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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血清菊(1-47) - 4,2

[db:作者] 2025-07-02 22:19 5hhhhh 4520 ℃

     月映雪吞下那根非人的阳具,只觉得整具身体一点一点化为灰烬。

     ************一股畅美的气息在体内回荡,四肢变得轻盈起来,微微一振手臂,身体就飞向碧空。阳光下的湖沼宛如美玉,巨大的古树上生活着美丽的女子和英俊的男人。她们尊敬地俯身施礼,每个人的目光都充满了崇慕和信任。

     那是她的职责,在她肩上,承载着部族所有的希望。年复一年,她小心地带领着族人在南荒生存,依靠良好的判断和谨慎,她的部族长久以来远离战火和灾荒,在林海深处构建着自己梦幻般的家园。

     然后有一天,一个男子来到碧月池。一切都无可挽回地发生了。

     喜悦是那样甜美和充实。从头到脚,身体每一寸肌肤,从里到外都充满了温柔的甜蜜。她还记得他深黑色的瞳孔和唇角那一丝挥之不去的狡黠笑意。

     为了他,她不惜开启祭坛,告诉他那条能够进入祭坛内部的密道,还有避开各种机关的技巧。

     就在这座供奉月神的祭坛里,她失去了最初的贞洁,也获得了难以想象的喜悦与满足。

     他像候鸟一样,在第一丛紫藤花盛开时悄然到来,又在一个圆月的夜晚悄然离去。是这个男子,使她认识到自己作为女人的存在是一种什么样的幸福。

     「你是女神。我最宠爱的女神。」那个男子在她耳边柔声说着。

     那种人被人宠溺的滋味像蜜一样将她融化。他宽阔的肩膀足以支撑一切,她浑然忘却了自出生起就承载在肩上的责任。那些夜晚,她偎依在他温暖的怀中,舒展开自己女神般华美的肢体,宛如水与乳的交融。

     她生平第一次为自己犹如女神而喜悦,只因为这样的身体能带给他更多的快乐。不是被崇敬膜拜的女神,而是被宠爱的女神。从未柔弱过的她,迷恋上那种受人呵护的感觉。她不再是碧月池参天的古树,而是树上一缕青藤,一株尽情吐露芬芳的鲜花。

     那段甜蜜的时光仿佛没有尽头,作为月神的妻子,她不但把贞洁给了别人,而且还有了身孕。看着自己日益粗圆的腰身,她真想骄傲地向族人宣布:你们的女神正在为一个男人,一个凡间男人孕育他的孩子。

     但她终于什么都没有说。

     她将自己封闭在月神祭坛内,整整九个月没有出现。

     是个男婴,眉眼像极了他。

     月映雪永远忘不了那个夜晚,她将自己的骨血放置在林海以外一户山民门前。她不可能在神殿抚养一个婴儿,尤其是她的婴儿。她也不能把他遗弃在自己族人门前,她怕自己会忍不住露出痕迹。

     直到六年后,再也无法忍受的她,从山民家中抱走已经童年的儿子,放在族人每天都要走过的必经之路上。

     如她所愿。族人带回了这个可爱的男孩,送到神殿。大祭司仁慈地收留了他,并把他留在神殿。

     没有人会想到,这个已经六岁,从小在外族山民家中长大,与碧月族没有丝毫牵联的男孩,会是大祭司的骨血。

     那年紫藤花开,是全家人唯一一次团聚。他似乎有些心神不属的样子,即使看到自己熟睡的儿子也没有太多激动。那晚他依着月柱,拿着一支箫幽幽吹着,怀里依偎着他没有名份的妻儿。

     「无论发生什么,你都是我最宠爱的女神。」

     然后他就离开了,从此再没有出现。

     她已经记不起这些年自己是怎么度过的。她让人拔去所有的紫藤花,改种上豹尾兰。她开始回避自己的骨肉,回避那张酷似他的脸。

     终于有一天,她亲手切断了自己儿子的喉咙。

     最先撞见那一幕的是碧琴,虽然月君并没有被真正侵犯,但所有人一致认定,亵渎圣女者必须死。

     她看着自己的骨血。那个酷似他的孩子似乎没有丝毫害怕。

     本来行刑的该是碧津。但大祭司拒绝了。她用精细入微的手法切断了自己骨中骨肉中肉的喉咙,然后命人弃尸荒野。接下来让人送给月君一双鞋,用这种方式将月神选定的圣女逐出碧月池。

