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十三）

　　朦胧中，听见外面仿佛有摆放碗盘的声音。可能是老妈回来了吧，不过这样的话，梦见岂不是一个人在医院里了？

　　扣扣扣……正当我还在思考的时候，门口传来了敲门声——是筱婷站在门口。

　　「起来吃饭咯……」筱婷叫我道，笑容依旧。

　　我一会没反应过来，筱婷怎么会在家里呢？

　　不过只一会，我就大致了解怎么回事了。

　　「是阿姨让我来照顾你的。阿姨她在医院照顾梦见。」筱婷说着，见我还坐在床上，便过来拉我起来，说，「别呆坐着拉……起来吃饭了。」

　　饭桌上，摆着几道简单的小菜，还有热腾腾的白饭——这些，都是筱婷做的。

　　「麻烦你了……还让你做饭给我吃。」其实我心里何很不是滋味，罪恶感很重。

　　「有什么麻烦的呀，吖辉，你怎么突然那么见外了？」筱婷笑着说道，我也只能以微笑来回答。筱婷见我开始吃了一会，便问我，「怎么样？好吃吗？」

　　「恩，好吃。」我回答她。筱婷好象很满意我的回答，笑容更加明显了一些。

　　是因为我说饭菜好吃的关系吧？想不到我这样一句无心的话，也能让筱婷这么开心。看着筱婷的笑脸，让我一下子想起了梦见同样活泼的笑脸，影象似乎重叠了起来。我晃了晃眼睛，问筱婷，「梦见怎么样了？」

　　那一瞬间，筱婷脸上仿佛有一丝沮丧和哀伤。是为了梦见而感到悲伤吗？还是因为我的这句话让筱婷产生这样的反应的。不过只一会，筱婷的脸就恢复了平静，原先那样的笑容，回答我道，「还是那样，阿姨在医院里照顾她。」

　　就这样，我们没有再说一句话，晚饭静静的。我的脑子里一会是梦见，一会是筱婷。其实有的时候我很矛盾，她们对我是一样的重要吗？恐怕……她们两个，我都不愿失去吧。这么贪心的希望，却不能不这么想着。

　　「铃铃铃……」电话响了起来。

　　「喂？」我接起了电话，那头是老妈的声音。

　　「小辉啊，吃过饭没？」老妈问我。

　　「恩，吃过了，筱婷做给我吃的。」我回答着，回头看了一眼筱婷，她正把吃完的碗筷收拾到洗碗台去。

　　「梦见她怎么样了？」我问老妈。

　　「哎……还是没有醒。好了，你也别担心梦见了，有老妈看着呢。这两天你也够累的，一会筱婷回去了之后你就早点睡吧，妈今天晚上在医院照顾梦见，不回家去了。」

　　「恩，我知道了，老妈再见。」说着，挂上了电话。

　　其实我现在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筱婷，一方面我同样不希望失去她，但同时我也觉得很愧疚，毕竟背叛的人是我。

　　饭后，我们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筱婷……」终究还是我先开口了。

　　「恩？」筱婷看着我，仿佛期待我说出什么。

　　「我……」到嘴边的话，却好象卡住一样，「我一直都没有变过，我一直都很喜欢你。」

　　筱婷看着我，让我继续说下去。

　　「可是，我也不能没有梦见。喜欢你的同时，我也深深地喜欢着我的妹妹，梦见。我知道，自己自私的想要同时拥有你们，是不对的……但是我真的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我爱你们。

　　我不奢求你能原谅我……你要走的话……现在就可以走了，我以后也不会再烦你，要打要骂，也都随你便，我不会反抗的。「一下子，把要说的话都说完了。

　　「吖辉……」

　　「恩？」我抬起头来看着筱婷，她走到我的旁边来，微笑着说，「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呀。」

　　我愣了一下，筱婷并没有像我所想的那样走人或是骂我，却说了这样一句话。

　　「筱婷从来没有怪我……」我心里这么想着，「一直以来……筱婷都是那么包容我……」觉得眼眶热了起来，忍不住抱住筱婷，眼泪却慢慢的溢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筱婷。」我隐约带着哭腔说着。

