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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玉】(第五章 落魄江湖载酒行 楚腰纤细掌中轻)(第4节),2

[db:作者] 2025-06-26 19:39 5hhhhh 1650 ℃

     门里的我知道这样不是办法,即便他们一时进不来,可是这动静一定会招来更多的流氓,到时候里外夹击我就跑不掉了。想到这里我急中生智,掏出那条十字架的链子把门把手缠在了一起。这条金属链子是陈静送我的,一直挂在我身上,在五楼的桑拿房里我曾经用它吊起过通风口的篦子,故此一直是解开的。

     睹物思人,我念及陈静对我的感情,虽然链子可以扔掉,但是那个十字架却被我快速的摘了下来。

     「喂喂,你别跑,操你妈把门开开!」门外那些人见我在把手上做了手脚,然后撒腿跑开,急得不约而同的大叫起来,同时更猛烈的撞击着安全门。

     我对这些叫嚷谩骂充耳不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跑,跑得越远越好。撒腿奔去,转过一个弯道,我来到一处装修华丽的走廊,刚想往前疾奔,突然注意到前面走廊尽头便是一楼大厅了。大厅里灯光明亮人头攒动,眼见怕有不下几十人东一堆西一片的攒聚着。

     后有追兵前无去路,我扭回身查看周围形势,见右手不远处有一个男人叼着烟斗的牌子,知道那是卫生间,想也不想就往里面冲去。

     「呕……呕……」刚来到门口便听到里面有动静,我赶忙收住脚步侧身倚在墙上偷眼向里面观瞧。

     这里显然是一个开放式的盥洗室,中间一排洗手台,左右各有一条走道,应该分别是男女卫生间了。此时正有一个穿着西服的中年男人趴在洗手盆跟前不停地呕吐,他身边还站着一位身着黑色晚礼的三十岁左右的女士,一面轻轻拍打他的后背一面埋怨:「叫你别喝这么多你偏不听,喝了又要吐,难不难受?」

     「你费什么话啊,这场面能不喝吗……呕……咳咳……呕……」男人一句话没说完又趴下身子作呕起来。

     女人抱怨着抬起头似乎在找寻什么东西,却没有发现,于是说道:「你等等啊,我拿点纸去!」说完抹身走进她右侧的走道里去了。

     『咚咚……当』我的来处传来这个声音,使我一下子意识到那些被我锁在员工通道的流氓已经突破了安全门的屏障,正往这赶来。

     妈的,这不是要我的命吗!当时我哪来得及细想,顺手从身上掏出一枚一元硬币往那女士走去的方向用力扔去。

     『啪啦』一声异响传来,男人直起上身扶着面前的镜子往那条走道探头张望,向里面大声问道:「喂我说,你没事吧,怎么了?」

     便在此时我再不犹豫,立刻踮着脚贴着墙从他身后快速的溜进了这里另一条走道。女人去拿卫生纸自然是去女卫生间,那样我只能走另一边,钻到男卫生间里面去。此时事态紧急我根本没细想男厕所里面会不会还有别人,好在我比较幸运,这里确实再没其他人了。

     「没事,拿点纸有什么事?」这时女人从卫生间里面走了出来,手里捏着一卷纸巾。

     「喂,你们刚才看见有人跑过来了吗?」她刚走到外边的洗手台前,突然门口出现一堆面色不善的家伙,这些人手里大多拎着各色的武器,从他们焦急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在追赶着什么。其中一个高大男子大声喝问,把这女人吓了一跳。

