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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无限好(全) - 46,2

[db:作者] 2025-06-30 23:54 5hhhhh 1150 ℃

  李洁听得愣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傻傻盯着干儿子的?

  顶大帐篷。

  李洁心里诡异地想:要尿就尿啊,叫玉凤干嘛?难道已经醉得认不出人?把我当成玉凤?

  「玉凤,我要尿尿,快帮我脱裤子。」

  直到干儿子说出第三句话,李洁才真正清醒过来。好呀你个徐玉凤,干儿子都这么大了,还帮他脱裤尿尿,你也不知羞?

  李洁想到这里,脸红得像猴子屁股似的,恨不得长出翅膀飞出浴室,瞄了一眼,却发现自己的干儿子正好堵住浴室门。如果不是看他醉眼迷蒙,连自己是谁都认不出来,李洁还以为他是故意的。

  这么一折腾,李洁惊也惊了、臊也臊了,心中冷静下来,I狠心伸出手……

  豁出去了,他是我干儿子,我怕什么?

  李洁那I双带着水渍的玉手,颤抖地伸到干儿子裤上,她扯了一下,没扯开,她干脆将手伸进内裤里,轻轻一抓,全下来了。

  好家伙,一条如手臂般粗的肉棍跳出,跃进李洁的视线里。那肉棍长约五寸,数条青筋盘旋缠着棍身,一根盘龙棍!李洁倒吸一口凉气,暗暗吃惊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巨大的肉棒。

  李洁的性格开朗大方,但性观念极为保守,她这一辈子只看过丈夫赵宏先的肉棒,但赵宏先的能跟眼前这根比吗?足足粗大一倍有余!李洁暗暗目测后想着。

  年轻时,李洁被张天森弄伤身体,不能行房事,导致她到如今还是处女一枚,搁在二十一世纪,非被人当成天方夜谭。可是现在是一不世纪,八卜年代,是一个纯洁的年代,年轻男女不小心碰一下手,双方都会脸红心跳半天。

  这个年代的人,还没有被来自国外的「性解放思想」影响,男女之防虽然比不上古时苛刻,但还是比较严肃,尤其是农村。

  以李洁的个性,如果换成其他男人,只怕当场惊叫,但闯进来的人是干儿子,本着「母子」无所谓男女之防的传统观念,她才敢做出这么羞人的事。

  我偷偷看着干娘,见她脸色还不错,看样子对这种事,她还是挺有承受力,我决定暂且不为难她,挺着粗大肉棒将膀胱里的存货一泄而尽,喝了一肚子酒,这一尿足足花了半晌工夫才完事。

  接下来我又装成喝醉酒认错人,说了一句让干娘跌破眼镜的话:「玉凤,帮我擦干净棒棒。」

  干娘听得吐血,这什么人啊,一个大男人比女人还爱干净。我自己尿完尿还不一定要擦穴穴呢。她心下嘀咕。

  见干娘一动也不动,我戏谑之心又起,又重复说了一句。

  干娘一手抚额,无吋奈何地说:「好、好、好,乖儿子,帮你擦棒棒……」

  她顺手扯了几张纸巾,胡乱地在我的肉棒上擦了几下,但难免肌肤相触。

  温润小手抚过棒身,不经意的碰触有如触电般,麻麻的感觉从我的后腰上升起,欲火不降反升,愈烧愈炽。

  我的内裤提起来了,但色胆也壮大到高峰,借着醉意我猛地楼住干娘,满嘴酒气喷到她脸上:「玉凤,我要睡觉觉。」

  干娘连睡衣都没穿着,全身上下只有一套三点式内衣,我半个身子贴在她干净清爽的肉体t,舒服极了。

  「我造了什么孽哦,收了你这个会作怪的干儿子。」

  干娘无奈叹气。

  「好、好、好,这就去睡觉觉。」

  两人走回客房,干娘想将我放下,我趁势搂着她倒在床上,她奋力挣扎,我只说了一句话,就让她乖乖躺着不动。

  「玉凤你不乖哦,再乱动就打屁屁哦。」

  干娘闻言吓得老老实实地躺着。

  我仗着急智想出这个好办法,能光明正大与干娘亲近而不令她生疑,这么好的机会要是浪费,我绝对不会甘心。

  搂着干娘的感觉美极了,我偷偷将内裤褪下,将胀到极致的肉棒贴在她的大腿上面。这种感觉非常舒服,我下意识顶了一下,但干娘没有动,也不知她被吓着还是怎么的。

  我抱着干娘丰满的身子,心下痒痒的,我先轻轻用肉棒在她的大腿h面蹭了一下,干娘还是没有动,我心中一阵狂喜,挺动腰部在干娘大腿上慢慢用力地蹭起来,I下一下像是在入肉穴。

  干娘还是一动也不动,大概她被突然而来的变化,弄得不知所措吧?见她还是没有反抗,我决定得寸进尺!

