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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君明珠】(全) - 1,2

[db:作者] 2025-06-30 23:54 5hhhhh 1070 ℃

  她看着我的胸口,看见了露在外面的那朵莲花,于是反问。

  「看了。」

  善意的谎言,为了宝哥和丝丝,更为了我自己。

  「这么久的时间,不管你怎么决定。你还能把信装在口袋里,还能来这里看一看,我就很高兴了。」

  她再次弯起眉眼,只是这次有些勉强。

  「呵呵,我……我……我一直很……」

  四年前,我是腼腆的口吃。四年后,我是被笑吟吻的口吃。

  晓芸定定的看着我,眼睛里有鼓励,有期许。聪慧如她,早知道我想说什么。可是知道和听到,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概念。

  「我……我……」

  晓芸还是四年前的晓芸,而我已经不是四年前的那个我。我吻了另一个女孩,牵了她的手回家。爱情是神圣的,是单一的,我搞不清楚自己是不是还有资格说我喜欢晓芸,说我很想她。还有,如果我说了,那笑吟怎么办?

  「情感终究敌不过时间,距离可以改变很多东西。一个月没有消息,其实我早该想到的!」

  晓芸忽然开口,对着我身后微微一笑,然后一颠一颠的擦着我的肩往远处跑走。我惊愕回头,发现笑吟苍白着脸站在我身后,正伸出手来牵我的手。

  我愤怒的打开笑吟的手,疯狂的追上晓芸。我抓住她的胳膊,却被她更加愤怒的甩开,继而指着我的鼻子恨声说。

  「不要让我瞧不起你!」

  晓芸一直以来都是温柔羞涩,从来没有这么对过我。看她的样子我有些恐惧,而这恐惧瞬间就变成了愤怒。

  「是啊,每三天一封信,就连血书也是从不回复。我是不是早就让你瞧不起了!」

  晓芸听见血书两个字明显一怔,紧接着眼中就流出泪来。但她很快开始忿忿然,看向我的眼里全是讥笑和不屑。

  「你只关心这个问题!这些年来,你喜欢的不是我,你喜欢的恐怕是你自己!」

  她的话像是一粒子弹,击碎了我的心。看着她越跑越远的背影,我却只能颓然坐倒在地上。

  她跑过那棵双生杨。我常靠着的那树身上用刀刻着一行字:「欲谋一面而不得,有缘再见!」

                             (十六)

  我没喝多少酒便已酩酊大醉。

  醉,其实与酒无关。灌醉我的,是信。

  信中她向我道歉,说从没有给我回信是因为她年纪小,不懂得珍惜。此外,还说了一些语无伦次的话,有回忆,有叹息。总体看来,她每一句话好像都有两种意思,似乎在向我招手,又似在开解我、让我放手前行。

  我每念一句,就喝一杯酒。每喝一杯酒,就流一行泪。

  读到信的末尾,我看到一行字。

  「现在我已回到此地,且不希望你回信。」

  原来如此!我如你所愿!

  架着我离开饭店的时候,是宝哥。扶着我躺在床上,给我脱衣擦洗的人却变成了笑吟。

  我应该是吐了自己一身,不然她不会一件件脱我的衣服。

  一个女人,离我很近。柔嫩冰凉的双手偶尔粘在我滚烫的身体上,让我的神智可以回复刹那清明。

  就在那一点点的清明中,我好像闻到了在记忆中漂浮了许多年,让我无法忘却的那股发香和体香。

  我绝不能再一次放手!

  留住瞬间,即是永恒!

  我想睁开眼去寻找,可眼皮却重的像坠了铅块,只好将手臂胡乱的在空中挥舞,像一个溺水求生的人。

  有一双软糯湿润的唇瓣印上了我的嘴。

  津唾交错,浮滑熨帖。

  四年了,我从来没有感觉如此舒服过。

  我的嘴开始疯狂的吮吸,我的手一直紧紧的拥着,情欲复苏。

  我听见了一声嘤咛和似乎从鼻腔中发出的连串抗拒,怀中人的体温由低变高,身体的扭动越来越弱,继而转强。我的眼睛还是睁不开,可我却仿佛模糊的看见了。

  她。

  她弯起眉眼对着我笑,我的身体却像就要炸开一般。一股兽性在我的体内四处激荡,我忍了再忍却终于还是扑上了她的身体。她单薄的衣衫被我轻易的撕开,裸露的肌肤如雪般嫩白。我发狂般的嗅着她的发香体香,将心中的思念和痛恨化作雨点般的亲吻落在她的脸颊和身上。我隐约的感到她的指甲好似在我的背上不停刮划,可那种感觉就如同我怀中的她一样不真实。