     「没……没有啊……」女士说到这里,用疑问的眼神看着和她一起的那个中年男人,问道:「老公,你看到了吗?」

     「人?什么人啊?你们不是人啊?」那男人倚着洗手台缓缓转过身,满脸通红嘴角还淋漓的口涎,晃荡着身子密缝着醉眼对门口的一大堆流氓问道。

     「我操,你妈逼找死……」其中一个流氓听他话里带刺立刻气冲冲的就要过去动手。

     那女士吓得一拽自己男人的胳膊就往后闪,嘴里不迭的道:「别别……别动手,我们真没看见其他人啊!」

     「得了得了,你跟个醉鬼较什么劲啊?」领头的流氓一把拦住了想要上前的同伴,然后说道:「我看咱还是进去瞅瞅吧!」说着对身后二人道:「你们俩去男厕所看看。」然后对那个被吓得躲到一边女人道:「小姐,麻烦你带我们进女厕所找一找!」说着也不等她同意,一使眼色和自己两个同伴站到了她面前。

     「好……好吧!」那女人无奈之下只好将丈夫安置在一边,然后转身向里面走去。

     「唉,人家都说了,这里面没人,我看咱不用进去了吧?」被指示去男厕所的其中一人抱怨道。

     那领头的家伙本来要跟着女子走入,听到这话转头不高兴的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冷声道:「让你去看看能死啊,这不是为了保险嘛!」说完再不理他领着两人前行。

     「操!」先前说话那人老大不痛快的骂了一声,和另一个流氓抹身进了男厕所。

     『叮叮当当』一阵乱响,两个流氓把男厕所里大便区所有的隔墙板做的隔断门全都踹开了,动作野蛮至极,一看就知道是带着气来着。

     「妈了个逼的,这不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嘛,脱了裤子放屁!」头先在外面和自己人顶撞的那个流氓啐了一口骂道。

     另一人也不满的一声蔑笑:「哼,那孙子最会拿鸡毛当令箭了,他还以为自己多牛逼呢,牛鼻子插大葱愣给我们这装象玩,操!」

     「走走走,那么味儿,咱别在这憋大个了!」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发着牢骚离开了。

     等他们走后许久,最后一个坐便单位里角,一个一米五高的白色塑料水桶后面靠墙斜立着的十几把拖把里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响动。我将掩盖在自己身前的墩布轻轻挪开,从阴暗的角落里小心翼翼的钻了出来。

     刚才真是凶险之极,倘若不是门口正好有一对男女做了我的掩护,那些流氓绝不会放过这个厕所。正因为那女士的一句话,这些人才对这里掉以了轻心,使我侥幸躲过一劫。我来到门口侧耳倾听,发觉外面已经没有刚才的喧闹,知道这些人都已撤离,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是现在的局面仍不乐观,时下我处在一楼的一个卫生间里,出去外面只有两个去处,一是刚才来的员工通道,那里布满了流氓,再就是大堂了,不用问那里此时更是龙潭虎穴,别说我想从正门出去,就算我在大堂一露头,相信立刻会有不下几十人将我围住。

     思前想后我决定先在这里忍一忍,看看有没有更好的出路,再有也稍事休息,因为通风道里爬了三层楼又和员工通道的流氓打了一场遭遇战,我早已疲惫不堪了。想到这里我钻进了最后一扇隔墙板单位里把门锁好,坐在合盖的马桶上休整。

     一回头我看到背后的窗子,仔细向外望去,见下面虽然漆黑一团,却能分辨出白色的分隔线和井然有序的停放着各色的轿车,那正好是我来时经过的停车场。

     这倒是一处不错的逃生路径,从这扇窗子跳下去最多四米高,料想凭我的能力还是可以办到的。我暗想着探头向外仔细张望,可是令我失望的是,此时停车场中到处都有一点一点的白光在闪动,那分明是手持电筒的人在巡逻,黑暗之处空旷的停车场中,宛如无数的萤火虫飞来飞去。

     妈妈呀,真不给老子留一条出路了!我心中懊恼已极,明明出路就在眼前,可却偏偏无法出去,看来人家已经把所有的生路都给我堵成了死路。此时正好有一道白色的光柱从停车场射过来,吓得我立刻缩回了头。没办法只好稍安勿躁凝耐一时,看看有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不知过了多久,半小时还是一小时,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吓得我刚刚放松的神经突然一下子又紧绷起来。

     『吱扭』男厕所的门被推开了,一个人一面走入一面说道:「他妈的,这大半夜没法睡觉,你说这是何须的呢?都是给那个混账王八蛋耶稣害的!」

     当下又有一人接茬道:「行了你就别发牢骚了,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全楼上上下下八百多人还不是一样?」说着二人走了进来。

     我操,八百人,这楼里在抓我的流氓有八百个!别说是八百人了,就是八个老子也对付不了,更何况给困在这鬼地方根本出不去。沈栋才看来这次是志在必得了,我该怎么办?

