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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警察局里回来之后，巴纳比敏感地感觉到虎徹的态度似乎有了一点微妙的变化。虽然表面上他还是那副随意到令人恨得牙痒的模样，可如果巴纳比过去装作不小心地碰碰他，有时忍不住抓着他吻过去，那个大叔似乎也不怎么生气——虽然面子上还是要摆出一副“小年轻你很嚣张啊”的虚张声势的表情——不过一来二去巴纳比也终于精明地领悟到“其实这个大叔对自己也没什么办法”的事实。

暗自里有些高兴。伴随着这种窃喜，巴纳比好像也得寸进尺起来。尽管他也想过这会不会也只是一种迁就的延伸，然而只要他闭嘴不说破，迁就就会变成无可辩驳的事实。

大叔就会变成现行犯。

可数次面对把蔬果切得乱七八糟的巴纳比，虎徹可没有他那种小青年般的闲情逸致去猜测这家伙到底是以怎样忐忑不安的心情来面对砧板上的蔬果的。

“切成这样不能做沙拉了吧……诶我都说过不用你来帮忙啊，大少爷。”虎徹哭丧着脸看着砧板上不知该说是“末”好还是“泥”更贴切的东西，只能伸手拿了一支小勺舀了一勺送进嘴里。

其实……如果香蕉里没有混进生菜和番茄的味道的话……这个还是不怎么难吃的。

“请不要那么称呼我。”巴纳比不高兴地皱起眉头。他只是想帮在做饭的虎徹打打下手而已，其实切成这样不是更方便消化吗？

“好吧巴尼。我们既然已经达成了绝不浪费任何食物的共识，那么这个就归你了。”虎徹说着麻利地将砧板上那堆蔬果泥倒进玻璃盘子里塞进了巴纳比手里，“那今晚的饭后甜点也没了，这就是给你的主食。”

巴纳比为难地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盘子，凑过去讨好地叫了一声“大叔”。可虎徹这次像是铁了心一样非不松口。其实他就是想用这个法子让巴纳比从此死了帮他打下手的心——厨房又不大，两个大个子挤在厨房里已经很要命了，何况这家伙有时候还会跑过去摸摸他的脖子摸摸他的肩膀，昨天就因为巴纳比还他差点把刚做好的炒饭给撒了。

见虎徹今天态度这么强硬，巴纳比有点沮丧地端起盘子，正要离开厨房，他忽然又折回来叫了一声“大叔”。

“哦？还有什么事？”虎徹扭头问道，结果又被年轻人吻住了嘴唇。

吓了一跳的虎徹不由得就用力踩了巴纳比一脚，年轻人却忍着疼伸手抱着虎徹的腰不安地加深了这个吻。

这是报复。

直到闻到从煎锅里传来的糊味，被吻得有点晕头的虎徹这才猛然回过神推开巴纳比还顺便敲了一下他的头，急急忙忙转身处理着锅里那块已经有点焦掉的牛排。

“干脆这块焦掉的也给你吃吧。”虎徹拧起眉头半是赌气地说道。不过他也就是说说而已，让巴纳比吃掉那么一盘乱七八糟的东西估计就够他受了，要是再塞一块焦掉的牛排给他，估计他明天会因为拉肚子脱水没法去上班了，“真是的……好啦巴尼，快出去吧，你一进来这里就连个转身的地方都没有了……”

“大叔，你喜欢我吗？”巴纳比端着盘子站在忙着跟锅里那块牛排斗智斗勇的虎徹身后，冷不丁又问了一句。

虎徹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厨房里只能听见煎锅里高温的油发出的滋滋声。

“我不知道。”

回答得很干瘪。虎徹麻利地将牛排盛进了盘子里。

巴纳比看着虎徹的背影，或许是厨房里的油烟有点呛口，他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转身沉默地走出了厨房。

晚饭的时候巴纳比有点后悔刚才那么不知趣地问了那么一句话。焦掉的牛排最后还是虎徹自己解决掉了，当然，那盘蔬果泥他也帮巴纳比解决掉了大半——他又重新给巴纳比煎了一块牛排。

巴纳比咬着嘴里五分熟还带血的牛排，两个人的手环忽然同时响了起来。

虎徹囫囵吞下嘴里那块肉，连忙起身对巴纳比说道：“走吧巴尼。”

巴纳比点头跟在虎徹身后快步走出了公寓。

接连一周的暗杀让布鲁克斯感觉有点累，尤其是每当借助罗德安古那台让人倒胃口的机器穿行去其他时间点杀人回来之后，他总会觉得头晕想吐。罗德安古倒是视之为寻常，还不忘拖着他那怪气的强调安抚他说因为当中可能穿行去了其他平行空间，所以因为时空失衡导致的生理不适也是正常的。