  我慢慢将肉棒往上移,紧紧地贴在干娘浑圆的大屁股上,肥美臀肉与我紧密无间地贴在一起,我明显感觉到干娘的美臀一下子僵硬,但她还是没有挣扎反抗。

  我高兴极了,情不自禁地用肉棒在干娘的美臀上快速摩擦,甚至将肉棒插进两片肥美臀肉堆成的臀沟中。

  我抱着干娘的屁股,两片美臀紧紧夹着我的肉棒,她刚洗完澡,臀沟中残留的些许水渍正好作为润滑剂。

  我愈来愈用力,后来干脆扯掉干娘的内裤,在她的屁眼与小穴间用力抽插。

  畅美快感让我飘飘欲仙,就像第一次跟玉凤做爱一样,一股前所未有的强烈急促射意涌来,我快要射精了!

  我不能射在体外,我要内射,我要射在干娘体内,在她的身体上永远刻下我的烙印。我抓起粗长肉棒,一下子顶在干娘穴口上,娇嫩感从龟头上传来,让人恨不得一下子钻进去。

  「呀!」

  干娘轻声惊呼,突然挣扎起来,一双小手猛地抓住我的肉棒,阻止我破关而入,干娘惊慌失措地说道:「不行,不能进去,我会死的。」

  我心中一凛,想起干娘的暗伤,再也不敢插进去,可是射精感迫在眉睫,既然不能插进去,只好将她的小手当成小穴,龟头顶在美穴嫩口急速冲刺。

  「啊!」

  干娘睁大美丽眼睛,茫然地盯着天花板。

  一秒钟前,一股强而有力的滚烫液体打在她的穴口,烫得她浑身一颤,体内似乎也跟着激射出一股液体。干娘高潮了!

  我正想埋首在干娘双乳间,干娘突然坐起来将我甩在床上,她飞快地穿起内裤,跳起来一声不吭地冲出客房……

  我不甘地喊了一声:「玉凤……」

  回应我的只有一声「砰」的关门声。

  这下没戏唱了。我懊恼地抓起肉棒,狠狠地槌它几下,道:「哥们儿,你怎么那么不争气呢?平时你不是挺『能干』吗?」

  接着,我心里惴惴不安,害怕干娘知道我故意侵犯她。可是谁让她性感诱人,又是我的干娘,这种身份实在太刺激了。

  李洁逃也似的回到房间,想起刚才的事,她羞得无地自容,把脑袋埋在枕头下,她浑浑噩噩,心情起伏不定,脑里乱得一塌糊涂。

  良久,一股凉意从胯间传来,李洁陡然醒悟:「臭小子、坏小子、小色胚、小混蛋!竟敢把脏东西射在我那里。」

  便急匆匆地冲进浴室,打开热水器,让温热的水冲遍全身,舒服感袭遍全身。

  在性事上,她与赵宏先极为保守,两人虽为夫妻,实际上除了搂抱的动作外,没有任何实质性接触,她身体有暗伤不能行房,赵宏先害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连她的赢体看都不敢看?眼。

  当干儿子突然搂着她倒在床上时,一股前所未有的男人味扑面而来,充斥她的整个世界。干儿子富有侵略性的动作,唤醒她生为女人的性欲,这股欲望在她体内潜伏数十年,也被她整整压抑了数十年。俗话说哪里有压迫,哪里就会有反抗,更何况是自己体内的欲望。

