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在饭桌上说的……算数吗？」

　　秦寿生第一次跟女孩子约会，别的都不会，所以，开门见山，直接就直奔主题。

　　「我爹说啥了？」

　　赵灵芝居然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

　　「你爹说……」

　　秦寿生一听赵灵芝这么说，不知道她是装傻充愣，还是真不懂自己问的是啥。

　　「是我爹让我跟你报考一个学校的事儿吧！」

　　赵灵芝居然想起了这个话题。

　　「不是这个呀……」

　　秦寿生一听，赵灵芝到底心里想的是什么呀？

　　「对了，是我爹答应你，你考上大学就送给你一块高级手表吧——我爹说话算数，说到做到，保证在你考上大学之后，送你一块高级手表，我用人格向你保证……」

　　赵灵芝又扯出了这样一个话题。

　　「不用你保证，我不是跟你核实这件事的……」

　　秦寿生看见亭亭玉立，娇媚可人的赵灵芝，那么可爱，那么美丽，咋就总也不懂自己想知道的是啥呢？

　　「那你想跟我核实什么呀？我爹还答应你什么了呀，是不是我当时不在场，单独答应你什么了呀……」

　　赵灵芝忽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看着秦寿生的眼睛，十分好奇地问道。

　　「当时你在场啊，你爹说完了，我还看过你的表情呢……」

　　「我爹说什么了呀，我当时什么表情啊？」

　　说这话的时候，赵灵芝的眼睛马上从秦寿生的脸上移开了，边用手去扶住一只美丽的花，边用鼻子嗅，边这样跟秦寿生说话。

　　「你爹说……」

　　秦寿生看着赵灵芝那哈腰闻花的侧影，身材线条那么玲珑标致，顿时想起了在水库岸边，脱光了她的衣服，见到了她的一切，虽然现在穿着很多衣服，但秦寿生凭借想象，完全直到里边到底都是个什么样子，为什么会那样前凸后翘，玲珑有致的呀！

　　「我爹到底说什么了呀，你这个人，说话咋总是吞吞吐吐的呢……」

　　赵灵芝的那种嗔怨十分轻微，一点不友好的意味都没有。

　　「你爹当着大家的面儿说，把你许配给我了……」

　　秦寿生终于鼓足勇气，将自己想说的话，给说了出来……

　　　　　　　　　　　　　第１７章黏黏味道

　　「咯咯咯……」

　　听了秦寿生的话，赵灵芝居然咯咯地笑了起来……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你笑啥呀，我也不是瞎编，你爹真说把你许配给我了……」

　　秦寿生一看赵灵芝的样子，以为她觉得自己在撒谎呢，就马上加以解释。

　　「我笑你，都什么年代了，还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赵灵芝居然这样回答。

　　「咋了，你爹说别的都算数，不会只有这句是开玩笑，不算数吧！」

　　秦寿生都快急眼了。

　　「我爹说话，从来都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是他说过了，当然算数喽！」

　　赵灵芝反倒这么说话。

　　「那，既然你爹说把你许配给我了，你自己啥意思呢？」

　　秦寿生一听，赵灵芝这样肯定他爹说话算数，马上就这样问了一句。

　　「我是我爹的女儿，当然要听我爹的话了……」

　　赵灵芝并不直接回答。

　　「你是说，你同意跟的定终身了？」

　　秦寿生急不可耐地等待赵灵芝回答这个关键问题。

　　「是啊，昨天你走了以后，我爹还特地跟我谈了很久呢……」

　　赵灵芝的声音越来越温柔了。

　　「你爹都又跟你说啥了呀？」

　　秦寿生觉得自己有戏，所以，立马来了精神。

　　「我爹说，沉船的时候，全班都死了，就我们三个活了下来，而且，还是你给救上来的，一命还一命，我这辈子都该做你的女人……何况，后来你还救了我爹一命，就更有资格做我们赵家的女婿了……」