     我正心虚胆颤的合计着,外面突然传来两声间断的『啪啪』声,貌似那种一次性打火机的按键声。此后先前那人说道:「这也邪了,这么多人忙活了半天抓不住一个耶稣,难道他真是上帝,无所不在又永远看不见吗?」

     操,老子不是上帝,不过说我无所不在也不为过,至少我现在就在你们身边!我屏着呼吸,满脑子乱七八糟的念头。

     「行了吧,你看那照片上的人不过才二十出头吧?我想这小子不过是有点小聪明再加上缺心眼,这才敢跟咱们沈爷过不去……」另一人好像吸了一口烟,这才续道:「嘶……呼……我听说羽哥他们说服了沈爷,现在正在清场呢,等到这楼里的客人、服务员和小妹,这一群不相干的人全被请走了,我就不信凭他一个小瘪三还能混得过去!」

     糟糕,沈栋才果然听从了田羽的建议,打算把楼里的人全赶走,那样我想混出去就是不可能的了。而且如此一来,他们挨着层这么一搜,我根本没地方躲了!

     正在外面二人聊得热闹的时候,突然厕所的门被大力推开了,一个男人高声问道:「你们俩在这干吗呢?」

     「哦……哦,宏哥宏哥……」二人连声打招呼。

     「我问你们在这干吗呢,没听见啊?」进来的好像是个头目,说话很不客气,他冷冷的问道:「别人都在忙活,就你们俩躲到这抽烟了,你们是不想干呢还是怎么着?」

     「不……不是……」二人中总算有一个比较机灵,当下支支吾吾的应道:「我们这……这不来厕所查一下嘛,看看有什么情况!」

     「哦……」宏哥听他们这么说,语气上稍微和气了一点,接着问道:「那你们有什么发现没有?」

     「没……没,这一切正常,我们挨排儿都看了,啥也没有!」另一人连忙答道,紧跟着说:「宏哥,我们走了,去别处看看!」说着二人脚步声响起,看来是不敢再久留在这里,马骝儿出去了。

     等他们走后良久,厕所里一片安静,我心中纳闷,那个宏哥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啊?想到这里我心中一颤,知道事情有了变化,立刻抬起双脚,同时抄起了身后的纸篓。

     「还真是没人!」一个自言自语的声音从我面前门外下方传了出来,紧跟着声音的发声位置不断升高,显然是一边站起身一边说:「哼,我就不信耶稣能有胆子躲在首层的厕所,俩小子抽烟就抽烟,干吗找这么二逼的借口,操!」说完脚步声由我面前不到一米的地方响起,向远处去了。

     等他开门出去和走道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至听不见了,我才松下一口气,放好手里的纸篓,却再也不敢把双脚放在地上。

     刚才那个宏哥明显对我这间关着门的单位产生了怀疑,这才蹑足潜踪的走过来蹲下审看,待他透过隔墙板木门和瓷砖台阶之间的空隙看到阁子里面确实没有人的脚这才离开。

     好在我先他一步察觉了他的企图,抬起双脚不让他发现,同时拿着纸篓,打算如果他敢跳起来向里面看,我就把纸篓扣在他头上,然后逃命。幸运的是他只是蹲下来检查了一下,才使我能继续安全的待在这里。现在有两拨人来过这间厕所,都无巧不巧的无功而返,料想这里暂时不会再有人来了,我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