  这股隐藏极深的欲望一经勾引,便如火山般爆发,一发不可收拾,熊熊欲火燃烧李洁的灵魂、腐蚀她的肉体,她不由自主地选择沉默,以不变应万变。

  当男人滚烫的棍状物刺进她的下身,灵魂深处顿时传来一阵要命的颤栗,不是恐惧的颤栗,而是兴奋到极点的颤栗,李洁深深为之迷醉。

  当干儿子妄想将那根肉棒插进来时,李洁才惊醒,直到一股浓郁液体打在她的嫩肉上,欲望才如潮水般一冲而至,最终登上飘飘欲仙的极乐之境。

  这是李洁从未体会过的感觉,生平第一次。

  洗完澡,李洁将慵懒肉体摔进舒适的床上,回味着第一次高潮的快感,而夜却已深……

  第二天一早,干娘像往常一样跟我打招呼,还问我昨晚有没有睡好。我故t说睡得很香,还做场春梦,令干娘脸上有点尴尬,不过很快被她掩饰遍去。

  吃过早饭,我要赶回春水村,一堆事情等着我处理,干爹和范叔也要去县里上任,有一堆事情要做,大家就此话别。

  李洁看着干儿子远去的背影,心中狐疑:昨晚这小子是真醉还是装醉?看他一脸坦然也不像撒谎。哼,谅他也没那个色胆,敢故意轻薄我。不过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拷问玉凤,子兴都这么大了,还帮他把尿,真不像话。

  李洁想到这,脸上没来由地飞起一抹红晕。想起昨晚的桃色奇遇,美丽的大眼睛变得愈来愈迷离……

  我才到村口,迎面就见到李明理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徐、徐哥……」

  李明理皱着眉,喘着粗气,一脸晦气。

  我见李明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路上的好心情都被他打散了,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一个大男人跟一个女人一样扭扭捏捏,像什么话?」

  李明理苦着脸陪笑:「徐哥,有人买了咱们的菜,欠了钱没给。」

  「你说什么?哪个王八羔子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欠我的钱?」

  我火冒三丈,谁啊!也不打听我徐子兴的名号,竟敢在老虎头上拔毛?

  「今年出产的第一批大棚蔬菜,前阵子正好上市,早先付订金的菜贩们,这几日来提货,莫非有人只付了订金没结余款?」

  李明理接口道:「是啊,徐哥。有个叫杨麻子的菜贩,前几天他来提货时,说手头上没那么多现金,说等两天再送余款来。你知道这件事我做不了主,正好玉凤姐在,她一时心软就答应了,没想到这个杨麻子,到现在还没送钱来,打他电话也不回。」

  「好你个杨麻子,趁我不在就欺负玉凤。」

  我剑眉倒竖,心中有了会一会这家伙的念头。

  「徐哥,你不在的这几天,玉凤姐一直在担心这件事,她也后悔了,有时还偷偷躲在屋里哭呢。」

  玉凤是我最爱的女人,惹我不要紧,惹得玉凤伤心,我是真的怒了,大手一挥:「明理,你去村里叫上十几个闲汉。」

  李明理不解:「叫上那么多人干嘛?」

  我瞪李明理一眼:「还能干嘛?老子要上门讨债!」

  李明理一听乐了,马上跑进村里邀人。

  自从在父老乡亲们面前大败李家拳的赵大师兄,我在村里的威望与人气非常高,我只要登高一呼,回应者云集而来。

  果不其然,十分钟后,一伙闲汉拿着扁担、锄头,浩浩荡荡地走来,同行的竟然还有一辆破旧的解放牌汽车。

  「徐哥,人我都带来了。」

  李明理跳下车道。

  我看了看这些人,发现他们个个肌肉结实,心中颇为满意,走到他们面前道:「听好了,我们这趟是去要债,不是去打架斗殴,但若有人想跟我们动手,我们也不用客气。大家听我指挥,事成之后,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这群闲汉是我挑选工人时剩下的,体力比不上那些雇佣的工人,但打个小架、狐假虎威还是可以的。他们平时务农也挣不了几个钱,听说能跟村里的大能人去县里挣钱,个个乐坏了。

