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一只胖天素罗快乐地生活在海里，无忧无虑，自由地遨游嬉戏。“哦耶！哦耶！肥肥天素罗，世上最可爱，身材圆滚滚，小脚摇又摆。亲人在身边，家园是大海。整日没烦恼，生活多自在。”它唱着《天素罗之歌》，口中吐出泡泡，玩得不亦乐乎。胖天素罗在水草之间穿梭，忽然发现不远处出现一只小鱿鱼。“是好吃的，肥肥天素罗神速的脚脚快游过去呀！哦耶，哦耶！”胖天素罗一口咬住鱿鱼，铁钩刺穿了它的嘴。“呜哇——好痛痛！”那是只假鱿鱼，胖天素罗咬到了钓饵，随即被拽出水面。

[uploadedimage:22949075]

“小惠，你钓上来的这个是什么，好有意思，看起来像天素罗。”船上，一个年轻女子好奇地问着捕获了胖天素罗的好友。她看看胖天素罗，只见这小东西身长约30厘米，身材圆滚滚的，通体金黄，头上长着亚麻色的卷曲长发，一双蓝色眼睛炯炯有神，没有手臂，只有两颗圆圆的红色小脚。女子知道自己的朋友蛸岛惠见多识广，于是向她询问。蛸岛惠拎起胖天素罗，小东西皱起眉头，双脚快速甩动，哀求道：“人类小姐，请把天素罗放回海里吧！”小惠并不理睬它，只是仔细端详了片刻，前摸摸、后按按，说：“你说得对，不过严谨地说，这是长崎氏胖天素罗，属于天素罗目胖天素罗科，而我们日常语境下的天素罗属于天素罗科，二者是亲戚，胖天素罗比天素罗体型更大、更肥硕。胖天素罗在北太平洋和中太平洋分布广泛，不过由于生活在比较深的海域，通常在300米以下，所以不太常见。你想要吗？我可以送你。”

“不了，你更了解这些奇奇怪怪的小生物，你留着吧。”朋友谢绝了蛸岛惠。

“写作压力大，正好可以把它当作解压玩具。”蛸岛惠把胖天素罗带回家，对它说：“这里就是你的家了。”胖天素罗一跳一跳地，焦急地说：“这不是肥肥天素罗的家，天素罗的家在海里，求求人类小姐把天素罗放回大海吧！”蛸岛惠被胖天素罗的聒噪弄得心烦，狠狠踹了它一脚，说：“这里就是你的家，懂了吗？”胖天素罗有点费劲地爬起来，眼里流出泪水，低头答道：“知道了，人类小姐，肥肥天素罗会听话的。”

第二天早上，蛸岛惠刚坐到电脑前开始写作，便接到了电话，原来是杂志社编辑又给她的文章提了一些意见。惠修改了一会儿，招呼道：“胖天素罗，过来。”

“人类小姐要给肥肥天素罗好吃的吗？”

惠拿起胖天素罗使劲拉拽，胖天素罗徒劳地挣扎着，哭喊道：“呜啊啊啊——好痛痛！天素罗不要变成长长的！”然后她又把胖天素罗拧成麻花的形状，说：“小东西弹性还不错，手感也很柔软，捏一捏，创作思路就出来了。”胖天素罗哀求道：“人类小姐，肥肥天素罗不吃好吃的了，求求你让天素罗恢复原状吧！（一阵唐哭）”于是惠把它拧回了正常状态。

[uploadedimage:22949078]

惠正在创作一部想象文学，她用散文、随笔或游记的笔法，“记录”世界各地的奇怪生物。“寒冷水域的海怪，应该设计成什么样比较好呢……”她苦苦思索着，忽然抬起拳头狠狠砸在胖天素罗头上。“呜哇哇哇——”胖天素罗感到一阵眩晕，瘫倒在桌上，它哭道：“为什么人类小姐要欺负可爱的肥肥天素罗，天素罗什么都没做……哦耶……”惠有了灵感，心想：“就设定成巨型角石吧，主粮是胖天素罗，这种量大肉多又没什么反抗能力的生物不是完美的猎物吗？”她写好这一篇，感觉还算满意，此时，夜渐渐深了，被折腾了一天的胖天素罗趴在桌子上酣睡，惠又来了兴致，把它揉成圆球，快速拍打。胖天素罗从睡梦中惊醒，懵懵腾腾尚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自己被反复砸在桌上，它又哭又叫，声音随着身体弹跳的节奏而震颤，这让惠忍俊不禁。