     那一刀虽然切断了他的喉管和气管,但并不致命。如果能及时施术,她有七成把握能救活儿子。还有三成是冒险。但当她终于能离开月神殿,前去查找时,那具尸体却失踪了。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是巫羽盗走了尸体。

     巫羽,整个南荒最难接近的美女,同时也是十羽殿最负盛名的守护者。为了同一个男人,她走得更彻底。在十羽殿斩杀通灵神兽,在九曲峡重创长老巫蝉,最终叛出翼道。

     巫癸最后一次出现,是在碧月池附近。巫羽认定是月映雪杀了巫癸。为此她数次闯入月神殿,找月映雪对质,最终都无功而返。

     月映雪以为她是知难而退。事实上她一直在等待机会。

     除了巫癸和她本人,没有人知道那个被她切断喉咙的死囚是她的骨肉,被她疼爱的同时,也被她怨恨的亲生骨肉。

     假如她是一个凡人,一个平民,如果他没有离开,也许他们一家可以平静的生活在一起。但命运没有给她这样的机会。

     因此她听到比死神还要可怕的声音。

     死神只会夺走她的生命,而这个声音将会夺走她的一切。

     「你醒了。」一个清丽的声音响起。

     15

     一张狰狞的面孔出现在眼前,青黑色扭曲的五官,犹如地狱中的厉鬼。

     「我点了支安息香。」面具下的红唇嫣然一笑,「睡了六个时辰,你精神好多了。」

     她跪坐在一张象牙席上,优雅地并着双膝,两手放在腿上。身上是黑色的丝织羽袍,长袖低垂,宽阔的腰带上佩着她施法的蛇形弯匕,襟口别着一株紫色的花,看起来从容而又雅致。

     意识到自己身无寸缕,月映雪本能地感到羞耻。但她并没有去遮掩赤裸的肉体,而是挺起腰背,平静地看着对方。

     巫羽讶然道:「换作是我,此刻早窘迫地手足无措。哪里会有你这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度?看来你穿不穿衣服也没什么要紧的。」

     巫羽拿起紫砂壶,细心斟了杯茶。

     「本该敬称你是大祭司,但大王诏谕已下,碧月池无分尊卑,都改为妓奴。我就称你月奴好了。」

     月映雪玉容无波,经历了晨间无法想象的羞辱,她一半生命已经死去,剩下的也已千创百孔。

     「我不知道你杀过多少人。但有一个,你杀错了。」巫羽茶杯略一沾唇,便即放下。她拂开衣袖坐直身体,淡淡道:「大王在你手中死过一次,对你恨之入骨,这你是知道的。如今你身为妓奴,大王不计前嫌,有意临幸于你,月奴,这是你赎罪的良机,可要用心伺候。」

     月映雪犹如一尊玉像,跪坐在她面前,目光静若止水。

     巫羽恍然道:「我却忘了。你早非完璧,淫事浪举不知做过多少,何必叮咛?想来会教大王满意。」

     月映雪无法猜测巫羽知道多少内情,但此举分明是让她母子相奸,作出连野兽也不如的乱伦淫行。而君虞一直被蒙在鼓里,不知道自己是他生母。

     巫羽微微一笑,柔声道:「大王有令,着碧月池大祭司,妓奴月映雪入内侍寝。」

     月映雪美目忽然放出异彩,她扬起手,闪电般抢过巫羽腰间的蛇匕,回手朝胸口刺去。

     月映雪第一选择是刺死面前的巫羽,但失去力量的她根本不可能伤及巫羽一根寒毛。剩下唯一的选择,就是杀死自己。她双手倒握弯匕,毫不犹豫地刺往心口。此时才死,已经是晚了,她并不想用死来维护尊严,因为她曾经的尊严早已丧失殆尽,她能做的仅仅是避免被不知情的君虞侵犯,犯下乱伦的恶行。

