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芝璇归来

　　「胡太太，没有啦，你认错人了，那个不是我……啊不好意思，我有插拨，有空再跟你聊喔，不好意思……」

　　我趁着插拨的铃声响起，赶紧挂上电话，并且直接关机，心情郁闷的把手机丢在沙发上。

　　「老公，现在怎么办？我们要怎么离开？」玉欣神色紧张的看着我。

　　我这时走到落地窗前，偷偷拨开窗帘的一角，望着窗外的大马路一眼，又匆忙把窗帘关上。

　　我无奈的道：「太子爷也真是的！这次的玩笑，衪也开得也太大了吧……」

　　我颓然地坐在沙发上，不知该如何是好。

　　自从傍晚三太子上了我的身，在广大信徒面前显示衪的神威后，我的苦难才真正开始。

　　因为当衪开开心心的退驾，随着众神佛冉冉飘升离去后，我马上被蜂拥而来的记着、信徒、同行所淹没。

　　等到我像过街老鼠，惊慌失措的从人群包围下仓皇逃出来后，马上拦了计程车，直奔我住的旅馆。

　　没想到我和玉欣慌乱的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时，那些如影随形、无孔不入的记者们，却瞬间蜂拥而至。

　　一辆辆各大电视媒体的ＳＮＧ采访车，马上将我投宿旅馆的四周包围得水泄不通；而大批的媒体记者们，更是不顾一切的冲进旅馆里，四处寻找我的踪迹。

　　由于妈祖起驾遶境的盛会，在同一时间和电视台同步现场直播，所以我起乩时，闭上眼睛却又叫又跳的身影，也忠实地被收录在电视画面中。

　　结果我的一些客户兼虔诚信徒，一看到我的身影后，纷纷打电话来关切，让我不胜其扰。

　　假如他们要找我做生意的话，我当然接听他们的电话。不过当我连续接了二三十通电话后，才发现全都是来打听我的八卦。因此在心烦意乱之余，我干脆关上手机，图个耳根子清净。

　　这时玉欣也坐在我身边，把她的娇躯蜷缩在我怀里。

　　而我则是闭起双眼，摸着她柔顺的发丝，思考着脱身的良计。

　　忽然我灵光一闪，大叫一声：「我想到办法了，哈哈哈！」

　　玉欣抬起头看着我道：「老公，你想到了什么办法？」

　　我双手捧起她可爱的俏脸，飞快地在她香唇上吻了一下，露出得意的笑容。

　　「老婆，我刚才怎么那么笨！既然楼下不能走，我们可以从楼上离开呀！」

　　「楼上？你是说……用飞的？」

　　「妳真聪明！」我高兴得将她搂在怀里。

　　可是玉欣却立刻否决我的提议。

　　「我不要！很恐怖吶！」

　　「不然妳还有什么好方法？刚才我才好不容易，从那些可怕的人群中逃了出来；所以我可不想被那些记者们，再抓去开联合记者会。」

　　我拍拍她肩膀继续道：「妳放心啦，有老公我罩着妳，绝对可以向妳保证，这趟空中旅程一定非常安全。好啦，我的好老婆，妳先到柜台办理退房手续，我在顶楼等妳唷！」

　　我说完后就紧紧地抱着她，并且伸出我深情的滑舌，和她羞涩的香舌，激情交缠了好一阵我才放开她，分头进行我们的脱身计划。

　　能够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在天空中翱翔，一直是人类最大的梦想。尤其当我搂着玉欣，避开人群从旅馆顶楼纵身一跃，飞身而起时，那种如苍鹰盘旋在高中空，冷眼俯视脚下、睥睨尘世的雄心傲气，的确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老实说，我们刚开始跳楼时，就连我也忐忑不安！深怕这一跃，会变成我和玉欣唯一的殉情代表作。

　　因为当我站在足足有十二层楼高的楼顶，一脚踏上墙顶，看着楼下如蝼蚁般的人群，和火柴盒大小的车流时，说完全不害怕是骗人的！

　　要不是玉欣往下看到和我相同的景象时，双腿一软直接往下坠落，连带把我一起拉下去的话，搞不好我就会收回脚步，乖乖的回到楼下，让记者们好好的访问。

　　但是现在，我却感谢由于玉欣的落井下石，才能让我们像神雕侠侣里的杨过和小龙女，以最帅气飘逸的姿势，飞翔在广阔无尽的暗黑天空。

　　「哇！老公，好过瘾唷！原来在天空中飞这么舒服……」

　　我也赞同道：「嗯……难怪大家都想成仙，能自由自在地在天空飞行……」

　　当我们两个可以自由操控身体，徜徉在气流拂身的舒服感受后，我也慢慢放开玉欣，让她独自享受飞翔的快感。

　　在无尽的夜色中，沿着脚下的路灯作为指标飞行了好一会儿，我才和玉欣找个偏僻的地方降落，意犹未尽地结束这趟，惊奇的空中之旅。

　　没想到由于我们没有方向的乱飞，结果却在阴错阳差下，无意中飞到了更往南的彰化。

　　难怪这里的路灯已经没有那么明亮，而且在大马路上，也没看到什么行人。由于这里没有台中以北这么繁华，再加上彰化还是属于比较农业化的县市。所以从路上萧瑟的景象来看，我猜想，大概这里的人一早就睡觉了吧？