  她的衣物已经全部剥离了她的身体,我只觉得下体涨的难受,却怎么也释放不出来,只是胡乱的拱来拱去。我急的像一头看见眼前美味猎物却不知如何下口的豹子,嘴里发出的动静已经连自己都辨不出,也许是更近于动物狂暴时的声音。

  一双手贴上我的胸膛,用力的抵住然后慢慢滑下。随着好像很远的地方发出的几声金属皮革敲打的响声,我下体的涨一下子暴露在冰凉的空气里。

  我往前耸动身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让身体里难捱的暴戾蛰伏一些。不知几次耸动之后,怀中的她忽然痛呼了一声。未几,我的下体被一团柔嫩冰凉包围,紧接着便有力道带我向前。很快,柔嫩冰凉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圣火般的滚烫。我体内的狂暴泄洪般向着那团滚烫涌去,却被阻挡在那滚烫中一个难以突破的地方。

  一试无功,再试未果,奋力数次,终于突破阻滞,畅通无阻。

  我的肩头仿佛被蚊子叮了一口,痒痒的发麻。怀中的她却像是被猛兽袭击,似乎痛苦的不能自已。我的下体进入了一个未知的世界,湿滑狭窄。全身的精气都集中在了下体,随时都有可能喷发出去。

  终于,我体内的所有感觉都在下体处流到体外,无影无踪。那失去感彻底的让我都感觉不到怀中是不是还抱着她,更感觉不到她是不是也抱着我,没有离去。

  没有感觉,只好呢喃。

  「晓芸,我爱你!」

  呢喃真的有用,我一下子就感觉到了怀中的她。甚至清楚的感觉到她身体紧绷,呼吸冰冷。

  「你说什么?」

  她好久没有离这么近和我说过话,所以我重复。

  「晓芸,我爱你!」

  对我这种王八蛋来说,两巴掌真的太便宜我。

                             (十七)

  第二天我酒醒,对着床单上的斑斑血迹呆滞了许久许久。面对着她,我最终懦弱的选择了逃避。虽然离开学的日子还有段时间,但我还是决定启程。我不想再在这个给我各种回忆的地方多呆,哪怕一分一秒。

  大概有六年的时间,我没有见过笑吟。

  我上了几百公里外一所还不错的大学。大一的下半学期为了一个忘了名字的女孩和人打架,被学校开除。

  父母知道了我被开除的事情,怒不可遏之下断了我的生活费供应。我开始背着行李卷,揣着仅有的几百块在社会上闯荡。

  租住在门只能开半扇、屋子里只有床、鞋要脱在门外的地下室的那段日子,我用半个月工资嫖了一个歌厅小姐。她很丑,但是眉心分的很开。

  从地下转战到地上,终于不用担心鞋子被人偷走的那段日子,我勾引了群租房里的一个小姑娘。她的个子很矮,但是她的声音有些黏黏的,每句话尾的字用的都是开放式的虚破音。

  在群租房搬出来,住进干净敞亮的一居室的那段日子,我和公司的前台搞在了一起。她特别粘人,什么事都要管。她看不惯我每次写字的时候用纸背,也总告诫我话梅糖吃多了对牙齿和身体都不好。虽然我喊她的时候,她总会像只小兔子似的一颠一颠的跑到我面前、弯起眉眼笑对着我,但我还是在她第一百次打开客厅的灯,把弹吉他的我暴露在光明下的时候甩了她。

  随着身边的女人如走马灯般换来换去,我的事业和生活越来越好。我每年只在过年的时候回一次老家。开始是因为无颜面对父母,后来是因为我对老家越来越陌生。

  在异乡奋斗,不知不觉的就疏远了家中的朋友。等混出点人样回家,却发现一切熟悉的东西都已经面目全非,所有希望见到的人早已无迹可寻。

  国企改制,我们的母校从企业办学转变为政府办学,晓芸的父亲调职了。企业内部电话被电信局收回、打散、换号。

  拆迁大潮,我家搬走了,宝哥家搬走了、丝丝家搬走了、晓芸家搬走了,笑吟家应该也搬走了。几个家属院里都是人去楼空,只剩下风沙穿过破碎玻璃窗时发出的呜咽。

  第一次去双生杨下缅怀的时候,树林边已经开始建起厂房。第二次再去,双生杨已经变成了一次性筷子。

  这还是我的老家么?

