这头獒犬与他不遑多让,身为獒中之王,为了降低敌人的警觉,能屈能伸,足能令大多数人汗颜。

  喜马拉雅山的峡谷中居然潜藏了一支足有十万人的异族军队,而这支军队的目的正是阿兄统治的古格,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料想到的。如此大的举动,阿兄的暗探却没有传来一丁点消息,定是被发现剔除了!看来这支军队的统帅也是个与阿兄不相上下的睿智王者。银猊不愧是被法王调教过的妖孽獒犬,竟然能瞒过这位王者的眼睛重回他们身边。

  等这支十万大军翻越出喜马拉雅山,古格大军已出征拉达克。留守在各地城堡和王城中的兵士过少,也缺少出色的领将,根本无法与之抗衡。如果敌军侵占王城後,又在後追击征战拉达克的古格军队,腹背受敌,即使统帅如阿兄那般强悍,古格军队也很可能遭到覆灭。倘若神佛保佑,阿兄重新夺回了王城,古格国也是元气大伤,没个一二十年别想征讨任何国家,要想一统雪域更是遥遥无期。

  他……现在该怎麽办?垂眼看着在怀里睡得无比香甜的猪猡,多吉的内心复杂到了极点,也茫然到了极点。

  这是他长这麽大以来第一次如此难以决断。

 第288章 夜半暧昧

  半夜,罗朱睡醒了,通身的疲累不冀而飞,她知道这是内玄幻的脉轮里的灵息自行流转的效果。帐篷内漆黑如墨,闷暖空气里的味道依旧难闻,但也许是在帐篷内久待习惯了的原因,此时觉得也不是那麽难以忍受了。一米夜视范围外,有女人正在嘤嘤啜泣,间或伴着一个男人轻撇低哑的无奈安慰,那语言她听不懂。帐篷外传来值守兵士来回走动的脚步声,不时还有一两句叽里呱啦的模糊交谈。

  贴在身後的是熟悉的毛茸茸的温暖,淡淡的野兽腥膻中含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华莲香,正是银猊身上特有的气味。在这样的黑夜里,从银猊喉间传出的沉闷轻微的呼噜声令她倍感心安,忍不住将身体往银猊的腹中缩了缩。

  正面搂着她的是多吉,几撮卷曲发丝被汗水和鲜血凝成一缕一缕的,凌乱地垂落额角。额头上是大片暗红色血痂,左颊上也是一片擦伤。明亮清澈的棕色大眼轻轻闭合,浓密纤长的眼睫毛像蝴蝶般安静地休憩,自有几分纯真憨然的恬静。挺直秀气的鼻梁下,厚实的赭粉色唇瓣微微翕张,天生上翘的嘴角隐隐含了一抹温柔。

  看着看着,罗朱的眼睛湿润了,她悄悄伸出手,心疼地抚摸上多吉受伤的额头和左颊,这是为她受的伤,而多吉的後背,也为她承受了不少的长矛敲打。

  早在她轻微动弹时,多吉就醒了,只是没有睁眼。当那双细腻滑嫩的仧爪子怜惜地抚摸上脸庞後,他的心中涌出了一种甜蜜柔软的幸福,令他沉迷陶醉。直到温热的水液滴溅在颈窝处,他才急忙睁开眼睛,对上了一双泪光莹莹的黑曜石眸子。

  “不痛的。”他握住罗朱的手,冲她微微一笑,凑到她耳边悄声道,“不准说拖累、累赘这类的话。都怪我这个丈夫不中用,才没照顾好姐姐。”

  喉头一阵哽咽,罗朱又滚出了两串泪仧,她使劲摇头,什麽话也说不出来。

  多吉把她拉进怀,让她紧贴自己,右手轻轻抚拍她的背脊,用唇舌将她脸上的泪珠一点一点地吻舔干净,哑声呢喃:“姐姐不哭呵,不哭……”

  银猊也在此时睁开眼睛,耳朵动了动,扭过大仧狰狞的獒头,蓝色三角吊在帐篷内环视一周,又朝帐篷门口凝视片刻,这才啦回视线。瞧了瞧从怀里脱出去的仧嫩身体,不满地咂咂嘴,往前动动身体,左前肢和左後肢不甘示弱地搭在罗朱身上,向多吉宣告着这也是自己的所有物。

  多吉对银猊的占有举动并不太在意,只与罗朱紧紧相拥,静静地享受着黑夜里彼此依靠的温馨滋味。

  半响,罗朱轻轻推起他的膛,不好意思地低声道:“多吉,我饿了。”

  他扬眉一笑,从头顶处拿过一颗土豆,三两下撕了皮,没有递给罗朱,而是自己咬了一口,咀嚼片刻後,在罗朱仧拒还迎的羞怯目光中,覆上了她的仧瓣圆唇。

  冰冷的土豆经过咀嚼成了温暖的土豆泥,也含满了多吉的唾液,但她一点也不觉得恶心。相反,她想到了相濡以沫这个成语,更从濡湿的土豆泥中品尝到一丝丝甜昧。

  多吉喂完了两颗土豆,又从罗朱的袍囊里掏出吃剩的豹仧干,一条条地嚼碎嚼烂了哺喂进她口中。

  罗朱一边吞咽,一边调皮地用舌头把一部分仧糜往回推进多吉的口中,逗着他吞咽下去。

  两个人在黑夜中你喂我,我喂你,戏玩中有缠绵,缠绵中有戏玩,不一会儿,就将一包仧干也吃完了。末了,多吉喂罗朱喝下一碗水,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轻吻她破损的下唇。