　　于是我们在路上，等了老半天，才好不容易才拦了一辆出租车。请司机把我们载到彰化火车站后，我们这才多花一点钱，换搭火车坐夜车回台北。

　　自从我和玉欣历经经番生死关卡，已经不能算普通人后，我们的感情也随之升华到另外一种境界。再加上他因我而丢了工作，又有小蝶和芸儿的出现后，我们自然而然的就同居在一起。

　　虽然现在已经凌晨三点多，但由于我家那两个非人类基本上根本不用睡眠，所以我也不怕这个时候，突然回家会吵醒她们。

　　可是当我亲昵地，搂着玉欣的纤腰打开我家大门，看到眼前的景象时，我和玉欣不由得一楞，并且呆呆的站在门口好一会儿。

　　因为这个时候，我家除了小蝶和芸儿外，还多了一位不速之客。一位不该在此时此刻，出现在我家的女人。而这个女人，更不应该莫名其妙地消失将近一个月后，又突然在我和玉欣面前出现的女人！

　　而这个女人，看到我和玉欣后，明显哭过红肿的双眼，此时再次流下忿恨的眼泪，对着我们大声咆哮。

　　「梅酉泉！你果然背着我偷养狐狸精！而且还是你们公司的同事！你说，你要怎么跟我交待？还有，这两个女人又是谁，怎么会在你家？」

　　玉欣看了我一眼，主动向前对她说道：「大姐，妳听我解释……我们……」

　　「妳这狐狸精不用解释了！而且我也不是什么大姐，请妳不要乱称呼！」

　　我叹了一口气，牵起玉欣的手道：「芝芝，现在我想说什么妳都听不进去，所以我也不想解释什么。总之，事情就是妳想的那个样子。而且……」

　　我看着小蝶和芸儿一眼后，以从容赴死的坚定决心继续说道：「小蝶和芸儿也是我的女朋友，不过我对她们的感情，和对妳的感情一样，把她们当成我终生的伴侣来看待！」

　　「什么！梅酉泉，你有胆再说一次！」

　　看芝芝的歇斯底里的模样，我想她大概快接近崩溃的边缘吧？

　　虽然我不知道，她是为了什么原因，在两三个礼拜前不告而别后，又突然出现在我家里，但是以目前我和另外三女的关系来看，我根本不可能为了芝璇一个女人，而抛弃其它三个女人。

　　芝璇看着我们四人，全都无言的注视着她，使得她原本歇斯底里的情绪，却突然变得异常的冷静。

　　只见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面无表情的对我道：「梅酉泉，我想听你的解释……」

　　我望着小蝶和芸儿对她们道：「难道妳们都没跟她说过？」

　　小蝶摇摇头对我道：「我们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解释才好。而且我们开门让她进来后，她就对我们不停地又哭又叫，搞得我们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芸儿此时也跟着道：「要不是她肚子有小孩，我早就把她轰出去了！」

　　此话一出，除了小蝶没有太大的反应外，我和玉欣不约而同地，张大嘴巴，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芝璇。

　　我情绪激动的道：「芝芝，妳……妳怀孕了！这……这不是真的吧……」

　　而芝璇这位当事人，则是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芸儿的方向。

　　芝璇并且没回答我，反而一脸惊讶地问芸儿道：「妳……妳怎知道我怀孕？妳从哪个地方看出来的？」

　　从芝璇的表情来看，芸儿的惊人之语，它的真实度显然百分之百的准确。不过令我感到不解的是，她为什么会在怀孕后又突然出现？

　　但是芸儿似乎语不惊人死不休似的，面对芝璇的问题，她只是淡然道：「我看到妳的肚子里，有两股生命的波动气息，所以我知道妳不但怀孕了，而且还怀了双胞胎。」

　　这个答案，让处于精神紧蹦状态的芝璇，更是惊讶的合不拢嘴。

　　「梅酉泉，这个外国人到底是什么人？不但会国语讲得这么标准，而且好像还会看相……」

　　我叹了一口气，牵起玉欣的手，坐在芝璇的对面。

　　「芝芝，我承认我对妳不忠在先，所以无论妳怎么怨恨我，甚至妳要提出分手，我都可以接受。但是妳要我和她们分开的话，那我只能对妳说声抱歉！」

　　芝璇这时激动的道：「为什么！难道我跟你维持这么久的感情，竟然比不上这几个年纪轻轻的女人？是她们用什么手段胁迫你，或者你真的喜新厌旧？」

　　我还没回答时，小蝶却跳出来帮腔道：「呃……芝璇，请你别误会梅公子。他对妳和对我们一样，都是非常认真的。而且，我们也不会用什么下流的手段威胁他，一定要和我们在一起。而我和芸儿有现在的模样，都是梅公子的恩赐。」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芝璇看着我们四人，似乎在等我们合理的解释。