  「徐哥,我们都听您的。」

  闲汉们异口同声地说,士气高昂。

  「好!上车!出发!」

  我?声令下,闲汉们争先恐后地爬上后车厢。

  李明理凑过来低声说:「徐哥,不进村见见玉凤姐?」

  「现在不是见她的时机,与其见她犯错、悔恨无比的可怜模样,还不如把债要回来,减轻她的负罪感。」

  「高,实在是高。」

  李明理竖起大拇指,道:「徐哥,真不愧是情圣。」

  「臭小子,少拍马屁,上车!」

  我笑骂一句,拉开车门跳上去。

  李明理见马屁被拆穿,悻悻地摸了摸鼻子,爬上车发动引擎。

  汽车风风火火地开进县城,接着马不停蹄地赶到菜市场。

  「徐哥,这家伙就是杨麻子。」

  李明理指着一个满脸麻子的胖子。

  这胖子长得人高马大、膀大腰圆,此时离夏季还早,他却赤着上身,露出一身油滚滚的肥肉,一看就知道是个蛮横的人。

  杨麻子的菜摊位于菜市场南门旁边,此处人流如梭,好不热闹,才一会儿工夫,就有五、六个人到杨麻子的摊上买菜。

  杨麻子躺在一张竹摇椅上悠闲地抽烟,四、五个汉子帮他吆喝卖菜。

  这么热闹的生意还说没钱,打死我也不信!

  我脸色一沉,这个死胖子摆明想赖帐,于是大手一挥,身后十几个闲汉、拥而上,将杨麻子的摊子围起来。

  上午菜市场的人本来就多,这一下惊变顿时吸引无数目光,许多人圔过来看热闹。

  我越众而出,朝四方抱拳朗声:「各位乡亲父老,鄙人是春水镇春水村的徐子兴,今天和兄弟来此只为讨债,还请大家多多包涵。」

  说完转身,冷冷地看着杨麻子。

  杨麻子悠哉地抽着烟,冷不防地被十几个人围了自己的摊,他脸色一变后随即怒气冲天,一招手,几个小弟将他围起。

  说起来杨麻子是县菜市场的一霸,他原先只是一个地痞无赖,后来发现卖菜钱来得快,就拉起几个青年来做生意。他来得晚,好的摊位早被租下,于是就用地痞无赖的那一套打跑一户老实人,占了市场最旺的位置。

