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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童下地狱全文完 - 29,1

[db:作者] 2025-06-29 08:17 5hhhhh 2350 ℃

             第四章  火中飞行

  折腾到快天亮,一朗子和怜香二人才心满意足地相拥而眠。血痕睡不着,望着二人光着身子、肉体纠缠的样子,又气又恨,还有点心酸。

  她望着一朗子俊秀的面孔、满足的笑意,真想冲上去一掌劈死他,可是就是下不了狠心。

  为何会这样,她也搞不清楚。这家伙夺了她的初夜、毁了她的梦想,杀了他也不为过。也许是因为对方救过她一回,使她不能理直气壮地下手吧。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家伙,不可能原谅他,杀他又为难,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她在床上翻来翻去睡不着。

  这个床并不算大,睡三个人有点挤。她身边就是怜香,怜香侧着身子和男人抱着,背部和屁股白得耀眼,股沟里和大腿上淫迹斑斑。

  血痕瞪着她的屁股,心想:真不要脸。那么大的一个姑娘在男人的身下连喊带叫,像个什么样子?哪像个姑娘。

  李铁要是知道这事,他不疯掉才怪。不过说真的,那淫贼的玩意够粗够大,调情的手段也高,令女人很爽的。如果不是自己喜欢石梦玉,倒可以考虑原谅他。

  她长叹一口气,阖上眼睛,准备入眠,一切的事情就等明天再说吧。

  此时,万籁俱寂,掉根针都能听到。这时,血痕听到细微的声音,象是人的脚步声,不只一个人。

  接着,是剥剥的声音。她暗叫一声不好,霍地坐起来,看窗户外的天空已经变红、变亮,透进一股热气。

  她连忙叫醒二人:「快起来,着火了。」

  二人坐起来,一朗子喊道:「快点穿衣服,收拾好,咱们冲出去。」

  三人一起行动,穿戴完毕,带好东西。

  这时,窗户和门都已是火焰闪烁,灼热烤人。

  二女慌了,问道:「怎么办?」

  她们的眼睛都看着一朗子。

  一朗子抑制着心跳和忧虑,说道:「别慌。窗子和门是不行了,墙也不行。人家存心放火,也许也已经包围住屋子。这样吧,咱们从房顶出去。你们把房盖打开,咱们从房顶出去。」

  二女答应一声,一起跳起来,对着房顶就是一掌。轰地一声,房顶出现个窟窿。

  一朗子不待二女落下,说道:「闭上眼睛,我抱你们出去。」

  脚尖点地,身子纵起,双手各搂二女的腰,使出腾云驾雾的绝技,咻地窜出屋子,来到半空。

  借着火光,就看到整个客栈只有他的屋子着火,可见是针对他们的。

  他的房前房后全是人。一个声音大叫道:「烧死朱一朗和那两个娘们!弟兄们,人一出来就杀!」

  这声音听着熟悉,正是马忠。

  一朗子暗暗后悔,昨天要不是心软,怎会有这个后患?唉,这个仇以后再报吧。

  现在要是冲过去,万一他手底下有厉害的帮手,岂不是吃亏吗?以后再说吧。

  有人叫道:「他们跳出来了,快用箭射他们,不能让他们跑了。」

  接着,便听到唰唰的声音,由远及近。箭如下雨,射向三人。

  一朗子笑道:「孙子们,不用这样孝敬爷爷,爷爷走了。」

  一提气,速度比箭还快。

  情急之下,他也不及辨方向,在黑暗中乱飞一气。

  身边二女都闭着眼,紧紧依偎在他的怀里,连血痕也很老实,只觉得怀抱那么温暖、那么可靠,也感到气流从身上擦过,像在飞行。

  等到落地时,已经天亮了。

  二人睁开眼睛,离开男人,一看身后,身后是一个小村子,冒起一股股的炊烟。前边是一座城门,门上写着:开封。

  怜香惊叫道:「原来我们到了开封府。我们是怎么来的?」

  血痕望着一朗子,说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是怎么过来的?」

  一朗子故作神秘地一笑,说道:「我会飞啊。难道你没感觉到吗?」

  二女身上的香气和肉体,让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怜香嘴一撇,哼道:「尽会吹牛,我才不信。」