                             (十八)

  第六个年过完,我匆匆忙忙的赶回自己奋斗的城市,看好了一个自主创业的机会,投入了所有的时间、精力和金钱,然后兢兢业业的失败了。

  一败涂地,毛都没剩下一根。

  我在城中村听着隔壁的叫床声,啃着昨天剩下的凉馒头的时候,有人敲我的房门。我以为又是对门的熟妇来找我撩搭,所以带着满嘴的馒头渣一脸淫笑的去开门。

  笑吟。

  她的额角挂着汗珠,喘息未定的站在门前,两只小手努力的提着一个大大的小提琴箱,似乎有些吃力的样子。

  不!不是小提琴箱,是行李箱。

  我当时的表情一定十分白痴!

  她蔑视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就一把将我推开,打开衣柜安置自己的衣物。

  她把我如同狗窝的床铺整理的整整齐齐。

  她扔掉我这个月买馒头咸菜时候得到的所有塑料袋。

  她把我的衣服袜子泡了一大盆。

  我感觉我的腿站的有些麻木了,这才意识到自己应该说点什么。

  「你怎么找到我的?」

  她本来在风风火火的干活,听见我的话却变成了一只母老虎,嗖地一下子窜到我面前,右手连着给了我两巴掌。

  「想找,就一定能找的到!」

  她的声音恨意十足。

  她究竟是在责怪我,还是在叙述这几年中的自己?

  肤若凝脂、粉面桃腮。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居然打了我两次!

  我要把她乱棍打死!

  一天到晚没啥鸡巴事的时候,心里就越容易想关于鸡巴那点事!

  我捧过她的脸,开始猛烈的吻她。她先是对我拳打脚踢,后来便慢慢软成了一滩泥。她的唇依旧柔软湿润,她的唾液仍然香甜细滑。可我已经过尽千帆,再也不是当年的那个纯情处男。

  「你这个大混蛋!」

  她趁着我脱她上衣、没有吻着她的时候狠狠的说。然后就捧起我的脸,猛烈的吻我。我解下她的胸罩,她就撕烂我的背心;我扯掉她的裙摆,她就解开我的裤带;我抓捏她的屁股,她就攥住我的鸡巴;我把她扔在床上,她就搂着我的脖子将我一同放倒。

  寸步不让,抗争到底。

  她要的,可能真的只是一个公平。

  我的鸡巴已经昂首挺胸,她的小穴也已经流水潺潺。我一边咬着她的奶子一边准备插入、狠狠的操她,可她却把分开的双腿一合,用膝盖顶住我的胸膛,阻住我前进的步伐。

  我喘息着、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她喘息着、万分坚定的看着我。

  她伸手向下,无比准确的抓住我的鸡巴,就像这个动作在她心里已经演练了无数遍。我感觉鸡巴被一团柔嫩冰凉包围,紧接着便有力道带我向前。

  「干我。干我!」

  她铿锵有力的大声说。

  第一遍不够力道,于是她在第二遍说的时候加了重音在第二个字上。

  我知道她什么意思,也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所以我很羞愧。她用如此坚定的眼神看着我,所以我开始恼火。

  恼羞成怒。

  我狠狠的向前挺送,把整根凶器一下子插进她的身体里。她略带痛苦的大声呻吟,尾音却变成了断续的喘息,不知是哭还是笑。

  她的语言变的放荡,可那里却依旧湿滑狭窄。

  这么多年,她一直在等我。

  我大力的在她的身体里驰骋冲杀,拔出见头,刺入没根。什么九浅一深,速出缓进都被我抛在脑后。我只有一个念头:操她,操死她!