  这家伙一点本钱也没有,进货时就仗着自己霸道,跟人赊帐欠款,心情好才给点钱,严格来说,他的身家是空手套白狼弄起来的。

  「妈的,活腻了是不是?敢围我的摊子!」

  杨麻子抄起一把杀猪刀咆哮,那副凶狠的样子,让人见了有点恐惧。

  「欠钱还有理了?」

  我冷笑一声,对杨麻子嚣张的挑衅视若无睹,走到菜市场入口处,将阻拦车辆的一块半人高石墩轻而易举地托起。

  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随后惊呼声此起彼伏。

  「嘶,这石墩半人高、一人抱,恐怕有两、三百斤吧!」

  有人目测道。

  「我说老兄,你真是外行,你看那石墩表面是不是有些暗红色?」

  一个头戴矿工帽的瘦汉说。

  「耶,还真是有些暗红色。」

  「看到了吧,那是劣质铁矿的颜色,因为含铁量少,才被当成普通石头丢在这里当石墩。」

  「嘶,照你这么一说,这石墩恐怕是不下四、五百斤?」

  「是呀,这少年年纪轻轻就天生神力,哼哼,杨麻子要倒霉了,他也有今天。」

  杨麻子是菜场一霸,为人嚣张、霸道,很多人都吃过他的亏,围观者听到那两人的谈话,顿时幸灾乐祸,一个个伸长脖子,看热闹的劲更足了。

  村里十几个闲汉听到围观者的嘀咕,腰杆挺得更直了,这群乡下的汉子何曾这般露脸,一个个倍感脸上有光。

  杨麻子见对方领头的只是一个少年郎,原本不以为然,直到看对方突然举起重四、五百斤的石墩,似乎还轻松得很,顿时脸色就青了。

  他的几个手下更是吓了一大跳,一看对方这般力气,要是被揍一下还得了,几人呆呆地互相看了几眼,心里都怯懦了。

  杨麻子偷偷做了个手势,围观者中有个小青年跑走。

  杨麻子反手握刀,朝我抱拳,行了一个江湖礼:「小兄弟,有话好好说嘛,大家都是斯文人,何必动粗呢?」

  「斯文人?你是斯文人?」

  我讥笑着顺势将石墩往杨麻子面前一放,「轰」的一声,石墩落地差点砸到杨麻子的脚。

  杨麻子顿时吓得像猴子似的往后一退,脚下恰好踩着一片烂菜叶,身子一滑踉踉跄跄地狂退几步,最后扑倒在一堆蕃茄上,摔个狗吃屎,滑稽极了。

  「哈哈哈哈……」

  一干围观群众爆发出哄堂大笑,连杨麻子的几个手下也忍俊不禁,掩嘴偷笑。

  杨麻子气急败坏地恼羞成怒,跳起来对几个手下拳打脚踢,提刀追得他们满地跑,但凭他笨重的体格,怎么追得上兔子似的小青年,狂怒之下掉头冲向害他跌个狗吃屎的罪魁祸首。

  杨麻子的块头又高又壮,举着一把杀猪刀的模样,甚为凶神恶煞,围观者纷纷向两旁闪开让道,同时惊呼声四起,显然被杨麻子吓得不轻。

  「杀人啦——」

  有个妇女尖叫。

  村里闲汉们见状,抄起扁担、锄头要上前阻拦。

  我摆摆手:「你们退下。」

  闲汉们依言后退,守着我的后方。

  「小王八蛋,老子活劈了你!」

  杨麻子像一头的暴怒公牛似的冲来。

              第七章女女之间

  杨麻子人未至,刀先至,宽厚的杀猪刀闪着冰冷刺骨的寒意朝我当头劳下。

  若是一般人早被杨麻子的气势吓破胆,但在我眼里,这个菜贩子凶狠的一刀,不过虚有其表,破绽无数。

  我大喝一声:「破!」

  同时不闪不避,猛冲一步,一记右勾拳狠狠迎刀而去。

  围观的人群爆发一阵阵惊呼声。

  他不要手了?一般人的手,怎么可能拼得过锋利的杀猪刀?这少年是不是傻了?这个念头在无数人心中闪过,接下来的一幕却让所有人惊掉下巴。

  半空中一个颇大的拳头与一柄寒光闪闪的杀猪刀狠狠相撞,「锵」的一声,人们预想中拳破血流的场面没有发生,却是杀猪刀打旋脱手而飞,在空中划过I道白色直线,「锵」的一声钉在水泥柱上,整个没入。

  全场,寂静无声。

  杨麻子傻傻地看着水泥柱上那把只看得到刀柄的杀猪刀,眼睛都看直了。

  「好功夫!」

  「好!」

  人群中爆发如雷鸣般的掌声,阵阵叫好声不绝于耳,这一幕,整个菜市场的人都看到了,从此以后将流传一个传奇。

  杨麻子一时间进退两难,暂时没招,只能笑脸相迎:「大哥,您是哪条道上的,兄弟是……」

  我懒得跟杨麻子废话,手中的欠条甩到他面前:「还钱,一万七千块。」

  杨麻子脸上横肉抽了几下,再看看周围架势,正要忍痛点头。

  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道熟悉声音:「都围着干嘛,想造反啊?」

  随着声音响起,人群主动让开一条道,几个警察走了过来。

  杨麻子见警察来了,心中大喜,抢先奔到警察身边,开口喊冤:「警察同志,你们来得太及时了,这群人无缘无故地围住我的摊子,还打伤我的手,你们要为我做主啊。」

  说着他将乌青的手腕伸到警察面前,是刚才被一拳震伤了。

  几个警察皱眉地看了杨麻子的手腕一眼,又顺势看向插在水泥柱上的杀猪刀,脸色变了变,吃惊不已。但现在是什么年代,功夫再好有什么用?挡得住子弹吗?

  几人的手按在枪套上,心神大定。

  为首的中年警察上上下下将我打量一遍,粗声粗气地道:「小伙子,你知道你在犯法吗?你们无缘无故把人家的摊子围了,这叫聚众闹事,懂不懂?」

  我徐子兴这几年不是白混的,哪会看不出这些警察跟杨麻子是一丘之貉,阴着声音冷笑:「杨麻子欠我钱,我来讨债,这能叫无缘无故?他抄起杀猪刀要砍我,我自卫反抗打飞他的刀、震伤他的手,这件事,在场的父老乡亲们都亲眼所见。杨麻子恶人先告状,颠倒是非黑白,我们来这里后,一根指头都没动过他,你问问乡亲们,有没有这回事?」