  一朗子说道:「不信就算了,以后会信的。现在找个地方吃饭,顺便洗洗脸。」

  他已经看到了,二女的脸上都有煤灰,猜想自己脸上也好不到哪去。

  进了城之后,房屋密集。路上人不多,却个个愁眉苦脸。

  进入一家饭庄,发现从老板到伙计都是同一个德性。

  吃饭时,三人都觉得纳闷,便找来老板询问。老板小声说:「三位客官一看就知是外地人。这件事说起来真气人:近日,朝廷下令,增加赋税。去年我们交的税才三样,今年就变成十样了。」

  「每项税都变高,成倍成倍地长啊!我们这些小百姓都要活不下去了。我们一年才赚多少钱,这样下去,这个店只好关了。」

  一朗子听得揪心,觉得全身发凉。

  血痕板着脸,安静地吃东西。怜香一拍桌子,怒道:「这算什么啊?还叫不叫人活?老百姓若活不下去,就起来造反。」

  这话吓得老板一缩脖子,姑娘,低声说:「姑娘,千万不要乱说话。到处都是官府的人,锦衣卫、东厂、西厂的人,我们这里都有。要是让他们听到,全家遭殃,谁也活不成。」

  血痕抬头,说道:「老板,你们就没有找官府说说吗?不能不讲理啊。」

  老板苦着脸,说道:「怎么没说呢?我们先是选个代表去说,被人家一顿臭骂给骂了回来。人家说这是朝廷的旨意,谁敢违抗?」

  「后来,有一些大商人也去讲理,结果怎么样?被府尹老爷一顿板子,下到大牢里,还被抄家,弄光他们的财产,才放人出来。放出来之后,他们都不像人了,连自己儿女都不认识。」

  血痕哼道:「这样下去,非出大乱子不可。」

  怜香霍地站起来,说道:「官逼民反。这个狗皇帝的位置也做到头了。」

  那老板连忙一捂嘴,说道:「我的小姑奶奶,你真是要了我的命啊,求求你,别再说了。」

  一朗子一挥手,说道:「老板,你下去吧。」

  老板心惊胆颤地走了。

  怜香对一朗子说道:「你就看着吧,这个狗皇帝没有好下场。要是天下百姓一起造反,他就完了。他妈的,有个皇位坐多好,干嘛不对百姓好一点,真是自己找死。」

  一朗子望着一脸正义的愤怒怜香,说道:「怜香,当今皇帝为人怎么样?」

  怜香想了想,说道:「我师父和京城的豪门有来往,听他们讲,这个皇帝今年四十多岁,又好酒、又贪财、又好色。不用忠臣,专门用太监和奸臣,这朝廷让他搞得乱七八糟。上台十几年,就这几年最差。因为以前还有些忠臣办事,但现在朝廷尽是奸臣和小人,还能好吗?我看也挺不了几年了。」