  她抓着我的胳膊,眉头皱的紧紧,脸上浮起红晕。她噬着下唇放声呻吟,如同一只骄傲的天鹅占据了最好的湖面,兴奋的引吭高歌。

  屋子外面的夫妻吵架声、儿童嬉戏声、桌凳吱呀声、电视喧哗声通通消失不见了,整个世界在她这近乎于圈地划疆的声音中变得无比安静。

  我直起身,把她的两条腿分别搂在臂弯中,继续勇猛的征战。下体交合的地方撞击不停,发出清脆的啪啪声。她的一对又大又挺的乳房在她自己双手的揉捏下依旧剧烈的晃动,与她披散在床单上的长发共同组成了一副动静结合的美丽画面。

  我感觉自己就要射精,于是在动作上更加了几分力道,抽插的速度也提升了一倍不止。她的腰越来越挺起向上,逐渐变成了一个床面上的拱桥,脸上的表情就像是舒服的快要死去。我大叫一声,把浓浓精液灌在她的身体里。她大声的呻吟,最后变成拖着哭腔的喘息。

  屋子里万籁俱寂,于是外面的世界重新人声鼎沸、车水马龙。

                             (十九)

  第二天早上,她给我下了一碗西红柿鸡蛋面,然后坐在对面静静的坐着看我吃。

  她忽然开口说。

  「今天是第十一年的第一天。」

  我一怔,猛的记起今天是2004年12月22日。

  我的心没来由的一紧,像是被人死死攥了一下。

  低头吃面,看见自己的眼泪和鼻涕一起落在碗里。

  我继续吃面,努力吃得不动声色。

  端起碗,把剩余的面汤一饮而尽,长出口气说。

  「等我挣了钱,就娶你。」

                             (二十)

  北京奥运会开幕的时候,万人空巷。

  我被一家企业聘做策略顾问,还和笑吟一道开了家广告公司。笑吟在我们的公司管行政人事,又张罗着在四环外买了房。

  搬进新居的那天,是开幕式当天。

  前一天有家供应商送了我们一张开幕式的门票。

  笑吟一边埋怨供应商小气,一边对我依依不舍,一边兴高采烈的收拾看现场的装备。她拿了车钥匙出门的时候,在我脸颊上重重的亲了一口。

  「在家乖乖的,等我回来!」

  我划开纸箱,想把里面的书放在书架上。我低估了书的重量,拿了好大一摞,结果手一滑全摔在地上。

  我一本本的捡起,忽然一个印着莲花的信封闯进眼帘。

  我怔住了。

  自从醉酒强占了笑吟初夜的那晚,我就再没见过这封信。我一直以为笑吟把它撕了、烧了或者怎么了,却从没想过她还一直保留着。

  见到信之前,我以为自己已经完全忘记了晓芸,投入了一段新的生活和感情里。但是,看到信的一刹那我的心跳就明白的告诉了我,那是在自欺欺人。

  我在沙发上坐好,小心翼翼的把信纸抽出展开。那十分熟悉的字迹现在看起来带着些许青涩稚嫩,却是好久未曾有过的真实。

  「现在我已回到此地,且不希望你回信。」

  重新看到这最后一句时,我忽然呆了。

  真的要断情丝,又怎么会有这样的一封信?

  真的不希望回信,又何必多此一举?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我一直以为事情一定是我曾经想到的那样,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个不同的解读版本!和这封信一起被尘封掉的,是当年那个我所拥有的幼稚的思维。

  心有所悟,再回头看信中所有的话语,就全都变了样子。

  字字有意,句句留情。

  我腾地起身,脑海里又浮现出一句话。

  「欲谋一面而不得,有缘再见!」

  这分明是谋一面而至永世,又怎么会是仅谋一面?

  所有和晓芸有关的记忆在我脑袋里爆炸开来,让我烦躁不安。我失去了五官的功能,剩下的只是在记忆里不停穿梭。我在屋子里飞快的来回行走,似乎只要双脚跟上了思绪的速度,心就不会再那么痛苦。

  我多傻!

  一直傻了这么多年。

  一股冲动不可抑制地涌上来,强烈到让我全身发抖。

  我要去找她!