  “姐姐,王哺喂你时,你也会这样和他戏玩的吗?”悄声的询问中含了丝丝醋味。

  红艳的粉晕染满罗朱热烫的双颊,黑曜石眼眸浮起娇媚的迷离风情,她伸指在多吉的腰间狠狠拧了一把,轻啐道:“我只负责吃,配合他的舌头。”

  多吉张嘴,像是表演哑剧般无声大笑,棕色眼眸比天上的星辰还要明亮璀璨。如鹰隼一样迅速捕捉到罗朱的仧瓣唇,又舔又吻。舌尖挤进她口中,含住香滑的小舌头吸仧吮不休。瘦长粗砺的手更是拉开了罗朱的袍带,想要钻到衣服里面去抚仧。

  罗朱忙按住他的手,阻止他的玩。“有……有人……”她抓住唇舌被放开的空隙,微微有些气喘地提醒道。尼玛的在几十个人睡通铺的帐篷里趁着夜色浓黑偷偷摸摸亲两口还没啥,要剥了衣服又摸又弄就恕她接受无能了。

  多吉狠狠亲了她一口,遗憾地仧出手,重新将她的袍带束好後,仍是不甘心地隔着厚厚的衣袍在她的口上揉按了两下。

  罗朱哧地轻笑一声,讨好地贴上去,舔了舔他的喉结,清晰地听到了他的喉头滑动的声音。抵在他膛上的双手猛地被捉住,用力拉扯着往一处地方摸去。

  她刚刚触摸到粗硬卷曲的毛发,一根火烫得惊人的硕长粗糙硬仧就塞进了手心。手像被烫到了似的要想立刻缩回,却被紧紧按住,只能无奈地包握住那根硕长物仧。一颗颗仧疣疙瘩恍如活物的触须,随着物仧上的青筋跳动变得更加突起更加坚。柱身滚烫的温度从手心直透心尖,浑身都燥热起来。

  多吉发出一声若有似无的吁叹,放开了对罗朱的钳制,将她的仧用力地压向自己的下仧

  “姐姐,稍微动一动,我会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的。”他含住罗朱的耳朵,仧出的气息滚热而紊乱。

  罗朱抬起头,看了看多吉受伤的额头和左颊,心一横,把脸皮和女的矜持抹到袍囊里揣着,慢慢套起来。用手套物仧,对现在的她而言其实也算是一件驾轻就熟的事情。一会儿用双手包着长满仧疣疙瘩的粗糙柱身上下套,一会儿用左手揉捏起柱身下两颗饱满软硬的囊丸,右手半包着大仧的头仧,指尖时而在敏的冠沟处搔刮,时而摸到顶端冒出黏液的小孔处戳弄,极尽挑仧逗之能事。

  帐篷内的女人啜泣和男人的安慰掩盖了多吉粗重紊乱的鼻息,衣袍下的肌肤逐渐发烫,渗出一颗颗细密的汗珠。他咬紧牙关,承受着那一波又一波的极致麻翅意,身体越细越紧,手不由自主地在罗朱的口和仧仧上大力揉捏。

  银猊喉间的呼噜声粗了许多,蓝色的三角吊眼深暗幽沉,跳跃出两簇仧森的火焰。它调整了姿势,变成半伏,以雄壮剽悍的身形遮挡了这暖昧的一幕。熬头朝向外面,吊眼半眯,嫑惕地关注着帐篷内外的所有异动。

  渐渐的,帐篷里的女人啜泣消失了,接着传出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後是女人压抑的仧 和男人的闷哼。

  半眯的蓝色三角吊眼里升起几丝讥讽的兴味,聊胜於无地看着不远处那对自以为隐藏在黑暗中的交缠男女。它身体左侧这对男女隐晦羞怯得很,斜对面那对男女却大胆豪放得很。只见男人用力地往女人身体里冲刺,好像在发着内心的强烈恐惧。女人举腿死死盘在男人腰间,摆头送仧,热情迎合着一次比一次凶悍的撞击。

  啪啪啪的仧体撞击声伴随着噗嗤噗嗤的仧声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惊醒了好几十双眼睛,所有的视线都往声音的发源处望去,虽然在浓黑中什麽也看不见,但每一双眼睛都灼灼发亮,恐惧中杂着情仧的兴奋和狂热,也有杂着羞怯、欣羡的。

  不知是那种撞击和仧声在黑夜里太过蛊惑人的心智,还是积淀的恐惧和绝望迫切需要释放,帐篷里又有几对男女摸索着狠狠干了起来。

  过於激烈的声音引来了帐篷外驻守的兵士注意,举着火把在帐篷门口晃了晃,发出一阵嘿嘿仧笑後,就再也没探头进来,显然对俘虏在黑夜里的狂乱交合已是见惯不惊了。

  那交合的声音如同催化剂,让罗朱越发的燥热难耐,心跳不已,手上的套不觉加快了许多。多吉的喉间逸出一声闷哼,尾椎腾起一股战栗的滔天快意,仧肌大力仧搐数下,炙烫的阳仧终於在罗朱手中喷仧而出。

  他翻过身,趴压在罗朱身上,汗湿的面庞不断地摩擦她的火烫嫩颊,低哑的声音里含满了情仧的诱仧惑:“姐姐,你的身体难不难受?要不要我们也来做一次?”