　　「我听见吖辉说，一直喜欢着我，我就已经很开心了。」筱婷说着，也伸出手来抱着我，「因为我……也一直都很喜欢吖辉……不论吖辉你，是不是同时爱着梦见，只要你心里还有我，我就很高兴了。」

　　「筱婷……」我一下子突然感觉轻松了许多……那种被宽恕的感觉，真的很舒坦，很舒坦。

　　筱婷也坐到沙发上，坐在我的旁边，我就这样躺靠在她的腿上，握着她的手，闻着筱婷身香香的味道。筱婷轻抚着我的头，一遍，一遍。这种安逸的感觉，仿佛让我忘了这段日子的烦恼。

　　此时的我，很轻松，也很疲倦。枕在筱婷柔软的腿上，意识渐渐朦胧了起来，只是感觉到筱婷的手在我头上往复的轻拂着。

　　「吖辉，不能睡在沙发上哦。」筱婷说着。

　　我没有答应她，呼吸渐渐平稳了下来，筱婷的手也停在我的脸上。

　　「吖辉，我很傻吧……」过了一会，筱婷仿佛自言自语的说着。

　　「不知道你会不会像我喜欢你一样喜欢我呢。」筱婷继续说着。

　　我很想开口告诉筱婷的我的答案。但是要睡着之前那种恍惚的感觉，我想大家都有过这样的经历，虽然想说，嘴巴却是张不开的。

　　「会，当然会。」我在心里回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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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隔天早上太阳照射进来的时候了。

　　「叮咚……」是门铃响了。

　　我一翻身，翻了个空。

　　「碰咚。」我晃了晃脑袋，回复了一下意识，自己身上裹着棉被，刚从沙发上滚到地板上来。我想起了昨天晚上是怎么睡着的了，可是……筱婷呢？

　　「叮咚……」门铃又响了。

　　我挣扎着站起来，把被子一团的丢到沙发上，过去开了门。

　　「早啊，吖辉……」一开门，筱婷站在门口。

　　「呃……早。」我还不是很清醒。

　　「我帮你买了早点哦。」筱婷晃了晃手上的袋子，说着，「吖辉，你刚起来啊？」我点了点头。

　　「快去洗脸……」筱婷边把我推向洗手间边说着，「洗完出来吃早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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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桌上，豆浆和油条，很简单的早点。

　　「我啊？昨天晚上你睡着之后我就回去了，今早才买了早点来找你的。」筱婷回答着我。

　　「可是……你请假了吗？」

　　「请假……？吖辉，你睡昏头了啊，今天星期六。」筱婷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哦……是啊，今天星期六了。」我说着。不知道梦见现在怎么样了。

　　筱婷看见我的表情，仿佛看穿我心里想什么似的，「吃完早点我陪你去医院看梦见吧，也好让阿姨回来休息。」

　　「恩。」我伸手过去拉着筱婷的手，「谢谢……」

　　筱婷露出了微笑，对我说，「以后不要再对我说『谢谢』这样的话了，我会很不自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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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静的医院里，依然是洁白的床单。可偏偏是这床单，上面躺着我心爱的妹妹。

　　情况并没有什么变化，梦见还是在那里一直睡着。简单的交代之后，我让老妈回去休息了，把这里交给我和筱婷就够了。

　　现在，房间里只剩下我、筱婷和梦见了。我一直没有说话，就这么只是看着梦见。

　　「吖辉……我去一下厕所。」快过完大半个上午的时候，筱婷这么跟我说着。

　　于是，只有我和梦见两个人了。

　　「梦见……哥好想你。」我对着无法回答我的梦见说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说出这样没有逻辑的话来。尽管梦见就在面前，但是心里想的，是那个活泼可爱的梦见。