     月映雪法力尽失,动作再快也快不过巫羽的灵觉。但巫羽丝毫没有阻止的念头,她盯着立志寻死的大祭司,微微挑起下巴,唇角露出一丝讥笑。

     状如蛇形的弯匕刚触到肌肤,忽然手臂一软,再无力刺下。

     巫羽呷了口茶,从容道:「忘了告诉你。一旦中了血咒,就是主人终生的奴仆。没有主人的允许,你死不了。」

     月映雪拚命用力,但弯匕顶多触及肌肤,手臂就违反她意愿的松开,再无法刺下。

     「为大王侍寝,值得一死么?」巫羽冷笑道:「一个淫浪无行的贱人,还装什么贞洁!怕别人不知道你这圣女祭司是个失贞的荡妇么?」

     巫羽拂袖而起,扬声道:「琳奴!」

     昔日的月神殿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香气。沦为妓奴的月女们跪在殿侧,一个个身无寸缕,赤裸着美丽的肉体。任何被挑中的女子,无论身份尊卑,都被带到殿中,与那些野蛮的武士们当众交媾。

     这些女子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女祭司碧津。她像一头不知疲倦的母兽,已经在大庭广众下与超过五十名枭武士交媾过,此时她挺起灌满精液而微微隆起的小腹,骄傲地分开蜜穴,让武士和族人观赏自己被肏弄过淫态。

     「我们的身体是神明所赐,奉献给神的仆从,是我们的荣幸。」碧津用梦幻般的声音说道:「每一次奉献都使我们离神更近,灵魂更加洁净。而不会像她,那个肮脏的背叛者。」

     在那股异香的迷惑下,女祭司催眠般的声音征服了所有动摇的心灵。碧月族幸存的女子放弃了尊严和自我,取而代之的是对神明的完全服从,心甘情愿在殿中接受淫辱,甚至将之当成荣耀。

     而那个被她们唾弃的女人就在不远处。神殿入口放着一只囚禁野兽的铁笼,高贵的大祭司像母狗一样趴在里面。那具高挑丰满的肉体蜷缩着被卡在狭小的兽笼内,雪腻的圆臀高高耸起,被粗糙的铁栏紧紧箍着,彷佛要撑破铁笼。

     月映雪口中衔着马匹用的铁嚼,那张银色的月神弓横挎在她背上,弓弦绞住她肥硕的乳房,彷佛要将她丰挺的双乳勒断。一根铁条压在她颈后,强迫她摆出伏地挺臀的屈辱姿势。两只尖利的铁钩穿透了她两片阴唇,钩尾的细线栓在笼角两侧,然后拉紧。那只娇美的性器被尖钩残忍地扯开,显露出阴内迷人的结构。

     另一位女祭司碧琳跪在她身后,一手撑开她的阴道,然后将一只簧状的铁环旋入她体内。铁丝一圈圈撑开蜜肉,逐渐深入体内。等圆簧完全旋入,柔腻的蜜肉包裹住铁丝,月映雪下体彷佛被一根无形的巨棒撑开,完全敞露出来。任何进出神殿的人,都能清楚看到她阴内每一寸蜜肉。

     从崇拜到憎恶,只需要短短一瞬。背叛神明是无法饶恕的罪行,何况是她们曾经敬如神明的大祭司。沦妓奴的碧月族女子憎恶地把唾液憎恶地月映雪失去贞洁的阴道内。还有那些武士,他们享用那些温柔虔诚的月女,总要戏谑地把精液射在大祭司高贵的肉体上。

     不多时,月映雪丰满雪滑的大白屁股就沾满了唾液和浓精,湿淋淋散发出凄艳的光泽。丧失力量的大祭司肉体和常人一样脆弱。她咬着嚼铁,硕大的乳房被弓弦绞紧,痛苦地呼吸着,肉身彷佛沉沦在地狱深处,承受着无法言喻的折磨。

     「这个下流的贱妓,野性未除。琳奴,把她带到月神殿,装笼示众,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

     巫羽曲指一弹,那柄蛇形弯匕从月映雪无力的手中飞出,落入她腰间的鞘中。

     「大王该醒了呢。」

     峭魃君虞张开手掌,手上的皮肤彷佛无限度地膨胀变厚,一股烦燥的气流犹如喷发的火山,在体内奔涌冲突,寻找渲泄的出口。七年来,他很熟悉这种感觉,只有鲜血和杀戮才能化解这股戾气,让心魔平静下来。