  一朗子沉吟说:「我以后应该到京城去找他,好好劝劝他,再别胡作非为了。」

  怜香一听,噗哧一声笑了,说道:「拉倒吧,朱一朗,你还是省省吧。你一个平常百姓,他会见你吗?就算见到了,又能怎么样?他会听你的话吗?」

  「朝廷有不少大臣都劝过他,结果哪?贬的贬,回家的回家;最惨的是几个被廷仗的人,十个有八个被当场打死;没死的也变成残废了。」

  一朗子骂道:「这个老小子还真狠。」

  怜香哼道:「是啊。皇帝嘛,都凶得像老虎。要是你这样心肠好的人当皇帝,皇位早被人抢走了。」

  一朗子不服气,说道:「我不信。我相信,我要是当皇帝,肯定比那狗皇帝强得多。」

  怜香拍手笑,说道:「朱一朗,朱厚照。哈哈,你们是不是哥们啊?干脆,你把朱厚照推下去,自己当皇帝吧。」

  一朗子豪气大发,腰板一挺,说道:「好娘子,你说得好。要是他以后还这么胡作非为,我就推倒这个狗屁朱厚照,皇帝我来当。」

  话音未落,只见门外冲进一伙衙役,个个拿着棒子,为首是个有着一双凶眼、鹰钩鼻子的大汉,一副要吃人的架势。

  他指着一朗子,大叫道:「造反了你们!胆敢对对皇上不敬,弟兄们,给我上。男的当场打死,女的嘛,长得这么勾人,抓进去审问。」

  作呕的淫笑。

  那些衙役听了哈哈大笑,如狼似虎地扑来。

  店老板见了,赶紧藏到柜台后边,不敢露面。

  怜香和血痕拔出剑,跳上前去大发雌威。她们剑术高超,下手狠辣,闪闪剑光之中,只听数声惨叫。

  眨眼间,那群衙役倒下十之七八,为首的见情况不妙,掉头就跑。

  怜香一个跳跃过去,一箭刺穿他的后心,鲜血四溅。怜香眼都不眨,一脚踢倒尸体,冷笑着看着剩下的衙役。

  那些人吓得魂不附体,扑通一声跪地求饶。

  怜香骂道:「你们这些狗娘养的,帮狗吃屎,欺压百姓,没一个好东西。今天叫你们都死在这里。」

  说罢,举起带血的剑。

  血痕一拉她的胳膊,说道:「怜香,算了吧,冤有头,债有主,让他们走吧。」

  怜香这才骂道:「操你妈的,都给我滚蛋。」

  晃了晃手中剑,鲜血沿着剑身滑下。

  那些人连磕了几个头,连滚带爬地离开。

  一朗子也挥剑砍死了几人,说道:「趁着官府的大批人马没来,咱们快走吧。」

  怜香突然想到一件事,说道:「等一下。」

  她随手把藏在桌子底下的伙计抓了出来,将剑抵在他的脖子上,怒喝道:「快说,是谁给官府报的信?」

  她发怒的样子堪比母老虎。

  血痕也瞪着那伙计,她水粉色的裙子也沾了血。

  一朗子也瞪着那个伙计,心想:是啊,我们在这儿说话这么小声,没几个人知道我们说什么。

  那伙计吓得直发抖,说道:「姑奶奶饶命,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我们这些伙计都挺老实的,不敢干那事。」

  怜香哼道:「那你快说,不是你们,那是谁呢?」

  那伙计看看柜台,小声说:「可能是我们老板。」

  怜香听了,几乎不敢相信,这可能吗?那老板刚才还在埋怨官府征税太多,他会出卖我们吗?