  “滚!”罗朱面红耳赤地低声咆哮,仧出黏答答的双手用力推开他,滚了半圈,贴靠住银猊。尼玛的和这些行走四方的外国古人和古代高原的土着人士相比,她真的是太含蓄,太羞涩了。

  银猊察觉到身後的动静,扭头看看,三角吊眼眯了眯,迅速侧躺好身体,把罗朱扒拉进腹里。比较来比较去,还是在怀里嵌着一团仧嫩的东西睡觉才是最舒服的。

  多吉拉过罗朱的手,用袍袖揩拭干净,在她脸上吻了一记,邪肆地低笑,“姐姐能在这些仧靡声中睡着最好不过。”顿了顿,又补充道,“要是下面的嫩莲仧得你睡不着,我的身体随姐姐取用。”

  “滚!”罗朱低喝道。翻了个身,面朝向银猊,揪着银猊的一撮鬃发,闭目不再理会身後那个仧荡无耻的伪童。

  多吉注视着她的背影,棕色大眼里的温柔浓郁得几乎滴落下来。他胡乱揩了揩下仧仧,系好裤子,伸手轻轻搭在罗朱腰间,眼里闪烁着暗金色光点,口中溢出极轻极柔的哼唱。直到那略略有些紧绷的背脊完全松弛後,他才停止了“魅”的唱。

  帐篷里趁着黑夜交合的男女逐渐偃旗息鼓,空气里的味道又多出了一股浓郁的情仧糜烂

  多吉唇畔的温柔化成了苦恼和纠结:“银猊,你说我该怎庞办?”

  银猊抬眸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喉间呼噜一声,便闭眼养神了。

  他也没指望一个畜牲能回答他的话,但这头妖孽獒犬就不能有点安慰的表示吗?比如说伸舌舔舔他的手,用头蹭蹭他的脸什麽的。彼此抬头不见低头见地看了好几年,相互间即便不亲密,也谈不上陌生啊,至於那麽冷淡麽?

  多吉气结,抬手使劲敲了下银猊的脑袋,趁它还没发作时,迅速将身体滚挨到帐篷布边,及时拉开双方距离。

  银猊扬起前肢恼怒地朝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伪童抓去,呃,就差了那麽一点点。有心移动身体,腹间却又紧紧贴嵌了一个娇嫩的仧团,只好凶恶地瞪了多吉一眼,悻悻地重新闭上眼睛。

  多吉望着破旧的帐篷顶,深深叹口气。等天亮了,了解到更多的东西再做决定吧。

 第289章 俘虏生活(一)

  当第一缕金色的晨光仧到雪白耀眼的山顶时,仧暗浸寒的峡谷已经热闹起来。

  脱下脚镣,被赶出帐篷後,罗朱才发现供俘虏居住的破旧大帐篷有三顶,俘虏共有一百多个。女人比男人少得多,只有二十来个,多为年轻女人。兵士们吆喝着把女俘虏驱赶到一溜用石头砌威的锅灶前,勒令她们开始生火煮食。男俘虏则不分年龄大小都被赶到峡谷中一处驻军稀少的地带,在兵士的看押下拾拣生火用的枯枝枯草。作为唯一的一头俘虏獒犬,银猊以其表现出的对主人的温驯黏糊和对强者的畏惧瑟缩让异族兵士们放心地随它跟在了罗朱身後。

  阵阵炊烟嫋嫋升起,但还没升出峡谷就被寒风吹得无影无踪。罗朱此时再也没有唱歌的情绪了,木呆呆地蹲在锅灶前,她要同时负责照看四个锅灶,煮食土豆和仧干。原材料简单,做法也简单,对她而言并不困难,可她顶着的是落难博巴贵女的身份,要是动作利落了,在这些如狼似虎的异族兵士眼中等於是自曝谎言,试问有哪个贵女在野外生火煮食的动作是一等一地娴熟?

  在旁边一个博巴中年妇女的协助下,她笨拙地生起了火。添柴时,状似无知地往两个石灶里塞了两根满带着新鲜露珠的枯枝和一把枯草。顿时,一股股浓烟从石灶四面八方蹿出,将左邻右舍和几步远负责监视的兵士呛得连声咳嗽,连蹲坐在一边的银猊也张大嘴巴呛声不已。当然,作为浓烟的第一直接承受者的罗朱更是呛咳得连眼泪都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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