     他还记得刀锋切开喉咙的凉意。咸腥的鲜血呛入气管,使他窒息。在濒死的痛苦中,他看到大祭司精致华美的面孔,还有像冰雕一样,冷酷到无情的目光。

     面对死亡的一刻,他并没有害怕,有的只是不为人知的愤怒和仇恨。

     峭魃君虞手指剧烈地跳了几下,他一把推开大门,一股暴戾的气息潮水般涌入神殿。枭妓奴们本能地伏低身子,连凶悍的枭武士也畏惧地向后退去。

     峭魃君虞抓起一名妓奴,张口咬住她雪白的玉颈。那女子柔美的身体痛苦地挣了几下,接着峭魃君虞右手抬起,那把血红的鬼月之刀从虚空中浮现。他一刀捅入妓奴湿滑的下体,直没至柄,然后举起手臂。

     那女子柔颈歪到一侧,露出颈中血淋淋的创口。她整具身体被举到半空,白嫩的双腿紧紧夹住刀柄,鲜血从她下腹狂涌而出。她所有的精气都被鬼月之刀吸尽,僵硬地骑在刀上,然后向前倾斜。

     一截血刃从她光洁的腰背露出,慢慢剖开她柔软的腰肢,最后将那只白美的圆臀切成两半。旁边的枭妓奴彷佛忘掉恐惧,瞪大眼睛看着她们的神祇. 峭魃君虞走到笼边,将几乎剖成两半的女尸扔在笼上,然后动手开始切割。温热的鲜血流淌在月映雪白滑的肌肤上,一片狼藉。

     峭魃君虞恶魔般的瞳孔彷佛滴下鲜血,他发出一声非人的嘶吼,腰下一根巨棒怒龙般昂起。

     峭魃君虞的阳具粗大异常,肉棒马匹般包裹在厚厚的鞘膜中,勃起时,血红的肉茎从鞘膜中伸出,巨大的龟头犹如镔铁铸成,又黑又亮,棒身隆起的血脉交错纵横,彷佛一丛血红的蚯蚓。在他龟头后部,有一条月牙状的青黑色疤痕,彷佛被烈火烧炙过。

     月映雪身体忽然一痛,那只嵌入蜜穴的铁环被生生拔出。接着一个巨大的硬物顶住大张的穴口。

     月映雪意识到那是峭魃君虞的阳具,她已经失去了地位、尊严、名誉和族人的崇敬,就像一只名贵的瓷器被人击碎,沦为一堆没有价值的碎片。自从被血咒侵入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无论巫羽还是君虞,都不会放过她的肉体。君虞并不知道自己是他的生母,在他眼中,自己只是一个失败的俘虏,一件战利品,一个复仇的对像。遭受征服者的奸淫,对她这样美貌而高贵的女子来说,是无可避免的命运。她唯一的愿望就是在这一刻来临前死去,以免自己的罪恶中再添上一桩乱伦。

     月映雪拚命挣扎,但衔着嚼铁的口中,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哀鸣。在她身后,巨大的龟头硬生生挤入体内,柔腻的蜜穴彷佛被巨棒撑碎,传来难言的胀疼。

     对乱伦的恐惧和痛楚,使月映雪的身体痉挛起来,蜜穴不由自主地收紧,显示出她潜意识中的抗拒。但峭魃君虞彷佛有着无限强大的力量,粗大的肉棒丝毫不理会她肉体的排斥,一路深入。

     当肉棒完全贯穿蜜穴,月映雪身体猛然变得僵硬,接着无可抑制地剧颤起来。

     峭魃君虞狂吼一声,浑身浴血的他,彷佛一头从血海中钻出的魔神。他隔着铁笼,把自己野兽般的阳具插入大祭司颤抖的性器中,完成了对碧月池的最后征服。

     高大的月神殿内寂无声息,目睹着大祭司被她们的新主人强暴,枭妓奴都流露出恐惧和崇慕混杂的眼神。远古以来,人群对强大、莫名力量的骇怕与崇拜总是相伴而生。基于恐惧的崇拜总要比受到神圣感召的崇敬更深刻,也更加牢固。从这一刻起,征服大祭司的峭魃君虞,取代并且超越了月映雪在族人心目中曾经的地位,成为她们新的神祇. 峭魃君虞弓起背脊,粗大的骨节一节节突起。他体格壮硕,肩背宽阔厚重,腰身强韧,腿部肌肉隆起,古铜色的皮肤紧绷着,充满骇人的力量。