　　看着她安详的脸膀，我的头忍不住一点点地靠近梦见，手握着梦见的手，终于，唇接触到了一起。我的舌头划开了梦见的双唇，顶开了牙齿，进入到了梦见的口腔里面。就在几天前，我有多喜欢这么吻着梦见。好象无论吻多久，都无法把我全部的爱都传达给梦见，那个我深爱的妹妹。

　　然而现在，我只希望，昏迷的她，依然能感受到我的舌尖，我的温柔，我对她醒来的期待，和我对她的爱。

　　紧紧地握着梦见的手，我这么希望着。

　　　　　　　　　　　　　　　爱（十四）

　　很痛苦。

　　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躺在那里，却无能为力的感觉，真的很痛苦。

　　也许是不想触景生情吧，筱婷回来之后，我就把梦见交给她照顾了，我则到外面去散散心。

　　医院的环境是不错的，那些草地，朵朵的鲜花和清新的空气，病人在这里散步感觉自然也会好吧。但不知道如果是一个濒死的人是否还有心情观赏这些景色呢？

　　反正也没什么其他事做，我索性就躺在这草地上了。抬头看看，似乎也是阴沉沉的，乌云正越来越多的占据着天空。

　　循着声音，一颗球滚了过来。我坐起身来，拣起球环顾着四面，想找这球的主人。

　　「哥哥，球是我的。」我转头看去，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妹妹，穿着白色的病人服。

　　「谢谢。」她拿了我递给她的球之后笑着对我说。

　　「哥哥一个人躺在这里干什么呢？」她看来看四周之后，似乎觉得很无聊的问我。

　　「恩？我啊……我在等一个很重要的人醒来。」我想了一下，说道。

　　「很重要的人？」她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灵活的黑色的眼珠转了转。

　　「是哥哥我的妹妹。」我见她很专心的看着我，我便继续说道，「哥哥的妹妹就像你一样，是个很可爱的小女孩。但是她现在生病了，会躺在床上睡很久很久。哥要在这里等她醒来，带她回家。」说完，不免感到一阵伤心。

　　「哇……哥哥你对你的妹妹真好。」仿佛是羡慕一样，她这么对我说。

　　「呵呵……是吗……」我笑了笑，「她是我的妹妹啊，我不对她好对谁好呢。

　　可是她现在躺在那不能跑不能跳，吃东西都要别人喂才行。「尽管这样的情况是事实，但是从我自己的最里说出来，心里还是仿佛揪了一下。

　　「那哥哥的妹妹还真是可怜呢……」她都着嘴巴很惋惜的说着。

　　「那……哥哥能带我去看看她吗？」沉默了一会，她突然这么说。

　　「恩，可以啊，我想梦见也不想老是这么无聊的呆在那吧。」像是帮梦见找到了一个玩伴一样的心情。

　　「哥哥的妹妹叫做梦见吗？」我点点头。「真好听，那哥哥呢？」

　　「恩……你就叫我吖辉哥哥吧。」我对她投以微笑，一边带着她往梦见的病房走去，一边问她，「小妹妹，那你叫什么名字呢？」

　　「人家叫做杨芊玫，草字头的那个芊，玫瑰的玫。」她天真的说着，「人家前天刚满８岁哦……」不过……这好像太容易了吧，如果我是一个坏人的话，芊玫不就这么被我拐带走了吗……「

　　不一会，就到了梦见的病房了。筱婷坐在那里呆呆的看着梦见。

　　「筱婷……」

　　「吖辉，你回……这是谁啊？」筱婷看着芊玫说着。

　　「她啊……她叫做芊玫，我刚在外面遇到的，带她来看看梦见。」我说，「芊玫，这是筱婷姐姐，是哥哥的……女朋友。」说到女朋友这个词的时候顿了一下，想一想，应该正常一点才对，我们的问题早就解决了不是吗。