     我抱着脑袋盘腿坐在马桶盖上思索对策,可是不管怎么想脑海里总是有个图像突然出现打乱了我即时的思维。那是一个男人自信又阴冷的微笑,他似乎能洞穿我的内心一样,使我无论想到什么花招都觉得会被无所遁形的识穿,那个男人是田羽。

     不行,我再也不要待在这鬼地方了!我突然脑子里一片空白,打开隔墙板的插销就想往外冲。可是卫生间外面紧邻大堂走道里却时不时的传来急促的脚步和很多人的吆喝声,这让我向外冲的姿势不由得顿住了。

     奶奶的,跳窗户吧,管不了那么多了,听天由命!我莫回身向窗口走去,可刚一露头外面无数的手电筒亮光又把我的冲动扼杀住了。

     我……我我我,一时之间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走入了绝境,这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绝望是从没有过的。就算是面对沈栋才的枪口时,我虽然害怕却从没感到过绝望。可是现在,我突然尝到了什么是走投无路的滋味。

     尽管满身的汗水把上衣都浸透了,脸上还滴滴答答有汗不停地滴落,可我浑身却在打冷战,不停地哆嗦,连牙齿也开始不自禁的『哒哒』做响了。

     我试图用深呼吸平复内心的恐惧,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份镇定。可是往昔临危不乱的我这时却根本无法专心,甚至连专心下来的勇气也没有。

     完了,我要完了,这样下去我会死的!死这个词突然出现在我脑海里,『唰』一下子好像有一股寒流从我内心深处涌了上来,迅速席卷全身,把我扔到了两座冰峰之间夹缝的最底端,一时之间我连呼吸的勇气都没有了!

     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我得活着,活下去!我心底呐喊着,好像完全不受控制一般掏出了手机,打开电源就想报警。

     报警,至少我可以活下去,哪怕后半生会在监狱里度过,哪怕受到所有人的唾骂,哪怕我不能再看到一丝阳光,但至少我可以活着。

     我按动了『110』的号码,把手指放在绿色的发出键上。手在抖,抖得厉害,眼也花,花的看不清键盘,根本没办法拨出。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稳住了不受控制的手指,可是看到一寸多大的显示屏上那端端正正的『110』的字样,我却怎么也狠不下心按下去。这一按我就完了,我的人生就毁了,我再也别想看到那些令我魂牵梦绕的可爱笑脸,我也再不能陪伴着心爱的女孩去过我想要的生活,这样值得吗,为了生存?

     不行,那比死还要痛苦!

     突然之间,陈静、姜珊、朱萍萍、陆露这些我心爱的女孩们美丽动人的笑脸一下子把我拉回了理智。为了能再见到她们,哪怕一面,我必须活下来。此时,我感到田羽的阴影在我脑海里开始慢慢淡去,换而的是温馨浪漫的少女容颜。我看不清那个女孩是谁,也许是我心爱的女孩们的混合体,但是我确信那张笑脸是我生存的动力。

     瞬的,我意外的发现,我又可以正常思维了!

     现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只身逃出去,别说是我,怕是真的耶稣也做不到,我必须寻找对我有帮助的人!

     对了,我可以找顾振海,他也是黑社会的人,可能更了解我的处境,如果有他在大楼外面给我闹出点事,我可能会趁乱找到突破口。

     当下我也顾不得凭顾振海的势力,他能否敢于和沈栋才抗衡,立刻换上了我日常使用的SM卡,拨通了他的电话。

     『嘟……嘟……』电话接通了,可对面还没人应答。

     「快点接啊,顾振海!你快接电话啊,求求你快接吧!」我手心里满是汗水,咬紧牙关浑身颤抖的期盼着。

     「喂,杨子?」对面终于响起了顾振海的声音,同时也传来一阵喧嚣,似乎他现在正处于一个十分吵杂的环境中。他语气里没有深夜被打扰的不耐,却充满了惊奇。

     「大海,救命啊,我要死了?」我双手捧着电话,遮盖住话筒小声的急道。

     「啊?你……你等等啊……」顾振海对面环境里的吵杂声响突然消失了,貌似他也用手遮住了话筒。过了几秒钟他才继续说道:「怎么了杨子,你在哪?」但此时他的声音很干净,好像他已经换了一个僻静的地方。

     奇怪,他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三更半夜打电话给他,却一上来就问我在哪?