     在他巨大身躯的重压下,铁笼发出格吱格吱的声响。囚在笼中的月映雪两手悬在铁链上,丰满的乳球被压在身下,白嫩而肥美的臀部高翘着,彷佛一只雪团。被铁钩拉开的玉户大张着,被肉棒恣意插弄。

     不知过了多久,峭魃君虞腰身猛然一挺,在大祭司体内剧烈地喷发起来。

     粗大的阳具从肉穴拔出,峭魃君虞扬起双手,神殿内立刻爆发出一阵欢呼。两位女祭司跪在他脚下,碧津满脸崇敬地亲吻着主人的肉棒,碧琳则掰开月映雪的屁股,将大祭司刚被奸淫过的阴部展示给众人观看。

     月映雪娇美白滑的阴唇被铁钩扯伤,流出殷红的鲜血。大张的玉户内,红腻的蜜穴被阳具肏弄出一个圆张的肉孔,里面灌满了黏稠的浊白精液。

     那层笼罩在大祭司肉体上的圣洁光辉渐渐黯淡,最后湮没在黑暗中。

     16

     南荒林海遍布着泥沼和瘴气,碧月池往外,除了一条时断时续的小径,再没有任何道路。

     子微先元面色灰白,目光却冷静而专注。他仔细抹去古元剑上的血迹,灵活而有力的手指没有丝毫颤抖。在他腰后,一条手掌宽的伤口斜贯半个腰身,整个血咒被他用剑生生割下。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绘上去的。」鹤舞说道:「没有颜色也没有痕迹,而且只在它需要的鲜血进入时才会发作。」

     子微先元将剑纳入鞘中,恨恨道:「我从来没有这样窝囊过,整整十天,就像一枚棋子被人来回摆布。」从种下血咒,到改道碧月池,再到受伤,使大祭司必须施术医治,他每一步都在人算计中。

     鹤舞给他敷了药,裹上伤口,「幸好你肩上的刀伤已经愈合,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她声音低落下来,「不知大祭司现在怎么样了。」

     子微先元心口微微一痛。他到现在都不明白,那个年轻人如何能突入他的心神,又毫无痕迹地在他身上留下血咒。事实上,在他伏袭逼供的整个过程中,那个年轻人没有任何举动能瞒过他的目光。

     即使以子微先元体质的强悍,割掉一大块皮肉也免不了觉得疲倦。从路上的痕迹判断,碧月族的战士一天前刚刚经过此地。通往夷南的路并不好走,但对能飞的枭军来说,绝对是个例外。

     子微先元把剑负在背上,说道:「走吧。希望鹳辛和祭彤已经在夷南等着我们。」

     经过两日休整,枭军主力,近两千名枭武士在傍晚飞离碧月池。连日来的杀戮与淘汰,幸存的碧月族人锐减至不足两千人。留下的全部是三十岁以下的美貌女子。在定魂香的迷惑下,再经过持续的意志灌输,她们都服从了命运的抉择,变成恭顺和虔诚的枭妓奴,枭翅无声地鼓动夜风,跨坐在枭背上的武士持矛带盾,犹如一道黑色的巨流。枭阵中,一座庞大的犀甲宫帐格外醒目。它由近百头巨枭负载,如同一座飞行的空中堡垒。

     黑暗中亮起一点灯火。换上便装的峭魃君虞点燃手边的玉波灯盏,说道:「我喜欢碧月池的鲭鱼油。整个南荒,乃至天下都没有比这更好的灯油了。」

     他穿着浅色的长袍,宽阔的背影高大而挺拔,原本虬曲的浓发变得柔顺,随意地披在肩膀上。他回过身来,转为黑色的眼眸再没有丝毫暴戾气息,正如子微先元那晚曾经见过的一样,从容而又温雅。

     峭魃君虞歉然一笑,温言道:「前日是君虞鲁莽。幸好未伤着你,不然君虞该寝食难安了。」

     他缓步过来,盘膝坐在一张楠竹锦榻上,一手支着肘旁的小几,身体倾斜过去,像欣赏一件珍玩般观看着囚在笼中的月映雪,眼中流露出激赏的神色。

     铁笼内,月映雪仍保持着最初的姿势。这些天来,她一直被摆在神殿入口处供人观赏,那些枭武士虽然没有插入她的身体,但都肆意往她身上射精,而峭魃君虞每天都会当众对她进行奸淫。月映雪从头到脚都淋满了黏稠的液体,洁白的肉体彷佛一块吸满精液的海绵,浑身散发着腥腻的味道。接连不断的羞辱下,月映雪无论神智还是肉体,都像被拉紧的弓弦,已经疲倦不堪。