  我话音未落,几个警察还没开口,有几个忍耐不住的围观者道:「是啊,是杨麻子先拿刀砍他,他总不能一动也不动地被砍吧。」

  「就是、就是,杨麻子恶人先告状,警察同志,你们千万别被他骗了。」

  几个警察被扫面子,不高兴地喊:「嚷什么嚷?事实情况还没调查清楚,不是凭你们随口说说就行的。」

  然后,为首的警察指着我:「你,哪来的?身份证。」

  我昂然抬头:「春水镇春水村,徐子兴,今年十六岁,还没有身份证。」

  为首的警察一脸不信:「你才十六岁?」

  李明理上前道:「警察同志,别说你不信,我第一次见他这模样也不信,但是他真的只有十六岁。哎,老李别躲啊,你来跟警察同志说说。」

  人群中有个菜贩见自己被点名了,吓得想闪人,见大家都转头看他,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杨警官,他确实只有十六岁。他真名叫徐子兴,外号徐铁手,年纪轻轻便成为春水村的大棚菜致富先锋。」

  姓李的菜贩一说,许多人恍然大悟。

  「他就是徐铁手啊。」

  「原来整倒张天森的是这个小伙子。」

  「我听说他一只手能打断一棵树,难怪他敢空手斗白刃。」

  「何止啊,听说八邪门的虎哥被他一拳打死。」

  「我也听说他一人单挑李家拳几十个人,硬是把李家拳赵小龙一干师兄弟们,全都打趴下了。」

  「哇,原来他这么厉害啊。」

  围观者们纷纷说起一桩桩惊天动地有关徐铁手的传奇,愈说愈激动。

  杨麻子听了之后,更是面无血色,几个警察听了,神情也是无比凝重。

  有一个小警察凑到为首警察的耳边,轻声说:「杨科长,上回县里开表彰大会我见过他,当时他还上台领了九万块奖金。」

  「就是我出差,没赶上的那一回?」

  为首的警察低声道。

  小警察点了点头。

  杨科长的心里咯登,一下子没了底气,但他跟杨麻子的关系不是一般铁,杨麻子月月上贡的钱,可不是小数目。吃人嘴软,拿人手软,人家碰到麻烦,总不能甩手不管吧?可是对方来头不小,前几天还得过表彰,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拿下他,只怕从此以后将这个人得罪了。

  关系到前途问题,令杨科长心里有了计较,决定这次息事宁人,他转头严肃地对杨麻子说:「好你个杨麻子,竟敢胡言乱语蒙蔽我。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你先动手?」

  杨麻子一听愣了,心想:杨科长,你他妈的翻脸比翻书还快,你厉害,老子这回认栽。

  「杨枓长,是我鬼迷心窍,我……」

  「知错能改就好,还不把钱还给人家?」

  杨科长大义凛然地道。

  「是、是!」

  杨麻子一阵点头哈腰,跑到摊位数了钱,老老实实地送到我面前。

  我接过钱数了数,抽出一千块还给杨麻子:「你欠我一万七千块,我不会少要你一分钱,也不会多要你一分钱。」

  「这……」

  杨麻子这人一向欺软怕硬,知道对方来头大,赶紧多数一千块,想化解这段恩怨,哪知对方根本不吃他那一套。

  我早看破杨麻子的用意,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杨麻子,交朋友不是塞钱就行的,得付出真心实意。」

  杨麻子拿着钱,顿时哭笑不得。

  杨科长见双方矛盾已化解,对群众说:「好了,双方已接受调解,此事就此解决,大家都散了吧,该干嘛就干嘛去。」

  群众见没戏可看,纷纷如潮水般散去,但「徐铁手」这号人物,却被他们口耳相传,传遍整座县城。

  我也不理警察,大手一挥:「吃饭去,今天中午我请客。」

  村里的闲汉们一听,乐得跟在我身后,一伙人扬长而去。

  杨科长见我如此张扬,分明没把他当成一回事,令他铁青着脸,不理杨麻子上前讨好,拂袖而去。

  中午我请大伙饱餐一顿,每人还发了辛苦费。

  大家该吃的吃了、该拿的拿了,回想一下,不过拿着扁担、锄头,装腔作势地狐假虎威一把,一个个都叫着这买卖太轻松,纷纷说,下次若有这等好事,一定要再叫上他们,我含笑着点头答应。废话,两个小时不到,就赚一个月的工钱,还长了面子、挣了尊严,这买卖能不划算吗?