布鲁克斯可不管什么时空失衡问题，他累了就会反锁起房间的门蒙头大睡，就算杰克在外面威胁他要拆门他都不会去理。有时候醒来的时候会想去地下室瞧瞧他心爱的兔子，顺便还可以压着H01做爱，可每当他支起身体想下床时，又觉得还没睡够，便再次缩进被子里呼呼大睡起来。

昏天黑地地睡了好几天，最终被饿醒的布鲁克斯拖着一张凶恶的脸一点都不优雅礼貌地找了点食物吃掉，这才有力气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下去了地下室看望他的兔子。

地下室冰冷干燥的空气里诡异地飘荡着一股让人感觉很不舒服的腐臭。

兔子睡了。嘴巴周围的白毛上依旧沾了一圈刺目肮脏的红色。布鲁克斯走下台阶，靴子踏过冰冷的地砖走到兔子跟前，伸手扯了扯它脸上的毛。被扯痛的兔子摇晃着大脑袋本能地顶了顶布鲁克斯，他扬了扬眉，忽然拍了一下兔子的耳朵。

巨大的啮齿动物依旧没有醒来。

布鲁克斯这才又转过身寻找着H01。

改造人就坐在床边，脸上还是一如既往地缺乏表情。只是此时的他跟往常的似乎不太一样。

他缺了一条胳膊。

缺了右臂。

右臂靠近肩膀的地方还能看出肌肉明显被拉扯撕开的痕迹，撕裂处因为没有得到处理，已经开始溃烂发炎。坚韧的合金骨骼也被咬断，伸出大半截裸露在肌肉外面。

见惯了血腥的布鲁克斯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冷不防地撇开了头。他吸了一口气埋头大步走近H01，伸手抓着他的衣襟，克制地露出了虚伪的笑容。

“这是怎么回事？”

“没有及时喂食，被兔子吃掉了右臂。”失去了痛觉的H01在叙述这件事时显得很平静，虽然他大概也闻到了从伤口处传来的还带着血腥味的腐臭。

或许是H01的叙述方式跟表情都过于冷淡，以致布鲁克斯一时反倒找不出了接下来该说的句子。他用力捏住H01的肩膀，凑过去仔细看着他的伤口，还用手碰了碰那半截露在外面格外突兀的金属骨骼，忽然哑声问道：“这里有链子吗？”

H01歪着头想了想，抬起左臂指着角落里的一个看上去很久的箱子说道：“那里面有。是你一开始带我来时锁住我用的。”

H01这么一提醒，布鲁克斯倒是想起来了。他低头吻住改造人，讽刺地说道：“你记性这么好……以前的事真的全都不记得了吗？”

H01闭上眼睛用仅剩的左臂抱住布鲁克斯的脖子回应着他的吻，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年轻人却又一把愤恨地推开H01，提着他的衣襟将他拖到放着箱子的角落，踹开箱子从里面拿出镣铐和链子将H01锁在了墙角。

“真有本事，好手好脚地都能被兔子吞了胳膊。”布鲁克斯摩挲着锁住H01的黑色镣铐，“你要是一直不动的话，它会过来吃了你吧。”他说着抓着改造人的头发解开自己的腰带，在他做出任何指令之前，H01便顺从地含住了他的性器。

这种令他胸口发闷不快至极的愤恨究竟是怎么回事？

布鲁克斯低头捏着H01的头发，感觉自己的性器在他有技巧的舔弄之下逐渐充血勃起。他用手咬住手套将手抽了出来，手指抚摸着H01有点凉的脸颊，用力握住他的下巴强迫他含进了自己的整个性器。

被锁在墙角以一种极为扭曲的姿势跪在地上的H01仰着头努力取悦着布鲁克斯，他稍微动了动因为脖子被固定而已经无法自由活动的头，换着角度舔着他的性器。

安静的地下室里兔子还睡着，口交的声音与两人急促起来的呼吸声却分外明显。布鲁克斯低头看着H01不自觉晃动起来的身体，忽然抬脚用力踩在了他的双腿之间。

虽说已经无法感知疼痛，但在巨大的压迫感之下H01还是忍不住身体一震，撇过头吐出了布鲁克斯的性器，低头大口喘息着。年轻人却不依不饶地揪住他的头发逼迫他抬起头，再次将自己的性器塞进了他嘴里。

“反正你也不知道疼，反正对我来说……”年轻人缓缓俯下身体，收起虚情假意的笑容，残忍地说道，“你也只是一个穴而已。”