[uploadedimage:22949084]

几天来，胖天素罗都没吃东西，它饥饿难耐，向蛸岛惠乞食。惠想到：“这么有趣的玩物，应该分享给大家。”于是她带胖天素罗来到广场，在它身前放了一个碗，碗下压了一张纸，上面写着：“我是解压玩具，给我食物，可以让你解压。”胖天素罗见状，似懂非懂地说：“这样肥肥天素罗就可以吃饱饱吗？哦耶！哦耶！”果然，有人过来投喂了一块蛋糕，胖天素罗小心翼翼地尝了尝，高兴地说：“肥肥天素罗喜欢甜甜的！谢谢好人类！”然后大快朵颐一番。那人见胖天素罗吃完，便将它拎起来，一拳打在它肚子上。“呜啊——”胖天素罗惨叫一声，眼泪顺势流下，它困惑地说：“为什么要打肥肥天素罗，天素罗做错了什么吗？（唐哭）”那人像颠球似的踢着胖天素罗，胖天素罗说：“快停下，求求你，天素罗不喜欢晕晕的，天素罗可以唱歌给你听，哦耶！”颠了一会儿，那人没了兴致，使劲踩了踩胖天素罗，扬长而去。

惠见胖天素罗躺在地上，不省人事，棉花不断从它腹部流出，只好将它带回家缝好。转天，胖天素罗醒了，棉花也恢复了，它想：“肥肥天素罗要逃跑，要逃出人类的魔爪！”可惜才跑到门口便被惠发现了。她一把抓住胖天素罗，黄色肥虾甩动小脚，喊道：“你不要抓着肥肥天素罗，天素罗要回到水里去！哦耶！”

“你的家在水里，对么？好，那我成全你。”惠的语言温柔，却又带着一丝可怕。她把胖天素罗放在水桶里，“哇，你要对天素罗做……咕噜咕噜……”不待胖天素罗说完，惠就把它按进了水里，然后在它身上浸满了清洁剂，用它擦拭家具和玻璃。

看着光洁的家具，惠对胖天素罗说：“多干净啊，看来你并非一无是处。”胖天素罗说：“人类小姐，不要再用天素罗擦东西了，天素罗不想变得脏脏的。”

“好啊！”惠爽快地答应了，“走，带你洗澡。”她又把胖天素罗放进水里，用力投洗揉搓。可怜的胖天素罗口中不住地喊：“好痛痛……咕噜咕噜……求求你不要抓着天素……咕噜咕噜……”

[uploadedimage:22949099]

洗净后，胖天素罗被夹子夹住，挂在晾衣绳上晾干，它“哦耶、哦耶”地呻吟了一夜，转天才被放下来。

胖天素罗又想逃跑，它再次被抓住，蛸岛惠生气地说：“黄色肥蛆，这次不会便宜你了！”她把胖天素罗抵在墙角，拿来一根又粗又长的铁钉，胖天素罗大惊失色，哀号道：“救命啊！这是什么东西？哦耶！哦耶！”惠用锤子把铁钉一点点打进胖天素罗体内，棉花登时从创口和嘴角流出，胖天素罗痛苦地皱紧眉头，张大嘴巴，球形的小脚剧烈地扑腾着，连连求饶道：“天素罗不敢逃跑了！求求你，不要让好尖好尖的咬肥肥天素罗！哦耶！（唐哭）”惠说：“我才不要信你，你满嘴谎言！”说着，她将胖天素罗的脚剪了下来。“啊——”黄色肥虾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天素罗感觉不到自己神速的脚脚了！”

[uploadedimage:22949104][uploadedimage:22949103]

惠心满意足地欣赏着残破不堪的胖天素罗，胖天素罗艰难地哀求道：“求求……天素罗……脚……还、还回……哦……耶……”

“好，那你必须答应，无论如何都不逃跑，老老实实待在家里。”

胖天素罗虚弱地点点头。“只要放过肥肥天素罗……”