     『吱扭』就在此时外面男厕所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了,紧跟着有脚步声响起,我立刻把话筒捂住了,免得让外面的人听到异响。

     「杨子,说话啊,你在哪呢?」顾振海的声音传来。可是令我惊愕失色的是,他的声音不但从手机的话筒传了出来,居然也从隔墙板外面响起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大惊之下立刻挂断了电话。

     「唉,借你妈怎么就挂了?」电话挂断之后那个和我有着不同寻常友情的男人纯正而粗犷的天津话竟然还是响了起来,这一次我确信它是从隔板外面的男厕所里传来的。

     顾振海……他也在帝豪大厦,这是为什么?他怎么会在这,而且是深更半夜?难道……

     这时一个男轻男人慢条斯理的声音响起:「大海,他都说什么?」我听到这个声音心中又是一惊,这……这冷峻的语气,莫不是那天给大海过生日时出现的何俊龙吗。他……他也在!

     「吗也没说就挂了,咱在这等等吧,弄不好他等会还会打来!」顾振海语气里带着几分失望。

     这到底怎么回事?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完全呆住了,此时我连颤抖都不敢,生怕被外面的两个人听到任何些微的动静。

     突然之间往昔的种种片段瞬时在我脑海中出现,我赫然惊醒,原来是这样!

     记得半年前顾振海过生日时请我去,结果他自己反而因为临时有事没有来,当时张春林、徐亮和萧洪涛就曾经提到过大海加入了一个姓沈的黑道老大的旗下,难道这个姓沈的大佬就是沈栋才?

     哎呀,我可真是太笨了,怎么这么重要的线索都被我忽略了!记得那时张春林就曾经提到过这个姓沈的叫什么『沈栋』,后来被徐亮把话头岔开了。我还以为那人叫沈东,什么沈东,一定是张春林没说完,那人应该叫沈栋才才对!

     而且那时他们还提到了顾振海和妙音佛之间的纠纷是沈大佬出面化解的,显而易见妙音佛一定和他之间有密切关系。偏偏沈栋才就和妙音佛有联系,不然侯永利抓我时也不会请到老何来开锁了!

     操,杨子扬你真是个大傻逼!我心里不断的责骂着自己。可是反过头来想想又觉得有点不对,既然顾振海和沈栋才是一伙的,那为什么他还会帮着我设计沈丹呢?

     细想之下我终于明白了。沈栋才是黑社会大头子这件事连他女儿沈丹都瞒着,故此很明显沈的手下应该不大认识自己老板的女儿。而且顾振海明显那时候是刚加入的,更不会对沈丹熟悉了。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事后知道了,可是帮着外人打老板亲生闺女的坏主意,这种事打死他也绝对不会提起。恐怕这也是徐亮等人对我隐瞒沈老板真实姓名的原因吧!

     其实凭我的脑筋,早就该想到张春林口中的沈老板很有可能就是沈栋才了,天津城里能有几个姓沈的黑道势力庞大的龙头老大呢?可是就因为他阴差阳错的帮我骗了沈丹上钩,这件事在我心里潜移默化的将顾振海和沈栋才两个名字给隔离开了,使我先入为主的一直认为顾振海和沈栋才没有关联。

     现在想来一切都很清楚了,可是也已经为时太晚。倘若外面只有大海一人,凭我和他的交情,跟我对他为人的了解,说不定他会网开一面也有可能,但是此时和他在一起的还有一个何俊龙。这个人我虽然只接触过一次,可是印象非常深刻,他绝对是不露齿专咬人的狗那种类型。