     君虞道:「国师的处罚是苛责了些。这些日子想必你受了些苦。不过国师也是一片好意——既然沦为奴俘,就该放下身段,忘了过去的身份,用心侍奉新主。」

     他娓娓说道:「你身上的血咒永世难解,君虞心念所至,即使没有铁笼,你也只能伏地受我临幸,至于你心意如何,对君虞而言并无区别。你若一开始就听教听话,又何必当众出丑?君虞少时即在月族,深知大祭司智慧过人,眼下何去何从,还请大祭司思量。」

     等了片刻,没见到月映雪任何动作,峭魃君虞满意地一笑,随即招来枭御姬,吩咐道:「除去月奴口中的衔铁,放她出来。」

     颈后的铁棍发出刺耳的磨擦声,铁笼打开,月映雪失去束缚的肉体无力地瘫软在地。她吸了口气,拖着僵硬的肢体缓缓站起身来,凝视着峭魃君虞。她颀长的玉体犹如象牙般白皙,身材凸凹有致,曲线饱满而丰腴。即使身上沾满了精液的斑点,依然像一位高贵的女神。

     月映雪注视着面前神情从容的恶魔,良久道:「这些年。你长大了很多。」

     黑瞳的峭魃君虞扬起衣袖,笑道:「异地相逢,大祭司未必能认出君虞呢。」

     怎么会呢?他的面孔与巫癸那么相似,尤其是他唇角那抹讥讽的笑意,就像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只是……他的身体变了许多。那是一具被完全更换的身体。

     月映雪漠然道:「那日我切断你的喉管。原以为你已经死了。」

     峭魃君虞道:「只有死过一次,才知道生命原本空无一物,需要各种东西来充满。那晚从一具陌生的身体上醒来,君虞就立志,要让南荒和整个天下都跪倒在我脚下。」他微微扬起下巴,迎向月映雪的目光,「能从冥界逃离,人世间都由君虞予取予求。从枭峒到百越,全部的土地和子民都将为我所有。而所有的美女,无论她曾经是王后还是神官,都将用来充实君虞的后宫。」

     月映雪久久凝望着他,眼中却没有流露出丝毫情绪。就在峭魃君虞侵入她的那一刻起,月映雪就立誓绝不会吐露出任何秘密。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两人间的母子关系,在外人眼中,她只是被掳获的女奴,而他是主人。

     那次死亡使君虞改变了许多,七年的时光,使他从一个少年,变成了一个野心勃勃的男子。更可怕的是他眼中隐藏的疯狂意味。他将以践踏世间的一切为乐。

     「能与大祭司叙旧,实在难得。」峭魃君虞微笑道:「见君虞如今还活在世间,大祭司想必是后悔当初了吧。」

     月映雪淡然道:「如果再有一次机会,我还会切断你的喉咙。」只不过再来一次,她无论如何会抢在巫羽之前找到他的尸体。峭魃君虞目光微微闪动,傲然道:「你杀我不死,酿成大祸,如何碧月族已灭,供奉月神的祭坛为我所有,族中美貌月女尽数沦为妓奴,连大祭司本人都成了君虞胯下贱奴,难道还不后悔!」

     月映雪目光冷淡地看着他,一言不发。峭魃君虞脸上怒火渐炽,黑瞳旁那个血红的细点像从沉睡中醒来般,缓缓张开。忽然他收起怒意,带着讥讽的笑意道:「大祭司还是那么的风骨凛然,这样君虞搞起来才别有趣味,不像那班妓奴让人兴致索然。只不过君虞有一事不解——你一个失贞的贱娼,又被我临幸数次,为何还要在我面前装成圣女?」他一手托住月映雪高耸的乳房,低声道:「你说呢?卑贱的淫奴?」

     五指收紧,深深抓入那团高耸的雪肉。无法反抗的月映雪顺从地挺起胸,忍受着阵阵剧痛。

     负着宫帐的夜枭彷佛天际涌过的乌云,没有发出任何声息。忽然间,所有夜枭不约而同地减慢速度,耸起颈毛,彷佛遇到一头可怖的生物般,流露出恐惧的眼神。武士们纷纷勒住夜枭,警觉地朝四周望去。