　　透过无言的秋波传送，心灵上的交流，在我们甚有默契的点头之后，我自然而然地成了发言人。

　　「芝芝，妳要喝杯饮料吗？」

　　芝璇点点头道：「有酒吗？我现在想喝酒……」

　　我向小蝶眨眨眼道：「小蝶，妳到楼下买一手啤酒好了。」

　　小蝶故意走过来，给我一个嘴对嘴爱的浅吻后，在芝璇惊异的目光下，她就直接离地三吋，身躯横移地穿透大门飘然离去。

　　「啊！」

　　早已预料到芝璇会出现这种反应，所以当她才开口大叫时，玉欣就直接在我身旁消失，又瞬间在芝璇旁边出现，在第一时间用手摀住她的嘴巴。

　　「呜……呜……」芝璇激动的双手乱挥，在玉欣身旁极力挣扎着。

　　此时芸儿也展露出她的七彩薄翅，在芝璇快惊恐的眼神中，拍动她的翅膀，飞散出金黄色的薄雾，罩住芝璇头部。

　　只见芝璇吸入金黄色的薄雾后，激动的吼叫声突然安静下来；而她不停挣扎的双手，也慢慢垂了下来；而她惊恐的双眼，此时更是缓缓地闭上。基本上，芝璇现在整个人，呈现出一副陷入沉睡状态的情形。

　　我大为紧张的道：「芸儿，妳对她做了什么？千万别搞出什么事来呀……」

　　「老公，你放心，我只是让她放松镇静一下而己啦……」蓝仙芸嘟着嘴，表情不愉的说着。

　　而这个时候，大门的门铃声正好响起。

　　我的眼睛才眨一下还没发话时，玉欣的身影就「唰的」从芝璇身边消失，并且随即又出现在大门口。

　　「我说玉欣呀，我们家又没多大，有必要用到『仙踪飘渺』吗？」

　　玉欣打开门，接过小蝶手里的啤酒小菜，对我做个可爱的鬼脸道：「哎唷！老公，人家觉得这样很好玩嘛……」

　　芸儿主动飞到饭厅拿了五个杯子，然后开心地把所有的酒杯都倒满；而小蝶则是飘到厨房里，拿了几个盘子出来，并且细心的把小菜倒进盘子里。

　　我看了一眼满桌的小菜，喝了一口冰凉的啤酒道：「小蝶，妳怎么买那么多东西！妳是不是把整个摊子都买下来了？」

　　小蝶拿了一块炸鸡翅，放在口里边嚼边道：「没办法呀！楼下那个王伯伯和我说，他准备要要收摊休息了，所以就免费送了一大堆给我嘛……」

　　她啜了一小口啤酒后，又继续道：「说实在话，你们这个年代的东西，还真不是普通的好吃。不管是我以前待的怡花院，还是刘员外家，那些厨子做的东西都没有眼前这些东西来得美味可口。尤其是这叫『啤酒』的东西，比我在怡花院喝的白酒，好喝不知道多少倍呢！」

　　这时蓝仙芸也坐到小蝶旁边，而且还把啤酒当水喝似的，直接一口一杯的猛灌起来。

　　看着蓝仙芸喝酒如此豪迈的模样，我想如果以后要应酬的话，带她去帮我挡酒准没错。

　　正当我跟她们三女抢东西吃时，才猛然想起对面的沙发上，还有一个看似熟睡中的芝璇。

　　于是我对蓝仙芸道：「芸儿，妳把芝芝先弄醒吧……」

　　「哦！我差点忘了……」

　　接着芸儿就直接朝芝璇吹了一口气，然后我就看见一道淡红色的幽光，从她口中射出，直接窜进芝璇的鼻子里。

　　「哈啾！」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芝璇打了个喷涕后醒来。

　　她醒来后，先习惯性地揉揉惺忪的睡眼；但是一看到我们四人后，又吓得立刻从沙发上跳起来，惊慌地跑向大门。

　　芸儿在她即将夺门而出的时候，似乎故意和她做对地，朝着大门伸手一点，一道七彩光芒从她手指射出，直接消失在门把上，任凭芝璇无论用多大的力气，大门就是无法打开。

　　而这时玉欣放下手中的酒杯，使出仙踪飘渺身法，在沙发上消失后，瞬间就出现在芝璇身边。

　　玉欣拉起芝璇因受到惊吓，而不停颤抖的手道：「大姐，妳别害怕嘛……我们先过去坐下，然后好好的喝一杯。我和泉哥，会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跟妳讲清楚、说明白！」