  怜香几步窜过去,从柜台后边拎出老板,像拎只小鸡一样。

  老板在空中乱舞着手脚,叫道:「姑奶奶啊,这事与我没有关系啊!」

  怜香瞪大眼睛,说道:「你说,是不是你给官府报的信?不说实话,我杀你全家。」

  举剑压在他的脖子上。

  老板求饶道:「姑奶奶,你饶我一命吧,是我叫人报信没错。我也是为了一家径小啊!官府有令,听到大逆不道的话,一定要报官,不然,跟大逆不道的人同罪。」

  怜香冷笑道:「果然是你。你怕官府,难道你不怕我吗?我比官府还狠。」

  说着,就要动手,剑一压,老板的脖子已经渗出血来,吓得老板差点晕倒。

  一朗子劝道:「怜香,别杀他。百姓在官府面前,哪有不害怕的?他也是为了一家人。算了,放过他吧。」

  怜香听了,犹豫一下,将老板扔到地上。

  老板没命地磕头,把脑袋都磕肿了。

  血痕也说道:「怜香,饶他一回吧。如果你我是寻常百姓的话,也会先保自己的命。」

  怜香咬了咬牙,说道:「好吧,我就放过他。」

  踢他屁股一脚,将他踢飞老远。

  然后,三人从饭庄出来,正碰上一队人马,是几个厂卫打扮的人领着一群官兵。

  为首的大胡子见了三人,大叫道:「把他们抓起来。」

  片刻之间,一群人把三人围在当中。官兵们在大胡子的指挥下,恶狗般的冲来。

  三人手起剑落,杀得官兵不断地倒地。

  大胡子沉不住了,喝令官兵住手,大骂道:「你们真他妈的废物,连三个刁民都拿不下,真不知道官府养你们有什么用,还不如养几条狗。」

  说着,招呼几个人,从马上跳下来。

  这几个正是东厂的爪牙。大胡子叫马臣,是马忠的兄弟。

  其他几个人是东厂的喽啰,都是马臣的手下。他们这次是为了征税一事而来,凡是抗税的,一律格杀勿论。

  今天正在大街上闲晃,听说这家饭庄里有人大逆不道,还敢拒捕,因此他们便跑过来看看状况。

  马臣领着四个手下,向三人杀来。马臣对付怜香,剩下的四个,两个对一个,一朗子也跟两个厂卫斗了起来。

  别看马臣品级没有马忠高,但是功夫比哥哥强。他手持一把大斧,没命地向怜香砍削,不但力气大,招数也有过人之处。怜香不敢大意,小心应付。

  血痕的武功和怜香各有长处。她一人对付两个厂卫,比较轻松。不过五、六个回合,便刺死一人。另一个想跑,被血痕从后边一剑斩成两段。

  之后,她看了一下场上的局势,便过去帮怜香。她对一朗子的怨气还没有散,毕竟他强奸了她,使她不舒服。

  由于一朗子没有内力,与二名厂卫相斗没那么轻松。但是他的招数精妙,又擅长使诈,十几个回合后,杀掉一人。另一个人招架了几个回合后也一命呜呼。

  怜香这一边有了血痕的参战,立刻占尽上风,使马臣手忙脚乱。

  马臣虚晃一斧,想掉头逃跑,一朗子没等他转过身,便一剑刺向他的后心。

  前边有二女的剑刺来,逼得他只好往上跳。等他落下时,二女的剑一起刺来,将马臣刺了两个血窟窿。

  怜香余怒未消,一剑割下人头,一脚踢向官兵。官兵见此情景,吓得妈呀一声,没命地逃跑。

  一朗子笑道:「怜香,你可真够狠。」

  怜香扬了扬手中剑,美目一眯,说道:「我可是占山为王,杀人跟杀鸡似的。尤其是杀官府的人,更不用客气。」

  血痕则哼道:「杀起淫贼,也是一样。」

  将剑尖对着一朗子。

  一朗子连忙后退一步,微笑道:「血痕,咱们是自己人,可别动刀动剑。有什么事情,咱们回家说。」

  血痕瞪着他,说道:「谁跟你是自己人。我可告诉你——朱一朗,咱们的帐没完。等我有空,一定好好跟你算一下。」

  一朗子苦笑着看着怜香。

  怜香嘻嘻一笑,说道:「你看我干什么?难道强奸她的人是我吗?我可是个女的,没有强奸女人的本钱。」

  脸上尽是嘲笑和幸灾乐祸。

  这使一朗子大为不满,心想:真是过河拆桥,明明说好了要恨你,现在你要我一个人背黑锅,真够倒霉。

  三人跳上厂卫们留下的马,一口气跑出城门,来到一处山坡才停下。

  一朗子问道:「咱们现在怎么办?往哪里去?」

  怜香瞄了一眼血痕,说道:「现在我已经找到血痕,我想和血痕回山上复命。你也跟我们一起回去吧。」

  眼中露出期待的光芒来。

  一朗子正在犹豫,看向血痕时,血痕一脸的冷漠和茫然,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朗子说道:「我还是到黄山去找亲人吧。我不跟你们回山上,咱们后会有期。」

  听了这话,怜香的脸上露出了一些失望,说道:「你真的不一起回去吗?」

  一朗子嗯了一声,说道:「等我黄山那边的事情办完再说。」

  怜香招呼着一朗子,说道:「你过来。」

  一朗子不解其意,问道:「干什么?」

  怜香红唇一翘,说道:「咱们都要分别了,你就一点表示都没有吗?」

  红唇啧了一声。

  一朗子明白了,笑道:「血痕妹子在跟前呢,我有点不好意思,我这人脸皮可薄得很。」

  一听这话,血痕的脸腾地变红了,叫道:「昨晚你强奸我的时候,也没有见你不好意思。装什么正经人,我现在终于知道你是多禽兽的男人了。」

  说完话,一催马,向前跑出一段才停下。这是在替一朗子及怜香二人制造机会。

  一朗子和怜香从马上跳下来。一朗子将怜香搂在怀里,说道:「怜香,不用太想我。咱们很快就会见面的。等咱们见了面,我会像昨晚那样好好疼你的。不,一定要比昨晚上更火爆、更过瘾,我要把你变成我的女人。」