　　赵灵芝说这些的时候，是那么温柔妩媚，两颊上，透出的绯红，将她那颗欢动的芳心都展露在了脸上……

　　「真的呀，这些话，你咋不早说呢……」

　　「现在说还晚吗？」

　　「不晚不晚……」

　　终于听到了赵灵芝肯定的答复，秦寿生心里的那块千斤重石才轰然落地，一激动，扑过去，就将赵灵芝给拥抱在了怀里……

　　「若是晚，也怪你没早问……」

　　被秦寿生抱在怀里，贴着秦寿生的耳际，赵灵芝居然说了这么一句。

　　一听赵灵芝在耳边，轻轻但又热切地说了这样一句话，秦寿生顿时热血沸腾，不管不顾就捧住了赵灵芝那美丽的脸，找到那嫩红的嘴唇，就热烈地亲吻起来……

　　赵灵芝居然一点都没有反抗，而且还用自己的柔软一而再、再而三地接纳来自秦寿生那日吻的鲁莽和生硬……

　　这似乎就更鼓励秦寿生尽情发挥，在亲吻拥抱到了极限的时候，居然伸手到赵灵芝的胸前，要去解开她的衣扣——却被赵灵芝给轻柔地用手捉住了：「别……」

　　「我要看看你的秘密宝贝……」

　　秦寿生的呼吸都急促了。

　　「你不是……都看过了吗？」

　　赵灵芝居然这么说了一句。

　　「什么时候看过了？」

　　秦寿生立即后背冒汗，天哪，她咋说自己已经看过了呢？难道她被救上岸之后，神智还清醒？

　　「就是你把我救上岸之后啊！」

　　赵灵芝一看秦寿生紧张的样子，有嗤嗤地笑了起来。

　　「你当时，当时，当时不是昏过去了吗，怎么知道我看没看呀……」

　　秦寿生更加局促不安了。

　　「这还用亲眼看见呀——我落水的湿衣服，都被你脱光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光着身子裹在军大衣里的，所以，我就想象，你脱我衣服的时候，肯定什么都看见了呀……」

　　赵灵芝双手搭在秦寿生的肩膀上，十分羞涩地这样解释说。

　　「当时就是为了救你，生怕你身上那些湿漉漉的衣服影响你苏醒，我才万不得已，在没得到你允许的情况下，把你的衣服都给脱下来了……只是，我当时救人心切，根本就没认真看你身上的宝贝呀……」

　　秦寿生竭力辩解着。

　　「是吗？不可能吧……」

　　赵灵芝问这话的时候，居然用的是调皮的口吻。

　　「咋不可能呢——当时情况那么紧急，哪里有精力有闲心多看你身上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呢？」

　　秦寿生硬着头皮还坚持自己的说法。

　　「不是吧，我醒过来之后，裹在军大衣里边，就觉得自己的胸脯有点痒痒，用手指头摸了一下，还黏黏的，湿湿的，就放在自己的嘴里舔了舔——不瞒你说，我对别人的气味特别敏感，那种特别的味道我尝过之后，一辈子都忘不掉——结果，今天你一吻我，我就知道，当时我胸脯上的那些黏黏的，湿湿的液体是哪里来的了……」

　　「你……」

　　秦寿生顿时无语了——原来赵灵芝的心思这么缜密，竟然连这样细微的情节都记忆犹新，并且经过香艳的推理，真的将当时的情景给再现出来——天哪，事到如今，自己真是无地自容，情何以堪哪！

　　　　　　　　　　　　　第１８章弄在一起

　　「咋了，我说错了么？」

　　赵灵芝还跟了这么一句。

　　「不，你没说错，是我错了……」

　　秦寿生知道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索性，就承认错误吧。

　　「你也没错呀……」

　　赵灵芝居然给秦寿生吃了一颗宽心丸。

　　「我其实……」

　　秦寿生似乎也觉得自己那不能算是一个错误。

　　「你其实，早就暗恋我了，只不过，从来都没表达出来而已——那天，你救了我的命，上了岸，脱掉我身上湿漉漉衣服的时候，就看见了我的身体，所以，你那些对我的暗恋，就一下子爆发出来，也就不管不顾地……」

　　赵灵芝居然帮助秦寿生解释他当时的动机。

　　「我当时也是出于救你的心里，因为你的身体太凉了，我想尽快让你的身体热乎起来，所以，情急之下，我就无所不用其极了……」

　　秦寿生终于找到了下来的台阶。

　　「这些我都理解你呀，所以，当我发现，我的身体被你动过之后，也没怪你呀——尤其是我回家之后，我偷偷去查验，发现自己的姑娘身原封未动，就更觉得你是个有品格，有道德的救命恩人，也就对你更有好感了……」

　　赵灵芝连这样的心理活动都说给秦寿生听了。

　　「谢谢你对我这么理解宽容，其实我当时，还真想……」

　　秦寿生一感动，就想把当时想直接上了赵灵芝，将生米煮成熟饭的想法给说出来……

　　「不用说了，你当时想什么、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的——我的命都是你给捡回来的，所以，我从那一刻起，也就是你的人了，今生今世，我活着是你的人，死了都是你的鬼，你想甩我，都甩不掉了呢……」