改造人蓦地就睁大了他那双原本微微眯起的红眼睛，他艰难地仰着头看着距离自己也不过咫尺的年轻人的脸，鼻息几乎都可以喷洒到他脸上——改造人看进年轻人的红眼睛里，接着就伸出了他仅剩的左手攀上年轻人腰，缓缓闭上眼睛，拒绝一样地用舌头刺激着他的性器，讨好他。

仿佛是被改造人的举动激怒，布鲁克斯狠狠捏紧了他的颔骨，还带着唾液的性器拍打在改造人脸上，即便如此，他也依旧没有睁开眼睛。布鲁克斯俯身抓住改造人的脚踝，扯下他的裤子并没有做任何润滑地托着他的腰就进入了他的身体。

反正他不知道痛。

红眼睛的年轻人看上去有些发狂，他拼命地告诉自己改造人没有痛觉，所以他才——所以他才那么不在乎。

所以你才这么不在乎。

反正你只是个跟玩物兔子锁在一起的玩物，毫无价值的附庸。

布鲁克斯伸手掀起改造人身上的衣服，泄愤般地用力捏着他的乳头，扯开他的领口，俯身在他肩上留下带血的齿痕。

从前一直很淫荡的改造人今天却很安静，虽然当他的窄穴适应了布鲁克斯的侵犯之后也一如往常那样收缩着缠着他，前端的性器也已经勃起，然而改造人却连喘息都要咬紧牙忍耐。他一直紧闭着双眼，左臂就垂在身侧，偶尔会用力支撑住地面，却始终没有抬起，没有再触碰布鲁克斯的身体。

这一次布鲁克斯居然比H01先射，他捏紧了改造人的臀将他压在墙上将精液全都射在了他的身体里。他本想依循习惯去吻改造人的脖子，埋下头，额头却只能贴住一片坚硬的金属。这种冷冰冰的感觉令他感觉糟糕透了，他只要将自己的脸贴住H01的脸颊，舔着他的耳垂，伸手握住他还未射精的性器上下套弄着。

可恶的挫败感。

这种时候、这种在说过大话之后又屈膝下来讨好的行为究竟又算什么呢？

布鲁克斯吻着H01的耳朵，故意在他耳边发出性感的喘息声，他咬了一下H01的耳廓，想试着用倨傲的语气说道：“你为什么不叫我的名字？”

可惜失败了。

那句话听上去委屈极了。

布鲁克斯并没有从H01的身体退出来，他半跪在地上，让H01的腿环在自己的腰上，手上依旧没有停下为他自慰。手指掐在敏感的前端，H01不由得挺起腰，布鲁克斯磨蹭着他的脸颊，又重复了一遍：“你为什么不叫我的名字？”

改造人这才缓缓睁开眼睛。

“布鲁克斯……”刚刚叫出这个名字，他就因为快感而忍不住了呻吟。

年轻人侧过头吻住他，不高兴地说道：“不是说这个时候可以叫我巴纳比吗？”

改造人又沉默了下去，却伸出手伸进布鲁克斯的衣服里抚摸着他的胸口和敏感的腹部。

“我们今天做几回呢？”感觉到自己又渐渐勃起的布鲁克斯咬住H01的嘴唇，看着对方的红眼睛问道。

“随你高兴。”

改造人终于说出了一句让布鲁克斯稍微满意的话。

不过天总是不遂人愿，在布鲁克斯彻底做尽兴之前，那个大块头汉斯再次在地下室的门外敲着门大呼小叫着叫着他的名字。不理会他的敲门声，布鲁克斯抱着H01直到最后两个人都射精这才舔着H01的嘴唇从他的身体里退出来，站起来整理好自己身上的衣服，又脱了风衣盖住H01这才走过去开了门。

每次见到一脸阴郁的布鲁克斯汉斯都有点头皮发麻。

“布鲁克斯先生，今天似乎是惯例的……”

“哦……虫子。”睡了几天把时间都睡忘掉的布鲁克斯这才想起来，他一把推开想要进来地下室的汉斯，走出地下室转身锁住了门。

“反正每次结果都一样，老家伙们就不能想点别的点子吗？”布鲁克斯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只想早点结束这种无趣的小打小闹回来继续跟H01做爱。

天已经黑透，依旧是看不到任何月光。巴纳比跟在虫群后面，看它们迅速爬上四周的建筑，心情不太好地随脚踢翻了自己脚边的一只甲虫，一脚踩烂了它的肚子。

“喂！那边的你！赶快离开这里！”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布鲁克斯转身，看见站在路灯之下的镝木·T·虎徹。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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