　　「筱婷姐姐好……」说着，芊玫对筱婷鞠了个恭。

　　「呵呵，这个孩子真乖巧呢。」筱婷笑着说道，蹲下来摸了摸芊玫的脸。

　　「这就是哥哥的妹妹吗？」芊玫站在梦见床边问我。

　　「恩，她比你大两岁，芊玫就叫她梦见姐姐吧。」我说着，伸手撩撩梦见的头发。

　　「哥哥姐姐，你们想听芊玫唱歌吗？」芊玫突然转头问我们。

　　「芊玫的爸爸妈妈最喜欢听芊玫唱歌了。他们说芊玫的歌声能让人觉得很开心。」芊玫说着，仿佛希望能给我们也带来她所说的那种快乐一般。

　　「恩，好啊。」我和筱婷同声道。

　　芊玫往后站了站，双手握着放在胸前，歌声就从她的嘴里传了出来。

　　这首歌我听过，是ＬｏｖｅＳｏｎｇ。轻快的曲调，配上芊玫嫩的童声，的确让人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是那种让人百听不厌的声音。

　　曲毕，我和筱婷微笑着给芊玫鼓掌。芊玫则是有模有样的两手拉拉衣服的下摆，对我们两个鞠了个恭。

　　芊玫看了一眼钟，随即像是很着急的叫了起来，「哇。都５点了！」

　　我看了看表，的确是５点了。这个下午过的是满快的。也许我们该感谢这个小精灵吧，不然老是这么郁闷下去我们可能真的会疯掉的。

　　「人家要赶快回去病房了。」芊玫说道。

　　「恩，你住在哪个病房？哥哥送你回去吧。」我对她说。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咯……」边说边走到门口，回头又对我们说，「希望梦见姐姐能早日康复，哥哥姐姐拜拜……」

　　「拜拜……」

　　「这么晚了，筱婷你回去吧，今天辛苦你了。」入夜的时候，我这么对筱婷说着。

　　「可是吖辉你……」

　　「我今天晚上留在这照顾梦见。你今天出来这么久也没有跟你爸妈讲吧。快回去吃饭吧。」

　　「恩……那好吧，吖辉你要注意休息哦，我先回去了。」

　　「恩，拜拜。」我对她点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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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梦见吃完晚饭之后，我静静的坐在梦见的床边许久。窗外开始淅沥淅沥地下起了雨。

　　阴了一下午的天，这样的结果也是在所难免的吧。

　　突然想起芊玫下午唱的歌，便轻轻的哼起那旋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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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怎么了？」

　　原来，不知道哼歌到什么时候，我的眼泪都已经打湿我的裤子了，我赶紧擦了擦眼泪。

　　「恩，哥没……」说到一半，似乎想起什么，转过头去，梦见正微笑着看着我。

　　「梦见你醒了啊……」好像并没有我想像中的那么激动的场面，只是心里觉得很开心，很开心。我伸手用力抱住了梦见，那熟悉的体温，熟悉的气息，拂过的发际。我又紧了紧双臂，确切的感受那真实的存在。梦见……真的醒了，我……