     『哒哒哒哒』外面近在咫尺的地方传来一阵手指甲敲击东西的清脆声音,紧跟着何俊龙悠闲的说道:「大海你信不信,我觉得杨子扬好像就在我们身边,我有这种感觉!」

     「在我们身边,你说这间厕所?」顾振海疑问道。

     那声音离我很近,料想他正在敲着我外面的隔墙板。当下我暗叫一声不妙,赶忙悄无声息的弹起身子躲到了门口。

     『吱扭』一声,果然我所在的单位隔板门被轻轻推开了,何俊龙侧着头向里面张望,一看之下原本满怀自信的眼神慢慢转为了失望,兴致索然的道:「嗯……看来我是猜错了,但是刚才我们刚进来的时候,我确实听到这里面好像有点动静!」

     顾振海也走了过来看了看,轻笑道:「你肯定听错了,我就不信杨子能那么大单子敢躲在这么扎眼的地方,他那不是找死嘛!」

     「嗯……」何俊龙不以为然的摇摇头,说道:「杨子扬这个人你也认识了那么多年了,应该对他有点了解吧?这小子敢只身来到我们帝豪,他就不是一个普通角色。老田把他所有可能藏身的地方都查过了还是没找到,那说明什么?说明他一定就在咱们眼皮子底下,灯下黑的道理你明白吗?凭他的性格和智力,我相信这种事他干得出!」

     我确实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如果没有那扇敞开的木板门,我和他现在的直线距离不会超过半米。这个时候生死攸关,我几乎浑身每个神经都绷紧了。一面尽量向角落里蜷缩身子,以免门板有受阻无法完全开启的迹象被外面的人发觉。一面屏住呼吸攥紧拳头,不敢发出哪怕一丁点声音。

     「吗叫你们帝豪啊,现在是咱帝豪,你还不拿我当自己人哈,你妈的!」顾振海听出对方话里有刺立刻不满起来,紧跟着貌似很不耐烦的说道:「什么灯下黑不黑的我不知道,杨子和我只是同学,我们也不太熟,上次是过生日之前才碰巧遇上的,不然我也不会请他来!」说到这里大手一摆叫嚷道:「行了行了啊,你也看了,这鸡巴地方没别人了对吧,那还不赶紧走?」

     上次明明是他转成请我去的,怎么反变成了凑巧碰上?听到这些话我心中一寒,没想到我和顾振海这么多年的友谊居然在现实利益面前如此的不堪一击,我最后一棵救命稻草原来不过是个色厉内荏两面三刀的家伙。

     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由得产生出一种莫名的悲哀和气氛,暗自下定决心就算在目前这种危如累卵的情况下,我也一定要逃出去。以后等有机会见到顾振海,我要当面把他骂个狗血淋头,看看这成天在我面前表现的如何如何肝胆怎样怎样仗义的家伙,到时候拿什么脸面来面对我!

     「大海,我不是那个意思!」何俊龙并没有被对方的话激怒,反而和声细气笑道:「你不知道,我上次和杨子扬见过面之后,虽然我们之间没说几句话,他也是刻意隐瞒,可我总觉得这小子身上有一种和别人不一样的气质。怎么说呢,好像吧,他和我有一些共同点,我似乎总能察觉到他的存在一样!」说着松开了扶在门上的手,那扇门便慢慢关了回去。

     「察觉个鸡巴毛啊,你察出吗来了?净小伙子劈叉,扯淡!」顾振海听了这话笑骂道,紧跟着响起了他向门口走去的脚步声:「唉我说,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可走了啊,等会杨子没准还打过来了呢,我得找个没人的地方等着,别叫他听出不对来!」

      「走,干嘛不走,这地方有什么好待的,又没有人!」何俊龙笑呵呵的说着追上了顾振海,突然问道:「唉大海,你这手机是新买的吧,能给我看看吗?」

     「行啊,你拿走用去都没问题,别说看看了,给!」他们一边说着一边响起了开门声。

     此时躲在隔墙板门后的我,原本该如释重负的心不知道怎么的,却比刚才更加翻腾的厉害了。这个何俊龙最后几句话怎么说的阴阳怪气的,他有什么所指吗?找顾振海看手机?