于是蛸岛惠把钉子从它体内抽出，给它缝好破洞，然后把它放在烧红的铁板上。“哇——你干嘛！好烫烫！”胖天素罗被烫得蹦来蹦去，一缕缕白烟从它身下升起，散发出焦糊味。随后，惠把胖天素罗的脚安回了它身上。

[uploadedimage:22949112]

之后一段时间，胖天素罗被惠用各种方式消遣。有时，惠把胖天素罗当成沙袋捶打，一拳拳打在它柔软的肚子上，黄色残影在半空中甩动，各种烦恼也随之消散。有时，惠把胖天素罗捆住，用木锤敲它，她称这个游戏为“打年糕”。有时，惠把针一根根扎入胖天素罗的身体里，使它变成一只刺猬，聆听它的哀号。有时，惠会冷不防地在胖天素罗耳边打空气枪，吓得它又哭又叫，抱头鼠窜，有几次，胖天素罗自顾自上窜下跳地折腾了一会儿，竟吓昏了过去。

[uploadedimage:22949119]

胖天素罗的身体和精神饱受摧残，一天夜里，它梦到自己在海里玩耍。醒来后，它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步履蹒跚地第三次逃跑。惠毫不留情地，用电击器狠狠地电了胖天素罗。“呜哇，别电！”强烈的电流穿过身体，胖天素罗惨叫一声，瘫软在地。惠摇摇头，无奈地说：“看来你去意已决，那我就不再强留，你回水里去吧。”

胖天素罗获得了自由，走在街上，自言自语道：“肥肥天素罗要回到大海里，可是天素罗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它走过垃圾场，一只野狗扑了上来，狠狠撕咬，它顾不得疼痛，拼命挣脱，惊险地捡回一条命。胖天素罗走啊走，不知不觉间，天色渐渐暗了，它找了一处偏僻的角落，叼起一张报纸盖在身上，说：“肥肥天素罗先睡觉了，明天再找回家的路吧。”半夜，忽然电闪雷鸣，胖天素罗被吓醒，躲在报纸下瑟瑟发抖，不久，风雨大作，报纸被吹走，胖天素罗沮丧地说：“天素罗的被子怎么跑掉了？好冷，肥肥天素罗不喜欢冷。哦耶……”

[uploadedimage:22949129]

胖天素罗只得重新找了一个地方避雨，挨到天亮，雨终于停了，它饥肠辘辘，但是哪里有食物呢？胖天素罗看到一家餐厅，它走进去，点了一块蛋糕、一杯红茶，吃饱后感觉舒服了不少。

“您好，一共1500元。”服务员说。

显然，胖天素罗并没有金钱的概念，它疑惑地说：“人类先生在说什么啊？肥肥天素罗听不懂，天素罗可以唱歌给你听……”

服务员很气愤，打断胖天素罗说：“我上班来听你个肥蛆唱歌是吧？没钱你吃什么饭？算了算了，快滚！真晦气！”

胖天素罗被轰出了餐厅，边哭边说：“人类先生对不起，天素罗不知道你说的那个，哦耶！”这时，一辆汽车呼啸而过，险些将胖天素罗碾碎，吓得它三魂丢了七魄。

胖天素罗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了几天，被野狗撕咬留下的伤口难以愈合，棉花不断流出，又没有饭吃，它越来越虚弱，精神状态也变得糟糕。它不时产生幻觉，以为自己在大海里遨游，不自觉地唱起那首《天素罗之歌》：“肥肥天素罗，世上最可爱，身材圆滚滚，小脚摇又摆。亲人在身边，家园是大海。整日没烦恼，生活多自在。哦……耶。”胖天素罗看到路边有一个垃圾桶，它跳上去想要找点吃的，站立不稳，跌了下来，打翻了垃圾桶。它吓得半死，紧闭双眼，连忙叫道：“不要打肥肥天素罗！天素罗知道错了！”过了片刻，见没有动静，胖天素罗才怯怯地张开眼，试探着走上前翻找起来。它发现了半包薯片，吃了一口，“哇，肥肥天素罗喜欢这个！”正在享用薯片时，一个人见垃圾桶倒在地上，路上撒满垃圾，黄色肥虾站在一旁，他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一脚踹飞了胖天素罗，骂道：“破坏环境的蛆，我踹死你！”胖天素罗飞出几米远，落在地上，弹了几下，哭道：“对不起！肥肥天素罗不知道！天素罗只是太饿了！（唐哭）”那人踩了踩胖天素罗，将它塞进垃圾桶，说：“那么喜欢翻垃圾吃，索性让你吃个够！”