　　这时芝璇忽然问道：「我先问你们，你们到底是人还是鬼？万一你们已经变成鬼的话，千万不要来害我呀！」

　　我好气又好笑的对她道：「芝芝，妳看过哪一种鬼，可以安安稳稳的坐在这里，喝啤酒吃盐酥鸡的吗？」

　　「谁知道这是不是你们，故意制造出来给我看的幻觉呢？」由此看来，芝璇仍然不相信我说的话。

　　「好吧，反正妳就站在那里听我说。如果我说完之后，妳还不肯相信的话，那我们就从此永不相见，这样可以吗？」

　　可是玉欣却拉着她的手，半拖半拉地，硬把她拉到原来的沙发上，并且和她坐在一起。玉欣甚至还把最后一杯酒拿给她，让她喝口酒压压惊。

　　「大姐，妳就放松心情，当自己听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神话故事。而且我可以和妳保证，这个故事绝对粉精彩唷！」

　　于是我也不管她的反应，就从宜兰之旅开始说起，然后又加油添醋地，把三太子如何显灵搭救，并且成为衪钦点的代言人，到小蝶的出现，蓝仙芸和玉欣之间复杂的共生关系，发展到我们四个人，如何蜕变进化成为半仙之体……

　　等到我说完后，芝璇的性感檀口，张大得可以塞下一整颗苹果；她的双眼，也睁得的像突出的金鱼眼。

　　我抬头看着窗外，远处已经开始泛起淡然的灰白；再转头看看墙上的时钟，原来已经早上六点多了。

　　芝璇过了许久，等她的情绪平稳后才说道：「原来如此！那我在电视上看到的事情，全都是真实的啰？」

　　我惊讶的道：「原来妳也看到了？」

　　唉……看来电视的传播力量，还真是无远弗届。我才刚从彰化回来，却好像全台湾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突然被神明上身的新闻。

　　现在既然事情已经讲开了，那我也很想知道，芝璇接下来的想法。

　　于是我开门见山的问道：「好啦，现在我的事情妳都知道了，接下来妳打算怎么办？」

　　这时她无力地坐倒在沙发上，接着就掩面哭泣起来。开始她只是低声呜咽，但是没想到她却愈哭愈伤心，到最后干脆趴在沙发上放声大哭。

　　玉欣看她如此伤心的模样，连忙走到芝璇身边安慰她。

　　「大姐，我能体会妳现在的心情。我知道身为第三者，没资格要求妳谅解。但是经过这么多生死关卡的历练后，我对于获得不一样的生命形式，只有更加珍惜，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如果妳真的觉得，我们没有资格，和妳一起拥有泉哥这位好老公的话，那我可以主动退出这个家庭。毕竟妳已经有了他的骨肉，所以我希望，妳真的可以和他白头偕老，永浴爱河……」

　　听了玉欣的话，我紧张的说道：「玉欣，妳怎么可以这么说呢！我们不是说好，我们四人已经是生命共同体。所以无论如何，我不会跟妳们任何一人分开！纵使芝芝已经有了小孩，也不能因此而狠心的拆散我们。更何况，我还不知道她肚子的小孩，到底是不是我的呢！」

　　没想到芝璇听到这些话，突然抬起头看我；接着她忽然冲向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我脸上留下一道清晰的五指手印。

　　「你他妈的没良心的烂人！我赵芝璇是那种水性杨花，随便就跟男人上床的女人吗？我哪像你，不但给我搞外遇，还一次搞了三个回来。梅酉泉，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敢怀疑我肚子里的小孩，不是你播的种？」

　　我捂着红肿的脸，对她大声吼道：「妳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那件事！我……」

　　我大大吸了一口气后，对着众女大声宣布道：「其实我……我已经没有能力让妳们怀孕了嘛！」

　　说完后，我自己也双手抱头，把脸埋在两腿之间。

　　「老公，你说的是真的吗？」

　　「不可能呀！我不相信……」

　　「老公，你可不可以讲清楚一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面对三个女人的关切，我忽然有一种身为男人的羞愧心与无力感。

　　我低着头，内心无比懊恼地道：「妳们自己去问芝芝！」

　　芝璇哭丧着脸道：「为什么要问我？关我什么事！」

　　我这时抬起头，紧握拳头对她大声道：「妳不是有拿我的……去检验吗？报告上不是写着，说我精虫数稀少！所以我怎么有能力让妳怀孕？或是说那份报告中，妳给医院的检体，其实是其它男人的东西？」

　　芝璇瞪着我道：「梅酉泉！你居然偷看我的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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