  见跟前没有人,便吻上怜香的红唇。

  怜香也很激动,将男人抱得紧紧的,跟他热烈地吻起来。吻来吻去,一起倒在地上,翻滚着亲热。

  不远处的血痕见了,心想:脸皮可真厚,怜香真过分,这种事情也不回避一下,也不怕别人瞧见。

  血痕看着他们,心里没来由地有些发酸,心想: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他又不是我的男人,我应该恨他入骨才对。

  为了让自己的心静一下,她强迫自己收回窥视的目光。

  那边的二人亲得唧唧直响,四只手也在对方的身上乱摸,要脱衣服大战一场。

  最后还是一朗子出声了:「怜香,咱们进树林大战一场吧,」

  怜香满脸绯红,无比动人,一把推开一朗子,说道:「都是你害的,好了,我走了;再不走的话,非失身不可。」

  白了他一眼,跳上自己的马,向血痕打声招呼,二人并肩而去,不一会儿,已经消失在远方。

  一朗子跳上马,望着她们消失的方向,有一种失落感。在原地待了一阵子,才向黄山方向催马而去。

  一路上,一朗子不紧不慢地走,到达黄山时已是几天以后的事。

  一到黄山,已经日头偏西。考虑到这是官府的马,怕惹麻烦,便找了个集市把马卖掉,换了一点银子,之后到客栈投宿。

  吃饱了饭往床上一躺,回想着那天晚上的好事,不禁心神飘飘,简直像要飞起来似的。

  一会儿想着怜香的美穴,一会儿回忆血痕的处女身子。想到二女在床上的淫态和浪叫,是个男人都会感到无比骄傲。

  正想得美时,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英俊青年闯了过来,一身黑色劲装,腰间挂刀,脸沉似水,双眼怒视着一朗子,跟看仇人似的,一指一朗子,说道:「你就是淫贼朱一朗吗?」

  一朗子一愣神,坐了起来,看这个青年来者不善,笑了笑,说道:「是朱一朗不假,但不是什么淫贼。找朱一朗是找对了,找淫贼却是找错了。」

  那青年嘿嘿冷笑,唰地拔出刀来,说道:「只要你是朱一朗就对了。快点出来受死吧。我不杀一个躺在床上的人。我在屋外等你,是男人的话就出来拼一下,死了你也算是个爷们。」

  他的声音不高,但字字透着冷气和杀机,使人动容。

  这话听得一朗子一愣,搞不清这人到底是什么来路,为何一见面就要自己的命。

  难道他是自己的仇人吗?难道他是官府的人吗?

  不管他是什么来路,一朗子雄纠纠气昂昂的走出屋,像个大丈夫。

  一朗子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杀我?如果我没有记错,咱们是第一次见面。」

  那黑衣青年举刀过头,刀光明亮,盯着一朗子说:「咱们的确是头一次见面,但我可是听过多次你的淫行。咱们虽没有直接的梁子,可是像你这样的淫贼,人人得而诛之。」

  一朗子没办法,只好抽出剑,说道:「朋友,你就算是要杀我,也得让我明白。万一咱们打起来,你不幸倒下了,我把你的尸体交给谁?」

  那青年冷哼道:「好吧。如果你有本事杀掉我,去找扇公子打听便是。」

  一朗子心里一团疑惑,说道:「你和扇公子有什么关系?你们是兄弟,还是亲戚呢?」

  那青年仰天大笑,说道:「淫贼朱一朗,你就不要费尽心机来套我的话了。我实话对你说吧,说这些废话没什么用,因为你已经快成死人了。知道那么多有什么意义?还是打起精神,挣扎几招是几招吧!」

  一朗子哈哈一笑,说道:「我说小子,你倒是挺狂的。你怎么有把握杀了我?万一死的是你呢?」

  那青年傲慢地说:「那是不可能的。我杀过许多恶人,淫贼就占了二十八个。虽说淫贼各式各样,祸害女人的功夫也挺邪的,可是武功差得很,你又怎么能例外?乖乖受死吧!」

  一个箭步冲上,刀随人动,毒蛇般刺向一朗子的咽喉。

  一朗子身子一闪,伸刀一架,想把他的剑弹回去。不想,这青年内力不凡,不但没回去,还把一朗子的刀压下去,还抽回刀,闪电般横削一朗子的脖子,刀之狠、刀之辣、刀之凶,令一朗子的额头直冒汗。