　　赵灵芝的芳心此刻一定跳到了极致，才会将自己对秦寿生的热爱毫无保留地都给表达出来……

　　听到赵灵芝这么说，秦寿生简直就快内牛满面了！将赵灵芝紧紧地，紧紧地，抱在怀里，就像抱着一块突然发现的，与自己心心相通的宝贝一样，那种感动、感激，难以用语言来表达……

　　想想从前对赵灵芝高傲的误解，想想自己在救人的时候，那种猥琐的心态，真的愧对赵灵芝那颗善良纯洁的芳心，真觉得自己的灵魂，十分龌龊和卑微呀！

　　「你要是想，现在拿走我的第一次也行，我随时都可以奉献给你……」

　　赵灵芝在秦寿生的耳边，居然连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

　　「不……我们的第一次，还是留到新婚之夜吧……」

　　此时此刻，秦寿生就在心里高呼——我必须高尚起来才能弥补我曾经对赵灵芝的奈尔猥琐呀！这样好的一个姑娘，我一定要用最崇高的礼遇来让她将贞操一直保留到大喜的日子——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再以新郎新娘的身份，来彼此拥有吧！所以，突然高尚起来的秦寿生，居然如此婉言谢绝了赵灵芝已经完全向他敞开的心扉和奉献，将本该属于他的第一次，就这样轻而易举地，错过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俩人时常约会，几乎什么样的缠绵都有过了，只是一直保留着第一次这道底线没有突破，双双约定，一直到他们的新婚之夜，再相互献给对方……

　　然而，就在不久后的一次约会地点，秦寿生稍微迟到了一会儿，等他赶到的时候，却发现，夜色中，公园深处，自己和赵灵芝约会的地方，一对男女正在热切地拥吻——秦寿生以为，是别的情侣也觉得这个地方十分隐秘，也来这里亲密缠绵了呢，也就守在附近，等待赵灵芝的出现，跟她换个地方谈情说爱……

　　然而，一等赵灵芝不来，二等赵灵芝不来，回头一看，那对热烈缠绵的伴侣，居然已经在长椅上弄在了一起——那个女方两条赤* 裸的大腿敞开着，那个男方铺天盖地地压在上边——有点夸张吧，在公园里，应该收敛一点才好吧……

　　秦寿生一边在不远处，在心里这样点评那对已经激烈做到一起的伴侣，一边在心里有些焦躁不安——不知道赵灵芝出了什么问题，咋这么晚了，还没来呢！

　　直到秦寿生听到，那对在长椅上弄在一起的伴侣，开始激烈争吵起来的时候，才隐隐约约地听到，其中那个女人的声音十分耳熟——不可能啊，能是谁呢？靠近几步，听起来，居然有点像赵灵芝的哭声！

　　秦寿生心里呼啦一下子像被虎豹豺狼给掏空了一样，一种不祥的预兆让他不寒而栗——难道刚才那个约会中的女方，会是早早等在这里的赵灵芝？

　　天哪，是谁欺负了她，是谁夺走了她的第一次呀！秦寿生不顾一起，飞身奔驰过来，冲到跟前才发现……天哪，顿时感到天塌地陷，差点没晕死过去！

　　　　　　　　　　　　　第１９章意外惊喜

　　原来，秦寿生发现，跟赵灵芝扭结在一起的那个男人，居然是梁星达！

　　看见秦寿生突然冒了出来，梁星达居然努力将体内那股子爆发出来的岩浆，不顾一切地宣泄在了赵灵芝的腹地深处……

　　天哪，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啊！秦寿生哪里能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会是残酷的现实，感到脑袋像被套了紧箍咒一样，异常疼痛，不得不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梁星达趁机提上裤子，踉踉跄跄地逃走了……

　　「寿生哥……都是我不好……」

　　过了好一阵，才传来赵灵芝弱弱的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啊！」

　　秦寿生顿足捶胸，就像自己最最心爱的宝贝，被人给丢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一样，令他肝肠寸断，痛心疾首。