　　……终于不用担心梦见会离开我了。

　　「哥……人家喘不过气来了拉。」梦见红通着脸，挣扎着说道。

　　「啊……对不起，哥太用力了，」我赶紧放开手说道，「哥只是太高兴了……

　　……梦见你昏迷了快３天了，我还真怕你会这么一直睡下去……「越说越觉得自己怎么突然像个小女人一样，但是在面前的是梦见，我也不必要隐瞒什么，包括我的心情和我的想法。

　　「哥……」梦见听我说完之后反而扑上来抱住我。「人家，才不舍得哥呢，人家才不可能就这样一直睡下去。」梦见抱的更紧了，「因为，人家说好要永远跟哥在一起的。」

　　我也抱住了梦见，就这样让她静静的依偎在我怀里。

　　「哥，你变的好憔悴。」梦见看着我说。我没有回答，这也是不用回答的吧。

　　「我爱你，梦见。」

　　「我也爱你，哥。」梦见仰起头说着，把眼睛闭了起来。

　　就这样，我轻轻的吻了下去，并没有像以前那样热情，只是一个恬静的吻，用来庆祝我们再次的重逢吧。

　　「哥，人家睡觉的时候有听到天使在唱歌哦……」唇分，梦见说着。

　　「那歌声听起来好舒服，渐渐的我又有了知觉，醒来却是看见哥哥在旁边哼着。」梦见笑着说，「那歌是天使教哥哥的吧？一定有天使守护着我们。」

　　「恩，是啊。一定有天使在守护我们，还是个很可爱的小天使哦……」我笑着回答梦见，我们拥的更紧了。

　　　　　　　　　　　　　　　爱（十五）

　　「什么？梦见醒了？真的吗？」从电话那头传来老妈难掩的喜悦。

　　陪着梦见去跟医生做最后的检查，检查没事了之后，医生也觉得很奇怪。不过毕竟是可喜的事情，医生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送给我们一句「恭喜你们，梦见小朋友可以出院了」。

　　「哥，明天带我出去玩好吗？」收拾梦见住院的衣物的时候，梦见这么问我。

　　「好是好啊……可是梦见你才刚醒，不多休息几天吗？」

　　「恩，不用。」梦见摇摇头对我撒娇，「好嘛，哥带我去拉……」

　　「呃……好吧好吧，回去我跟老妈商量一下。」敌不过梦见撒娇的我就这么答应她了。

　　「妈……」说到这里，梦见眼中仿佛闪过一丝沮丧。稍微一想我就明白了，于是柔声对梦见说，「妈已经说过不反对我们在一起了。」

　　「啊？真的吗？」语调惊讶、喜悦。

　　「恩。」我只是微笑着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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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当我们打开家门的时候……

　　满桌的菜肴，热腾腾的菜香。

　　「小辉，梦见，你们回来拉。来来来，快把行李放下，先吃饭。」老妈把最后一道菜放到餐桌上，便招呼我们道。

　　「老妈……」我已经快傻眼了……「我们在医院已经吃过了……」

　　「哦……是这样啊……」老妈的表情马上充斥着失望。

　　「哥……」梦见捅了一下我的腰，「难得妈给我们做那么多好吃的，多吃一点也不会怎样嘛……」

　　「呃……好吧。」

　　「这么说你们要吃咯？那快把东西放下来吧……」笑容又回到了老妈的脸上。

　　我真的觉得，老妈是不是太孩子气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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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很平静的度过了，除了……吃的过分的饱以外。梦见在晚饭聊天的时候，并没有提及我们两个能不能在一起的事。可能梦见已经不再担心了吧，否则以梦见的个性一定会跟老妈问个确定的答案的。

　　「在医院都没洗澡，脏死了……我先去洗澡咯……」饭后，梦见这么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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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妈，明天带我跟梦见出去玩吧。」等到老妈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的时候，我问老妈。

　　「恩？你和梦见去玩吧，我明天还得上班呢，这两天请假够多了。」

　　「恩，那好吧。」本来还想让老妈开车的，现在看来没希望了。

　　电视上在播着无聊的节目，厕所里传来沙沙的水声。

　　「小辉啊，你和梦见的事……」沉默了许久之后，老妈突然开口说道。

　　「老妈，你不是已经说过答应让我们在一起的吗？」不行，绝对不能和梦见再分开。

　　「小辉，可是你知道的，你们这样难道能够长久吗。再说了，你老爸也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

　　「我们能不能长久是我们自己的事。」出于对与梦见分离的危机感，我不耐烦的说着。

　　「好吧，如果你这么坚持的话。」老妈说着，叹了口气，「做长辈的我也不能食言。」

　　眼中，仿佛闪过一丝无奈的神情。

　　我关掉了无聊的电视。厕所里的水声停了一段时间了，梦见应该快出来了。

　　「对你们的纵容，会不会是我这生最大的错误呢。」老妈小声的自嘲着，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有时候想想，说出这样的话的老妈，是不是太不负责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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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完澡出来之后，客厅空无一人。老妈是早就进房间了，梦见也睡了吧。