  一朗子身子一矮,青年的刀走空,却突然改削为劈,要是被劈上,一朗子就会被劈成两半,而且是左右的两半。

  一朗子腰一用劲,身子向后平移几步,躲过他的攻击。

  那青年微微一愣,想不到这淫贼反应这般敏捷。他舞起刀,急风骤雨般砍过来,想一刀解决一朗子。

  一朗子被他的刀光笼罩,像被大网般困着,一时难以脱身。

  但一朗子身经百战,打仗是家常便饭,他临危不惧,镇定如水,见打到五十几个回合,那青年的凌厉之势变弱,速度也慢了下来。

  在这个时候,一朗子改变战略,展开自己擅长的追风剑法,恰到以攻为守。

  就这样,二人势均力敌,难分高下。若不是一朗子的内功受限,对方早被他刺了几个窟窿。往往都在最关键的时刻,被对方逃脱。

  二人翻转腾挪,窜高伏低,身形电光石火般变化,刀剑不时相撞出声,一朗子尽量不跟他比拼内力,能躲就躲,不用自己的劣势相抗对方的优势。

  对方见久攻不下,心急如焚,虚晃一招,转身就逃。

  一朗子打得兴起,在后边叫道:「小子,说走就走吗?留下一条胳膊。」

  从后就劈。

  青年猛地回过刀,猛力一磕,力量极强。

  一朗子握不住剑,咻地一声,手中的剑已经被劈飞到半空。

  青年嘿嘿冷笑,顺势刺向一朗子的胸脯。一朗子反应相当快,身子平躺于地,躲过他以为必得手的一招。

  青年气极败坏,改刺为劈,有心把一朗子当柴劈。

  一朗子在地上翻滚,形势不妙。当青年双手握刀,使劲再劈时,一朗子从刀丛中滑出,笑道:「小子,你杀不了我的。有种的话,来追我。」

  身子一飘,飘向墙外,那姿势之潇洒,那速度之迅速,令青年大惊,他心想:难怪这淫贼如此嚣张,确实有两下子。如果换了别的淫贼,早被我砍成肉块。

  青年不甘心失败,身子一纵,像一阵风似的,随后就追。心想:今天不杀淫贼,绝不甘心。他已经保证过,一定要为民除害,为武林除奸;而朱一朗就在必除之列。

  一朗子往前跑,他在后边追。来到大街上,行人见了这两个玩命的,都躲得远远的,生怕殃及池鱼。见这二人像飞一样,后边那个又握着刀,谁能不怕?

  中途遇到两个巡逻的衙役,去拦那青年。那青年也不答话,唰唰两刀,那二位衙役就乖乖地站着发抖。为什么呢?因为青年这两刀将二位衙役的头发给削光,比剃刀刮得还干净,吓得二位衙役七神出窍,尿裤子了。

  前边的一朗子还回头看他,笑道:「我说小子,你干脆改行算了。以你这手艺当剃头匠的话,肯定能挣大钱,买间草房子,娶个丑娘子,生个傻儿子,绝对不成问题。」

  这话激怒了青年,从后边猛追,也不管风度不风度。

  一朗子暗中使出腾云驾雾的本事,始终让那青年落后一段,让他就是追不上。那青年有生以来,从未见过如此无赖、轻功又如此好的人,除了那些老前辈以及江湖上几个年轻人之外,他没有追不上的人。

  正当这时,一朗子看到前方有事情发生:一个五、六岁的小孩跑到路中心玩耍,一匹疯马从另一头跑来,四蹄如飞,眼看小孩就要命丧疯马之下。

  一朗子毫不犹豫地飞过去,比马还快,在马蹄伤人之前,一把抱过孩子飘到路边,自己都觉得额头冒汗了。

  他把小孩交给孩子的母亲,那妇人将孩子搂在怀里呜呜直哭,然后又跪到地上,对一朗子直磕头。

  一朗子连忙扶起来,说道:「这么小的孩子,你怎么能让他自己乱走呢?以后可要看好他了。」

  正这时,一股劲风倏地袭来,他大吃一惊,心想:我命休矣,光顾着救人,忘了身后还有追命阎王。这下子可躲不过了,不过为了救人而死,也算值得,只可惜那些美女都要当寡妇了。

  这是青年志在必得的一刀。他在后边看着一朗子救了孩子,作为武林中人,他也是一愣,有所感慨,非常佩服一朗子。

  可是佩服归佩服,想到自己的目的,还是毅然决然要杀他,管他现在在干什么?