　　「我以为……来的人……是你呢，就一点防备都没有……」

　　赵灵芝啜泣中，居然这样解释道。

　　「可是，你不是说过，你对男人的气味，有特别的敏感吗？」

　　这个时候，秦寿生居然还能想起这个来。

　　「是啊，很快我就闻出来不是你了，可是我……」

　　赵灵芝居然一点儿都不否认。

　　「这有什么可是的呀！」

　　秦寿生真的不想再听赵灵芝说可是了，因为通常在可是的后边，都有他不愿意听到的缘由……

　　「可是我总觉得，有点对不起他——如果没有你，我要嫁的人就是他了，正是因为你，我才放弃了他……所以，他先你突然冒出来，吓了我一跳，可是，拥抱我的时候，我却没反抗，亲吻我的时候，也没太挣扎……我以为，这或许就是跟他做个最后的吻别和了断呢，谁想到，他，他，他竟然……」

　　赵灵芝边啜泣，边做出了这样的解释。

　　「那你咋不喊救命呢，我就在附近呀！」

　　秦寿生心里那叫一个疼啊！

　　「你在附近，咋没过来阻止他呢？」

　　赵灵芝反过来也埋怨秦寿生。

　　「我远远的，看见有两个人扭结在一起，以为是别的情侣呢，直到你们发出了声音，我才若隐若现地感觉是你在说话，才凑了过来……」

　　秦寿生内心里，那叫一个悔之晚矣，当时直接过来验证一下，为什么自己和赵灵芝约会的地点，别人回来就好了，或许，发生的这一切，就都会避免了……

　　「他要是别人，要是换了其他任何一个男人，我也就喊了，可是，可是，可是……」

　　「又可是什么呀？」

　　赵灵芝的可是，把秦寿生都给吓怕了。

　　「可是，可是，可是他，他，他是我日恋情人哪……」

　　赵灵芝居然爆出这样的猛料来。

　　「梁星达——他是你的日恋情人！」

　　秦寿生果然被赵灵芝的可是之后，爆出的猛料给强烈震撼了。

　　「是啊，从小到大，我们都十分要好，不说青梅竹马，也是两小无猜，不然的话，在水库落水的时候，他咋会那么死死地抱住我不放，眼看就要拖累死我了，我都没舍弃他，而且你来救我，打昏了他，我还一定让你也要救他不可呢……」

　　赵灵芝从这个角度，来解释她和梁星达直接的关系到了什么程度。

　　「那你咋不早说，让我早点知道你们的关系，干嘛还要跟我订婚啊！」

　　秦寿生真是有点痛不欲生的样子了。

　　「他是我的日恋情人，你是我和我爹的救命恩人，相比之下，我当然要以你为重，选择你，而放弃他了呀……」

　　赵灵芝的选择推理一点破绽都没有。

　　「可是，你为什么那么轻易就让他破了身呢？」

　　秦寿生最纠结的，原来在这里——如果梁星达仅仅是抱了赵灵芝，亲了赵灵芝，甚至看了赵灵芝，摸了赵灵芝，他都能原谅，可是，偏偏是这个家伙，将他和赵灵芝之间最最重要的东西给撕碎了，拿走了，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也是他绝对难以接受的呀！

　　「因为，因为，因为……」

　　赵灵芝轻轻地哭泣起来。

　　「因为到了关键时刻，你还是不想拒绝他？」

　　秦寿生主观臆断，这样猜测道。

　　「不是啊，我竭力反抗了，可是没用啊，——我今天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赵灵芝却又这么说。

　　「啥错误呀，你究竟犯了什么致命的错误啊？」

　　秦寿生真的有点怕怕了，赵灵芝总能爆出令他瞠目结舌的猛料来。

　　「我穿的裙子……」

　　「裙子怎么了？」

　　秦寿生莫名其妙。

　　「外边穿了裙子，里边，里边，里边却什么都没穿……」

　　「天哪，这是为什么呀，你这是为什么，你到底是要干什么呀！」

　　秦寿生简直都要发疯了。

　　「我本想……什么都不穿，跟你约会，好给你个意外惊喜呢……」

　　赵灵芝原来为的是这个呀！

　　「十分意外，但却一点都没有惊喜！」

　　秦寿生从疯掉一下子傻掉了……

　　　　　　　　　　　　　第２０章情事绵绵

　　情况直转急下，尽管事后秦寿生反过劲来，声称即便赵灵芝的身子被梁星达给破了，但依旧爱她，依旧承诺与之结为夫妇，白头偕老，可是，赵灵芝却再也没从那中无限愧悔和固守的观念中解脱出来……