  我穿好衣服直奔门口,拉开门却又犹豫了。我要去找她是因为我相信一个人的信念,那个人说:「想找,就一定能找的到!」

  说这句话的人,已经依附在我身边整整四年!四年的披荆斩棘,四年的相濡以沫。我真的要因为一个飘渺的未知再次放弃她的期冀和自己曾经的承诺?

  爱情重要还是生活重要?

  我一直以为这个问题很无稽。现在这个无稽的问题却横亘在我面前,无法逃避。

  最终,我咬牙摔门离去。

  人,总会在某个时候为了某一个人疯狂一次。

  何况她不是某人,她是她。

                            (二十一)

  我关了手机,租了一辆车开回老家。

  我先去了面目全非的母校,向所有的教职工打听她父亲的新工作单位。

  到了新工作单位,我才知道她父亲已经退休半年了。我贿赂了管档案的那个老女人,却发现档案上的地址就是那个已经拆迁的家属院。

  老女人说晓芸父亲办的是等退,因为女儿嫁在了上学的那个城市,要过去帮着筹备。老女人还听说婚期应该就在这几天。

  她要嫁人了。

  不行!

  我马不停蹄的驱车千里,赶到了那个我曾经恨之入骨、认为远在天涯海角的城市。

  我沿途打听,终于找到那个我在信封上写了无数次的地址。那是她爷爷的家,我本以为肯定会得到她的消息。可是,我忘记了让我生平第一次醉酒的那个红章——查无此人。

  那个地址现在是一个火车站。

  茫茫人海,我该何去何从?

  我以那个地址为中心,慢慢的扩大搜索半径。我不吃,不睡,眼红红的打量每一幢路过的建筑,直勾勾的盯着每一个与我擦肩而过的路人。

  世界为什么会这么大?

  三天两夜,我再也坚持不住。就在这时,路旁的一家饭店忽然放起了电子爆竹,一队婚车缓缓停下。

  我欣喜若狂!

                            (二十二)

  我连着闯了五个婚礼现场,挨了几次骂,幸运的是没有挨打。

  据说,那天是个好日子。

  只是这好日子不属于一条疯狂又狼藉的狗。

  也许,她注定是我生命中的绚烂流星。也许,她在双生杨下伤心离去的那一天,就已经把我忘记。

  推开家门,看见我的照片散落了一地,每张照片上都布满了脚印。呆呆坐着的笑吟蓬头垢面,看上去比风餐露宿的我还要不堪。她听见门响抬头,眼睛一亮就扑了过来。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抱着我,像是一松手我就会永远不见。我被她勒的有些喘不过气,却莫名的喘息着笑了起来。

  听见我的笑声,她偏了偏头,一口咬在我的肩膀上。

  我没出声,她也没出声,只有一丝血水从她的嘴角流了出来。

  不知是她的还是我的。

  「我们结婚吧。」我的语调低沉,听上去像是在哭。

  她听了我的话,愕然看着我。

  「嫁给我吧。」

  我换了一种说法。她开心的笑起来,笑的泪眼朦胧。

  忽地,她翻了翻白眼,向后就倒。

  我吓了一跳,抢前把她搂在怀里。

  她睡着了。

                            (二十三)

  婚后的两年时间只不过弹指一挥。

  金融危机把制造业和出口搞得大伤元气,可我所在的广告业却逆势上扬。本是小小的公司扩大了规模,也从租的办公室搬到了自己购买的写字楼里。车子也从wv换成了四个圈。

  笑吟很少离开我身边。熟识的人笑她看我看得太紧时,她就会满脸幸福的看着我,嘟囔一句:男人有钱就变坏,一定要看紧些。可我知道,她是怕我再一次疯狂的不告而别。

  其实一次疯狂就已经耗尽了我全部的气力了,只是她不知道。

  「我想给你生个孩子。」

  说这话的时候,她虽然正骑在我身上摇晃、处在高潮的边缘,但语气却从未如此平静、如此理所当然。

  我把精液射在她的体内,然后搂着她沉沉睡去。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

  晓芸离开以后,虽然我无数次祈求上天,让我在梦里和她相会,但是却从来没应验过。很奇怪的,这么多年我只做了两个梦。第一个是那次去她的城市找她未果,在旅馆里昏睡的时候,我梦见自己仍然在街上漫无目的的寻找,可笑的是自己变成了一个女人。第二个梦就是这次。