[uploadedimage:22949143]

有一天，蛸岛惠在街上散步，偶然看到胖天素罗，它蜷缩在街角，混身脏兮兮、破烂烂，亚麻色头发变得枯槁凌乱，眼神也不再清澈，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什么。惠“噗嗤”一声笑了，说：“胖天素罗，回家的路不好走嘛。”她又把它带回家，草草地清洗缝补后，作为出气筒使用。胖天素罗变得很容易应激，稍一刺激，它要么求饶、要么大哭、要么乱蹦乱跳，在惠的眼里，胖天素罗的互动趣味性大大提高了。

终于，蛸岛惠倾注了大量心血的新书《异物志》出版了，收到样书后，她很开心，同朋友们出去聚餐。回家后意犹未尽，拉着胖天素罗一起庆祝。她给胖天素罗准备了红茶和蛋糕，胖天素罗正吃得投入，忽然被惠抓起来，捏了捏脸，重重地摔在地上，它向前弹了几下，“骨碌碌”滚到墙边，爆了棉花。胖天素罗哭号道：“好痛痛！好痛痛！求求你别再折磨肥肥天素罗了！”惠不以为意，笑道：“我开心就好咯。”

晚上，惠把胖天素罗紧紧绑住床头，给它念自己的作品：

在寒冷的白令海和鄂霍次克海深处，有一种名为巨锥角石的生物，它们体长可达7米，性情凶猛，是这里的顶级掠食者，一切生灵都匍匐在它们的触手和巨壳的阴影下。请看，一大群胖天素罗在游泳，大约百只左右，它们全然不曾注意到，几只巨锥角石在悄悄逼近。忽然，巨锥角石们冲入胖天素罗群，它们配合默契，熟练地把一大群猎物分割包围，胖天素罗哭嚎着，但无力抗衡，身体被触手上的吸盘牢牢控制住。很快，一只只胖天素罗被巨锥角石送入口中，在硬喙的切割和齿舌的“抚摸”下化作齑粉。胖天素罗群的哭喊声迅速减弱，海中漂浮着棉絮和碎屑。巨锥角石们走了，损失惨重的胖天素罗群向下深潜，想要找个隐蔽安静的地方休养生息。然而不巧的是，它们又遇到了另一个捕食者——蕨菊石。蕨菊石最大直径近三米，体重可达两吨，比巨锥角石更大。不同于巨锥角石的是，蕨菊石生活在更深的水中，是温和的滤食性动物。不过，对于胖天素罗来说，二者并无差别。蕨菊石大口吸水，成年胖天素罗尚能勉强抵抗，幼体则被吸进了蕨菊石口中。胖天素罗呼喊道：“小小，我的小小！”族群中许多成年胖天素罗愤怒地冲向蕨菊石，妄图报仇，已经吃饱的巨兽不想过多纠缠，它收缩漏斗，喷出一股强劲的水流，离开了这里，而几只胖天素罗却被这水流冲得七零八落。就这样，一个繁盛的胖天素罗群落在遭受了两拨掠食者的攻击后，成员十不存一，这个群落已经实质上消亡了。

“你喜欢这个故事吗？”蛸岛惠问胖天素罗。黄色肥虾只是默默流泪，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口中低声重复：“别再折磨肥肥天素罗了……哦耶……别再折磨肥肥天素罗了……哦耶……”惠把胖天素罗扔在地上，睡觉了。

“无聊，胖天素罗最近越来越没有活力了。”蛸岛惠抱怨道。突然，她灵机一动，说：“胖天素罗，你来跳舞给我看。”胖天素罗回答：“人类小姐，肥肥天素罗不会跳舞，肥肥天素罗可以唱歌给你听，只要你不再伤害肥肥天素罗，哦耶。”

惠笑了笑道：“无妨，你马上就会了。”说着，她抬手狠狠劈中胖天素罗的头。“啊——”胖天素罗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身体抽搐着，双脚没有规律地摆动。它喊着：“哦耶！哦耶！天素罗不能控制神速的脚脚了，天素罗神速的脚脚开始跳舞了！”