  自己以杀淫贼为目的,这是不能变的,不能因为他做了一件好事就放过他。为武林除害永远是自己的原则。救一次人又能怎么样?坏人就算做一件好事,也还是坏人、还是该死的。

  他一刀直插一朗子的后心,又快又急,如果一朗子中刀,铁定必死无疑。

  不想,在千钧一发之际、生死攸关之时,一把剑将他的刀弹到一边,失了准头。

  转头看向剑是谁的时,他顿时睁大眼睛。

  一朗子逃过一难,也转头看是谁救了他,没想到是自己曾得罪的人——绝代三娇之一——贺星琪。

  在他一呆之际,只见她运指如飞,点了他几处穴道,使他无法再施展轻功,但是能说话。

  一朗子冲她笑了笑,说道:「贺美女,谢谢你救了我。我朱一朗铭记在心,可以以身相许。」

  贺星琪身穿一套白衣,眉目如画,气度娴雅,美目中的忧郁让人怜惜,往日里的傲气少多了。她手持剑,指着一朗子的胸脯,冷笑道:「你都死到临头了,还跟我贫嘴。你呀,杀你一百次都不多。」

  青年一脸的不满,说道:「姐姐,我这一刀就要杀死他了,你干嘛拦着我?你不是说他罪该万死吗?」

  贺星琪瞪着一朗子,叹了一口气,说道:「胜威,他是该死,不过不应该这么死,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死。他刚才在救小孩,咱们不能趁人之危。」

  贺胜威叹口气,说道:「你的话我不懂。」

  一朗子在旁边笑道:「小舅子,你姐姐怎么会杀我?我和她是老夫老妻了。」

  这话一出口,不但贺胜威怒火万丈,杀机立现,贺星琪也受不了,俏脸胀得通红,啪啪两声打他两个耳光,骂道:「你这个淫贼,真是贼性不改。走,咱们找个地方算账去。」

  这时候,被救孩子的女人不开心了,大叫道:「你们怎么这样呢?这位小兄弟是好人,你们快放了他。」

  她这么一嚷嚷,周围的百姓都聚集过来,眼看快要包围住他们。

  贺星琪一看不好,便叫道:「带上他,快走!」

  自己施展轻功冲到前边,贺胜威抓过一朗子,随后跟上。

  一朗子只觉耳边风声咻咻,心里憋气,心想:落到这个娘们手里,肯定没有好下场。上次的玩笑开得太大,她必定以为我真的强奸她,肯定要报仇。

  这个叫胜威的小子来杀我,肯定也与她有关。嘿,落到他们手里,想痛痛快快地死都难。我现在被点了穴道,身子使不出力气,想飞都不成了。要不要呼唤嫦娥姐姐他们来救我?关键时刻,也只好这样了。

  姐弟二人将一朗子带到城外的一所破庙。

  庙久无人往,佛像年久失修,处处是蜘蛛网。一进庙里,贺星琪就直皱鼻子,说道:「这不是人待的地方,咱们还是出去吧。」

  把一朗子拎到庙外,在松林的旁边吹着山风,贺星琪好受多了。

  贺星琪看了看一脸愁容的一朗子,心里得意,说道:「姓朱的淫贼,你也知道害怕啊?」

  一朗子眨眨眼,冲她一笑,说道:「怕?我朱一朗从小到大还不知道什么叫害怕,我一个大男人,会怕你一个小女子吗?」

  贺星琪哼道:「你不怕为什么一脸紧张?」

  一朗子调整一下面部表情,说道:「你看错了,我这哪是紧张,分明是深沉。我在考虑统一武林的大事呢。」

  说着,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贺胜威觉得很可笑,说道:「姐姐,仇人就在跟前,而且没了逃跑和反抗能力,不如一刀杀了干净。」

  一朗子听了心里发毛,心想:自己现在可真是手无缚鸡之力,任人宰割了。要是贺星琪真想杀我,我一点法子都没有。实在不成,只好用传音珠找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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