  我梦见和宝哥、丝丝还有一个不认识却又感觉很熟悉的女人一起逛街。逛了一会,宝哥和丝丝不见了,只剩下我和那个女人。我看中了一个东西,正要掏钱,胳膊却被那个女人拉住了。

  「别买了!」

  「你凭什么管我?我就想买!」

  「别买了!我告诉你,我刚刚生了个儿子!」

  「你疯啦?咱们不是一直在一起逛街呢吗?」

  「真的!刚才!就是刚才!」

  那个女人一边说话一边使劲摇晃我的胳膊,我猛地惊醒。

  周遭一片漆黑,笑吟抱着我的胳膊扎在我的怀里,闭着眼呢喃一句梦话。

  「儿子,我生的是个儿子。」

                            (二十四)

  笑吟如愿以偿的怀孕了。

  她的妊娠反应很厉害,稍有不适便会呕吐。她的肚子越来越大,可身子却愈发羸弱。我驱车送她回家,把她安顿在她父母那里,希望她可以得到最妥善的照顾。

  亲了她的肚子和脸颊,我下楼准备回程。刚打开车门,身后就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哎呦,这不是蔡大老板嘛!好久不见呐!」

  我错愕回头,比记忆里臃肿了很多的丝丝手里牵着一个小孩子,用一种玩味的表情看着我。

  我惊喜的笑着和她打招呼,想和她叙叙旧,也想在她嘴里听到一些晓芸的消息。可是她却牙尖嘴利的把我损了个体无完肤,结束的那段话让我整个人直坠入冰窟,通体冰凉。

  「她在结婚前三天玩失踪跑去满世界找你,你哪怕还有一点点良心,怎么会舍得让她哭着回来嫁人?亏我对扣下那封信还自责了这么多年!现在看来,没让她跟你这个王八蛋,算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了!」

  「她找到了我家?」

  「你装什么孙子啊?08年8月12号她结的婚,婚前三天让我这个伴娘顶着,她跑去找你,说只要找到你就逃婚。结果结婚当天早上拿着当初她写给你的那封信回来,哭着上的婚车。这还能有错?」

  原来那天真的是好日子!

  我忽然感觉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人用刀剜出了一个大洞,冷风一直贯穿了胸口,感觉不到里面有哪怕一点点的热气。而丝丝还在继续说着话,每个字都像是在往我胸口的大坑里放冰凌。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孩子都五个月大了!」

  我忽然心有所感,一把抓住丝丝的手,说了一个日期,又说了一个性别。丝丝闻言惊诧,圆睁了眼脱口道。

  「你和她还有联系?」

  我的心口生成了一个漩涡,拉着我整个身体都往那里聚过去。如同中了牵机毒,我蹲在地上,头就要和脚碰在一起。

  我以为她早已把我忘记,原来她也一直在像我惦着她那样惦着我。

  我的两个梦竟然都不是梦,而是冥冥之中我和她之间紧密无比的联系。

  我喘不过气,努力向丝丝笑着。

     我一定笑得比哭还难看。

                            (二十五)

  丝丝说晓芸正在父母家暂住,但她只知道晓芸父母家所在的小区,却不知具体的楼宇和门牌。丝丝还说晓芸每晚七点半都会下楼散步一小时,风雨不变,已有十六年。

  可我终究还是没有遇见她!

  或者,上天早已经安排好,不再给我们任何一次机会!

  我回了我的父母家,翻出满是尘土的红色心形音乐盒。赶路敲门见到笑吟,刚好是清晨。她先是惊诧于我的出现,继而皱眉探究我身上的酒气,最后眼神在我托起的音乐盒上面放光。

  「呀!好漂亮!」

  「专门订做来送给你的!」

  我骗她,她就欣喜的打开来听。孤独的舞者继续孤独的旋转,孤独的音乐继续孤独的演奏。

  「这首歌好老了,为什么用这首?」

  我微笑,却没有回答。只是揉揉她的头,然后把她搂在怀中。

  那一年,那一天,那个红衣女子。

  她打开琴盒取出小提琴,开始演奏。

  她演奏了两首曲子。

  第一首我没听懂,但是我把第二首曲子永远的刻在了心里。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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