[uploadedimage:22949158]

胖天素罗的大脑受损，身体经常不受控制地抖动，它的眼睛黯淡无神，精神几近失常，常常用头撞墙。惠觉得腻烦，一拳打在胖天素罗额上，只见它倒地抽搐，体内排出大量淡黄色的卵。“哦耶！哦耶！肥肥天素罗生出了世界上最可爱的宝宝！”

“好恶心……必须惩罚它。”惠把卵收集起来，煮熟，拿到胖天素罗面前，说：“你自己弄脏了地面，自己清理干净。”胖天素罗说：“不要！肥肥天素罗就算死，也不会吃自己的小小！”惠哂笑一声：“这可由不得你。”然后强行掰开胖天素罗紧咬的牙关，将它的孩子全部灌进它的胃里。

“怎么样，味道如何？我对自己的手艺还是有些信心的。”

“哈哈哈，好吃，好吃，肥肥天素罗喜欢吃自己的宝宝……”胖天素罗又哭又笑，眼泪不断地淌出，身体颤抖，“肥肥天素罗什么都没有了！肥肥天素罗为什么还活着…… 肥肥天素罗恨自己、恨人类，哦耶！”

[uploadedimage:22949169]

“好了，不闹了。我要放你回水里去。”

胖天素罗似乎没听到惠的话，自顾自地念叨着：“肥肥天素罗恨自己、恨人类……肥肥天素罗恨自己、恨人类……”

“喂，肥虾！我说啊，我要放你回水里去。”惠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胖天素罗回过神来：“水里……那是什么地方？只要能让天素罗解脱就好，哦耶。”它死灰般的眼睛里燃起一丝微弱的光。

“呵，蠢虾连家都不认得了。好吧，既然你同意，那就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只要肥肥天素罗能做的，肥肥天素罗都愿意做！”

“好。”惠揪下胖天素罗的脚，送到它嘴边：“吃了它们。”

“呜哇——”胖天素罗猝不及防，它忍受着钻心的痛，泪水再次流下，它的神智清醒了一些，“天素罗不要吃自己神速的脚脚！天素罗好后悔，为什么要相信你……”

不过，就像让胖天素罗吃自己的孩子一样，惠还是强迫它吃掉了自己的双脚。

[uploadedimage:22949865]

“求求人类小姐，让这一切结束吧……哦耶……”胖天素罗有气无力地呻吟着。

“当然，你满足了我的要求，我必须说话算话才行。怎么能像胖天素罗一样，承诺不逃跑却屡次三番地食言呢？”惠把胖天素罗带到一个巨大鱼缸面前，里面养着一只小鱿鱼。“进去吧，这是你的新家，要和鱿鱼好好相处哦。”

胖天素罗明白了一切。面对这种鱿鱼，正常的胖天素罗或许可以凭借体型优势让对方不敢捕食自己，或者可以快速游泳逃离，而现在，体无完肤、肢体残缺的自己只有死路一条。它问蛸岛惠：“肥肥天素罗可以最后唱一次《天素罗之歌》吗？”

“没问题。”

胖天素罗缓缓开口：“肥肥天素罗，世上最可爱……身材圆滚滚，小脚摇又摆……亲人在身边，家园是大海……整日没烦恼，生活多自在……”每唱一句，歌声便哽咽一分。

胖天素罗被放入缸里，不久，鱿鱼向它发起攻击。胖天素罗绕着鱼缸躲了几圈，便被抓住了。鱿鱼向它体内注入了麻痹运动神经的毒素，于是，胖天素罗在清醒的状态下，看着自己的身体被一点点啃食殆尽，感受着自己一点点消失。最后，只剩下一个头被鱿鱼丢弃在水里。

“好痛痛，好痛痛！为什么还……不能解脱……”胖天素罗的头不断重复着这句话，而惠则又和朋友们出海钓鱼去了。

[uploadedimage:22949206]

今天渔获不少，惠回家做了顿丰盛的晚餐。睡觉前，她忽然想起胖天素罗的事，看了看鱼缸，只见胖天素罗不知何时彻底死了，整个头变成了碎屑漂浮在水里。

“因为贪吃鱿鱼而遭难，最后死于鱿鱼之口，真是可悲。”惠对着鱼缸说道。

小说相关章节：