     枭群上方的夜空突然响起一阵清扬的箫声。接着一对巨大的羽翼在夜空中浮现。那是一只巨大的凤鸟,翼展长近三丈,长喙雪白,头顶高耸着金红色长翎,身后两条长长的尾羽随风飘舞,羽色七彩纷呈,华丽无匹。

     峭魃君虞眼睛亮了起来,「爰居!」

     爰居是上古灵兽,凤族的异种,传说来自于极西处与天庭相接的神山。爰居为阳鸟,以火精为食,每六十年阳火迸涌,形体俱焚,然后重生。它骄傲地昂起头,华丽的羽毛七彩流溢。那些凶悍勇鸷的夜枭在它面前就像一群灰扑扑的乌鸦,怯懦地收敛起双翼,向后退缩。箫声断绝,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可是峭魃君虞的车驾么?」

     一个女子侧身坐在爰居背上,她不过双十年华,一张玉脸娇媚无铸,弯长的眉枝盈盈如画,一挽青丝披在身后,身上白衣胜雪,拿着玉箫的纤手宛如明玉,整个人就像一粒明珠,妙态天成,竟是难得一见绝色。

     身体佝偻如同虾球的专鱼催动座枭,上前扬起粗壮的左臂,怪声道:「你是何人?」

     那女子收起玉箫,扬声道:「源下凤清菊。敢问枭王何在?」

     一名枭御姬走出宫帐,用国师苍老的声音说道:「苍虬的源下宫?难怪会有爰居……好珍禽,好珍禽。」她干笑数声,然后说道:「本座正差一头好鸟,不如将这爰居留下来为本座的枭群配种。」

     爰居一声清啼,长羽透出逼人的光焰。群枭畏惧地收起羽翼,潮水般向后退去。

     凤清菊凝眉看着那名枭御姬,忽然扬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奇异的符文。她动作优雅美妙,每一个姿势都清晰分明,却又极快,几乎一抬指,符文就随之流出。

     那名枭御姬身体僵了一下,操控她的魂术从中断绝。接着腰身一紧,被一条丝带蓦然拉起,飞到那女子身前。

     凤清菊扬指轻轻按在枭御姬颈后,枭御姬随即昏迷过去。她拿出一柄小巧的玉刀,并指在枭御姬背上划过,枭御姬身上绯红的薄纱分开,露出光洁的玉背。

     在她背后接近腰肢的部位,雪白的肌肤隐隐透出几道青黑色的花纹。凤清菊用刀背划过那层刺青,然后抬起眼睛,「是谁用了鬼兽刺身。不怕天殛吗?」

     宫帐内沉寂片刻,然后一个男子掀帐而出,说道:「源下与我等素无交情,何必多事?」

     凤清菊道:「可是枭王么?」

     峭魃君虞盯着她,「正是。」

     凤清菊道:「枭王可是由碧月池而来?」

     峭魃君虞道:「碧月已阖族皈入我枭军帐下,彼此相处无间。有劳姑娘动问。」

     「月大祭司何在?」

     「月映雪亵渎神灵,已为族人所弃,」峭魃君虞淡淡道:「如今正在我帐下为奴。」

     他抬手一招,帐门开处,月映雪洒满精液的玉体赤条条出现在众人面前。

     凤清菊侧身坐在鸟背上,眉枝好看地向上挑起。突然间,爰居硕长的羽翼一振,迸发出无数如星的火粒,宛如一团烈火猛扑下来。枭群一边发出刺耳的鸣叫声,一边四散飞开,负在枭背上的宫帐顿时倾斜过来。

     峭魃君虞一脚踏出,如同站在平地上一般立在虚空中,然后扬手扯断一头巨枭的缰绳,硬将受惊的夜枭扯住。爰居俯身掠过,长翅带起的火焰几乎烧着了他的衣袍。峭魃君虞细顺的长发变得虬曲而浓密,然后手一抬,取出他的长矛破雷。

     站在帐门处的月映雪失去平衡,闭目从空中跌落。凤清菊舒展手臂,那条鲜红的丝带轻巧地绕到大祭司腰间,然后回手一引,将她带到爰居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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