  带着一群人回到村里,我对李明理说:「刚才跟你说的事,都记住了吧?」

  李明理面色沉重地点头:「徐哥,都记下了,一定给您查个水落石出。」

  「好!」

  我拍拍李明理的肩膀,以资鼓励,精神奖励给了,物质奖励当然也少不了,我豪爽地抽出一张钞票塞到他手里:「拿着。」

  李明理不好意思拿,推拒道:「徐哥,平时您给我的不少,这回算了吧。」

  「别推辞了,你年纪也不小了,得存钱讨一个好媳妇。」

  李明理听到「媳妇」两字,目中精光四射,他收起钱,道:「嗯,就听徐哥的。」

  「去忙吧,有消息再来找我。」

  我赶鸭子似的挥挥手。

  「好!」

  李明理与闲汉们都各自散去。

  这些人回去后,将上午的事在村里人面前吹嘘一遍,弄得乡里附近都知道「徐子兴,徐铁手」这号人物,这是把县长都拉下马的强大存在啊。

  至此,我,徐子兴,扬名整个春水县。

  夜晚来临,倦鸟归林,我也要回家了。一想起家中有几个女人在等我回家吃饭,心中升起一股无比温馨的感觉。有一个家,真好啊。

  穿过几条田间小路,一座宽大宅子印入眼帘,屋前有几个女人翘首盼望。当她们看到我的身影出现在田边时,明显引起;阵骚动,其中一个年轻女人飞也似的跑过来,看得出来她迫不及待。

  「你怎么跑出来了?」

  我微笑地对宋思雅说。

  宋思雅像I只欢乐的小鸟,一把抱住我的胳膊,香软的身子靠了过来。

  「人家担心你嘛。」

  思雅噘嘴,撒娇道。

  「玉凤和玉姿怎么不来?」

  我笑着打趣。

  「她们脸皮薄,不好意思嘛。」

  思雅得意地说。

  「这么说,还是我们的思雅老师脸皮厚喽?」

  「坏死了你!」

  思雅狠狠地在我的腰上「摸」了一把。

  「对了,上午李明理叫了十几个人去县城,这件事是不是你叫他干的?」

  「嗯,这事回去再说……」

  这时我们走到家门口,玉凤和李玉姿迎上来。

  不等她们说话,我掏出一叠钱塞到徐玉凤手上:「玉凤,债我帮你要回来了。」

  徐玉凤这几天一直都在担心,乡下人手上本来就没几个钱,突然被欠钱,哪还睡得着,她认为这件事因她而起,所以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因此当厚厚一叠钱摆在她面前,让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激动地问:「这、这是杨麻子欠的钱?」

  「呵呵,除了杨麻子欠我们钱,还有谁欠我们钱吗?」

  我嘻笑道。

  「桂,子兴,你太好了!」

  徐玉凤激动之下,竟然不顾一切地搂住我献上香吻,我当然也不会客气,狠狠地亲了一口。

  徐玉凤为人一向端庄稳重,她现在的行为完全颠覆以往在人前的形象,宋思雅和李玉姿皆吃惊地看着她,好像看到外星人似的。

  「哇,玉凤姐,你今天好大胆。不过,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呀?」

  宋思雅一脸好奇,李玉姿也像个好奇宝宝看着徐玉凤。

  徐玉凤也被刚才的大胆行为吓着,她害羞地将脸埋在我怀里,像只鸵鸟。

  「进去吃饭,咱们边吃边聊。」

  我伸出另一只大手,将宋思雅两女揽进怀里,顺便也为玉凤解围。

  「其实呢,事情是这样的……」

  「子兴,今年第一批菜一共卖了二十二万块,除去土地、人工、化肥等成本,净利润是十一万九千三百九十八块。」

  饭后,一家人坐在炕上听徐玉凤算账。

  据了掂手里的几万块,我叹口气说:「加上那九万块奖金,一共才二十万块,这些钱要治好采儿娘的病,还差得远啊。」

  采儿娘的病因我父亲而起,俗话说:父债子偿。父亲过世了,于情于理我都要代他还清这份债,欠人家的感觉不好受啊。

  玉凤想了想:「你九舅离婚时,还留了四万块给我,要不……」

  没等玉凤说完,宋思雅也抢着说:「我也存了两万块。」

  李玉姿也不甘落后:「我、我也存了一点,就是没她们那么多,只有……」

  我赶紧挥手打断李玉姿的话,要女人帮我「还债」我身为男子汉的脸面,还往哪搁?我豪气地说:「你们的私房钱,都自个儿收好,将来你们的老公要成为亿万富翁,这一点小麻烦岂能难倒我?不就是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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