　　经过梦见的房门口，犹豫了一下。「算了，今晚让她好好休息吧。」心里这么想着，转进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一个人躺在床上，四周都是黑暗。这样的情景，总能让没什么睡意的我思考很多事情。

　　尽管。老妈能成全我们，是令我很高兴的事。但是，她没有阻止我们，却让我心中有种失望的感觉。难道心里在埋怨老妈没有尽好她的义务好好教育我们吗？

　　为什么要有这种感觉呢……明明我跟梦见就没有错，那么老妈当然也就不需要阻止啊。话虽如此，却还是止不住的有这种感觉。从小老爸就出差的很频繁，大部分时间都是老妈在照顾我们俩，我总觉得老妈决定的事，一般都是对的，尽管有的时候有些孩子气，但是作为我和梦见唯一可以依靠的长辈来说，老妈的决定我们俩都会遵守。也的确，老妈对我们来说是如此重要的一个存在，这次却如此无奈的作出这样的决定，反倒让我真的害怕我和梦见做错了。也许老妈也很矛盾吧，说不定我矛盾的性格就是遗传老妈来得。

　　门，在这个时候打开了。

　　「哥……我能进来吗？」梦见站在门口说着。

　　「恩，当然可以啊。」梦见会在这种时候来找我让我多少有点意外。因为从我们分房以后，从小到大都很坚强的她从来都没有因为怕黑或者是怕有鬼之类的理由而在半夜来找我。

　　「哥……」感觉到怀里什么东西热热的，原来梦见已经趁我不注意躲进我的被窝里了。

　　「你跟妈说的话，我有听到哦。」梦见小声的说着。

　　「不用怕拉，老妈不是说过她不会食言的吗。」我说。

　　「恩。」梦见应了一声。

　　「果然还是担心这个问题吗？」过了一会，我问梦见。

　　「恩。」梦见轻轻的点点头。

　　「那为什么不直接去跟老妈说呢。」那不像梦见的性格。的确，回想起这段时间，一向坚强的梦见却变的这么容易受伤。

　　「因为……我怕。」梦见微微颤抖的声音说着，「我怕妈如果不同意的话，我们就要永远分开了。」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里猛的揪了一下。

　　「不会的，梦见放心好了，哥说什么也不会离开梦见的。」我抱住梦见说。

　　「恩，人家也永远不要和哥分开。哥是人家，最重要的人。」我没有低头去看梦见的表情，但是此时的她，脸一定红的很可爱吧。

　　梦见，最需要的就是我啊。梦见之所以会变的如此的脆弱，那是因为她在我的面前不必像刺猬一般保护着自己，而是用她最毫无保留的一面来面对我。是因为她对我的依赖，所以害怕去问这件事的结果。却是我，因为自己的无能，让梦见一次次的以为我将会离她而去。

　　想到这里，就有点恨自己。我一定要用我的一生给梦见幸福。

　　「对了，梦见，」我说问她，「明天老妈要上班，不跟我们一起去了。你说我们去哪玩好？」

　　「恩……都好啊。」声音显得疲倦了。

　　「那，我们去海边玩吧。」我说。

　　「好……那……就去……海边吧。」梦见说到这，已经快睡着了。

　　「累了就快睡吧。」我摸摸梦见的头说着。

　　「恩……哥……晚安。」说完，梦见的鼻息渐渐平稳了起来。

　　抱着怀中的妹妹，熟悉的体香。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让我现在感觉无比的安逸。现在想想，老妈没有再一次制止我们的原因，是不想让我和梦见感受那种分离的痛苦吧。即使知道这样做可能不对，但是依然没有制止。她……真的能理解我们的心情吗？不知道，以前老妈和那个我没有见过一面的舅舅，是怎么样的呢？

　　过了好一会，终于开始有了睡意。

　　「哥……」

　　「恩？」

　　「……」我低头一看，原来是梦见睡梦中的呓语。

　　「晚安了，梦见。」我深爱的妹妹。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我轻声道。

小说相关章节：爱（梦见）（1-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