     哎呦,不——好!我突然瞬间顿悟了何俊龙的险恶居心……

     何俊龙一边向外走一边接过顾振海递来的手机,手里把玩着出了男厕所,轻轻将门关上却不往前走了。

     大海看到他撩起自己手机的翻盖,低着头不知在翻动什么,于是凑过去问道:「喂你怎么不走了,还惦记着杨子呢?他不在一楼,你就别想了!」

     「那可不一定……」何俊龙一边按动按钮调出了通话记录,看到第一条显示着『杨子』的字样,嘴角露出了难言的笑容:「大海,我给你变个戏法你看吗?」

     见他神色古怪,顾振海也凑了过去,不明所以的问道:「吗戏法,吗戏法也没有在厕所里变的,大变活人那是在台上,这里是活人大便的地方!」

      「NONONONO,letmesee……」何俊龙满脸神秘看着顾振海,嘴里冒出了一句英文,紧跟着按动了手机上绿色的发射键。

     「我操,你能不能别说鸟语啊,明知道我……」顾振海话还没说完,对方突然面现严肃,伸出手来止住了他。

     「嘘……听!」何俊龙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边,把耳朵贴在了刚刚出来的男卫生间的门上,用手轻轻推开一条缝侧耳倾听着。

     「怎么个意思?」顾振海此时也有些明白了,于是跟着伸出头来在他上方贴门细听。

     『嗡……』卫生间里突然传出一阵蜂鸣之声,若不是时下四周异常安静,这个细微的小动静根本不会被人察觉。

     「哼!」听到这个声音何俊龙面现喜色,鼻子里得意的冷哼一声,然后用力推开门大踏步的闯了进去。

     走到厕所里面,这个动静更明显了,何俊龙能清晰的听出来,那声音分明就从他刚才打开过的那扇隔墙板门后发出。他立刻冲过去想要推开门,可是却发现门好像已经从里面锁住了。

     这时顾振海也跟了进去,见他又来到刚才那个单位,刚想上前却被他伸手拦住了。

     「起开,看我的!」何俊龙轻喝一声突然抬起右脚,用力向门扇插销的位置蹬去。

     『咚』一声,单薄的挤塑板被他一脚蹬开了,露出来的是里面大敞四开的窗子和扣起盖子的座便器,马桶盖上面端端正正的放着一部诺基亚手机,此时还在一边不停地颤动旋转一边发出『嗡嗡』的震音。

     「嗯?」何俊龙一愣,这不到两平米的地方只有一部手机,却根本没有人影。

     他还在发呆的当口,随着大门被踢开,突地一件极其细小的物事不知从什么地方向他面门飞来。何俊龙的注意力全都被马桶盖上手机吸引了,根本没注意到这个东西,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为时已晚。他只觉自己脸上一凉,紧跟着右眼原本清晰的视线突然起了变化,就好像眼中的世界骤然间被东西斜刺里划成了两截一般,景象瞬的被劈成了两半。

     「啊!啊——!」何俊龙顿感右眼传来剧痛,不禁用手捂住了半边脸,嘴里发出令人听了为之毛骨悚然的惨叫:「啊——我的眼睛,啊!啊……我的眼睛……」跟着身体无力的向后倒去。

     「小龙小龙!小龙你怎么了?」顾振海连忙从后面抱住了他,口中不住询问:「小龙,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的眼,啊!疼死我了……啊——」何俊龙兀自不迭的惨叫着。

     看到他捂着右脸的手掌里不断渗出鲜血,再看看此时挂在隔墙板门把手上一条肉色的橡皮筋上拴着的一个薄如纸细如丝的壁纸刀片,那上面还沾着一缕血迹正自向最下方汇聚,凝结成滴向地面滴落,顾振海终于明白了,这个机关是专门为开门的人预备的。不巧的是何俊龙太过心急太过自负,完全没想过会遭到暗算。更不巧的是,怎么就那么寸,这东西居然就不偏不倚的割到了他的眼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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