　　「对不起你，我的身心只能容下一个男人，既然梁星达占了先，破了我的身，今生今世，我也就只好做他的女人了……」

　　赵灵芝给了秦寿生这样一个答案。

　　就连赵灵芝的父亲出面来劝慰女儿，都没有松动，赵灵芝只说她不能容忍第二个男人占有她的灵魂和身体——既然已经被梁星达给那个了，那也算该着，今生无缘，来世再见吧！

　　熊熊火焰，瞬间浇灭，恋恋红尘，尘埃落定……秦寿生完全是带着一种出家的心里，报考了距离家乡最远的一所中医药大学，而且读完五年本科，还继续读了三年研究生，一晃八年过去，他才从那痛不欲生的状态中，学成归来——放弃了一线城市的大型国有中医院，也谢绝了同学中，爱他的一个女同学的婚约邀请，悄然一个人，回到了阔别八年的青龙镇，躲在父母家里，什么都不想做……

　　白天，混迹于街头巷尾，发现几乎没人能认出他来了，不用隐姓埋名，不用更名换姓，自己仿佛已经被自己的家乡给忘掉了，仿佛自己早已不存在这个世界了，有我无我，这家乡依然固我……情不自禁就来到了传说中，赵灵芝嫁入的梁家豪门外——那气派的院墙，那高耸的楼宇，那出入的名车，那令所有人都毕恭毕敬的富家气势，无一不令失魂落魄的秦寿生感慨万千！

　　难道这就是自己的命吗？难道那曾经的爱情就这样被风一吹，就烟消云散了吗？难道这个世界一点流连都不留给自己，撒手人寰都不会有任何人关注怜惜吗？

　　离开赵灵芝嫁入的梁家豪宅，穿过熙熙攘攘的繁华闹市，秦寿生就形单影只地来到了青龙桥上，仿佛穿越一样，回想起当年在水库边那场水难中，自己营救赵灵芝和梁星达上岸的情景，细节鲜活，历历在目，仿佛就是昨天发生的事情啊！

　　尤其是后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那些神奇的故事，那个方心未艾的女孩子，那么笃定地将自己的芳心许配给自己，那么热切地要将她的第一次奉献给自己——可是，却被自己一时的所谓崇高，给闹得傻傻放弃，誓言一定等到新婚之夜，才能相互奉献那宝贵的第一次啊！

　　然而，一次意外的约会迟到，便煮成了终生难以补救的遗憾——赵灵芝执意嫁给破了她身的男人，自己只好像败北的将军一样，离乡背井，到遥远的地方去，以求学为名，将自己的一切情爱都掩埋起来——多少漫漫长夜，多少泪水涟涟，整整八年，回首一看，弹指一挥间！

　　然而，这世界好像什么都变了，唯独自己对那个女孩子的情爱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站在青龙桥上，望着那幽幽的河水，想起那些青龙镇白虎的传说，秦寿生不禁哑然失笑——或许，自己这只来自青龙镇的青龙，真的没本事镇住赵灵芝这只来自白虎镇的白虎吧，而她真正的缘分，真的是她的那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日恋情人梁星达吧！

　　往事绵绵，浮想联翩，站在青龙桥上，直到灯火阑珊，依旧流连忘返……闭上眼睛，真想就这样，成为青龙桥上的一尊石雕，守候着那个古老的传说，铭记着那段肝肠寸断的绝版恋情啊！

　　而就在这个时候，秦寿生的手，却被人给拉住了，猛地睁开眼睛，竟如梦像一般——竟是风姿绰约的赵灵芝，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天哪，莫非自己已经不在人世，莫非这是自己出现的幻象？

　　然而，对方温柔的一声问候，才将秦寿生从那种幻觉的虚妄中，拉回到了现实中：「是你吗？」

　　「是我……」

　　当秦寿生确认，站在眼前的这个美艳的少妇，就是当年自己离开家乡的时候，刚满十八岁的赵灵芝的时候，噙不住的泪水，顿时模糊了他的视线：「你还好吗？」

　　「好——一切都好……」

　　赵灵芝依旧拉住秦寿生的手不放。

　　「他也好吗？」

　　秦寿生问完就后悔，但不知道为什么，情不自禁就这样问了一句。

　　「他也好，一切都好……」

　　赵灵芝的声音没有一丝变化。

　　「孩子好吗？」

　　秦寿生简直都要痛扁自己了——尽管那个孩子跟自己毫无关系，可是，为什么自己还要问候他呢？

　　「快八岁了，都上小学了……」

　　赵灵芝还是一如既往，不动声色地回答秦寿生。

　　沉默，无边无际的沉默……或许，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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